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面露为难之色心中不禁暗怪这年轻人不懂事不过是个近臣竟敢擅问军机秘事。
墨琚也有些错愕为给阳华解围笑道“二位且坐下说话。”
待贺然坐下后墨琚面带亲近之意道“尊驾不要多心老将军不愿明言可不是信不过尊驾而是因此事干系重大万一走漏了风声老将军怕尊驾会惹上嫌疑。依我之见尊驾也是不知道的好只要把书信亲手交与太后就是大功一件了。”
贺然淡淡的笑了笑道“话至此处我已明了老将军心意了我受太后之命也有一件关系国家安危的大事要与老将军商议我们心中之事或许会有关联若老将军信得过我不妨明言小人不怕惹上嫌疑。”
阳华面色凝重起来墨琚静静的看着贺然道“尊驾词锋敏锐身负重托而能淡定自若这番气度非常人所能有来日定能明显天下。”
贺然微微摇摇头道“过讲了在下懒于政务更无意扬名墨先生心中的事比我还急却可从容谈笑这份镇定着实让在下钦佩。”
华阳听他二人互相恭维有些不耐烦了面带不悦的看着墨琚墨琚点头笑道“老将军尽管明言吧这位大人既可承太后之命与老将军商谈国事想必是太后身边参知朝事的心腹之人。”
华阳不再犹豫压低声音道“镇守前川的扬威侯秘密勾结明河王有谋反之意他的副将乃是我的旧部消息千真万确。”
贺然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过了一会才轻轻“哦”了一声他放下茶盏平静道“老将军此处必有地理图吧可否借在下一用?”
华阳转身取图之机墨琚面带着微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贺然贺然也含笑相对打量着这个面色有些苍白的神秘人物墨琚身材不高五官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那对薄薄的嘴唇了常言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可墨琚的窗口显然是开在了嘴上他的眼睛总是波澜不惊那对嘴唇却变化十分丰富一抿一弯间清晰的透露出内心的活动。
华阳取来地理图平铺在地上为了让贺然看的明白他用手指圈画这前川的范围道“前川共计八城守卒两万余扬威侯正在暗中招兵买马前川乃富足之地属民颇多短期招募一两万人应不是难事是以应趁现在尽早铲除这个祸害否则若等明河王那边有了异动他们互相呼应我们就难以应付了。”
贺然紧紧盯着地图虽无精确比例可循但也可大致估算出前川距德昌应有五六百里的路程明河王在西北前川在正东对德昌形成了夹击之势最为不利的是德昌与前川间是广阔的平原根本无险可守难怪久经沙场的华阳会这般着急。
阳华见贺然泥塑般半晌呆看不动不知他在想什么望向墨琚时后者皱眉摇了摇头显然对贺然的举动也颇觉奇怪。
又过了一会贺然轻轻吐了口气走回坐席后微笑着对阳华道“若让老将军领兵平乱需用多少人马?”
阳华手捻银须不加思索道“两万精兵足矣。”
贺然皱眉不语华阳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昂然道“老夫虽已年迈但还未把扬威侯放在眼中你若不信……”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唉可惜老夫自知此生难以再掌兵权无法作与你看。”
贺然摆手道“老将军征战之能天下皆知两万精兵我觉得老将军都是多说了‘阳’字帅旗飘到前川时旧部必望旗而归老将军即便说可兵不血刃的平定叛乱小人都相信。”
华阳听贺然言语挚诚开怀笑道“过奖了过奖了小兄弟真会说笑老夫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老夫的事已讲完了该你讲了。”
贺然灿然一笑道“听完老将军的事我的事就无需再讲了。”
墨琚的嘴唇抿紧了阳华刚对贺然生出好感闻言不悦道“难道尊驾方才是有意相欺不成?”
贺然摇头道“不然只因我的事现在讲来已无意义”说着他似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墨琚。
墨琚猜出贺然心意起身道“在下忽感不适想下去歇息一会告罪了。”
阳华也注意到了贺然望向墨琚的那一眼更为不悦道“尊驾既信不过老夫的朋友明言就是。”
贺然的确是不想同着墨琚谈论平山公的事可听阳华这样说反倒有些为难了他知道这个时期的人最讲颜面轻微之辱就可拔剑相向不惜血溅敌衣这墨琚虽不是那样豪烈之人可心中定会记恨自己阳华就更不必说了。
“不不不小人虽尚不知墨先生是何样人但既是老将军的朋友小人焉有见疑之理?只是太后有命此事不可传第三人之耳是以小人有些为难。”贺然急中生智编出了谎话。
阳华转怒为喜道“既是困于上命小兄弟为何不早说?无妨无妨墨先生正有一计要献于太后让他说完再走不迟。”
“哦?愿闻其详。”贺然笑着望向墨琚。
“献丑了。”墨琚走到地理图前侃侃而谈道“明河王之心天下皆知在下也就不用讳语了到那时……”
墨琚对形势的分析与判断与贺然先前对齐敏讲的话大同小异当他得出康国已万分危急的结论后贺然点头笑道“先生有何良策挽此危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