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第五十七章随身带着板砖
韩杰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猜想的。不过我不怕……”
徐泽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夹着手里的中华烟，慢条斯理地道：“初生牛犊不怕虎……”
韩杰皱了皱眉头，轻声道：“陶路的妻子是个很朴实的女人，她不该受到这样的遭遇。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道德底线。我不会妥协的。”
徐泽笑眯眯地坐直身子，沉声道：“乌梅工作上的事情，我也暗中让人查了一下。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她的举报材料是真实的。那名副院长的确有索贿现象。对了，那副院长现在已经是省卫生厅办公室的主任。”
“钱悦？”韩杰
心里暗自吃了一惊，。
“嗯！”徐泽点点头，深深吸上一口烟，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皱着眉头想了想，便沉声道：“不错，正是他。此人背景深厚，短短一年时间，两次升迁…..从正科，提到了正县。而且，我从市纪委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当他还在省大附属医院的时候，有很多匿名举报信。纪委这边也下了批文，可是在办案的时候，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太大，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现在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办？”韩杰询问。
徐泽笑笑：“我打算暗中成立专案组，让人下去摸摸情况，如果举报信的内容属实，就对他采取措施。”
韩杰点点头，微笑道：“这是好事啊……”
徐泽喝了一口茶，呵呵笑道：“事情的确是好事，不过我想阻力也挺大。小杰，我也不瞒你，那钱悦很有可能就是韩天明一伙的。这次乌梅被大，他是直接的指使人。说真的，如果背后不是有李红燕运作，我独自一人，也不敢去硬碰啊……”
韩杰点头：“你放心，我会尽快跟大妈碰面，问问具体的形势。”
徐泽笑了笑，把手里的半截烟掐灭，丢到烟灰缸里，轻声道：“嗯，这样也好……”
“你暗我明，我们一起努力吧！”徐泽说道。
“嗯！——”韩杰点点头，站起身来，转身向门外走去。来到门边的时候，却被徐泽叫住，他转过神来，却见徐泽皱着眉头道：“小杰，于警官那边也很难做，据我所知，对打人者的处理意见，来自公安省厅……”
韩杰笑了笑，点头道：“你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徐泽这才点点头，微笑着拿出一份文件，低头看了起来，当办公室的房门关上后，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拿着茶杯走到窗前，皱眉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回到卫生局自己的办公室，韩杰就一直埋头工作。下班的时候，他打电话叫来陶路，安慰了几句，随即表示，乌梅会讨回一个公道的。
陶路听后神色自若地点点头。深深地瞥了韩杰一眼，鞠躬道：“谢谢——！”
……
……
晚上，聚焦栏目继续追踪报道打人事件。乌梅家属乌大伟对记者言道，他们对于处理结果十分不满。乌大伟表示不同意处理结果，要求给予当事警察“双开”处分。同时，要求当事人公开道歉。
镜头中，乌大伟宣称，《警察法》第22条规定，警察不得有十二种违法违纪行为，其第七种行为即“殴打他人或者唆使他人打人”，违者按第48条规定应当给予直至开除的行政处分，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他还说，这些天，他也查阅咨询了相关的法规。市局声称其所公布的处理结果，是依照了《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纪律条令》。而乌大伟表示，《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纪律条令》可是未作相应规定，且是下位法，应服从上位法，此事应按《警察法》处理。
所以，他们一致要求给当事警察“双开”处分。
同时，乌大伟介绍道，打人事件曝光后，省卫生厅有领导曾找陶路谈过话，而且领导批评他了，要他注意纪律。领导还说，乌梅的家属做得很过火，有意将事情闹大。领导告诫陶路，叫他的家属不要再这么闹了。
乌大伟还透露。有人找陶路说情，一些领导甚至对陶路说，作为一个党员，他应该发扬风格，高风亮节，那几名公安也不容易，叫你夫人算了。
还有一个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负责人竟然说，如果处分了这几个人，他们把这身警服脱了，他们要是生活不下去，回头过来搞你，你怎么办？
节目结尾的时候，乌大伟对着镜头，心有余悸地说道：“太可怕了这个话，我们就觉得像是在威胁。”
…..
…..
关掉电视，韩杰给大妈李红燕去了电话。电话中，两人就乌梅被打事件进行了分析。同时，李红燕也告诉韩杰，这一次，他跟韩天明真的要硬碰硬了。不过，李红燕也告诉韩杰，不必太过担心。韩天明夫妇为人谨慎，如果他们得知韩杰有相当多的助力。一定会暂停对抗，丢卒保车。
此后的三天时间，李红燕几乎每天都会和韩杰通话，跟他说明事情的最新进展。
到了周末的时候，省委省政府终于做出了批示：“民警粗暴执勤，殴打群众，性质恶劣，必须依法严肃处理。要认真总结教训，举一反三，深入开展警风警纪教育，加强政法队伍建设。进一步增强广大干警宗旨意识、法律意识、纪律观念。”
同一天时间里，省委政法委、省公安厅分别发出通知，也要求全省政法公安干警从此次事件中吸取深刻教训，增强执法为民的自觉性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意识，规范执法，文明执法。全省政法公安干警一定要增强执法能力，提高执法水平，对在执法司法过程中的不规范、不文明、甚至粗暴执法的行为加强监督检查。各级政法公安机关要设立举报箱、举报电话、举报网站。凡有举报，立即调查，依纪依法严肃处理。对严重损害警民关系、严重损害群众利益，造成恶劣影响的行为，一经查实，依法从重处理。
省卫生厅，省信访办也积极发出通知，要求各级卫生系统在处理，接待信访人员时，一定要耐心，文明，礼貌。
当天下午，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主持召开省委政法委书记办公会，要求深入调查，对执法中有粗暴行为的民警决不姑息；牢固树立执法为民的意识，决不能容忍态度粗暴、打骂群众的行为；确保“公正、文明、规范、廉洁”执法，坚决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事情进行到这样的一个地步，可以说是一个小的胜利。至少，省委高层已经表态。韩杰暗暗冷笑，他就不信韩天明夫妇在省城真的可以一手遮天。
晚上，于霏霏打电话给韩杰，约他出去吃饭。
韩杰知道，于霏霏可能要说乌梅的事情便答应了。
两人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在时代广场的一家咖啡厅。私人时间，韩杰出门一般都开那辆拉风的宝马概念车出去。
将车子泊好，他推门进去，在靠窗户的位置发现了于霏霏。坐下后，韩杰仔细打量了于霏霏一眼，见她穿了一身黑色服饰，上身是束腰的毛衣，下身是黑色裤子。足下则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这身衣着装束，清纯中透着一种莫名的诱惑，绝对的吸引眼球。
“韩医生……”于霏霏叫习惯了，虽然韩杰现在是卫生局处长，不过她还是习惯叫他韩医生。
就像韩杰，于霏霏如今已是市局副局长，可是他称呼的还是，还是叫她于警官。显然，有些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霏霏，你怎么在这样的咖啡厅喝咖啡……”两人正要说话，突然，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
于霏霏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来人是谁？
这家伙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几乎天天都围着他转。就如同一个苍蝇……抱歉，是一堆苍蝇，嗡嗡得吵得让人难受。
“霏霏，你不是说没时间出来了，怎么这会又在咖啡厅？”来人是张宇，也是张氏集团的接替人。此人在省城，属于典型的钻石王老五。不仅家世好，而且长相也不错，据说还拿了什么西太平洋大学的博士。
“我约了人谈公事——！”于霏霏冷声说道。
“你要喜欢喝咖啡，我请你去喝鲁哇克。”张宇得意地说道：“那可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咖啡……”
“鲁哇克？”韩杰不屑道：“你喜欢猫咪屁股里拉下的咖啡豆，并不代表别人也喜欢……”
所谓鲁哇克，韩杰很清楚。曾经在国外的时候，他还有幸品尝过。不过他觉得也就那样。
鲁哇克产自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而且沾有一种叫做麝香猫的排泄物，每磅邮购价高达300美元，比蓝山咖啡贵10倍。
“你说什么？”张宇气呼呼地说道：“你这土包子，你知道什么叫鲁哇克？你怎么可以如此低俗的形容世界上最高贵的咖啡。”如果张宇知道韩杰的真实身份，如果他知道门口那辆拉风的宝马概念车是韩杰的，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鲁哇克，又叫苏门答腊麝香猫咖啡，经过独特发酵过程，风味和一般咖啡大异其趣。传统上，咖啡果子是透过水洗或日晒处理法，除去果皮、果肉和羊皮层，最后取出咖啡豆，然而，鲁哇克却是利用体内自然发酵法，取出咖啡豆，因此有一股特殊风味。”韩杰轻笑：“印度尼西亚山间有一种名叫鲁哇克的麝香猫喜欢吃多桨的咖啡果子，但坚硬的咖啡种籽无法消化，随粪便排出，印度尼西亚人发觉，经过麝香猫肠胃发酵的咖啡豆，特别浓稠香醇，于是搜集麝香猫排泄物，筛滤出咖啡豆，泡煮来喝，由于产量稀少，售价高居不下，是全球最名贵的咖啡。”
听到韩杰如此熟悉的说出鲁哇克的来历，张宇还是愣了一下。
“张总，请你离开，我们在谈公事——！”于霏霏十分厌恶这张宇，嗔怒道：“如果你不走，我们走！”
韩杰也轻笑说道：“识相的话赶紧走开，不要妨碍我们……”
“我x，你算什么东西……”没想到韩杰这番话非但没有吓住张宇，反而激起了张宇的凶性，他忽地从随身的皮包中摸起一块厚厚的大板砖，举着板砖便冲过来，嘴里还大声吼着，“跟我抢女人，你信不信，老子拍死你。”
张宇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潮人，所以他喜欢用板砖砸人，而且是乐此不彼。甚至随身都带着板砖。
韩杰也没闲着，从兜里摸出手机，飞快地拨了个号码，随后大声道：“张总……我是韩杰，你儿子张宇要拿板砖拍死我！”
韩杰和张泽天认识，是因为前段时间一起医疗纠纷。当事人是张氏集团的高管，韩杰那时候还是督查科科长，那事情正好有他负责。办案过程中，韩杰和张泽天认识。两人甚至聊过一些合作的事情。
张泽天这时正在一家饭五星级酒店里搞一起飞，那对姐妹花已经洗澡出来，正一前一后给他按摩。
正舒服的呻吟着，突然接到韩杰的电话。尤其是得知儿子要拿板砖砸死韩杰，那张泽天顿时火冒三丈，将那姐妹推开，伸手就在其中一名女子雪白的屁股上打了几下，大声咆哮道：“狗日的，他敢！小韩处长，你把电话给张宇那小畜生！”
这时张宇已经握着板砖过来，韩杰面带微笑地把手机递过去，轻声道：“张宇，你爹喊你接电话！”
张宇瞪个大眼珠子，将信将疑地望望韩杰，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倒不像是假的，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接了电话。
低头望去，来电现实还真是他老爹的电话号码，他不禁气鼓鼓地道：“喂，爹，真的是你？”
韩杰听后险些笑喷，不是你爹，难道是我儿子？
张泽天听到张宇的话，不禁更加火冒三丈，大声吼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问你，你是不是要拿板砖砸死韩处长……”
“啪啪——！”
的，又是几下。那张泽天在愤怒之余，只好在小姐身上发泄。原本雪白的大屁股，此刻却是红扑扑的。
那小姐以为张泽天就喜欢玩这情调，被打之后，反而舒服的呻吟。
张宇吓得在原地一蹦跶，赶忙道：“爹啊，你在干啥？你说得是哪个韩处长？”
张泽天正在火头上，依旧扯着嗓子大吼道：“滚你个王八犊子，老子干啥关你什么事……你现在马上给韩处长道歉。否则，别想从我手里再拿走一个子……”
张宇听着手机里面滚滚而来的叫骂声，皱着眉头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把右手的板砖丢到地上，递过手机道：“算你狠……”
这时候，四周已经围了一些人。
张宇不禁又勃然大怒，把邪火都撒在这些人身上，弯腰拾起板砖，指着人群大骂道：“给我滚，信不信我砸死你们……”
围观的人群顿时‘哗’地一声散掉。
韩杰笑了笑，走上前几步，接着轻轻拍了拍张宇的肩膀，微笑道：“张宇啊……你老爹我见过，是个不错的人，是个干大事的人，怎么就搞出你这么个不成气候的东西。行了，你回去吧，不要妨碍我和于警官谈事……”
张宇噜噜着大眼珠子，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走着瞧……”
这时候，于霏霏却快步上前，挽住韩杰的左胳膊，对那张宇说道：“张宇，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其实，我有男朋友了。他就是韩杰……”
张宇恨恨地看了于霏霏和韩杰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韩医生，别误会！”于霏霏急忙解释：“这也是权宜之计……”
“我知道！”韩杰笑笑：“于警官，这张宇我知道，是张氏集团的未来接替人。可是我想不明白，以你的地位和身份，根本就没必要怕他。也没必要拉我做戏……”
“我爸爸喜欢他——！”于霏霏苦笑一声：“张泽天跟我爸是战友，也是世交，他们喜欢我们两个可以结婚。”
“明白了！”韩杰笑道：“你是孝顺女，所以不想忤逆你爸爸的意思，所以便跟他虚与委蛇……”
“嗯！”于霏霏再次说道：“今天真是谢谢你，我想从今往后，他应该不会再打扰我了。对了，你跟张泽天很熟吗？”
“不算很熟悉，见过几面，不过他知道我是谁——！”韩杰说道。
“哦！”于霏霏应了一声，随即说道：“好好的兴致被那吃货搅了，韩医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去喝酒。”
“没问题！”韩杰说道：“今天是你约我出来，我听你的。”
……
……
两人随即在一家酒吧喝酒，于霏霏似乎有心事，喝酒很猛。虽然喝的是啤酒，不过时间不大，也有五六瓶下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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