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骚扰
在下着雨的晚上要通过山路,乔易本是不太相信天亮之前能赶到的,但是,当她们一步不停的边说边走,竟然真的在快要天亮的时候看到了灯光,而灾区m市就在眼前。
“看,我说天亮之前会到吧。”舒杳然站在路的出口处,脸上满是胜利的表情。
乔易也终于长舒一口气,说:“幸好,幸好,终于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快着步子去往前面走去。此时的她们,已经不管自己的狼狈和肮脏了,她们只知道自己的坚持终于看到了成效。谁知,她们才刚走出路口,突然有人大声说了句:“舒杳然,你怎么在这儿?!”
乔易很快朝舒杳然看去,只见她缩了缩脑袋回答说:“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乔易这才去看眼前的人,渐渐地,打着手电筒的人靠近了,却不是一个,是一群,他们穿着制服,是部队里的人。为首那人皱着眉头才要说什么,看到乔易不禁问:“你怎么还带了一个人?”
舒杳然就替乔易接话说:“哦,她也来找人,你们救援队刚好可以帮忙。”
乔易从来不知道她偶然遇见的这个女人还跟部队的人熟识,不过这样也好,也省的她自己找救援队去帮她找顾淮辰。她这会儿不想耽搁,就急着说:“对,我来找人,麻烦你们帮帮忙,之前他跟救援队一起过来的,后来失去了联系,他叫顾……”。
“乔……易……”,然而,乔易正急着说出顾淮辰的名字的时候,从那群人中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这个声音太过熟悉,熟悉到乔易都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听到了。
她张大着嘴朝那边看去,昏暗的前方有个人慢慢走过来,那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等到他的整张脸映入乔易的眼帘,乔易赫然瞪大了双眼,嘴中滑出声音说:“顾……淮辰……”。
“乔易,真的是你,你怎么会……?”这时的顾淮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脸上满是惊奇和欣喜,然而因为太过突然,他竟然扯不出一个笑容。
“顾淮辰,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乔易口中念着这些话,忽然就感觉眼中渗出了泪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只是觉得好意外,好巧合,好高兴。一直担心的人现在就出现在眼前,因为突然放心下来而有些不知所措。她动了动手,等到顾淮辰走过来,却只是抓了他的衣袖说:“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我从没想过你会来找我,难道是我在做梦?”顾淮辰反手抓住乔易,实在的感觉从指尖传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没有做梦。
舒杳然本来还愣在旁边看着他们,这会儿忽然从顾淮辰那张沾了泥土的脸上想起了熟人,“啊”,她不禁大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纪痕远的那个朋友!”
只不过,顾淮辰现在没心思去理舒杳然,他仍是仅仅抓着乔易,就似怕她突然消失一样。“真的不是梦……”,他又自语了一句。
乔易本该破涕为笑了,可是她却在此时此刻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泪水则是很快布满了皱着的脸,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还有这么感性的时候。
“咳咳……”,为首的那个军人还不能看出这是多么感人的场面,所以他清了清嗓子说:“这下好了,要找的人找到了,你们也别在这儿添乱了,天亮了就跟着救援队离开,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那人招了招手示意回营地,舒杳然却追着他说:“不行,我还没找到纪痕远呢,他在哪儿,你们联系上了吗?”
其他人都开始朝营地走去,乔易和顾淮辰落在后面,顾淮辰牵着乔易的手,握得很紧。
乔易这时急忙擦干泪水,等她也握住顾淮辰,她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她举起他的手急着问:“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顾淮辰把手放了下来回答地平淡,“嗯,之前余震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乔易却心里沉了沉说:“当时你来这儿,就不怕会发生危险吗?”
顾淮辰转过头来说:“来之前不怕,后来碰上余震的时候就突然害怕起来,怕自己死在这儿,然后再也见不到你……”,顾淮辰说得很认真,声音轻柔。
乔易却避开他的眼神,说:“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吗?”
“当然没有”,顾淮辰回答地肯定,之后他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来这儿?山路应该要走很久吧?”
“因为……”,话到了嘴边乔易却还是顿了顿,或许是害羞,或许是怕自己太直接,毕竟她还没有做好对顾淮辰表白的准备。
“因为什么?”
乔易抬头往前边看了看,她看到舒杳然,看到那个爽快的女人,忽然,她鼓足了勇气回答说:“因为听说你来了灾区,因为听说你失去联系,因为怕再也见不到你,因为……我发现我在旅游的时候仍不能忘记你……”,越说到后来乔易的声音越低,她低下头去,感觉自己的脸颊烧了起来。
“乔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顾淮辰忽然激动起来,他站在那儿忽然不走了,面对着乔易去看她。
“没听清楚就算了……”,乔易知道自己抬头就会对上顾淮辰,所以她侧过头去,不去看他。
忽然,乔易觉得后背被一个力量推着,而她猛然间贴近了顾淮辰的xiōng膛。她感觉到顾淮辰在自己的颈边摩挲,还有温热的气息留在领口。她听到他说:“我好高兴,听到你这样说,我好高兴。”
“顾……淮辰”,乔易的脸颊贴在他的xiōng口,感觉到他的心跳,骤然间她觉得好温暖。
很久,顾淮辰才放开了乔易,他看着她笑了出来,笑容不大,却很真切。他揉着她的发顶,这会儿想起了去责怪她,说:“你一个人跑来知道有多危险吗?你没想过万一你有事,你的父母朋友会难过吗?幸好中途没发生什么事,不然你让我怎么办?”
乔易的确有些理亏,不过她却嘴硬着说:“那你还不是一个人来了?”
顾淮辰却说:“我来了是跟着部队的,安全有保障!”
乔易又说:“他们救人还来不及,怎么照顾你?所以你才划伤了手吧?”
顾淮辰眯眼,说:“明明自己错了,还要纠着我不放吗?”
乔易忽然不说话了,她露出大大的笑容,猛然间大笑起来。
“喂,干嘛?”顾淮辰没见过他这样,不禁奇怪。
乔易回答说:“真好,我们都没事,还可以斗嘴。”
顾淮辰这时缓和了脸上的神情,说:“就算我们错过了很多时间,我忽然也觉得值得。”
他拉过乔易的手又继续往营地的方向走去,途中,他说:“其实我真的觉得我们再没可能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送花,却从没抱希望你会原谅我,后来发现你被宋安陷害,我又不能袖手旁观,直到你打电话说要见我,哪怕我知道你是为了公事找我,我都紧张地不得了”,顿了顿他又说,“爷爷和我爸找你,我忽然觉得我们有了家人的祝福,可是你却还是走了。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我们再没可能了。”
乔易从没见过顾淮辰说过这么一长串的话,而且还是这样发自肺腑。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问:“那后来呢?你去灾区之前怎么会让陆文开留话给我?”
“因为根本放不下你,到灾区来我也有私心。我想知道当我身处这个坏境,是否还是会在死亡面前记着你。”他这样深情,用从未有过的话语对乔易诉说心里的话,乔易终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乔易深吸了一口气,没让自己留下泪来,她接了他的话说:“如果说我很早之前就爱上了你,你信吗?”
“什么……”,顾淮辰吃了一惊,抓着乔易的手也不禁紧了几分。
乔易接着说:“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不答应跟你在一起,我说我们不合适,其实,我只是胆小……”,她说着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又说,“我跟你差距太大,不管是你本人还是你的家世。我从来不问你的身份,不是不想知道,只是不敢知道。就因为这样,不管我们在一起时间多久,我总想着你会有离开的一天。后来我们之间有了矛盾,犯了错误,我就更觉得不该跟你在一起。”
“……真是傻瓜”,顾淮辰犹豫半天,还是只说了这几个字。
乔易抬头看他,最后说:“然后我去旅游,想着就算总有一天被你抛弃,至少我还尝试过。”
顾淮辰将她拥过来,说:“你为什么不早点想通?”
“只希望现在还不晚……”。
☆、57骚扰
天亮的时候,救援队回到营地,带着乔易、顾淮辰和舒杳然。那个与舒杳然熟识的军人却在这个时候将一整天的工作分配好,力求用最快的速度挖通被堵的通道,然后带灾民出去。等到话语最后,他对乔易三人说:“还有你们,尽早离开这儿,我会派人把你们送出去,不过只能走山路了。”
“不行,我说过我要找到纪痕远才走!”舒杳然是第一个不同意的,而后是顾淮辰接了话说:“对,我来就是想确定痕远没事,我不能就这样走。”
军人急了,就说:“你们这不是添乱吗?你们不是救援队的人,也不是灾民,在这儿干什么?”
乔易自然向着顾淮辰说话,这时她也冷静地想了想,所以问:“那通道什么时候能挖通?与其特意送我们出去,倒不如到时候跟灾民一起走。”
顾淮辰明白了乔易的意思,也说:“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如果特意派人送我么出去,万一发生什么事,岂不是人手不够。”
舒杳然自然也是聪明的,很快接过来说:“对,还不如我们留下,既不用浪费人力,还能帮助灾民。”
三个人每人一句话把军人讲得无话反驳,他们讲得都对,的确现在不是送他们回去的好时机,但是,这儿是高危地区,如果再发生余震,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了事,要怎么交代才好?
军人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你们三个不属于当地居民,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不仅仅是我们要担着责任,你们更会面临生命危险。到时候,整个救援队就要承担任意让你留在这儿的责任,不管是否有功,全要受罚!你们以为我们一定要浪费人力送你们出去吗?”
顾淮辰知道他也是为他们考虑,但是现在真的不是离开的时候,所以他说:“我知道你们很为难,不过,我们只在这儿充当救助者的身份,不会离开营地半步,直到通道挖通,这样总可以了吧?”
营地现在无疑是m市最安全的地方了,这儿不仅驻扎着救援队,更是收容各处灾民的地方,医疗和通信设施全部在这儿,留在营地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话虽这么说,军人还是不大愿意的。
舒杳然因为担心纪痕远,就说:“你就把我们当成自助救助队,我们不添乱,还给你们帮忙,这样好吗?”
三人一同看向军人,很是坚持。
军人本还在思考,忽然有人过来报告说救助站那儿忽然来了很多伤者,原本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忙不过来了,需要派人过去帮忙。听到这儿,军人似乎已经再没有时间犹豫了,他终于同意乔易他们留下来,而他也要求他们只许留在救助站,不许去其他危险的地方。
三人全都同意,之后就跟着去了救助站。顾淮辰离开的时候不禁又提醒军人说:“记得去找纪痕远的下落”。
军人则说:“放心,他也是我兄弟。”
舒杳然站在外边听到这话,想着自己不用再嘱咐一遍了,就等顾淮辰出来说:“没想到你还挺关心纪痕远。”
顾淮辰看了眼前边的乔易,说:“那是当然,知道他没事,我才能安心回去,现在他是我幸福生活的唯一障碍了。”
舒杳然护着纪痕远,说顾淮辰太不够意思,乔易在前边却默默笑了——能跟顾淮辰这样相处,真好。
当三人到达救助站的时候,他们都不敢想象面前的伤者多到什么程度,那些为数不多的医生和护士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为了用最高的效率去救助最多的人,他们把伤者分成重度受伤、中度受伤和轻度受伤。重度受伤的排在前边最先治疗,中度次之,以此类推。
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在一起,整个救助站让人站立不定。这儿的伤者,有着痛苦、绝望、难过和无助,活着是对他们最大的挑战!
领着乔易三人来的士兵将他们带到里边,询问了一旁的护士之后,那护士就急匆匆地将手中的绷带和纱布交到他们手上,说:“包扎会吗?只要把纱布和绷带缠好就行了。这儿的伤者全都已经处理过了伤口,你们赶紧帮忙包扎一下吧。”
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房间,三人再也不耽搁一秒,很快就投入到救助中去,纵使手法生疏,却也尽着最大的努力帮助每一个人。
救助站的工作量真的很大,舒杳然本来想在半路的时候去问一问有没有纪痕远的情况,不过终究还是脱不开身,一直忙到了晚上。
大概晚上□点的时候,已经没有伤者再送过来了,乔易他们完成了工作就返回营地休息。舒杳然急着要知道纪痕远的下落,她即使累了一天都飞快地跑了回去。
顾淮辰和乔易在后边走得有些慢,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一长一短地并排在一起。
顾淮辰侧过头去看乔易,忽然他伸了手去帮她擦掉脸上沾到的东西,乔易下意识缩了缩头,有些惊到地说:“嗯?什么?”
顾淮辰笑笑,说:“看来你累坏了。”
乔易这才不好意思地说:“是,突然放松下来就走神了。”
顾淮辰就问她:“那你后悔吗?来这儿找我,还吃了苦。”
乔易抬头看他,却说:“相比较你问我,我更想问你,你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做这么多事吧?”
顾淮辰被小瞧了,就说:“看上去是那样,其实因为爷爷的缘故,小时候受过很多训练,特别是大冬天人家在家取暖,我却要去冬泳一样,所以今天这样子的还能受得了。”
“哈?你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吗?”乔易有些不敢相信,却也忽然觉得顾淮辰跟普通人没两样,或者说有时候比普通人还背负的要多。
顾淮辰点了点头说:“嗯,类似这样的很多,虽然我经常要逃跑,不过总是被逮着的时候多。爷爷是军人,那些手段都是部队练兵的,所以我整个童年都在恨他和害怕他。”
乔易听得出来,虽然他这样说,却并不是真的对顾老司令有恨,那种感觉,只是家人之间最常见的情感。
“干嘛?同情我吗?”顾淮辰看乔易一直看着他,又挠了挠头说:“好吧,其实我也没被训练很久。”
乔易这就笑了,说:“不管怎么样,那些事情都帮你强身健体了。”
顾淮辰忽然眼中闪着光凑近了乔易说:“你也觉得我身体强壮吧?”
乔易猛地脸上一红,身子往后仰了仰说:“哈,哈,谁,谁知道,我猜的。”
顾淮辰作为男人,当然希望人家认同他很强壮,不过却是表面上的意思。现在他看到乔易尴尬地红了脸,就算乔易没那个想法,他自己都忽然想歪了。
这下子他也清了清嗓子尴尬起来,他站直身子,解释说:“我只是想说这点工作量完全没问题。”
乔易无奈了,说:“我知道。”
顾淮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现在这种情况,越往下想越不对劲,所以他就扯开了,说:“你来这儿之前一定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吧?”
乔易又跟着顾淮辰走起来,回答说:“嗯,不过等到碰上这样的事却也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而且很有意义。”
顾淮辰就说:“很难想象哪一对恋人在和好如初的时候是在救助伤者吧?”
“喂……”,乔易想要纠正他他们就没有真正好过的时候,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顾淮辰这样说着就自然而然牵起了乔易的手,他说:“我一直想这样牵着你的手走路,并且是你心甘情愿的。”
“很早之前就心甘情愿了,只是你自己一个人表现得很臭屁,所以我才不屑的。”乔易抱怨起来。
顾淮辰则说:“我会臭屁很应该吧?!”说着就笑了起来。
乔易手上用了用劲,顾淮辰忽然“嘶”地一声喊疼,乔易这才想起来他的手还没有好,就急忙松了手问:“对不起,你怎么样?”
顾淮辰忽然弯□来在乔易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吻,说:“骗你的。”
“顾淮辰,你……”,乔易又羞又气,举了拳头要打顾淮辰,他却一把将她握在手里。
乔易不能泄愤,只好哼哼了两声。
这时,他们已经快要到门口了,忽然有士兵从里边探出身来,说:“快来,今天救援队去找纪营长,这会儿他们找到了,正用无线电联系着!”
顾淮辰和乔易一听急忙赶了过去,而舒杳然已经在那儿大叫着纪痕远的名字了。
“喂喂,纪痕远,你听见我说话了吗?纪痕远!”舒杳然又紧张又高兴,至少能确定他还活着。
那边伴随着沙沙声传来纪痕远的声音,他说:“舒杳然?……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舒杳然却急了,问:“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通信变得清晰起来,纪痕远说:“之前我碰上余震而被困住了,……不过现在找到了出路,我很好。”
顾淮辰这下松了一口气,舒杳然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营地?”
那边回答说:“这儿还有几个伤者,我们需要一起出去,大概明天晚上就能回去了。”
顾淮辰此刻抢过无线电通话器说:“喂,痕远,听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顾淮辰?”纪痕远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无奈,他说:“你们都放心吧,我会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离本文完结还有一段时间,不过新文封面已经做了,所以拿出来得瑟一下。
封面是由本人的“封面御用师”书釉筒子做的,虽然本人只提供了素材,但是两人合力完成封面在下真是欣慰啊【抢功被揍】
其实……我还在纠结用哪一张……
☆、58骚扰
救援队找到了纪痕远,并且还用他们的无线电发来了报信,顾淮辰和纪痕远对着话,顾淮辰对纪痕远说他没事很好,纪痕远对顾淮辰说不用担心。两人仅仅对了一句话,纪痕远在那边就说:“真是没想到,连你都跑来了……”,信号稍弱,又听那边说,“现在你们知道我安全了,就快回去吧,顾淮辰你,还有舒杳然你!”
顾淮辰沉默一会儿不答应,舒杳然则是大声回答说:“你不是明天就回来吗,我等你!”
纪痕远却声音沉了沉说:“然然听话……”,然而,只听着沙沙声,纪痕远很快说,“不说了,现在要下一个斜坡,你们赶紧回去,这是命令!”
“我们又不是你的属下!”舒杳然怎么说都不答应,然而那边已经没了信号,纪痕远也根本没听到这句话。
虽然纪痕远报了平安,但是舒杳然却还处在紧张中,顾淮辰相比较她而言要冷静很多,不过他当初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见一见完好无缺的纪痕远,所以要让他提前离开也不大可能。
旁边的士兵见他们这样,想着果然如他们营长所料,就说:“你们不要再考虑了,明天就离开这儿,挖通道的那边传来消息说明天中午就能通车,到时候你们跟灾民一起走。”
“我不走,反正纪痕远晚上就会到了。”舒杳然是比任何人都紧张纪痕远的。
顾淮辰犹豫了一会儿也说:“就耽误一天,还是后天走吧。”
士兵却说:“别忘记你们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说是通道一通就离开的。”
三人沉默了,乔易扯了扯顾淮辰的袖子低声说:“我们假装要走,然后拖拉到晚上不就行了。”
顾淮辰挑眉笑笑,抬头对那士兵说:“好,我们答应你。”
士兵满意地点点头,舒杳然的眼神斜过来却说:“谁答应了,喂,顾淮辰,你的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我才不走,我要等纪痕远!”
“随你”,顾淮辰这样说着就拉着乔易说要回去休息。
他们出来之后,乔易就问:“要告诉舒杳然吗?”
顾淮辰摇了摇头说:“算了,不用告诉她了,反正他们也拿她没办法。”
乔易笑着表示默认。
晚上休息的时候,明明累了一天的顾淮辰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看着帐篷中睡在不远处的乔易,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忽然间觉得缘分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之前从没想过会把乔易看得这么重,不知不觉中却已经变成非她不可了。
乔易在那边睡着,本是睡着了,却没有一会儿就醒了。她翻了个身下意识地睁开眼想看看顾淮辰,猛然间却发现他根本没睡,而且还看着自己。
意外中带着惊讶,她对上顾淮辰的眼睛,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顾淮辰也笑了,说:“怎么,睡不着吗?”
乔易说:“睡着了,又醒了。你呢,怎么不睡?”
顾淮辰这时朝着乔易移过去了一点,说:“嗯,睡不着。”
乔易能感觉到顾淮辰身上的气息了,她下意识地她缩了缩身子。太久没跟他睡在一起,现在已经不习惯了。
顾淮辰看出来了,他忽然伸过手去将她搂在怀里,说:“啊,真好,好想念家里的床啊。”
乔易不禁脸红,重重推了推他说:“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接着,她说了句很扫兴的话,“还有,你到底几天没洗澡了。”
顾淮辰微微蹙了眉,不过却很快放松了说:“嗯,是有那么多天了,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乔易一听直接翻身坐了起来,她又气又羞,说:“顾淮辰,你是故意的吧!”
顾淮辰也坐起来了,他笑笑抚上乔易的发顶,说:“不要一直顾淮辰顾淮辰的叫,叫淮辰或者辰吧,亲近。”
乔易撇了撇嘴说:“谁跟你亲近!”
忽然间,顾淮辰低下头来,意外而又快速地吻上乔易的双唇。乔易猛地一惊,瞪大了双眼看他,他带着坏意也睁眼看她,两人就这样吻着,又互相看着。
乔易受不了这样,很快手脚并用地将他推开,大声说:“喂,顾淮辰!”
“嘘——”,顾淮辰让她别影响其他人休息,之后又补了一句,“如果还叫顾淮辰,我就要再来了。”
“混蛋……”,乔易咬着牙只能吐出这两个字,要她妥协,还是比较困难的。
之后的漫漫长夜中,乔易和顾淮辰又斗了一会儿嘴才睡着,虽然距离天亮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不过这一觉却是他们这几天来睡得最踏实的。
第二天的时候,士兵早早就叫了乔易他们三人准备东西跟灾民一起离开,说是现在出发,到了通道那边刚好是中午。
舒杳然躲在里边不出来,士兵软硬皆施,却是纠缠了很久都没效果。顾淮辰和乔易倒是因为舒杳然而拖延了时间,就等着时间过去而留下见一见纪痕远。
就在这时,通信部那边却说有重要电话找顾淮辰,说是山外边的人。顾淮辰猜着他们一定知道救援队找到了他,而乔易却很快想到是领她去物资处的那个军人。
因为说是急事,顾淮辰没有耽搁就去接了电话。
“我是顾淮辰”,他说。
“找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这边有上面传来的紧急信息,说是顾老司令病倒了,让我们赶紧找到你带你回去。”
“什么……”,这样一个消息就似晴天霹雳一样让顾淮辰脑中瞬间空白。
“怎么会这样……”,乔易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也为之一惊。
那边又说:“我知道今天通道可以通车了,你尽快出来,我们会派人在外边等着,然后送你离开。”
之后,顾淮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上电话的,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儿等纪痕远了,他要即刻回到b市!
“发生什么事了?”舒杳然过来看到顾淮辰的脸色不佳,她还以为是纪痕远出了事,顿时紧张起来。
乔易则解释说:“顾淮辰他爷爷忽然病倒了,看来我们不能在这儿等纪痕远了,我们要赶紧回去。”
舒杳然很快说:“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当然要离开啦!快走快走,回去之后我们再联系!”
乔易点点头,现在他们只能跟着其他人一起去通道那边了。
***
当乔易和顾淮辰刚好到通道那边的时候,运送灾民的车子已经陆续发车,他们坐上其中一辆出山,而才刚到那边就有车子等在那儿了。一分都没有耽搁,他们即刻赶往机场,买了当天的票回b市。
飞机到达机场的时候是凌晨,由于上飞机之前联系过顾家,所以顾淮辰和乔易刚下飞机就在出口处看到了停在那儿的车。两人此刻已经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了,他们径直赶往军区医院,只希望情况一切都好。
一个多小时之后车子驶进了熟悉的军区医院大门,顾淮辰在车子还未停稳的时候就急着跑了下去。
此时安静的医院走廊中很少看得到人,顾淮辰的脚步声急促的响着,乔易跟在后边,一种无形的压力迎面而来。
终于到了尽头处的病房,顾淮辰喘着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这个病房有着里外套间,打开门的时候,顾父和顾母坐在外边,他们看到顾淮辰回来,忽然都惊喜不已。
“淮辰……”。
“爷爷……怎么样?”顾淮辰低声问着,然而声音中满是担忧。
顾母面色虽是疲劳,这时却说:“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医生就说暂时脱离危险了。”
霎那间,顾淮辰长舒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爷爷不会有事……”,接着他问,“什么时候可以看他?”
顾母就回答:“过了今晚”,忽然,她看到顾淮辰身后的门外有一个身影,就问,“你和谁一起来的吗?”
顾淮辰这时赶紧去开门说:“嗯,是乔易,我们一起从灾区回来的。”
顾母之前虽然见过乔易,但乔易却是第一次正式见顾淮辰的家人,她站在外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顾父见到儿子安全归来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却未在脸上表现出来,这会儿却低低朝门外说了句:“乔小姐,进来吧。”
乔易听到顾父开了口,再也不好避而不见,就跟着顾淮辰进去了。
顾淮辰牵着她的手,宣示着他们的关系。两人同样狼狈,顾母却还是高兴的笑了。顾父看了他们一眼,严肃地说:“你们两个人是不是要好好检讨一下?一个不声不响跑去灾区,另一个也这样,有没有想过家人?”
两人都不说话,顾母就赶紧打断说:“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吗?”
顾父则说:“这是原则性问题!”说着,他清了清嗓子说:“幸好你们平安回来了,否则连个写检讨的人都没有。”
顾母这会儿不禁笑着说:“你高兴就高兴嘛,转弯抹角干什么。”
顾父有些尴尬,别开头去说:“现在爷爷没什么问题,你们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吧。”
顾淮辰还没开口说不答应,顾父就又说:“没得商量,回去吧!”
乔易微笑起来,说:“好,伯父明天见。”
☆、59骚扰
顾父很强硬地要求乔易和顾淮辰回家休息,他们两人在知道老爷子没事之后也就答应了下来。顾家的车子还在外边等着,顾淮辰拉着乔易一起坐车,他心里自然向着让她跟自己一起回家,不过他在心中想了想还是说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乔易点头说好,又说:“如果明天来看顾老司令,记得叫我。”
顾淮辰此刻平安归了家,烦扰的事情也都告一段落,所以心安地靠在汽车后座上,说:“你已经把我爷爷当成家人看待了吗?”
乔易知道这家伙又在拐弯抹角地说话,就说:“这是礼貌问题,你也可以不通知我。”
顾淮辰忽然侧身看着乔易,说:“你明明在灾区深情流露了,怎么还是那么嘴硬?”
乔易往后靠了靠发现不能跟顾淮辰保持距离,就皱着眉头说:“谁嘴硬了,我说的是实话。”
“是吗?”顾淮辰将手撑在乔易的两侧,忽然他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就问,“那你喜欢我吗?”
乔易顿时觉得自己脑门上冒汗了,她瞪着顾淮辰,想着他一定又在使坏,不然干嘛非要在这个时候问这句话。她无奈地看看前边的司机,说:“大半夜的,亏你还有精力玩。”
顾淮辰摇摇头,说:“没有,我问得很认真。”
汽车是个狭窄到不能逃避的空间,乔易只好回答:“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
“我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说过。”
乔易迟疑着并不回答,顾淮辰则是越来越靠近她了。无奈之下,乔易只好很快别过头去说:“喜欢……”。
乔易这两个字说得极快,又极轻,如果顾淮辰不是靠得这么近,他是一定不会听到的。不过,他却故意说:“什么,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混蛋,你故意的吧?”乔易从来不是在感情上大胆的人,说到这样已经用了很大的勇气,她这会儿只好对顾淮辰瞪眼。
顾淮辰当然不怕乔易,这会儿他用手摸了摸下巴忽然转头对司机说:“前边掉头吧,我们直接回去。”
乔易忽然惊得睁大了眼睛,说:“喂,顾淮辰,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想着要听到你的回答还会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干脆让你跟我一起走,我可以用一晚上的时间来等你。”
乔易眼看着前边路口就要到了,猛然间着急起来,她的心中生出一种豁出去的情感,片刻之后她就“刷”得抬头对顾淮辰大声说:“喜欢!我喜欢你!”明明很简单的话,乔易说完之后却大口喘着气,脸更是在黑夜中都看得出通红。
顾淮辰本以为乔易不会轻易妥协,这会儿却是连自己都意外了。他微愣,转而温柔地笑了起来。他坐回原位,将手放到乔易的发顶揉了揉,轻柔地说:“我也喜欢你……”。
乔易的心跳霎那间漏掉一拍,继而快速跳动起来。明明顾淮辰之前也说过“喜欢”的字眼,然而,从不像这次一样心动而又感触——好温暖。
***
后来,顾淮辰还是叫司机送了乔易回家,那个时候已经凌晨三四点了,所有的疲劳在乔易踏步进家门的时候全部袭了上来。
“睡醒之后再洗澡吧……”,乔易这样想着就赶紧回了卧室,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睡意以极快的速度席卷上来,一瞬间让人坠入梦乡。睡梦中的乔易看到秋日黄叶灿烂、阳光温暖。
***
昨天夜里由于睡得急,乔易没有拉窗帘,这会儿的太阳全都洒了进来。她下意识地皱眉翻转了身子,再接着睡。不知不觉中,乔易又从早上睡到了中午。
顾淮辰来电话的时候,乔易还在做着梦,她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铃声响着,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跑去客厅接了电话。
“喂,你怎么才接电话?”顾淮辰焦急的声音传来,他应该打了很多次电话。
乔易摸了摸头去看墙上的钟,忽然说:“啊,竟然已经这么晚了!”
“你不会还没起床吧?”顾淮辰一句话猜到了乔易的情况,又说,“别睡了,我十五分钟到你那里。”
乔易打了个哈欠说:“人家体贴的人都会说再睡一会儿。”
“你也说了是人家。”顾淮辰在那边笑,乔易就撅撅嘴说:“挂了,你慢点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乔易就奔去浴室洗澡,这几天以来身上的污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如果不是太累,乔易昨晚也是绝不会不洗澡就睡觉的。
洗完澡之后乔易换了干净的衣服,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感觉肚子叫了一声,想来,她已经饿了很久了。
她看了看时间,想着顾淮辰快要到了,就放下没干的头发去厨房找吃的,可怜的是冰箱已经空了很久了。
“啊,真是饿死了……”,她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听到门铃响了。
乔易去开了门,顾淮辰站在外边,重新梳洗的他已经又恢复了之前的魅力。
顾淮辰一只脚还未踏进门槛,一只手已经捋过乔易的头发,问:“现在才洗的澡吗?”
乔易将自己的头发拿回来,说:“昨晚太困,所以直接睡了。”
“咕——”忽然,乔易的肚子叫了一声,她尴尬地往里边走,让顾淮辰再等她一会儿。顾淮辰却说:“知道你没吃早饭,所以给你买了。”
乔易转头,果然看到他手里拿着盒子,是稀饭和小笼包。乔易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说:“谢了”,说着就抬头对顾淮辰灿烂地笑了笑。
顾淮辰忽然用后悔的口吻说:“啊,早知道一顿早饭就能骗得你这么高兴,我早就买了。”
“又不是什么时候的早饭都行的”,乔易转身去厨房拿碗筷,又问,“那你吃过了吗?”
顾淮辰说:“没有,因为知道你没吃,所以特意等你一起。”
乔易把碗筷给他,自己低头笑了很久。
早饭之后,啊,确切来说是午饭之后,乔易和顾淮辰驱车赶往军区医院,这个时候应该能够探望老爷子了。
到了病房外边,顾父和顾母都不在外边的房间,顾淮辰听着里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就高兴地走了进去。
顾母正在削水果,顾父则是坐在一边,反倒是老爷子自己在说话。这会儿他们看到顾淮辰和乔易过来了,就都将目光看向了这边。
“爷爷”,顾淮辰叫了一声。
“顾爷爷……”,乔易想了很久才这样称呼。
顾母高兴地对他们招手,说:“啊,你们来了,快来,爷爷可是对着你爸叨念了很久呢。”
乔易笑着看向老爷子,老爷子面对着他们却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乔易心下担心,就听得老爷子说:“淮辰小子,乔丫头,走近点!”
两人乖乖地站到床边,一边高兴老爷子说话中气十足,一边担心他要训话。
老爷子则是在他们两人身上看了一圈问:“有没有受伤?”
“嗯?”顾淮辰不禁出声,又很快回答说:“没有。”
现在他们知道老爷子是在生气他们去灾区的事了,就又听着老爷子说:“你们两个能耐啊!知道自主救助灾区人民,却不知道组织性和纪律性吗?”
顾淮辰和乔易理亏就没有说话,老爷子又说:“闷着声不回答干什么?不是去的时候大道理一堆吗?”
“爷爷,去了那边我们没有乱来……”,顾淮辰抬头解释,却看到老爷子已经在吹胡子瞪眼了。
乔易扯了扯他回答说:“顾爷爷,我们去之前没有知会一声的确错了,好在我们没有在灾区添乱,还救助了很多伤者。”
同样想要表达的意思,一个顶了长辈,一个顺了长辈。顾母在一旁笑了开来,老爷子也缓和了神情说:“淮辰小子你看看人家乔丫头的态度多端正,你要好好学学了!”
顾淮辰看了一眼乔易,忽然觉得老爷子对乔易也太偏袒了,不过自己心里倒是高兴,嘴上就说:“的确。”
老爷子看两人没事,又都承认了错误,这会儿就说:“算了,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们两个也别围着我老人家转了,我的身体现在一切正常,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今天天气这么好,就去约会吧!”
“对对,爷爷这儿我们在就好”,顾母很快应和。
顾父也突然说:“既然爷爷都这么说了,你们就去吧。”
乔易反倒是有些尴尬,顾淮辰却很高兴,说:“那爷爷不要说我不孝顺。”
老爷子哼了一声说:“少装,快去吧。”
老爷子脱离危险,现在身体良好,相比较在这儿呆着,去做些让他高兴的事情反而更好。
顾淮辰拉着乔易离开病房,终于要开始第一次真正的约会。
☆、60骚扰
乔易和顾淮辰离开病房之后就下了楼要去约会,然而,当他们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两人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行动了。
顾淮辰一直对这样的约会充满了期待,不过等到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排节目了。他在过去完全可以被称之为“花心大少、泡妞高手”,不过,他真正对那些女人所做的,也只不过是勾勾手指加大方撒钱,他完全不用刻意去想什么约会节目。
相比较顾淮辰而言,乔易倒不是不期待这场约会,只是她还不知道要如何跟顾淮辰进行一场平常而又正常的约会。想想之前,他们的相处总是有着太多不情不愿或者别扭情绪,像这样两人都默许说去的情侣约会,倒是让人困扰了。
“想去什么地方吗?”之后还是顾淮辰先开了口。
“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你呢?”乔易已经很努力地想了,可惜依旧没有结果。
“那就随便说一个地方吧,难得我们可以这样一起去玩。”顾淮辰绝不同意剩下的半天就这样过去,所以他这样说的时候脑中很快想着约会地点。
“还是你说吧”,乔易却这样说。
两人都推辞着,并且都没有答案,所以一时之间又沉默了下来。
顾家的车子发动好了已经从停车场开过来了,就等他们两人上车然后带他们去约会。
“游乐场”。
“电影院”。
忽然,两人对看一眼竟是同时说出了地点。
顾淮辰对乔易的提议不甚满意,就问:“为什么去电影院,上次不是去看过电影了吗?”
乔易就说:“电影每场都不一样,再看一次很正常吧。再说,你跟我不太适合去游乐场吧?”
顾淮辰不禁皱眉摸了摸头说:“可是只有游乐场里玩的东西最多了,电影的话晚上去看也行吧。”
这时车里的司机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探头出来看了看,却很快将头收了回去。乔易看到了只好说:“那好吧,听你的。”
顾淮辰本以为两人有争议,就打算重新想一个地方,忽然听乔易这么说,就问:“真的没问题吗?”
乔易点头,恰好,医院门口此时开过一辆公交车,乔易忽然笑了起来,她说:“喂,顾淮辰,其他都听我的吧?”
顾淮辰很诧异,却还是回答了好。
乔易这才拉着顾淮辰跑了起来,说:“那么第一件事就是赶公交车!”
“什,什么……”,顾淮辰跟着乔易快步走向公交站台,顾家的司机见了在车里纳闷了好一会儿。
公交站台不远,两人只跑了一会儿就赶上了正要开走的公交车,不过,现在是中午乘车高峰,乔易和顾淮辰只能挤在公交车的人堆中,并且一路站到到站处。
乔易跟顾淮辰站在一起,这时她看到顾淮辰不太好的脸色,就小声问他:“是不是不适应?”
顾淮辰避了避旁边一直挤他的人,皱着眉头说:“别以为我没坐过公交车,这点不算什么!”
乔易笑着看他,又看到他旁边有一个大妈一直盯着他。这会儿她起了玩心,就用手戳了戳顾淮辰,说:“喂,你旁边那个大妈一直在看你,你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顾淮辰一边用手去摸脸,一边转头看向大妈。那大妈忽然看顾淮辰看她,就刚好找到时机搭话,就问:“小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穿得这么整齐?来挤公交车不太好受吧?”
乔易看到顾淮辰僵了僵身子,接着听他回答:“还好……”。
大妈的眼神很热烈,这会儿又接着问:“难道是去面试找工作吗?”
顾淮辰往乔易那边退了退,说:“不,我有工作。”
大妈又说:“啊,我每天固定坐这班车,上下班的人我大多数都认识,那小伙子你是今天第一天上班吗?”
乔易看到顾淮辰的侧脸绷了起来,想着他该不会这会儿要爆发吧?为了避免惹出事来,乔易只好拉着顾淮辰代替他回答:“不是,平常这个时间点他不去上班。”
“这个时间点不上班?”大妈忽然来回扫视着乔易和顾淮辰,又加问了一句,“不会是晚上上班吧?”
乔易和顾淮辰猛然间全都黑了脸,这位大妈不仅问题超多,并且还误解了他们的意思,现在竟然还把顾淮辰当做……。
“不,不是……”,乔易听着广播中报的站名,就赶紧拉着顾淮辰说:“我们到了,快下车!”
拨开人群顺利下车之后,他们还能感觉到那位大妈的诡异眼神。高峰时间段的公交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乔易,看你干得好事。”顾淮辰蹙了眉有发飙的倾向。
乔易则是拉着他的手说:“偶尔这样也很好啊,至少你能感觉到大家的活力。”
乔易在找借口,顾淮辰本来还要说她,不过他看到乔易一直牵着他的手,心里的不快忽然一扫而空,自己也抓得又紧了些。
“那接下来怎么走?”顾淮辰问她。
乔易回答:“穿过这个公园去路边,然后过天桥,那边就是游乐场了。”
“竟然还要走这么多路……”,顾淮辰小声抱怨,然而看到乔易的笑脸就爽快踏出了步子。
初秋午后的阳光很暖,走在公园小道上的时候脚底有很多铺满的树叶,踩在上面很软。
乔易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散步了,她笑着走在树下,一步一步,很慢。有树叶飘落下来,恰好掉在她的头发上,顾淮辰轻柔地给她拿掉,又说:“你信不信我可以变魔术让你瞬间看不到这片叶子?”
乔易诧异,她没想到顾淮辰还会这种小把戏。为了配合他,她就说:“好啊,变给我看看。”
顾淮辰的笑容变大起来,他说:“好,仔细看着……”,说着,他拿着叶子将手高高抬起,忽而绕过乔易的肩膀,再下一刻,他就说:“好了,你现在看不见了。”
“什么?”乔易吃了一惊,她晃了晃头真的没有再在顾淮辰的手上看到树叶。一种佩服的情感从她心中升腾起来,然而,这种情感还未到达全身,她猛然就在自己转动头部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顾!淮!辰!”乔易猛然扬手从自己的头上拿下了树叶,她大吼出声,怒气恨不得喷满顾淮辰的全身。
“呵,呵呵,哈……”,顾淮辰笑着快步往前跑起来,那样的笑容很大,很灿烂。
乔易追在后边,怒气渐渐变成无奈,等她停下来不再去追顾淮辰,连她自己都笑了。
后来,顾淮辰折回来,“喂,还生气吗?”他手里拿着饮料,往乔易的脸上贴了贴,有些冰。
乔易伸手拿过饮料,说:“不知道我很记仇吗,小心我报复你。”
“我不怕”,顾淮辰又拿过她的瓶子给她将瓶盖拧开,“反正人都是你的了。”
乔易猛地红了脸,想着顾淮辰这家伙现在说话越来越露骨了。她轻咳了两声假装没听到,就指着前边说:“走吧,我们上天桥,那边就是游乐场了。”
“嗯”,顾淮辰一手将乔易牵起,手握得很紧。
到了游乐场之后,两人买了票进去,由于不是节假日,今天的人不是很多。他们往里边走着,途中还纠结着先玩什么项目。
顾淮辰很少来这种地方,记忆中能够想起来的也已经是上小学的时候了。乔易虽然要比顾淮辰玩得次数多一点,不过也没有什么是特别想玩的。
又到了做决定的时候,两人商量一番之后就决定从右手边的开始,一路走过去,从第一个依次往后玩。
说定之后他们就拿着票往右边走去,第一个项目没想到是“鬼屋”。
“鬼屋”是一个神器一般的存在,它会让某些男人展现英雄气概,也会让某些女人体现压倒性的魅力,总之是促成一段姻缘的大好之物。
乔易看着眼前的入口不禁皱了眉头,这种yīn森恐怖的地方,她还是在学生时代来过的了,现在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再看顾淮辰,竟然也是皱着眉头。他同样看着入口,嘴中低声念了一句:“可恶,竟然是鬼屋”,说着还看了一眼乔易。
正当乔易在犹豫的时候,顾淮辰问她:“怎么样?怕吗?如果怕就玩下一个吧?”
乔易顿了顿说:“不用,从这一个开始吧。”
顾淮辰脸上的遗憾一闪而过,当他跟着乔易将票给售票员的时候,那样的表情竟似要去战场一般。
“乔易——!”昏暗yīn森并且播着恐怖音乐的鬼屋中猛然响起顾淮辰惊恐的一声叫喊,他拽着就在自己前方的乔易,对着一旁的一个僵尸大声说着“混蛋”。
“顾淮辰,你不要紧吧?”乔易猛然间像是发现了顾淮辰的弱点一般,她抽了抽自己的手却发现被顾淮辰握得极紧。“如果你怕就应该说不要进来嘛!”
“谁说我怕,我只是对这些东西感到厌烦。”顾淮辰还在嘴硬。
乔易倒是没心思拆穿他了,面对着眼前接二连三出现的“鬼”,她也是有些怕的……
“喂……顾淮辰,我们快点出去好不好?”
“好……”。
作者有话要说:顾少的魔术变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