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箫婉晴恢神智的事情传开,而萧温雅撞桌zi shā的事也随之传开,惊扰了刚送梁家人跟媒婆的温氏跟老太太几人。
她们一听萧温雅zi shā,哪还顾得上箫婉晴的事,连忙往萧温雅的院内赶去。
“你你们是怎么看住小姐的!”
温氏一到院内,对着秀巧等人就是一顿呵斥。
她才刚走开没几步就发生这种事了!
“夫人饶命。”
秀巧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头,瑟瑟发抖。
她们也没料到萧温雅会这么狠,竟会伤了自己,一时大意了。
“行了行了先看看雅儿情况怎么样吧,可请大夫了?”
老太太手拄着拐杖,一脸担忧。
平日里磕着碰着还怕脸上留下伤痕呢,现如今是撞桌子上了,也不知会不会留下疤痕。
梁家公子她也看到画像了,真如外面说的一表人才,这婚事她也看着不错,如今已让媒婆去回复梁家了,若是萧温雅在这期间出了什么意外,她拿什么跟梁家交代呢。
萧家,还是要脸的。
她,也是要脸的,可不能让萧温雅毁了萧家声誉。
“大夫已经在里面瞧着了。”
众人绕过丫鬟,往屋内走去。
萧温雅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额头上撞伤的地方也已包扎好了,大夫收拾着药箱准备离开。
“老夫人,夫人,四夫人。”
大夫见到身后几人,恭敬行礼。
“大夫,四小姐情况如何?”
严氏先开口,温氏也没空跟严氏计那么多,心紧揪着。
“回禀夫人,四小姐只是轻微撞伤并无大碍,小的已为小姐包扎好了,额头上应不会留下伤痕才是。”
大夫老实答道,温氏跟老太太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温氏双手合十,似正在跟老天祈祷一样,激动地连手都抖着。
严氏眼眸转了转,还是喊了周嬷嬷送大夫回去。
“筱碟,你不是说雅儿同意这门婚事了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不明问,温氏嘴角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
青垣的事,若说出来只会怕让严氏抓住什么把柄。
“对啊四妹,你说雅儿同意了我才请媒婆上门来,如今是闹得哪一出呢?”
严氏故作不明问,可早已经是一副看戏的态度了。
“雅儿只是生我的气,气我没早些告诉她这件事,早上还说要与我一同去见梁家的人级,我寻思着哪有姑娘家地出去见人的道理呢?于是将她锁在屋内,谁知她竟闹出这样的事来,让人看笑话了。”
温氏故作轻道着,脸上波澜不惊,依旧是以前那温婉的模样。
眼,瞥向还躺在床上的萧温雅,心似下了什么决定。
“四妹,可真是这样?”
严氏冷笑一声问,温氏抬头,对上了那双漆黑如夜的眸,眸中正散发着精光。
“莫是姐姐觉得我是在说谎?”
温氏挑眉,反问。
“行了,既已答应梁家,雅儿的生辰八字也送过去了,筱碟,雅儿这边你还要多注意一下,就算雅儿不愿,如今也反悔不了了,可懂?”
微白的眉轻佻,锐利的眼落在温氏身上。
温氏低头轻应了一声“是,儿媳明白。”
老太太扫向严氏,想起李嬷嬷之前说的那件事,只重重地叹了口气并未说其他。
“娘,我扶你回房吧。”
严氏见老太太有些累,如往日一样体贴道。
只是这一次老太太却拒绝严氏,反而喊来李嬷嬷。
“不用了,有李嬷嬷扶着就行了,李嬷嬷,扶我回房吧。”
说着,身后的李嬷嬷早已扶着老太太往外走。
严氏愣在原地,最近老太太对她的态度怎冷淡了许多?若是以前,老太太肯定是让她扶着回房,如今倒是想跟她划清界限一样。
严氏想起老太太接纳萧长歌的事,眼中划过一道怨念。
那老不死的莫是觉得萧长歌如今意气风发,想站在萧长歌那边了?
“姐姐,娘可走远了、”
温氏也察觉出老太太最近对严氏冷淡了许多,她笑着提醒道。
这笑在严氏看来就好像是在嘲讽她一样。
“长乐虽然是萧家每个人的掌上明珠,可到最后还是不如长歌啊,姐姐,你说当初你费尽心机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呢?”
温氏冷言道,这嘲讽让严氏心里燃起了火苗。
袖子微微一甩,目光凌厉。
“温筱蝶,别忘了那件事你也有份!若是让那小jiàn rén知道,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
严氏冷笑,这府内的女人哪个的手是干净的呢?
也正因为当年那件事,她才容忍这些贱女人到现在,若不然,一个个早该下地狱了。
“姐姐,在长没能当上太子妃时,你就已经威胁不了我了、”
温氏冷嘲,在严氏身边绕了一圈,眼中竟是轻蔑。
“姐姐,请回吧,雅儿还要休息呢、”
温氏下逐客令,严氏竟不像以往那般跟温氏争论高下,反而甩袖离开去。
只是离去时那张脸已经黑到极致。
温氏目光变得凌厉,不是她想跟严氏作对,是严氏逼她的。
当nián de shi她是有份,被严氏蛊惑,被嫉妒迷了心失了理智,等回想起来时她已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这些年她也在诵经念佛,只求老天爷能宽恕她。
她手上沾染的血不少,害过的人不少,她迟早是要下地狱的,可温雅不同。
她什么都没做错,不该受到牵连。
“老天爷,求你显灵,让雅儿平安过一生吧,只求她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
萧长歌回院子不久便听到萧温雅zi shā的事,连氏也派人来让萧长歌继续熬药,说是箫婉晴神智恢复了些。
既然箫婉晴愿意喝,她肯定愿意熬,只要箫婉晴喝得下的话。
“小姐,你确定要用昨天留下的残渣继续熬吗?打开盖子臭烘烘地,厨房那边熏得那些人都受不了了。”
朱儿抱怨,萧长歌不以为然。
“当然,那里头的药引子可很难找,若是丢了可又要配许久,而且不知道下次配出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呢。”
朱儿吞了吞口水,这话总结出来的意不就是这药是萧长歌乱配的么?
“让厨房的人忍忍,这是为了五小姐身子好,若是厨房的人再抱怨,让她们找三夫人去。”
“是。”
朱儿点头,也就她家小姐敢做这样的事,若是换了别人肯定不敢名正言顺将这屎盆子扣在别人头上。
朱儿站在原地踌躇着,似有什么话要说又有些犹豫不决的模样。
“有话就直说吧。”
萧长歌缓缓道,朱儿这才开口。
“小姐有没有觉得最近红袖姐姐有些奇怪?”
一想到方才红袖突然问她的事,再联合这些天红袖一直神神秘秘地,朱儿心里担心,怕红袖被骗了。
萧长歌想起早上那个领着红袖离开的姑娘,看那姑娘穿着也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红袖什么时候认识那样的人了?
“帮我看着她些。”
简短几句,朱儿明了。
“是。”
边疆
萧永德等人才刚入边疆境内,李振守早派人在城门迎接了。
萧永德让那些士兵在城外候着,他跟萧永诀只带了几个士兵进城去打听消息,一路上人烟稀少,连摆摊的人都少之又少,多的是那些躺在路上的饿的剩下皮包骨,见萧永德他们就像见到食物一样,宛如一条饿狼,两眼发光地盯着萧永德他们。
虽说边疆偏,却也是防守城池的地儿,怎会变成这模样呢?
“萧将军大驾光临,真是令得我们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李振守嘿嘿笑着,身后还跟着一队的士兵。
“将军。”
萧永诀扫向萧永德轻喊了一声,他们是秘密而来,李振守怎会知他们什么时候进城。
萧永德拉住摇了摇头,萧永诀闭嘴了。
看李振守这阵势,怕是早就在这候着他们了。
“将军,将军可是忘了下官了?”
刹那,李振守已走到萧永德跟前,冲着萧永德笑着。
“下官能有今日这结果,还是托了将军的福呢,将jun zhuǎn眼却将下官给忘了,这记性是不是有点差啊。”
那些躺在地上等着饿死的人双目怒视着萧永德,见他们穿得这样,早该想到跟李振守是一伙的了。
官官勾结,这群吃人不吐骨的玩意。
萧永德察觉到这些人看着他们的眼光变了变,心里警惕了起来。
李振守嬉皮笑脸说着以前的事,虽说是在感谢萧永德,可这话里的意思更像是记仇。
“将军可想起了?”
见萧永德不语,李振守眯眼笑着问。
“李大人,好久不见。”
萧永德扯开一笑,拱手。
李振守见萧永德还记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还记得下官,是下官荣幸,早听闻将军今日到边疆,下官恭候多时,早为将军跟三千士兵们安排好住处了,其他士兵呢?”
李振守左右瞧着,身后却只有寥寥几人。
“其他士兵还在城外候着,怕人多进城会吓到百姓。”
率先开口的是萧永诀,说这话时他正打量着周围的人。
这些人身上都是伤痕,有些更连衣服都发白,不知洗了多少次,有些则连穿着薄衣,只能靠互相挤着取暖。
这样冷的天,他们如何度过呢?
“哈哈,也对,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请。”
跟那些百姓比起来,李振守倒是穿着白大貂,连衣服都是带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