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1
那一瞬间苏离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后来又想,就算这是个梦,那也是噩梦。
楚悦平的头发乱极了,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过道处的灯打在他的身上,却看不清表情,他抬起头,手里还抓着一个酒瓶子,样子就像是路边的流浪汉一般狼狈。
“你赢了……我输给你了。”他重复着这句话。
“你怎么在这里?”苏离疑惑的看着楚悦平,“你喝酒了?”
那浑身的酒气迎面扑来,竟然是随处可见的二锅头,楚悦平是个高品质的男人,他任何时候都要端端正正一副精英的模样,穿最得体的,吃最好的,喝最高档的,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所以苏离没有想过他会有一天这样狼狈不堪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喝得烂醉如泥。
“我后悔了,我很后悔。”他嘟嚷了一句,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喝得太多,整个人没站稳就往前扑,苏离下意识的伸手一捞,勉强将他抓住,楚悦平一183的大男人,这体重可不是开玩笑的,苏离差点没被压趴下,堪堪的扶住墙才站稳。
“你过来做什么?”她费力的拉了他一把,想把他扶正了,谁知道他就像是没了骨头的蜗牛黏在苏离的身上,怎么扯都扯不开,浑身滚烫,体温高得吓人。
“喂……你还好吧。”苏离叫了一句,楚悦平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皱皱眉,只觉得他的喘气及粗,看起来有点糟糕,苏离一手扶着他,一手艰难的往包里摸手机,好不容易拿了出来,还没来得急打开,楚悦平猛的就抬起了头,这一下就撞到了苏离的手,手机啪的一下就掉到了地上,滑得老远。
“你干什……呜……”
一个炙热的唇吻了上来,带着二锅头浓烈的酒精气味,就这样霸道的窜入了苏离的口腔,楚悦平眯着眼睛,一只手掐住了苏离的下巴,接着身高优势将苏离按在了墙上,舌头灵巧的划过苏离的唇瓣,手用力一按,苏离一个吃疼,嘴巴微微一张,他便伺机直捣黄龙,舌头探入苏离的口中,强行勾起她的舌头与他亲吻。
苏离傻眼了,她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然一点动作也没有,愣是看着楚悦平吻着她的双唇发麻,那时候她才想起,他们早就离婚了……
这算什么?吃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吗?当年结婚的时候,他看她除了反感与不屑还有什么?如今她如了他的愿与他离婚了,不吵不闹,看他和心仪的女子结婚生子,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现在又回来挑拨自己?
苏离的眼睛一眯,手猛的就挣开了楚悦平的控制,然后反手一扣,膝盖一提,楚悦平喝得连路都站不稳了,简直就是一个战斗力为负的渣渣,哪里经得起苏离的反抗,没一下她便脱离了开来,一巴掌直接就扇了过去,十成十的力道,不留一点情面。
苏离的力气很大,她如果真要打起人来,绝对不会输给一般的男子,所以这一下楚悦平整个人就撞在了墙上,嘴角甚至出了血沫,他沿着墙慢慢的往下滑,最后倒在地上便一动不动。
苏离喘着气,她的嘴巴已经麻得失去了知觉,楚悦平刚才太用力,甚至咬破了她的嘴唇,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苏离沉着脸,冷冷的说了一句:“这样很好玩吗?”
楚悦平没有动,他就像是死了一般毫无知觉。
伸手擦掉了唇上的血,跨过楚悦平,直接打开了门就进去了。
屋内泛着淡淡的蓝光,是客厅处的热带鱼缸传来的,苏离在关门的一刻全身就失去了力气,靠在门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她双胞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腿上,眼睛却是干涩的,没有什么好哭的,苏离,会好起来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楚悦平也好,程隽也好,他们都只是过客,没事了,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咕噜咕噜的水泡声格外的明显,她不知道在玄关处坐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似乎还做了个梦,苏离记不清内容,只觉得很压抑,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所以她醒了,手脚发麻。
看了眼手表,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了。
扶着门爬起来,她脚一软又跌坐在了地上,手压倒了旁边裴歆没有收进去的拖鞋,她楞了一下,突然抓起一只鞋就狠狠的甩了出去,砸到了柜子上的花瓶,哐当一声,花瓶碎了一地。
摸着黑走了进去,苏离面无表情的洗澡刷牙上床睡觉,和平时没有什么差别,好像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不知道为何,她怎么也无法入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又坐了起来,拖着拖鞋往门口走,门口的灯光透过门缝落在苏离的脚上,她的手拉着门把,最终还是把门打开了。
砰一下,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门边楚悦平蜷缩成一团,固执的窝在了苏离的门口。
苏离跨过他,捡起被摔在地上手机,手机已经黑屏了,完全开不了机,她又走回去,摸了摸楚悦平的口袋,没有找到手机,拉着他的衣领,苏离问:“赵晓熙的电话是多少?”
“对不起。”楚悦平就像是做梦一样呢喃了一句,并没有回答,反而说着:“我不要去医院……”
楚悦平是个及其讨厌医院的地方,从小就这样,讨厌白色,讨厌那个充满消毒药水冷冰冰的地方。
苏离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又关上了门,她走了几步,又走了回去,打开门:“进来。”
楚悦平没有动,他满脸通红看起来有点不正常了,苏离走过去,手还没摸到他就能感觉到他异于常人的高温。
几乎是用拖的,苏离将楚悦平拖了进来,他的喘气很粗,苏离将他放在主卧室,那个地方从裴歆住进来之后就已经成了他的地盘了,上面除了乔巴的玩偶,现在还多了一只超大龙猫。
苏离将东西都翻到地板上,让楚悦平躺好,又去客厅拿了医药箱,裴歆其实是个非常容易搞得一身伤回来的人,所以家里的医药箱东西非常齐全,她先拿毛巾替他擦了一遍身子,看体温高居不下又拿酒精擦了一遍,贴上退热贴,硬生生把药塞到他嘴里,楚悦平连着咳嗽了好几下,眼睫毛才动了动,模模糊糊的看着苏离的影子在自己的面前晃,他松了口气,又闭上了眼。
苏离怕他一直这样烧下去,所以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每过一段时间就醒来一次,如果他体温再高下去她会选择将他送到医院去。
所幸的是到了四点多的时候他的温度总算是下去了,苏离很累,趴在床边就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有只猫在挠自己,苏离摆了摆手,却没有什么作用,反倒是变本加厉了,她被恼得不行,猛的就跳了起来,突然觉得脑袋一疼,自己的头发竟然被扯着。
“诶……”她的表情都揪了起来,定睛一看,确实楚悦平。
他手里还抓着苏离的头发傻傻的看着她,表情无辜而自然。
苏离咳了两声,让自己看起来能冷静一点,淡定的把自己的头发抽回来,“你醒了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了,可以走了吧。”
“这间房间变了不少,是他整理的吗?”楚悦平恍若未闻,看着床头柜上的小摆设,那都是裴歆喜欢的小玩意儿,苏离无法理解他身为一个成年男子为什么会那么迷这些东西。
苏离站了起来,她看了眼被她放在一旁的衣服,那是从楚悦平身上扒下来的,在地上滚过几圈,都脏得不成样了,苏离转身打开了柜子,裴歆的身材和他差不多,所以应该都能穿,翻出一件全新的衬衫,苏离扔给他。
“赵晓熙找了你一晚上了,赶紧回去吧。”
楚悦平看着手里的衬衫,嘴角一丝苦笑,他再也不属于这个地方了,这里对他来说不再是家,而是一个别人的空间,他是一个闯入者,他的衣服不会再挂满了她的衣橱,这里有另外一个男人,他拥有她的一切,而这一切都是他曾经丢弃的。
将衣服套上,楚悦平回头看了眼苏离,声音沙哑:“我能再抱抱你吗?”
“不能。”苏离直截了当的回绝了。
他哦的一声,表情有些落寞,又走了两步,突然一个转身,趁着苏离没有反应过来,一把就把苏离扯了过去,将她狠狠的按在了自己的xiōng口。
“别动!”他一声低沉的喝道,“就一下,我什么也不做,求你。”
楚悦平的呼吸落在了苏离的头顶,他的心跳砰砰有力,苏离的脸紧紧的贴在他的xiōng口,能感觉到那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
楚悦平的声音格外压抑,他说:“阿离,我后悔了,如果我问你是否愿意和我复婚,你的想法是……”
“很可惜楚先生,她现在已经有新的丈夫了,而你,也有一个大着肚子的老婆。”一声冷冷的声音从门口插入,只见裴歆靠在门边上,yīn阳怪气的说道:“我亲*的老婆,你昨晚把我一个人甩在了餐厅自己就跑了,原来是回来和旧情人相会,我说你们偷情也有点职业道德好吗?在家里偷算是对我的讽刺吗?”
苏离默然的拉下手,从楚悦平的手中脱离,而就在这一瞬间,裴歆突然就冲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他一拳打在了楚悦平的身上,就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一般,表情狰狞,咬着牙狠狠的吐了一句:“***当老子真不敢打死你?!”
☆、33chapter 32
现场混乱极了,苏离万万没有想到裴歆会来这么一下,楚悦平被摔到地上,撞在了柜子上,那上头摆着裴歆每天都要擦拭一遍的手抄办,落在地上,女帝的脑袋都掉了。
楚悦平头一撇,他一手抓住柜子就跳了起来,接着一拳揍了过去,两个人就像野兽抢食物一样,就这么打成了一团,但是楚悦平显然体力没跟上了,连着几个踉跄,就撞在了墙上,裴歆一把抓起柜子是的台灯,二话不说就往他脑袋上砸,这一下去那还了得,苏离回了神,急忙冲了过去,“你够了没有!”
“走开。”裴歆红着眼瞪着苏离。
“你在发什么疯?”苏离回视着他,“你有什么立场来管我的事?”
“什么立场?”裴歆冷冷哼了一声,yīn沉着脸:“苏离你别忘了,你现在和我是领过证的,只要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和其他男人结婚!”
“裴歆你在开玩笑吗?”苏离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会,拉着楚悦平就往外走。
“苏离!”裴歆突然一声怒喊,从卧室传了出来。
苏离皱着眉,觉得裴歆的火气也是来得莫名其妙,昨天一晚上怕是和秦牧喝酒去了,浑身酒气不说,神智也不清,在她看来,他会这么生气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女人竟然给他“戴绿帽”了,没有男人能容忍这件事。
“你走吧,刚才的事就当是你说的胡话,赵晓熙快生了,你觉得现在说那些有意义吗?”苏离将他推出门,毫不留情面的,“我昨晚带你进来不是因为留了情,就算是一只流浪狗我也会救,但毕竟救了你一次,我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之前你说过,我们好聚好散,既然这样你我就没什么好联系的,不见了。”
关上门,苏离的手却在颤抖,楚悦平……这个名字她念了一遍,意外的觉得酸涩。
走到客厅,就看到裴歆正从卧室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苏离眉一挑,直觉他有点不对劲,“你……”
“苏离,你以为我真不敢动你吗?”
苏离后退了一步,可是来不及了,裴歆往前一迈,手便掐住了她的下巴,他端详着她的脸,好像能从她身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最后,目光停在了她唇上还未来得及愈合的小伤口上。
“怎么来的?他咬的?”
苏离一挥手想把他挥开,谁知裴歆加大了力道,只觉得下巴都快被卸掉了,苏离的表情难受起来,她低吟了一声,声音带着怒意:“松开。”
“你让他碰你了?嗯?”裴歆的眼睛眯了起来,拇指搓揉着苏离的下唇,那带着烟草气味的指尖揉得苏离生疼,她的手肘一拐,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脚往前一踢,如果不是裴歆反应较快,被她这一下非得断子绝孙不可。
不想和他多说,苏离转身就想走,可才迈出一步,她就被裴歆抓得紧紧的,他的手一钩,直接将苏离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苏离被惹怒了,她身子一侧,接着身体的惯性一手扣住裴歆的手腕,脚则勾向他的后脚跟,一个漂亮的擒拿术就使了出来,裴歆虽然知道苏离多少会点防身术,却没想到这样娴熟,他一个不擦,整个人就倒了下去,脑袋撞在了地上,苏离身体往下一压,将他的手往背后一扣,膝盖抵在他的腰上,“不要惹我。”
“苏离……苏离……苏离……”身下传来裴歆的喊声,一声比一声还来得绵长,他扭过头看着苏离的眼神却是诡谲而冰冷,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一扬,那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角度,他说:“是不是打赢你,我就能得到奖品?”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苏离只觉得手突然一抽,裴歆的脚突然一翻,身体就这那力道反压下去,苏离一个不稳,整个人就往旁边倒,他顺势收回了手,环过苏离的腰形势立刻逆转,他压在苏离的身上,“我赢了。”
苏离怔住了,疑惑的看着他,张开嘴刚要说话,裴歆就低下头,双唇覆了上去。
就像是野兽捕获到了猎物一般,他一口咬住苏离的下唇,然后用牙齿细细啃噬着,摩擦到苏离被楚悦平咬伤的地方,她忍不住嗯的一声低叹,裴歆的舌头有如一条灵巧的蛇探入她的口中,撬开她的牙贝,吸允着她的一切。
苏离的手动了一下,却被他压得死死的,裴歆的力气比苏离还要想的大,他几乎不给苏离任何反抗的机会,展示出自己强大而霸道的一面,单方面的强制性的掠夺。
苏离想喊出来,可无奈嘴巴被他的双唇堵住,裴歆不给苏离任何一点空隙,全身贴在她身上,她的鼻尖全是从他身上传来的交杂着酒精的特殊气味,他就像是丧失了所有的理智,脑海里唯独一个人类最原始且单纯的想法,就像是动物求偶,打败了她,他就能得到她。
他离开的她的唇,开始往下耕耘,苏离的嘴巴得以喘息,他一只手控制住苏离,另外一只手却有些急不可耐的扯开了她衣服的扣子,伸手探入,一掌便握住了苏离的左xiōng,拇指在她已经挺立起来的rǔ/头按了按,然后开始打圈,舌头舔舐着苏离的下颌,一路往下,停在她的锁骨处,牙齿细细的啃噬着,带着一点点酥酥麻麻的感觉,苏离能感觉到来自大腿处裴歆身上的炙热与僵硬。
她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同时又觉得愤怒,一股怒火就这样窜了上来,苏离咬着牙,突然一声喊:“裴歆!你他妈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裴歆愣住了,此刻他的头正埋在苏离的xiōng口,他的瞳孔缩了缩,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在脑海里不断的缠绕着,他在做什么?他……想强了她?!
裴歆惊慌失措的松开手,他站了起来,看到苏离春光外泄倒在地上,满脸涨得通红的模样,意外的诱人,只觉得□难以抑制的硬了起来,裴歆盯着苏离,理智与欲望正疯狂的在打架。
“我受够了!请你,马上,给我,滚!”苏离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她的指尖都在发抖,拼命想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点,可越这样想她就越恐惧,她无法理解自己会有这样的情绪,好像有人在告诉她,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让我滚?好让他住进来吗?”裴歆突然问了一句,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声音发紧,一点都不像他。
“这件事你有什么权利过问?房子是我的,我想让谁住进了想让谁滚出去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而现在,我***就想你从我眼前消失!”现在的苏离就像是一个疯婆子,她的头发乱极了,瞪着裴歆的样子好像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或者说,她在用动作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她抓起一旁的东西,不顾一切的就往他的方向砸过去,“滚啊!”
“你休想。”裴歆咬着牙侧头躲开苏离的抛掷物,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苏离顿时脸色苍白,她后退了一步,后背靠在了柜子上,看到裴歆yīn沉的表情,“你够了!裴歆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没有权利?连我都没有权利那谁还有权利?苏离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而这辈子也只能是我的,知道吗?你的身体也只能对我忠诚,你逃不掉的……”他一把搂住苏离的腰,脸凑了上去,酒气扑在苏离的脸上,她瞪大了眼睛,却无言以对。
他疯了吗?
他一把就抱起了苏离,转身就往卧室的方向走,苏离猛的反应了过来,她尖叫:“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裴歆!听到没有!站住!”
没有用的,裴歆什么也听不到,他现在唯一的一个想法就是——我要她,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
苏离被他扔在了床上,裴歆压了上去,她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整张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裴歆,双手不断的挣扎着,却被他一脚压住,他的眼睛满是留恋,看着苏离,表情分明是那么的温柔,可动作却如此的粗暴。
“阿离,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这段时间来你一点都不敢动吗?你怎么……怎么就不能乖一点呢?你乖一点,我就对你好,很好很好。”他低下头,双唇轻轻的扫过苏离的脸颊,凑近她的耳边,轻描淡写的说着,舌头挑拨性的舔舐了她的耳尖,然后桀桀怪笑着,“阿离,我是我的,只要我还活着,你永远也别想着离开我,我不可能放手的,除非……我死。”
苏离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脑袋一片空白,意识也越来越淡薄,就在她以为她要死了的时候,裴歆突然侧开身,他看着她脸上那道还未痊愈的伤口,红色的伤疤并不大,可是他却迷恋得很,眯着眼睛一脚垮了过去,一把就把苏离往更里面拖,才缓过劲来的苏离被这么一扯,整个脑袋就撞在了床头上。
裴歆的手劲极大,就像是野兽厮杀一般,疯狂的拉扯着苏离的衣服,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微凉的空气突然蹿了进来,苏离整个人打了个寒颤,还没来得急反应,裴歆就压了上去。
“你……你滚……”
一口堵住苏离的双唇,他疯狂的舔舐翻搅着苏离的整个口腔,好像真要把她吃下去一样,一只手按住了她乱动的手,另外一只手就探入内衣,一点也没控制力道的蹂躏着苏离xiōng前的两点,一个吃疼,苏离整个背都弓了起来。
他的脚拨开苏离笔直的双腿,双唇往下,咬噬着苏离的肌肤,眼睛都红了起来,他的□叫嚣得厉害,二话不说直接跳起来,趁他脱衣服的当儿,苏离突然从床上翻了下去,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往门外跑去,看起来狼狈极了。
“cāo他娘的!敢跑!”裴歆一声咒骂,大步一迈就到了苏离的跟前,一把扯起她的长发,毫不怜惜的,疼得苏离叫了起来。
“活得不耐烦了!”他不顾苏离的挣扎,拖着她就往床上去,顺手拿了皮带缠在她手上直接绑在了床头。
苏离的眼里出现了恐惧,声音嘶哑得厉害,“你……你要杀了我吗?!”
“我怎么会杀你?你要听话,知道吗?”他一咧牙,表情温和无害,可是动作却粗暴得很,跨坐在她身上,将她黑色的内衣往上拉了拉,两颗浑圆就这么跃然于眼前,裴歆的双眼深了起来,着迷的看着苏离,手指顽皮的挑拨着那已经挺立的两颗小珠子,嘴角一丝笑,“你就这么欲求不满吗?老子不能满足你,所以你还要去找别的男人?”
“我没有!”苏离的声音都破裂了,她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想避开裴歆的碰触,却不知道她这么一动,蹭得裴歆的□又大上了几分。
他低下头,一口咬住了她左xiōng口的小点,舌头富有技巧的挑逗着,微微的刺痛就像是电流一般猛的冲了上来,苏离咬着唇硬是没有发出半句声响。
裴歆不乐意,一只手往下游离,探入苏离的裙内,拉开底裤,在触摸到那柔软的毛发时,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一点一点的似是而非的往下走,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揉捏着,感觉到她整个人紧张得绷紧,他的心情格外的好,手指猛的往中间一插!苏离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别的男人也让你这么爽吗?!”裴歆嘴里没个干净,他猛的就把苏离的底裤拉了下来,将裙子往腰上拨了拨,双唇放弃了那高挺的双峰,好像是找到了更加美好的地方,一路往下,直达目的地。
“这里……只有我能碰,知道吗?这是我的地方,谁都不能碰的。”他眯着眼睛看着苏离的私/处,将的腿更加夸张的往上按了按,看着那里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收缩着,他便觉得有趣,“你看,它也想要我来着,是不是?”
“……滚!”苏离的头疼得厉害,可是生理上的需求却不是她所能控制的,理性上她恶心得想死,可同时,欲望燃烧了她所有的理智。
“宝贝儿,心口不一可是要受罚的。”裴歆的手指才一碰触那里,就感到一股力拉着他的手指往里抽/插,滑腻的液体瞬间就埋没了整个中指,他拔/出来,拉出了一道银丝,看起来糜烂而色/情。
“宝贝儿,这是你自己的。”他强迫性的把她的嘴巴捏开,伸入指头就翻搅着,苏离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
其实裴歆在床上一向是很传统的,不玩道具不玩变态,一般都是埋头苦干,只是这人精力太足,像今天这样神经兮兮是极为少见的,所以没过一会儿,他也便放弃了玩弄她,只因为他下半身实在已经硬得可怕,毫无任何预告的,猛的就这么冲了进去,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苏离整个人瞬间血液倒流。
痛!比第一次的时候还痛。
好像是被楔子打了进去一样,撕裂般的疼痛,那么一下,苏离整个人就变得冰冷。
裴歆当时已经疯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一味的抽/插,就着自己的本性,疯狂的欲望,要把苏离贯穿一般,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色/情的糜烂味道,yín/荡的水声以及撞击声,好像世界毁灭也与他无关。
他抱着苏离,头埋在她的xiōng口,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分明身体上得到了满足,可是却还是很难受,难受得一颗滚烫的液体掉在了苏离的身上。
苏离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概念,房间里一直很暗,窗帘也一直没有拉起来过,好像一切都是静止的,只要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渣还在机械的动着。
恶心,难受,想死。
全世界都疯了。
☆、34chapter 33
苏离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也不知道是已经过了一日亦或者离那件事的发生不过几个小时,她觉得头疼,难受,恶心,想吐。
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只是酸涩得难受,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种极为可怕的空虚感就这么涌上来,好像没有了支撑身体的灵魂一般。
门慢慢的被打开了,屋外的灯光透了进来,苏离僵硬的侧过头,就看到裴歆站在了门口,光线在他身上镀了一层,他就像是一个影子,完全看不到表情。
苏离觉得自己那时候是疯掉的,不要说理智了,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猫遇到了可恶的人类,毛都立了起来,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水杯就这么砸了过去,裴歆并没有躲,而是站在那里,只听得一声重物砸到东西的闷响,哐当一声,杯子掉在了地毯上。
“滚……给我滚……滚啊!”苏离的声音沙哑,她此刻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一个字。
裴歆站着不动,那双眼睛紧紧的看着苏离,看到她因为喊得嘶声力竭而咳嗽起来,急忙跑了出去,倒了一杯水给递给她,讨好的看着苏离。
苏离的眼睛一抬,裴歆的额头淤青中带血色,是方才被苏离砸到的,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那根本就不算得上事儿,苏离接过水,裴歆的眉一挑,还没裂开嘴笑,下一秒那温热的开水便泼在了自己的脸上。
水顺着发丝滴了下来,贴在了他的脸上。
“滚。”苏离冷冷的说道。
他的手动了一下,最后低下了头,有点黯然了走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被打开了,裴歆手里端着一个瓷碗走过来,看到苏离醒着,他默默的坐在旁边,表情倒是温和了不少。
“我不想看到你。”苏离蹙起双眉,声音带着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
裴歆手里的汤匙搅动着,和着瓷碗的撞击是一种温润的声音,他吹了吹手里的粥,然后讨好的递到苏离的嘴边,那泛着珍珠色的米粥看起来美味极了,可是苏离却不领情,头一撇就避开了。
裴歆皱皱眉头,难得好脾气的又送了过去,苏离又一次撇过头。
“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仿若无闻的苏离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阿离……”他的声音带着乞求。
苏离无动于衷。
室内空调开得有点低了,冰冷的空气让人的呼吸都变得缓慢,两个人沉默着,四周毫无声息。
就在这时,裴歆突然站了起来,扔掉汤匙一只手就这么掐住了苏离的下巴,直接把碗里的粥给灌了下去。
“喝啊!给我喝下去!”他疯了一样按着苏离,强行把粥灌到她口中。
温热的粥虽然不至于烫伤了苏离,可那强迫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她疯狂的扭动着,试图避开,奈何裴歆的力道极大,将她压得死死的,完全不顾她的反应,很快的,碗里的粥就见了底,大部分散落在了苏离的脸上xiōng口以及被单上,她整个人倒在床上直喘气,脸颊通红,看起来狼狈至极。
裴歆的手在抖,他愣愣的看着苏离,突然伸手抱住了他,颤抖着声音:“对不起……对不起阿离,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气……”
苏离浑身冰冷,她的身上全是米粒,整个人就像是被丢弃的小猫一样,孤独无助,“够了……”
“阿离……阿离……”裴歆嘴里呢喃着苏离的名字,他似乎很难受,声音发紧,搂着苏离拼命的想安抚她,却都是徒然。
“裴歆,我恨你。”耳边传来了苏离说的这么一句话,毫无情绪的,冰冷的声线让裴歆手足无措到了极点。
他猛的就松开了苏离,站了起来,望着苏离好一阵子,她的眼神无光,就像是一个死物。
他逃一样的冲出了卧室,随着合上的房门,苏离的嘴角突然扯出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冰冷而残忍。
这一夜谁也没有睡,裴歆在门口站了好久,就听到房内传出了水声,大概是因为粥的关系,苏离在清理,他靠在门上点了一支烟,听着潺潺水声,黯然的阚下了眼。
他喝多了,昨晚……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就像自己的东西要被抢走了,裴歆的情绪就忍不住要激动了来,他无法控制自己,强迫症一般,好像只有这样苏离才不会离开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等裴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他听里头水声依旧,猛的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忙拍开门就冲了进去。
卧室里的浴室是全透明的,关门不过是为了不让水溅出来,而此刻那玻璃门上面全部水雾,整个浴室几乎看不到人影,裴歆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浴缸中,苏离躺在里面,脸色苍白。
“……阿离,我以为你……”
苏离懒懒的抬了下眼,看起来没有什么力气,大概是泡得太久了,她扶着浴缸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又软了下去,裴歆眼疾手快就把她捞了起来,她的身上又红又紫,全是昨晚□留下来的痕迹。
苏离漫不经心的伸手抚开他,拉过浴巾围了起来,好像没有看到他似的就走了出去,在经过他旁边的时候,用一种嘲讽到极致的口气说了一句:你以为我会因为你自杀吗?别傻了。
裴歆站在原地,看着她套上衣服走出门,行尸走肉一般,他一惊,以为她要离开了,紧跟着冲了出去,才发现她走回了书房,每当她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苏离就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疯了一样的将自己埋在那海洋一般浩瀚的数据里面,让各自繁琐的研究数据塞满了自己的脑袋,什么也不想。
一天,她都没有出来过。
裴歆得了焦虑症一样的在客厅走了无数遍,他端着食盘去敲苏离的门,等到食物冷了就去热,再等到东西变得没有温度……
“阿离,你在里面做什么?出来……”他不断的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任何的声响。
“阿离,你出来吃饭,你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阿离,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你自己出来拿。”
“苏离,你开门!”
“苏离你快开门!否则我要生气了。”
“苏离!”
“cāo!你***给老子开门!不然老子就把门砸了!”
裴歆已经忍耐到了极致,他转身就跑到了阳台,手里拎着工具箱,翻箱倒柜就找出了一柄螺丝刀,他的表情yīn沉,刚要去拆门锁,只听得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了。
苏离冷冷的看着裴歆,就看他猛的站直了,“我……我没别的意思,你一直不出来,我怕你……你出事了,你别生气……”
苏离跨过工具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她边走边说:“裴歆,我们得好好谈谈。”
裴歆望着苏离的背影,绝决的模样看起来让人觉得心慌,他将东西放下,最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事情挑明了来说,也是好的。
客厅里,浴缸里那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晃着尾巴在那小小的空间里游荡,据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也就是说七秒之后,它们七秒前所经过的地方又将是一个全新的环境,那时候裴歆就在想,如果他们的记忆也这么短暂该有多好,那么之前发生的事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
他不愿意伤害她,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最近这样的情绪冲动明显激化了不少,裴歆隐隐不安,多少知道自己可能病发了,却无法就这么放着苏离。
苏离坐在沙发上,出来脸色很差,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裴歆苦笑着坐到她的对面,“阿离……你在生我气吗?”
苏离冷哼了一句,满是讽刺意味:“哪里敢。”
“阿离,那天……我喝多了,所以……其实这也怪不得我,谁让你那天,你和那个……我当时看了就难受,你又不愿意服软,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所以你别……别……对不起。”到最后,裴歆也只能说出那三个字道歉。
苏离不冷不热的看着他,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我这两天想了很多,阿离,我想,我可能喜欢上你了,所以……”所以也许我们可以就这样过下去,我会好好的尽一个丈夫的责任,我们可以像一对正常的夫妻一样,好好的过日子,你愿意吗?
但是苏离没有给裴歆说出这些的机会,她的表情冷漠极了,从手中的文件夹抽出了一份资料扔到了桌上,声音毫无波澜:“我们离婚吧。”
裴歆这辈子也不会想到自己在听到“离婚”这两个字竟然会觉得害怕了,这个差点被炮弹炸死过的男人,这辈子第一次这样的恐惧。
裴歆是自大的,他本以为就算是离婚,他也会是潇洒的签字,甚至送上一份丰厚的分手礼物,大家好聚好散,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他也一直认为,就算是提起离婚,那也该是他提起的,是了,裴歆是谁,偌大北京城只要是圈内混的谁见了不喊声裴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从来只有别人求他,巴结他,奉承他,拼了命削尖了脑袋的想与他攀上点关系,唯独一个苏离,如今是恨不得避着他在走。
那时候他觉得喉咙发干发涩,伸手去拿茶几上的茶杯,结果手一滑,茶杯便掉了下去,里面早就冰冷的茶水洒了一桌,裴歆没有理会,好像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又倒了一杯,再去拿,结果又一次掉在了地上,那莹白清透的茶杯就这么碎成了几瓣。
不甘心的再重新倒了一杯,这次他很小心,一点一点的拿起,却抑制不住手在颤抖,水一路洒过去,身上那白色的衬衫都被沾到了,黄褐色的液体慢慢的散开,等裴歆拿到嘴边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他一仰头喝了一口,早就凉透的茶苦涩如黄连。
☆、35chapter 34
屋内安静得诡异。
苏离的表情无波无澜,坐在他的对面,裴歆知道,如果他不做出任何反应的话,她可以就这么坐下去,一直到天荒地老。
吐了口气,他放下纸,眼睛死死的盯着茶几上那触目惊心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这是离婚协议书,如果你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她表情一直淡淡的,这么一段时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是你的我一分钱也不会拿走,可是属于我的,我也不会落下,不要嘲笑我,我知道我那点财产你不放在眼里,我也不会去图你点什么,我们就这样吧,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
空气时候都被抽走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压抑,裴歆眯着眼睛看向苏离,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迹象,可是谁都知道,苏离是不会开玩笑的,就像她的衣服一样,永远的灰黑白三色,没有任何季节过渡性,严谨而刻板。
“苏离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他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咬着牙,一双眼睛就像是一头受伤的狼一般,“你***是在和我开完笑?!你没听到我刚才和你说过什么吗?我说,我喜欢上你了!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苏离默默的看了他一眼,那表情淡薄极了,长长的刘海在她的眼下投下了一片yīn影,看起来很是冷漠与疏离,她嘴角一扯,冷言道:“你喜欢上一个人就得逼得别人喜欢你吗?你喜欢上这个世界,地球就得按照你的意思转吗?”
裴歆摸了一支烟出来,平时苏离在的时候他是不会在他面前抽的,他怕苏离不喜欢,却不知道苏离也抽,甚至比他抽得还凶。
点了火,缭绕的烟雾飘起,一股烟草味慢慢的弥漫开来,仿佛气氛也不再那么紧迫了。
裴歆搭着腿,最后吐了一口烟雾,声音发紧而嘶哑:“好。”他看了眼苏离,进而说道:“就如你说的,我们离婚吧。”
烟灰掉在了他那件价格高昂的西装裤上,很快的便烧出了一个小破洞,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双眼死死的盯着苏离,看着她伸手拿了包,起立,转身,然后往玄关走去。
“你要去哪里?”裴歆眉一紧。
“在你搬走之前,我不会继续待在这里,所以,请你在这两天内把你的东西清理干净。”苏离头也不会的说着,毫不犹豫的,那背影绝决得就像今日之后他们的关系就这么一刀两断了。
他可以听到她穿鞋子的声音,手里的钥匙碰撞的声音,手搭上门的声音,一切是那么的清晰,他还听到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然后她跨出了的第一步……
那一瞬间,苏离只觉得后颈一重,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昏迷了过去,在倒下去的那一刹那,一只手就这么拽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狠狠的往里拖去。
“苏离你怎么那么天真?你以为老子真的会放你走?让你再去和你那个前夫相会?别傻了。”裴歆的声音压抑而诡异,一只手环过苏离,他的表情yīn沉得可怕,就像是濒死的野兽一样,双眼充血,yīn测测的嗫嚅着:“你是我的,只要我不愿意,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拖着苏离往卧室的方向走,将她放在床上,她的表情非常的安静,甚至是难得的温和,如果她不睁开眼睛,用那种冰冷而毫无温度的眼神看他的话,裴歆总是会有错觉,就好像她其实是*着他的。
裴歆的情绪很焦躁,苏离确实让他恼火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怎么心理暗示也没用,如果他的主治医师在场的话一定会建议他立刻注射镇静剂,因为很难保证这样下去他不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冲动。
可是现在屋里只有他和苏离,没有人能帮助他,开导他,所以他整个人处于暴走的边缘,他甚至想直接把苏离锁起来,永远锁在屋子里,这样她就不会到处乱跑,不会让他找不到人……
“阿离,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上你了,你不应该这样的,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就这样好不好?你要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他盯着苏离,好像她还有意识一般。
走出卧室,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大步走向了客厅,满目通红,一把抓起了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疯了一般的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后来想想不甘心,又去翻垃圾桶,把离婚协议书翻出来,有如饿狼撕咬猎物一样,把东西撕得粉碎,再一把火烧了。
红色的火焰照得他的眼睛都透着血色,他的表情诡异得很,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表情狰狞,只听到他yīn测测的说着:“***让你跟我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火烧垃圾的奇怪味道,好久,静谧的客厅中一声低沉的呜咽,压抑得很,似是有人在哭泣一般。
裴歆会哭吗?他不知道,好好久没有哭过了。
看着自己湿润的掌心,裴歆茫然了好久。
秦牧连着三天没有了裴歆的消息,他心中隐隐不安,找了几个平时和裴歆有联系的人,却都表示不知道,打他的电话也都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后来他甚至找到了恩慈负责裴歆的方医师,得到的却是裴歆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过去了。
苏离的电话也不通,他们两个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无人知晓下落,秦牧就这样直接冲到了苏离的住处,他在门口按了门铃却久久的没有回应,正疑惑着,突然发现门竟然连锁都没有,推开门,入眼的就是苏离那被扔在玄关口的包,杂乱的撒了一地,秦牧一惊,以为出了什么事,连鞋都来不及拖就跑了进去,结果还没走到客厅,就闻到了一股烟味缭绕的气味。
他走进去,整个客厅都弥漫着白色的烟雾,乍看下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屋里也没开灯,只能透过那幽蓝色的时钟光线面前看到了坐在那片落地玻璃大窗旁边的人影,目测此人正是裴歆。
他咳了两下,慢慢的走进,“阿歆?”
裴歆仿若未闻,手里头星点的火光忽明忽暗,外头光怪陆离的夜景美丽极了,他痴迷的望着,仿佛要冲出玻璃,直接跳了下去。
啪的一下,屋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落入了眼中。
秦牧瞪大了眼睛看着裴歆身旁散落的烟头,“你不要命了!”他忍不住喊了出来。
整个地毯上几乎被铺满了,烟灰火星落在上头,烧出了不少坑坑洼洼,裴歆却面无表情的侧过头,那目光空洞而没有任何的焦距,落在他的身上,看得他浑身都不自在。
“我说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在家不抽烟的吗?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一年有多少人是因为这东西致癌而死亡的吗?!”他上前一步,猛的就把他手里的烟抽了出来。
本以为就裴歆的脾气会狠狠踹自己一脚,谁知道这回他只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就没有动静了,继续蹲在窗旁边,迷茫得就像是找不到家的小孩。
秦牧的洁癖注定了他这一生都是劳碌命,他迅速的就开了窗门将这满屋子的烟味散去,然后拿起吸尘器刚要解决地摊上的烟头,就听到裴歆压低声音制止:“别开!阿离还在睡。”
“什么?苏离在家?”秦牧不敢想象的看向裴歆。
他点点头,“嗯,她在家。”就在卧室里,睡得很安稳,她会做个好梦的,不是吗?
“她和你吵架了?至于吗你!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秦牧第一反应是裴歆又在犯什么神经了,好好的怎么就成这副模样了?
裴歆低下头,声音发涩:“阿离她……她想和我离婚。”
离婚?秦牧皱着眉头,“离就离啊,你这样是想做什么?她要抢你财产了?要多少钱?”
“她什么都不要。”
“都不要?真的什么要求都没有?就这样和你离了?没道理啊……”
“我强要了她。”裴歆眯起了眼睛,“那天我看他和姓楚的在一起,我觉得很难受,脑袋一热就……”
秦牧诡异的看着裴歆,“你……你说什么?”裴歆虽然风流,但是身边的性伴侣全部都是愿打愿挨的,他一向是采取自愿原则,不乐意的绝对不强求,一来大家玩得开心,二来不会出现事后死缠烂打的事,这么多年来他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一个女人用强的。
“……那,她现在怎么样?”秦牧小心翼翼的问道。
裴歆顿时低下了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喜欢上她了,我该怎么办,阿牧,我该怎么办……”
“诶!你先别急,你冷静点,说不定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和她……又不是第一次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一次两次的也算不了什么,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现在和你离婚她也没什么好处,好不容易傍上你这么个金主儿……”说道这里,秦牧自己都有些说不下去了,苏离图裴歆什么?真的是钱和权吗?
他担忧的看着裴歆,只见他揪着自己的脑袋,表情痛苦极了,秦牧心中暗叹不妙,“阿歆你最近都没去方医师那里吧,他说你好久没过去了,药早就该吃完了是吗?”
裴歆没有说话,他拼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好像要把它们全部扯下来,秦牧急忙按住他,同时又是心惊,看来这次是玩真的了。
方医师曾经和秦牧说过这么一句话:千万不要让裴少喜欢上人,如果他*上了一个姑娘而那个姑娘不*他,那么就惨了。
被他*上,那个人就惨了。方医师是这么说的,他还说,裴歆的精神力是非常强大的,他对自己的感情具有极大的控制力,绝对不会轻易的对其他人产生情感,但是这样的人却格外的偏执,一旦是他认定的东西,那么就是到死也无法改变,可以说,他就是用生命在*一个人,就像当年的……
秦牧头疼的拍拍脑袋,他站起来给裴歆倒了杯热水,“要不先去睡一觉,有什么事明早再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
裴歆靠在玻璃上,迷茫的看着外面,秦牧没有办法,他想去和苏离谈谈,问了裴歆苏离的卧室,敲了几下都没有动静,他心想,这两人都是在干什么,一起发疯吗?
用力的继续敲,还是没有动静,秦牧只好喊了一声:“苏离?你在吗?我是秦牧,方便进去吗?苏离?喂?你再不回话我就进去了哦……”
门并没有锁,秦牧慢慢的打开门,房间里的气温低得异常,寒气突然就扑了上来,秦牧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床头一盏橘*的小灯亮着,床上苏离正一动不动。
秦牧直觉不对,他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就走了过去,那昏暗的灯光下,苏离的脸红得不对劲,秦牧的手伸了过去,即使没有碰到也是感觉到那骇人的体温。
“真是造孽……”秦牧喃喃了一句。
☆、36chapter 35
一整天裴歆都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他没有进去看苏离,整个人颓废极了,满脸暗青色的胡渣,头发乱成一团,就是衣服也皱巴巴的,黄褐色的茶渍格外的明显,他简直就像是刚流浪过来的。
秦牧过去都忍不住想要打他一拳,让他醒醒,可后来还是没那个胆,无可奈何的坐到一旁:“你最好去方医师那里一趟,你好一段时间没有去了。”
“她……还好吗?”
“死不了,不过是发烧了而已,吊下水就好了,倒是你,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你脑袋上面的伤是怎么搞的?”注意到裴歆额头的淤青,秦牧有点不高兴,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搞坏了,“她打你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裴歆喃喃着,秦牧看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这次不会是玩真的吧,苏离她……她有那么好吗?”
“我不知道,我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就高兴。”裴歆又抽出一支烟,后来想起这里是在医院,便又放弃了,望着苏离的病房,“她什么时候会醒。”
“这个不好说,不过这两天应该就能醒。先不说这个,刚才我替你联系了方医师,你先和我过去吧,她在医院不会有什么事的,你待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裴歆表情犹豫,却还是被秦牧强行拉走了。
所有人都说裴家大少有病,是神经病,虽然大家都这么说,但却没有一个人真知道他有什么病,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虽然裴歆不在意,但是知道他这病的人却都下意识的守口如瓶,而裴歆更不会闲着没事干,一遇到人就说:告诉你件事啊,我有病,是精神疾病哦,叫做边缘型人格障碍来着!
其实好一段时间裴歆都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不再那么冲动,即使依旧空虚,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能靠性与药物来催眠自己,但方医师却不这么认为,他曾经提醒过裴歆,他这叫潜伏,自己催眠自己,假装自己一切正常,而所有的感情都属于压抑状态,一旦有一天爆发了,那将是谁也控制不了的。
而方医师的话也算是一语成箴,如今裴歆一个不小心遇到了苏离这个命中的劫数,当真是*到了连自己的谁都忘记了,秦牧怎么也没有想到,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呢?裴歆不是那种会随便喜欢上一个东西的人,一见钟情在他身上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他和苏离相识也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怎么会说*上就*上了呢?
她苏离难道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才会让他神魂颠倒的*得死去活来?秦牧怎么也无法搞懂,苏离除了长得还算漂亮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品质他没发现?就她那性子,一般人可应付不了吧,难道裴歆喜欢挑战高难度的?其实也不好说,他从小到大就没一次按常理出牌,这次同样让秦牧伤透了脑筋。
秦牧一边开车一边偷偷的看了眼裴歆,他心不在焉的靠在车门上,表情非常的疲倦,却没有想要睡的样子,邋里邋遢的样子看着格外的碍眼。
“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你看起来情况很糟糕。”
“去医院。”
“……算了。”秦牧叹了口气,想起离开的时候方医师说的话,让他好好的注意裴歆,他的精神状况很差,如果再有什么情绪爆发,千万要将他送回去,说一个比较不恰当的比喻,裴歆疯起来的时候就是一颗原子弹,指不定在哪里就爆炸了,绝对的伤亡惨重。
将裴歆送到医院,秦牧又绕去了附近的街上替他买了衣服与日用品,他实在是看不惯裴歆这幅模样,到苏离的病房前时,突然门就自动打开了,他急忙一个后退,就看到裴歆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
“怎么了?”
裴歆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紧紧的靠在墙上,好像在躲谁一样,秦牧莫名其妙的探头进去,里面除了苏离并没有其他人了,而苏离正躺在床上,没有动静。
“你在躲谁吗?”
“她要醒了,我不能让她看到,她会不高兴……”裴歆神经兮兮的说道。
秦牧满脸黑线,又无可奈何,将手里的袋子塞给他,“我进去帮你看着他,你去换洗一下,省得别人以为你是从哪个山旮旯里冒出来的愣头青。”
苏离的病房是整个医院里最好的套房,秦牧觉得裴歆是对她花足了功夫,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她的手突然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竟然真的醒了。
“你……你还好吧。”毕竟是裴歆有错在想,秦牧有点过意不去。
苏离侧过头,看了秦牧好一会儿,好像在想他是谁,就在秦牧以为她其实又要睡着了的时候,她才扯着干哑生涩的喉咙缓缓开口:“……水。”
秦牧急忙过去替她倒了一杯水,扶她起来,苏离看起来真的渴得不行了,一杯水没一会儿就见底,“还要吗?”
点头。
秦牧又倒了一杯,他眼睁睁的看着苏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连续喝了三杯水才缓过劲来,有点错愕的站在一旁,“还要哪里不舒服吗?”
苏离看了他一眼,然后躺回床上,拉过被子,不再说话了。
秦牧傻眼,觉得苏离很没礼貌,又想到她估计是在气头上,而他和裴歆又是一路的,不招待见也是正常,只好讪讪的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道:“额……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些话,但是希望你还是能听听。”
苏离背对着他,呼吸绵长,好像真的已经入眠了,只是秦牧知道,她听得见。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谁也不愿意,我想阿歆他也不是有意的,他从小到大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突然遇到了你这个不买账的,所以难免有些偏激了,而那天,他又喝多了,你想啊,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和前夫在一起会不在意,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事你也有一半错,你不应该在和他结婚后还和你前夫又牵连是不。”
苏离的拳头握了起来,她咬着牙,却仍旧没有说话。
秦牧叹了口气:“你也别怪他,他不过是……不过是喜欢上你了。”
这个时候,苏离突然坐了起来,她一脸嘲讽:“喜欢上我了?那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的谢谢他喜欢我?被他喜欢上真是一个天大的荣幸,是吗?!”
“你……你别这么激动。”秦牧眉一紧,“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歆难得喜欢一个东西,他其实很专一的,你别看他一起那么乱来,那是因为他没遇到自己想要的,当他发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时,他就是全心全意的投入。”
“真是荣幸啊,成为他裴大少爷最喜欢的‘东西’。”苏离冷笑着,“那是不是要等他玩腻了,我才能得以解脱?”
“诶,你怎么就不等我话说完呢?”
“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你和他根本就是一路的,你们习惯了高高在上,你觉得所有人都活该被你们耍着玩吗?”
“我都说了我没这个意思!”秦牧有点急了,苏离简直就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看着苏离苍白的脸,知道她在生气,自己身为裴歆的好友,这些话由他来说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秦牧最终叹了口气,举手投降:“ok,你说得对,都是我们的错,可以了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省得气出什么病来阿歆就推到我身上。”
他站起来就要离开,在门口的时候他站住了脚,严肃的与苏离说了一件事:“虽然我是站在阿歆这一边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却是支持你,如果你真想要离婚,那就坚持下去,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没有做好和他一辈子的打算,那就离开吧,阿歆他……玩不起。”
其实有件事秦牧一直放在心里没有说,因为具体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知道个大概,但是他知道这件事给裴歆的打击是极为巨大的,就像他母亲留给他的yīn影一般。
在他大概十几岁的那段岁月,裴歆要比谁都来得叛逆,他什么都干做,不要命的事一件都没落下,甚至学人家割腕自杀,只是后来被张姨发现了,及时送到了医院,那个孩子就是在挑战自己生命的极限,不过后来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秦牧也就见过寥寥几面,是和裴歆住同一家医院的姑娘,长得并不能说多漂亮,但是却是清秀干净的,让人看了心生怜惜的那种,她也如外表那样温和柔美,那年裴歆大概才十六岁吧,第一次有了小鹿乱撞的感觉。
后来怎么发展的秦牧就不得而知了,只记得那时候裴歆鲜活极了,好像人生都有了希望,秦牧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裴歆,也是为他感到开心,直到有一天他告诉秦牧,“我想去当兵,她说当兵保家卫国,是国之栋梁。”
那个她便是那个姑娘,她给了他生的希望,给了他人生的目标,秦牧当时的想法是裴歆疯了吧,他怎么会突然想去当兵!可是他做出的决定就是裴司令也无法改变,他行李一收拾,就这么入伍了,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他当兵的那段时间秦牧完全的失去了他的消息,他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他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当兵,除了每年有几天的假匆匆回来,也从提起这件事,就像是第一次恋*的愣头青赶着回去看心*的姑娘,他得意洋洋的想让她看看他这身军装,但是……在三年后的某一次回来,他得到的确实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消息。
“她死了,从十七楼跳下去,自杀死去的,他甚至连她的遗体都没有见到。”秦牧看着苏离,他在和她说这段往事的时候苏离看起来很不在意,她背对着他,好像一点都不想听。
秦牧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和她说这件事,直觉应该告诉她。
“那时候阿歆疯了,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如果真要形容,那就是一只垂死的野狼,他拼命的找,想找出凶手,但是凶手是谁?她是自己跳下去的,没有人推她。后来,他发现了林子杰,那是林参谋的儿子,在圈子里也算是有名的会玩的主儿,他和那姑娘正好有一过一段过去,后来裴歆知道那姑娘因为怀了他的孩子后,他非但不认账,还强迫她把孩子打掉了,阿歆当场提了枪就冲到了林子杰所在的包厢,那时候……那时候他差点杀了他。”
“这件事闹得很大,林家为了躲阿歆,甚至将重伤的林子杰送到了美国,这十几年来都没敢回来过,而阿歆,也因为她的死而失去了方向,他说,他的太阳不见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他没办法再回去了,他的病越来越重,不管是自残还是伤人,他甚至去吸毒……他很固执,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怪自己没有看好她,所以他有个极为强烈的念头,想要的,那就得放在身边,不能让人碰,这就像是强迫症,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狡辩而已,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不是那个姑娘,我不会是他的太阳,我不能引导他的人生方向,我……只想离他远远的。”苏离的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传来,“我很累了,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不要再和我提他的事了,不管你说什么,对我来说没有一点点的意义,我们就是这样算了,我从来不欠他什么,他也不用来弥补我什么,只要他愿意把婚离了,我就会感谢他一辈子,你走吧。”
苏离的心是石头做的,冰冷无情,秦牧这才真正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