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好意思了老爷子,我竟然睡着了!”
赵黎田一睁开眼睛,就见那老者已经收拾好了鱼具,结束了垂钓。对方没有离开,却是在等待着自己醒来,当下有些歉意的笑了一声道。
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此刻,赵黎田心中却是极不平静,他竟然发现,自己这一觉醒来,耳目比之以往聪敏了许多,似乎整个世界都变了色彩,感觉更加鲜明了。
而且,自己丹田内的那道先天真气变细了不少,但是却比以往精纯了十倍、百倍!
如果说以前的先天真气是“气”,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液”了。
“这……怎么会这样?”
赵黎田修炼时日尚短,并不知道自己刚才无意间进入了修士梦寐以求的“天人合一”之境,融合了天地的律动,将丹田内的先天真气作了凝炼,所以心头疑惑。
实际上,这样的变化,非同小可!
炼气期,就是引动天地灵气,进入体内,一部分粹炼肉身经脉,一部分则温养在丹田内,凝炼出先天真气,然后再经过不断的修炼,将先天真气提纯,最后“化气为元”。只要突破到筑基期,温养在丹田内的就不是先天真气了,而是先天真元!
赵黎田现在丹田内先天真气的精纯度,甚至比一般炼气期第十层的还要高,不过只是细如毛发的一小条,却远远没达到炼气期第十层的“量”。
但是有了这样的一个基础,以后修炼起来就要简单得多了。
“无妨!”对于赵黎田的歉意,那老者却是摆了摆手,爽朗一笑。
“老爷子今天可有收获?”赵黎田随便找了个话题。
“鱼篓空空!”老者淡淡地回了一句,又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没有没收获,难道很重要?”
“渺渺烟波一叶舟,西风木落五湖秋。盟鸥鹭,傲王侯,管甚鲈鱼不上钩。”赵黎田摇摇头道,“垂钓只为钓,求得是那份遥遥自在的乐趣。”
“盟鸥鹭,傲王侯,管甚鲈鱼不上钩!说得好!”
听到赵黎田说得这句诗词,老者微微动容,暗道这小子竟有这样一副绝佳的心境,也难怪他在炼气期就进入了天人合一之境。
却听赵黎田接着又道:“不过,若是能钓到鱼,当然更好了!”
老者微微一愣,道:“这又何解?”
赵黎田笑道:“一来,有收获总是值得高兴的;二来,对于一个连生计都忧愁的人,先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老者不置可否,沉默少许,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出自孙家哪一脉?”
赵黎田见这老者气度不凡,想必是孙家辈份极高之辈,不敢怠慢,恭敬地道:“小子名叫孙洛,属于孙家老祖宗孙天鸿一脉!”
孙家第一代家主名叫孙天通,数千年前在封临城一手创立孙家。而孙天鸿,却是孙天通之弟。所以孙天鸿一脉,都是属于孙家的旁系。
另外,孙家还有孙天放,孙天香,孙天穹等旁系分支。
“孙天鸿一脉?”那老者一怔,随后仔细打量了赵黎田一番,突然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连声道:“不错,不错!”
赵黎田见对方欢喜的表情,有些疑惑道:“难道老人家也是孙天鸿老祖宗一脉?”
老者爽朗一笑道:“算是吧,以后你自为会知!”说话间,右手一伸,一枚古朴的青色戒指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将青色戒指抛给赵黎田,“难得见到一个看得顺眼的小辈,这枚储物戒指,是我珍藏了多年,权当作是见面礼吧!好了,我也该回了!”
说罢,提起渔具,竟不再多说一句,转身而去。
这老者每一步都慢悠悠的,但只十数步,便行了有数百丈,接着就不见了踪影。
“这老头是什么人?竟然第一次见面,就送给我一枚弥足珍贵的储物戒指!”
手里握着那枚青色的储物戒指,赵黎田怔怔的看着老者离开的方向,一时之间,疑惑,震惊,欣喜……种种情绪接踵而来。,
储物戒指,就是一个可以储物物品特殊性法器,里面是一个须弥空间,可以在存放东西。这种法器也是修真者的法宝之一。作为一个修真者,犹其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一般都会有许多法宝、丹药、秘籍以及炼制法宝、丹药的器材和原料,那些东西占有一定的体积,携带起来非常不方便,放在某个特定的地方又不安全,所以,若有储物器,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
储物法器的样式不一,有戒指、手镯、项链、腰带等等,最常见的是储物袋。
不过,储物法器并不是随便就能炼制出来的,必须要有至少是大乘期的修为,才能特定的材料上开辟出一方空间。
且不说大乘期的超级高手凤毛麟角,就是炼制的材料,也极为罕见。
所以,储物法器就变得尤为珍贵了。
孙家虽然是一个传承了数千年的修真世家,不过孙家弟子中,就连那些精英弟子,都不一定有一件储物法器。如果一件储物法器出现在封临城里,定会遭到疯的争夺!
而赵黎田此刻竟然得了这么贵重的一件储物戒指,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同时也不禁对老者的身份产生的疑或,一般人,出手根本不可能这么大方。
虽然他丹田内的翡翠艺雕,也可以当储物法器使用,但是就目前来说,翡翠艺雕却没有专门的储物法器来的方便了。
“算了,管他是什么人,我还是先找到父亲,弄些种子再说。”赵黎田想了想,便过了木桥,来到了那坐小山脉上。
就在此时,一个充满警惕的声音传来:“来者何人!”
话音刚落,就看见两个三十许间、身材雄壮的孙家弟子朝自己疾驰而来。
赵黎田暗道这二人应该是孙家看守药园的护卫了,连忙上前施了一礼,道:“我是孙家弟子孙洛,来找我父亲的!”
看上去年纪稍长的那位弟子问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赵黎田道:“孙震宇。”
闻言,这两位弟子均是一愣:“孙震宇是你的父亲?”
赵黎田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块一寸大小的玉牌,递了上去:“这是族牌!”
凡是孙家弟子,不论直系旁系,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身份玉牌,上面刻着持有者的名字。
那两位弟子接过玉牌,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年长的那个弟子将玉牌还给赵黎田,笑道,“既然是震宇的儿子,那你可以进去了。不过进去后,不可乱动,也不可将任何物品带出!”
赵黎田再次点头:“谢谢二位了。对了,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从这两人的话中,他感觉对方应该和自己的父亲关系不错,不由地对这两人好感大增,便问了一句。
那年长的弟子笑道:“常听人说,震宇家的小子是个闷瓜,可见在看来,不像啊!我叫孙震全,你叫我全叔便可。”又指着旁边的那位弟子:“他叫孙震忠,你可以叫他一声忠叔!”
赵黎田恭敬地叫了一声:“全叔、忠叔。”
孙震全道:“孙洛,你过了桥后,顺着山道一直向前走,到了一个叉路口时,向左拐,再走大约五百米,你就会看到你父亲的临时居所。”
赵黎田又道了声谢后,才辞别二人,顺着山路向前走去。
不大一会,便看见一座小木棚旁父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