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佳佳是过了许久才知道的,上次闹事的人,到海边进货,被人找茬暴揍了一顿,当时还扔下狠话,让他以后小心点,如约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而且把他女儿的学校,家庭住址,说了一遍,这些让他顿生胆怯,他暗自思量,这些人他不认识,应该没有什么过节。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只有和同行发生的那件不愉快。可看他们夫妻也不像有实力的人,可仔细思量过后,还是有许多不寻常的地方。也许他们夫妻背后有人,单凭他们夫妻,应该搞不到,如此价格的鲜货,他打听过周围就没有这么低价格的货,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货的来源有问题,第二种,有人故意放低价格在冲击市场,第一种可以基本排除,货的质量是一点问题没有。如果是第二种,就让人匪夷所思,他的动机是什么,而且,这需要巨大的财力做后盾。如果有那么大的财力,又何苦在这么小的市场里搅局,这有些小题大做,他解不透其中的奥秘,但是有一点他非常清楚。这对夫妻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大的势力在支持着他们,他们在进行着一个秘密的行动,是什么?他理解不了。对这种情况,理智的人会选择避而远之。自己不幸遇上了这趟浑水,应该早些抽身,躲得远远的,自己一个小老百姓只想过安稳的日子,挣自己的辛苦钱。所以他拿定主意,才有送4万块钱的那一幕地出现。随后他把这一切都告诉在市场的朋友们,让他们多加提防,无事不去招惹他们。
佳佳把这一切都想成是刘杰的做为。对他发生了好奇和恐惧,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值得让她去探究,每一个人都会对未知产生好奇心,这一点佳佳比别人有过而无不及。
佳佳听说,这邦人下手很重,那人差点被打残,这让她为自己的今后产生忧虑,和这样的人共事,就像在与虎谋皮,时刻都处在危险当中。上了贼船,退路己断,只能小心应负,祈求多福了。
宋海再回乳山已经脱胎换骨,人们只知道他发了大财,仿佛在印证人们的猜想。宋海,在海边买了一大片的土地。建起一座现代化的工厂,开业的当天,当地的领导,出席剪彩仪式。宋海的讲话出乎人们的意料,他讲道”在这里有我应该感恩的地方,也有我憎恨的人,在这里投资,我是经过思想斗争的。这里是我的伤心之地,许多的痛,是我无法绕过的坎。后来我想通了。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何况这还是我的故乡,不在这里投资要到那里去,如时,我选择这里,我的故乡,一个大有作为的地方。”
他的讲话赢得一阵掌声,对他的过去许多人有耳闻,这么小的一个地方,而且当时他闹得那么凶。谁不知道,只能说明他孤陋寡闻。
他和刘杰的会面是在晚宴后,好朋友没有过多的语言,一个眼神就己交心,宋海问”怎样?”刘杰知道他指什么。”还可以,只是这样你要亏多少,而且她未必领情,你这是何苦?直接给她钱不就行了。”宋海迷着眼若有所思,“你不懂,我要让她拿的心安理得,不想让她有心里负担。”
刘杰直摇头,他不理解,爱真能让人这样疯狂?也许自己没遇上真爱。
“她上次向我提出增加货量,她还想开个分店,我没答应,告诉她让我考虑一下,你看我怎么答复她。”刘杰试探地问,他有私心,提出增加货源是有的,开分店完全是刘杰自己的意思。再好的朋友在利益面前都是那样的不可一击,这就是人性的悲哀。宋海和她不可能对质,刘杰也正是抓住这一点,方才胆大妄为。宋海抬头看着他,刘杰打个冷,他的这个朋友,今非昔比日,让他发现自己在骗他,会死的很惨,可对利益的冲动,让他忘却友谊,倒向金钱。
宋海没有发现刘杰的变化,他沉思片刻,说道”可以开几个分店,但价格适当的提一点,老这样亏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想邦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也不能无原则。
”那你看长多少?”刘杰心里开始盘算,按现在的经营下去,自己有很多油水,他的心里不希望有变化,这象在割肉,可主动权在宋海那里,他只能干着急。
“少长点,以不亏钱为基准,”接着宋海盯着刘杰,目光凌厉,“有一点你要注意刘杰,我不希望搞出别的,你那里我不会亏待,我有分寸,”刘杰一愣,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宋海言有所指,他发现了?这也太狗血了,这个念头自己刚荫生,他就察觉到?不可能吧?他后背直冒冷汗,以后做事情可要注意一些。
“能搞出什么事?一切不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刘杰苦涩的一笑。
宋海对着他还是笑,也许他另有所指,是自己做贼心虚。刘杰心里稍安,对待宋海,刘杰心里多的是嫉妒,他们曾经是好朋友,只是形式上的,真牵扯到个人的利益,这种关系,是很脆弱的,他乐见宋海的狼狈,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于众不同。现令的宋海,站在自己面前像一座大山。自己在他的面前渺小而猥琐,这种心理上的落差,让他铤而走险,他需要证明自己,在宋海的面前,在众人的面前,他不想做一个懦弱无用之辈。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拥有财富,在短期拥有财富的捷径,只能对宋海下手,利用他对自己的信任,自己的聪明,应该能成功,虽然这有些不道德,为了自己的利益,又有谁会去计较这些呢?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看来这种事情,古人也做了不少。
在烟台,他们又开了四个分店,地角位置都是上上之选。租金很贵的,反正钱又不是自已拿。多开一个店就有自己的分成在里边,挣与亏就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了的。
刘杰隔几天到店里转一圈儿。他享受着佳佳夫妻对他的殷勤招待。以恩人人自居,天长日久,他把这种习惯,当成了自然,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
以前他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这一切,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当不得真。现在这种良知已经消失殆尽。他不感到自己的卑劣,反而觉得宋海人傻钱多,自己不取,反而便宜旁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切来得顺理成章,取得合情合理,再说自己为他守住这么大的秘密。也付出了一定得汗水,这些算是自己应得的报酬。
一旦得到心理上的平衡,为自己的过错找到了借口。一切就都变得自然起来,再也没有良心的谴责,如是什么对的错的,就没有善恶之分,一切就没有规律可循。欲望张开了大嘴,吞食着良知,天地间就只剩下尔虞我诈,私欲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