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在麟德殿内宴饮群臣,酒酣耳热之后,携着臣子们纷纷出殿,灯会上,宫女侍从纷纷提了灯,穿梭走动,远远望去一片繁星璀璨,光彩照人。
缨姿挽着景仪的手臂,兴奋的脑袋不停转动,搜寻着李隆基的踪迹。她转过头,说:“姐姐,平时见你的时候,你老是坐着,现在和你站在一起,才发现你个子比一般女子高出好多。”
景仪笑着点点头,他的个头一米八左右,因为瘦削和有忌站起来都差不多高。
景仪走到湖边,学着宫女们的模样将花灯放入水中——这灯真能顺着水流将他的思念传递到有忌身边吗?远处那一朵朵寄托着众人思念的莲花,朝着远方飘去,直到混杂在一片光亮之中。
人群忽然开始骚动,宫女推推闪闪地挤到一处,翘首盼望李隆基的出现,宫内男子不是懦弱不堪,就是相貌长得不敢恭维,甚少出现像李隆基这般才貌双全的,不少官家小姐和宫女都对他暗生情愫,偷偷地送青丝递巾帕。
“可惜长孙将军他出兵边疆,否则也能一睹他的俊容。”旁边一个官家小姐模样的女子说,景仪听了,内心自豪不已——有忌,你听到了吗?你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啊?
李隆基和薛崇简踩踏着一路的恋慕之光,不胜其烦地朝自己的府邸走,每到一处,女子们纷纷涌上前投递巾帕,却被他恶狠狠地训斥吓了回去,人群开始往后拥挤,只听噗通一声,景仪被那些不断往后退的人群挤进了湖中。
“姐姐,姐姐。”站在他身边的缨姿慌乱地叫起来,“快点来人啊!上官小姐掉入水中了。”旁边的宫女面面相觑,谁都无能为力。一旁听到上官两字的李隆基迅速冲到湖边,一跃而下,抱起了渐渐往下沉的身体。
——这唐朝的衣服——景仪在脑中抱怨——令人动弹不得——难道就这样死去了吗?
李隆基抱起景仪往自己的府邸飞奔,完全不顾旁边诧异和妒忌的眼神。在一旁的武则天见状,笑着对身边的上官婉儿说:“看来我这嫡孙长大了,竟然也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陛下的意思是……”
“找个吉日,让他们成亲吧!”
“这——陛下。”上官婉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大家忙忙碌碌,绕了一大圈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怎么,朕的嫡孙还配不上景仪吗?”武则天反问她。
“不,不,我是怕景仪配不上郡王。”婉儿慌忙谄媚附和,脑门上渗出一颗颗硕大的汗珠。
“刚才你也看到他的眼神了,他对景仪可是用情颇深呢!”
“景仪是个黄花闺女,就这样放任他们在一起吗?”婉儿绞尽脑汁想着权益之策。
“既然都要成亲了,有何不可,我们也曾年轻过,不是吗?”
上官婉儿不知所措地望着李隆基远去的方向,无奈地想——自己在这宫廷深处尚且自身难保,景仪,以后是福是祸全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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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温暖的手,是有忌吗?有忌在吻他,景仪流着泪起身抱住李隆基,嘴里不断喊着有忌的名字。
“看清楚,我不是长孙!”李隆基恶狠狠地说。
景仪放开他,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他忙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未着寸缕,便又惊慌失措地钻进被子。
“喂!我们两个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李隆基虽这么说,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景仪的身体,“不过,你的身体好美。”说完,他不由自主地朝景仪的身体伸出手,却被景仪拍了回来。景仪长长的头发披挂在胸前,俊秀的脸庞上眉头紧蹙。李隆基失神地望着他,不断为世间竟存在这样魅惑男人的男子而困惑。他无声地递给景仪衣服,并没有告诉他早上的圣旨内容:他——上官景仪,从今天起就是他的郡王妃,而这个妃子本人居然还蒙在鼓里。
“在府邸里,你可以扮回男儿身,过庭院那里是丹药房,祖奶奶准许你不用去宫中制丹药,只是每日须定时准备好他们所需的量。”
“为什么?”景仪一面问,一面穿上李隆基准备的衣服。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李隆基踌躇了一阵,最终没说出口。这时一个丫鬟毕恭毕敬地站在外面叫了一声郡王,李隆基招手示意她进来,他接过热烫的粥,递到景仪手中说:“喝点粥吧!昨天都没吃东西。”
景仪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粥一点点喝下,李隆基就这样一直盯着他,把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储存到脑中。
“这——”立在一旁的丫鬟忽然惊呼道,“上官是个男人。”
听到她反应的李隆基,立刻站起身,手起刀落,殷红如注的血瞬时喷洒了一地,也溅了他一身。景仪忙站起身瞪着双眼责问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