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过半个来月,道逍每天无非就是在温泉里修liàn
,或是做饭好生伺候道老,可谓算作“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日子全然多亏了剩下的两个金币,不然也不可能这般安心修liàn
。虽每天是过得好些清淡无味,但相比十五年来在外饿着肚皮四处寻食要好得多。
如常,道老沉掌,水不转而息,道逍便从温泉里爬了上来,而或许是习惯盘腿而坐,道逍登上时亦也不觉脚软。
且再看泉水,其颜色已淡了许多,而水温亦也高了好些。然还未多想,道老便笑目而来,道:“小逍子,试着将真气灌注于掌!”
道逍顿了下,便依道老所说而做。伸出一掌,将气力汇入其掌。好会,只见掌上冒出一阵白烟,道逍急忙抽回了手,用力的扇了几下,以为是手着火了。自问道:“这温泉泡着泡着怎么就泡出火了?”
道老一笑,道:“小逍子!不是泡出火了,而是练出成果了,这真气是不会伤到自己的!”
“真的?”显然道逍还有些不相信。
“为师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道老捋了捋长白须,颇带几分威严。
然道逍却冷了他一眼:“别人不知dào
的时候!”
道老汗然,弓着腰显然有些老态龙钟,道:“去小逍子你的!少贫嘴了!做还是不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做就是!”道逍话毕,便又开始,将其力汇入其掌。隔会,白烟又起,不过真如道老所言,不疼不痒,小嘴露出自豪的弧度,然白烟还为成形,便忽的一下散尽了。
转头再看道老,看得似乎有些恍惚,后回神只道:“原来小逍子真气的颜色也是极白色的啊!跟那个人一样!”
“颜色?真气也有颜色啊?那极白色是不是很厉害?”
“虽然是有分颜色,不过跟厉害倒是说不上关系!”
“切!害我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我是什么天才呢。”
“你这小娃子!你以为天才是地上的白薯啊,到处皆是。不过,虽然和厉害扯不上关系,但极白色的确很少见。”
“那我果然是特别的!对了,你说和那人一样,那么说有谁和我的真气是一样颜色的,那个人是谁?”
道老不应,浑浊的老眼第一次在道逍面前透出一丝伤感,与平时实在总眯眼而笑的道老相差实在悬殊,叫道逍并不习惯,便不再多问。
这般,又过半个月,我温泉之水已褪回原色,其温亦是。见状,道老笑逐颜开,“小逍子身上不愧是有太初神的灵气,别人三个月才能吸纳完的药液,居然一个月就完成了。”
道逍未应,拧着拳头感觉这一身力量,后伸出一掌,再一次将其力汇入于内,白烟飘渺,相比上半个月,颜色显然浓了许些,不过依然还未成形,忽的一下就散开了,道逍一笑,旋即而问:“师傅!现在是不是可以修liàn
道术了?是要学遁地术?还是飞天术啊?”话毕,道逍两眼射出一道贼光,贼亮贼亮的。
道老捋了捋白胡,镇静自若,始终一副祥和之态,指着温泉而道:“小逍子!你莫过于心急,这不过是第一剂药而已,还需再两剂才行。现在小逍子你的道骨还是半通不通的。若不是全通的话,那无论再怎么修liàn
道术,也只是是半吊子,成不了大事。”
道逍愕然,愣了好久才道:“师傅!你当我会生金蛋啊!要知dào
,这才一剂药就要用到五千零一十八个金币,两剂便要一万零三十六个金币,这笔钱我连想都不敢想,如今别说是十八个金币,就连三个金币也都凑不齐,你叫徒儿哪里弄来啊?”…,
“小逍子你好计算啊,这笔钱你可以再向那位小姑娘借啊!”
道逍又愣了愣,小脸僵了下,斩钉截铁道:“绝对不可能!徒儿还要脸呢,这叫我以后情何以堪。”
“小逍子!你不是说做人就是得不要脸吗?怎么这会变得真快。”道老调侃一笑。
“的确!做人是得不要脸,可我现在不要做人,要做男人了,做男人就是得要脸!”
“真会掰!”道老汗然。
而道逍长叹一气,“且说,我也不是说想见她时就能见到她,上次只不过是巧合才碰上的。”
这学道术的果然等同于在烧钱,这笔天文数字,道逍即便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凑齐万分之一,然想要学到道术救命,看来也是不可能了!老天爷真要绝人之路了,道逍也唯只能一声苦叹。
临中午,道逍亦也不多想,这哀愁过度,肚皮也饿的有些发慌,洞里储备的食物已无多,便徒步又赶往闹市。
街市之上,石阶参差,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甚为繁华。买下所需食材,道逍手头还余下一个金币,七个银币和二十三个铜币。
途径赌坊,那处依旧,一块绘写“赌”字蓝色遮布之内,拥拥堵堵挤满了各般声音,甚为参杂,全然听不清是喜是怒是哀是乐。又见几个痞样的大人耍着手上钱袋,大大咧咧晃着身子而入,隔不过好会,却是两手空空,颓然痿废而出。
道逍不多停留,因为他知自己命中带煞,衰神附体,要去赌,还不如丢钱入江还来得快。
余忆中,道逍曾记得一个老乞丐,人挺不错的,谈谈笑笑和自己是聊得挺来,一直以“小友”称呼道逍。然他就是有一个坏毛病——嗜赌,听他说他本有一大宅于东,良田百亩,三妻四子,男耕女织,日子过得清闲,甚为不错。
可他却偏偏听信谗言,染上赌博,不过一夜之间,大宅、良田、三妻、四子皆都化作浮云,离他而去,任他烂醉于街。
而又在前两年罢,道逍只见他说:“小友!老夫我做了个发财梦,梦到棺材和大便,梦到棺材就是升官发财,大便就是金元宝,这次老夫还不发财!”话毕,便扬长而去,这正是道逍听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相比他之前所说的任何一句话还要让道逍记忆深刻,此后便无再听到他的消息。
不过道逍可以肯定的是他并没有发财,若是真的发财了,按他的性格也会在道逍面前炫耀一番,小小的心灵不禁回想,梦到棺材和大便也许正是天意,是老天要告sù
他再赌博下去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应视钱财为粪土。
道逍虽无法视钱财为粪土,不过看着少数人捧着大把金银从赌坊而出,夸耀赌坊的各般是好,也未曾有一丝一毫心动。赌坊里遍地黄金,然其下又埋着多少尸骸?多少惊悚?多少颤栗?
走了许步,人渐少,道逍四顾一看,饶是奇怪,这还未走出街市,天色亦还清明,摊贩怎的都收摊了,若是平时,一买一卖往往来来,此地挤都挤不出去。
转头,却见路人皆往一方独去,甚是好奇,道逍如今亦是闲人无事,便跟着去凑凑热闹,一看究竟,是什么稀世之事叫大家连养家生意都不顾。
徒步赶到,然只见市人皆都聚于一家之府门前,其府甚豪,纵横两地五百米,碧瓦朱甍尽在眼,层楼叠榭多少阁,只叫得道逍叹声连连又连连。…,
而府有两门,一门平淡无奇,小小方方。另一门门尽染朱赤,高达两人叠站,门上匾额刻写两大金字:傅府。其门前立两座石狮,啸天而尽显其威。
不过市人应该不会为了看栋豪宅就放下生意,道逍便向前蹭了蹭,挤进较里几层,这才看见门前放了五案五椅兼五板,白纸墨砚与毛笔,还有若个下人模样的人在记录什么。
道逍一头雾水,却苦于门庭若市,再怎么挤也挤不进去。良久,市人似乎兴致腻了,走了许多,道逍这才看得一清二楚。
所见,一班大夫模样的人排成两队,一队尽是老叟,另一队则皆为壮年或青年,待下人模样之人于白纸记录其下什么,其排队之人便由小门进入府邸。
然一个衣着显华之人走了过去,昂首挺胸,饶有几分趾高气昂之觉,于袖中拿出一张红帖,本一脸漠然的下人乍一看,转眼脱胎换骨般,对其人唯唯诺诺不知拍什么马屁。而那人也非从小门而出,是由大门而入。
道逍实在不解,见旁边先生长得人模人样,看似教书的,应该知晓是什么事,便请教而问:“这位先生!他们在干什么啊?大家在凑什么热闹啊!”
这位先生冷的看了道逍一眼,显然对道逍的无知感到诧异,因而道:“小兄弟!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dào
,这傅府是外地来的旅商首富,傅家当家最近得了件宝贝,名曰天蚕豆蔻,食此豆蔻者,虽不能延年益寿,但可提升十年功力,还人童颜。傅家当家由此才召开豆蔻之会,将由此会胜出者收下此豆蔻!”
“提升十年功力,还人童颜”这一听便是很诱惑,怪不得会这般热闹了,问世人谁不想返老还童?又哪个武学之人不喜一步高登?不过就现在的道逍而言,吃下那个,非得早一年死去,体内两股真气着实强的叫人吃不消,后道逍又问:“居然是这样的好宝贝,那为什么在这个穷乡僻壤举办?何不在繁华的中州举办?那不是更好?”
“中州固然是好,可正是太过于繁华喧嚣,才不适宜举办此会。傅家又是商户人家,办此会,主要目的更是要提升傅家威名,若各地出名的炼药师皆来此对赛,岂不是饱人眼福?叫人佩服!据说,得胜者还能做傅家的首牌炼药师呢。”
道逍“哦”的一声恍然,指着小门接下问:“为什么他们都走小门啊?走大门不是好?开始我还以为大门坏了呢,不过看刚才有个人是从大门走了进去!”
先生凝视两门一会,沧桑一笑:“呵呵!小兄弟,这是因为‘大人走大门,小人走小门’,你说的那个人应该达品阶的高等炼药师,他们是受傅家当家邀请而来参会的,算作大人,自然走大门。那这些人,不过是一般的炼药师,既没头衔,亦没受邀请来参会,所以算作小人,自然走小门!”
“什么大门小门,小人大人,我看只是歧视人!这有钱人果然就是一个样,如此迂腐,难道大人和小人就不是一种人?难道大人就比别人多一条手,还是一只脚?”道逍撇着脸,显然对此府当家很是鄙视
“小兄弟!你尚还年幼,以后就知dào
了。”先生后应到。
道逍无语以对,只是看着这分成两队的人马,又问:“那先生!为什么要分成两队人马啊?”
“此次豆蔻之会傅家看得极为重yào
,不希望一些混水摸鱼之人破坏了气氛,因此参此会之人要缴二十个金币的入会费,以让他们知难而退,年轻力壮的那一队是要缴纳二十个金币才入府的。而如今亦有隐士的世外高人,他们之中大为老者,为对其表示尊重,便免去老者的入会费,所以如今排成两队之势。”
“二十个金币!和不用钱!这么多人岂不是有……”道逍贼眼一亮,又问:“先生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什么天蚕豆子的值钱吗?”
“值钱?”先生冷笑一声,旋即又应:“小兄弟,那个都已无法用钱来衡量了!”
先生话音刚落,道逍蹦的老高,疾步赶回山洞,喃喃道:“看来天还是无绝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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