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第二十七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苏晚秋哼了一声。小妮却转过头来，笑嘻嘻地道：“大哥哥，我还差得远呢……”
“你们先坐会，我去弄饭……”黛丝嫣然一笑，袅娜地走进厨房，扎上围裙，洗完手后，先将米饭煮上，便开始洗菜。
这时候，苏晚秋也起身过去帮忙。不大一会，里面传出一阵愉悦的笑声，显然两女相谈甚欢。韩杰若有所思地摇头道：“希望是好事！”
小妮回过头来，撅着小嘴巴抗议道：“大哥哥，你快看我跳舞啊，难道我跳的真的不好看？你都不看我？”
“你跳得很好看啊……”韩杰嘿嘿地笑了笑，陪着她一起看电视。小妮看一会，跳一阵。工作其实蛮标准的，关键的是她没有穿那身专业服装，所以才让韩杰感觉小妮不如电视屏幕上的参赛人员。平心而论，小妮在舞蹈方面还是有些天赋的。
十几分钟后，伦巴比赛的节目完了。小妮便坐在韩杰旁边。韩杰就在她的小脸蛋上轻轻捏了下，低声询问：“你们三个在一起？”
“嗯！”小妮嘿嘿一笑：“怎么？想刺探军情？”
“人小鬼大——！”韩杰说道。
小妮目不转睛地盯着韩杰，悠荡着两条小腿道。笑着说道：“大哥哥，别当我是小孩啊，实话告诉你吧，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全明白。你啊，是脚踩几条船。弄不好，迟早会翻船的……嘿嘿，对了，那钥匙是黛丝姐姐交给晚秋姐姐的，后来晚秋姐姐又配了一把给了黛丝姐姐……我能说得就这么多了，其余的还是你自己去搞清楚吧。哎，大人的爱情真的很复杂啊…...”
韩杰闻言，一阵郁闷。
先别说小妮的人小鬼大，单是这黛丝和苏晚秋的举动就让他费解。钥匙是自己给黛丝的，可是黛丝却给了苏晚秋，而苏晚秋又配了一把给黛丝？正如小妮所说，有点复杂啊，也不知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个小时后，扑鼻的香气便飘了进来，厨房里的两人张罗出一桌子丰盛的菜肴，黛丝做了糖醋鲤鱼、红烧排骨、西湖牛肉羹，小鸡炖蘑菇和几个素菜。苏晚秋做了水煮肉片，四喜丸子，还弄了几个凉菜。
小妮很懂事的过去帮着端菜，放碗筷。韩杰倒是什么都弄好了这才过去。四个人便围坐在餐桌旁，边吃边聊。
苏晚秋吃了口青菜。瞥了韩杰一眼，便微笑着冲黛丝道：“黛丝医生，你的厨艺真的不错啊。将来若是有男人娶你为妻，可真就是他的福分了？小杰，你说对吗？”
韩杰干笑一声，道：“是啊……”
黛丝则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倒是想结婚，只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是吗？”苏晚秋笑笑：“不如我帮你介绍个对象吧？院里钟情于黛丝医生的男医生不少，其中有几个还是海归。长得又高又帅，家里条件也特别好。”
“晚秋姐啊，多吃点菜。”韩杰皱着眉头，夹了几样菜，都丢到苏晚秋的碗里，笑眯眯地道：“多吃点…..”
小妮人小鬼大，急忙道：“晚秋姐，大哥哥的意思是，让你多吃菜，少说话。”
此话一出，韩杰一阵尴尬。
黛丝的面色也有些难堪。
苏晚秋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她白了韩杰一眼，把饭碗轻轻放下，推到一边。只低头喝了几口汤，便转向黛丝道：“人真的很优秀。不如你们交往一下？”
黛丝微微一笑，摇头道：“不了，我暂时还没有成家的打算，况且，我的户籍还在国外，或许我会在国外安家。”
苏晚秋微微一愣，诧异道：“你打算回去？”
黛丝点头道：“有这个打算，不过现在还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还是谢谢苏院长的好意。”
苏晚秋极温柔地笑了笑，抬手理了理秀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却将那条纤长的右腿悄悄探了过去，在韩杰的脚上踢了一下。
“你怎么踢我啊？”韩杰故意说道。
“你…..”苏晚秋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便捧起碗来，只顾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韩杰叹了口气，一语双关地道：“晚秋姐，喜欢做红娘啊？”
苏晚秋撅起嘴巴，虽没有抢白他，却在心里悄悄嘟囔道：“我就知道你心疼黛丝……”这话别人未必能听到，韩杰却是听得一清二楚。谁叫他的听力强悍。
黛丝这边似乎也有心事，不再说话，也是埋头吃饭。
韩杰见那两人都闷头吃饭，不肯说话，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冷，忙微笑道：“黛丝医生，你对未来老公有什么样的要求。不如我帮你物色物色……”这话是说给苏晚秋听的。
黛丝‘嗯’了一声，抬头笑了笑，摇头道：“不必了。”
韩杰拿筷子重重地敲了敲桌子，皱眉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事也不能马虎啊……”
黛丝点点头，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苏晚秋也不禁莞尔，只有韩杰阴沉着脸，对着小妮说道：“对了，我差点忘记提醒你了，听说现在幼儿园都有传纸条的，小妮你可不许早恋啊，否则，怎么对得起……你爸爸。”
“嗯，我知道了！”小妮乖巧说道。
等到韩杰和小妮说话的空挡，黛丝已经再次埋头吃饭了。韩杰之前的问话也就白搭了。再想说，却又觉得说不出口了。
吃过晚饭，黛丝和苏晚秋，小妮一起收拾碗筷。
完事后，苏晚秋在屋子里转了一会，便悄悄勾了勾手指，把韩杰叫进书房。低头呐呐道：“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韩杰微微皱眉道：“你指得是什么？”
苏晚秋撇撇嘴，皱着眉头哼了一声，俏声道：“你知道的。”
韩杰低声道：“你想说的终究会说，不想说的，我问了也白搭？”
苏晚秋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满脸绯红，瘪着小嘴嗔怪道：“你这是台词……”说罢，眼泪在眶里直打转，睫毛颤动间，鼻子微微一酸。竟已洒落清亮的泪花来：“你跟黛丝……”话还没有说完，她转身就走，韩杰忙捉住她的手腕，拍了拍她的肩头，悄声道：“晚秋姐，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苏晚秋细若游丝般地‘嗯’了一声，随即说道：“还是不想放弃，对吗？”
“这个？”韩杰没想到苏晚秋突然跟自己摊牌了。
“黛丝为你得罪了血煞？”苏晚秋又问。
韩杰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晚秋姐，是不是爷爷已经告诉了你所有的事情？”
“嗯！”苏晚秋点了点头。
随后，没等韩杰说道，苏晚秋这边已经说道：“我衷心祝福你们——！”
“假话——！”小妮的声音传来。
韩杰这时才注意到，小妮正手把着房门，愣眉愣眼地望向这里。原本，小妮出现，韩杰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此刻，他的心乱了。
他赶忙走过去，蹲下身子，轻声道：“去看电视……”
小妮把嘴巴撅得老高，怯生生地道：“大哥哥……你想鱼和熊掌都要？”
韩杰哈哈一笑，笑说：“孩子家家的，你知道什么啊，去外面玩去。”
小妮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我全都知道……男人都这样，花心大萝卜……嗯，我爸爸除外。”
韩杰登时无语，望着小妮古灵精怪的样子，想生气都装不出来。
这时候，黛丝从厨房忙完，笑盈盈地飘出来，拉着小妮走开了。
韩杰这时候闭了房门，笑着挠挠头，坐到卧室的沙发上，端起茶水来，摇头道：“晚秋姐，相信我，将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想回去了——！”苏晚秋并没有接过韩杰的话题。
得知苏晚秋要走。黛丝忙道：“那我开车送你。我也要走了。”
苏晚秋却推说不必，冲着韩杰道：“小杰，小妮先在你这里住几天，明天我去背景出差，可能得半月时间。”
韩杰点头答应。
出门的时候，苏晚秋转过身来，摆手道：“不用送了。”
韩杰叹了口气，望着苏晚秋苗条纤长的身影走出门外，苦笑着摇摇头，转身往回走去。黛丝晚走了一会，跟韩杰说道：“不如将小妮交给我吧？我帮你带。”
“我想跟大哥哥住几天——！”小妮却不想走。
“那好吧——！”黛丝笑笑：“白天你大哥哥上班的时候，你若一个人无聊了，就打车过来找我玩。”
“嗯——！”小妮点头答应。
……
……
早晨起来，吃过早点后，韩杰在餐厅里坐了一会，安静地看了一份晨报，抬手看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走了出去，来到大门口，小张早已将车子停在那里，远远地见韩杰走过来，他赶忙笑着打招呼道：“韩主任早啊……”
这时候，小妮也跟了过来：“带着我……”
韩杰笑着摆手道：“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你跟着去不方便。”
“那这样吧，你送我去电视台玩……前几天，我遇见韩灵姐姐，她说想带我玩玩？今天她上午应该有空。我想去他们的演播厅练舞。”小妮似乎早就计划好了。
韩杰想了一下，随即给韩灵去了一个电话。电话中，韩灵说她和小妮的确有个约定，可以带她过去。
韩杰随即让小妮上车，吩咐司机小张去省城电视台。九点钟的时候，车子缓缓开进电视台大门。这时候，韩灵正笑嘻嘻地向这边望过来，那如水双眸漆黑发亮，俏脸上流露出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
多日不见，韩灵依旧是那样的清纯可人，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翻领毛衣，下身是藏青色的牛仔裤，腰身细长，曲线优美，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披散在肩头。韩杰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心中暗中称赞：“好美…..”
被韩杰猛看个不停，韩灵却俏脸绯红，可那如水的眸光里却没有丝毫的嗔怪意味，反倒尽是脉脉温情。
韩杰微微一笑，让小妮过去，又交代了几句这才离开。临走时，韩灵笑说，晚上韩杰不用过来接小妮，她会给送过去的。
……
……
回到单位后，韩杰随即部署，对洁净公司的消毒产品进行明察暗访。几家餐饮公司的进货包装袋上都写着“引进国际最先进的清洗消毒设备，采用紫外线和380摄氏度高温杀菌消毒，全自动流水线包装”。但实际情况却非如此。
中午的时候，一个自称是洁净公司的员工前来反应，其实那里的环境很差，消毒、包装很不规范，从那里出去的餐具，对顾客的身体健康都有影响！
随后，按照韩杰的部署，一明机灵的科员小魏以应聘的名义来到位于城中村路的这家公司。工作人员没有过多询问，只是让他填写了招聘表，就说“下午先来试用吧！”
午饭后，小魏开始了在这家公司的工作。这是一个不算大的院子，北边是办公楼，东面的平房是宿舍，南部的一排平房是车间，自西向东分别是粗洗车间、消毒车间和包装车间。粗洗车间门前停着一辆厢式货车，工人们正在把一个个蓝色的箱子从车上搬进车间。箱子里装的是从饭店收回的餐具，残留着很多食物残渣和汤汁。
公司车间主任谢主任说，粗洗车间要将这些餐具分类，用洗洁精清洗，再用清水冲干净。然后，消毒车间把餐具放到消毒设备上，经过紫外线和380度高温杀菌消毒后，再到包装车间封口包装。
小魏被安排到包装车间。该车间门上写着“无菌车间”，然而小魏在工作一个小时后，却无法将所见所闻与“无菌”联系起来。
包装车间的工作主要是把消毒后的餐具放进塑料包装袋、封口、装箱。小魏被安排在传送带末端，负责装箱。
该车间东南角设有一个“半成品区”，工人们把一箱箱玻璃杯和勺子用布擦干，再把勺子插到玻璃杯里，直接推到传送带旁，包装工就把杯、勺连同传送带上的其他餐具一起装到包装袋里了。也就是说，玻璃杯和勺子并没有经过消毒设备进行消毒。擦杯、勺的几个工人没有戴手套和口罩。
谢主任对此的解释是，玻璃杯耐不住380度高温，会爆炸，而勺子容易从传送带上漏下去，所以这两样餐具是用消毒液消毒的。但是，在该公司产品的包装袋上却赫然写着“引进国际最先进的清洗消毒设备，采用紫外线和380度高温杀菌消毒，全自动流水线包装”。
传送带旁，两名女孩麻利地把碟子、茶杯、玻璃杯等物装进包装袋。她们都没有戴手套和口罩。
谢主任说，按要求，直接接触餐具的工人必须戴帽子和手套，公司也给他们发了医用橡胶手套。可能工人们感觉戴手套干活不利索，所以有时偷偷地不戴手套，但是肯定把手洗干净了。
根据谢主任的说法，装箱的工作不会摸到餐具，所以不用戴手套，他也没有提醒小魏洗手。有时手头没活儿了，与小魏一起装箱的女孩就到操作台旁帮忙装筷子，小魏也跟过去帮忙。经过消毒的筷子要装到细长的塑料袋里，再封上口。此时，谢主任正在包装车间巡视，他没有制止装箱工装筷子，也没有提醒要洗手。
小魏在卫生厅工作，他很清楚，按照规定，在餐具集中消毒企业的清洗、消毒和包装环节中，包装环节是要求最严格的。工人的一个喷嚏、一声咳嗽，都会造成餐具的污染，所以工人必须戴口罩、手套，穿统一的鞋，消毒后再进入车间。整个车间也必须用紫外线灯消毒。
可是这家所谓的洁净公司，对员工的违规行为却是置若罔闻。
而且在进车间前，谢主任嘱咐小魏，公司每天生产约上万套消毒餐具，难免有的有脏东西，装箱时要注意检查。小魏问是不是包装袋内有脏东西就要重新清洗、消毒？主任说：“如果是小灰尘，一掸就掉了，也不是不行。”
在随后的装箱工作中，小魏发现了五六个餐具包内有脏东西。一个玻璃杯上有道棕色的印儿，像茶渍。跟小魏装箱的女孩捅破包装袋，用布把印儿擦掉了，顺手放到一个箱子里。粘着米粒的小碗、粘着茶叶的玻璃杯，她都这样处理了，并说不用重新清洗、消毒。果然，每攒满一箱子，就被其他工人搬走，直接装入包装袋了。装箱的女孩用刚才擦过餐具的布，来擦拭存有水或脏东西的盛餐具包的箱子，后来又去擦餐具。
看到如此场景，小魏都有点反胃，觉得恶心。不过他很清楚自己今天的任务。强自镇定了神情，利用工作期间，小魏和负责搬运的小伙聊了几句，询问他们是否有健康证。那小伙子边擦汗边说，他干了半年了，但是没办健康证。据他所知，包装车间的几十个工人里，只有个别几个人有健康证，以便应付检查。
下班后，小魏随即返回卫生厅，取下自己身上安装的微型针孔摄像机，交给了韩杰。韩杰随即将录像保存起来。这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