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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等头发干掉时候,把琉璃象棋盒子拿出来,开始码象棋。
棋盘是经典黑白盒子,而棋子则是栩栩如生、形态各异造型,就好像黑暗《格林童话》中人物——王很像皇帝新装;皇后则是白雪公主那个拿着毒苹果后妈;主教颇有种手黄金手天堂救世主范儿;而骑士则很像刚与情妇依依惜别之后,长矛上飘荡着美人印上香吻蕾丝,……
卧房门被推开,他走进来,有可能在水里面泡时间长了些,全身都带着股水般冷冰冰气息。。
“alice,不知道lance对说了什么,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对女人,不像他所形容那么放纵与来者不拒,不是个讨女人喜欢男人。”。
有些惊讶看着他。
其实,只说性格,他应该不是个让女人喜欢男人,不过,在他这个地位,他已经不用去任何人欢心了。
不过,想到今天偷听到他做买卖那口凌厉好口才,就笑了,——他没说什么,只是,……,讨价还价本领很高,是见过人当中,手腕最高超个。。
他好像也有些莫名其妙,“是个商人。”。
点了点头,——嗯。。
确切说,他是个顶级商人。。
“这是什么?”。
勋世奉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
看着他,——是送给礼物,chess,喜欢吗?。
他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看着在码棋盘。
忽然,像是偷袭般,他嘴唇下就印在后面脖子上,他手指甚至还抓住下巴,感觉到他根手指放在嘴唇边缘,微微张开嘴,在他手指上咬了下……
身体被他抓了起来,扔到大床上,然后他压了过来。。
这间本来属于他卧室里面,这张铺满了黑色丝绸床单大床上,身体被他异常激烈对待着,身体被撞着直在颤栗,总感觉时间都是模糊。。
外面夜色已经很浓了,好像在窗外也挂上了层浓密黑色天鹅绒帷幕。
激烈过程中,好像已经成为浆糊大脑感觉到哪里不对,本来揽住他肩膀手松开,在枕边胡乱抓,把手机抓到了,有人打过来电话,手机正在欢脱震动着,——乔深大名还有张他照片显示着他打进电话。。
感觉勋世奉用力撞了几下,手指发软,不过还是划开了手机,然后就听到了罕见乔天王喝醉了之后声音隔着手机传进鼓膜里面。。
——稍微有些大舌头,可是声音温度就好像已经到达沸点热水!这种声音似乎拥有无法抵挡魔力,下子就把拉进了当时与他拍摄《海棠与尖刀》现场,那种,隐秘、热烈、带有死亡气息火般爱情氛围当中!。
“……alice,知道不能说话,嘘,听说……”。
虽然没有用免提,可是深夜中,乔深声音也异常清晰。。
身上男人停止了动作。。
“……alice,在听吗?哦,明白了,应该在听,……,过来趟,这个时候,不知道应该找谁,徐樱桃好像不在北京,……,喝醉了……”。
感觉勋世奉那双深蓝色眼睛,由火热瞬间变成寒冰。。
乔深继续说,“勋暮生喝醉了,没有他家人电话,他就在身边躺椅上,想,……,应该给打个电话,……过来趟,……他喝醉了,也喝醉了,……”。
然后,听见乔深背景有杂音,似乎是勋暮生声音,他正在念诗,更囧是,他居然用英文在念诗。。
“far-off, most secret, and inviolate rose !enfold me in my hour of hours; where those,……”。
然后勋暮生还扯了嗓子,“乔深,知道这是谁诗吗?”。
乔深居然回答,“知道,这是雪莱!”。
勋暮生,“不是,这不是雪莱,这是john keats诗!”。
随后,听到是乔深声音,“不,这定是雪莱。”。
勋暮生,“不,错了,这就是约翰济慈诗词!!”。
他们两个像两只真正醉鬼般,为首《秘密玫瑰》而争论不休。其实,这首诗,既不是雪莱,也不是济慈,而是叶芝,他那句‘遥远、秘密、不可侵犯玫瑰……’让多少文艺青年叹息与倾倒?。
乔深也许在无聊争论中终于想起来,听见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咦?电话怎么通着?啊!对,alice!过来趟,……醉了,……帮把他也弄回去……,们在……”
他模模糊糊说了个地址,就挂断了。
可能,乔深真有过人毅力,他在喝茫了之后,与勋暮生争论不休之间,他居然会打开google地图,把自己所在地方用蓝点标注,然后截图,通过imessage发给。。
终于安静了。。
勋世奉看着,他把握住手机那只手腕扣在枕头上,然后,继续很激烈过程,只是,再火热动作,总是带上丝仓促味道在里面。最终,他射出来之后,就从身上翻身起来。
气氛很尴尬。
乔深喝醉了,他深更半夜给打电话,就是外面下刀子也得过去。。
再说,他身边还有个同样喝醉了勋暮生。
起来洗澡,裹着浴巾出来时候,勋世奉已经不再卧房了。换好衣服,把头发用力擦了下,再用夹子盘起来,就拿着车钥匙、手机还有驾照下楼。。
蔷薇园前面是大片空地,有辆看起来中规中矩黑色宾利欧陆gt停在那里。
车窗摇下。。
勋世奉冷冰冰面孔从驾驶位置上露了出来,“上车。”。
赶紧上车,坐在副驾位子上,他头发湿漉漉,像是匆忙冲过澡,衬衣袖子挽到手臂上,敞开领口上,还有点点水滴。。
这是第次看到他开车,大家不都是说,看个男人,只要看他两个方面,做\爱与驾驶,就可以完全看透这个男人性格?果然,勋世奉开车与他做\爱样,极端精准掌控力,炫技般操作,以及追求极速般狂野热情。。
他车子开很快,终于,们在个小时之后,就到达了乔深指出地方。
这是中央公园,勋世奉停好车,们从森林这边走进去,终于,在张很长欧洲古典风格长木椅上看到了勉强维持坐姿乔深,他身边站着他助理。还有就是,已经趴在扶手上沉沉睡去勋暮生。他修长双腿不自然蜷缩着,姿势很像个胚胎。。
“alice?来了……”。
乔深看见,就仰起面孔,他那张在镜头前面倾倾城面孔笑着,竟然有些妖气纵横诡异气质。。
他根手指竖在嘴唇上。。
“嘘……小声点,知道们电影拥有多少钱宣传资源吗?alice,we are going to be rich……”。
他助理是个很能干年轻男人,他看到长出口气,“alice,总算来了。这位勋先生归们,乔天王给扯回家。”。
勋世奉冷淡问了句,“怎么喝这么多酒?”。
那个小助理耸肩,“不知道。其实们很幸运,只看到他们安静样子,来时候,他们已经喝成这样了,那个时候勋先生还唱歌呢,真可怕。”。
他还抖了下肩膀。。
“听到他歌声,就好像harry potter里面摄魂怪正在唱凤凰传奇,让感觉余生似乎都可以不用歌唱与欢笑了,太可怕了。”。
月光下,看到勋暮生眼角似乎有滴眼泪。。
勋世奉手臂架起勋暮生,小心不让他摔倒,在外人看来,这是副充满了兄弟情谊画面,就好像那个冬天,载勋暮生回家,而他哥哥小心把喝醉了他扶回家般。
赶忙过去帮忙搀扶,最后,们让勋暮生躺在车子后座上。
回程路上,勋世奉言不发。坐在副驾位子上,向后看了看勋暮生,结果,扭过来时候,看到勋世奉看了眼,——很难形容那个眼神,似乎月光照在文艺复兴时期台伯河上,那种华美蓝色背后也许有危险,也许有杀机,也许,什么也没有,只是安谧深水,在静静流淌着。
到了城堡,max大叔已经等候在门外。
他指挥几个男仆,把喝醉酒勋暮生扶上楼,送到他房间,并且又准备了清水与解酒药品给他吃。端了杯热茶和牛奶到他屋子里面,看他似乎已经醒过来,就给他喝了。勋暮生靠在枕头上,眼睛有些茫然看着天花板,还有满屋子属于他和他家人照片。
勋暮生轻声说,“不想订婚。那个女人很奇怪,怀疑会用调颜色松油给炒菜吃。”
摸了摸他额头,稍微有些出汗,不过并不发烧。。
“画家?多奇怪工作?觉得,仅仅比诗人有用点而已。”勋暮生闭了下眼睛,“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把们艳\照画出来?再配上首诗,……far-off, most secret, and inviolate rose !”。
握住他手心。他手心是冷,冰冷冰冷,就像西伯利亚冻土。
他看着。。
,——不想订婚,就不要订。。
“……,那样,他会杀了……”。
,——他不会。。
“不,会。”。
勋世奉在门外,关闭了这个屋子里面灯光,整个空间骤然暗淡下来,只有走廊那里有璀璨射灯,而他面孔隐藏在阴影里面。。
“alice。”勋世奉向伸出了手,“过来,lance应该休息了。”。
他身影被拉长。
照进屋子。
印刻在勋暮生床上,身体上。
像把利剑。
182
这真是混乱天,从早上开始就混乱。
们把勋暮生捡回来,再到切安顿好了,就快4点了。勋世奉早上6点离开,今天据说有很重要会议,不能耽误,估计就是有关fiddle银行分赃会议。他就睡了个小时,早餐时候,max大叔煮了大壶浓浓黑咖啡,可是发现他脸色直有些乌云压顶。。
没有去公司。。
勋暮生在上午11点时候,终于睡醒了,帮他煮了碗**肉米粥。。
他吃时候,max大叔帮他端了小碟糖醋黄瓜块过来,而勋暮生拿出张纸卡给大叔,“max,些衣服,还有文件都在这个地址,麻烦帮取过来,这几天住在这里。”
max大叔看了他眼,又看了看,然后说,“好七少,马上就去做。”
他离开,餐厅这里马上有穿着制服女仆过来,手中拿着是个大玻璃瓶,里面是刚过滤好现磨咖啡,于是,给勋暮生倒了杯黑咖啡。。
勋暮生用勺子刮完了米粥,对说,“三叔事告诉了,需要保护安全。”
,……。
忽然有些头疼,可能跟晚上没有睡觉有关。。
于是,上楼自己睡觉去了。。
下午5点,隐约听见外面广袤院子中有声音,推开落地窗,到阳台上看了眼,是勋世奉回来了。那个巨大黑色镂空雕花门开启,他几辆车陆续驶入,赶紧下楼,没想到到楼梯口,就看见勋家两位少爷正在很温和聊天,(……?)。
“还以为勋夫人,也就是母亲,不会赞同再与同住,当然,想也不会赞同再留在北京。”。
“哈,这是特殊时期,妈只是让注意安全就好。对了,何小姐让向问好,让告诉,27岁生日在巴伐利亚天鹅城堡举行舞会,并且邀请您光临,当然,亲自手写邀请卡随后寄到。”。
“勋夫人定不是很满意,毕竟那位何小姐是最合适勋七少夫人人选。”
“arthur,知道同盟会真正伟大之处在哪里吗?”。
勋世奉没有回答,他脱下外套,max大叔在旁拿了过去,而勋暮生则像名华贵纨绔子弟般,端着杯雪利酒,靠在楼梯旁边。。
“哦,记起来,不喜欢中历史,不过那位何小姐作为同盟会元老级人物曾孙,肯定知道这点。他们不只追随中山先生推翻了满清政权,更加重要是,他们创立了民,同时,也为妇女打开了原本压在脑袋上道枷锁,就是,在今天,华人女子拥有可以自由选择们未来伴侣权力。。
那位何小姐喜欢男人直是!。
符合对女人贯审美。想,除了alice,们这个圈子里面人都知道,挑剔与欣赏女人就像挑剔与欣赏最名贵红酒。看葡萄原产地,也就是家族dna,定要出身名门,经过精心教养与打磨,养在闺阁,就像在知名酒庄小心窖藏般,最后,喜欢女人同红酒样,定要成熟,mature,……”。
站在楼梯口。。
想着是不是应该扭头回去,好让他们兄弟两个好好聊天?。
这个时候,就听见勋世奉轻描淡写说了句,“不想订婚也可以,现在就让律师团为alice准备结婚需要签署婚前协议文件,可以来参加们庆祝仪式。”。
,…… i don’t know what to say……。
勋暮生冷笑了两声,“哦?如果真可以这样,那先恭喜。不过,还是昨天对说过那句话,无论alice嫁给谁,嫁过几次,只要活着,终究是。”。
下面片死般沉寂。。
在这里安静站着,然后,转身,离开,从另外个楼梯到书房。
这里视野很好。。
可以看到整个白色蔷薇花园,还有远处,望无际草坪森林。。
晚饭,是max大叔精心准备牛排,还有,不知道谁,特意挑选红酒,嗯,很mature红酒,勋世奉口未动,喝了两杯,勋暮生也没有喝,餐桌上,他意味深长说了句,“不喜欢这么成熟红酒。”最后,把瓶子红酒都喝掉了。。
感觉混乱还在继续,果然,第三天,被叫到书房。。
摆放在面前,勋世奉办公桌上是份像砖头样肥厚文件,——用英文与法文写婚前协议,手边放着根加灌了特殊墨水钢笔,据说这样墨水签字痕迹可以保存10个世纪。
意外看到了冯伽利略,他正拿着个ipad 4,手指刷动着电子版文件。他说,“艾小姐,向您解释下这份婚前协议,您需要履行责任与得到权力和财富。”。
于是,他就开始喋喋不休。。
大约听了下,按照美人传统,同勋世奉结婚后,名字需要改变,必须冠夫姓,护照上名字与籍都需要更改,想,到那个时候,应该拿着本深蓝色美护照,上面名字写是——alice ai hsun……诡异名字。。
身家与勋世奉相比,完全不值得提,所以,这些文件完全把当成了彻底无产者,纯正马克思主义忠实信徒。当然,也无法得到勋世奉半身家,谁也无法仅仅通过结婚就能让康斯坦丁arthur hsun稀释自己手中超过数千亿美金财富。。
可是事实上,如果签署这份协议,这将是勋世奉此生做过最赔本买卖了。
将会得到纽约,伦敦,巴黎,维也纳,还有悉尼以及温哥华几处房产,这些物体价格已经让人瞠目结舌了,另外还会得到康斯坦丁部分股票,以及基金,大约价值7000万美金,还有在美本土用名字开户现金账户,里面有3000万美金现金,kao,太邪恶鸟,现金啊!!!这些已经把砸晕了,看,还有,……,已经放在卧室衣帽间那些珠宝都将彻底转入名下。
除此之外,还有些放在银行珠宝,根本没有见过,外加订婚与结婚戒指,——全是从拍卖会上拍来巨钻。。
然后,如果生了第个孩子,这个孩子将要得到价值2亿美金股票与基金,而作为他母亲,将获得孩子18岁成人之前他全部财产监管权力,第二个孩子,同理操作,第三个……,并且,每生出个孩子,将得到价值2000万美金现金。
这些还不算,如果们婚姻可以维持10年,那么将会得到另外追加2亿美金财富,当然,维持10年以上婚姻,离婚之后,会终身得到勋世奉支付每年1200万美金赡养费,外加10亿美金次性付清楚现金。。
如果们婚姻无法维持10年就game over,如果错误在他,通俗些,就是如果他通\\\\奸,都会得到次性支付清爽2亿美金现金作为补偿,可是们孩子抚养权必须交给勋世奉。如果离婚错误在,通俗些说,如果通\\\\奸,很明显,会被净身出户。
综上,就是冯伽利略依仗自己口才好,在最短时间之内让了解了这部长好像砖头般肥厚婚前协议文件。。
书房很安静,当然,除了老冯那张喋喋不休嘴。勋世奉坐在书桌后面椅子上,异常安静,就好像他正在自己办公室听取财务报告。等到连老冯也停下了嘴巴,整个屋子就只有花瓣从枝头坠落声音了。。
秒,两秒,……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个小时,……。
看了下手机,终于还是拿过来,点点打字,告诉他们,。
——事情太突然,给点时间考虑,还有,请发份文件电子版到邮箱里面,会仔细研读。公司今天有事,需要在10点之前回et开会,如果今天没有别事,先离开。
没有人反对。。
低着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可是走到门边,忽然,勋世奉在身后问,“多长时间?”
,“……?”。
“需要多少时间给答复?”。
,“……”。
确切说,也不知道。这么突然说要结婚,这让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并且,不认为与勋世奉关系已经到达可以结婚地步。。
勋世奉也站起来,他安静问,“72个小时,可以吗?”。
工作室开会。。
乔深主持了会议。他把们这半年来工作来了个总结,然后稍微回顾了下历史,展望下未来。发现,他作为内头牌天王,日子久了,竟然生出些领导派头来。
直头疼。。
吃了好几颗止疼片,依然在头疼。。
忽然,份牵扯到巨额财富文件摆放在面前,只要下笔签名,好了,立刻就可以坐拥亿万财富,成为每天数着钞票过日子‘有钱人’。房贷在这些面前不值提,甚至,些理想与感情,在这些面前,都似乎不值得提。
身价涨可够快,不说广告商和拍戏挣钱,就从勋世奉来说,从他手中拿到东西,从开始个暧昧价格黑卡,到上海幢房子,再到如今放在面前那份婚前协议。
都快要被这么多财富砸晕了……哦,快告诉,北在哪里?!~~~~~~
钱,真是好东西。。
可问题是,用得着那么多金钱吗?。
努力工作,挣钱足够过想要生活,可以有个自己小窝,里面摆放着喜欢家具,还有辆小汽车,然后,朋友都有自己窝,们有时间了之后就可以起出去吃喝玩乐,可以购买心仪包包,……不需要亿万财富。
明白,喜欢、并且与之交往男人身家,们两个,定有个人要迁就另外个人。
知道勋世奉有他生活,有他世界,那是这个世界物资金字塔最顶端。
不会因为和他交往,就强迫他进入社交圈。也不会把拉着他吃路边摊,烤羊肉串、麻辣烫当做浪漫。。
喜欢他时候,就知道,他永远不是那个与手拉手轧马路,在kfc吃甜筒,在街边吃兰州拉面,手拿着羊肉串,手抓着糖葫芦,边走边吃,并且嘴唇边上都是汤汁与糖碎男朋友。
原本幻想着,假日时候,两个人随便走走,个人背着个兜子,手中拿着根粗糙拐杖,不是去爬山,就是找个寺庙去吃斋,这也是种烂漫。。
可惜……。
勋世奉不是这样人,永远不是这样人。也不想他可以成为这样男人。
现在根本没有下定决心,成为紫藤少女,沿着他给眼前这根登天梯,步步向金字塔最顶层爬上去。
183
会议结束,乔深要我到他办公室。
他上下看了看我的脸色,纳闷的问,“怎么这么难看?你中暑了吗?”
于是,他让助理帮我拿出三盒藿香正气水,是那种比较古老的配方,就是说,这些正气水里面都是加黄酒下药的玩意,辣的够呛的那种。
“alice,我给你放假,让你休息休息。我们的电影马上要开始宣传,过些日子,你想要睡一个安稳觉都是奢侈的事情了。”
对哦,电影,……诶,最近真是多事之秋。
乔深给我拿了一瓶冰气泡山泉,“那天晚上谢谢你,我喝茫了,不然不会那么晚打电话。勋先生还好吧,他也喝了不少酒。”
我点了点头,就着这瓶水,又吃了一片止疼药。
乔深,“你怎么了?”
我,——中暑,头疼。
“那你赶紧回去吧。”
我,——工作室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乔深摇头,“不过,如果最近夏太还有河太请你吃饭,你最好推掉。”
我,——不会又是那部电视剧事情吧。
乔深古怪的摇头,“不是。”
忽如其来的灵感,我来了一句,——不是给我拉皮条吧。
乔深只是挑了一下眉,却没有反驳。
我,……
其实,从某个方面来说,苏宁同林欢乐以她们的方式来继续与我的‘友情’,我应该感谢她们呢,还是感谢她们呢,还是感谢她们呢?
对哦,我还有这些复杂的‘朋友’,……最近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我又吃了一片止疼片。
乔深瞪了我一眼,“用不用上医院?”
我摇头,——我中暑了。
乔深,“让simon送你回去,别自己开车。”
我先下楼,在办公室里面的小格子间的沙发床上睡到中午,simon要出门,他最近新带了几个新人,出去要忙的事情还很多。
我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是我们临近商业区的一家炒面店,我点了一份干炒牛河外加一大杯饮料。外卖小哥送过来,充分表现了一下他对艺人这份光鲜亮丽工作的敬仰,收了20元钱,还让我给他在一个小本本上签字,随后,他就蹦蹦跳跳的走掉了。
我感觉自己的头疼似乎好多了,果然是前些天太缺觉了吗?
于是,我给乔深发了短信,说我请4天的假,回家卧着休养生息。
公司的事,有事请找simon张,如果找不到simon张,请麻烦乔深本人自己。
我溜了。
回到城堡的时候,大约是下午4点,令我惊讶的是,勋世奉居然在这个辉煌的客厅坐着,他穿了一身白色——白色的衬衣,白色的休闲裤,貌似很闲适的正在看书。
看见我进来,他也有些意外。他站起来,走过来,我们接吻。
我问他,——今天不去公司吗?
勋世奉,“今天假日。bankholiday.”
我,——华尔街也有bankholiday?我以为这是英国人的特产。
他看了看我,“今天公司过伦敦的假日。”
我,……好吧,虽然我觉得因为互联网的发展,让华尔街几乎呈现一种7天24小时的工作状态,不过,我眼前这位勋先生是boss,他愿意的话,他可以同时过这个地球上任何国家,任何民族的节日,只要他可以承担损失。
我到厨房,倒了一杯清水,把乔深给我的藿香正气水一股脑的喝了半盒,正好五支小瓶子,顿时觉得喉咙辣辣的,头马上就不疼了,当然,这肯定是心理因素比较多。
我看着勋世奉,想了一下,认真的问他,——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他点头。
书房。
我拿着我的macbookair。
我的失语症真让人狂躁,可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手机或者直接对口型难免有误差,所以一定要把电脑拿进来,这样打字方便并且快速。
我想了一下,先打字告诉他:——
我很感动,你愿意给我一份婚约,从任何文化任何传统来看,这都是一个男人愿意对一个女人的感情负责的表现。
只是……
我看了他一眼,还是写上了,——我现在还不能签署那份文件。
我听见勋世奉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说,“如果你觉得哪些条款不合心意,可以请律师修改,修成符合你心意的条款就好。所有的议价都可以再商量,我有时间,可以继续等。”
我摇头。
——不是,这和条款与议价没有关系,事实上,我认为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
我还想再写什么,我发现,他根本没有任何耐心再看下去了。
幸好,他没有摔掉我的air。
他离开书房之后,我自己在这里坐了很久。
我想要把自己想说的话都打字出来,编辑成邮件发给他,可是当我打了好一行字,‘你offer我的那些金钱是我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财富,我受之有愧……’,怎么看怎么别扭,于是,我按下delete,全面删除。接着,我又写,“以后的婚姻,无论任何一方的错误,导致婚姻失败,孩子在18岁成年之前,都无法离开母亲,我希望可以拿到双方共同监护的权利……”想了一下,又删除。
想说的话太多,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整个就是一种槽点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吐的感觉……
晚饭,照例三个人。这几天都是这样的格局,我好像又开始头疼,于是,在开饭之前把剩下的那半盒藿香正气水全喝了,这才觉得精神清明了一些。
max大叔准备了法国鹅肝,红酒**,香焗贝壳粉,烩土豆,外加蒙特朗栗子蛋糕,这些栗子泥都是max大叔自己弄的,外加那种‘即将凋谢玫瑰花香气’的红酒。餐桌上的食物异常丰富,看着有一种要过年的感觉,当然,现在的气氛实在没有任何值得欢庆的漫天烟花不夜天的华美热闹。
勋暮生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切着红酒**,那么鲜红的**肉,一切开,我总觉得那片血红色的肉颤巍巍的,让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却有一种同这样的气氛异常格格不入的喜悦,……甚至可以说的上的是莫名其妙的兴奋。
吃晚饭,勋世奉要去办公室处理公务。
他在离开餐桌之前问了我一句话,“alice,你对这份感情是认真的吗?”
我赶紧点头。
“好,我知道了。”
他点头,转身离开。我看着他的后背,有一种近似冷漠的倨傲与平静,忽然心中泛起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很细微的酸涩。
勋暮生忽然来了一句,“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
其实,这是我的幸运。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就这样平稳的滑过去了,在我假期的第三天,冯伽利略请我喝茶,市区一家新开的茶室。
外面看起来异常古雅,好像回到了明清时期。我看,连他们的茶具用的全是青花与斗彩,看起来都像真的,可是仔细一瞧,又似乎在各个博物馆似曾相识,于是,我想,这些肯定都是高人找了高人在民间按照古法重新仿造的。
我戴着墨镜进去,看到老冯正在冲着一个姑娘笑,而那个姑娘已经打破了手中的斗彩成窑茶盅,正在慌不迭的道歉。老冯微笑宽慰,一派为老不尊的大模大样。
我坐在他对面,他帮我点了明前茶。
与他在一起最舒服,根本不需要最嘴巴,一切交流都可以通过脑电波。
冯伽利略告诉我,“这间茶室是我与朋友合开的一家买卖,这里的一切茶具都是我出的idea,然后让我朋友找人仿造的。看到这里的装饰了没有,这全是按照正宗明清时代的审美与风俗装点的,茶叶是我们从南方农村直接弄过来的,成本低廉,而来这里的人全是一些附庸风雅的富商,还有上流人士。我们的现金流相当之充沛。”
我只是看着他。
老冯咳嗽了一声,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他的ipad4,递给我看,他说,“好了,这一份是我紧急修改过后的婚前协议底稿,你先看一下,有什么改动跟我说,省得不合适,再让我修改,又让我做无用功。”
我还是看着他。
老冯彻底没辙,“好了,我只说改动后的条款,所有关于婚姻补偿的价码全部翻番。通俗一些的话来说,如果你今年结婚,并且把婚姻维持10年,那么,就悲惨的情况来说,就算你们的婚姻在未来走到尽头,在你29岁的时候,你可以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billionaire。你可以过着把黄金撒在大海里面的潇洒人生。就算你离婚,可是那个时候,你有钱,有时间,有青春,有地位,你可以拥有任何你想要拥有的,女人的一生这样不是已经完美到了极限了吗?”
我看着他,——你觉得怎么样?
“我?”老冯耸肩,他这个正经八百的中国的阎王爷的特助,在manhattan呆着,已经被康斯坦丁同化为一个美国人了,“只要你不饿死来找我的麻烦,我都ok。并且,那个男人你又不是不喜欢。”
我,——他对婚姻的信心,只能维持10年吗?
老冯,“相信我,这是他极具革命性的进步。事实上,他原本对婚姻一点信心也没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两个人,也许面对婚姻都没有信心,可是却在律师团的胡搅蛮缠之下,开始讨论价值亿万美金的婚前协议,这是不是太orz了点呢?
还是那句话,槽点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吐了……
“小艾,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爱情并没有深厚到可以与勋先生谈婚论嫁的地步?”
我点头。
“其实,我应该早告诉你。你这一生几乎不可能拥有你渴望的完美爱情,……,因为,我已经把它摘除了。根据我的数据,千年以来,这片土地上的女人可以没有爱情,但是一样可以拥有婚姻,子女,丈夫,家庭,这并不矛盾。更何况,现在同你议婚的勋先生是你欣赏与仰慕的男人,这是你的幸运。”
老冯把他的ipad给我,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下午,我就要去纽约,这份协议在你这里,慢慢看。”
红色。
很醒目的一行字,用红色标注出来。
我仔细一看,冯伽利略把他认为重要的文件语句用红色标注了出来,我一看,是关于孩子的抚养权与监护权的纷争与解决方法。
——在婚姻中,如果婚姻破裂,无论过错在谁,父母双方都拥有未到18岁孩子的监护权。未成年的孩子可以由父母双方共同抚养。
184
chapter24
勋世奉有急事要回纽约,这似乎是一个好消息,可以让我们两个人都有一个讨论‘婚期协定’的缓冲期。
我被他好心提醒需要一个律师。
可事实上,我唯一信任他的能力以及人品(他有这个玩意吗……望天)的律师,正是康斯坦丁的御用大律师——冯伽利略先生。除了他,我不想找,也找不到另外一个律师帮我看这份协定。
我中暑了。
在每天喝五支藿香正气水的时期,研究这份价值亿万的协约的时间最好推后。
他要回纽约,我送他到机场。
首都机场停机坪上,一架印有constantine专机标志的a380已经准备完毕。
还是原来的习惯,我在他的手机上发了一条短信,写着‘一路平安’,随后,他登机,我就看见这架a380在跑道上转身,陡然加速,拉高,最后,消失在北京的夜空当中。
我在这里站了好久。
随后,t3楼上一声警报声,紧急疏散人群,我这才离开。
还没到家,勋世奉的电话打进来,他听说t3有恐怖袭击,我赶忙让车子上的司机接听电话,并且说明情况。新闻上报道有恐怖袭击,其实,就是一个人自己引爆了炸药,伤没伤及无辜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隔着卫星电话都是冷冰冰的,“注意安全,我挂了。”
说完,结束通话。
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
在一片迷雾当中,我看到勋世奉背对着我,我叫他,让他转过身来,可是他一直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一般,等到他终于转身了……雾气萦绕在他的脸上,让我看不清楚他……一激灵,我就醒了,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半夜3点半。外面的蔷薇园中,有白炽的探照灯,正在来回扫描,我打开窗帘,大约看了一下,感觉庭院中的警卫比平时多了一倍。
廖安终于从燕城那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凯旋回京了。
这是她说的。
我们的《野狗》杀青,廖安作为制片人,她包了w酒店的一层土耳其海鲜自助餐厅,让所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外加主创人员聚餐、狂欢,饮酒无度,放松心情,当然,我们有一个官方说话,是杀青庆功宴。
廖安抓了一瓶子巴黎之花的香槟,用力的摇晃,然后用餐刀把卡在瓶口的铁丝撬开。
嘭!~~~~~
软木塞飞出去。
泡沫一般的香槟酒水汩汩流出。
宴会的气氛到达了一个小高\潮。
萧容也回来了。
我看到她,这个女人依然如此的美丽,粉油不施,长发盘起来,像一名天鹅一般的舞蹈演员。她的脖子纤细而且长,脸白白的,面对别人对她的谈论与八卦依然处变不惊。
她是一个尤物,不过,更像一只经过修炼的妖孽。
廖安请了整个《野狗》剧组的人员,同时,在二楼的包厢里面,她另外分别开了两桌,一桌是负责发行和购买电视剧的当权人物,另外一桌,则是圈子里面的一些制片人、导演。
萧容在下面坐了一会儿,就上楼去了。
我看着她,而廖安看着我,她端了起来一盅酒,张开嘴巴,灌了。
旁边的人叫好。
于灏拿着一杯红酒过来,他坐在我身边,“跟你喝一杯酒,喝吗?”
我点头,——喝。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倒了一杯红酒,自己给自己灌了。
廖安还算厚道,这里所有的红酒都是从法国的酒庄批发来的,我怕她弄的全是长城干红,那玩意喝了上头,并且全身起红疹子。
于灏说,“好久不见,我本来以为《野狗》是我和你对戏,谁知道中途换了两个女主角。”
我掏出手机,打字给他看,——这样多好,你运气好。
于灏就是笑,“你最近有档期吗,有一个民国的戏,我看了剧本了,还不错。说的是一个旧时代的少奶奶,因为丈夫抽鸦片早逝而扛起整个家族的重任,她开办学堂,为流民做善事,还修筑医院和资助革命,同时,她还同一个将军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这个剧本就是上次写《战国》的那位名编剧写的,同时,导演是宋临,他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只会对拍摄出来的电视剧负责,而不想买任何人的账,投资方同他合作了几部戏,都赚了钱,也认同他的做法,所以都值得信任。如果你有兴趣,我把剧本发到你的邮箱里面,你看看。”
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时间,不过还是表示感谢,并且给他的手机发了我的邮箱,准备接收剧本。
这个时候,远处的楼梯口那边,萧容她们下来了。
她依然很美丽。
而她身边的男人,正是圈里面具有一个‘风流浪子’称号的导演,同时也是一名一流的编剧,风闻他最有灵感的事情,就是把剧情写到女人肚皮上。当然,他的剧本,几乎每一个都大卖,而饰演他剧目的演员,都混的风生水起。
我一直有一个永远不知道答案的疑问。
如果,我进娱乐圈的时候没有遇到勋暮生,那我会不会也同萧容一样,最终,会走上这样一条路,——与不同的按男人约会,然后,在不同的床上寻找机会,人生彻底沉浸在男欢女爱当中,……
啪!
有人敲我的脑门。
廖安端着酒杯过来,于灏已经到另外一个桌子去找人喝酒了,我听见她同萧容的经纪人这样说,“这次同萧小姐合作,可以认识lynn姐,真是我的荣幸。lynn姐,不知道萧容最近有没有档期,我这里有一个剧本,是民国的戏,说的是旧时代的少奶奶,因为丈夫抽鸦片早逝而扛起整个家族的重任,她开办学堂,为流民做善事,还修筑医院和资助革命,同时,她还同一个将军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廖安,“想什么呢?”
我摇头,——没什么。
廖安,“你想要于灏那部民国戏的合约?哈哈,劝你放弃,那部戏有大佬要捧自己的小情人,第一女主的位置早就确定了,而他们现在广撒英雄帖只不过想要为那部戏造势,造成圈内女星争相出演的情景来蒙蔽大众。这部戏的本子是好本子,给谁演都会红,所以他们也不怕得罪人。”
我,——哦。
廖安看着我,“你好像变豁达了,不走愤青路线了吗?”
我斜了她一眼,——我好像从来都不是愤青吧。最近有别的事情烦恼,比争戏要严峻的多。这种压力已经成功夺走了我的全部注意力,我没有心情再管别的事了。
廖安惊异,“什么事让你这个二货这么在意?”
我,——tobeornottobe……
廖安,“……”
因为喝了酒,我发短信麻烦max大叔发个人过来捡我,结果,我提早下楼,看到了勋暮生,他把手指上的烟蒂扔到白色的水沙当中,“我记得告诉过你,最近一段时间比较特殊,我需要看住你,来保护你的安全。”
我赶紧上车,就害怕有同事或者八卦媒体看到我同他在一起。
不过,这一次安然无事。
勋世奉在纽约,每天都会发短信到我的手机上,他的确没有时间聊天,我们每天就打一声音招呼,然后随便说几句,似乎日升日落就是一天。
过了四天,第五天,max大叔代替我收到一份从纽约快递过来的箱子,一打开,是一只一般禁止出口的纯正埃及猫。根据勋暮生的说法,这就是他哥那只需要自己在心理诊所为患者提供抚慰而为自己挣猫粮与罐头的勋世奉的那只猫。
我记得勋世奉对公爵小姐说过,在华尔街,想要寻找友情,请养一只狗,当然,有的人喜欢猫,这么看来,这只猫算是他的家人?……朋友?……或者仅仅是单纯的宠物?
然后,我收到了勋世奉的短信,他告诉我,他这只猫的名字就是alice。
我,……
好吧,这似乎也是一种诡异的缘分。
当时,当我看到这只高傲的猫咪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精美的小牌子,上面写着alicehsun之后,我还是觉得这样的缘分实在诡谲之诡谲。
勋暮生最近似乎爱上骚扰天王了,又是一个大半夜,乔深的电话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让我去中央公园捡勋暮生。我去了,也把他载回来,我看着他苍白到极点的脸色,难过的手指抽筋,于是,我自己从包包里面拿出整盒藿香正气水,全灌下去了。
我,——别喝了。
勋暮生靠在椅子上,一直笑,“你管我呢?”
我就感觉我眉心骨头直抽抽。
“alice,其实我们两个应该喝一杯,因为最近我们似乎都有好事要宣布,不是我订婚,就是你订婚。我的新闻不算什么,你要同我四哥结婚的消息放在市场上,就是一个巨型原子弹,嘭!……一爆,整个康斯坦丁都会笼罩在一个奇异的蘑菇云当中。为了让股东安心,让市场有信心,估计你们的婚前协约细节都会选择性的爆料出来,不然,大家真以为康斯坦丁的arthurhsun被鬼迷昏了头,娶一个身无分文的中国籍小明星,还要分一半的身家给你,股价就会一路疯狂跳水,假设arthur这个时候去见上帝,估计股价也就跌到这种程度。”
“他为你真敢下血本。”
“可是,你真的爱他吗?那张冷冰冰的脸,还有生意场上永远无休止的算计?”
我不想再听了,打开车门,想要叫人过来,搀扶他下车。
不过勋暮生一把揪住我的胳膊,他的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睛是全黑色的,异常深沉,好像完全看不到底一般,却莫名荡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
“alice,告诉我,你和勋世奉在燕城发生过什么?他强迫过你,是不是?”
我挣脱他的手指,——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而且这的确不关你的事。
max大叔走过来,他很恭敬的站在车门的那一边,他就像luchinovisconti电影中那些忠心的贵族管家,法度极严,一丝不苟,“七少。”
……
勋暮生不再说话,他安静的上楼,喝热茶水,吃止疼片。他用滚烫到皮肤发红的水冲澡,然后光脚踩在白色羊绒的地毯上,躺在乳白色真丝叠成的被单与鹅绒被中间。他就像十九世纪欧洲那些有大量的金钱,大把的时间,受过高等教育,却敏感而痛哭异常的贵族公子。
我帮他熬了米粥,让max大叔端上去。
我在洗手,max大叔却对我说,“艾小姐,人生在世,最珍贵的人和事,就是‘即将失去的’,七少的性格不会对‘已经失去’的过分放在心上,可是对于‘也许还会再拥有’的感情却过于患得患失。作为华人,我听说过一句佛语。唯有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是时候做决断,却反复犹豫,这样让身边的人受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想必,艾小姐比我更加明白。”
是的,我明白。
我回到房间,就找到冯伽利略的电话号码,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我也不知道我们这样是否可以沟通,反正在他接起电话之后,我就挂掉了,然后发了一条短信。
——老冯,那份婚前协议我觉得ok,请快速打印一份出来,我签字。
很快,我得到冯伽利略的回复,——如你所愿。
我以为自己会收到一份冯伽利略给我的国际快递。
没有想到,隔天深夜,勋世奉回北京了。
不知道他持续工作了多久,脸色极其难看,这是继我见过他被注射了可卡因之后,最难以形容的脸色。消瘦的脸颊上是疲惫的颜色,眼睛下有黑眼圈,脸色苍白,只剩下那双蓝色钻石一般的眼睛,火焰一般。
我给他放了热水,又加了一个薰衣草精油,让他泡澡。
只是,那种疲惫好像寒冰一般,怎么也化不开。
他,“没关系,急着回北京。睡一觉就好。”
我,——北京这里有很着急的事情吗?
他不说话,从水池中起身,扯过浴巾裹在腰间,我帮他拿了浴袍。
勋世奉忽然问我,“伽利略说你同意签字?”
我点头,——你直接用钱把我砸晕了,其实,只要孩子的抚养权的问题……
我被他一把抓住,直接堵住了嘴唇,开始亲吻。这样的亲吻让人感觉到害怕,口腔里是他惯用的味道,强劲的薄荷气息,极具侵略的强悍。我感觉到嘴唇和舌尖都有些刺痛。
接下来,我被他用力压在床上。
裙子被扯下来,内衣也是。
他的手卡住我的腰,硬挺直接压了进来。这种感觉很恐怖,根本不用调\情,却似乎全身都燃烧起来。勋世奉抽\送的动作有些凶狠,只插了几下,我已经受不了了,双腿软到不能自己控制,手指也是,一直在抽搐,勉强才能揽住他的肩膀。
同他唇齿交缠。
分开。
我看见他额头的汗滴,也听到了他喘息的声音。就这样,我们在令人恐怖与颤栗的动作中,一直做到死去活来,天光大亮。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
185
埃及猫,英文名字是egyptianmau,据说是人类最早驯养的宠物猫。
后腿很长,奔跑速度可以到达30英里每小时。
但是这种猫咪很敏感。
所以,我对于alicehsun这只可以自己工作挣猫粮的小家伙,一直很崇敬。max大叔负责照顾她,并且给她喂食,我只负责同她玩耍就好。于是,我抓了一个毛线团,在她面前扔过去,并且鼓励她去追逐那个毛线团,表现的同一般的萌宠都一样,结果,我被赤\裸\裸的鄙视了。
alicehsun像极了她的主人——伟大的康斯坦丁的arthurhsun。
这只猫卧在一个红色天鹅绒的垫子上面,埃及女王般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她优雅的继续爬着。我觉得,这只猫咪叫做alice实在太委屈她了,她的名字应该是cleopatra!
我在她对面的地毯上坐着,一直在看书。
公司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过去。
下午的时候,我在书房看见了冯伽利略,他专门回来处理这份婚前协议的,我根本不用看这份文件,直接让老冯让我签字的地方签字就好。
我把钢笔放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告诉老冯,——再帮我起草一份遗嘱,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名下所有东西,包括我自己买的房子,还有我的车子,全部转入arthurhsun名下。
勋世奉看着我。
我赶紧解释,——我爸,我后妈,还有我弟弟……,我们没有彻底断绝关系,如果我没有资源,他们肯定不理睬我,可是一旦我拥有资源,这几个人就是尾大不掉。
老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勋世奉,见他微微点头,他才说,“好,我明白了。”
——还有。
我迟疑了一下,决定告诉他们,——我的电影《海棠与尖刀》马上就要全面宣传,我们的婚约可不可以暂时对外保密。
冯伽利略说了一句,“这样的爆炸性新闻,应该对电影的宣传有正面作用吧……”
我看着他,用脑电波告诉他,——老冯,这部戏是有大量我与乔深的xx戏份,我怀疑电影宣传中肯定用我与乔深的暧昧做文章,如果这个时候发布消息说我与霸王龙订婚,宣传策略肯定要受影响,我不能再给别人找麻烦。
看着好像说的很多,其实就是一对眼的时间。
冯伽利略挑了一下眉,闭上了嘴巴。
勋世奉则说,“好的,我明白。”
冯伽利略不留在这里吃晚饭,他走之前对我同勋世奉说,“我马上说着办理alice护照,签证,还有结婚需要的文件。”
这就要结婚了。
没有一般言情小说和电视偶像剧中的粉红色的泡泡一般的浪漫,感觉我手中的婚约就像一份金光闪闪的商业协约。诶,这究竟是神马缘分,我上一辈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丈夫’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这一辈子又转了回来,我的婚约者还是眼前这个人。
老冯走了之后,我与勋世奉之间有一些冷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过了一会儿,他说,“今天晚上出去吃吧,我们庆祝一下。”
我赶紧点头,——好呀好呀。
下巴被抬起来,他亲了我一下,然后,我也踮起脚尖,用力亲了他一口,随后,他想要再次加深这样的亲吻,我就听见‘喵呜~~~~喵呜~~~’的声音,我低头,看见那只名叫alicehsun的猫咪正在抓勋世奉的裤子褪,一抓,再抓,好像把他的裤子角当成了毛线团。
我松开勋世奉,蹲下,摸了摸这只埃及猫的小脑袋,随即,被她很鄙视的看了一眼。
女王alice见勋世奉也没有理睬她,她就转身,摇晃着小屁股,很有女王范儿的,以标准的catwalk的姿势,回到外面花房的红色天鹅绒的垫子上,继续卧着。远处看过去,她就好像埃及神庙的一只守护法老木乃伊的神猫。
出去吃晚饭,需要换晚装的。
mary姑娘不在这里,我在et的造型师也不在这里,我只能在浩瀚犹如博物馆一般的衣帽间中,寻找出一条单层黑色真丝直垂脚面的长裙,小香出品,绝无差评。
我刚把裙子套上,露着大片后背,这个时候,勋世奉进来,他的装扮就好像我们在燕城第一次正式约会一般,还是钢条一般的设色手工西装,手腕上是钻石袖口,在北京这几天,他的脸色缓和过来了,就好像被施了妖法一般,长的好像万古长青、不染纤尘的钻石花。
我就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面,看着他,感觉有些尴尬。
我想要遮一下,又觉得那样好像也很奇诡。
他走到我身后,帮我把肩带挂在肩膀上,然后又帮我拉上了后面的拉链。
勋世奉低下头,在我的肩头上亲了一下。
我感觉热热酥麻的。
他拉起来我的手指,轻轻舔了一下,让我差点就委顿于地,……,随即,我感觉左手无名指上被他套上一枚很纤细,小小的铂金圈,上面是一排12个小小的方钻,如果不是它反射了天花板上射灯的光芒,我几乎无法看到这么小的钻石,看起来有一些毛茸茸的感觉,好可爱。
“今天戴这个,喜欢吗?”
我赶紧点点头。
eternityring,……tosymbolizenever-endinglove……
他送给我所有戒指,都是直接套在左手无名指上,这一直是一种隐含的信息传递吧。
我发现,他真的不是一个多话的男人。即使在sex的时候,他也很安静,我除了听到他热烈的喘息的声音,就是那种我听不懂,却用甜腻柔软的嗓音说的某种语言的情话,几乎听不到他明确直白的爱语,更不要说什么甜言蜜语了。
可是……
如果勋世奉是一个花言巧语的playboy,似乎也很违和,那就好像一枚核弹头与拔丝土豆了,完全不在一个哲学范畴里面。
晚餐在一间很安静的庄园里面进行,我们旁边是一望无际的湖面。
这是一间新派淮扬菜馆子。
其实,说实话,就是打着淮扬菜的名号,做一些风雅的新菜肴。(……?)
每一道菜,都用专门烧造的盘子盛着上来,并且每一个盘子上面都写着诗词,很是附庸风雅。
比如平桥豆腐,盘子上写着‘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而一个小酒壶装着古法米酒隔着热水被端来,托盘上写着‘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半只荷叶**,盘子上写着‘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肴肉最逗笑,切成碎条条,上菜的盘子上写着‘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而清蒸狮子头搓成一小颗一小颗,配合‘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最令人那个啥的是炒时蔬,几叶青菜,配上几丝红色的小辣椒,盘子上写的是‘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其实,……我个人对淮扬菜有一些心理障碍。
话说,很多年前,我忘记在燕城的万荷千峰园还是英国的三一学院了,反正我做了一个噩梦,梦中有一个用米糠塞住嘴巴,用头发堵住脸面的死鬼,ta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然后糊里糊涂的说,——“淮扬菜好难吃!淮扬菜好难吃!!~~~~~~~”
于是,我每次吃淮扬菜的时候,就想到这个噩梦。
其实,今天这顿饭吃的还蛮好,至少很安静。
其实,我对于他带我来这里有些意外,我以为,他压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我看了一眼周围很稀疏,大家都坐着比较隐蔽的客人。
这里,据说是在北京的跨国集团的老总们,高层们,还有各国驻华大使们,以及使领馆的高级工作人员之类的外国人比较愿意来。
就在我们吃了五成饱的时候,忽然从那边的绿萝丛外,走过来一名很有精神的老者。他看起来比较有派头。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梳到脑袋后面,一身熨帖的西装,戴着玳瑁框子的眼镜,手中还拿着一根龙头手杖。
他身边前呼后拥的,前方有人引路,身后有马弁殿后,并且他的左手胳膊肘像周恩来一般半曲着,由一名身穿黑色套裙,淑女高跟鞋,点着朱唇,梳着蒋夫人宋美龄发髻的美人搀扶,向湖边的亭子走过去。
有人低声惊讶的来了一句,“勋先生?!是勋先生在这里!”
我在几个场合见过的,那位做风投的河老总忽然从老者身后探出身体,他赶紧走两步过来,站在勋世奉面前,显得异常恭敬的打招呼。
而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转了转眼睛,仔细看了一眼老者身边的美人,……,没错,就是她。
——林欢乐!
林欢乐也看着我,就好像看见一只借尸还魂的妖孽,在这里兴风作浪。
她显得那样的不可思议!
勋世奉看着河老总,先说了一句,“你好。”
随即,站立起来。
并且,他伸出了一只手。
那位很有派头的老者,也就是河兆榕赶紧快走两步,同勋世奉握手。
这里是中国,理论上,小老婆,小蜜,姘头,高级妓\女之类的女人是不会被介绍的,河兆榕完全无视林欢乐的存在,他并没有向勋世奉引见林欢乐,似乎她就是一个会自己活动、并且有手有脚的拐杖。
我身后的服务生也帮我拉了一下椅子,我也站起来。
勋世奉伸出手,把我拉到他的身边。
河兆榕马上笑容满面的看着我,“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的未婚妻,alice。”
……
很平淡的一句话,似乎,勋世奉的情绪都没有起伏。
可是,效果却好像一枚爆炸的原子弹!
河兆榕面对我笑,颇有一种‘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的意味在里面,“alice小姐,您好,您好。勋先生好事将近了,您怎么也不早通知我呢?!恭喜!恭喜!”
我们互相握手。
勋世奉安静的说,“我未婚妻腼腆,不愿意大肆宣扬,并且,我刚刚求婚成功,不敢惹她不高兴。”
河兆榕马上大大大笑,很高兴,似乎是他自己有天大的喜事一般,“得如此绝代佳人,勋先生当然要精心呵护之啦!哈哈!!”
绝——代——佳——人——?
我们眼前有这个玩意儿吗?
他笑的异常开怀,他身边林欢乐的那张脸,僵直的好像马上就会死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