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凌天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兴奋的脸,对那样的笑颜他没办法抗拒。
“我终于知道解情蛊的方法了,”景仪胸有成竹地说,“所以你就尽管放心地给我下情蛊吧!”他一定会想起有忌,即使被疼痛折磨至死也要会起他,因为他相信他对有忌的爱一定会超越情蛊的力量。
凌天犹豫了一阵,最终被他眼里的坚决软化了下来,他们回到刚才开着蛊花的地方,采了一些花粉。凌天的手指上沾染了淡淡的粉香,“给我涂花粉的时候,一定要沁入你的心血!”景仪嘱咐他,凌天点点头,将那抹清香涂抹到景仪鲜红的唇上,在涂抹的那一瞬间,他的内心不自禁地跳得飞快,为那两片诱人的殷红悸动不已。
景仪呆愣了一阵,双眼渐渐变得无神,心脏随着视线慢慢地变得狭小,狭小到只能容纳凌天一个人。“我们回去吧!”凌天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景仪乖顺地点点头,一颗心完全被凌天占的满满的。
“这如果不是情蛊的力量,该多好!”凌天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望着眼前形同木偶的人。
三人赶在天黑之前下了山,再次住进了客栈。
躺在凌天怀里的景仪,脑中一直挣扎着:“一定要想起有忌,一定要想起有忌,为什么会有这句话,有忌是谁?”景仪翻过身,捂住疼痛的胸口,“想到他为什么会有心痛的感觉。”
他一定会想起有忌!即使被疼痛折磨死,也会想起有忌。——这句话是谁跟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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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府内,有忌在卧房里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景仪,你在哪里?”一旁的烟舒惊恐地盯着眼前疯狂摔着桌子的人,手足无措到只能不断流下懊悔的眼泪。
即使疼痛到死,他也无法停止对他的思念——区区情蛊的力量,又怎能困住人类的大情大性呢?
“我要去找景仪。”有忌咆哮着冲出门外,恰好撞见了匆匆而来的碧玉,她因听到别苑的吵杂声满脸携着满满的担忧。
“哥哥,这么晚了,明天再去找景仪!”碧玉拉住他。
“不,我现在就要去!”有忌推开她,捂着胸口朝大门奔去。
“哥,景仪去苗疆了,你要怎么找?”
“苗疆?”有忌转过头,盯着面露担忧之色的碧玉。
“下人说他跟着一个年轻的公子走了,我查了查,是城北韩府的主人,哥,你现在这样,根本就找不到景仪。”
“不,我要去找他。”有忌叫下人牵来一匹马,借着月色朝苗疆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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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客栈内,景仪忽然圆睁了眼睛坐起身,自言自语道:“有忌,有忌在找我!”情蛊的效力随着他的思念渐渐侵入他的心脏,使他不由自主地闷哼出声。
听到动静的凌天,跟着他起身,将他揽入怀中,安抚道:“不要想有忌,不要……”
景仪推开他,双目无神地下床,赤裸的脚底接触到干湿的木板,那股冰冷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有忌在找我,我要赶快出发去迎接他。”
凌天低声诅咒,却还是披衣起床,细心地替景仪穿好衣服,然后到别间叫起默克,接着月亮星辰的光,策马赶往长安城。
栈道上疯狂飞奔着的马,疯狂飞奔着两颗心,如同飞速降落的陨石,即使不断伤害到自己的身体,也要在接近地面的那一刻才会停止。
人们因为惧怕情蛊的疼痛而停止了对爱人的思念,所以才会被施蛊之人掌控在手。爱人之间的默契,和彼此思念的精神——这就是情蛊相生相克的东西,是解除它的最佳解药。
这就是景仪所悟道的解药:“你等着我,我是你的解药,我就要回到你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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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仪和凌天三人星夜兼程地赶路,只在路上稍事歇息,便立刻启程赶路。
与他们相反方向的有忌忍受着情蛊的侵蚀,策马而来,他的心里不断念叨着:他在前面呼唤他,他就要回到他身边了。
终于在一个月亮如盘的夜色,急速而坠的陨石降落到了宽广的地面上。两个朝思暮想的人,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跌跌撞撞地朝着彼此的怀抱飞奔。他们在韩凌天和默克面前不顾一切地拥抱,亲吻,涔涔的眼泪如骤雨般落下。
“我想要你,现在就想。”有忌拉着景仪进入浓密的树林,在一处柔软草地下躺下,他们疯狂撕扯着彼此的衣服,亲吻依旧在强势的动作下继续。
有忌抱着景仪的身体,上下起伏的胸口依旧昭示了刚才的激情。
“你怎么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知道我最讨厌那个男人了。”
“我跟他找解药去了。”
“可是我现在想到你,已经不会心疼了。”有忌转过身,对着他明亮的眼眸问,“我的解药是你吗?”
景仪羞红着脸钻进他的怀里:“我让凌天下了情蛊,我们俩的爱就是真正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