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不现空,星星群闪烁。
一股灰沙飞扬直起,而在这灰沙之中有着一个疾驰而冲的高大身影,正是怪物。
它的每一步都沉稳大力,厚重的兽脚压弯了青青绿草,带动着地上睡着懒觉的沙儿。
另一边,活虎眼神微微一眯,精光在其内闪过,两只手掌握紧了狂暴的拳头,传来了阵阵“咯嘣,咯嘣”的音响。
健步如飞,从地上顺起了狼牙棒,毫不示弱的与怪物迎面而撞。
转瞬之间,双方已经相互交缠在一起,怪物的利爪比刀尖子还要锋利,百试不爽的鹰爪功依旧苍劲有力,疾速的划破了阴冷的空气。
活虎见状面色古板说榆木,神色出其的镇定,手中的狼牙棒随着手腕一个扭转,就是一招直捣黄龙,以万钧之势捅了过去。
眨眼之间,狼牙棒就要与鹰爪功来一次亲密的碰撞,但就是在这刹那之间,狼牙棒移情别恋,猛的把速度提高了一个小层次,巧妙的与利爪擦肩而过,“嘭!”如同蛮牛的双角硬生生捅在了怪物那雄壮的身躯上。
“叭叭!”嘶哑的痛音惊散了夜空中游荡的蝙蝠群,怪物很是吃痛,唾液横飞,高大的兽躯连连后退。
此刻的活虎如同凶魔附身,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眼中厉茫一闪,不等怪物喘息之机,手中的狼牙棒如同巨蟒翻身,对准着它的头部,就是泰山压顶般的砸击,随后握起了虎拳,一击而出。
“嘭”,狼牙棒被怪物强有力的臂爪挡住了,但是它现在的防线可挡不住活虎的拳头。
汹涌的力量在拳击中瞬间凝聚,脚步如同七星拱珠,连连而踏,此时的他连狼牙棒都在暴动之中丢弃,尽情的挥打着拳头,像是一颗颗小型炮弹一记又一记得轰炸。
“嘭!”拳拳到肉,拳拳如锥,每一拳狂风暴雨般的急骤,压的怪物无力反抗,身躯止不住的往后一退再退。
一记普通的一拳打在人的身上可能只是些皮外伤,些许疼痛罢了,但是同一个地方被击打五拳,十拳,二十拳呢,那可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皮外伤了!
拳头接连打在同一个地方便会重中加重,伤上加伤,把这些破坏力统一叠加在一起,就会成为一种破甲般的穿透力,而无论是健壮的少年还是魁梧的野兽被这种穿透力接连打击,则就是致命的内伤。
通常说来,第一拳打得是肉,是皮外伤,第五拳之后可能这股力量则如同电流一般不断通过接触导进你身体的内部,震伤到你的肝上。而只要有一拳能达到这个频率,接下来每一拳势必也会随之而来给你的肝造成严重的伤势。
肝以及身体内部的其它器官无疑是脆弱的,经不起强力的动荡,当伤势在上过重,一个人可能就会离死亡不远了。
眼前这怪物虽然说有着钢铁打造般的身躯,但是活虎气血涌动间,所爆发的力量也是非同常人。
这一拳一拳如浪涛般的叠加,形成的穿透力也不断在凝聚,足以使怪物身体里一阵波涛汹涌,疼痛如蜂蛰。
再这么迅猛的击打压制,怪物连呼口气都相当费劲。而旁人看来,怪物傻乎乎的站在那儿甘愿被打,其实不然,不是怪物不想反击,而是一瞬间承受这么大量的轰击,即使是钢铁般的身躯也有个负荷的极限,正所谓滴水之力可穿山石。
一拳拳连绵不绝,怪物在不甘的嘶吼,每当它想强行凝聚气力都会被一双铁拳打的灰飞烟灭,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嘭!”当最后一拳打出后,怪物那魁梧的身躯再也站稳不住,重重砸倒在地。
“呼,呼!”活虎气喘吁吁,额头处早已大汗淋淋,在这种迅猛爆发的挥拳下,身体也是在超负荷运动,气血的消耗也是高的吓人。
“哎,你二哥,生平最恨的就是糟蹋食物的人?”生龙一声叹息,拍了拍逍遥的肩膀说道。
“为什么?”看着那喘气的身影,逍遥不解。
“哎,因为你二哥,从小就无父无母,是一位行乞的老妇人捡来的。”
“这位老妇人也是可怜人,没儿没女的,四处流浪,一只腿还瘸了,经常露宿街头,饭不能饱。”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位老妇人,还是一点点把他拉扯到大,给了他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家,你二哥他吃的每一粒米都是老妇人日日夜夜乞求而来。”
听了生龙的话,逍遥心头也是一番五味杂交,忍不住问道,“那,现在那位老妇人呢?”
“老妇人,在几年前已经永远的告别人世间。”生龙回想起这段四海为家的日子,颇为感慨一声,随后再次开口,“那位老妇人一直以来身体就不太好,再加上每天乞讨来的食物大部分都给你二哥了,有时一两天她都没吃上一口,还常常念叨自己早已吃了,就这么把爱全给了他。”
“直到后来,身体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倒了下去。”
“这一倒,就是永久!”
“所以你二哥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糟蹋食物的人,更何况是自己的食物被这只怪物糟蹋了!”
听了生龙这一番话,再看像远处那个疲惫的身影,逍遥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复杂的滋味,“或许他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在那段时光,陪她那位娘亲好好吃一顿饱饱的饭吧!”
“叭叭!”怪物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片凹凸不平的鳞片从它身上掉了下来,而鳞片掉落处的位置,寻常人没法直视,见了会有种呕吐的冲动。
那鳞片处正是活虎不断挥拳击打的地方,早已鲜血淋淋,血肉如同浆糊一般,渗人之极。
“叭叭!”鲜红的血液如断了线的风筝,从怪物鳄鱼般的嘴巴向下流淌着,此时的它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内伤。
“旋风腿!”活虎强提一口气,一跃而起,腿如玄鞭,划动空气,重重的踢在怪物的鳄嘴上。
“咔擦!”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只见怪物那修长的鳄嘴从中间折成两半,无力的下垂着,粘稠鲜红的血液,也早已洒向了空中。
“轰!”怪物又再次倒在了地上,带动起灰尘,不过这次它没有在爬了起来,也没有再次说出它叭叭的口号,因为这一脚太狠了,狠到嘴巴都废了。
“嗤!”不远处地面的火星又再次熄灭了一部分,此时的黑夜已近乎伸手不见五指。
风儿沙沙的吹过,现场也恢复了之前谈笑风生的宁静,这一场争斗的风波已怪物失败结束。
活虎气喘吁吁的走到它身边,看着这已经没多少气的怪物,伸出了居高临下的手指,“下辈子,不要这么嚣张了,更不要糟蹋我的食物。”
缓缓抬起了重脚,打算给它最后一击,来结束它这漫长的痛苦。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在活虎抬起脚刚要落下的瞬间,怪物的尾巴动了,犹如潜伏已久的蟒蛇。
狠狠一扫,活虎不慎,就倒在了地上,一声低吼,这只尾巴犹如绳子一样,紧紧勒在了他的脖子上,看来怪物就是死也要带个垫背的陪伴。
“咳,咳!”尾巴越勒越紧,活虎也用尽全力尽量给自己拉够呼吸的空间。可是怪物这尾巴直接的突袭缠绕,再加上它超乎寻常的力量,活虎也是在挣扎中有些力不从心。
另一旁悠哉看戏啃骨的两人,见此现状,火烧眉毛般上前赶来。等到了近前,活虎却自己爬了起来,两人也不由松了心里一口气。
原来怪物身上的伤势太重,最后虽然是偷袭成功了,却也彻底引发了自己身上的伤势,这才坚持不住,一命呜呼。
夜篝火,小火堆又再一次架了起来,不过这次烤得是一具如牛般庞大的身躯,在一旁还摆着全是由厚重鳞片堆起的小土堆。
看着一脸兴奋,磨肩擦掌的两人,逍遥稚气的脸陷入了沉思之中,“天魂已丢,真血已逝,一朝入圣法,你可害苦了我。”
“我又该如何?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