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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一向忠忠实实,在一个毫无富贵荣华的环境中长大。
也许,我从未想到这个世界,竟有人会欺骗,会狡狯与贪婪。
现在,我突然遇到这一切,而又要我变成其中的一分子,我实在不敢料想!
我回到了家中,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令我吃了一惊。
竟是薛伯伯。他这样突然的来访,令我意料之外,又带着吃惊:
“薛伯伯!”我低声地叫。
“你好萌莉。”他四面看看环境,于是坐下来:“这里环境不错啊。”
“是粱栋租的地方。”
“我知道,你自己的房子,给妈住的。”他点头:“我跟你妈,有时候,是常通电话联络的!”我登时一怔。
“薛伯伯!”我立印敏感地:“你这次来,不是叫你来做客的吧?”
“你是说……关于你妈输钱的事?”薛伯伯摇摇头:“不.我不会。她输了钱人人都知道,她卖你的楼,我也知道……我不是来做说客的,我也不赞成你把那么贵的楼卖掉。”
“那么——?”
“我当你女儿一般看待,萌莉,你实在是一个好女孩。”薛伯伯叹口气:“假如你不是因为有了一个这样的母亲,绝对不会……”
“不要再说了!”我打断他的话?
“你心中怎么样?我知道。”薛伯伯说:“我实在是同情你的,所以今天,我才来找你……”
“您来找我,因为是同情我?薛伯伯?”我实在是莫名其妙,怔怔地问。
“对。”他的表情有点奇怪。
我看见他这样神情,骤然一呆:“——这……这是什么意思?”
“萌莉,我亲自来,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薛伯伯低声说:“其实,我跟梁栋是这么多年好朋友了,彼此间不应该再说什么。但是你,我知道你太纯,所以,我怎么都要来告诉你……我……”
“薛伯伯,您说了一大堆……那是……什么意思?薛伯伯?”
“好吧,我跟你说了吧,”终于他说:“梁栋这些日子里,常到舞厅去。”
我登时傻住了!
“他到舞厅?……”我喃喃地。
原来他常常说回到妻子身边……而其实,他却溜上舞厅去!
“你记不记得?”薛伯伯对我说:“有一个舞小姐,年纪轻轻的,叫茵子的,你记得吧?”
“茵子!”我马上想起茵子的一双乌亮的眸子,我马上点头:“我知道!”
“薛伯伯不断上舞厅,就是为了她。”
“啊?……”我完全傻住了。
那个年轻轻的茵子,当时一天到晚要我介绍梁栋给,因为她认为梁栋是富翁,是一个“大户”。
她认为当时梁栋买屋子给我,我是做了王妃一般地幸运了。
“听说这个茵子,对粱栋一片真心。”薛伯伯说:“所以梁栋,几乎天天上来,带她出去。”
难怪,这些日子,梁栋来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而我却从未注意过,因为我讨厌他!他来与不来,我根本没注重过。他不来,我更平静。
况且,这些时日中我的心里只有洛其,我还管得了其他那许多?但是……,这姓梁的畜牲,竟在这时候,搭上了茵子……
这真是一件令人不能置信的事情!
“萌莉,我看你这个人,一向老老实实,忠忠厚厚的,薛伯伯说:“你既跟梁栋在一起,我自然不多说话了。但是,你要知道,粱栋一向是出来玩的……”
我点点头。
“当年他追求你妈,现在追求你……”薛伯伯说:“而现在得到了你,又来个茵子……”
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心中一团怒火!虽然我绝对不爱梁栋!
但是,我跟着他,以为他始终对我有点感情……却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卑鄙!
“你自己要小心。”薛伯伯说:“不要放松他了。因为男人的心一变,就再也不属于你了。”
我就在这一刻,下了决心。
这个梁栋,可恨的梁栋!这畜牲。
他夺去了我贞cāo,令我变成他的囊中之物,而现在,他再也不珍惜我,又去寻找别的!
我咬牙切齿,心中的气忿难平。
“你千万别说出去。如果梁栋知道这一切,是我告诉你的,那他就……”薛伯伯忙说。
“绝不会,您放心,薛伯伯。”我喃喃地说:“——只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我应该怎么样做了……谢谢你,薛伯伯!”
咬一咬牙,我决定了。
对,洛其的话一点没有错!做人是要自私一点,假如不想自己那么.就得一生一世让人欺负!
我就在这一刹间,决定了我的计划。
这是……
我非得用最快的行动,令这计划实现不可。
再见孙忠良的时候我是自己打电话去约他出来的。
他驾驶了他自己的美国房车来接我。
我把自己打扮得好像孔雀一样,完全好像是一个贵妇。
“你找我,真令我吃惊。”孙忠良不胜愕然地跟我说。
“为什么?”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见我了。”他说。
“真是天真!男人这时候,就好像一个大傻子!”
“我要见你。”我说:“因为……我想再看那一颗杏型的钻石一次!”他驾着车,神情一愕。
“不是卖掉了吧?”我同。
“没,没,还在……”他说。“……而且现在,还有更好的!”
“我想看看。”我问:“——到你的家里去看?”
我只是淡淡的几句话,十分简明而且短促。
我这样一问,他当然是心中惊愕。
“到我……家去……”他的声音有些震动。
“是啊,”我娇眉地向他一笑:“今天刚好有空——孙忠良……你不是不欢迎吧?”
“嗯,欢迎……欢迎!”他连忙说。
“那么,快开车啊。”我娇声说。
他立即把车子开的像飞一样,到了他的家,我跟他进门。
他急急带我到二楼的卧室,进了卧室,他想了想,才跟人说:“——我的钻石,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
“全在银行的保险箱。”他说:“有的公司的保险箱。”
“原来不在家。”我讶然地:“我弄错了,我以为你的钻石,会在这家里收藏着呢。”
“不,不,哪里可能!他看住我,红着脸,急急说:“当然在保险箱内,对了……我可以立即拨电话,叫人马上拿来!”
其实,我并不在乎着看那颗钻石——我要的,不只那颗钻石那么简单。
“我想……”我低声说:“叫人特别去拿来,这太麻烦一点了。算了吧——下次好了。”
我故意大方一点,这是一条鱼,是一条大鱼,大得象鲸鱼中的“无比的”而这一条“无比的”早已经坠入我的鱼网之中,我不必这样焦急的捉拿!
我只要慢慢收网,一点一点的,缓缓地,我就能把这条大鱼捕在手里。
这时候,我再下手,能够任我宰割。
我变成一个十分yīn险的女人了,我的心中,已经有了毒蛇般的毒汁。
我脸上展开温馨的笑容,我低声问:“好了,我现在自己的到家里来。宝石看不到,那么,我们看一些什么?”
孙忠良微笑着,走到窗子前。他拖开窗幔,远望窗外的景色。
“你来看。”他说:“你不觉得这里的景色,值得欣赏么?”
于是我走近到窗边去。落地长窗外的,是一片翠绿的草地,远处,是密密的树林。这时候,有一群小鸟飞过,成群结队的划过林梢。
这一副景色好美。
“好美,”我低声说。
“好美,好美”孙忠良的声音,带着迷惑。
我觉得他的语声奇怪,这时,我回过头来,当我向他一望,这才发觉,原来他的眼睛,一直牢牢盯住我。
这一副眼睛,就如一个女人。
盯住世上拥有的名贵珠宝一样。
他上上下下地注视着,又仿佛一个饿了整整一个月的人,竟然见到美餐当面那样。
我见到他这副样子,我明白了。
洛其是说得对的。这一个男人,他所想得到的,他是绝对不肯放过的。
他既然要我,可以我能够给他。
但是,他必须回报我酬劳。而这酬劳,必须很大很大。
这一个酬劳,有关于我一生的幸福。
洛其是对的。如果我不趁机抓住这一次的机会,那么,我真的完了。
爸死了,林国义不在了,妈已经赌到了穷途末路——而梁栋,也已变心了……只有这一个孙忠良了。
只有他,才能帮助我,只有他,才能令我以后的愿望成真——
只要我的手中,得到了一笔钱,一大笔的钱,我马上就可以跟洛其远走高飞,为了我,为洛其,还有以后我们的生活,我是不顾一切了。
正当孙忠良如狼似虎的望住我时,我给他一个惊讶的微笑。
“孙先生……”我问:“你怎么了!你老怔怔地耵住我,怎么了?”
“真美,真美……”他好像掉了魂魄。
“我是说那风景。”我指指窗外。
“我也是在说风景。”他竟然指指我。
这老死,原来是一头色狼!他的这种神态。
真令人讨厌,难怪,他把妻子气死,又难怪,他的儿子这么讨厌他!既然他这是这么一个人,我也不必客气——更不用怜悯他了。
“我想,孙先生……”我问:“你所说的风景,跟我说的风景,是两回事吧?不同的!”
他笑了。
“叫我忠良吧!”他嬉皮笑脸地:“我们又不是第一次面了。”
他走到我身前,伸出双手,搭在我的肩头上,跟着,他用他的双眼,牢牢地看住我。
“我所见的风景……”他继续说:“就是站在我面前的女人。”
“我知道。”我说:“你的眼睛好像透视镜,一直牢牢地看住我。”
“我所见到的,是我一生中,所见守的最美丽的女人。”他说。
“你这话,大概是对每个女人说的吧?”我笑了笑。
“绝对不!”他用发誓的声嗓:“我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的爱上一个女人。但是,当我第一次见到你和梁栋在一起,我已经……”
他的手伸过来,大胆而又率直:“之后,我就一直都忘不了你。”
我并没有缩手。
在平日,我是绝对的会把手缩回来的。
现在,是自愿作牺牲,就让他乱碰乱抓了。
“萌莉……他在耳根边问:“上一次……我跟你提过的事……你考虑过到了。”
“关于梁栋!”
“还有我!”他说。
“你知道,梁栋十分疼我。”我故意说:“你想说服我离开他……如果我离开他,而你又对我不好的话……那会累死我一生。”
“萌莉,萌莉,”他急急忙忙说:“你认为……我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么?”
“男人,我怎么知道得透呢?”’
“你不明白,我要你做我的伴侣。”他急匆匆地说:“自从妻子死后,没有一个女人真正夺令我朝思暮想过……但是一见到你之后,我的心没有一天停止过想念你……”
看看他,他热诚得好像在演戏。
我心中在想,在这种时候,我非得给他一些甜头不可了。
他根本没有动过我丝毫,他已经对我这么疯狂了。
如果我再给他一点点享受,我相信他此会作我的奴隶!
“忠良,”我轻声说:“我是……不在会相信男人的。你如果真这么喜欢我,你要好好的表示给我看看。”
“我已经表示了啊!那颗杏型钻石,香港能买得起的女人没有几个!”他忙说:“我肯立即送给你!”
“我要一个男人的心,真正对我的好心。”我幽幽地:“忠良,你不明白,你是不会明白我的内心的。我的外表,虽然不错,因为梁栋一直照料我。但是我的内心……你不会知道。”
“你可以告诉我。”他万分的体贴进。
“他……有妻子,有自己的家。”我终于说。
“这是谁都知道的。”
“他对妻子与儿子,都比我好。”我幽幽地:“我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件拥有物!”
“我老早说过了,”孙忠良马上说:“一个女人,跟着有妻子的男人,就完蛋了!你绝对不会有幸福的,你永远是不会幸福的!”
他这样说,当然是在将梁栋比喻他自己,这是我所明白的。
这因为他的老婆死了,所以,他就自认为比梁栋更高一级的。
我完全明白他的心意,我佯作悲切状,低下头,瞥他一眼。
他见到找楚楚可怜的样子,把我拉近一点。
顺着他的手势,我靠过去,我装着有无气力地倒在他的身上。
孙忠良一见到这样的机会,他立即伸手紧紧地把我搂住。
“啊——萌莉……”他低声叫。
现在这色狼的梦想成真了吧?反正我是要钓这条大鱼的了。
于是,我顺水推舟,让他水到渠成算了。
“啊……忠良……”我娇弱无力地。
他见我半推半就,他的双臂已经抱住我,匆匆地,他俯下脸来,他用他的唇片亲在我的脸上。
“啊,不要……不可以……不要………给梁栋知道了……”我慌慌忙忙躲避。
在这时候,女人越是半推半就,男人越就是性起。
这一切,也许是因为我在这个圈子内泡得久了,是我自己所学到的。
他一手拉住我,他身上的肌肉,在一弹一动。
被另一个不同的男人抱住,竟然会有完全不同的感觉。
梁栋与他,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一个肥一个瘦。
但是,这两个男人,在我的眼中,都不是人。
他们只是急于是要找发泄的动物。
我被他拥住,搓搓摸摸。
他呼吸急促,气喘如牛。
我立即靠在他的身上,作失去自卫状。
“我是有男人的人,忠良……梁栋知道了……他……他。”我幽幽地说。
他就在这一刻,骤然说:“不怕,他知道了又怎样?他不养你,我养!”
“你……这话当真?”我一口咬住他。
“我当然当真,我会好好的对你……我会把你当作自己的老婆,绝对不象梁栋那样糟蹋你!”他终于把话说出来了。他的手抱住我,跟着,他的唇片印在我的唇上。
这个老头子,他的吻跟他的儿子,有多么大的不同啊……
当他吻我时,我就嗅到了烟臭味!而当洛其亲我时,我可以嗅到他发出的清香气息,还有身上的青春味……
我实在不能忍受,我只能屏息,不再呼吸,我闭上眼,好像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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