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元镇果真在走了南华,正好背嵬军也在,把选锋军、执锐军全调集过去,务必一举给我歼灭了这支兵马!”王伦听了走报机密营士卒的报告之后,兴奋的搓着手说道。35zww.com
马军前进速度,怎的也比步军快,调三支马军上去需要的时间,可比调步军所需要的时间短。况且他们是昼夜兼程,官军还以为消息没走漏,依旧夜间行军。
“仅是偏师胜了,于巨野之围并无太大裨益。”许贯忠道了声,只是一抬头,王伦已经提着枪往外走了,他一脸惊讶的问了句:“哥哥!这是作甚?”
王伦回首一笑道:“杀敌!”
守城最忌死守。当然了,像明镐、文彦博那样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把贝州围成个铁桶似地,王则也不得不死守。
守城大将,如果兵力不是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应该做的是倚城而战,要是被围而死守,除非守将在军中威望能到驱动士兵背水一战似地韩信一般,否则想想看,城池被围,守军士兵如果没有一场场胜利来激励他们的话,士气很快就能没了,没了士气的军队,在冷兵器时代,连渣都不如。
王伦一骑当先,两边雁翅似地蹿出几个大将,左手关胜、秦明引着杨志、穆弘、孙立、黄信、彭玘、陈达、杨春,右手是呼延灼、栾廷玉带着史进、宣赞、郝思文、吕方、郭盛、丁得孙、龚旺。步军的几个头领鲁智深、武松带着刘唐、解珍、解宝、薛永、宋万、杜迁压阵。
当先而出的大军,是梁山上最精锐的步军踏白军。
将校身上甲胄齐全,士卒半数是带着皮甲的,一顶顶范阳毡笠在阳光下,一把子红缨光彩夺目,城头上竖起一杆杏黄大旗来,猎猎的风一吹,旗沿儿呼呼的刮到捧旗将校的脸上,只是将校胸中早都燃起熊熊战意,谁还把这点轻微的疼痛放在心上?
“天兵已至!草寇还不下马受降!”高俅在马上耀武扬威的喊了声。三五中文网
在他身后,十万大军都把巨野城外大好的原野给铺满了,鼓声阵阵,号角连营。
“来者可是高俅!”王伦拦住了睚眦欲裂的林冲,纵马上前走了几步大喊了声,城头上的许贯忠看了,急得暗自跺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寨主怎能动不动就亲自上阵?!
“反贼王伦!若是下马投降!本官可在官家面前免你一死!”高俅好大的马鞭指着王伦的鼻子喊着。
“哥哥!还等个鸟!小弟替哥哥取了贼人狗头!”正说话间,旁边一声喝,只见一匹黄骠马飞也似的杀了出去,倒拖着的一杆八宝驼龙枪的枪尖拉在地上,刺啦啦的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再看马上大将,兽甲吞肩,头上一顶雪白的范阳毡笠,帽儿上撒着一把红缨似是一团火似地!
梁山大将何人?青面兽杨志是也!
“诸位节帅,谁替本官擒下此反贼?!”高俅回首问了句。
“末将愿往!”背后里洪钟似地一声喊,一黑脸汉子从旗门下杀出来,一身锁子甲铁叶子打磨的精光,手里一条沉重的铁鞭舞得虎虎生风,一夹马腹虎吼着杀出去的,正是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
杨志的马去的好快,声音随着黄骠马带起来的风传了出来:“洒家麟州将门之后,青面兽杨志的便是!洒家枪下不杀无名鬼!来得黑脸汉子报个名号!”
“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是也!反贼杨志!吃吾一刀!”荆忠大怒,在马上喊了声,也是旋风似地杀了出去。
两人枪来鞭往,叮当当的杀了十来个回合,两条鞭枪晃得人睁不开眼,四对儿马蹄走马灯似地转着圈儿,杨志口里喊了声:“着!”只见那条八宝驼龙枪直直的往荆忠面门上去了,荆忠手里钢鞭一挑,试图挑开枪尖,谁承想杨志手里长枪同样是一横,枪尾的突刺狠狠划过荆忠身上的锁子甲,只是带起一道火星儿来,哪里能伤得了荆忠性命?!
荆忠心头一惊,手上方寸乱了几许,让杨志瞅见个破绽,一枪直直的刺入荆忠心窝,把荆忠搠翻下马。
高俅那边看折了一个节度使,大惊失色,慌忙间遣出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出战,那边杨志血琳琳的长枪刚要挺起来,又见王伦身旁一员身穿乌油铠,胯下一匹踏雪乌骓马的大将舞着双鞭截住了他,正是双鞭呼延灼!
没几个来回,王文德让呼延灼一鞭砸得脑壳像是烂西瓜似地,身子就像是破口袋一样,无力的从马上坠落下来。
王伦在阵中看得哈哈一乐,手上长枪一指,一万五千踏白军士士气高涨得便舞着刀枪冲杀了出去,高俅大军丢盔弃甲,直逃出去十来里地才停住了脚步。
“今日赢了他高俅一阵,想必日后再想靠战前斩将掩兵杀出,也不容易了。”王伦跟几个将领站在城头上说着。
立了二功的呼延灼点头称是:“高俅必知帐下将领不敌我山寨众头领,只是兵数占优,他便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一天往前推进个三五里,没甚危险,三五日也就攻到城下来了。”
他说的不假,只是高俅是不是深思熟虑之后才步步为营尚未可知,但是他还有没有胆子遣将过来搦战,就要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王伦点点头,抬手往西北望去:“只是不知石宝、徐宁、韩韬那边如何了。”
“也就在明后几天了。”关胜反背大刀,捋着长须说道。
想着想着,王伦猛然摇摇头,毕竟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形势危急,容不得他太大意了:“不行不行,不能把所有的宝都押到背嵬军身上,着穆春去,把各城原本府库里藏着的官军旗号弄来,就放在粮草底下,让穆春押着辎重队,把所剩都送到须城来,日后石宝那边万一赢不了,也好留个后手。”
王伦攻占东平府、济州全境之后,府库里的刀枪、马匹、甲胄都分散给众军士了,但是旗号可都留着,他梁山自用的旗号,都是侯健手下的人赶制的。留下官军旗号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日后哪天真要用疑兵之计的时候会用上。
穆弘刚要去找他弟弟,王伦却一把拦住了他:“等等!先去找时迁问问,项元镇的中军帅字旗是什么样的,再让侯健派人赶制一面出来,他有我无的,也都赶制几面,然后拿火把燎一燎,泼些猪样狗血上去,务必做得像一些。”
他这么一说,穆弘才恍然大悟,拱拱手,便快步下了城楼去找他弟弟去了。
王伦看着穆弘匆匆离去的背影,拍着女墙自言自语了声:“但愿这些东西都用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