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在宫里找到一个血阵,说是诅咒太子不会喜欢任何人,也就是不近女色,不知怎的皇后娘娘也知道了,一定要找出是谁设的”
“”难道滥很好么又不是伤人命的事。
史氏道“行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先匀匀气,一块过去一瞧便是了。”
白衾一脸急切,“可是娘娘,有丫鬟说是娘娘您设的阵法。”
史氏叹息,倒不是生气,只是无奈一旦发生点事,怎么都能牵扯到她
“下边怎么总是有这种隐晦的东西那设的阵法可是在东宫”史氏无奈的问。
她此时此刻正整理自个儿的珠钗,桌子上摆着一个大大的盒子,里面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小饰物,一个一个拿起来擦拭再放回去,说话间手里不停顿。
白衾点头,瞧着史氏淡定的神色,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脸憋得通红,凑近道
“应当是的,奴婢只是听说阵法是娘娘设的,奴婢生气,吵了几句便来找娘娘了。这怎么可能是娘娘做的娘娘那么好,那么多吃不饱喝不足的人全是娘娘心善救的。”
说着说着,白衾又气愤道“这东宫的奴婢明面上好,背地里简直无法无天,难不成东宫的主子是皇后娘娘不成否则如何会那么早便知晓”
史氏有些赞同,上次请安皇后娘娘确实不给好脸色。
“好了,太子也没三妻六妾这种烦心事,这皇后娘娘至少和太子是一心的,无论谁做的,必不会冤枉了人,去瞧瞧,我也正想看看到底是谁让我十五年来一直守活寡。”
实际上这番话也有些开玩笑,若是阵法真能有此效果,那直接摆在皇宫不更好这皇帝都可以是你一个人的。
但是这次不管是不是装神弄鬼,逮住了必得扒掉一层皮。
史氏指尖滑过一支雕刻着孔雀的发簪,拿起来这么轻轻的别在发间。
“走吧。”
“是,娘娘。”
一众四人前去凑闹,白衾道,“前面拐弯后便是那地方了。”
这一抬头,一伙人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各个面生且人高马大的,显然是外面来的侍卫。
史氏也不急着表明份,低头侧在一边。
对面只以为是哪来的小妾,一衣裳土不土灰不灰的,头上统共就一支簪子,如此寒酸。
等等,小妾东宫里可不就太子的妾室会待的地方吗
几乎走到了史氏住处,才堪堪回神,七嘴八舌的说了几句话,确认人就是往这边走的那位,火冒三丈地往回走。
史氏拐过门槛继续往里走,正好瞧见太子边的智鱼,这一照面,智鱼等人都有些惊诧。
那眼神形容不出来,细细的瞧来,好似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史氏奇奇怪怪的回望,见太子的神色平常,倒也不在意别的了。
由于此地人数众多,在外人眼里自当要遵礼数的,俯下子,“妾见过太子下。”
这一低头正好瞧见脚边格外引人注目的坑,泥土翻的到处都是,深深的地下满是白骨,这收拾一顿出来的,正是那阵法。
刘据点点头,有些想过来,但在人前也有克制的意味,矜持的点头,“过来吧。”
“是,太子下。”
史氏一边盯着那旁边的阵法一边走近太子边,有些惊奇,“下,这便是阵法”
这阵法不像是随意放的,还有模有样的。
“是。”智鱼接上话,他复杂的看着史氏。
“这阵法是宫里的侍女山枝发现的,她早起想挖出来五年前埋的一坛酒,这地方偏僻,倒也是埋酒的好地方,不料酒没挖到,挖出了一具尸骨,其头颅牢牢的钉死在地下,极为古怪,尸骨虽然能挖出来,但这下面不止一具。”
语气森,白衾以及后头两个侍女唬的一愣,他们皆是不久前伺候史氏的,闻言心里倒是有些惴惴不安,如果真是娘娘做的该如何是好
史氏听着点点头,端详下头的景象,面上并无半分异色。
门外小路上一阵踏步声传来,正是与史氏四人擦肩而过的侍卫。
他们来了正要大喊抓住史氏,这一看,人早就紧紧挨在太子边,这话便哽在喉咙。
人支支吾吾的道“下,可是要处置”
“不急,先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蒋方士,你可瞧清楚了,这是害本太子久久不开窍的症结所在”
蒋方士是个七旬左右的老头,上挂着灰底金边的大褂,那大褂直直的通到脚。
他的眼睛很小,且是拉耸着的,无人能瞧见他的神色,给人唯唯诺诺之感,“是,太子下,这阵法便是有此功效。”
刘据“那可能瞧出来何时布下的”
“回下,布下也有十三年左右了。”
刘据点头,面色上并无“信”也无“不信”之色,“那倒是差不多。”
他忽然低头望向史氏,这个妇人上穿的灰灰土土的,这银两花在什么上了
紧接着他一顿,这么多年他又何曾给过史氏钱物,上的恐怕都是她自己的嫁妆
他将要出口的话镀上了一层柔意,“这个先缓缓,本太子一进宫里就听到你不能生育的消息,这个是怎么回事”
史氏一顿,众目睽睽下,她缓缓的俯下子,“回太子下的话,妾自生下皇长孙后,坐月子时眼见太子下您高烧不退,有个游历的道士指点雪山上有一处冰窟,里面有一朵雪莲花,次次请人去探而不得,最后妾亲自去了。”
未尽之意,明显是说冻伤了子,而史氏是太子的救命恩人。
刘据面容宛若被人击碎了的面具,眉眼似是舒展又似皱的更紧,喟叹一声,本就想意思意思的责备一番,闻言心涩得慌,不伸手搂着史氏的腰,扶她起来。
“这么一说,确实想起高烧好的那晚嘴里进了凉的水,也就一小口,第二高烧便退了。”
众人咄咄bi)人的眼神立即变了,太子亲口应了那便是真的,一会儿哪怕这阵法真是史氏捣的鬼,怕也是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