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玄幻小说 > 荒月录 > 第二十四章 棺材本儿
    天演道观前,众人作别。

    黄龙真人将长空身上包裹左右打量,又紧了一遍“徒儿,为师将你托给张真人,真人道法通玄,你好好历练吧。”

    长空俯身跪地“师父保重,徒儿去去就回,绝不辜负师父期盼,一定向张真人和诸位师叔,师兄虚心学习。”说着话不住在地上磕头。

    黄龙真人探手搀扶,“徒儿起身吧,这番磕完了,师父以后可没指望了。”

    长空破颜一笑,又复磕了三个响头,方站起来垂手而立。

    “小道修为浅薄,深怕误人子弟,张真人,多费心吧,我这劣徒托付你了。”黄龙真人冲张真人拱手。

    “道兄言重了,替陵敢不尽心相授,只是这到难为孩子了,多了个老头子需要伺候。”张替陵微笑回道,移目看长空。

    “傻徒弟,还不拜一拜你张师父。”黄龙真人看一眼长空,也笑一笑,挥手示意。

    师徒情谊,忽然别离,长空心中酸楚,强忍泪水忘了其他,听到师父说话,“俄”了一声,走至张替陵身前,俯身跪地磕了三个头:“张真人师父在上,长空给您磕头。”

    张替陵弯腰搀扶:“长空不必客气,来,起来,我与乃师一见如故,你便是我的侄儿一样,不需执弟子礼。”说着话冲黄龙点头。

    “不可如此,长空,你即磕了头,便是入了门,以后你就是张真人的弟子了,这是你莫大的福缘。”黄龙郑重对长空言道。

    “徒儿记下了,师父保重啊。”长空脸上挂泪。

    张替陵一笑,拱手而别。

    说着话,众人纷纷上马告辞,桂冠仍陪了张替陵当先,黄龙真人送至苍柏道的尽头,长空又拜了一次,方勒马而行。

    一行六十余骑,仍照来时路而去,长空一步三回头,却见师父黄龙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塑,仍未离去。

    “国师何日回来,再至潭州,下官必出城十里相迎。”桂冠在马上陪着张替陵说话。

    张替陵看一看天色,目视前方“多谢桂大人,盛情张某心照,山高水长,咱们再会有期。”

    “国师真人真语,下官敬服,若能随国师云游四海,脱了凡俗,方趁心意。”桂冠在马上说着话略略一叹,显得十分落寞。

    张替陵勒马转向,看一眼桂冠,微笑道:“潭州府乃王朝门户,桂大人相爷门生,正是青云直上的势头,切莫生此浮云之心,辜负皇恩,愧对座师,十分不妥。”

    “国师所言极是,下官铭记于心,月内下官返皇城一趟,与老相爷说知国师谆谆之意。”桂冠拱手致谢,被张替陵封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略觉心浮,在马上暗暗内省。

    “桂大人太客气了,我与相爷也有时间没见了,烦请桂大人在相爷处,带替陵致意一二。”张替陵也略回礼。

    说了话一路前行,隐隐可见潭州北门在望了。张替陵回望后面队伍,诸人浩浩荡荡,在后面紧紧跟随。

    不由微微催马,加快速度,片刻已至北门,守门军卒看见桂冠,过来参见施礼,桂冠摆摆手,那几人仍回了原位。

    “桂大人,我们要出城了,留步吧。”张替陵在马上说道。

    “国师莫急,下官还有微物敬上。”说着话移目师爷朱三,朱三自马背取下一个青灰色褡裢,双手递与桂冠。

    桂冠接了褡裢,在马上说道:“些须微物,国师路上使用,前路保重,后会有期了。”

    张替陵心知这是行规,瞧一眼桂冠,双手捧着褡裢,看来内中物不少,态度也极诚恳,转目一笑:“桂大人有心,替陵却之不恭,徒弟,来,收下桂大人的心意。”

    “多谢国师。”桂冠一脸虔诚,心中一阵意外袭来。

    天赐策马近前,在马上将褡裢接过,点头向桂冠致意。桂冠交了褡裢,勒马站在一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国师保重,下官甚盼再聚,聆听天音灌顶。”

    张替陵勒马拱手一笑回应,策马便行,后面诸人也冲桂冠拱手告辞。

    烟尘中,朱三看着远去的队伍掩袖说道:“有城府,不简单。”

    桂冠挥舞袍袖皱眉随口道:“何止如此,不可测度。”

    朱三嘿嘿一笑:“大人身在此山中了,暗影已动,看看吧。”说着话竟然勒马先行,将潭州府尹桂大人丢在灰尘中发呆。

    桂冠勒转马头,嘀咕一句“暗影动了啊,唉,师爷,什么人啊。。。”胯下马挨了狠狠一鞭,四体窜地,斛律律长声嘶喊,将桂冠闪了一个趔趄。城门卫惊慌失措中,桂冠窜出老远,四下百姓纷纷掩袖而走。

    夜,降临,笼罩四野。

    灯,点亮,遍照桂府。

    桂冠出了师爷住处,迈步进了小妾雪芙蓉的房间。

    雪芙蓉着了小衣肚兜,欺霜赛雪一般迎上前来,肉嘟嘟胸脯贴上桂冠,略一拥抱,就去脱官服。

    房间里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摆了一桌菜。

    桂冠一边看,一边将公文袋放在几上,乐道:“有酒有菜,美人你有故事啊。”

    不待雪芙蓉张罗,一屁股坐定,吱溜干一杯,拿筷子狼吞虎咽。

    雪芙蓉正翻桂冠的公文袋,看见这个样子,转身来劈手夺过,娇笑道:“看你这样,八辈子饿死鬼么?”

    说着话,递给桂冠一杯酒,桂冠嘿嘿一笑,接过一饮而尽,张嘴吃了雪芙蓉夹的虾段,抬手抹一抹嘴唇,“你懂个屁,这叫能吃能干。”

    说着话,咕嘟咽了虾段,起身探手搂住雪芙蓉脖子,一口啃了过去。

    雪芙蓉嘤咛两声,将桂冠推至床上。

    桂冠顺势将雪芙蓉揽过来,软玉温香,在床上翻作一团,雪芙蓉一手扯了公文袋,一边微喘,一边腾出手来去翻公文袋。

    “美人儿,知道什么叫能吃能。。。。干么?”桂冠喘息如牛,双手在雪芙蓉玉般大腿上来回游弋。

    “老爷真好,地契”雪芙蓉手里拿着一卷纸,看一眼正在上面忙活的桂冠。

    “什么,什么地契?”桂冠闻言停了动作,挺身劈手夺过。

    “老爷你太粗鲁了。”雪芙蓉一边嘀咕,一边支起身来看桂冠手里的纸卷,五指春葱在桂冠胸前滑动不绝。

    一卷白宣纸,展开来宽不应尺,上面是副画,潭州东门,褴褛老妇人,嚣张城门卫,四处百姓围观,老爷子捡倭瓜。。。

    “这是什么,老爷,这看着不像地契啊。。。。”雪芙蓉看不明白,有点失望。

    “你就知道地契,你还认识啥。。。。”桂冠面皮微红,发作道。心中电转:这画是什么意思?谁给我的,什么时候啊。。。。

    “天演观附近那块地,妾身的棺材本儿,老爷许了,不能食言。。。”雪芙蓉不依不饶,干脆停了服务劳动,小声抗议。

    “多大点,老爷还没有棺材本呢,你急什么,少不了你的,来,继续呗,老爷我就爱你这五指山,绝妙无比。”桂冠卷了画,一把按住雪芙蓉,心中却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