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有看错我?”雷铮听得莫名其妙,追问道。
“哦……小……小……小驴儿,我管你吕大哥叫小驴儿,吕大哥没有看错你,呵呵!”李胭脂扑扇着大眼睛,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雷铮心里暗暗生疑,对方两次叫了起来,好似被人突然掐痛了一般,看来一定是有人在监听她说话,一看她要说错,就狠狠地掐她一下。
对!一定是这样!
将神念灌注双目,仔细地四下查看,还特别往李浩然的方位看了半天,看看是否那家伙用神念对这里悄悄窥探,可是由于有胭脂布下的符箓禁制,没有察觉什么异样。
李胭脂见雷铮似乎起疑,赶紧把话头岔开:“不说我的事了,此事你想帮忙也无从插手。胭脂把你叫来,是想叮嘱你要小心,并且好好照顾老驴头大叔和他种植的这十亩灵田。
我知dào
一直以来我表哥家里都图谋这里的灵田,使出了种种的毒计,但是都没有撕破脸强行夺取,而我一来只是地位卑微的小女子,二来碍于这毕竟是我本家的事情,并不方便公然反对,只能暗中劝说表哥,不要做得太过分,伤了师哥的家人。
再加上从前有师父和师哥在,表哥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可这一次不同了,他们似乎再也等不及了,通过宗门将师哥调开,然后由我表哥亲自出面,对这里豪夺强取,甚至意图杀人,幸亏我闻讯及时赶来,不然就真有可能出大事了呢!”
雷铮听得沉默不语,心想刚才李浩然的架势果然是想杀了自己,然后再逼迫干爹屈服,甚至干爹要是不从的话,顺手把干爹杀了都有可能,然后再借着家族势力将此事掩盖起来,而吕家没有人出头,这事儿肯定就无人查问了。
想到这里,雷铮心头火气,双拳一攥,怒骂道:“这李浩然,真真可恨!若是有机会,我定要好好教xùn
他一顿,让他再横行无忌,随意乒良善!”
“使不得!”李胭脂急忙劝阻道:“我师哥可是练气期十一层,修为十分高深,再有两层就能准bèi
突pò
进入筑基期了,若是进入筑基期那就是和我师父是同等修为的修士了,十分的可怕!
何况他现在的实力在宗门同辈中都是数一数二,一手化气为剑的精湛神通少有人敌,是养气派年青一辈的领军人物,我印象中同辈能和他堪堪一比的,只有养剑派年青首领白进,我大师哥黄檗,他也是符箓派的年青一辈代表,这一次也随师父出任务去了。
这白黄李三人并称凌霄三杰,三人互有特长,难分仲伯,不好说谁就绝对的厉害一些,但是从灵力的充沛,修为的深厚上来说,我表哥肯定是最厉害的,并且他的秉性倨傲,对于不遵从他意愿的异己绝对灭杀,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恐怕也是最让人感到危险的。
此外,他背后似乎又有凌霄三老中的雷震子祖师暗中撑腰,两人大概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嗯……大概就是这些,我把我知dào
的信息都跟你说了,你万万不可去找他麻烦,若是把我表哥给惹恼了,小……哦……小心,谁都救不了你!”
雷铮听得两眼铮亮,似乎并不惧怕,反而萌发了强烈的战意,对李胭脂一抱拳道:“多谢姑娘告知,我田二牛就是一介炼体士,独来独往惯了,李浩然既然是宗门三杰之一,我自然不会去主动招惹他!”…,
李胭脂听得点点头,哪知雷铮下一句话出口,却把她吓了一跳。
“不过他这次过来杀人挑衅,还威胁我干爹,甚至有杀我的意图,要不是我还算有点保命的手段,这时候早就变成躺在地上的碎尸了!
我田二牛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我早就和他约好,等灵谷种植完毕,年底登门向他讨教,到时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
李胭脂放出神念查探了一番雷铮的气息,脸上流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啧啧摇头道:“虽说你是法体双修,可是从你身上的气息来看,也不过练气期二层,你若跟他比武,真是以卵击石!你可别怪我说话难听,我李胭脂素来说话直率,你这样自不量力,纯属自寻死路!真不知dào
小……嗯……不知小心,哪个女孩子要是挂念你的话,纯属眼瞎了!对,眼瞎了!”
“眼瞎了”三字被她重重重复一遍,好似说给什么人听似的。
雷铮听得心头火起,他自小就最恨别人瞧不起他,小时候邻村孩子嘲笑他瘦弱,他能扑上去又打又咬,把高他两个头的大孩子打得抱头鼠窜。
后来在天元城内作为喂马小厮暂留时,也被很多炼体士们嘲笑为废物小厮,说他这样的废物根本不能给爹娘报仇,给天魔当点心都嫌肉瘦。
再后来走上修仙路,也是不时地听到诸如自身资质差啊,野修不如名门正派的修士啦,他是废物不能修liàn
通天诀了……诸如此类鄙视不屑的话语。
从来也没有真zhèng
在人前扬眉吐气过,真zhèng
地把高高在上的那些所谓权威之士,那些天纵奇才打翻在地,然后告sù
他们——“我雷铮,也能修仙!我能行!”
这种扬眉吐气的爆fā
,被雷铮无数次地梦到过,成为他骨子里不服输的奋斗源泉。
此刻被李胭脂这么一个娇媚美丽的女孩子嘲讽,尽管是出于善意,可还是让雷铮满腔怒火,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当即冷笑一声:“哼!既然李姑娘这么不看好田某,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麻烦你回去告sù
你表哥一声,田某和他有约定,年底灵谷收获后必上门讨教,让他好好修liàn
,别到时被蚂蚁给踩上了,可就丢脸了!
至于干爹这里,有我田二牛在,就不会让人给欺负了,你作为李家之人就不必为难了,请你回去安心准bèi
订婚之事吧!我相信我大哥知dào
了,也会祝福你的!
话已至此,请回吧!”
雷铮情绪激动,一时失了理智,说出这番不客气的话语。竟然把李胭脂的好意提醒给当成了代表李浩然而做的嘲讽,以为其用意无非让他知难而退,对李家乖乖低头而已。
至于先前她所说的和吕蒙有缘无分,不得不成为白李二人的比武选亲筹码,在他看来,也无非是富家女的庸人自扰罢了!
既然与吕大哥有情,何不与之私奔?说什么无奈,纯属借口!
雷铮心里对李胭脂的印象一下坏到了极点,结果就带着冷冷的,鄙视的目光看着对方。
李胭脂哪曾受过这种鄙视,一张俏脸顿时变成羞红,柳眉倒竖,一指雷铮,就要对他发作,可是忽然停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人对她说话。
这时李浩然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表妹,一炷香时间到了,咱们走吧!”
李胭脂恨恨地一跺脚,从怀里摸出一物往地上一丢,骂道:“你这头倔驴,和你大哥一般糊涂,真真是不识好人心!包里之物对你疗伤和修liàn
有助,你爱拿不拿!我表哥为人倨傲,心胸狭隘,你这次触怒他,他肯定要找回来的,你最好早作准bèi
,下一次恐怕就不是匪草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我能替你做的,只有这些,你好自为之吧!”
然后身形一纵,穿过禁制飞了出去,头也不会地丢下一句话:“照顾好大叔!你若让他有事,我绝饶不了你!”
话音袅袅,火红的身影早已如一团火焰飞上半空,与李浩然所化的一团黑色汇合到一起,然后急速向玲珑山外飞去。
雷铮呆了一呆,不禁对刚才的口无遮拦略感后悔,心中暗道:“难道我竟错怪了她,她其实是来帮zhù
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