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第九章巧遇
钱悦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目光炯炯地盯着韩杰道：“韩处，我知道你人品好，但是，你也明白，人言可畏，所以以后你也要注意一些啊。身为官员，我们更多的应该是为百姓谋福利，得到他们的认可，而不是猜忌。你说对吗？”
韩杰听完钱悦的讲话后，微笑道：“钱主任，我赞同您的观点，所以在平日里的工作上，我时刻都在想着如何做好自己的工作。当然，日后我也会更加严格的要求自己，省得人家在背地里说闲话。”
“呵呵，好样的。”钱悦哈哈一笑，将身子仰到靠背椅上，摆手道：“有这态度就好。”
“其实说到闲话，我钱悦身上的闲话也不少了。”钱悦别有深意地说道：“当初陈宁被调查的时候，有人就说，我也有问题。结果。事实证明我是清白的。所以，这个闲话，你就不要介意。”
“当然，有些人还是会唯恐天下不乱，胡乱造谣的。我呢，最讨厌那些造谣生事的人。这些人不走正道，终究是无法成大气候的。”说到这里，钱悦重重地一拍桌子，极有威势地站起来，走到窗边，半晌没有说话。
韩杰没有想到，钱悦竟然跟自己玩这套。
沉思半晌，韩杰皱眉道：“钱主任，我很赞同你说得这些，我也极为讨厌那些说谎造谣的人，不过有些情况您可能不太了解，就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当初那陈宁的确有些对你不利的供词……”
他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钱悦抬手打断，钱悦转过身子，皱眉道：“韩处，你错了，事实上，我是清白的，是经得起考验的。而有些同志，一旦出事，就喜欢玩这套。就喜欢拉上一些人垫底。”
说完后。他走回办公桌旁，摸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就笑吟吟地道：“范市长嘛，你好，我是钱悦，有这样一件事情需要和你讲下，嗯嗯……我知道，我现在就跟小韩处长在一起。”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几分钟，钱悦把电话拿在手里，微笑着冲韩杰道：“韩处，市政府的范志花副市长让你接电话。”
韩杰愣了一下，自己和范志花有什么关系？之前也没有过任何的交际。或者是打过什么交道啊？
不过，人家在电话那头等着，自己这边也不好不给面子。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走到办公桌前，接过钱悦手里的电话，轻声道：“喂，范市长，我是韩杰。”
范志花在电话那边冷冰冰地道：“韩处，跟你透漏一个情况。等到市委的***结束，你可能要去省卫生厅和钱悦主任搭伙做事。”
韩杰闻言，一阵汗颜，听这口气，自己要被调进省卫生厅了。而且可能还是办公室的副主任。
“小韩处长，我听说你们之前有过一些不愉快，我说一点，以前的事情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希望你们可以通力合作。”范志花说道。
韩杰点头道：“范市长，我的观点和您是一致的，工作上，我们一定通力合作。而且，我跟钱主任也没什么不愉快，那些肯定都是谣言。其实，我跟钱主任早就有过合作。在调查陈宁的事情上，钱主任在工作上也给予了我很大的支持。”
钱悦皱皱眉头，端起茶杯喝上一口，在心里低低骂了句小滑头，放下茶杯后，又面带微笑地看了看他。
范志花呵呵一笑，随即语气严厉地道：“希望你说得都是真的。”
韩杰不禁微微一愣，这是威胁？
刚要表态，范志花却已经将电话挂断，听筒里传来一阵嘟嘟的盲音。韩杰笑了笑，轻轻把电话放到机座上，冲着钱悦点头道：“钱主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再专程拜访您。”
“呵呵。想必你也知道了，以后我们可能会共事。”钱悦笑说。
“嗯！”韩杰点头说道：“如果任命真的下来，我会跟钱主任通力合作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钱悦微微点了点头，端着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沉声道：“那我就不送了，韩处，你慢走。”
韩杰微笑着走出办公室，转身下了楼，来到省厅门口，脸色变得阴沉起来，摸起手机拨了个号码，低声道：“徐副市长，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要去省卫生厅做办公室副主任了？那可是个闲职啊，而且上面还有钱悦把持，我能有什么作为？”虽然是升了一级，可是韩杰宁愿做卫生局执法处处长，最少有权力在手，至少可以做些事情。那个破烂办公室副主任，根本就是一个闲职。
用官场上的话说，如此这般，是把他架空了。
难道博弈的结果就是这样？
徐泽闻言。笑着说道：“小杰，你的小道消息不错嘛……没错，的确是这样的。不过你也不要悲观，只是一个过度。而且，上面让你过去在钱悦眼皮底下工作也是有考虑的。”
听徐泽这么一说，韩杰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莫非。上面要继续追查陈宁的事情……”
“嗯！”徐泽低声说道：“巡视组要走了，省委要有动作了，不过，还的一些日子，所以，先把你调过去。这样的话，可以近距离观察钱悦，以便查找一些证据，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我明白了！”韩杰美滋滋地挂断了电话。
……
……
周三的时候，韩杰依照约定来到女子医院。直接乘电梯上了重症监护病房，这时快到午饭的时候，楼道里已经站了十几个神情焦虑的病人家属，韩杰透过透明玻璃窗向里望去，只见宽敞的病房里，放了六张病床，每个病床边都摆满了各式药品和医疗器械，而四五个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正紧张地忙碌着。
眼见韩杰过来，吕学萍急忙迎了过来。并且将大体的情况介绍了一些。这几个病人都是在上周收治的，经过三天的治疗，病症丝毫不见回转。眼下，不管是主治医生，还是病人家属都十分的着急。
随后，吕学萍让主治医生肿瘤科主任王国华给韩杰介绍具体的情况。王国华和韩杰是老熟人，两人很久之前就有过合作。而且，这段时间里，王国华也列席旁听了韩杰在女子医院的培训班，两人的关系算是亦师亦友。
王国华随即便拿出一叠脑CT照片，低声道：“患者右侧大脑有肿块，造成了颅内大面积缺血、缺氧。我们已经在凌晨进行了静脉推注甘露醇，下一步就是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进行去骨瓣减压术，打算清除坏死的细胞组织。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肿块在不断长大，而且每天的速度都在提升。对于这样的肿块，在医学上还没有过先例。所以，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
韩杰微微皱眉，道：“病理化验做了吗？”
“数据还没出来！”王国华说道。
“这样啊…..”韩杰想了一下，道：“等化验结果出来，我看看再说，现在先进行常规治疗……”
这时候。又有几个医生过来。韩杰从这些人中发现了苏晚秋，她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恍惚。显然，这些病人的情况，令她这个院长也有些担忧。
韩杰微笑着冲她招招手，苏晚秋刚刚向前走出两步，却被一个穿着很破旧的中年妇女猛地推了个踉跄，猝不及防之下，她的身子倒退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苏晚秋站稳后，本想说那个妇女几句，结果才发现，她也是患者家属。医院有负于她们啊。
韩杰微微一愣，便皱起眉头，走了过去。
在透风的阳台处，韩杰和苏晚秋聊起了这起医疗事件。韩杰皱眉分析：“可能是食物中毒了，否则，那几个人不可能出现相同的肿瘤症状。”
“具体的情况，等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韩杰沉声说道。
这时一位医生从重症室里面走出来，对苏晚秋，韩杰说道：“两位院长，病理化验出来了，可能是中毒，不过这种毒素却是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还请韩副院长过去看看。”
“嗯！”两人点头，随即和那医生一起过去。
看过化验单之后，韩杰皱起眉头，说道：“是中毒…….立即报案，同时注射血清。不要再按照肿瘤治疗了。我会亲自打电话给卫生局，让他们会同防疫部门前来查明情况。”
苏晚秋闻言，急忙点头吩咐下去。
果然，在对病人注射了血清后，他们的病情随即稳定下来。这时候，市公安局，卫生局，防疫部门的相关人员也相继赶到，会同女子医院进行侦查具体情况。
危机解除，苏晚秋主动邀请韩杰去外面喝咖啡。苏晚秋坐在韩杰的对面，一直沉默着，失神地将目光转向窗外，脸上露出悲戚的神情，桌上香喷喷的咖啡她一口未动，整个人似乎都处在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之中。
韩杰皱紧眉头：“晚秋姐，你这是怎么了？”
苏晚秋这才有些惊异地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韩杰，
苏晚秋皱了皱眉头，叹息道：“我该怎么办？”
韩杰笑了笑，轻声道：“什么怎么办啊？你放心吧，不管这次的事件是否是针对女子医院的，我都会查清楚的。”
说完这番话，韩杰把桌上的咖啡杯子向苏晚秋那边推了推，顿了顿，就又继续道：“先喝点咖啡……”
苏晚秋茫然地点点头，端起咖啡，闷头地喝了起来，半晌，放下杯子后，她抬起俏脸，怔怔地问道：“你会一直帮我，对吗？”
韩杰愣了一下，皱眉道：“你看你说得话，别忘记了，我们是情侣。你的事情，原本就是我的事情。放心，不会有事的。”
“嗯！”苏晚秋认真地点了点头。
……
……
韩杰一直待到下午七点才离开医院回家。才进门便接到了韩灵的电话，说是已经做好了饭，让他过去吃。
韩杰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韩杰赶过去的时候，韩灵那边还在厨房炒菜。韩杰本想帮忙，不过却被韩灵给轰出厨房了，让他安心等待，回头只管吃就行了。
韩杰只好回到客厅看电视。时间不大，门铃响了。韩杰随即过去开门。对着猫眼向外观望，却见林若妃正微笑着站在门前，倒吓了他一跳。
他随即便回到厨房，冲着正在炒菜的韩灵低声道：“灵姐，你邀请了林若妃？”
“没有啊——！”韩灵说道。
“那怎么她来了？”韩杰不解。
“人呢？”韩灵侧头询问。
“还在门外呢——！”韩杰说道。
“什么？”韩灵微微皱眉：“小杰，你怎么搞得，人家若妃姐来了，你还不赶紧将她让进门来……去，替我招呼招呼。”
这时门铃又‘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房门外传来林若妃清脆的声音：“小灵，你在家呢？快开门啊！”
韩杰只好出去开门，透过猫眼瞧去，只见穿着红色风衣的林若妃正皱着眉头站在门口，她左手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正在焦急等待。林若妃的脸上描了淡妆，眉眼清新如画，嘴角依旧带着那抹古典的笑意。
韩杰皱着眉头转身望去，最终还是将房门打开。
把林若妃让进屋里，林若妃见韩杰的表情有些怪异，也没当回事，喊了声小灵，就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轻声道：“小灵，我逛街看到一条不错的衣服，就给你买了，回头你试试，看看合身吗？若是不合身，我们一起去换。”
“嗯，谢谢！”韩灵在厨房回应了一声。
这时候，林若妃换上拖鞋，感觉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己倒水，自己坐在沙发上。自始至终，连韩杰一眼都没有看。
韩杰也没主动和林若妃说话，自顾自坐在沙发的另外一头看电视。
十分钟后，韩杰开始将饭菜端上来。
“若妃姐，你怎么也不事先打声招呼，突然就来了。”韩灵笑着说道。
“怎么？妨碍你们了？”林若妃看看韩杰。
韩灵摇头道：“那倒不是，反正都是自家人。”
“那我坐会就走。”林若妃微笑着脱下大红风衣，露出里面的黑色绒毛衫，信步走到衣架旁，将红风衣挂好。
“没事，留下一起吃饭吧——！”韩灵得意地说道：“灵姐，最近这段时间，我的厨艺可是稳步提高，回头你尝尝就知道了。”
“好吧！”林若妃点了点头：“我去帮你忙。”
“不用！”韩灵笑说：“你跟小杰说会话，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我厨房小，人多了也顾不过来。”
等到那韩灵离开后，韩杰这才仔细打量了林若妃几眼。黑色的绒毛衫将胸前两座峰峦高高顶起，腰间收得窄窄的，曲线极为优美，诱人之极。
韩杰悄悄地咽了口唾沫，收起心头那份旖念。
“怎么？你不再问问我，吃药了没？”林若妃突然侧头说话。
韩杰摇摇头，抬手摸了摸鼻子，微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该怎么做，我想你是清楚的。”
林若妃微微扬起下颌，挑衅似地盯着韩杰，脸上似笑非笑地点头道：“你曾经说过，你可以给我一个孩子。”
“我想生下来——！”林若妃说道。
“你说笑了——！”韩杰淡淡地回了一句，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瞥向林若妃耳朵下那双摇摆不定的珍珠耳坠，表情庄重地道：“嫂子……我记得对于我的提议，你拒绝了。而且，你始终都要做韩飞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堂嫂。韩飞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你怀孕，那会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未必！”林若妃笑笑。
“什么意思？”韩杰不解。
“或许，所有的人都希望我怀孕！”林若妃别有深意地说道：“甚至是韩飞……”
此话一出，韩杰倒是愣了一下。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林若妃所言，岂不更加的麻烦？
“你在说笑——！”韩杰不动声色地说道。
“也许吧！”林若妃淡淡说道。
韩杰本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候韩灵已经端着饭菜进来。林若妃也若无其事的起身，去厨房帮着端菜。时间不大，一桌子的饭菜就已经摆弄好了。还有两瓶五粮液。
“呵呵，灵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韩灵招呼道：“试试我的手艺，看看有没有长进。呵呵，这些日子，小杰的同事黛丝医生，可是没少教我做饭啊。她的厨艺真好……当然，我这个徒弟也很有悟性。”
“嗯，好吃！”平心而论，韩灵在这方面的确有天赋，如今，她烹制的饭菜已经具备了色香味俱全的标准。
酒过三巡，菜过五品。三人说起话来，已经越发的没有顾忌了。尤其是林若妃和韩灵，因为酒精的原因，说起话来，那是一点也不避讳。而韩杰也有三四分醉意，不过却无大碍，
若无其事地坐在桌前，竖着耳朵倾听韩灵和林若妃之间的对话，眼角的余光不时地在林若妃的胸前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