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生活怎样,日子还是要过的。路是自己选的,没必要让旁人看笑话。佳佳也很好面子,她把一切委屈都装在心里。她不想让人对自己的婚姻指手画脚,谁也不行。
这种日子过了三年,佳佳手中的那点积蓄早已见底,而刘晓没有一点改变,他过惯这种安逸的生活,再也不想抛头露面去奋斗,一个人活到这种地步,也是无奈啦,什么尊严,理想,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在他的心里,只要能维持住现状,就无所求。
佳佳每天累死累活,挣着微薄的工资,在公司她是最勤奋的一个,只要有加班,她都会争着干,人们在议论她的家庭,以为她需要钱,所以才这样拼命。对此佳佳不置可否。她总是报以微笑,对于人们的议论她充耳不闻,但是她比谁都清楚。钱是一方面,不是主要的。那个家对她而言象个牢笼,她每天都在尽量的拖延回家的时间。她不想回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更不想看到里面那个人。
今天她又在公司加班,到八点左右,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站在公司门口,她左顾右盼,拿不定主意,是回家,还是回妈妈那里。家里肯定没有她吃的饭,刘晓没有那种习惯,他是不会给自己留下一点东西。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惯例,每到这时她的心都会痛,她会想念宋海,想起他从外面带回还残留着他的体温他不舍的吃的海参,螃蟹。这是宴席上他的那一份。他细心的把螃蟹肉送进自己嘴里,吃着他送入的美味,享受着他的温柔,蜜一样的甜。
是什么让自己丢弃这段感情,当初理由充分,冠冕堂皇,现在看是多么的可笑。
只为有一个同龄人在身边,可以炫耀,我和你们一样,不需要一个可以做父亲的老男人的施舍,面子是有了,这个代价有点大。
妈妈站在门前,脸有些阴,“又没吃饭,”她嘟囔着,转身进到厨房,随后飘出饭菜的香味,中间还裹挟着唠叨。
佳佳坐在那里,她有些后悔,为了一顿饭,受此数落,是否值当?今天很累,下班她己经精疲力尽,回家肯定又要饿肚子,这种情况经样历过多少次了,夜半饿醒滋味是非常不好受的。
妈妈的秉性她是知道的,唠叨几句就过去了,自己闺女又能怎样。
一会儿妈妈就整出一桌儿自己喜欢吃的菜,有妈妈真好!佳佳心里涌出一种悲伤。在妈妈的眼里自己永远是一个乖孩子。以前没有这种感觉,现在终于知道它的可贵。
这饭佳佳吃的并不轻松,妈妈坐在一旁看着她,欲言又止,她不想在佳佳吃饭的时候,让她心里不痛快。但她是那种心直口快的人心里藏不住话,有话憋在心里,那种难受的滋味,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她唉声叹气,站起来又坐下。
佳佳没有了胃口,她放下筷子,看着母亲。“妈。你有事情说话,你这样还让我吃饭吗?”
宋永涛看着女儿,心里想埋怨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几年刘晓的情况她了解,那是个扶不起的啊斗,真是一家人,和仇作军一个样子,这都是命。她叹息一声,是对女儿的心痛,也有对自己命运多舛的无奈。
“他还没有去找工作,”她试探地问,做父母的用心良苦,心里有许多的话,考虑到女儿的感受,还要问的委婉,给她留着面子。
“嗯,还是老样子,他找过,没有合适的。”这是违心的托词,刘晓是找过,但最多没干过一星期。总会有这样和那样的理由,仿佛全天下都欠他的,让他从底层干起,又不想受苦,而他又没有领导者的本领,最后只能是呆在家里。
母亲很恼火,佳佳永远在替刘晓找借口,替他遮瑕,她知道这里面的内涵,佳佳是怕落下口舌,当初这门亲自己是反对的。现在已经这样了。自己又会去埋怨她吗?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当母亲的能很下这个心?佳佳心里的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今晚不要回去,明天请个假。我有个朋友想在烟台开个店,需要人手,他指明让你邦忙,钱他出,让你打理三七开,他三,你七。”
“他认识我?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懂?还给那么高的股,恼有病吧。”佳佳冷笑,她不想信天上会掉馅儿饼,真掉馅儿饼也砸不到自己头上。这个想想可以不要当真。
“你不信是吧,其实我也不信,”宋永涛若有所思,从接到这个电话,她的心里就开始思考,他为什么要这样干?首先排除骗钱的可能,因为不用自己的钱,自己这边没有他可以利用的,佳佳从没经过商,经验更是无从谈起。哪他的动机是什么?她想了几天也没有一个所以然,最后干脆不想了,见面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他们见面的地方,选在一个小饭店里,这有两种考虑,临近中午,到了吃饭的点,总要尽地主之谊,人家是来谈合作的,这血是应该出的,好在这种小店也花不了多少。刚才进门的时候,宋永涛看了一眼墙上挂的菜单,那里边最贵的也不过四十来块,他们三个人顶多四个菜,算上饮料也花不了两佰元,就是买卖不成也无伤大雅,自己承受的起,何匡自己两个人还能吃回点。
还有一点她藏在心里,这个人认识宋海,她想打听一下宋海的近况。她听到传言,宋海现在又抖起来了,她不想信会这样,那也太没天理了,真是恶人当道吗?他把佳佳害成这样,而他还发迹了,成了明人,发了大财,老天真的不长眼吗?她不信,常言道离地三尺有神明,人在作天在看,宋海对佳佳的伤害,是不可以愿谅的,是应该得到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