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柯说“大人，臣确实想这短短的一辈子，不碌碌而为，可是臣没有打算祸乱朝纲，大人可以安心。”
“臣这一生太短，甚至不知有无明日，可是臣很庆幸，遇到大人，而大人，给了臣这个机会。”
少年目光真挚，却让傅子奕如鲠在喉。
不，傅子奕想要否认。
哪里是什么机会，他只是想约束他，控制他。
可是傅子奕开不了口。
“大人，谢谢你。”
谢什么呢？分明，分明，一开始，就差一点点，他就会杀了他。
傅子奕讨厌这一句谢谢。
“大人，臣需要去实现臣活着的意义与价值了，至于方才的事。”
墨柯目光淡淡，他抬手，触碰在自己的唇上。
他似乎不知道这个动作包含的诱惑。
傅子奕目光微暗。
“大人，就当做没有发生好不好。”墨柯笑的无害，目光纯真。
傅子奕第一次讨厌这样的程澈。
他闭了闭眼，才起唇“好。”声音沉稳，果决凛冽。
“那，祝大人事事如意。”
“呵……”傅子奕轻笑，他仿佛一瞬间恢复了曾经初见时的模样。
高高在上，蔑视众生。
甚至离开的时候都气场全开。
墨柯行礼，恭送傅子奕的离开。
“大人。”周泽低头，有些担心，他还是知道的，大人越是这幅模样证明心情越差。
周泽瞧了一眼背后的墨柯，叹了口气，跟上傅子奕。
从军营赶时间回来就为了见这个人一面，大人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现在又要重新赶回军营。
“主人，主角好像喜欢上你了。”九九开口。
“嗯，所以？”
所以……
成年人的爱情不至于那么没有理智，更何况傅子奕是当朝首辅。
他或许对如今的墨柯动了心思，但不足以让他放下他的骄傲。
傅子奕回军营的第二天，墨柯离开了帝都。
程宴简直无法理解这个表弟，他脆弱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偏偏眼里带着光芒，倔强不回头。
程毅还是看到开的。
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是墨柯这样聪慧的人。
墨柯第一站江都。
恰好是在帝阙的地盘，最近江都出了事，帝阙应该还在江都。
系统说江都有承平年间的遗迹，墨柯就只好来了这里。
江都。
江都富饶，世锦繁华，只是墨柯看到的却是古怪的凝榭。
这气氛奇怪极了，路上行人匆匆，都一脸凝重，只恨不得再走快一些。
马车停在江都街区。
墨柯掀起帘子。
“怎么不走了？”
“公子。”书远回头，犹豫道“公子，我们不会走错地方了吧，这地方……怎么会是江都。”
墨柯瞧了一眼。
市集冷情的不可思议。
行人稀疏。
“去打听一下。”
书远下车去问，最终确定这里确实是江都。
书远欲言又止“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
“为何？”
“公子，江都现在一直在死人，死的都是……像公子这般年纪的人，像是被抽干了血，死的极惨。”书远纠结，这地方太恐怖了也。
墨柯想到了傅子奕提到的江都出了事。
所以，就是这件事。
原主的记忆里确实好像有这么一段，帝阙为此受了罚，帝王大怒，直接讲帝阙贬去边疆，却也给了帝阙收拢人心的机会，是劫也是新生。
只是都没有具体知道江都发生了什么，原来如此……只是这样的事情，爆出去只会引起恐慌。
帝都军营。
首辅大人最近心情不好。
何止是不好。
冷着一张脸，周身满满的杀气，练兵的时候就站在看台上，一站就是一天。
吓的下面的士兵战战兢兢，有的还专门去找周泽问问大人是不是觉得他们连的不太好。
周泽有苦难言，他自然知道大人为什么生气，可是，这种事情，不好说啊。
大人自己也是不愿意说的，可是有的事情，不说出了，还谈什么机会。
傅子奕不曾询问墨柯去了哪里，只是周泽还是明白，大人心里还是记着那人的。
否则又何必，晚上偷偷跑去将军府远远的瞧人家的院子。
只是，周泽看着手里得来的消息。
他进了书房。
男人沉着脸，手里的书页也不知道看了几页。
“大人，墨公子他……”周泽开口。
傅子奕抬眸，目光冷冽，让周泽住了嘴。
周泽觉得他不说大人以后可能会后悔。
“大人，墨公子他在江都。”
“嘭……”碎了桌上的砚台。
“你说，他在哪里？”傅子奕变了神色，握紧了拳。
“大人，墨公子，他在江都。”
江都，倘若没有发生那间事情，倒是个好地方，可是，现在的江都，对于墨公子，可不就是虎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