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十节 心痛(1)
书房里,厉冥禹手里拿着烟摆弄来摆弄去,有好几次已经按下了打火机又放下,最后将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转过椅子,看着落地窗外笼罩在夜色下的棕榈树,叶子发出沙沙细响,泛着银白色月光又倒影在室外游泳池旁,心情没由来的烦躁,起身走了出去。
客厅里,电视播放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节目,苏冉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上不知在忙些什么,厉冥禹从二楼书房走了下来,见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走上前。
苏冉一手拿着薯片一手搜查着资料,看得正起劲,丝毫没发觉厉冥禹站在沙发前面,直到头顶上扬起他略显不悦的嗓音
“今天你跟夏童说了什么?”
在回家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虽说苏冉的一句“老公”叫得他心花怒放,但瞬间理智也回来了,她这么做无非是让彼此都不会太难堪而已,至于她究竟跟夏童说了什么才是关键。
刚刚将薯片塞嘴里的苏冉被突然响起的嗓音吓了一跳,咬着薯片抬头看着他,征楞了半天后将薯片吃了下去。
她身子的微微侧过,正好让厉冥禹看清楚了电脑屏幕上的内容,脸色变得更加不悦。
苏冉顺着他的眼光看下去,略显尴尬地关上了网页,淡淡说了句,“你直接问夏童不就好了。”
下巴被男人的大手蓦地捏起来,对上他早已无法沉静的眼眸,一字一句重新问道:“你跟夏童,说了什么?”
苏冉像是温顺的绵羊,任由他捏着她的下巴,目光静静的,如同窗外的月色。“我跟她说,夏童,你注定是失败者,因为厉冥禹宁愿跟自己的小姨子鬼混都不愿多看你一眼,你不过只是被他扔掉的一件破抹布而已。”
她的语气跟她的目光一样平静,厉冥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有瞬间的征楞,许是没料她会回答得这么从容淡定,也没料到她会对夏童说这种话,一时间只是看着她不说话了。
苏冉也看着他,不再说话。
良久后,厉冥禹才松开了她的下巴,淡淡说了句,“给我备好浴巾。”说完,走出客厅。
紧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过了两三分钟后才起身上楼准备浴巾。
月色下,游泳池里的水泛着磷光。
苏冉坐在岸上的凉椅上静静地看着厉冥禹游泳,波光粼粼映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更显神秘和性感,有力的xiōng肌随着他每一次的动作彰显男性力量。
足足半个多小时,他才稍作休息,却没有直接上岸,半截身子露出水面,甩了甩头,黑发上的水珠顺势溅落,这一刻他倒像是一只慵懒的狮子,可苏冉知道,他的xiōng口似乎隐藏着怒火。
“毛巾。”他淡淡说了句,朝着岸上一伸大手。
她将毛巾递给他,他接过擦了一下脸颊,她接了回来,却被他顺势握住,心中一慌,想要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
“干什么?”她忍不住说了句,又心悸地看了一眼游泳池,她怕水,所以每次都离这个游泳池远远的。
“陪我游泳。”他命令。
苏冉瞪大了双眼,连连摇头,“不、不行,我、我不会……”吓得结巴了。
见终于打破了她该死的平静表情后,厉冥禹忍不住勾唇,眼底却泛起一丝恶意来,手臂微微一用力,苏冉惊叫一声,整个人都栽进了水里。
“啊——唔——”惊叫的声音被拦截成一半,因为男人顺势低下头,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苏冉又惊又怕,全身泡在水里的感觉令她无依无靠,只能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任由他的双臂有力地将她抱住,他的吻来得太过突然,令她喘不上气来。
良久后他才放开她,却依旧搂着她令她不足以滑入游泳池之中,他的xiōng膛有些起伏,连她都能感受到男人粗犷的气息和力量,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眼睛死盯着身子下面的水,水纹晃动着令她头晕。
厉冥禹带着她一同游到了尽头,顺势将她的身子贴在了池壁上,大手拉过她的手臂圈在颈部上,结实的手臂箍住她的腰身,鹰眸微微眯了眯,“相对怕水,你更怕的是我吧?”
她只觉得双脚都空空的,这种不着地的感觉糟糕透了,牙齿微微打着颤,“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苏冉,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才能明白!”厉冥禹微微提高了嗓音,逼着她看着他,心底的怒火终于从眼睛里冒了出来,“‘姐夫’这个词你是不是说上瘾了,嗯?”
苏冉就知道他肯定不能算完,但没想到他会将她拖进游泳池里,惊吓之下早已经大脑短路,想推开他还怕自己淹死,昏头涨脑地说道:“你、你放我上去好不好?”
“你给我睁开双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他腾出一只大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光亮,映在她的眼眸里,“我手指头上戴的是什么!”
“结婚戒指,我们的结婚戒指。”她赶忙说,“可是……四年后这戒指是属于和薇的。”
“你给我闭嘴!”厉冥禹低吼了一嗓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笨还是蠢啊?我跟和薇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给我听清楚了!”
站在水里的苏冉原本就害怕,听他这么吼了一嗓子后震得更加头晕目涨的,看着水波一圈一圈的扩撒,晕水的坏习惯又开始作祟了。
“听、听清楚了。”恍惚中她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全身除了颤抖只剩下晕涨了。
厉冥禹扳过她微凉的小脸,见她眼睛里惶惶不安,心底泛起怜惜,低头轻轻吻上了她的唇,用温柔和滚烫的唇息来抚平她唇边的冰凉,吻,变得渐渐潮湿,他的呼吸也开始微微加促,薄实的唇游移到她的耳畔,低声落下,“跟我在一起,好吗?”
想到即将的分离,他的心口竟然隐隐触痛,像是被人用手一点点将心口撕裂般,疼痛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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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十节 心痛(2)
只可惜,这种疼痛没有通过水波这种导体直接蔓延在苏冉的身上,相对他略带恳请的嗓音,苏冉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月光和星子的光配合着庭院四周的灯光忽闪在水面上,水纹一圈圈荡漾在她皎白的脸颊上,映落了一脸的惊恐和不安。
所以,男人深情的言语对她并没起太大作用,落在耳畔只会增加她的眩晕感,牙齿忍不住轻轻打颤,后来干脆闭上双眼。
厉冥禹却误会了她的行为,见她蓦地闭上双眼,不悦从心底再度窜了出来,腾出一只大手直接箍住了她的后脑,咬了咬牙,低喝命令,“睁开眼看着我!”
苏冉下意识睁眼,对上他过于阒黑深邃的眼眸。
“跟我在一起。”这一次他不再是询问,而是直截了当的决定和要求。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上,还没被风干的水珠延着他刚毅英俊的脸颊轮廓缓缓流下,落在结实的xiōng膛上,也沾染了属于他的气息。苏冉看着他,这下子她听清楚了他的要求,愣愣地看着他,xiōng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不知是因为池水引起的紧张,还是他的话引起的窒息。
见她的注意力落在他身上,他也稍稍放低了语气,耐着性子凝着她,紧箍她后脑的大手缓缓攀在了她的脸上,轻柔抚过,这一次,他的嗓音转为低柔,“不要再想着离开,就这样,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好吗?”
他决定放弃了,当初在他规定九天之约的时候完全是处于一种对自己心思的考量,他想过这几天要让她痛不欲生,甚至将长期压在心底的触痛和愤怒发泄在她身上,可他发现一切都错了,她痛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痛,她无助的时候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无助,当她的泪水在他的暴力下飞溅时,他只觉得全世界都崩塌了。
他想过要用和薇来刺激她,可发现,谎言往往要比真实来得更艰难,她的情绪早已经牵动了他的情绪,哪怕她只是淡淡一笑,他也觉得这是万丈光芒。
所以他屈从于自己的心思,哪怕她在心里还爱着其他男人,哪怕她曾经与其他男人也日日夜夜温存过,他都可以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她。
对于他的心思,苏冉始终看不懂,可他的话着实惊到了她,尤其是那句“在一起一辈子”,这是……一种承诺?
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眸波也因激动和惊愕震荡着,脸颊上手指的温度是他的,温热而安全,可是……
他的眼眸像是漩涡,深邃地几乎将她吸进去,她有一瞬的迷惑,大脑开始不自觉地去想象与他一辈子的生活。她又如四年前那样每天等他回家、吃饭、睡觉……脑中却始终构画不出未来温馨的画面,四年前的点点滴滴却像是毒瘤发作似的再次出现!
她仿佛又看到那个下雪的圣诞夜,白雪飘飞之下小小的身影在移动着,像是无主的孤魂,然后倒在雪地之中,再然后是医生手里冰冷的器械朝她的体内刺进去
“不!”苏冉陡然惊声开口,眼底尽是恐惧。过往的记忆始终无法难忘啊,纵使她埋藏再深,再不去碰触它,可它始终是存在的,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她想要抛却都不可能。
厉冥禹的鹰眸微微眯起,“你说什么?”心,却彻底裂开个大口子,流着血渗出痛,他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这么彻底和绝情!
苏冉这次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惶惶对上他突然变了神情的眼眸,又赶忙敛下长睫,下意识紧紧咬住了唇。
就当她刚刚回答过吧,这是最佳的回答不是吗?
“你再给我该死的回答一遍!”厉冥禹见她逃避,心口的楚痛瞬间化作怒火,大手一用力将她的小脸扳起,盯着她的眼睛。
泡在水里的苏冉原本就心里惶惶的,又见他怒火重燃,心中的紧张感油然而生,用力推搡着他,也顾不上自己根本就不会游泳拼了命地想要上岸。
“给我老实点,唔——”厉冥禹没料到她会突然挣脱,生怕她呛水不由得提高了声调,一伸手想要扯住她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力道不轻,促使他下意识松手,她趁机逃脱。
“啊——”失去支撑的苏冉根本就上不了岸,只能在水里乱扑腾,再加上对水的恐慌,身子一个劲地朝下沉。
厉冥禹没有上前,一双快要冒火的双眼死死盯着她,该死的女人,下口这么狠,古铜色的胳膊沁在水里,殷红的血稍稍染了周围。
“唔——救命——”苏冉不停地在水里扑腾,很快就没劲了,小脸苍白得可怕,渐渐地,挣扎的动作停止……
厉冥禹眼眸一紧,还是狠不下心来终于游上前,大手一拎将她整个人拎起重新又按在池壁上,狠狠地说道:“你不是急着想要挣脱我吗?怎么,最后不还是要我来救你?”
苏冉一个劲地咳嗽,全身都打着颤,湿透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狼狈不堪。后对她禹。
“放我上去,我、我真的好怕……”她艰难开口。
“怕?你也知道怕吗?”厉冥禹被她刚刚的举动气昏了头,死死按住她,结实的右臂上伤口还渗着血丝。“你现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了是吧?甚至都开始规划离开我之后的旅行路线了?打算怎么庆祝,嗯?跟谁庆祝?跟你那个名义上的弟弟还是那个你深爱的慕承?”
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发泄了出来,他刚刚下楼的时候,看见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如果他不是走上前看到,还真不知道原来她是那么想着迫不及待结束这些天的生活,她津津有味地看着旅行路线,对于她来说,离开他就是一种解脱吗?
怨不得她会对夏童一点反应都没有,也怨不得她可以那么平静地对夏童说那些话!这些天他自认为已经很容忍她的林林种种,可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天到晚想着的就只有离开!
第六章·第十节 心痛(3)
苏冉拼命摇头,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的样子惹得厉冥禹更加愤怒,大手死死捏住她的腰,俯下英挺的脸庞,张口用力吻住她的小嘴,疼痛倏然扩撒,这种疼痛促使他的xiōng口猛兽重新复活,那种天生占有的性子再度将他控制,霸道的吻转移到她性感的脖颈,又狠狠咬下,在她惊叫中他粗噶低吼,“苏冉,你休想跟他在一起,你是我的,就算是被我玩腻了,你也是我的!”说着,大手熟练地探进她的裙底,一用力扯掉她的底裤。
“不——”苏冉惊声尖叫,他粗鲁的动作已经预示着他的企图。
“小东西,你快烫化我了……”他由衷赞叹着,伫立在水中,月光映在他高大精壮的身体上,即使是在·的原始律动中·他仍旧笃定沉稳掌控大局·浓黑的剑眉几乎被怀中女人的紧致和火热所融化·坚毅的脸庞、锐利黝黑几乎能慑人心神的眼眸也几乎将她灼烧·周围的水开始激烈地震荡开来·涟漪一圈圈急速地扩撒·击和你像·
苏冉所有的神经像是拉满的弓一样绷得紧紧的·稍一用力就会断裂似的·全身细胞紧张到了极致·他的每一下撞击都撞到了她的灵魂·令她有一种凌空而起的可怕感觉·却带来难以言喻的疯狂…别……别再折磨她了·她快要死掉了·她所有的神经末端、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被体内的火热所牵动·她的声音越来越破碎·忍不住张开嘴·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肩窝·立即印出一道浅浅齿痕·激烈的情事仿佛无休无止·一直持续了良久·熊熊的火苗在两具滚烫的躯体问燃烧出明亮疯狂的焰火·让沉浸在原始艳舞的两人都无法自拔、意乱情迷·游泳池中的水也似乎变得越来越滚烫。
强力的进犯让她全身都在发热·泪水在他的撞击下砸落在肩头上·仰着的小脸几乎扭曲…不要·太深了……出去·是你在紧紧夹着我…以·折磨她的男人·英俊强悍的脸颊泛起一丝肆笑·将她的腿抬得更高·又是一个猛力的撞击…是你想要我·所以才紧紧咬住我吧…他的嗓音低沉浑厚·因过分昂扬的·而变得沙哑·可惜·男人的大手像是钳子般令她动弹不得·当他以这种从未有过的姿势强行挤进她的身体時·她痛得几乎快要昏厥了过去·厉冥禹太熟悉她的身子·知道她已在情潮尖端·哪里肯放过她·连续·冲刺·像野马般在她的体内驰骋·苏冉既痛苦又快乐地绷紧了身子·与男人火热的嚣张形成剧烈的摩擦·一阵阵甜美酥麻的浪潮自全身流窜至四肢…放开我……苏冉的声音微微嘶哑·却充满了煽情…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疯狂·苏冉啜泣着拚命摇头·想拚命压抑住·但体内却开始了不规则的蠕动·像是张开无形的小嘴紧紧咬着男人不放了…出去——你出去——·泪水顺着眼眶跌落下来·她用力推搡着他·在毫无·的前提下·身体像是被强劲的力量硬生生给撕碎了一样·却只能容纳着他惊人的肿胀·痛苦地抽搐和排斥着庞大的野兽侵袭·她一边抗拒着他·又一边不得不紧紧搂着他·厉冥禹就是她唯一的浮木·这样一来连带也将他夹得更紧·让他浑身舒爽·这是一场危险激爱·对于苏冉来说·置于水中的恐惧和·混杂在一起·带给她额外的刺激和煎熬·令她混乱无措·却也引发更多的愉悦…呜……苏冉除了惊喘·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来了·极度的羞耻和恐惧却形成了异样的情愫·身子抽动地更紧·将男人的火热死死咬住·她泪眼婆娑·却只能无力承受着男人火热如铁般的不断撞击·用力到几乎泛白的手指紧紧搂住男人的颈部·她不得不这样·否则就会滑入水底·涣散的瞳眸已被恐惧和…所主宰·敏感的娇躯承受不了过多疯狂的攻击·眼角串串泪珠·在风中还没来得及化开就坠落水中·厉冥禹咬紧牙关,宽广的额头已渗出一层细汗,异常的紧致令他更加摆动强劲腰身。
“放开我……”苏冉的声音微微嘶哑,却充满了煽情性感,足以让天下男人为之疯狂。
女人连喘带泣,梨花带雨和脸颊上的迷乱绮丽更加深了男人肆虐的心思,这种矛盾至极的表情在她清丽的小脸上,迸发着意想不到的视觉冲击。厉冥禹着迷地看着她,阒黑的眼眸像是天籁的深潭,跳跃着两簇悸动的火苗,双手更是轻易捧紧她的身子,进攻的幅度越来越大。
厉冥禹却发出低笑·可这笑丝毫没有扩撒到眼眸里·将她更紧地压在池壁上·两手按在她的两侧·将她困在自己和池壁之间…不诚实的丫头·我才进了一点点怎么够你吃的·嗯…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他彻底将火热贯穿她的身子·厉冥禹却浑然不觉·只是更用力地律动·将火热一次比一次深入氾滥的水泽之地·
·啊——·苏冉的声音变得破碎·只觉得身子被一把利剑从中间劈开·冲进了她的灵魂…情豪门豪·湿透的裙衫衬出她性感苗条的身材,裙摆却被撩到腰际,修长的腿挂在男人强健的腰部,随着他的每一次动作,身子像是浪花一样被抛高沉浮。
她哭泣捶打着他坚如石块的xiōng膛,疯狂地摇着头,湿发贴在脸颊上,白皙似雪的肌肤透出*熏醉的艳丽,眼内水气氤氲,令她整个人看起来有说不出的活色生香。
厉冥禹只觉浑身燥热·粗重喘气·恨不得将身下人揉入自己体内·如铁的嚣张已濒临爆发点·动作越来越臻狂·苏冉脸颊酡红、双眼迷离·只觉眼前火花四溅·在全身不断窜流的浪潮将她一·送上美妙的绝顶·连续被撞击到敏感·她不·睁大眼睛·全身剧烈战栗·身体阵阵…身子绷得紧得不能再紧张·扑天盖地而来的强烈愉悦让她的体内不断收缩·在尖叫声中·她终于被男人再次送上了高峰·
第六章·第十一节 立碑者
与此同時·厉冥禹也捧紧她的身子发出满足低吼·猛力冲刺又蓦然停住·伟岸的身体线条因扩张的愉悦而绷紧·形成完美的肌肉弧度·古铜色的·在月光下更显粗犷·苏冉连声惊叫·敏感的身体被注入滚烫的液体·她犹如风中的落叶不断哆嗦·好一阵子也止不住·火热的·盈满了她内部·令她的体内再一次·收缩·神智不知飘向何方·意识也早就不复存在·厉冥禹抱紧她,留恋地停留在她体内,享受战栗余韵的快乐,两人紊乱的呼吸交错纠缠,奏出暧昧迷离的旋律。
“苏冉,你这一辈子都逃不开我。”
男人的气息渐渐喘匀,嗓音粗噶地在她耳畔落下,她的脸颊被轻抚,下巴微微抬起,承接一个火热炽狂的深吻。
“不……”苏冉的声音无力而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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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当睁眼看见熟悉的墙壁和室内摆设时次才知道,原来她还活着。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吃力地够了好几次才拿到手机,接通,电话另一端是愉悦轻快的女孩声音
“苏小姐,感谢您昨晚订购了我们旅行社最新推出的旅行线路,您是订了一位男士和一位儿童两人的位置,并注明是生日旅行是吗?”
苏冉无力地将身子倚靠在床头,窗帘投射进来的光亮让她意识到已近中午,停顿了能有几秒钟后才回答,“是。”
“好的,我们已经为您安排好了,小朋友的生日我们也会安排旅行派对的,感谢您选择了我们,如果您没有问题的话可以付款了。”
“好。”她轻声回答。
对方又欢快地说了几句后挂机,她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垂落,眼眶却忍不住泛了红,想起昨晚上厉冥禹的疯狂索取,身子忍不住又开始泛起疼痛,深深的恐惧也与此同时占据了心灵。
昨晚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可怕,就那样站在水里一遍遍侵袭着她的身子,她不知道后来他是什么时候放过的她,只知道到了后来她已经以为自己死了。
亲有了到。抬手按住了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肆虐了她的男人不知去哪了,许是上班去了,只剩下她像个无力喘息的鱼般瘫在床上。
她不能留在他身边,否则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攥了攥手指,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苍白的小脸也泛起因愤怒而化作的坚决,快了,她就快要离开他身边了。
他是魔鬼,是一头不折不扣的魔鬼,他可以温柔,也可以温存,可令人惊恐的占有和霸道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手机又响了,惊了她一跳,接起,却是洛筝的声音。她打开电话告诉苏冉,萧烨磊的案子有进展了,因为夏议长被媒体死盯的原因,她认为完全可以钻这个空子。
苏冉轻声道谢,洛筝意外听出她声音的不对劲,关心地问了句,“苏冉,你怎么了?”
她拿着手指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要告诉洛筝没事,但很快就改变了主意,无力地说了句,“洛筝,我想……让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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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
风都是清凉的。
这里一向yīn气很重,尤其是心存怨念的人来到这种地方,感觉到最多的就是yīn气重重。
阳光被乌云遮住了半边,落下忽明忽暗的影子,也顺便落在了苏映芸的脸上,她静静地站在和晋鹏的墓碑前,看了他半晌后才将手里的白菊放下。
戴着太阳眼镜的苏冉站在旁边,一身黑色裙装的她倍显庄重。
这是苏映芸第一次来看他,放下花束后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眼眸微微窜过激动后也转为了平静。
曾经她太过依恋的男人,如今也已成黄土,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恍若隔世。良久后她才开口,淡淡地,“晋鹏,你安息吧,今生的事不要留给来世,我不知道该偿还的偿还了没有,你走了倒好,如果真有报应,那也是报应在我身上吧。”
苏冉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刚要问,就听苏映芸说了句,“我们走吧。”
想问的话咽了下来,给和晋鹏祭拜过后她便跟着母亲一路下了阶梯。
“你姐姐已经离开花田镇了。”苏映芸突然说了句,眼神寂寥。
苏冉一愣,几秒钟后轻声道:“丁警官最近一直没什么消息,不过这也是好消息,最起码可以证明姐姐她不是最大嫌疑人。”
“我相信你姐姐。”苏映芸轻叹,“她性子虽然急烈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伤心的是,她心里还怨恨着我,多跟我住几天都不行。”
“妈,和薇是有事要忙,您别想多了,毕竟花田镇到城里并不方便。”苏冉低声安慰着。
苏映芸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沿着小路向下,苏冉搀扶着苏映芸,身子依旧酸痛,但也得强忍着不让母亲看出来。两人就这样默默走了几分钟后,苏冉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看向苏映芸,“妈,您刚刚在爸的墓前说的那番话什么意思?”
苏映芸没有停住脚步,眉梢之间却有些许的征滞,良久后才说了句,“没什么,就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就别问那么多了。”
“妈,我真的很想知道,您——”苏冉的话还没说完,就连母亲蓦地停住了脚步,脸色微微起了变化,她蓦地止住了声音,顺着苏映芸的目光看过去
母亲在看一座离她们很近的合墓,由于她是侧对着苏映芸,所以稍稍离墓碑远一点。
这合墓,她看着眼熟,脑中突然闪过一道记忆,下雨那晚的记忆。
苏映芸鬼使神差都朝着合墓走了过去,苏冉一惊也赶忙跟上,母亲的脚步很快,xiōng口也上下起伏着,终于在墓碑前停住了脚步,盯着墓碑上面的照片,眼眸泛起激动和紧张。
苏冉也跟着上前,果然是那晚她看到的合墓,上面男子的照片像极了厉冥禹,当时还给她吓了一跳。
“妈……”她不解母亲的行为。
苏映芸没说话,只是抬手在墓碑上轻轻抚过,手指缓缓移动最后落在墓碑的下款位置,苏冉看得仔细,这个位置一般都会刻上立碑者的名字。
“啊……”苏映芸却在这个时候惊声。
苏冉凑前一看,上面刻有“子,顾”,后面便是日期,心中不由惊讶,立碑的时间竟然是——四年前。
第六章·第十二节 疑惑
苏映芸也是看到了墓碑上的日期,蓦地站起身来,盯着墓碑的双眼充满惊悚,垂落在两侧的手下意识攥紧,呼吸越来越急促,足足像是见了鬼似的。
“妈,您怎么了?”苏冉诧异,上前将她搀扶,自她懂事以来就没见过母亲这副神情过,就算当年母亲净身出户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
下意识将头转向墓碑,男人照片下为“父,顾怀阳”,女人照片下为“母,江菱”,那天她只顾着害怕了,再加上眼镜被她不小心踩坏所以就没注意墓碑上面刻的字。
苏映芸下意识摇头,却还是死死盯着墓碑上的字。
“妈,这两人您认识?是故人?”苏冉满腹疑惑,轻声问道。
苏映芸这次没有隐瞒,很快眼睛里的惊悚便化作万分的悲哀和沉痛,点点头,语气也变得如磐石般低重,“认识。”
苏冉一听,心头微微一颤,“妈,我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苏映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坐在了墓碑前,抬手轻抚去墓碑上两张照片上的尘埃后才低声说道:“他们,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墓被迁到这儿来了。”
“是他们的儿子迁的吧。”苏冉也坐下来,看着墓碑上的落款又深感奇怪,“不过他们的儿子怎么这么奇怪,只写上了一个姓氏,怎么连名字都没有呢?”
一句无心的话却听得苏映芸全身轻颤了一下,下意识轻喃道:“原来,他们的孩子还活着。”
“妈,您说什么?”苏冉没听清楚,看着她问了句。
“没什么。”苏映芸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语气又突然转淡了,“小冉,你也起来给顾伯伯和顾伯母鞠个躬吧。”
“哦。”苏冉听话地起身,站在母亲身边一同鞠了个躬。
再挺起身来,苏映芸眼底闪过忧心忡忡,盯着照片,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怀阳啊,如果你真的让你的后代来报复,那就报复到她一人身上吧……
“妈?”苏冉见她手指冰凉,担忧地轻唤她一声。
苏映芸转头,眼神又恢复以往的平静,淡淡说了句,“走吧。”
苏冉点头。
两人走出墓园上了计程车后,苏冉才鼓足勇气问了句,“妈,我从来没听您提起过顾伯伯他们一家人呢?”
苏映芸了解苏冉的性格,见到点苗头肯定会弄个明白,轻叹一口气道:“都是过往的人了,提及再多都是伤痛,何必再提呢。”
“当时你们一定很要好吧?”苏冉觉得母亲今天太奇怪了,心中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苏映芸点头,像是陷入了回忆里,唇角也泛起轻轻淡淡的笑,“怀阳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和江菱两个是青梅竹马,感情好极了,那时候我和你爸爸刚认识,因为年龄相仿,所以和他们夫妻两个也十分谈得来,一来二去便成了要好的朋友。”
说到这儿,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在那个年代大家都很穷,成家的男人便会寻找赚钱的机会。怀阳是个有生意头脑的人,利用河运赚了一笔钱后便自己开了家花庄,江菱是十分浪漫的女人,出于对花的喜爱更是跟怀阳一起,将花庄的生意做得井井有条,江菱喜欢种植一些本土没有的花,这恰恰成就了怀阳想要开发国外市场的梦想,很快他们便接到了国外第一笔订单,紧接着便是第二笔、第三笔……要知道在那时候能做成这样的生意已经很厉害了,就这样,顾氏花庄和我们苏家便成了当地的大户,当然,苏家和顾家也成了最好的合作伙伴。”
苏冉点头,这倒容易理解,苏家是调香世家,顾家正好有花庄,这是最佳的原料购买地,两家即为知己又是合作伙伴,这种关系的确令人羡慕。
“后来呢?”
“后来——”苏映芸的眼神微微隐了隐,轻声道:“后来我和你爸爸便结了婚,再后来你爸爸便在这座城市成立和氏集团,直到有了你姐姐和你,我们虽说和顾家还有书信往来,但毕竟都是各忙各的也渐渐不那么频密了。”
苏冉认真听着,脑海里却勾勒出一副美丽的画面来。高大英俊的顾怀阳手拉着娇小美丽的江菱,他们也许在夕阳下相拥,也许在花田慢慢散步,他们夫妻的感情一定很好。
“唉——”苏映芸叹了口气,“想想那时候怀阳真是个好男人,为了担起家庭重担,为了江菱,什么粗活累活都做过,最后硬生生是开辟了自己的天地,真的是一手打拼。”
“那他们怎么?”苏冉听着揪心,他们应该都是英年早逝才是。
苏映芸意外地转头看了苏冉一眼,眼神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隐忍和幽暗,欲言又止。
“妈?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冉追问。
苏映芸渐渐敛下眼眸,嘴巴张了张后干涩地继续说道:“是一场大火。”
苏冉一愣。
“那一晚电闪雷鸣,闪电点燃了花庄的杂物房,风大引起火势蔓延,也夺去了怀阳和江菱的性命,整个花庄全都烧毁了。”苏映芸深吸了一口气,眼底窜过疼痛。
“啊?”苏冉下意识捂住xiōng口的位置。
“当我和你爸爸得知这个消息后赶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苏映芸没有再说下去,声音哽咽。
苏冉不由得深深惋惜,多么好的一对儿人啊,就这么死于天灾实在太可惜了。半晌后看向苏映芸,“妈,他们的儿子呢?墓碑应该就是他们的儿子立的吧。”她又想起了只有一个姓氏的字来,这人也够怪的了。
苏冉却摇头,眉心蹙紧。
“怎么了?”苏冉感到奇怪。
妈过了识。计程车在山路上拐了个弯,苏映芸的身子也跟着微微倾斜了一下,良久后她抬头,眼底仍旧是疑惑不解,“当时据我所知,怀阳和江菱是生的女儿,而且也在大火中丧生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个儿子?”
第六章·第十三节 关键一晚(1)
这也是她刚刚看见墓碑时愕然心惊的原因。
苏冉也愣住了,女儿?还丧生了?那墓碑谁立的?
“妈,您是不是记错了?墓碑的落款处明明写着‘子,顾’二字啊。”苏冉百思不得其解。
苏映芸也蹙紧眉头,“我也纳闷,也许怀阳后来又收养什么义子了吧,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因为当初跟你爸爸结婚以后,我们就搬走了。”
苏冉点了点头,也许真的只是收养的孩子又或者是干儿子之类的吧,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早已经远去的墓园,只能在天际间看到模糊的影子,心中感慨,死者已矣,徒留回忆给生者。
“其实我之前见过顾伯伯和顾伯母的合墓。”良久后她轻声说了句。
苏映芸听了后惊了一下,“你怎么会突然去那?”
苏冉没料到母亲的反应会这么大,赶忙解释了当天发生的事情,最后说了句,“其实那天我也没怎么看得太清楚,眼镜掉了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只是突然看到了一个跟厉冥禹长得很像的人的照片刻在墓碑上,是人都会害怕啊。”
苏映芸一怔。
是啊,当初她第一眼看到厉冥禹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如果不是知道怀阳和江菱生的是女儿,她一定会认为厉冥禹是怀阳的儿子,后来她也在担心是不是当初弄错了,这才约见厉冥禹的父母,怀疑也彻底消除。
这世上有相似的人也很正常。
笑日了慕。苏冉见母亲不再说话,她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心中却对顾怀阳夫妇腾起惋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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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半山别墅,苏冉见时间尚早就没那么快做晚餐,窝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却无心看了。不由得又想起顾伯伯的事情,想得入神之时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后下意识苦笑了一下。
顾伯伯的故事倒是与她的《豪门惊梦》情节有点相似,只不过对方开的不是花庄而是一家酒庄罢了,原来现实中也有这么可歌可泣的事情呢。
她倒是头一次这么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想着想着,注意力却被电视上的一则消息所吸引,是有关夏议长的事情,苏冉对夏议长的事情一向不感兴趣,但新闻里竟然再次提到了程日东,不由得放大了音量,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原来新闻媒体已经爆出夏议长主动承认程日东是私生子的事实,电视屏幕上的夏明河被媒体记者们团团围住,大家问的无非是有关程日东和即将投票的问题,看得出夏明河的脸上很无奈。
苏冉看着看着也就失去了兴趣,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厉冥禹的杰作,政坛一向风云暗涌,厉冥禹的身后是新民主党派,而夏明河与前任的贾尼议长一样都是保守党派出身,新一轮的投票马上就要开始,两党派之间进行明争暗斗也很正常。
程日东事件无疑是对夏明河威信的最大打击,这个时候他无论出面承不承认有私生子都已经对他的选举起到了负面影响,厉冥禹这一招真是够狠够绝,谈笑风生间让夏明河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不过这个夏明河也算是够有胆量,想必他直接承认程日东的行为也出乎了厉冥禹的意料之外吧。
电视屏幕上又转了其他新闻,苏冉又将声音放小,她没有兴趣知道夏明河和厉冥禹在政坛上的勾心斗角,唯一关心就是萧烨磊的案子,想来洛筝也会拿这次事情做文章,否则她在电话里就不能那么信誓旦旦了。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苏冉随手也把电视关上了,接通,是安小朵雀跃的声音
“小冉,你真的给慕承和冰妞订了出国旅行的计划了?”
苏冉不由得笑了笑,“你还知道得挺快,怎么样?你的计划安排得如何了?”因为冰妞生日恰巧就是假日,她早就知道安小朵有假日出行的习惯,所以便想着给慕承和冰妞也安排出去过生日,这样一来就是为小朵创造了机会。
“放心吧,我一定会营造出偶遇的感觉,否则凭着慕医生那么聪明的脑瓜一定会看出倪端来的。”安小朵信誓旦旦。
苏冉被她逗笑,“这样是最好了,只要你别把我给卖了就行。”
两人又有说有笑了几分钟后,结束了通话。
苏冉紧接着又给慕承去了一通电话,跟他讲明了旅行的事情,慕承稍稍有些迟疑,但她说明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季歆瑶在生日那天捣乱的话后,慕承也就答应了。
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慕承突然问了句,“小冉,明天过后你就可以离开他了是吗?”
苏冉一愣,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厉冥禹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从他平静的脸上,苏冉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今天的新闻想必他也看了,夏明河主动承认了程日东,他应该要想其他的办法了吧。
晚餐吃得依旧很平静,两人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苏冉喝了一口汤羹后,抬手去夹菜的时候正好与厉冥禹的筷子相撞在一起,筷子是钢制的,形成好听的碰撞声,原来他跟她要夹同样的东西。
她缩回了筷子,厉冥禹依旧将筷子伸前,夹了刚刚苏冉要夹的菜后,却放在了她面前的盘子里,她抬眼,他神情淡然,优雅地夹起其他的菜入口。
吃得有点不是滋味,看着对面的男人,看着他用餐时优雅淡然的姿势,她曾经就对他这般的优雅产生过质疑,不过很快就因为其他事情给压制了这种念头,今天去了墓园后,再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又让她想起顾伯伯来。
看着看着,她就在想,厉冥禹和顾伯伯到底有没有关系呢?虽说这个念头有点可笑,但厉冥禹的举手投足是有着政治家没有的优雅和从容,他是商议会的议长,对商业发展的规划又井井有条,经常会有独特的见解,从这点来说,他更像是个企业家,而不是政治家。
第六章·第十三节 关键一晚(2)
正在用餐的厉冥禹见苏冉停筷子半天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后,淡淡问了句,“怎么了?”
苏冉跟他对视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问了句,“你,认识顾怀阳吗?”
厉冥禹拿着筷子的手微滞了一下,一丝怔愕很快闪过眸底,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事,快到令人根本察觉不出瞳眸的变化,蹙了蹙眉头,“不认识。”
“那江菱呢?这个人你认不认识?”苏冉追问。
厉冥禹干脆将筷子放在餐布上,沉静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口中的这两个人?”
呃……
“这个……”苏冉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抬手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发,“没什么,就是今天跟母亲去墓园的时候看到了一座合墓,照片上的男人跟你长得好像啊,他姓顾,曾经是爸妈最要好的朋友。”
“是吗?这世上人有相似没什么奇怪的。”厉冥禹不以为然,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到了苏冉的餐盘上,“不过你不解释的话,我还以为你在诅咒我早死呢。”
“我哪有。”苏冉蹙眉道。
厉冥禹勾了勾唇,抬眼看着她良久,调整了坐姿后说了句,“你放心,就算我死也会死在你后头。”
“厉冥禹,你发什么神经?我又没诅咒你,你干嘛咒我?”苏冉听了心里十分不舒服。
厉冥禹勾唇冷笑,语气却不那么和善了,“把你单独留在世上干什么?给我戴绿帽子?”
“你——”
气氛有平静变得充满火药味。
“啪——”苏冉瞪了他半天后放下筷子,不吃了,起身就走出了餐厅。
厉冥禹倒也没有阻止,笑了笑,又继续吃饭。
没一会儿,苏冉又“蹬蹬蹬”跑回了餐厅,直接站在厉冥禹身边,朝他一伸手,“我的行李呢?”
“什么行李?”厉冥禹没看她,依旧慢悠悠地吃饭。
苏冉见他这副神情,急了,干脆将他手里的筷子一把夺过来,“啪”地一下放在餐桌上,两手直接将他的俊脸扳过来
“我平时穿得用的东西,外加我的行李箱!”
该死,她刚刚回房准备收拾行李才惊悚发现,她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厉冥禹倒是挺享受她两只小手间的柔软,抬头看着她,英挺的眉梢做恍然大悟状,“哦,那些东西啊,留着占地方,扔了。”
“什么?”苏冉瞪大了双眼,“什么时候扔的?”
“你刚刚做晚餐的时候。”
苏冉征楞了一下,二话没说转身要走
“清洁工早就给收走了,现在不知在哪个垃圾站呢。”身后,男人略显慵懒的嗓音扬起。
她猛地停住脚步,回头愤愤地瞪着厉冥禹,心头的不悦瞬间迸发出来,“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
“我也是好心,那些东西都太旧了,买新的。”厉冥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淡然道。
苏冉的肺都快炸了,“你太过分了!”
“怎么,现在就急着收拾行李?太早了吧?别忘了,明天才是第九天。”厉冥禹故作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句。
说完这句话,他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苏冉死死咬住嘴唇,瞪着他的背影,她真是无法想象出这种幼稚的行为是出自他手,恨恨地跺了一下脚离开了餐厅。
男人停下洗碗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夜深,天气仍旧燥热,树上的蝉还在拼命叫着,一点都没有歇息的意图。筷这了死。
苏冉赶完稿子后回到卧室的时候,厉冥禹早已经斜倚在床上,手上拿的是她的时候,见她进来后,扬了扬手机,淡淡说了句,“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最后一通电话的事情了?”
最后一通电话。
苏冉的大脑飞快运转,蓦地想到最后一通电话是带给慕承的,下意识说了句,“你怎么可以随便看我的手机?”
厉冥禹的薄唇抿紧,他只是好心想要帮她的手机充下电,没想到会突然看到通话记录上慕承的名字,慕承,又是慕承!
“不打算给我说清楚吗?”他的语气转冷。
苏冉看出他脸色的变化,自然也聪明地不会跟他硬碰硬,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打给慕承,告诉他有关旅行的事情。”
一句话让厉冥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微微眯了眯鹰眸,“旅行?苏冉,你果然耐不住寂寞,九天还没到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跟你的老情人重温旧梦?”
苏冉听着十分刺耳,眉头也蹙紧,咬了咬牙,半晌后说了句,“神经!”说完,转身要去洗澡。
厉冥禹却突然下了床,大踏步窜前将她一把扯住,“去哪?”
“洗澡!”苏冉一字一句道。
“把话给我说明白再去洗澡!”他蓦地喝了一嗓子。
苏冉盯着他,盯了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干脆也就不急着离开了。“好,那你听好了。假期的第一天正好就是冰妞的生日,我订了两人的旅行计划,一份是慕承的,另一份是冰妞的,目的地选在了澳洲的大堡礁,因为安小朵也会去那里。”
厉冥禹眼底的不悦很快转为不解。
“安小朵,我最好最好的朋友,爱上了慕承!”苏冉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厉大议长,不知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没有?依你的智商应该会明白吧?虽说这件事根本就不需要你知道。”说完,她便挣开他走进了浴室。
不消会儿,浴室里传来花洒的声音。
厉冥禹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良久后心里窜起一丝明朗来,这丝明朗跃上了脸颊,令他忍不住笑了笑。
十几分钟后,苏冉洗完了澡出来,一开门,见厉冥禹站在浴室外,盯着她看,不由得征楞了一下,伸手想要将他拨到一边,“还没想明白吗?”
厉冥禹却拉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她圈在怀里,英挺的脸颊泛起一丝柔和,坚挺的鼻翼穿过她的发丝,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苏冉瞬间像是被石化似的,心口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回头看着他,诧异地问了句,“你……刚刚对我说什么?”
是她,听错了吧?
第六章·第十三节 关键一晚(3)
面对她的询问,厉冥禹竟泛起一丝尴尬,他第一次避开苏冉的眼神,眼神很快滑过想要收回却为时已晚的懊恼。苏冉等了半天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答,静谧的眸光流转在他英俊的脸颊上,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后,轻轻推开他。
她听错了,像他这么一个骄傲的男人怎么会跟她说对不起?
就算他跟她说对不起,那么,他觉得对不起她什么呢?
四年前的事情?
四年后他对她的伤害?
她不想纠结这些是是非非,因为只要明晚十二点一过,她和他就结束了,从此以后谁都不欠谁的。
想到这儿,心口像是被磐石压了一下,重重得喘不过起来。没说话,径直走到床榻上,十分安静地躺下来。
厉冥禹一直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结实的xiōng口略微有些起伏,他看着不远处她背对着躺下的身影,娇小得如同一只小鸟,修长的双腿微微蜷在一起,棚顶周围的水晶光倾泻在她的肌肤上,凝白如雪,温润如玉,伴随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散发着如兰花般的清香。
这个房间,早已重塞了她的气息,她的清香。
良久后,他才上前,却是轻叹了一声,拿过吹风机,坐在了床头将她的小脑袋扳过来靠在他的大腿上,吹风机呼呼冒着暖风,轻轻吹拂着她未干的发丝,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穿插其中,一缕缕黑发缠绵在他修长的手指之间,很快又被风给吹走,顺滑到让他想留却留不住。
苏冉没有挣扎没有反抗,整个过程都十分安静,她闭着眼,感受着暖风和他手指的温度,心头却在泛紧泛酸,这种淡淡的酸意一直蔓延在鼻腔里,促使她紧闭的双眼都微微染上湿意。
不消会儿,头发干了,他放下吹风机,见苏冉又重新缩回到被子里后,自己也躺了下来,手臂一伸顺势从身后将她搂住。苏冉下意识僵直了一下,却听他醇冽的嗓音淡淡扬起,“别动。”
她不敢再动了,昨晚上他的暴戾让她害怕,她不敢奢望今晚他会放过她,但只希望她的温顺能够消除他的霸道和强迫。
就这样僵直了大半天,身后的男人却始终没有动静,这让苏冉反而觉得更加紧张,微微动了动,这一动不要紧,一下子碰触到男人肿胀的象征,身子经不住颤抖了一下,像是被触了电似的瞬间僵住。
耳畔却是厉冥禹低低的笑意,“跟你说不要动了。”
苏冉这下子真的不敢再动了,哪怕只是回头的动作。纤腰被男人结实的手臂收紧,她整个后背都贴合在他坚实的xiōng膛上,隔着薄薄的睡裙料子都能感受到他xiōng肌的力量和温热的肌肤,淡淡的琥珀香像混合着男士浴液的木质香一同形成了更加好闻的气息,稳重踏实,充满成熟男人低调奢华之气。
“不要这么紧张,我只想抱着你。”他感觉到她身体的紧绷,轻声落下一句后,深吸一口气无声吐出,性感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额头上。
苏冉的心由紧张到愕然,再到慢慢平静,他似乎真的只想这样。
夜晚,静谧如水。
过了能有个数几分钟后,厉冥禹才开口,却问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如果时间能够回到四年前,你还会选择爱我吗?”
四年前,他不是不清楚她的感情,那时候她的爱细腻如沙。
苏冉一愣,微微转头看着他。
厉冥禹也微微挺身,面颊朝下地与她对视,黑眸没再像刚刚那样转移或躲闪,瞳眸里的光执着坚持。
良久后,苏冉才轻启樱唇,吐出了一个字来,“会。”
厉冥禹许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肯定地回答,微微征楞了一下后眸底很快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又压了下去,清了清嗓子想要淡然开口却发现,嗓音也竟然有些激动。“真的?”
苏冉没有看他的表情,只是敛着长睫毛轻轻点了一下头,“真的,因为——”她顿了顿,接下来的话淡然而略显绝情,“因为时间不会倒流,爱你已经是发生过的事实。”
激动瞬间凝固在他的唇畔上,他整个人也略显僵直。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似乎察觉到他的变化,苏冉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略微有些发冷后心也跟着轻颤了一下,她说错什么了吗?
她眼神窜过的惶惶不安落在了他的眼底,英挺的眉间缓缓变得舒开,但语气已不及刚刚那么轻柔,修长的手指攀上她的小脸,淡淡落下句,“很好。”
很好?
这是什么回答?
苏冉不懂,只知道空气中的警报应该解除了,最起码他看上去不是那么yīn森森的。他的问题倒是令她也顺便产生了疑问,清了清嗓子微微转身看向他,“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低头,看着她。
她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想了想问,“你有爱上过谁吗?”
未曾了解过他的情感世界,也从未听他提及太多有关他自己的事情,在她眼里,他始终是神秘的,是无法看透的。爱情是每个人都会经历过的事情吧,纵使高高在上的他,也总有令他心动过的女孩吧。
厉冥禹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怔怔地看着她好半天,半晌后搂住她的力量微微加大,“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来。
听他这么说,苏冉却没由来地松了口气,其实刚刚她的心一直在紧绷着,她不知道当自己一旦听到从他口中说出某个陌生女人的名字时会怎样。轻轻咬了下唇,“我只是在想,男人似乎永远不会将爱情放在第一位,正如你四年前,为了前途宁愿牺牲自己的婚姻,这样值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牺牲了自己的婚姻?”厉冥禹的嗓音里突然泛起一丝明显的不悦。
回问他清。“结婚的前提是两情相悦,可往往越是成功的人就越得不到真爱,原因是什么?”苏冉轻柔勾唇,眼睛里泛起思考,轻叹一口气,“也许在你们的眼里,爱情是最廉价的,是可以拿来交换的,所以你们更愿意用爱情来换成功,用婚姻来博事业的顶峰。这不怪你们,爱情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不到摸不到,但事业的成功能够带给你们心灵上最大的满足,你们所看到的,得到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金钱和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