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仪的眼角流出两行泪水,他觉得自己像个傀儡一般掌控在两个男人手里,不是被他控制,就是被思文控制着。“不要再继续了。”他痛苦地喊,紧拽的铁链发出零碎的抗议声。
“给我住手。”站在外面的有忌无助地跪下身体,“我一定会杀了你,不管你是匐俱还是韩凌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混蛋!”一个仿佛可以撕裂心脏的喊叫声划破了地牢的空洞。
匐俱酣畅淋漓地从景仪身上起来,被欲望冲淡了警惕后,竟毫无所觉地自里面打开牢门。有忌趁机箭步冲上去,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匐俱朝后踉跄了几步,最终昏倒在地。有忌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搜出链条的钥匙。
“有忌!”景仪轻声唤着渐渐逼近他的人,他的眼里盛满了欣慰和希望。
有忌冷然地走到景仪跟前,他没有为他松绑,也没有半句安慰之词,他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他,凶恶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生吞活剥,他的心里明明知道这一切不是景仪的错,明明知道不能去责怪他,可是行为却受不得内心的告诫,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伤害他的事情……匐俱对他做过的事,他要加倍从他身上讨回来。
有忌上了石床,吻住景仪的白皙肌肤,嘴里呢喃着:“这么脏,我要清洗干净……彻底地清洗干净。”
他一边亲吻,一边抚摸着景仪,直到身下的人儿渐渐有了反应。“不要!”景仪的声音已经虚弱到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争夺他,他们自私地爱着自己,却口口声声地说爱他。有忌一边亲吻,一边割开绑在两腿上的绳子,解除禁锢的双腿终于可以自由伸缩,两道白皙紧紧地夹住有忌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点燃了有忌熊熊的欲望。
景仪的双手依旧吊在半空,他拼命拽着铁链,无法挣脱的禁锢让他的身体几乎要爆裂开来。
他差点因为强烈地冲击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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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忌解开景仪手上的铁链,抱起他往地牢的出口方向走。因匐俱的吩咐,门外的守卫并没有拦住他们,只是看见他们出来之后,便匆匆地跑进地牢查探匐俱的情况。有忌带着景仪顺利地回到休憩的房间,他将全身无力的景仪安置在床上后,便兀自跑出了房外,一刻钟左右,他拿了几袋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硝石,硫磺,木炭,以及几根铜管,还有一些细小木棍。他坐在桌前,在木棍一端涂上红磷。
景仪坐在床上静静地盯着他准备手中的一切,不发一语,相继被两个人粗暴地对待,疲累和愤恨积压在他的心底,此刻的他摸不清自己的情绪,看着有忌颀长的背影,他的脑海里既流淌着恨亦流淌着无尽的爱!
“还在恨我刚才的行为?”有忌背对着他,让他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没有。”景仪起身走到他身边,帮他捣碎火药的成分,“已经习惯了,或许那是你表达爱的方式。”
有忌羞涩地摸摸头,为了掩饰脸上的绯红,转移话题道:“明天的决斗我一定会赢的!”
“决斗?”景仪疑惑地盯着他,问道,“什么决斗?”
“我和匐俱之间的决斗,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带你们逃出黑沙南庭,还要尽快赶回朝廷告诉武则天突厥要攻打大唐。景仪,你放心,我不会输给真正的长孙有忌,我要向你证明:比起他我更能保护你。”有忌一边自然地说出他的心里话,一边捣鼓手中的枪。
“扣下武延秀是既定的事实,突厥攻打大唐也已成定局。不管明天的决斗结果如何,历史是无法改变的。”景仪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那武延秀后来怎么了?”有忌停下手中的动作。
“武延秀六年后自然会被默咄释放,他后来还成了安乐公主的第二任老公。我们最主要还是确保自己能逃走吧!”——看来跟长孙有忌比,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无奈地摇摇头,嗔怪道,“谁叫你不好好学历史?”
“学历史又不能当饭吃。”有忌继续手中的动作,说“既然这样,这些枪就准备明天逃跑用吧,外面那一片大草原,简直就是个天然的监狱。”
“在这里的一个月,我大略掌握了宫殿四周的情况。东面一公里左右便是山林,只有去那边我们才有逃跑的机会。”景仪一面分析一面将火药塞入铜管。
有忌制作完手中的枪,微笑着欣赏自己的杰作:“明天骑马环节,我朝空中开一枪,到时候马会受惊到处乱跑,我们趁机离开这里。”
“嗯!”景仪点点头,他第一次觉得思文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莽撞不讲理,可能也因为他拥有有忌的记忆,才会让他比以前成熟。
有忌放下枪,转头瞥见凝视着他的景仪,那样的表情让人他无法隐忍心中的疼惜之情,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的身体游走,他轻声在景仪耳边呢喃:“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吧!”
“什么事?”景仪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他要继续的事,不禁恼羞成怒道,“你想弄死我吗?”
“是你自己露出那副表情引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