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十二节 我爱他,但是不能在一起(1)
安小朵知道怎么问也不会问出原因来,无奈起身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末了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苏冉同志,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怎么办?千万别告诉我这孩子的父亲不是厉冥禹,鬼才相信你除了他还有其他的男人!你有为孩子想过吗?还是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打掉它?”
再也子怀。“不,我不会打掉它!”苏冉突然提高了嗓音,手护在小腹上,神情突然变得很激动,“谁都别想再伤害它。”
安小朵被她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了一跳,光顾着惊愕着急的她,压根就没听出苏冉话中的不对劲来,赶忙坐在了她身边安慰她:“对不起对不起,小冉,我没有要求你打掉孩子的想法,我也没想过要伤害宝宝啊。你知道吗,你怀孕了,我比谁都高兴,因为我最好的朋友要当妈妈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苏冉看着她,眼神略显迟疑。
“小冉,我只是想要你清楚现在的状况。”小朵见她半信半疑的样子,心里刺痛,也许女人一怀孕就会疑神疑鬼吧,只是对肚子里的孩子太过紧张而已。
“你跟厉冥禹彻底断了关系,那么这孩子呢?这孩子身上流淌的可是他的血统,他是孩子的爸爸,应该有权知道这一切的。你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负责,那么你想过孩子吗?你想留下它,等孩子出生了长大了问到爸爸的下落该怎么办?再说,你一个单亲妈妈怎么养孩子?你知道现在养一个孩子要多少钱吗?”
苏冉一直用手护着小腹,喃喃道:“我没想过那么多,我只想要它,要这个孩子。”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睛里慢慢渗透湿润,“当我知道怀孕的时候我曾经犹豫过,但当我看到b超里它的模样后,我再也舍不得了,我不能再失去了它,不能了……”
这种失去是一种锥心的痛,是没有经过她的意见就直接*裸的掠夺,四年前的伤痛每每想起就会令她心生骇异,如果说四年前她刚怀孕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可现在不同,第二次怀孕令她更加紧张、更加想要去珍惜,不管怎样,不管结果如何,当她看到画面的那一瞬就已经决定了,她要它,要用最满满的爱来培养它,让它长大成人。
安小朵这次听出她话中的倪端,轻轻蹙眉,“小冉,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叫不能再失去它了?”
苏冉这才反应过来,混沌的大脑立刻窜过警觉,看着小朵,几秒钟后摇头,“没什么,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放弃这个孩子。”
“唉……”安小朵无奈叹了口气,也没多想,误以为她是神经过度紧张引起的慌乱,轻声说道:“那我给你算一笔帐吧。你在怀孕期间能工作吗?能赚钱吗?就算能,你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样拼命吧?那么你赚钱就会少很多;孩子刚出生倒是不用花太多钱,但宝宝的衣服、鞋子、玩具等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加在一起也消费不少,孩子总还要吃奶粉吧,那么依照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会给孩子买进口的奶粉,为了孩子你都想自制生活用品了,这就说明你想把最好的全都给孩子;孩子要上学,幼稚园的费用你总要花的,虽说国家可以帮你养孩子,但还有其他花销呢?孩子小学、中学、大学你总会想给它选最好的,你知道现在的教育花销有多贵吗?孩子上了学就会有攀比心,你总要送它去学一些东西,你知道我们隔壁的王太太,送儿子去学贵族骑马,一个月才四堂课就要*万块,他们两口子真是省吃俭用供孩子去学骑马,不学不行啊,全班的同学基本上都学。”
她一口气说了这番话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这只是我初步能想到的,养孩子除了花钱外,你还有费精力去教育它,试问,你自已一个人哪能做过来这些?但如果有厉冥禹在你身边就不同了,他是孩子的爸爸,有责任和义务要承担起孩子的一切事情,有他在身边,就算你不工作也不用这么辛苦啊。如果你不想打掉孩子,那么通知厉冥禹他当爸爸了,这是唯一的途径。”
苏冉看着安小朵,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会告诉他,小朵,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尤其是厉冥禹。”
“为什么啊?我快要疯了。”安小朵都要抓头发了。
“因为——”苏冉的手指攥了攥,严严实实地护着小腹,眼波透着一丝惊恐,“他会想办法害死这个孩子。”
“什么?”小朵猛的起身,瞪大了双眼看着苏冉,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厉冥禹要害死自己的孩子?”
“他不会让我怀上他的孩子的,所以小朵,拜托你了,跟我一起保护好这个孩子。”苏冉看着她,神经紧张地恳求。
安小朵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刚刚的豪情万丈、刚刚的热血沸腾瞬间化为虚无,喃喃道:“老天,不会吧,这也太……戏剧化了。”
苏冉没再说什么,又起身神经兮兮地把窗子关紧,查看了半天。
房间里很快就变得很热,毕竟是盛夏,这种天气再关上窗子几乎要闷死人。安小朵越来越觉得害怕,但同时也产生一些质疑,厉冥禹看上去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他会那么狠心不要自己的孩子吗?但看苏冉的神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也许有很多事情是她不知道的,都说旁观者清,可旁观者清楚的前提是没有经历那么多,真正清楚厉冥禹的人也许就是苏冉。
“小冉,房间里已经很热了,要不我们开空调吧?”她热得头脑发昏,已经短路了,说完这句话就要伸手去拿空调遥控器。
“不行——”苏冉马上回来沙发旁,从她手里夺过空调,“又不是很热,心静自然凉,空调有辐射,对宝宝不好。”
第七章·第十二节 我爱他,但是不能在一起(2)
安小朵无奈摇头,看她的样子也知道,这个孩子已经板上钉钉就要了。
“如果……”她迟疑了一下,看向苏冉,“如果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厉冥禹,那么有没有想过慕承?他会是一个好父亲。”心里虽然难受,但慕承临行时候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
苏冉微微一愣,看着安小朵。
安小朵的目光也丝毫不转移,一字一句道:“慕承一直在等你,他心里只爱你一个。”
苏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盯着小朵,“你打算放弃了吗?”
“他爱的只有你一个,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啊。”安小朵脸色凝重。
苏冉的目光若有所思,轻轻说了句,“是啊,爱情不是勉强能够得来的。”说着她又将目光落在小朵脸上,“慕承对我来讲也一样,一直以来我只是将他当成是好朋友,他再努力再好也不能成为爱人啊。”
安小朵愣了愣,半晌后试探性地问了句,“那你心里爱着谁?是……厉冥禹吗?”
时间像是瞬间凝固。
苏冉敛下眼眸一直没有抬头,长长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像是秋天的寒蝉绝望地抖动着翅膀,良久后才开口,声音苍白而绝望
“是,我还爱着他,但——”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荒凉,一字一句落下,“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安小朵这下子彻底征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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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敦道45号,上午九点。
骄阳已经似火地洒下来,烤的柏油路面上几乎都要冒油。
苏冉从没来过这里,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这么久,她一直不知道华敦道究竟属于什么地界,住了些什么层次的人。一路打车到了这里,从老辈司机口里才得知,这个地方,原来都是住着一些非富即贵的人,不过现在不行了,华敦道的地皮已经被政府征收,这些年一直荒着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用。
计程车很快停了下来,待苏冉下车后,司机伸头,递给她一张名片又说:“小姐,这一带很难打到车的,你如果离开的时候叫不到车就打我电话,我过来接一趟你。”
美女都会令人心生怜惜的,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再加上苏冉的脸色那么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更会让男人产生强烈的保护*。
苏冉接过名片,看了看放进包里,道谢了一句后,计程车离开了。
风吹过,地面上的沙子哗哗直响。
苏冉这才注意到,所谓的华敦道45号其实就是一座废弃了的别墅,伫立在不远处,隐约有树木的光影。别墅是哥特式建筑风格,别墅已经很破旧了,但依旧能够看出最早时候奢华的建筑构造,占地面积不小,墙壁上已经爬满了青藤,窗子也破了,没有玻璃,上下三层高,最上面是一处阁楼,阁楼上没有玻璃的窗子像是黑漆漆的眼睛在盯着她看似的。
她没由来地泛起冷汗。
幸亏是白天来,要是晚上来这里还挺瘆人。
这里虽然人迹稀少,但四周尽是蝉在狂叫,几乎震耳欲聋,这个声音以前苏冉最讨厌,不过现在反而可以接受了,最起码在面对这幢破旧怪异的别墅时,还有生命在陪伴着她。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丁铭启为什么要她来这里见他?
这座别墅以前究竟住过什么人?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华敦道?
想了想,苏冉从包里拿出手机,找出丁铭启的通话记录后回拨了过去,对方的手机——竟然关机!
她愕然,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不远处安静到极致的别墅,心头没由来泛起一阵紧张。有一刻她想转身就走,或者把安小朵叫来陪她,但一想到丁铭启昨天在手机里的叮嘱就忍住了,他既然要她来这里就一定是有目的的,说不定他就在别墅里。
深吸了一口气,苏冉鼓足了勇气靠近了别墅…
空气中浮动着不安稳的粒子,树上的蝉还在拼命叫着,叫得她耳朵里聒噪不安。别墅的大门没有关,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扑面而来的是一片狼藉的气息。
是的,是气息没错。
很多人只能看到狼藉的画面,但很少人可以嗅到狼藉的气息,那种一种颓废而荒凉的感觉,所有的东西都被人遗弃,曾经那么遭受主人的喜爱,可现在成了废墟。
别墅里没有玄关,推开房门便能看到客厅,客厅很大,里面也堆了一些没用的东西、破损的家具,苏冉看到别墅的里面都是铺就着黑色大理石,不过被多年的沙土掩藏了,沙土是顺着窗子飞进来的。
“丁警官……”她朝着四周和楼上轻轻叫了一声,却被立刻扬起的女人声音吓了一跳,头发丝蓦地竖起来,全身像是刺猬一样警觉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找了半天才恍然想起,哪里是其他女人的声音,分明是她刚刚的回音。
这样想着倒是大吃一惊,这个别墅怎么空旷到这种程度?
始终没有丁铭启的声音传出来,苏冉看了看拐角处的楼梯,沉了沉不安的心决定上二楼。
楼梯是纯木质做成的,经过这么多年的废弃可想而知都已经腐朽不堪了,苏冉刚刚踩上去便听到“吱嘎”的声音,下意识护住了小腹,心里不由得泛起紧张,她可真怕走到半截楼梯塌了。
不过很快她也安全到了二楼,二楼看上去更加空旷,这也是为什么会产生回音的关键。这一层是卧室,一间主卧,剩下的都是客房,还有一间健身房,里面有一个早已经落满灰的跑步机,周围的墙皮掉了大半,显得几分荒凉。
苏冉看着只觉得更加奇怪,很显然这家别墅的主人离开的仓促,最起码跑步机没有遮上,是什么事情让这家主人这么匆忙离开呢?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丁铭启,找到了他也许会解开心中质疑。
苏冉刚要转身,突然身子一怔,全身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那就是——这幢别墅所有的玻璃全都没了,也意味着窗外的声音她应该听得很清楚,就算有青藤也不可能完全阻隔一切噪音,可是,从进了这幢别墅开始,她的两只耳朵就静得要命,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窗外令人聒噪的蝉声也神秘地消失了……
有关这个体验,在北京的朋友们可以去一趟著名鬼屋:朝外81号,之前我去过一次,夏天的午后十分炎热,朝外81号离街道挺近,可是一走进东面的废楼就能感到十分寒凉,走廊所有的玻璃全都没了,甚至外面都没有什么青藤,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吓人。
第七章·第十三节 凶杀现场(1)
这是一种怎样的建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
苏冉从来不相信什么鬼怪之说,但敏感地发现了这种情况后也觉得全身泛凉,就好像无端掉进了寒潭之中,这种冰冷的感觉延着每一寸毛孔一点点钻进身体的各个位置。稽觨又快走了几步,二层的面积虽大,但由于废弃着,情况也是一目了然,丁铭启不可能在二层,那么,他是还没到华敦道45号还是
阳光从没有玻璃的窗子里投射进来,却只能达及一点点,和薇惨白的脸像是涂了一层石灰似的,笼罩在半隐半明的光线里看上去吓人极了,她回头看着苏冉,见苏冉的眼神里划过对她的抵触和质疑的时候,马上摆手道:“我没有杀人,丁警官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直到现在,苏冉都无法断定那个身影是谁,她只长了个敏感的鼻子,但没长鹰般的眼睛,是人还是鬼,始终在她脑海中盘旋,当然,她更相信那是个人,或者是偷盗的人,这世上怎么会有鬼呢?
而和薇,就一直傻愣愣地跪在尸体的旁边,全身在发抖,脸色苍白得吓人。所以,当苏冉猛的看见这一幕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和薇杀人了!
很显然,有人要杀人灭口,这只能说明一点,丁铭启遇害跟他搜集的证据有关!究竟是谁,竟然为了掩藏证据连警察都敢杀?
还是——他在头顶上阁楼?
门缝越来越大,她也看到了阁楼里的最终一幕!倏然瞪大了双眼后,紧接着胃便一阵阵抽搐,她拼命捂住嘴巴,眼睛却对上了意外出现在阁楼里的——和薇。
阁没门还。苏冉察觉到她的手指冰凉,说话的同时还在颤抖,拼命压住心头的疑惑和惊骇,再次重复了一下刚刚的问题,“你怎么在这儿?”
苏冉也很快恢复了理智,刚刚的怀疑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和薇和丁铭启无冤无仇,她怎么可能杀他?再说,丁铭启是警校出身,和薇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警察?她起身,无力地倚靠在墙上,不忍心再去看躺在房间里的丁铭启,悲由心生,与此同时,莫名的愤怒也在心口升腾盘旋!
那是一道飞速闪过的身影,她虽然小,但还是看的真切,是人影没错!当时她便吓哭了,引来了母亲和和薇等全家上下,身影很快不见了,从那时候起她的心里也留下yīn影。
只剩下最后一层可以寻找了。
这样想着,苏冉也颤颤悠悠地登上了别墅的三楼,别墅的建筑风格决定了三楼的面积狭小,她想的没错,这里的确是阁楼,最里面的那一间应该便是,可
刚刚站在楼梯口的苏冉惊愣住了,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空气中浮荡着淡淡的——血腥味!确定了气味后,苏冉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这个时候她很想转身就走,或者下楼报警,可好奇心还不断催促着她,空气中像是有着一股强大的牵引力在拉扯着她,将她的脚步一点点拉扯到靠近那道门口。
相比苏冉,她的情绪似乎更加激动,眼神充满了惊恐而后冲刺般逃出了阁楼,到了窗子旁弯下身子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下意识朝楼上看了一眼,头皮有点微微发紧。
苏冉的喉头发紧,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推开紧闭的门,谁料手指刚刚碰上去的时候,门便主动开了,目光一怔,呆呆的看着房门一点一点地打开!
扶着楼梯的扶手一步步上楼,每走一步,脚底下都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这是木头内部在微微崩裂的声响,像是承受不了脚步的疼痛而哀嚎。
苏冉却跌坐在地上,惊恐的同时也盯着终于有了反应的和薇,她拼命地命令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能胆怯和惊悚,手也下意识地覆在小腹上做保护状,良久后,待和薇终于稍稍恢复了一点后,她抖着声音问了句,“和薇,你怎么出现在这?”
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干涸了,可以迅速判断出两点来,第一,这是案发的第一现场;第二,丁铭启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他就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致命伤口是在头部,不知被什么利器击打的,头部血肉模糊的,他的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
和薇见苏冉迟迟不开口,还以为她不相信,赶忙走到她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冉,我真的没杀他,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丁警官遇害了,当时我就吓坏了,头都是懵的,直到听到你惊叫后我才反应过来。”
说实话,苏冉一向不喜欢阁楼,这要源于她小时候的经历。当时她还很小,父母还没有离婚,和家老宅就有一间阁楼,因为存放一些杂物,所以家里除了下人进去外,他们很少进去。
和薇的到来是苏冉想不到的事,更让苏冉难以接受和悲怆的是——丁铭启已经死了!
苏冉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惊叫了一声,这一声像是打破了所有禁忌驱散了所有的安静,促使和薇也猛地惊醒了过来,看到门口意外出现的苏冉,再看了看地上丁铭启的尸体,也跟着惊恐大叫了起来。
可有一晚她睡不着,想要找和薇一起睡,可走到半途就闻到空气里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清香,顺着这缕清香她爬上了楼梯,这才发现香气是从阁楼里传出来的,于是便推门进去。如果不进去的话,她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对阁楼产生抵触情绪,重要的是,她进去了。
血腥味更浓烈了,几乎要从门缝里挤出来。
和薇的眼泪却一下流了出来,一改平日女强人的势头,是啊,再强的女人也不过是纸老虎,在面对这种血淋淋的画面时也会害怕,她也害怕,不过相比和薇,她有了坚强的理由,那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女强人也许会是假装出来的坚强,但成为人母,这种坚强便是最坚固的城墙。
“是丁警官给我打的电话,他叫我来华敦道45号见他,没想到来了这里,就看到他遇害了……”说到最后,和薇的声音已经哽咽住了。
第七章·第十三节 凶杀现场(2)
苏冉闻言后一愣。稽觨
丁铭启也给和薇打了电话?
空气里的血腥味令人窒息,这个时候她也不便多问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压下血腥味冲进鼻腔带来的呕吐感,神情凝重地建议道:“报警吧。”
事后,凶手并没有因杀人而慌忙逃窜,反而是十分小心谨慎地擦去了所有的指纹、鞋印,甚至是丁铭启的指甲,别墅地处荒凉,足够有时间让凶手毁掉一切不利于自己的证据,而剪掉丁铭启的指甲,就是为了防止在他的指甲里发现自己的皮屑,继而会让警方查出dna。
“陪我喝一杯去吧。”她抖颤着声音,脸色苍白。
和薇愣了愣,半晌后摇头。
慢摇吧是一处饮酒作乐的场所,但不同于其他喧嚣的场地,这里以爵士乐为主,声音柔和安静,酒品也以红酒、冰纯为主,所以来这里的人更多是谈生意、聊天,狂欢永远不属于这里。
这次案件被列为重大案件,由重案调查负责,高级督察尤金是一位人高马大的汉子,国字脸,眉眼间十分严肃,不苟言笑,他是临时被调过来的,以前主要负责毒品科,不过更以前,他也在重案调查科待过,是刑侦的老手。他分别派了两队人马进行搜索,又亲自留下来分别向苏冉与和薇询问当时发生的情况。
尤金不禁感叹,凶手是一个具有十分敏锐和高智商的人,他的反侦察能力相当强。
警方很快赶到了凶杀现场,一向寂静的华敦道45号如今可热闹了,警车包围了废弃的别墅,警灯不停地晃动着,身着防弹衣的警察也冲进了别墅,在方圆十余里的地方展开地毯式搜查,法医、法证相关部门的人也赶到了第一现场,警长遇害是大事,杀警长一事完全是一种公然挑衅。
和薇的目光陡然变得悲伤,“他说,有证据证明父亲的死是与厉冥禹有关。”
时看尤没。虽说他对苏冉与和薇的话还抱有一点怀疑,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放人。
苏冉看了一眼时间,“现在?”8736819
案发现场被警方保护了起来,和薇和苏冉被带回警局的时候,法证和法医还在现场忙碌。做笔录期间,尤金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和丁铭启属于同一届警校毕业的学生,虽说不是什么铁哥们,但这几年在工作中也有接触,丁铭启做事十分严谨认真,为人却有些执拗,通过苏冉与和薇的笔录可得知,他许是对华敦道45号早就心有怀疑,所以一人偷偷潜过去寻找证据,因此才会遇害。
和薇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苏冉只要了一杯果汁,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和薇的行为,直到现在,她都不清楚丁铭启给和薇打电话来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或许她已经想到了,但只是推测而已。
苏冉彻底惊住了。
和薇又喝了一口酒,几秒钟后看向苏冉,“丁警官说,他找到了一份强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父亲四年前并不是自杀身亡,而是他杀。”
苏冉看她的神情十分认真,想了想点头,又问:“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有没有跟警方说?”
跟她想的一样,丁铭启也告诉了和薇同样的话。
只是,没想到对方早已把他的行为揣摩透透的,出其不意杀了他。
“什么?”苏冉问了句,心头的预感刚强烈了,也许,丁警官也跟和薇说了同样一番话。
苏冉放在杯沿的手指轻轻一颤,果然。
尤金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人能制服丁铭启。
心,蓦地抽紧了。
丁铭启的行为虽说有悖于一名警察的警觉和职责,但作为一名有良知的警察,在面对上级要求结案的悬疑案件总会心存质疑,这也很正常。在没有得到上级的允许下,他擅自行动也人之常情。
“他具体透露了什么了吗?”她问。
在接到苏冉的报案后,尤金就在怀疑是不是熟人下的手,丁铭启身手敏捷,一直是警局中格斗的高手,能够杀他的人一定是让他失去预防的人,那么也就是说——熟人!就算不熟,也是他见过或接触过的人。
“对,现在!”和薇十分肯定地说了句,看着她,“而且,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待和薇喝到第五杯的时候,她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心力,看着苏冉,面色虽然还是苍白但至少说话有点力气了,“我是昨天很晚才接到丁警官的电话,他让我去华敦道45号找他,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
可是到了现场后,他又开始犹豫了,经法证和法医鉴定,现场有大量打斗的痕迹,从丁铭启身上的伤势来看,对方在最后的争执中是拿起凶器击中要害,丁铭启由此丧命。
她想不通,丁铭启拿到了证据后为什么不马上回警局,反而给她与和薇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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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苏冉与和薇才离开了警局,和薇没有开车,苏冉更没有开车,两人钻进了同一辆计程车里,苏冉想要将和薇先送回去,但被和薇拒绝了,她的情绪还没有从凶杀案中挣脱出来,也难怪她这么害怕,除了父亲四年前跳楼外,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件凶杀案,而且她又是第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被人质疑也很正常。
上级对丁铭启遇害一事十分震惊和震怒,认为丁铭启有了怀疑为什么不马上通知同行进行跟案,反而要单独行动。但尤金能够理解丁铭启的想法,他没有其他心思,只是为了破案,通过其他同僚,尤金知道丁铭启一直对四年前和晋鹏跳楼自杀的案件耿耿于怀,这次他单独行动也是为了这个案子。
“你没有将这件事跟警方提及?”苏冉问。
和薇点头,“是,警察问起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提到厉冥禹。”
“为什么?”
第七章·第十四节 可怕的分析(1)
“因为,当时丁警官所有的话也只是在电话里,没有录音,更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个时候让警方去抓厉冥禹问话等于白费力气,厉冥禹根本就不会承认,而且——”和薇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酒,“我对厉冥禹杀害父亲一事始终带有怀疑。稽觨”
苏冉听了她的解释后也明白了七八分,她说的的确有道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丁铭启找到的最直接证据,这个时候将厉冥禹抓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更重要的是,在现场的时候法医已经鉴定出丁铭启的初步死亡时间,那个时间她正好跟厉冥禹在一起,调查起来她反而是成了厉冥禹最有利的直接证人,可以证明他有不在场的证据。这也是她隐瞒下详情的重要原因。
警察就算去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苏冉迟疑了一下,点头,想了想终于问出一直压在心底的疑问,“所以我始终不明白,厉冥禹怎么会控制了和家?你才是和家的上市主席不是吗?”
“小冉,其实一直以来就想跟你好好聊聊,只是因为厉冥禹,促使我们姐妹倆变成今天这步田地。”和薇的神情略显有些激动,“你知道我很爱厉冥禹,爱到可以为他去死,我虽然有点质疑他与四年前的事情有关系,但如果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那么凶手一定就是厉冥禹或者是他派的人。”
和薇的手指有些僵硬,半晌后才说了句,“因为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反倒在怀疑究竟是不是丁警官给我们打的电话呢。”
和薇的呼吸略微加重,一字一句道:“杀了我和你。”
厉冥禹没有亲自出马,而是派了几个商界呼风唤雨的朋友一同保住大盘,但同时,厉冥禹也与和薇做出了暗示,他要和氏的部分股份,当然不会太多,也不是直接落在他头上,而是分摊下来跟他信得过的朋友,让他们成为和氏集团的新股东入局。
“也许是凶手模仿丁铭启的声音把我们引过去呢?我手机上显示的可是一串匿名号码,并不是丁警官常用的号。”和薇质疑地说了句。
苏冉看着她,不解。
很快,危机终于渡过了,但新的麻烦又产生了!
当吸纳了新股东入局后,老股东对和薇的意见更大了,甚至有的连董事局的会议都不开了。厉冥禹派来的这几个人也就趁机直击,开始陆陆续续收购老股东手里的股份,这时和薇才察觉出危险来,原来自己只不过是赶走了豺狼又引来了虎豹而已。
和薇又点了一杯酒,这一次是高度的烈酒,服务生放下冰桶后识相离开了。她一边往杯子里夹冰块,一边问苏冉,“你也是丁警官叫来的吧?”
四年前,和晋鹏跳楼身亡后,和家上下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这无疑是一场浩劫。苏冉的离开,是撕破和家厉家商政联姻的导火线,那时候,和氏集团也群龙无首,虽说和薇的性格一直坚强,但她毕竟只在时尚界工作过,要管理一家上市集团岂是容易的事情?
苏冉一愣。
“说来话长,这件事还要从父亲跳楼之后说起。”和薇抿了抿唇,压了压情绪告知了苏冉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你认为父亲跳楼一事与厉冥禹有关系吗?”和薇又问。
无奈之下,和薇只好去求助厉冥禹的帮忙,也从那天开始,她的商界生涯彻底被厉冥禹控制。
“可如果是这样,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目的是什么?”
“但既然这话是从丁警官嘴里说出来的,那么说明他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也许,真的跟厉冥禹有莫大的关系,就算他不是主谋,也是从犯吧。”她又补上了一句。
为保和家在商界的地位,她断然拒绝了股东们提出的请职业经理人来cāo纵和家的提议,硬着头皮自己坐上了上市主席的位置。前几个月还好,商界看在故去和老的面子上都会给和薇几分薄面,集团运营的还算顺畅,对于一时间出现的危机公关她也做出了最好的处理,处理公关危机是她的强项,只要调动媒体资源就行了。8736819
苏冉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你说,我来分析。”
苏冉点头,拿起杯子,若有所思。
这点苏冉没有注意,因为她在手机里一直保存的是丁铭启办公桌上的电话。
和薇已经无路可选,再加上因为自己的失误而造成老股东对她的信任丧失,想想也算是好事,拿出为数不多的股份来让董事局大换血,说不定她也可以培养自己的股东势力来完全cāo纵和氏集团,于是乎便答应了厉冥禹的要求。
和薇舔了舔唇,喉咙间烈酒的火辣令她稍稍找回正常人的温度。“你应该知道厉冥禹在逐步控制和家的行为吧?”
苏冉摇头,“不知道。”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所有的怀疑也只是怀疑。
直道被他。可就在半年后的一次开盘时,和氏集团的大盘遭受不明攻击,有人恶意收购和氏集团,造成股市上的一片狼藉。和薇心高气傲,一时间请出了股票cāo盘手与之抗衡,岂料到被人高发cāo纵股票市场被勒令停盘。和氏集团顿时陷入了更严重的危机之中,要知道,一个上市公司一旦被停盘,那就意味着掉进鳄鱼池中的鲜肉,所有鳄鱼都会死死盯着不放,随时随地都有被人咬死的危险。
她的权力开始被架空,被孤立,甚至作为主席的她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她前无援兵后无帮助,顿时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地位。
说到这儿,和薇略显自嘲,“我很傻是不是?我知道我很傻,傻到一直以为厉冥禹会娶我,我当时还想,如果我和他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那么和家的一切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苏冉听了这番讲述后才知道,原来在这四年里,和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微微蹙起黛眉,沉思了一会儿,而后问道:“和氏的股势一向平稳,在商界也具有良好的口碑,当初父亲跳楼的时候都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折,怎么到了数月后才会出现股市风波?你有没有想到,也许那场风波只是有人设下的圈套而已?”
第七章·第十四节 可怕的分析(2)
和薇瞬间愣住了,这些年她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良久后她才声音干涩地问道:“你在怀疑——厉冥禹?”
苏冉也不想做这种假设,可事情是不是太巧合了?他那么痛快地答应和薇处理股市风波,又提出要和氏股份作为条件,更重要的是能够那么快地派出自己信任的人来渗透和氏集团,他是个政府官员,就算是商议会的议长,也不可能对商界的边边角角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吧?
“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稽觨”她淡淡回答了句,又问和薇,“当时你为什么没有求助白姨和君灏?他们也是和氏的股东啊。”来冉就禹。
和薇抿了抿唇,说出了一直深藏在她心里的秘密,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人并非她一个,当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苏映芸。
那时他们和家还很和睦,父母也没有离婚。有一晚她饿了,想要去厨房拿些东西吃,谁知刚刚打开房门就看到有两道影子相拥着上了楼,和薇吓得半死,最开始还以为是鬼,毕竟是小孩子,想象力比较丰富。
她微微愣了愣,而后,没说什么,打开房门。
和薇几乎可以听到爸爸如野兽般粗喘的声音,然后压在了女人的身体上,两人如蛇般纠缠在一起,女人娇喘的声音像是压抑的旋律,放出又被堵住。
和家的阁楼一向只有下人们才上来,家里人几乎不上这层,所以阁楼里的两个人似乎也毫无顾忌,就这样,小小的和薇隔着一条门缝看清楚了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哪晚的事情?究竟你看到了什么?”苏冉一直以为和薇厌烦白初蝶只是因为她是第三者,看来事情并非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原来在阁楼里出现的人影并不是什么鬼神或者小偷盗贼,而是与父亲偷情的白初蝶!这么多年,一直给她造成心理yīn影的原因终于找到,却如此地令她寒心。
苏冉略显疲累地拿出钥匙,刚要开门,却不经意扫到站在树下的那道身影,面色微微转冷,是厉冥禹!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事实上是我看到了那个女人最恶心的一面,而你没有看到!”和薇皱紧眉头,仰头喝了大口的酒,又因激动而呛到了,一个劲地直咳嗽。
和薇看到爸爸拥着那个陌生的女人,两人由拥抱再到接吻,然后双双滚到了榻榻米上,而后,女人的衣服一件件被脱去了,她好年轻,看上去比妈妈要年轻好多岁,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年龄,月光映在她年轻充满活力的身躯上,像是皎月般光洁。
月光下,厉冥禹走了上前,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沉静的目光透着一丝不易察觉地关心,“你去警局了?”
苏冉的心都凉透了,倏然明白了一切!
阁楼没有电灯,只有月光投射进来,当眼睛适应了黑暗后,自然也会看的很清楚。8704586
苏冉无奈地看着和薇,“爸妈离婚已经是事实了,你到现在还不能面对吗?”
“我已经没有能力跟他斗了,但是你有。”和薇看着她,“股东们对我已经失去了信心,我想跟他斗也不过是以卵击石,但是你不同,你继承了苏家的高嗅商,股东们自然会对你另眼相看,如果你能够从他们手里吸汲适量股份,那么也同样可以坐在董事会上,至少是与厉冥禹同起同坐,有了股东们的支持,你的意见也会被采纳,厉冥禹就不能一手遮天了。”
和薇想了想,突然想到了,“还记得你有一次走进阁楼的时候吓得哇哇大哭吗?这件事就在之后的一个月左右。”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她的声音有点抖颤。
“你要跟他斗?”苏冉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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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她和爸爸瞒着妈妈做的那些事情,真是恶心下作!”和薇微微提高了嗓音,面色变得十分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贱女人赶出和家,只要看见她的脸,我就能想到那晚上的事情。”
说到这儿,和薇停住了讲述,眼眶红红的,“现在你知道我有多狠爸爸和那个狐狸精了吧?这件事妈妈一直没说,就算到了离婚那天还是给爸爸留着最后一份尊严,可是爸爸他领情吗?他根本就不领情,他一面跟妈、跟我们保持着良好形象,一面又竟然将那只狐狸精领到阁楼里去偷情?这种行为实在太令人恶心了!”
“白初蝶一直对和家虎视眈眈,最初我也想过要用冥禹来对付白初蝶,可我发现,冥禹比白初蝶更可怕。”和薇无力地说道,“小冉,你是幸运的,最起码得到了厉冥禹的关注,可是我……我现在只想从他手里重新拿回和家。”
原本不想对他有所理会,但房门刚要关上,他便一伸手挡住了房门,她的气力毕竟不及他,也只好作罢,松手。
这是苏冉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心尖都在颤抖,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苏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果汁里面悬浮的果粒,静静地……思考。
“你相信那个白初蝶?”和薇突然冷笑,“如果不是那个贱人,妈就不会和爸离婚!”
苏冉伸手将她的酒杯夺了过来,轻声说了句,“你少喝点吧。”
年轻尚小的和薇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爸爸出了事呢,吓得连连后退,刚想下楼去叫妈妈,一转身却发现,苏映芸早已经站在她的身后,泪流满面……
但很快,透着隐隐的光亮她便看的清楚了,那两道影子其中有一个就是爸爸和晋鹏,另一个是女人的影子,很陌生。他们两人是直接上了阁楼,和薇觉得好奇,便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厉冥禹走了进来,转身,关好门。
“你想干什么?”苏冉冷静地看着他,将包放在了一边。
厉冥禹盯着她,英俊的脸庞泛着一丝难言之隐,良久后淡淡开口,不大的声调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不要再去华敦道45号了。”
第七章·第十六节 失控的男人(1)
苏冉大吃一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良久后,眼睛里慢慢透出一丝冰冷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华敦道45号?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了警局?”
厉冥禹上前,抬手箍住她的肩膀,宽阔的额头透着一丝隐忍,“苏冉,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别再问了好不好?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不要再去华敦道。稽觨”
“你要我如何做才能相信,我根本就不想伤害你?”厉冥禹微微提高了嗓音。
“我不知道,丁铭启被杀一事我也是刚刚知道,还有程日东的事情——”厉冥禹耐着性子对她说:“当初设下这个局只是为了对付夏明河,我是知道这件事的,当时安排的人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可没想到事情出了纰漏,你正好走进巷子里,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
厉冥禹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将手臂收回来后重新打在方向盘上,攥紧,手背上的血管几乎凸出,他一直看着前方的道路,一直看着也不说话。
说完这句话,她伸手便要打开车门。
厉冥禹蓦地转头盯着她,一瞬不瞬。
“不是!”厉冥禹微微提高了嗓音,皱着眉头回答了句。
几乎觉得自己都快要凌空了,她实在忍受不住头晕目眩的感觉,看向他
前方就是出城的路,他要带着她出城?
“厉冥禹,你停在这里做什么?”苏冉平定了好心神后,冷冷说了句,“不是要带我去看证据吗?”
见她如此,厉冥禹心头窜起一丝烦躁,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后面车的喇叭声而作罢,咬了咬牙,重新启动了车子开到了路口转弯处,一个掉头后,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又朝着来时的路行驶了去。
苏冉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和害怕,另一只手下意识护住小腹的位置,生怕一个不小心磕到碰到,谁知这个想法还没完全落停,只觉得身子猛地惯性冲前,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男人的手臂便直接将她挡住。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苏冉的心头闷闷的,像是一股气流在拼命流窜似的,一直卡在嗓子眼的位置撑得生疼,如果可能的话,她真的只想去做一只鸵鸟,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可是,她可以这么傻吗?
苏冉挣脱不开他的蛮力,被他扯着出了房间。
厉冥禹没有回答,眼神却寒冷得可怕。
客厅里,静的只剩下时针走动的声音。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他低声皱眉,这种感觉令他不舒服极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很多误会,而我也无法跟你解释这些事情,只希望一点,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就算是为了你自己。”
厉冥禹没有开车的打算,一直就将车子那么直愣愣地停在路中间,其他经过的车辆只能从两旁绕过去,有一辆车经过的时候许是气不过按了一下喇叭,这才将厉冥禹猛地惊醒。
苏冉觉得,说得再确切点是,他在掌控着她的生死。
紧搂住她的男人,他的眼神看上去是那么充满关切,深邃得令她一样会迷失,一样会沉醉,连同他的气息都会想让她痛心不已,这么一个男人,为什么上天要安排出现在她面前?
情去冥禹。很快,车子停在了工作室的楼下,他转头看着她,深深凝视了半天却还是没说什么。苏冉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咬了咬唇,低低说了句,“无聊!”
车门却在这时“咯噔”一下上了锁!
苏冉盯着他,唇畔的冷笑更浓烈了,“厉冥禹,你将自己摘得真干净,正如你控制和家一样,自己永远是置身事外。”
厉冥禹的xiōng膛起伏着,没有开口。
苏冉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还以为他看到了什么,下意识也转头看向车窗前,却发现,两旁除了路灯和偶尔经过的车辆外没有丝毫的异常情况发生,没有撞到任何人。
苏冉死死攥着上方的把手,胃里不停地抽动着,但还是死死咬着牙,强忍下想吐的欲望,眼神惊骇地看着身边开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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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苏冉也丝毫不想欺骗自己!
苏冉冷笑,“但你还是清楚事情的经过是吗?正如你知道程日东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苏冉吓得惊魂未定,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上下起伏的呼吸因剧烈而疼痛,“你要干什么?”她不悦冲着他吼了一嗓子,心里却十分担心宝宝,如果他敢害死她的宝宝,她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良久后,他才开口,低沉的嗓音重若磐石般压在她的心头上,“你想看证据是吗?好,跟我走!”说完,大手一伸将她拉住。
厉冥禹低叹了一口气,却伸手直接将她拉了过来,强壮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娇躯,任由她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末了只能是气喘吁吁地盯着他,像是盯着一个陌生人。
前面的路,笔直而幽长,像是通往冥间的路似的……
她从未有过得这么痛恨他,这种痛恨已经达到了极点,因为
他的目光发生了变化,似乎有些恍悟又有些懊恼,隼般的眼睛眯了眯,嘴唇抿得更紧了。
“厉冥禹,你发什么神经?你究竟要干什么?”苏冉生气了。
她心底一惊,身子下意识朝后靠了靠。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证据!”苏冉字字珠玑,“能够直接证明你是无辜的证据。”
一串串路灯飞快地身旁飞过,车子在高架桥上急速行驶,速度快到几乎要飞起来了。
他的面色看上去严肃而冰凉,薄唇紧紧抿在一起,一双鹰眸盯着前方的道路,淡淡的光线折射出眸光的睿智和隐忍,他的大手掌控在方向盘上,像是掌控着人的生死。
谁料
是厉冥禹突然踩了刹车!
“丁铭启,是你找人杀的,是不是?”苏冉一字一句问道,心已经寒凉了彻底。
苏冉微微惊了一下,倏然转头看着他,而他,则将车子熄了火,坐在驾驶位上,转身面向她。
苏冉也没有再说话,看着他,目光如炬。
她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
可笑吧,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四年前他早已经钻进了她的心头,四年了都没有走出来过,她逃避过、漠视过,可是仍旧抵不过他漫不经心的笑意和随便几句的轻喃柔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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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十六节 失控的男人(2)
苏冉淡淡笑着,可这笑充满太多的绝望。稽觨
“你的关心真的很感人。”她看着他,清澈瞳仁里的悲伤几乎像是刀子,锋利而深刻。“如果不是知道你对和家有所企图,如果不是知道你跟我父亲的死有关,如果不是知道为了得到我的股份不惜伤人性命,如果我不知道这一切,真的会被你这句话感动。厉冥禹,你的话总是那么好听,却太残忍了。”
厉冥禹紧紧抿着唇,倨傲的下巴几乎都绷成了一条线,英俊的脸庞隐忍着矛盾复杂的光,他始终没有放开苏冉,结实的手臂一直圈着她,像是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一样。得身苏答。
意外的来电像是一个小插曲,暂时缓和了车厢里紧张的气氛。
见她全身都僵硬的样子,厉冥禹却满意地笑了笑,手机另一端是慕承焦急的声音
现在想想,这似乎倒成了一种预见了。
“除非你告诉我,那幢别墅的来历。”她不想听这种劝告,只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记起来了,当时她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了小朵那么一个答案——我还会选择爱他,但,不会在一起了。
“对不起小冉,我还是无法爱上小朵,她是个好女孩,我不能害了她。”
“慕承,我们改天再说好吗?”苏冉只想赶紧挂上电话,一来,这种场合下实在不方便跟慕承说太多;二来,她也没心情再去谈论其他事情。
车厢里,只能听到彼此轻轻浅浅的呼吸声,像是某种苦痛在拼命拉扯着似的,苏冉在他怀里,心痛着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这种干净的气息她可以记一辈子。良久后,开口,声音淡若清风,“可以让我下车了吗?”
慕承深知厉冥禹的性格,十分冷静地说了句,“你在强迫她!”
苏冉怒瞪着他,可耻的男人!
“所以,趁早打消你的念头,我不可能再让你去那边。”他淡淡说了句,打断了她的话。
“做了什么?”他接过手机,另一只大手却始终控制着苏冉的两只手,唇边泛起一丝冷意,“你要弄清楚,她是我老婆,我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12117026
苏冉刚要开口,手机却被身边的厉冥禹一下子夺了过来,眸子一怔,伸手去夺却被他只凭着一只手便箍住了她的两只皓腕,手劲之大令她直皱眉头。
“不是,真的不是。”半晌后他才低喃,像是很疲累的样子,颀长伟岸的身子压向她,宽阔的额头抵住她的,“关心你,是发自我内心的想法,这句话,我从来没骗过你。”
曾经,小朵问她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问题是——如果你最爱的男人杀了你的亲人,你还会选择跟他在一起吗?当时她怎么回答的?似乎那答案还十分冷静果断地回荡在耳畔。
厉冥禹却将她一把拉过来,坚挺的鼻尖穿过她的发丝,薄唇在她耳畔轻轻落下一句警告,“如果不想你的慕承担心,你就给我乖乖的。”
“舅舅,你这就不对了吧?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吗?”厉冥禹唇边勾着笑,脸色却格外难看,对着手机另一端yīn沉沉开口道。
苏冉气急,又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只好压住心头怒火,冰冷说了句,“开锁,我要下车!”
苏冉蓦地滞住。
“小冉,我刚加完班,陪我一同用夜宵好吗?”
“厉冥禹,你胡说什么?”苏冉惊愣了,冲他说了句。
“这种事,是不是强迫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亲爱的舅舅,看样子今晚你要自己一人吃宵夜了,哦对了,当然——”他顿了顿,眼底的冰冷更加明显,“你要真的好奇也可以到半山来找我,我不介意有人来做现场直播的观众!”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厉冥禹直起身,看着她,眼里闪过一抹不舍,但还是放开了手,末了,轻声说了句,“答应我,不要再去那幢别墅了。”
她和厉冥禹似乎已经开始了死结,从四年前开始,她和他就已经开始不快乐了。
“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冥禹,如果你给不了她幸福那就放手,别再折磨她。”慕承的语气也转冷。
“苏冉现在还躺在我的身子下面,你说,正在**的一对男女到底是没关系呢还是有关系?”
“我让你开——”她的语调刚刚提高,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却打断了她的话。
“谁说我们没有关系?”厉冥禹慢悠悠地说着,看向苏冉时,一丝戾气却悄然爬上眉梢,苏冉看得真切,心底不由得一阵发寒。
慕承的声音温润低柔,如情人般的低低窃语,却因为车厢内对外界有着绝好的隔音效果而令厉冥禹听得格外清楚,苏冉也察觉到这点,脸色微微变得不自然,身子稍稍地朝后靠了靠,却还是见厉冥禹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苏冉没有继续同他耗下去,接起电话,没想到竟是慕承,他是用医院电话打来的。
她的回答是——我心疼,也好过他要心疼,两人在一起也只是相互折磨一辈子。
刚要挂断,慕承的嗓音再度扬起
厉冥禹没有动作。
“冥禹,你对小冉做了什么?”
苏冉没推开他,心却更疼了,他如此靠近,近到那淡淡的琥珀香可以直达她的心头,丝丝缕缕就像是绳索一样一层又一层地将她缠绕,痛得透不过气,想要逃离却始终鼓不起勇气。
电话另一端的慕承听出不对劲来,马上问了句,“小冉,发生了什么事?”
小朵当时又问,那不心疼吗?
苏冉顿时明白了他的话,气的全身都发抖。
“不可能。”厉冥禹十分坚定地回答了这三个字。
“我今天不大方便,改天吧。”她拒绝。
“我——”
“你——”
苏冉早已经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了,xiōng口上下起伏着,厉冥禹却冷笑着,开车窗,二话没说直接将手机扔得远远的。
“你疯了?”她大吃一惊。
“怎么?你是心疼人还是心疼手机了?”他关好车窗,面向她冷笑问道,颀长的身子又压了下来,让她的后背死死贴在车座上,一字一句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一向讨厌你跟他接触,所以他送你的手机,你还想用多久,想要睹物思人吗?”
第七章·第十六节 失控的男人(3)
苏冉着实被他的话惊呆了,这才清楚,原来他早就知道这手机是慕承送的,想起曾经在他公事包里掉出来的那款手机,她的心一堵。稽觨“他很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啊。”他淡淡笑着,可眼底多了一贯善于掌控和不容违逆的权威,修长手指覆上她的脸颊,见她想要避开,手指微微一用力,箍住。“你还跟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这次这么坚决离开我也是为了他?”
“厉冥禹,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苏冉有些窒息,他的气息太过冰冷,熟悉的危险再次席卷而来。“我和你永远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这跟慕承毫无关系。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很清楚。”12117026
她再度挣扎,心底对那抹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开始害怕了,如果她只是一个人已经无所谓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有了宝宝。
“我可以原谅你对我背叛,难道现在你连一点信任都给不了我?”
鹰眸在眼前泄露的春光下慢慢收敛沉黯,修长手指贪婪地在她身上游走,她护住小腹的手被误以为了反抗,他干脆将她两只小手全都禁锢,幽暗的黑眸有着让人心悸的暗潮,“苏冉,你这个妖精,所有男人在你面前都会变成疯子和色狼!”
“你胡说什么?放我走。”
厉冥禹的眸光在她面庞上流淌,像轻抚湖面的柳梢,那般轻柔和美,可他的嗓音却厥冷得令人发颤,英俊的脸颊慢慢靠近她,完全的轮廓就算如此近距离也让人找不到一丝瑕疵,苏冉的头已经躲得不能再躲,直到他的气息完全将她笼罩。
“厉冥禹,放开我。”
“不……”
“没关系,我来帮你记忆。”他冷笑,拉开她的腿。
“你还怕痛吗?”盛怒中的他完全没有理解她的意思,铁着脸,勾唇,“相信我,说到痛,我比你更痛!”
苏冉眼里闪过错愕和惊骇,随即愠怒,“你——卑鄙!”
yīn霾,漫了上来。
厉冥禹不答话,冰冷淡漠的黑眸停在她的脸上,像一束冰柱又如同低气压,仅仅是那样的目光就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这么迫不及待找你做什么?还是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只要跟我撇清关系后,你们就在一起?”厉冥禹已经被妒火烧坏了头脑,见她不停地挣扎和反抗,心中的郁结更深,面颊压向她,“没用的,我比他还能清楚知道你最想要什么,我比任何那嫩都更能满足你……”
“我以为一直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原来我想错了,原来,还有一个在那迫不及待地等着呢。”他盯着她如带露玫瑰般娇红的唇瓣一字一句道:“苏冉,虽然我们离了婚,但在我没玩够你之前,你以为我会放过你?想趁着这个机会摆脱我?休想!”
“不——”苏冉像是被人泼了一头冷水,却无力挣扎,只能维持着最羞耻的姿势。
“苏冉,你连最后一次让我想你妥协的机会都毁了。”他的拇指落在她饱满的唇瓣上,微微眯起了鹰眸,借着淡淡的光亮,他看着她如奶脂的纤巧面颊,是一种永远都看不够的感觉,她像世界上最美丽的梵音,哪怕是她的沉默,也会令他逸出满满的幸福,能够点染他荒芜了多年的瞳眸。
“我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卑鄙!”他冷硬打断她的话,阒黑的鹰眸眯起锋利的光芒,直直盯着她的脸颊,“苏冉,是你逼我!”说完箝住她的手,高长的身体紧紧压住她,然后拉开她的腿。
“你做什么?放开我!”苏冉的身子被他压制一点也动弹不得,吃惊又惶惶地瞅着他,声音颤颤的。个痛人落。
“不,你不能碰我,你会伤到——”她脱口的话猛的止住,硬生生将“孩子”两个字咽了下去,没孩子他都不依不饶的,一旦被他知道她有了孩子,那么……
男人的一腔热血难能因她的一个“不”字就放弃,压下身,拉开裤链,释放出男性庞大的欲望,那样的粗壮伟硕几乎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尖叫。
嫉妒,让他说着口不择言的话。
“放手!厉冥禹,你放手!”苏冉又羞又恼,心里却怕的要命,腾出的另一只小手下意识护住小腹,她察觉出他的企图,生怕他的蛮力会伤害到宝宝。
苏冉不敢对这个男人抱有太大的期望,他连人都敢杀,万一打起她孩子的主意怎么办?又或者,拿孩子做威胁筹码?天知道她已经害怕了他的威胁。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她眼中的陌生和愤怒令他更加恼火,逼近她,对上她的鼻尖,她一眼看进他的瞳眸里,如同掉落冰冷的海洋。
“唔……放手,你弄痛我了。”她吃痛地挣扎,男人鄙夷的神情和伤人的话如同一把尖刀插入她的身体里。
副驾驶车座缓缓下落,苏冉惊恐的同时也有些吃痛,裙摆在男人大手的粗鲁扯拽下从光滑的肌肤上滑落,修长的腿被抬高。
“四年了,你还没跟他睡够吗?”他的语气十分残冷和伤人,按住她的手指已经深深陷进她娇嫩的肌肤里,难以言喻的心疼和强烈到可以腐蚀掉他的酸意像是两股暗潮在他xiōng臆里搅动,让他呼吸急促,冰冷的字眼从他唇齿间滑落下来,掷地有声
苏冉绝望闭上双眼,她不再挣扎,也不必挣扎。挣扎只会对宝宝不利,她能做的就是乖乖躺在这里,任由他想怎么样,不奢望他能放开她,只希望他能够看她不再挣扎的份上轻一点,不要伤害她的宝宝。
见她如同一只小绵羊似的躺在车座上,长长睫毛轻轻颤抖着,柔美得令人疯狂兴奋,他压下伟岸的身躯,再次挤进她的身体。
苏冉的身子猛地一紧,那种被刺穿和撑裂的感觉又一次将她席卷,是疼痛,也夹杂着熟悉的牵引和主宰。死死咬着唇,两行泪悲哀地从她脸颊滑过,滴落在男人粗壮的胳膊上,滚烫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