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究竟找到那个该死的王八蛋了沒有 ”冷欣梦坐在房间里朝手机里一路狂吼着
“什么 还沒找到 ”
冷欣梦脸上焦急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狰狞
听着电话里的汇报 她真是越來越生气
“什么 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我要你们这群白痴來 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你们不停的跟我说还需要一段时间 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是不是我给你们的工资也可以拖上十天半个月 ”说着 冷欣梦完全失去了耐性 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这么着急 是因为怕等那个狙击手被抓住了 把你给供出來吗 ”
听到身后坐在桌子前 一直冷眼旁观自己打电话的男人 冷欣梦就觉得生气
转过身 她不悦的瞪着此刻正一脸悠闲的品着咖啡的男人 说道:“哼 现在谁都可以调侃我 就你沒有这个资格 别忘了 这个笨的跟猪一样的狙击手可是你找來的 白夕然 ”
不屑的瞪了一眼白夕然 冷欣梦再次嘲讽道:“真是 堂堂狙击手杀个人都能杀错 你让我以后怎么跟你合作 ”
“呵 ”
毫不在意冷欣梦怎么说自己 白夕然悠然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笑睨着她 问道:“怎么 打伤了你的有情郎 你心疼了 ”
“你 ”冷欣梦生气的看着他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白夕然 帝华大酒店的总经理 而帝华大酒店又是隶属于千凌寒所在的集团
本來冷欣梦和千凌寒应该算是敌人 能跟千凌寒所在的集团旗下的员工合作 这种可能性 冷欣梦根本就沒有想过
可就在十天前 也就是离自己结婚还有三天的时间 这个男人突然找到了自己 说要跟自己合作 这让冷欣梦感觉十分意外
白夕然说他的未婚妻叫宁素樱是被顾朵苏那个女人给害死的
宁素樱 这个女人冷欣梦好像有点印象 不过她已经记不太清了
在白夕然來找她的当天 冷欣梦就让莫谦然去查了这个叫白夕然的男人
莫谦然说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所以冷欣梦也觉得和这个叫白夕然的男人合作也无妨 毕竟莫谦然是不会骗她的
可现在 她后悔了
本來她是计划在婚礼的时候射杀了颜思昕和顾朵苏的 可是白夕然找來的那个狙击手却是笨蛋 不仅沒有杀掉顾朵苏 反倒还射伤了莫谦然 现在那个狙击手沒有被他们找到 就连莫谦然也不见了踪影
一想到这些 冷欣梦就觉得焦躁
莫谦然……
莫谦然……
他究竟去了哪里
那个叫颜思昕的女人 真的对他來说这么重要吗
就算对他來说很重要 可是她已经死了 不是吗
“对了 现在还有沒有莫谦然的下落 ”冷欣梦看着白夕然 焦急的问道
往咖啡里放了一块放糖 白夕然面无表情的回答:“沒有 ”
“什么 还沒有 ”
一听到白夕然说还沒有找到 冷欣梦就一肚子气
打电话给手下 问手下有沒有找到那个该死的狙击手 手下也说沒有找到 现在问白夕然有沒有找到莫谦然 得到的也是类似的答案
激动的从沙发上站了起來 冷欣梦生气的朝白夕然吼了一句:“为什么还沒有找到 你是真心想报仇吗 你知不知道莫谦然对我们來说意味着什么吗 ”
听到冷欣梦对自己大吼大叫的 白夕然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拿着匙搅拌了一下咖啡 白夕然说:“我不知道你这么急 究竟有什么意义 ”
“什么 ”
见白夕然总是一脸的平静 冷欣梦突然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
正当冷欣梦不耐烦的瞪着他的时候 白夕然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说:“莫谦然真的爱上了那个叫颜思昕的女人 这点你到现在都还沒有反应过來吗 或者说……你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呢 ”
冷欣梦先是一愣 在快速回过神來之后 她别过头 对白夕然说了一句:“这你就管不着了 ”
“是吗 ”
不屑地笑了笑 白夕然说:“不过嘛 这都不是重点 我想对你说的是 就算现在我们找到了莫谦然又能怎样 你怎么能保证他不恨你 或者说 他不会背叛你 ”
“不可能的 ”
白夕然的话一说完 冷欣梦就朝他反驳了一句
“怎么不可能 ”白夕然反驳了冷欣梦一句
眼神变得越发深邃 白夕然有些惆怅的说:“冷欣梦 请你别忘了 我曾经也失去过自己最爱的人 我亲眼看着她躺在了血泊中 我最了解这种感觉了 不然 现在我也不会放着高薪工作不去做 跑來跟你合作 一起对付顾朵苏了
这种恨 不是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的 再说了 你那天难道沒有看见吗 莫谦然拿着手枪对着的人 可是你
他伸手扶起來的人 是顾朵苏 他受伤 也是因为顾朵苏
现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 你为什么还是不肯面对现实呢
我现在不急着帮你找莫谦然 自然是为了你好 我是男人 自然是了解男人的
一个男人 如果他若是想被你给找到 自然会在适时的时刻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他不愿意被你找到 那么你就是追他到天涯海角 也不定能够将他带回來 就是这么简单……”
说罢 白夕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默的冷欣梦一眼 不再说话
大约过了两分钟 冷欣梦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缓缓的张开了口
“是吗 可是……我还是要找到他 ”
原本端起咖啡正准备喝的白夕然 在听到冷欣梦的这句话之后 端着杯子的手立刻停顿在了空中
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冷欣梦 白夕然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可当他听到冷欣梦接下來的一句话之后 端着咖啡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戏谑的微笑
冷欣梦坚定的看着白夕然 双眸中却透出了一抹毒妇应有的狠辣
她说……
“我还是要找到莫谦然 如果那个时候他愿意跟我回來 我们便可以和从前一样 如果他不愿意跟我回來 那我就会杀掉他 我得不到的东西 或许可以容忍让给别人 但是他莫谦然 我是绝对不会让给别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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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爱
夏尧翊一直以來都很疑惑
记得小时候 他经常会看到父亲温柔的将母亲揽在怀里 当着全家人的面前 亲昵的在她耳边呢喃:“我爱你 ”
可是 他们的婚姻坚持了还不到十年 父亲便跟着陆秋韵跑了 丢下心如死灰的母亲在房间的上吊自尽 从此留给他和爷爷奶奶一生的噩耗
在母亲自杀了不到三个月 无法接受这一切的爷爷也随着病魔一同耗尽了自己的生命
什么是爱
夏尧翊一点儿都不懂
他以为父亲是爱母亲的 可是父亲离开了
他一直以为爱就是噩耗 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毁灭别人幸福的病毒 直到他在十六岁那年听到他的父亲和陆秋韵出车祸死了之后 这种想法就再也沒有改变过
这十几年來 夏尧翊都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就是病毒 不可以碰触 如果一不小心碰到这种东西 那就意味着你很快就要开始痛苦 开始破碎 开始……等待死亡
还记得和顾朵苏相遇的那年 他们都上大学
他和顾朵苏并不是同班同学 而是一个学生会的人
那个时候 他是学生会会长 而顾朵苏是秘书长 顾朵苏很热情 做什么事情都会先想到别人 所以在大学的时候 夏尧翊受了顾朵苏的不少照顾
记得有一年 夏尧翊要出去办事 可是走到半路 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身上带的钱不够 夏尧翊就这样一路淋着暴雨回到了学校
后來 夏尧翊病了 都是顾朵苏一直在照顾他
学生会的很多工作 也差不多拜托了顾朵苏
在那个时候 夏尧翊就知道自己中了毒 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这个热情体贴的女人了
本來 以他对‘爱’的理解是应该远离顾朵苏的 可是当他反应过來自己已经碰触‘爱’这种病毒时 为时已晚
因为行早于思的他已经舍不得放开了那只他已经牵起了顾朵苏的手
可是到后來 他后悔了
他后悔了许多东西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报考这所大学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学生会 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当上学生会会长
他在想 如果当时他沒有做这些事情 那是不是就不用认识顾朵苏 然后到现在他也不用仇恨爱情两难全 也不用每天在疼痛和窒息中度过
他还能记得大学毕业后 夏尧翊领着顾朵苏去见他奶奶时 奶奶气得发抖的指着顾朵苏骂她是狐媚子 是贱人之女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奶奶告诉他顾朵苏就是陆秋韵的女儿时 他的心情
他……当时真是恨不得就这样硬生生的掐死顾朵苏
可是 当他看到和他一样同样难以接受现实的顾朵苏 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的时候 他心软了
他开始不断自责自己为什么要认识顾朵苏 为什么要爱上顾朵苏
同时 他很也很清楚 一种叫‘爱’的病毒正在不断的摧毁他 将他慢慢的推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