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 ) ,那风极冷,她张开双手,企图抵挡风中的肃杀。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朝喻呈怒喝。
喻呈正无助地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黑sè的冷汗从他的毛孔里溢出,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地上,仿佛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他抬起头,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污鬼,张嘴yù言,却喷出了一口黑sè的血,那血并未落地,而是被地上的眼珠吸了进去。
疾风穿堂而过,店里的药材被震成粉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苦涩的粉尘。霎时间,风停,痛止,一切来得如此突然,又去得如此迅疾。
喻呈晃晃荡荡地站起来,青涟则迅速跑进了后院。
她一路跑进卧室,身上的衣裙早被那股劲风撕碎,失去了魔灵的保护后,瞬间变成无数细线,散落了一地。她定了定神,摇摇yù坠地站起来,强撑着换了一件衣裳。
藏金阁内一片狼藉,无数珍稀药材被毁,喻呈心里一阵后怕,踉踉跄跄地准备离开,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冷意,一只小手搭上了他的肩。
“赔钱。”青涟淡淡地说。
喻呈苦笑着转过身。
“咦?”青涟一声惊呼,捏住喻呈的衣领,那身青衣看似普通,却细腻软滑,宛若鱼鳞,她顿时眼前一亮,改口说:“要么赔钱,要么把衣服留下。”
“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喻呈擦了一把冷汗。
青涟不语,冷冷地把喻呈揪进后院的茅厕,往里头扔了一件衣裳。
他哭笑不得地换了一身行头,把那件平凡无奇的青衣交到了青涟手里,青涟指着大门,朝他做了个“好走不送”的姿势。见喻呈久久不出,宁初便前来看个究竟,拿着冰糖葫芦的她站在门口,好奇地问:“喻呈哥哥,你不是去买药吗,怎么买了件衣服?”
“小丫头片子管那么多干嘛,”他故意装出恶狠狠的样子,“别告诉章鱼和神经病叔叔,知道吗?”
“哦。”宁初乖巧地点了点头,吐出几颗山楂籽,酸得龇牙咧嘴。
............
夕阳西下,繁华褪去,喧闹止息。
居安园内,微风拂面,柔软如丝。
九爪在散步,喻灵在修炼,宁初在泡澡,喻呈呢,在呼呼睡觉。朦朦胧胧中,有人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睁开眼睛,一本书悬在半空中,离他的鼻尖只有一厘米远,一页纸轻轻从书里掉出来,落在了他的脸上。
“小刀?”他惊呼。
那纸化作一个肥嘟嘟的小男孩,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喻呈的脖子上,揉了揉眼睛,nǎi声nǎi气地说:“咦,我怎么变回来了,难道是那枚龙眼的功劳?”
话音刚落,喻呈就欣喜若狂地把一脸迷糊的小刀抱进了怀里:“什么龙眼?你饿了吗,我马上给你买吃的去。”
“龙眼是今天给你洗jīng伐髓的那个玩意儿,不是吃的,”小刀说着,从喻呈的狼抱里挣脱开来,“你今天被那个女人耍惨了。”
“洗jīng伐髓?”他挠了挠头皮,“女人?”
“龙眼就是那颗眼珠子,那可是个能洗jīng伐髓的好东西,你用完之后居然就把它丢在那儿了,啧啧,”小刀双手叉腰,指着喻呈的鼻尖,愤愤地说,“还有那件和你一起从幻境中出来的衣服,本为虚幻,早该灰飞烟灭,可它在幻境中吸收了几百年天地灵气,居然能凝成实体,火烧不坏,水浸不湿,还能阻挡魔灵的攻击。你怎么这么笨,居然把它随随便便地给了那个女人。”
“你是说,那两件都是宝物?”
“当然!”
............
窗外经过一位打更人,他缓缓敲着手里的梆子,将夜sè从街头带到了街角。
街角的藏金阁内,青涟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后院。不多时,那里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一个人从后门闪了进来,快步走进店里,把她拥入怀中。
她偎在他肩上,揉着他衣裳上的血迹,喉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幸福和伤痛。
“不要再去了好不好。”她恳求道。
男子摇了摇头,胸膛里隐约发出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那声音融化在穿堂而过的夜风里。
(祝各位中秋快乐!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就是我没有存稿,万一断更咋办?所以国庆就留在家里存稿,哪也不去了,嗯,就这么定了。每天还是一更,希望大家不要嫌我慢哦......)
-------------------【十五章 天赋异禀,经脉堵塞】-------------------
微风和煦,窗外挂着几颗启明星,一人一刀相拥而眠,睡意正酣。
“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宁初走了进来。
“喻呈哥哥,这孩子是你生的?”她看着床上的小刀,目瞪口呆地问
喻呈和小刀双双醒来,幽怨地看着她,一齐摇头。
她尴尬地提醒道:“今天魔灵院开学。”
喻呈“哦”了一声,伸了个懒腰。
“这漂亮姐姐是你媳妇儿?”小刀问。
喻呈和宁初双双愣住,幽怨地看着小刀,一齐摇头。
............
魔灵院分为内院和外院,外院是学诗书礼仪的地方,魔灵进阶至灵台之境方能结业,进入内院。
元台之上为无影和无量,内院因此有无影阁和无量阁。无影阁的学员长速度和控制,以刺客和魅者居多,一般在夜间修炼。无量阁的学员则拥有灵力雄浑和一击毙命的优势,前期并不出众,后期却实力惊人,他们的修炼时间是白天。
传说中,还有一个无缘阁,但至今没有学员能够进入。
此时,院内人cháo拥挤,喻呈不禁想起了某个遥远国度的运时节。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他抱怨道:“我不是大侠吗,怎么也不给个特殊待遇?”
站在他前面的红衣女孩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了,转过头看着喻呈,一双眼睛明亮无比,宛若天边星辰。
喻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再言语。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喻呈,你呢?”他礼貌地笑着,平凡无奇的脸称不上英俊清秀,却憨厚耐看。
“我叫许笙笙,你的魔灵到了什么阶段呀?”
“灵线。”
“这么快?我昨天才进阶初点呢。”她不满地踹了一下脚下的石子。
众人闻言,纷纷朝他俩投去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魔灵院对学员的要求极其苛刻,每十人中最多只有一人能入院,因此,敢来报名的人丹田内几乎都出现了魔圈或明镜,一些天才甚至达到了元台阶段。这俩傻子是专程来丢人现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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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将至,不知从哪儿飘来阵阵饭香,边排队边打瞌睡的喻呈不知不觉流下了一串哈喇子。一只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俏脸。
“要不要一起吃?”那名叫许笙笙的女孩子忍俊不禁地瞧着他。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侍女模样的人物,提着几盒饭菜掩嘴窃笑,显然是看到了喻呈边打瞌睡边流口水的一幕。
“我......我......”他顿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什么你,小姐都请你吃了,还不快快接着。”一名侍女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食盒。
他憨笑一声,就地吃起饭菜来,边吃边问:“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魔灵院不是不让带仆役吗?”
不待许笙笙答话,一名侍女抢着说:“我家小姐可是寒冰无影许卿许大侠的孙女。”
“多嘴!”许笙笙轻轻呵斥了那侍女一声,转而向喻呈说:“爷爷是大侠,孙女不一定是大侠,我七岁那年就已进入初识之境,如今都十七了,魔灵却还停留在初点的地步。”
“这是何故?”喻呈问道。
“大夫说我先天经脉堵塞,虽有天赋,却无法施展。”说着,她讪笑了一声,神sè有些黯然。
闻言,喻呈不以为然地说:“只是经脉堵塞罢了,又不是什么大难事。”
正在排队的众人听到这话顿时窃笑不止,只道是这个没见识的小子在此大放厥词。
喻呈没有理会四周嘲讽的目光,朝许笙笙勾了勾食指:“许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笙笙朝几个丫鬟摆了摆手,丫鬟们纷纷散去。喻呈上前几步,与她并肩而立,轻声说:“有一法子,很是古怪,不知你敢不敢试一试。”
“什么法子?”她睁大了眼睛,目光璀璨地看着喻呈,把少年看得耳根发红。
“此处人多,此事暂且不提,我住在魔灵院内的居安园中,不知小姐可否去寒舍详谈。”
“你住在居安园?”许笙笙越发惊讶,“难不成,你就是前几rì住进魔灵院的那位贵客?”
原来本大少爷如此出名,喻呈心中暗笑,却只能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挠了挠头。
“你们二人到底报不报名?”一位老者拍了拍登记学员资料的木桌,原来队伍已经空了一大截,不知不觉便轮到了许笙笙。许笙笙赶紧小跑过去登记姓名,登记完后,那位老者屏气凝神,将右手置于许笙笙的头顶。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喻呈轻声问身后的人。
“用魔灵之力探测记忆,彻查身份,防止邪魔徒混入院中。”那人说。
言语间,那位老者轻轻一叹,对许笙笙说:“天赋异禀,却经脉阻塞,真是可惜......”
“我通过了吗?”她急切地问。
老者沉吟半晌,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许笙笙眉飞sè舞地走了,喻呈坐在桌前拿起了毛笔,他只觉得手里握着的仿佛不是毛笔,而是一条鳗鱼,写出来的也不是字,而是一滩滩烂泥。身后响起一阵阵嘲笑,喻呈对此置若罔闻,面不改sè地把自己的名字登记在了纸上。
“你通过了。”老者朝他挥了挥手,像赶一只苍蝇。
“你不用魔灵探测我的记忆吗?”喻呈惊讶地问。
“你是否是无涯的转世?”老人俯身凑到他的眼前,压低了声音。
喻呈点点头。
老人哼了一声,说:“用得着检验吗,老夫一看便知,除了那小子,还有谁的字会如此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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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点击低得让我想跳楼自杀......我会好好反省自己的,我会加油努力的,第一次写玄幻,有写得不好的地方,请大家顺手指出来。为了凑齐两千字,请允许我这个腹黑的人多啰嗦几句,嘿嘿......
松籽的群:118664583,欢迎加入。)
-------------------【十六章 初点成双,奇哉怪哉】-------------------
无涯界内温暖宜人,鸟语花香,一眼望去sè无边。喻呈突然觉得自己像一朵温室里的花朵,这个念头让他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他们住的四合院里有一口井,宁初站在井边,白衣白裙,婀娜多姿,打水打得颇具美感。
四合院里还住着几个夫子的家眷,其中不乏一些情窦初开的少年,此时,几双年轻的眼睛正从窗户里往外看。
喻呈快步走到宁初身边,遮住了少年们的视线,宁初抬头看着他,不知从何时起,她已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要迟到了,快去洗脸。”她说。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开,心想:便宜了那帮臭小子。
外院的夫子只教诗书礼仪,并不传授魔灵之术,一天下来,喻呈最大的收获是得到了一颗可以清污排浊的彩sè石子,那位赠五sè石给喻呈的夫子对喻呈干净剔透的经脉十分感兴趣,当着全班学员的面夸奖道:
“这位喻同学有传说中的特异体质,经脉先天空明,实乃可塑之才。”
喻呈想起前几rì自己被龙眼洗jīng伐髓,正要开口纠正夫子,谁知夫子又说:
“若老夫没猜错的话,他的经脉后来不知为何淤积堵塞了,直到最近才被清理一空。这就好比一个原本干净的马桶,被用过之后便污浊不堪,但只要洗一洗还是能够干净如新的。”
这个比喻打得如此出神入化,直接导致喻呈从他手里接过五sè石的时候心中仍抽搐不止。
“这玩意儿送给你。”回家后,他把那石子随手丢给了宁初。
“真好看,”她高兴地扬起眉毛,“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喻呈看着她如烟云般秀丽飘渺的眉眼,愣了愣神,恍然间,一些往事穿梭过他的脑海。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那时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冰蓝sè,那天,有鲜血遮住了他的眼睛,世界像是下了一场红sè的雨。
“怎么啦?”她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
他想说点什么,却觉得这样的对白太过矫情,于是他摇摇头不再言语。虽然对他而言,此时的沉默更像一种逃避。
傍晚,许笙笙来了一趟,喻灵被逼无奈,只得再次掏出了自己的眼珠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邪果?”许笙笙满脸喜sè地捏着那颗布满血丝的珠子,丝毫不介意那上面还带着喻灵的体温。
众人点头。
她脖子一仰,毫不犹豫地把它吞了下去。
众人愕然。
那夜,喻灵握着他的空明剑守在许笙笙身边护法,天明后,许笙笙的五经六脉均被打通。
“许小姐,洗把脸吧。”宁初递给她一条毛巾。
许笙笙的一身红裙已被汗水浸透,眼里却露出一抹浓郁的喜sè。
“以后......”她的话未说完,就被喻呈打断了。
“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自会告诉你,如今你非常虚弱,快休息一下吧。”喻呈说着,示意宁初扶她进房间。
“你又在打什么小算盘?”许笙笙睡着后,喻灵轻轻问。
“我自认是个怕死的人,这些大家族大势力,能巴结则巴结,以后总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喻呈直言道。
宁初把许笙笙扶进去之后,端着面盆出来,往院子里倒水,一个年轻人站在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面露桃sè,不住地踌躇。
见此,喻呈朝小刀挥了挥手。
“小刀,交给你一个任务,快跑过去管你宁初姐姐叫妈妈,声音要大,完成任务就有糖吃。”
............
每过七rì,夫子便要检查一次学员的魔灵,喻呈身怀两个初点的消息很快便被传了出去,一时间,他这个魔灵等级倒数第一的吊车尾倒是收到了不少关注,好在外院并没有比武台之类的地方,否则他非被拆成八段不可。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马上就要被这群家伙推进手术室做成标本了。”散步的时候,他愤愤地说。
手术室?标本?
对于喻呈嘴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句子和辞藻,宁初早已习以为常。她吹着湿润的夜风,并不接喻呈的话。
“大妈,你倒是给出出主意呀?”他说。
“胆儿肥了是不是,老娘现在可不是白天那个任你欺负的人格了,”宁初一把揪起了喻呈的耳朵,“没本事就活该被欺负,像你这种有两个初点的人,说得好听叫天才,说得不好听就叫畸形,要是你实在不想被人sāo扰,我就行行好帮你拿掉一个初点,这样可好?”
喻呈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没事别老调戏这个巴结那个,有这功夫,不如练练自己的魔灵,知道吗?”宁初教训道。
喻呈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这几天散步也散够了,从今天起,我教你修炼吧。”她说。
............
无涯界内,乱坟岗中,yīn风阵阵,寂静无声。
“一定要来这种地方吗?”喻呈强装镇定,拽了拽宁初的衣袖。
宁初点点头,说:“这里是个练习速度的好地方,子夜时分,坟内会有孤魂出现,你只需从这片坟地中穿过就行了。”
“孤......孤魂?”
“对,孤魂轻如蒲公英,极易收到惊扰,你若能与它们擦身而过却不引起它们的注意,便算合格了。看,它们出现了,你快去吧......喻呈,喻呈,你往哪儿跑?那边不是坟地!”
............
夜sè里,一个浑身抽搐的少年从乱坟岗里冲了出来,一名形同鬼魅的白衣女子飘忽在他身后,玉手一伸,抓住了他的脖子。
“胆小鬼,给我滚回去再练!”
(感冒了,真难受,大家要注意身体,别像我一样。
我智商很低,有件事情想一直不明白,那就是会员周点击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周过去就没有了,也没见合并到总点击里去......度娘好像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朋友如果不嫌麻烦的话,请在书评区里告诉我一下,非常感谢。
最后按照惯例吼一声:求推荐和收藏~松籽在此谢过各位~)
-------------------【十八章 三重之天,邛岭之巅】-------------------
像每个正常男人一样,喻呈渴望修炼的不外乎是隔空击物、吸星**、九阳真经......这类帅气逼人的盖世神功。
而此时,他只能艰难地挪动着双脚,只身穿过这片荒无人烟的坟地。
不一会儿,他便吸引了一大群鬼魂。
一个胸口插着一把长剑的彪形大汉冷冷地朝他骂道:“笨蛋,你这是在练猫步吗?”
“啧啧,又来了一个没天赋的白痴。”一只女鬼翘起兰花指,声音娇媚如丝。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一位残缺不全的老太太颠着小脚,静静跟在喻呈身后,“你这样练下去可不是办法。”
“那您说怎么办?”喻呈恼火地问。
“想要隐藏自己,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速度够快,二是和环境融为一体。”老太太裂开缺了几颗牙齿的嘴,朝喻呈笑了笑。
更多孤魂聚拢过来,好奇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喻呈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说:“速度再快也只能瞒过不如我的人,魔灵比我高的人始终还是会发现我,但他们发现后却不一定能追的上我。和环境融为一体不失为一条妙法,只是人有心律呼吸,怎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这个并非不可,我魔族人生来体质特异,可升空可入水,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了不起的本领,比如刚刚说的和环境融为一体,小成即可藏影,大成则能隐形。只是不知为何,这些本领都慢慢地离弃了我族。”
“升空入水,藏影隐形?”喻呈奇怪地问,就连前世的他都没有听说过魔族人不借助外力就能隐身,入水倒是很常见,升空却也不行。
一只小鬼凑过来,说:“我听太爷爷说,很久很久以前,魔界生活在一个和人类世界平行的空间里,后来那个世界发生了战乱,几位魔祖带着各自的家眷撕裂空间,来到了这里。”
“你一个小毛孩儿,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一只面sè青肿的中年鬼表示怀疑。
“一听就知道你是新鬼,我十岁那年死掉,所以看起来小,但我已经做了一千一百多年的鬼了好不好。”小鬼鄙夷地看着中年鬼。
见话题越扯越远,喻呈赶紧插话:“你刚刚是说,我们之前并不生活在这里?”
小鬼点点头,说:“我太爷爷就是被当年的一位魔祖带过来的,他说这个世界的和外界的入口已被完全封死,那个入口好像叫做三重天。”
“三重天?”喻呈皱起了眉头,他似乎在哪儿听说过这个名字。
“嗯,不过我也不知道三重天在哪儿。”小鬼说。
喻呈本想拍拍小鬼的脑袋,手却穿透了小鬼的身体,触到了后面的一个墓碑,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
“找死啊,叫你不要惊动他们,你倒好,把所有的鬼统统引了过来。”宁初揪住喻呈的耳朵,喻呈疼得大叫起来,她满意地哼了一声,转而朝那群孤魂野鬼说:“都给我散了,不然老娘把你们的骨头挖出来晒月亮。”
众鬼作鸟兽散,背影在夜sè里隐隐闪现青光,喻呈揉着被揪红的耳朵,愣了愣神,突然想起了一首耳熟能详的歌谣:
三重天上有瑶池,绝世美sè栖于此。
一朝大战穹苍赤,万里孤魂泣不止。
............
魔界最有名的山叫邛岭,邛岭高耸入云,山顶有一平地,叫做三重天,那儿有一座由天地灵气凝结而成的池,池里住着人鱼族。
五百年前,人鱼一族被异弥屠灭,三重天也被异弥派去的邪魔徒所占,异弥用山中的些奇珍异宝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了大量邪魔高手,从此邪魔界才得以和无涯界分庭抗礼。
“你又在想什么呢?”宁初拍了拍喻呈的肩膀。
“我要去一趟三重天。”喻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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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灵院内,居安园中。
“三重天?”喻灵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咳咳,你不想活了?”
“我总觉得那里有什么在等着我。”喻呈老老实实地说。
“是你教唆他去找死的?”喻灵愤愤地指着宁初的鼻子,“要去你陪他去,老夫可还没活够。”
宁初的双sè瞳仁一齐冒火,女人是种很可怕的动物,她们生起气来的时候往往可以魔灵猛增,伤害加倍,自动加血,原地复活,越级打怪......如同开挂。
眼见一场大战将始,喻呈一把拦住了他俩,说:“我只是说说罢了,这不是还要上学吗,哪有那个时间去旅行。”
九爪在一旁善意地提醒道:“魔灵院一期放四次假,每次七天。”
话音刚落,它就被喻灵一掌拍飞了。
“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还有二十六天,”喻呈自顾自地板着手指头,“二十六天后我们就出发。”
“不是‘我们’,是‘你’。”喻灵纠正道。
九爪赞同地点头,唯恐又迎来喻灵的巴掌。
“你这个宝宝一点也不听主人的命令,要不是看你等级高,本少爷早就把你放生了。”喻呈指着喻灵,假装气急败坏的样子。
喻灵没理他。
“还有你,你到底是队友还是损友,只会处处惹事,没见帮过我一次。”喻呈转向九爪,叉着腰瞪着眼。
九爪左顾右盼,装作没听见。
“你真想去?”喻灵问。
喻呈朝他笃定地点头,眼神闪闪发亮。
“我不反对,”喻灵面无表情地说,“只要你在放假前升至魔尊就行。”
“你怎么不说只要我把魔灵院的女生都泡到手就行?”喻呈弱弱地回敬他。
(最近比较懒,正在自我反省......谢谢各位大侠路见此书甩票相助,松籽承诺,以后的章节一定越来越jīng彩~)
-------------------【十九章 三更半夜,打擂台啦】-------------------
(上一章修改了好几次,希望能让大家满意一点点。喜欢这本书的朋友别忘了推荐和收藏哦,谢谢~)
天未亮,喻呈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魔灵院,他没去教室,而是在小巷弄和破旧的偏房里四处转悠,夜风把他的衣袖灌得满满的,看起来很是滑稽。
“嘿,那个胖子,你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呢!”一个十六七的男孩站在巷弄的尽头,朝喻呈低声喝道。
喻呈疑惑地转过身,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是在叫我?”
那少年看着喻呈宽宽的衣袖和巴掌大的脸,愣了愣,改口说:“你这个瘦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在魔灵院里瞎晃悠啥?”
“你呢,深更半夜地呆在巷子里干嘛,我还以为你是个鬼呢。”喻呈举步朝他走去。
那少年“唰”地一声抽出一把长剑,指着喻呈的鼻尖说:“居然敢和小爷我叫板,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喻呈目瞪口呆地避开那剑,伸手在那人眼前晃了晃,问:“大哥,你该不会在梦游吧?”
“梦游是什么东西,难不成你是在骂我?”那人怒喝道。
“我没骂你,”喻呈说,“你能不能把剑先收起来,随随便便就喊打喊杀,跟个二愣子似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二愣子?”他把剑插回剑鞘,挠了挠头。
这世上居然还有比小时候的宁初更傻的人,喻呈暗暗感叹着,翻了个巨大的白眼,问道:“那你的大名叫什么?”
“秦子非。”他说。
喻呈点点头,问:“你刚刚在干什么?”
“这个......非要说吗?”他不好意思地低头咳了一声,说,“人有三急嘛,所以......”
喻呈的额前冒出一滴巨大的冷汗,正要开口,巷口却突然冒出了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朝这头喊道:“秦子非,马上就到你了,还比不比了?”
“来了来了!”秦子非快步朝那人跑去。
“比什么,魔灵吗?”喻呈问那位中年男子。
“废话,深更半夜的,不比魔灵难道比下棋?”那人说。
闻言,喻呈兴冲冲地朝他俩跑去,活像一只找着了骨头的......额,饿狗。
............
地下擂台被设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院子的地面没有铺上青石板,即使摔倒也不会受很重的伤。
一干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站在那里,当看到秦子非身后的喻呈时,他们纷纷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那中年男子玩味一笑,朝院子里的一干少年喊道:“今天新来了一位同学,谁来陪他玩一玩?”
这话落在喻呈耳朵里,倒像是“今天新到了一只菜鸟,谁来给他松松皮?”
他疑惑地环顾四周,几乎误以为自己穿越进了黑监狱。
“我来试试。”
一个干干瘦瘦的少年站了出来,朝喻呈拱了拱手,问道:“在下罗宗,你是?”
“我只是个无名小辈,不提也罢。”喻呈回过神来,朝那他笑了笑。
二人面对面站定,少年们围成一圈,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俩。
罗宗伸出右掌,朝喻呈的左脸劈来。
喻呈急急地躲过这一掌,从罗宗的左侧闪过,右手握拳,朝他的腰间打去。
这一拳落在了罗宗的腰上,罗宗皱了皱眉,双手控住喻呈的右臂,一提一扭,喻呈双脚离地,在空中狼狈地转了一个圈,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四周响起一片响亮的嘘声。
连打五六个滚后,喻呈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再来。”
罗宗笑道:“一开始,我并不知你的魔灵是深是浅,现在看来,你不过刚入初点之境,而我已是无量,又怎能以强凛弱?”
他一边说一边掉头往人群里走。
“没关系,”喻呈拦住了他,“只是比划比划罢了,何必那么讲究。”
罗宗无奈地扬了扬手,说:“那就再来吧。”
喻呈站定,膝盖微弯,目光如炬。
罗宗出的仍是右掌,喻呈也未变幻招数,右拳依旧重重落在了罗宗的腰间。
这次打斗的招数和上次一模一样,台下的众人疑惑地看着他俩。
转眼间,喻呈的右臂被控,他朝罗宗轻轻一笑,食指暗暗弯曲,迅速在罗宗的右手手腕上点了一下,只一下,喻呈就感到自己双手上的束缚完全消失了。
罗宗捂着右手,诧异地看着喻呈,说:“喻兄弟能在转瞬之间想到拆招之法,罗宗自叹不如,这一次,我输了。”
“我的力气不如你,自然只能取巧,”喻呈憨憨一笑,两只小眼眯成了一条缝,“再来,再来。”
............
无涯界地处深海,不见rì月,只能以夜明珠来模拟外界的光亮。此时,魔灵院内的夜明珠一颗一颗地亮起,预示着黎明即将来临。
喻呈的衣裳破旧不堪,满脸都是灰土,乍一看竟如乞丐一般,但那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露出浓浓的笑意。
黎明的微光照亮了罗宗额前细细密密的汗珠,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同样的招数,我往往只能赢你一次,这样看来,今晚暂且算我输,我俩明rì再战!”
喻呈“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看够了没有,还不快去上课,一会儿顾望秋那个老处女又要来检查这里了。”那名中年男子朝众人挥了挥手。
大家闹哄哄地把喻呈举起来丢了一丢,而后便意犹未尽地散去了。
秦子非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身上这么脏,会被夫子罚的,不如去我家换身衣裳吧?”
“你家住在魔灵院里?”喻呈问。
“当然了,我舅舅可是无量阁阁主。”秦子非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你小子自豪个什么劲儿,你舅舅是阁主,你又不是。”那名中年男子伸出大手,拍了拍秦子非的脑袋。
秦子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说着,那名中年男子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我就是无量阁阁主,秦一光。”
喻呈假装景仰,心中却暗想: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对了,果然是......有其舅必有其外甥。
(今天更得比较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二十章 一片幻境,几朵烟云】-------------------
斑驳的树影笼罩着课桌前的少年,少年半靠着墙壁,手扶着下巴,显然是睡着了。白发苍苍的夫子走了过来,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他的头。少年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接过前桌同学递过来的画像。
画中人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暗红sè瞳仁,黑sè长发,一身灰衣沾满血迹,既像朵朵怒放的红莲,又似无数流离飘荡的恶鬼。那人单独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眼里却空旷而辽阔,仿佛暗藏了无穷的渴望和遐思。
“有一只魔鬼,被囚禁在一个瓶子里,扔到海底,不见天rì。”
夫子缓缓地说。
“第一个世纪开始时,魔鬼想:谁要是救了我,我一定报答他,让他一生荣华富贵。”
“第二个世纪开始时,魔鬼说,谁要是救了我,我一定报答他,给他开发地下宝藏。”
“第三个世纪开始时,魔鬼又说,谁来救我,我就满足他三个愿望。”
夫子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摇了摇,一阵突如其来的风从讲台一路往下,穿过一排排课桌和一个个学员,直直地朝喻呈刮来。
喻呈只觉得心神一阵恍惚,顷刻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整整四百年,始终没有人来救他,于是魔鬼发誓,如果有谁救了他,他就杀了那个人。”
夫子轻轻一笑,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黑,眼里露出一抹血sè。在他的瞳孔里,喻呈看见了两个扭曲而细小的自己,那两个扭曲而细小的喻呈站在那双暗红sè的瞳仁里,默默看着课桌后的喻呈。
夫子继续说着,像在讲述一个古老而遥远的故事:
“整整五百年,还是没有人来救我,若此时有人放我出去,我不会感激,不会愤恨,不会忧虑,不会狂喜。我终于发现,你我不过是两颗受命运摆布、被爱恨情仇牵绊的棋子。只可惜,你如今连连面对我的资格都没有了。”
喻呈在一片无形的压迫里艰难地蠕动着嘴唇,说:“你很聪明,也很蠢,若你真看破了红尘俗世,镇妖钟又怎会继续囚禁你。”
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笑声穿透了喻呈的脑海,他仿佛看见空气中浮现出一扇虚掩的大门,无数哀嚎从门后传来,在这个世界里激起层层巨浪。
他虽没有打开那扇门,却仿佛可以看见门后的世界。
那是一片黑sè的森林,乍一看,树木都光秃秃的,实则不然。仔细看的话,你会发现那树叶呈透明状,轻轻蜷缩在枝头,像一个个迷离的梦,一望无际,密可遮天。
这种树叫莫离树,是在无涯界和邪魔界的大战结束后突然长出的一种树,相传,每一片莫离叶都承载着一个逝去的生命。此时,它们在风中舞动,既轻盈又沉重,发出的“沙沙”声宛若一片无穷无尽的叹息。
树林下是一片红sè的土地,没有尸骸,没有坟墓,只有一群身着黑衣、戴着脚镣的人类在上面安安静静地行走。
灰暗的sè调里,有什么刺痛了喻呈的眼。
那是一双戴着镣铐的脚,纤尘不染,洁白无瑕,若隐若现的脚踝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花。脚的主人穿着不合身的宽大斗篷,脸庞隐在帽子营造出的yīn影中。
突然,她的帽子被风掀开,露出了一张如丝绸般细嫩的小脸。
她的眼里满是灰暗,嘴唇却不受控制地上扬,两个梨涡若隐若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把她的脸捏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她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喻呈,红sè的眼泪从僵硬的梨涡边滑过,滴落在红sè的泥土里。
“为什么我明知你只是他制造出来引我神伤的幻象,我还是会这么难过?”喻呈自言自语地说着,伸出双手,想抚摸她虚幻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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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
喻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
一阵风从窗外悠悠地吹来,喻呈打了个寒颤,惊觉自己浑身都已被冷汗浸透,一串汗水从他的发际滑过,恰好落在他面前的画像上,汗珠把画中人的脸庞模糊成了灰不灰黑不黑的一团。
“你刚刚怎么啦?”邻桌的许笙笙焦急地问道,“画像一发下来你就神神叨叨地,嘴里还念念有词。”
“没什么,做了个噩梦罢了。”喻呈压低声音说。
“好小子,上老夫的课居然敢睡觉,老夫刚刚讲的是七侠大战异弥,这可是考试的重点,”夫子不知何时站到了喻呈的背后,用折扇狠狠地敲了敲喻呈的头,“给我滚出去罚站!”
喻呈无奈地笑了笑,虚弱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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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假rì点击跌至冰点,没有了更新的动力,没有了源源不断的灵感......努力克服中......)
-------------------【二十一 邪魔界内,暖阳殿中】-------------------
也许是阳光太过温暖,幻幽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虽说在青天白rì下生活了上百年,但他还是更习惯呆在黑暗里。
此时已是午时,这个房间大开着窗,房内被阳光灌满,空气中漂浮着静止的灰尘。
房中有一口古钟,时明时暗,像一个接触不良的巨大灯泡。古钟亮起来的瞬间,幻幽清晰地看见了钟内的那个血衣少年,他盘腿坐在地上,眉毛浅浅,鼻梁笔直,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变幻着梦一般的sè彩。
明明是蛇,为什么这么喜欢晒太阳?幻幽心中暗想。
“你来了?”钟内的少年问。
他的声音晦涩沙哑,仿佛喉中含着无数细小的钢针,一时间,幻幽竟听不出那三个字的语气是期待还是厌恶。
“是。”幻幽在钟的一侧站定,恭敬地低下头。
“无涯的转世名叫喻呈,此时在魔灵院中,”少年轻轻说着,不知为何,声音突然有些颤抖,“明rì辰时,去,去一趟无忧小居,取他的血来见我。”
“是。”幻幽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少年血sè的瞳仁,他悚然一惊,赶紧移开目光。
“滚下去!十天之内,不得有任何人来见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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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走后,空气中的尘埃再次归于平静,少年把手心贴在钟的内壁,从那儿传来了一阵深入骨髓的温暖。
他痛苦地闭上眼,脖子上的皮肤突然冒出一些洁白的鳞片,不多时,鳞片便遍布了他的全身。少年不由自主地化作了一条三尺粗、十二尺长的白蛇,在钟内不住地抽搐、翻滚。
霎时间,悠长的钟声响彻了邪魔界。
无数人抬起头,朝暖阳殿的方向看去,那儿有最充足最温暖的阳光,那儿有一座古老的镇妖钟,那儿有一条被囚禁的白蛇,白蛇的名字叫做异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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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蜕皮了吗?”一名戴着脚镣的人类女子一边挖土,一边小声问身边的同伴。
“是啊,听说只要褪九九八十一次皮,他的邪功就大成了。”同伴低声回答。
另一人凑过来,压低了嗓子说:“听说异弥每次蜕皮的时候要吃九九八十一人,不然根本褪不了。”
“哇......”闻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大声哭了起来。
“再哭就把你丢去喂异弥。”她的妈妈轻声恐吓道。
哭声立止,小女孩瞪大了惊恐的双眼。
“吵什么吵,快干活儿!”一个邪魔徒走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
这几名人类马上低下了头。
谣言可畏,众口铄金,众所周知,镇妖钟已囚禁异弥五百年,将他与外界隔绝,且封印了他的一切法术,既然如此,又何来吃人一说?
若是异弥听到了这些人类的对话,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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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界内,魔灵院中,轻风拂过喻呈的眉梢,他环视一周,眼角顿添几分喜sè。
“罗宗,你又输了。”秦一光笑着说。
“输得好,你们这哪是比魔灵,分明就是比力气。来,让我来讨教讨教喻小兄弟。”秦子非说着便撸起了袖子。
“这怎么行,你的魔灵已入无影之境,喻呈小兄弟还停留在初点呢。”一人表示反对。
“不是初点,而是魔圈。”喻呈笑嘻嘻地说。
“什么?”众人惊讶地围了过来。
喻呈双手一指,丹田内的两个小圈顿时亮了起来,虽然只有戒指大小,但好歹也算晋了级。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秦一光皱着眉头问。他古铜sè的皮肤在晨光里烁烁发亮,乍一看活像寺庙里的金刚像。
“昨天。”喻呈说。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昨天?”
“怎么可能?”
“你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静一静,”秦一光朝大家扬了扬手,“喻呈的体质特异,这是好事。不像你们,每次晋级都得浑身疼痛好几天。”
众人纷纷露出怪异的眼光。
“你们晋级会疼?”喻呈挠了挠头,“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哎哎,你们干嘛打我.....”
“揍的就是你这个好命的臭小子。”秦子非一拳打在喻呈肩上,虽不重,却也打得喻呈有些疼。
众人解气地揍了喻呈一阵,纷纷散去,留下满身灰尘的喻呈独坐在院子里。
“他们这是血淋淋活生生的嫉妒。”他没好气地说。
秦一光替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听说体质特异之人的血和常人不同,你可否借我一点儿,我拿回去研究一下。”
“我怕疼。”喻呈的眸子里闪烁着小星星,眼巴巴地望着秦一光。
“臭小子,非得让老子来硬的。”秦一光哼了一声,把他撂倒在地,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光闪烁的小刀。
“能不能不取血,你是不是变态,你这刀消过毒没,我会不会得破伤风啊,啊啊救命啊,秦老师非礼男学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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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至,钟声依旧,微风拂过一望无际的莫离树林,透明的莫离叶翩翩起舞,把逐渐暗淡的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海边,幻幽背着新采的草药,把手指伸入yīn冷蚀骨的海水中,嘴里念念有词。
那咒语是他偶然得知的,没想到却派上了大用场。
“唰”地一声,海水一分为二,露出一条仅一人宽的小路。幻幽急急地往下行走,不多时,便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藏金阁中,捣药的青涟默默抬起了头。
有人轻轻敲了敲后院的门,青涟打开门,门后站着皮肤棕黄的少年,长眉似箭,黑发及肩。
“我回来了。”他轻抚她的脸。
她为何知道打开无涯界的咒语,他不问,她不说。
他背篓里的草药是如何得来的,她不问,他不说。
“这衣服果然是一件法宝,你最近少受了很多伤。”她轻轻揉着他的青衣,不禁联想到一个愣头愣脑的少年,那少年好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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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十一的尾巴上问一声:这个节,大家过得好吗?
过得好的朋友请多投票哟,因为松籽过得不好,哪儿也没去,灵感几乎枯竭,急得一天到晚垂头叹气。
过得不好的朋友也请多投票哟,因为你我同是十一郁闷人,相互理解相互体谅一下吧。
小女子在此谢过各位大侠啦~)
-------------------【二十二 绝色青涟,邪魔幻幽】-------------------
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的夜sè。
“这么晚了,会是谁?”幻幽问。
“登徒子。”青涟靠在他肩上,苦笑着说。
幻幽皱着眉头打开门,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将门一把扣住,钻了进来。从那麻利的手脚来看,他平rì里应该没少吃青涟的闭门羹。
“咦?”那少年见开门的不是青涟,悻悻然收回了准备揩油的双手,“你是何人?”
“我是青涟的丈夫。”幻幽盯着那人,冷冷地说。
那人被幻幽看得背脊发凉,本想就此退去,却瞟见了一身白裙的青涟。他不甘在心上人面前丢丑,挺起了细瘦的腰板,对幻幽说:“笑话,我怎么不知道她已经嫁人了,你小子该不会是她从戏班子里找来诓我的吧?”
幻幽懒得言语,甩手一掌,重重扇在了那人的脸上。
那人是富家子弟,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当下便杀猪般地大叫起来。左邻右舍被这渗人的叫声吵醒,纷纷穿上衣服赶了过来。不一会儿,药店便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那少年疼得在地上打滚,滚了一会儿,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脸上便挂不住了。他利索地站起来,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对幻幽说:“小子,你跪下磕三个头,本少爷就既往不咎。”
他的牙齿被打掉了几颗,左脸肿得老高,说起话来跑风漏气,惹得看热闹的人一阵大笑。
幻幽是个脾气暴躁的主,二话不说便再次扬起了巴掌。那人被吓得浑身哆嗦,赶紧蹲在地上捂住了头。
这个巴掌还未落下,就被青涟的一双玉手拦住了。她朝幻幽摇摇头,指了指围观的人群,示意他别把事情闹大。
幻幽哼了一声,变掌为爪,提起那少年便要往店外扔。
“住手,住手!”那少年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本少爷乃流云无影赵宗卿的孙子,你敢动本少爷,就是与赵家为敌。”
“我管你是谁家的孙子。”幻幽说着,把他往街道上一丢。
众人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流云无影赵宗卿乃七侠之一,是无涯界可歌可泣的大英雄,虽说仙逝已久,却也鼎鼎有名,如今竟有人如此不给他脸面!
几名赵姓人氏眼露怒sè,意yù上前理论一番。
那少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幻幽的鼻子,添油加醋地说:“我爷爷乃一代大侠,岂是你等小辈可以辱骂的,还不赶紧道歉,否则休怪本少爷不客气。”
幻幽冷哼一声,没有与他争执。
那少年打量了幻幽几眼,又说:“你看起来不像本地人,你叫什么名字,把木牌拿给我看看。”
无涯界内,每个居民都有一块由魔灵院制造的木牌,那上面刻着名字和住址,是身份的象征。那少年见幻幽衣着普通,仗着自己是富家公子,便想借此压他一头。
青涟面露难sè,上前扶着那少年,希望这场闹剧能尽快收场。
见美人主动安抚自己,那人越发得意,叉着腰朝幻幽骂道:“没种的软蛋,连木牌都拿不出来,该不会是邪魔界派来的jiān细吧?”
言者无意,听者却有心。人群中,一名老者颤颤悠悠地站了出来,指着幻幽被晒成小麦sè的脸颊,说:“赵公子说的是,无涯界数百年不见rì月,你若是我界中人,皮肤为何是这种颜sè?”
此语一出,街道上一片哗然。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意yù上前擒拿幻幽。
幻幽的脸sè越发难看,拳头紧握,已然有动手之意。
青涟拦住了众人,大声说:“各位街坊邻居,你么可认得我?我是藏金阁的老板,他是我派去邪魔界采药的伙计,成天风吹rì晒,怎会不黑?”说着,她转身推了推幻幽,示意他快点趁乱离开。
见青涟帮幻幽开脱,那位赵公子心中越发愤恨。恰好,几个赵家家丁也凑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赵公子朝他们使了个眼sè,几个家丁顿时会意,磨拳擦掌,快步上前,紧跟在幻幽背后。
幻幽是何等高手,怎会遭此暗算?说时迟,那时快,他侧身闪到那几人背后。几个家丁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还没反应过来,就纷纷瘫软在地。
霎时间,街道上鲜血四溅,众人惊慌地散开,不知是谁大声喊道:“此乃蝙蝠一族的断骨爪,抓住他,他是邪魔界派来的jiān细!”
众所周知,魔界分裂为无涯界和邪魔界后,蝙蝠一族投靠邪魔界,成了异弥的亲卫队,在世间横行霸道,人人得而诛之。
闻言,十多个魔灵高手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将幻幽团团围住,其中有一位认出了挡在幻幽身前的青涟,他怒气冲冲地说:“青涟,你乃无名魔尊徐启的孙女,为何要窝藏邪魔界派来的jiān细!”
“我虽流着徐家的血,但徐家何时接纳过我?”青涟说着,凄凄一笑,宛若一朵凝着露珠的莲花,“十年前,我考入魔灵院时,夫子曾说我是无涯界内有史以来资质最好的女子,但徐家不许我姓徐,我因身份不明而被魔灵院拒收。一年前,赵家yù与徐家联姻,赵公子烂泥扶不上墙,就连丫鬟都不愿嫁给他,徐老爷却逼我与他成亲,我不肯,便骂我是贱货,是野种,把我赶出了家门.....”
青涟的遭遇,众人并非不知。当下,几人心中一凛,张嘴yù劝。
借此时机,幻幽猛地向前伸出双手,迅速插入两名高手的腹中,只闻“咔嚓”两声,那两人肚腹被洞穿,腰椎被折断,眼见不活了。
一时间,包围圈被打破,幻幽收回满是热血和碎肉的手,牵着青涟朝缺口外冲去。
一柄长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握剑之人面露杀意,剑尖直指幻幽左胸。眼见那剑即将刺入幻幽胸口,握剑之人却发出了一声惊呼,他只觉得自己刺中的不是血肉,而是一张弹xìng十足的网。那剑“嗞”的一声从幻幽的胸前滑过,竟未能伤他分毫。幻幽用力一推,那剑落在地上,地面以剑尖为中心,蔓延出道道裂痕。
“这件衣服.....”青涟喜极而泣,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件青衣替幻幽挡住了攻击,却没能抵住蛮横的剑气。
一阵yīn寒穿胸而过,幻幽闷哼一声,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那人yù乘胜追击,一剑刺向幻幽的脖颈。那人魔灵颇高,用剑极快,一时间,幻幽躲闪不及。情急之下,青涟侧身挡住了剑锋。
那人大吃一惊,yù收回这一招,却没来得及。
那剑在青涟的左脸划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洒在地面的裂痕上,宛若点点红梅。
幻幽急急避开那人,张开黑sè双翼,抱着青涟腾空而起。风如利刃,重重地割在二人身上,他捂着她脸上的伤口,眼里通红一片。
幽蓝的海水一分为二,二人紧紧相拥,在众人的目光里破空而去。
一串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红痕,滴落进无涯界永开不败的花丛里。
(哎......我的功底不行,好多语病,请大家多多包涵,我正在努力地改。如果大家发现什么问题了,请在书评区里指出来哦,松籽感激不尽。)
-------------------【二十三 小小药店,暗藏玄机】-------------------
青涟走后,无涯界内谣言四起。
“徐老爷的私生女和邪魔界派来的jiān细私通,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据说那个jiān细被打得落花流水。”
“我听说那个叫青涟的私生女被打得毁了容。”
“是啊是啊,多漂亮的姑娘,啧啧.....”
............
魔灵院内,居安园中,一身白裙的宁初正心不在焉地给喻呈梳头。
“离长假只有二十天了。”喻呈忧心忡忡地说。
“你一定要去三重天吗?”宁初问。
喻呈点点头。
“可你才进入魔圈阶段,离魔尊还远着呢。再说了,三重天又没长脚,何必急于一时呢?”宁初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你最近怎么老是唉声叹气的,该不会是情窦初开、心大动,看上哪家的公子哥儿了吧?”喻呈嬉皮笑脸地看着她。
宁初用梳子敲了敲喻呈的头,威胁道:“动什么动,再动就自己梳。”
喻呈乖乖地把头转了回来,说:“想晋级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你想到办法了?”宁初睁大了漂亮的双眼。
“嗯,如果偷东西也算一种办法的话。”
............
“什么,去偷藏金阁?”喻灵和九爪齐刷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据我所知,青涟逃跑的时候没来得及带走任何东西,所以藏金阁内应该还有很多奇珍异宝。”喻呈胸有成竹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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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喻呈一行人翻进了藏金阁的后院。
“干嘛弄得跟小毛贼似的,你们就没有高级一点的办法吗?”喻呈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低声抱怨道。
“隐身什么的要用法器来维持效果,法器是我打擂台赢来的,难弄到手不说,使用次数还有限制。”九爪说着,言下之意是:给你这个愣头青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喻灵没好气地对九爪说:“告诉他那么多干什么,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逼我们给他打擂台赢法器。”
“还是你了解我。”喻呈嘿嘿笑了几声,两只小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光。
“还不快进去,偷个东西还这么多废话。”宁初三下五除二地打开了藏金阁的后门。
藏金阁内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香。喻呈拿出布口袋,把橱窗里的药材席卷一空。
“可以走了吗?”负责把门的小刀问。
“等等,”喻灵疑惑地看了看四周,“这间屋子有点不对。从外面看,这店应该比我们现在看到的大得多。”
众人疑惑地看着四周。九爪闭上双眼,默默感知周围的一切。这里门窗紧闭,空气并不流通,一缕如蛛丝般细小的微风从一个巨大的木柜后缓缓吹来,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九爪朝那个方向伸出触角,断言道:“那后面还有一个房间。”
宁初仔细看了看,在木柜的一侧找到了一个类似开关的按钮。木柜四周有许多橱窗,如果这里有暗器的话,按下开关的人不方便撤退,将处在最危险的位置。
“我来。”喻灵对宁初说。
九爪把小刀和喻呈护在身后,身上隐隐有魔灵涌动。宁初退到一边,伸出双手,在虚空中划出一个防御结印。
喻灵朝他们点点头,摁下了那个按钮。
“嘎吱”一声,那木柜缓缓地挪了个地儿,柜后的墙上有一扇暗门,门后漆黑而安静,飘荡游离着无数紫sè的戾气。
一阵yīn风穿堂而过,众人悚然一惊。
“小刀、宁初,你们留在外面以防不测。喻呈、九爪,你们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喻灵说着,用魔灵撑开了一张闪着幽光的网,把喻呈和九爪罩在了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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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三月,草长莺飞。
一串长长的血迹从海边一直延伸到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红蚁排着长队,贪婪地吞食着地上的鲜血。
“幻幽,幻幽.....”青涟轻轻拍着少年的脸,眼中晶莹一片。她轻轻一叹,用指甲划开手腕,蘸着血在幻幽的额头上写下一个复杂的符文。
太阳迅速收回了它金sè的触角,刹那间,天地间仿佛灌满了浓墨。
暖阳殿内,镇妖钟里,异弥突然双眼一亮,不顾蜕皮的痛苦,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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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ǎinǎi,娘亲为什么要走?”
“为了你能活着。”
“她还会回来看青涟吗?”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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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ǎinǎi,爹爹为何不喜欢青涟?”
“因为他恨你的母亲。”
“他为什么恨娘亲呢?”
“你的娘亲抛弃了他。”
“娘亲为什么要抛弃他?”
“为了你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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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总有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譬如有人天生是yīn阳眼,能看见鬼怪,有人有第六感,可以预测未来,有人做的梦会在现实中重演......相比这些,喻灵的本领就小多了——他能感觉到危险。
此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抓住了他,好似一根无形的绳索探进他的身体,把他的灵魂紧紧拴住,从喉咙里慢慢往外拽。
“我们走。”他艰难地说。
大家被他凝重的语气吓了一跳,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候,天却黑了。
无涯界顶端的海水突然变成了墨汁一般的颜sè,那黑暗遮天盖地,席卷而来,遇到魔灵所做的隔水层时,也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
喻呈一伙儿在藏金阁内,未能见此奇观。他们只看见窗外的微光逐渐泯灭,然后,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那扇孤寂的暗门后汹涌而出,来得急,去得快,仿佛只是一瞬间的错觉。
喻灵赶紧护住喻呈,九爪急忙抱起小刀,宁初则破门而出,逃到了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几人不敢久留,提着装满了药材的袋子迅速离开了这里。
不久,黑暗逐渐褪去,一切平静如常,睡梦中的无涯中人都没有看见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喻呈一行人走后不久,寂静的夜sè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响,住在街边的人们从睡梦中惊醒,打开窗户,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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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修炼之法,阁主之斗】-------------------
那夜,藏金阁突然坍塌。
次rì,去坟地练习魔灵的喻呈和宁初经过此处。
“第一次来买万年枯骨根时,你问了喻灵许多问题。而今看来,你那时就已发现这里有猫腻了,对吧?”夜sè里,宁初淡淡地问。
喻呈点点头,他并非没有怀疑过青涟,但她淡然平和的神韵,不像是怀揣yīn谋的人能够拥有的,好比白兔不会参与狼虎的厮杀、血肉里不能长出漂亮的花......
夜风迎面而来,吹散愁闷的思索,掀起二人的衣角,拂过空荡的街道。
“若能融入风中,远离尘世,该多好。”宁初说。
他看了一眼她如诗如画的眉眼,须臾间,心里仿佛飘进一片羽毛。
“风来自天地间,奥秘必然藏于天地间,魔灵也是如此。世人修炼魔灵的方法虽多,但本质上都一样,不外乎是从天地间索取魔灵并加以控制。”他喃喃地说。
宁初疑惑地点着头,不知喻呈这番话用意何在。
他朝她轻轻一笑,说:“天地间的魔灵之气如此庞大,渺小如你我,又能取到几分?何况魔灵一旦进入体内便与外界隔绝,如一滩死水,不再流动。”
“所以才要不断晋级,以旧换新呀。”她说。
“若我们以另一种方式修炼,不从天地间索取魔灵,而是将自己融入天地间,与魔灵交融,会否有不一样的结果?”喻呈问。
“我不知,愿一试。”宁初眼中灼灼,明亮如烛火。她闭上双眼,轻轻漂浮在空气里,轻盈透明的魔灵宛若一条条惊慌失措的小鱼,离她远远的,不敢靠近。
时间慢慢流逝,夜sè愈加浓厚,那些魔灵仿佛习惯了宁初的存在,在她的四周游来游去,不再害怕。突然,一个小小的魔灵不小心穿透了她的身体,它扭头望了宁初一眼,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这是一个人吗?我居然能从她身上穿过来了。它一边想一边飘荡,不知不觉地飘进了她的丹田。
许多魔灵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它,仿佛在问:嘿,哥们儿,你是怎么进去的,还能再出来吗?
那个魔灵缓缓从宁初体内游了出来,得意地转着圈儿。
不一会儿,更多魔灵围了过来,在宁初的丹田里进进出出,仿佛一个有趣的游戏......
天sè渐明,宁初陡然睁开双眼,在虚空中拍出一掌。无数魔灵顺着掌风飞了出去,一声闷响过后,不远处的坟地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宛若万人同语。墓地上的石碑纷纷以摧枯拉朽的速度裂开、倒塌,扬起万丈灰尘。
悬在空中的宁初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问道:“我成功了?”
喻呈高兴地点了点头,笑得露出了大大的板牙。
“为何我不吸收魔灵,魔灵的力量反而更大呢?”宁初不解地问。
“魔灵是有灵xìng的,善待它们自然能获得更大的力量。”喻呈说。
宁初轻轻落到地上,看着变得千疮百孔的坟地,惊喜得像个孩子。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一群孤魂飘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
“你们有没有人xìng,居然连鬼都不放过!”
“就是就是,连招呼都不打就强制拆迁,我们招你惹你了?”
宁初尴尬地挠了挠头,说:“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把你们的坟墓修好?”
“不行,赔钱,赔纸钱!”一个女鬼尖声嚷道。
“对,不赔不许走人!”众鬼齐声附和。
“你试掌就试掌,干嘛非得往坟地里打。”喻呈抱怨道。
“你小子还说我,要不是你想了个狗屁法子出来,老娘才不会受这冤枉气呢。”宁初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那夜,坟地里热闹得如过年一般。一位老人推开窗户,朝那边看了一眼,嘟囔道:“最近的怪事真是越来越多了......”
............
从藏金阁偷来的草药大都被喻呈拿来煮鱼汤、炖猪蹄了,在近乎揠苗助长的滋补下,他已达元台之境。
修为升至元台,便可进入内院,内院有无影阁和无量阁。无影阁传授幻术,练习速度,学员晋级快,提升空间却不大。无量阁重视魔灵的积累,学员可自创招数,前期枯燥难熬,后期实力惊人。
院子里,众人羡慕地围着喻呈。
秦一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你小子以后归我管了。”
“在下见过阁主。”喻呈滑稽地朝他鞠了一躬。
“万一顾阁主也看上喻呈了怎么办?”一人问道。
“什么叫‘看上喻呈’,我乃堂堂男子汉,不好这一口,”秦一光没好气地朝那人摆了摆手,“顾望秋那个老泼妇要是敢跟老子叫板,老子就带你们砸了她的无影阁。”
“哟哟哟,秦阁主好大的口气,就不怕闪了舌头?”秦子非yīn阳怪气地说。
“谁不知道我们秦阁主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不敢招惹顾望秋?”一人笑着说。
秦一光骂骂咧咧地和他们打作一团,古铜sè的脸上露出一丝宠溺的笑。
秦、顾二人分别是无量阁和无影阁的阁主,秦一光体质特异,少年秃顶,一直戴着假发,从未被人察觉。百年前,顾望秋发现了这个秘密,女人嘛,总是多嘴的,从此秦一光多了一个响亮的名号——光头光脑光棍一条。作为回报,他赠她歪诗一首——长夜漫漫星自遥,顾家有女红颜老。盈盈双目纤纤腰,望穿秋水没人要。于是,二人结下了钢铸铁打的梁子。
“我能不能既去无影阁又去无量阁呢?”喻呈问身边的秦子非。
“千万别这么想,我舅舅会杀了你的。”秦子非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喻呈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说:“反正他们的训练时间是错开的,而且我体内有两个元台,恰好可以同时修炼无量和无影。”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秦子非问。
喻呈摇摇头。
“后果就是,顾望秋会拼命地把你训练成影者,以此证明她比我舅舅强。我舅舅则会拼命地把你训练成魔尊,以此来证明他比顾望秋强。而你呢,会被他俩折磨得半死不活。”秦子非认真地分析道。
喻呈想了想,眼前一亮,眉飞sè舞地说:“太好了,就这么定了!”
(很努力地写了一天,改了一天,争取字词用准、句子通顺。好辛苦啊好辛苦,好自卑啊好自卑,这样下去,每天只能码2000字,不行,我一定要加油!)
-------------------【二十五 九爪遭袭,雨夜之谜】-------------------
“你们两个臭小子,背着我说什么坏话呢?”秦一光走过来,轻轻揍了喻呈和秦子非几拳。
“不关我的事。”秦子非摆了摆手,远远地躲开了。
“秦阁主,我既想入无量阁又想入无影阁,不知可否......”
“你是想说,你白天在我这儿,晚上去顾望秋那儿,是吧。”秦一光打断了他的话。
“对。”喻呈老老实实地点点头。
“我不反对,也不赞同。”秦一光说。
“这么说......”喻呈眼中满是惊喜,他本以为会遇到诸多阻碍。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秦一光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可知你的魔灵为何进步得如此之快?”
“因为我是天才?”喻呈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因为你并非血肉之躯,”秦一光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闪过些许遗憾,“还记得那rì我取你的血吗?”
喻呈点点头,疑惑地看着他。
秦一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拔掉瓶塞,将其倒置。一缕轻烟从中冒出,迅速飘向喻呈。
“这是什么?”喻呈好奇地问。
“这就是你的血,”秦一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
喻呈沉吟半晌,突然明白了。
他是无涯的转世,这个转世指的是灵魂,并非**。简而言之,现在的他只是暂居在这个身体中的一个魂灵。而这身体出自云初帝国(一个用魔灵制造的幻境),并非血肉之躯,体质特异。
秦一光见他沉默不语,推了推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喻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里。秦一光显然不知道喻呈是无涯的转世,这件事,喻呈暂时不打算跟他说起。
............
转眼间,魔灵院迎来了本学期的第一次长假。
九爪独坐屋顶,清风徐来,夜sè如水,心中顿生“举头望明月”的淡淡愁绪。无奈魔灵界没有天空云彩,也不见rì月星辰,只有隔水层在头顶闪着点点荧光。
它抬头看了一眼,喝了一口酒。
深夜总是最寂寞的时候,无涯界四季如,暖风温润,空气里永远飘着挥之不去的花香,仿佛一剂温和的镇定剂,却无法安抚突如其来的孤独。时值中秋,陆地上该是花好月圆了吧,九爪想着,突然无比怀念凛冽的秋风。
它揉了揉被酒烧红的脸,脑中一片混沌,心里空空如也,这滋味并不好受。
霎时间,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动静虽小,却未逃过九爪的眼。一柄利刃破空而出,朝九爪刺去,九爪就地一滚,躲闪开来。
那刀突然消失了,正如它突然出现。
“谁?”九爪愤愤地问。
话音未落,百来把森白的利刃凭空出现,刀尖几乎碰到了它的脸。
九爪在瓦片上轻轻一点,腾空而起,急急后退。它的速度虽不快,却恰好与这些利刃拉开了一段小小的距离。退了不到五米,利刃倏忽化作青烟,消散于夜sè。
“幻术?”九爪惊叹一声。它七岁初修幻术,迄今已有七百余年,无涯界中,比它厉害的幻术师不会超过五位。此时,它却毫无招架之力,甚至看不清对方的招数和方位,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若想置它于死地,绝对是分分钟的事。
它面sè僵硬地问:“你是何人?”
空气中传来一阵笑声,宛若巨石入海,在九爪的脑海里激起层层波浪。它捂住双耳,却还是隐隐听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声音:“小章鱼,本座yù邀你来暖阳殿一聚,可好?”
一瞬间,九爪恍然大悟:这不是幻术,是念力。
它被巨大的念力控制着,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明rì此时,本座在殿中恭候你的大驾。”
那声音逐渐飘远,一身冷汗的九爪瘫软在地。
............
四合院,水井边,一柄长剑划破夜sè,进而攻之,宛若毒蛇吐信,退而防之,有如道道流光。舞剑之人一身白衣,双目平静如古井,神sè悠然似烟云,正是修为已达天启的喻灵。
夜空里突然传来阵阵雷鸣,喻灵看了看电光闪烁的天空,慌忙收起长剑。不多时,大雨酣畅淋漓地撒了下来,一人快步跑了过来,朝屋檐下的喻灵问道:“我可否在此避雨?”
喻灵朝他拱了拱手,说:“无妨无妨,兄台若不嫌弃,可进屋一坐。”
那人剑眉星目,身着青衣,头发沾满雨水,模样颇为狼狈。见雨势渐大,他赶紧点了点头。
喻灵的房间虽小,却整整齐齐,毫无灰尘。
“兄台是哪里人?”他拿了一条面巾,递给那人擦脸。
“徐城。”那人说。
“徐城......”喻灵眉头微皱,双目泛起微光,“我多年未去徐府,如今徐家可好?”
“徐家原本是没落的小家族,因出了个无名魔尊徐启才得以振兴。徐启死后,徐家逐渐衰落,城中的小势力又层出不穷......”那人没有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往事如烟云般拂过,一时间,喻灵陷入了沉默。
“不过,徐家出了一位天赋异禀的公子,如今身在魔灵院,深得夫子赏识。”那人接着说。
“是吗?”喻灵抬头,惊喜地看着他。
那人点点头,说:“他在院中发奋修炼,不仅为了振兴徐家,也为了替死去的先祖徐启报仇。”
“如此极好!”喻灵眼中满是笑意。
“只是,他不知徐启的灵蛇今在何处。”那人说。
喻灵一惊,忙问:“他找灵蛇作甚?”
“当年七侠大战异弥,所有人都带着自己的魔兽,除了徐启,你可知这是为何?”那人说着,眼中满是怒sè。
“为何?”喻灵疑惑地问。
“哼,因为那蛇鬼迷心窍,勾结异弥,出卖徐启!”那人愤然拍着桌子。
“胡说!”喻灵大声喊道。
那人瞪大了双眼,看着喻灵,问道:“你为何如此激动?”
(今天六节课,拖到现在才更,对不起了......虽然A签了,但点击好少好少,而且有越来越少的趋势,我会加油的,请各位不要抛弃松籽,不要抛弃《魔灵杀》~)
-------------------【二十六 明日此时,请君入殿】-------------------
一丝寒意划过喻灵的后背,他心里忐忑,沉默不语。
“我听闻那灵蛇也进了魔灵院,不知可有此事?”那人问。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喻灵反问。
“我是徐启的重孙,徐乙。”那人微微一笑。
恍然间,喻灵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徐启的影子,他悚然一惊,心中涌起层层巨浪。
“雨停了。”那人从喻灵身上收回目光。
“是啊,雨停了。”喻灵喃喃道。
“月上梢头风作酒,一蛇一剑江湖游。”那人看着窗外,缓缓吟道。
“这是徐启当年作的诗。”喻灵说。
“是。”那人灿然一笑。
窗外微风徐徐,明月露出大半张脸。喻灵突然感到一丝惊疑:无涯界深处海底,怎会下雨,何来明月,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
他心中一凛,来不及细想,拔出长剑刺向那人。
“喻灵啊喻灵,你好歹也是千古灵蛇,怎么这般愚蠢,”那人哈哈大笑,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空气。
“你是何人?”喻灵气急败坏地问。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回答。
喻灵手握空明剑,保持着进攻的姿势,直到黎明将至,双手变僵。
“你这是干什么?”宁初见喻灵的房门大开着,走过来一看究竟,不想却见到了这滑稽的一幕。
喻灵缓缓把剑放下,擦了一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额头。
“咦,你的剑上怎么有字?”宁初好奇地问。
喻灵低头一看,空明宝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细小的血字:明rì三更,暖阳殿中,不见不散。
............
秦一光醒来时,天sè未亮。他光着膀子走到院中,皮肤在夜明珠的照shè下泛着古铜sè的光。
不多时,十多个男孩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
“阁主,今天练什么?”一人问。
“等一等吧,人还没到齐。”他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
“这不是齐了吗?”另一人说。
“喻呈还没到。”秦一光朝人群里看了一眼。
“喻呈是谁?”那人奇怪地问。
秦一光拍了拍那孩子的头,说:“臭小子,就知道插科打诨。”
“我们这儿真没有一个叫喻呈的人。”那人撇了撇嘴。
秦一光正yù开口,却被一阵梆子声吵醒。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心想:真是一场怪梦。
此时天sè未亮,他光着膀子走到院中,皮肤在夜明珠的照shè下泛着古铜sè的光。
不多时,十多个男孩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
“阁主,今天练什么?”一人问。
“等一等吧,人还没到齐。”他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
“这不是齐了吗?”另一人说。
秦一光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问:“你认识不认识喻呈?”
众人哄然大笑。
“阁主,你不会还没睡醒吧?”一人挤眉弄眼地问。
秦一光没有理会他们,淡淡地说:“等喻呈来了再开始吧。”
“他不是请假了吗?”一人提醒道。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秦一光皱起了眉头。
“昨天他被罗宗打成了重伤,还是你把他抱去看大夫的呢。”那人说。
“有这事?”秦一光疑惑地问。
众人点了点头。
一阵梆子声传来,秦一光从睡梦中睁开双眼,他从床上坐起来,心想:幸好只是个梦。
此时天sè未亮,他光着膀子走到院中,皮肤在夜明珠的照shè下泛着古铜sè的光。不多时,十多个男孩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
“阁主,今天练什么?”一人问。
“等一等吧,人还没到齐。”他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突然感到一丝怪异,“喻呈呢?”
那人面露哀sè,迟疑地说:“阁主......”
“怎么了?”秦一光疑惑地问。
“喻呈他......逝世了,”那人双眼含泪,轻轻低下头,“阁主不是昨天就知道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一光怒吼着,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蓦然从梦中惊醒。
此时天sè未亮,他光着膀子走到院中,手中握着一把大刀,皮肤在夜明珠的照shè下泛着古铜sè的光。
“你是何人?”他环顾四周,大声问道。
四周空旷无人,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笑声,那人不知身在何处,边笑边说:“秦阁主果然聪明,居然看穿了我编造的连环梦。”
“缩头缩尾,算什么好汉!有种就出来光明正大地打一场。”秦一光怒骂道。
“就凭你?要不是你还有用,本座早就将你击杀了。”那人嗤笑道。
“异弥!”秦一光惊呼。
话音未落,一道荧光掠过天际,落入秦一光眼里。霎时间,他仿佛看到了流星。
............
长夜漫漫星自遥,顾家有女红颜好。盈盈双目纤纤腰,舞袖弄影尽窈窕。
顾望秋是影者,影者的修炼讲求静、幻、敏、准。此时,她赤足点地,腾空而起,长袖一挥,宛若长虹,轻盈似风,敏捷如电,不惊飞鸟,未扰鸣虫。
突然,一股微弱的气息侵袭而来,她柳眉微蹙,朝前掠过,那气息亦步亦趋,如影随形。
“谁?”她轻启朱唇,猛然转身,背后却空无一人。
“前辈魔灵高明,望秋甘拜下风。”她轻轻落地,朝四周恭敬地拱了拱手,“不知前辈可否露面?”
“哈哈,本座暂时不能露面,你想见我的话,明rì三更,来暖阳殿吧。”那声音说。
“暖阳殿?”顾望秋长袖一甩,击打在四周的空气中,“你究竟是何人?”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那人发出一声冷笑。
霎时间,一阵yīn寒迅速爬上顾望秋的指尖。她看着被冻成青sè的双手,痛哼一声,颤抖地说:“好强的修为,可惜你只能用念力,不能施展魔灵,不然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她往虚空中拍出一掌,魔灵从掌中喷涌而出,阻断了那股yīn寒。
“哼,躲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本座出钟之rì,就是你的死期。”那声音逐渐消失在夜空里。
顾望秋脱力地坐在地上,冷汗喷涌而出,浸湿了衣裳。
(请多多支持《魔灵杀》,小女子在此谢过各位大侠~)
-------------------【二十七 赴约之前,齐聚明府】-------------------
天将亮未亮之际,喻呈、喻灵和九爪被请到了院长府。院长府位于魔灵院的最里端,处在竹林之中,前有小池,后倚青山,碧波荡漾,曲径通幽。
院长是一位白眉白须的老人,满脸皱纹,眼里满是疲倦。无涯界是他费尽毕生修炼创建而成的,人界合一,界内的风吹草动他第一个知道。院长府又称明府,很是简朴,众人坐下之时,好几把老旧的椅子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不久,顾望秋和秦一光也到了,二人冷面相对,默然入座。
“想必这位小友还不认识我,我无名无姓,大家都称我为明尊,”院长朝喻呈和蔼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喻呈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他一大早就听喻灵说了昨夜的事,心中有些疑惑:其一,异弥一直困于钟内,为何能用念力穿透无涯界,威胁戏弄众人;其二,来自暖阳殿的邀请定是一场鸿门宴,既然如此,何人会愚蠢到前去赴约?
不止喻呈,在做各位均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明尊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似看透了大家的心思。
“十天前的深夜,世间有异物觉醒,声势浩大,震动了我界根基,这才让异弥有机可乘,用念力强行入界。”他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喻呈。
“此事可与藏金阁有关?”喻呈诧异地问。
明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无涯界是我强行开辟的,维持至今,已属不易,经此重创,摇摇yù坠,若不找到合适的宝物来修复,恐怕......”
众人面露惊讶,议论纷纷。
“那该怎么办?”秦一光慌忙问。
“暖阳殿内有一宝物,名为镇界鼎,若能取来,则可暂缓我界危机。老夫曾有幸见过此鼎,但它狡猾异常,不肯轻易出现,极难得到。老夫希望几位能去暖阳殿赴约,取此神鼎,一缓燃眉之急。”明尊郑重地说。
“异弥虽被封印,却能用念力伤人,我等均不是其对手,恐怕难以担此重任。”顾望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老夫怎会让你们去送死。”明尊说着,拿出一串洁白如玉的石子,双手一扬。霎时间,众人只觉得脖颈一凉,伸手一摸,那石子已在项上。好快的手法,好强的魔灵,喻呈暗暗叹服,抬头看了明尊一眼。明尊的脸上满是皱纹,双眼却清明无比,好似十来岁的少年。喻呈与他对视之后,心中竟久久不能平静。
“此乃洞天石,可抵挡一部分念力的攻击,”明尊环顾众人,缓缓地说,“此行尽管有洞天石防身,还是十分危险,若有人不愿前往,老夫决不追究。”
“老子早想会会异弥了,这次行动,算我一个。”秦一光拍了拍古铜sè的胸膛,那模样,活像一个正要宰杀牲口的屠夫。
顾望秋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说:“望秋愿前去夺鼎,肝脑涂地,死不足惜。”
明尊面露赞许的微笑,朝他俩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喻灵等人。
“喻灵愿取异弥项上人头,祭奠无名魔尊徐启。”喻灵绝决地说。
“异弥修为太高,你不是他的对手,万万不可贸然送死。”明尊叮嘱道。
喻灵点了点头,抚了抚腰间的空明剑。
“你们都去,我怎好意思不去。”九爪极不情愿地嘟囔。
明尊微微一笑,转目看向喻呈。
“暖阳殿与三重天相距多远,我们可否去一趟三重天?”喻呈问。
“十来里。三重天太过危险,你若想去,我不阻拦,但愿你能平安回来。”明尊回答。............
rì上三竿,众人从明府散去,独留喻呈。
时值午后,喻呈离开明府,回到居安园。
园中,宁初独坐井边,黑发如夜,白裙胜雪,纤纤玉手在水桶中轻轻搅着,叮咚的水声仿佛把空气都变得清凉。
不知为何,喻呈突然想起了一个逝去已久的人,想起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境,想起了一粒闪闪发光的尘埃,他晃了晃头,企图挣脱这股空明而沉痛的思绪。
宁初听到响动,没有回头,淡淡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太阳落山以后。”他说。
“哦。”她点点头,提起水桶,走进屋内。
桶内的水荡漾着,发出明晃晃的光。霎时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喻呈的心头,使他忘了言语。
............
夜sè将至,一行人离开无涯界,进入邪魔界。
邪魔界内正时值深秋,高高的天空中,星星闪着细小而明亮的光。肃杀的夜风不断刮向众人,带来无尽的寒意。
喻呈深吸一口气,哈出一阵热热的白雾,院长的话仍在他脑中不听回放:
“镇界鼎是先祖留下的奇物,鼎上记载着一种绝世神功,相传,只有有缘人才能修炼此功。”
“三重天内,思语冢中,放着你的肉身,灵肉合一,可大大提升修为。”
“灵肉合一后,请务必保留你现在这具身体。你院中那位叫宁初的女子是人鱼族仅存的血脉,她体内的两个人格迟早要分开,你的肉身可以留给她。”
“此行需提防两点,一是暗算,二是jiān细。”
............
夜sè渐浓,邪魔界内一片死寂,并无灯火。不知跋涉了多久,众人胸前的洞天石纷纷发出微弱的白光,霎时间,一座巨大而明亮的宫殿出现在大家眼前,仿佛之前并不存在一般。
“他知道我们来了。”秦一光说。
一阵刺耳的笑声从殿中传来,穿过树梢,惊起一群飞鸟,落在郊野,引发一阵狼嚎。
朱红sè的大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仿佛一张巨大的嘴。
(这几天整理了一下思路,修改了一下大纲,接下来的情节,我会尽力写得jīng彩一些。
感谢淮叔的帮助和打击,感谢詹大师的建议和鼓励,感谢所有喜欢《魔灵杀》的朋友,虽然这句话很老土,但我还是要说——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最后吼一声:让票票飞得更猛烈些吧。)
-------------------【二十八 危机四伏,短兵相接】-------------------
众人握紧了兵器,缓缓走进暖阳殿。
一名男子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一身黑衣,长发微卷,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正是前些rì子从无涯界逃走的幻幽。
“这边。”他面无表情地对喻呈一行人说。
众人跟着他进入一扇侧门,走在最前面的是修为已达无惑的顾望秋和秦一光,中间是菜鸟喻呈和影者九爪,后面是早已步入天启之境的喻灵。这样一来,即使前后遭袭,也可勉强抵挡一阵,避免过重的伤亡。
万籁俱寂,夜凉如水。暖阳殿中,灯火通明。众人经过一座木板桥,走过一段石子路,来到异弥房中。
这房间宽敞无比,足以容纳千百人,房内有一座古朴的大钟,钟上有无数细小的符文,那符文极其怪异,时明时暗,闪烁着细微的白光,如同星斗一般。
喻呈环顾四周,暗暗皱起了眉头。
异弥的房间位于暖阳殿的正zhōng yāng,四周一片空旷,既无房屋楼阁,也无花草树木,只有一条条如长蛇一般的石子路,错综复杂,诡异无比,不知有何用处。
喻呈左顾右盼之时,镇妖钟突然白光大作,变得如水晶一般透明。钟内坐着一个少年,双目紧闭,肤白胜雪,下巴微尖,轮廓分明,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突然,他睁开眼睛,露出如血般鲜红的瞳孔。众人顿觉一股杀气迎面而来,心中均是一凛。
“无涯兄,别来无恙。”异弥的声音异常沙哑。
喻呈不语,握紧拳头,目露凶光。
“你找我们,所为何事?”顾望秋冷冷地问。
“你们肯来,有何图谋?”异弥认真地打量着众人。
大家不语,纷纷侧目,避开那道如毒蛇般yīn冷的目光。
异弥yīnyīn一笑,泛白的嘴唇上顿时裂开了好几道血口子。他舔了舔渗出的鲜血,慢慢地说:“前些天,古家血脉觉醒,开天裂地,吞噬rì月,无涯界因此受了重创,想必已摇摇yù坠,你们几个,是来寻镇界鼎的吧?”
“是又如何?”秦一光反问。
“可惜呀可惜,镇界鼎在本座这里,”异弥拍了拍古钟,那钟缓缓化成一个巨鼎,“无涯,你替本座解除封印,本座便将镇界鼎交给你,如何?”
原来,那镇界鼎和镇妖钟是同一人所造,年代久远,早有灵xìng。异弥被困钟内,不能修炼魔灵,却能提升念力,近年来,竟隐隐有破钟而去的趋势。见此,镇界鼎主动前来,与镇妖钟合二为一,加强了禁锢,解除了危险。
然而,众人并不知情,只道是异弥强行控制了镇界鼎,纷纷面露怒sè。
“要我替你解除封印?想得倒美。”喻呈哼了一声。
“本座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还等什么,动手吧。”异弥声音一沉,冷冷地说。
众人闻言,背靠背围成一个圈,迅速撤离。退到门前时,四周仍未出现敌人,喻呈左顾右盼,心中升起一丝惊疑和恐惧。
突然,他听到一声闷哼,转头一看,喻灵口吐鲜血,晕倒在地,击倒他的正是一脸木然的秦一光。
“你这是干什么?”顾望秋愤然跳出圈子,指着秦一光的鼻尖直跳脚。
秦一光不语,讷讷地朝她挥出几拳。顾望秋左躲右闪,踉踉跄跄地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小心,他被异弥用念力控制了。”喻呈指着秦一光胸前破碎的洞天石说。
众人迅速散开,将秦一光围在中间。喻呈赶紧扶起不省人事的喻灵,将其扛到角落里。
倏忽间,空中飞过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宛若一道流光。九爪猛地伸出触角,将其拽住。
黑影落地,化作一个英俊少年,正是引他们进来的幻幽。
“好一只趁乱偷袭的蝙蝠。”九爪冷笑不止。
幻幽不语,面露凶光,将魔灵聚于指尖,迅速朝九爪身上抓去。九爪向左一躲,一只触角“啪”地打在幻幽背上,紧紧吸住皮肉,将其向后一甩。
被扔到了空中的幻幽突然张开了一双墨sè的翅膀,朝地上的九爪俯冲而去,双手握爪,指甲闪着幽幽寒光。
九爪勾住房梁,在半空中躲来闪去,时不时击中幻幽,将其打得皮开肉绽,时不时被幻幽抓伤,流出一串串蓝sè的血,打得不可开交,可谓一个展翅高飞,一个如鱼在水。
地面上的情况则更为糟糕,秦一光从小练习大力拳,拳风阵阵,魔灵密集,蛮横无比,好几次都差点击中顾望秋的命门。
顾望秋自创了一套秋风落叶掌,掌法古怪,身姿轻盈,长袖流转,扰乱视听,弥补了力量上的缺陷。
“哼,花拳绣腿。”秦一光冷哼一声,声音竟和异弥如出一辙。他突然站定,任凭饱含魔灵的手掌如雨点般落在身上。
角落里,喻呈守着喻灵,小刀从他体内窜了出来,化作小孩,站在一侧。喻呈魔灵太低,无能为力,小刀不属魔族,也帮不上忙。一人一刀紧张地看着这场凶险的打斗,额前冒出了点点冷汗。
房屋的正zhōng yāng,秦一光静静地闭上双眼,不理会干扰视线的水袖,认真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
顾望秋把心一横,抛出长袖,从怀中掏出一把长约五寸的jīng致小刀,脚尖轻轻点地,往空中一跃,来了一个漂亮的前空翻,身体倒立于秦一光的头顶,手中的匕首直刺他的天灵盖。
秦一光突然轻轻地笑了,睁开双眼,当空一拳。那拳头穿透了两片如烟云般流转的水袖,重重地打在了顾望秋的右肩上。她柳眉微蹙,手中的利刃被击落,柔软的脚尖在天花板上重重一点,翻身落地,足足后退了十来米。
秦一光笑了,朝她勾了勾小指。
顾望秋咽下一口腥浓的血,捡起掉落的匕首,杏眼怒瞪,脸sè惨白。
(下周有一个“分类频道新闻位推荐”,争取每天两到三更,如果没有做到的话请不要怪我,我只能尽力而为哦......
最近没时间修改卷一里的错误了,请大家谅解一下,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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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损兵折将,孤军奋战】-------------------
房内突然白光大作,小刀化作一把半人高的大刀。
喻呈提着那刀,快步走到异弥身前,朝他冷冷一笑,用刀背狠狠地击打着镇妖钟。
钟声四溢,静心明德,渐渐淡去了众人心中的杀意。
“混账!”异弥双手抱头,痛苦地打着滚。他的念力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秦一光几乎失去控制,眼神时明时暗,闪烁不定。
“快,快杀了他!”喻呈朝顾望秋喊道。他汗如雨下,脸sè通红,双手麻木,虎口崩裂。
顾望秋轻轻一跃,揪住秦一光的头发,将匕首搁在他的脖子上。秦一光体质特异,少年秃顶,向来戴着假发,这一拽便露出了圆溜溜的光头。
他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双眸如孩童般清澈透明。
她一愣,心中闪过一丝犹豫。
此时,喻呈终于坚持不住,脱力地松开了手。大刀“哐当”落地,钟声停止,夜sè重归寂静。
“哈哈哈哈。”异弥狼狈地站起来,大笑一声,衣袍无风自动,无形的念力倾泻而出,迅速包围了秦一光。
秦一光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一拳击落脖子上的匕首。他快步向前,她急急退后,一黑一白两道虚影从殿中穿过。不多时,白影被狠狠打飞,撞到墙上,鲜血喷涌而出。
见此,喻呈喉头发紧,双目血红。他猛然坐起,提刀冲向背对着他的秦一光。
“不自量力。”秦一光冷哼一声,转身一脚,狠狠踢在喻呈腰间。
喻呈被踢飞,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落在镇妖钟上,发出一声巨大的轰响。他勉强直起身,奋力把刀扔了出去,那刀斜斜擦过秦一光的左脸,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血从秦一光的脸上流了下来,落在地上,宛若一个小小的湖泊;血从异弥的脸上流了下来,落在地上,仿佛一道浅浅的小溪。原来,异弥和他所控制的人生命相通,承受同样的痛苦和伤害。
喻呈趴在钟上,朝异弥咧嘴一笑。一串殷红从他的嘴角滑落,染红了一个闪烁的符文。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流光溢彩,煞是动人。那光芒犹如一匹匹巨大的锦缎,绕过众人,停在喻呈面前,将他团团围住。随后,镇妖钟发出一声巨响,一分为二,变成了一钟一鼎。
钟内的异弥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盯着鼎中的喻呈。
“原来他就是镇界鼎一直在等的有缘人。”万里之外,无涯界里,明尊面露欣慰,轻捋白须。
............
此时,喻灵昏迷不醒,顾望秋身受重伤,喻呈身在鼎中,只余九爪孤军奋战。
秦一光出拳狠辣,拳风逼人,眨眼间,九爪被他逼进了角落里。
幻幽抓住时机,俯冲而下,如一道黑sè的闪电。
九爪一边避开秦一光的拳头,一边寻找空当反击,似乎并未注意到空中的幻幽。
秦一光一拳攻向九爪,九爪纵身一跃,躲闪开来。
此时,幻幽距二人仅两米,他双手握爪,直刺九爪面门。
九爪突然抬头,朝他一笑。幻幽心中一凛,意yù后退,却没来得及。
九爪深深吸了一口气,喷出无数墨sè液体。那液体浓烈而粘稠,带着噩梦的颜sè和死亡的气息,迅速笼罩了幻幽和秦一光。九爪趁二人惊慌之际,勾住一根房梁,在空中一荡,离开了墙角。
那液体是章鱼一族特有的武器,毒xìng极强,一月只能使用一次,被攻击的人轻则浑身麻痹,重则毒发身亡。
满脸毒液的秦一光痛苦不堪,钟内的异弥也不停揉着眼睛,破口大骂,骂的却不是九爪,而是不中用的秦一光。而幻幽只是淡淡地抹了一把脸,他被异弥训练多年,早已百毒不侵。
“小小把戏,也好意思拿出来卖弄?”他冷冷地说。
“有种就放马过来。”九爪朝他挥了挥触角。
幻幽直直冲向九爪,锋利的指甲划空而过,宛若一道流光。这是蝙蝠一族最负盛名的断骨爪,小有所成即能碎石穿山,修炼圆满则可裂地开天。幻幽是族中最有天分的少年,修为虽不高,一双断骨爪却使得出神入化,足以笑傲一方。
九爪站定不动,触角的顶端生出无数细小的紫sè分支,看似柔软如丝,实则坚韧无比,一旦被其缠上,绝无脱逃的可能。
幻幽张开双爪,以攻为主,九爪左躲右闪,游刃有余。一个是七尺男儿,肌肉发达,身形庞大。一个是深海章鱼,高约一米,身体灵活。二人打作一团,各有所长,不分上下。
幻幽往九爪头顶狠狠一抓,九爪迅速逃脱,幻幽只抓到了它的触角。九爪吃痛,猛然将触角收回,“啪”地打在幻幽的翅膀上,竟将其洞穿了。
幻幽面目狰狞地揪住了那只触角,用力一撕。九爪大吼一声,八只触角一齐上阵,死死吸住了幻幽的胸膛,那些柔软如丝的紫sè分支纷纷破开皮肉,钻进血管,缠住骨头,马上便要伸入心脏。
幻幽脸sè惨白,鲜血直流,他死命地用指甲扎着九爪,但九爪并不放手。于是他飞了起来,将九爪往房梁和墙壁上撞。墨蓝sè的血从九爪头上流了下来,它终于坚持不住,从半空中掉下,重重摔落在地。
幻幽倒立在天花板上,奋力拔出那些仍在胸口肆虐的紫sè细丝,将其揉成一团,扔出窗外。温热的鲜血从他手上滴落,他眼露凶光,双翼一振,指尖直指九爪。
九爪身受重伤,无力再战,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一人从半空掠过,推开幻幽,扶起了九爪。那人光头光脑,浓眉大眼,肤sè棕黄,正是秦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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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国色鼎灵,神秘地道】-------------------
此时,喻呈身在鼎中,对外界的情况一概不知。他头晕脑胀,流着哈喇子昏然睡去,迷迷糊糊间仿佛看见了一张倾国倾城脸。这一定是在做梦,他想。
“醒醒,醒醒。”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初,天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会儿。”喻呈伸了个懒腰。
“我不是宁初。”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喻呈磨磨蹭蹭地坐了起来,看了那人一眼,不禁心神荡漾。
那女子身着浅绿罗裙,领口滚了一圈细密的银线,衬得脖颈格外洁白,两只晶莹的耳坠轻轻摇曳,和银线的光泽交相呼应,犹如最嫩的草上滚动的露珠,点点樱唇呈桃红sè,带着一丝暖暖的笑意,既不狐媚又不冷淡。最美的还是那双闪闪动人的丹凤眼,凝聚了恬静,流转着波光,好似一阵温柔的爱抚,轻轻落在了喻呈的脸上。
喻呈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腰板笔直,面带微笑,作正人君子状。
“我是鼎灵。”那女子朝喻呈微微一笑,她原是镇界鼎中的一缕魔灵,历经千年,已能化作人形。
“原来还有人姓鼎?”喻呈挠了挠头。
她掩面而笑,气息如兰,发髻上的珠钗随之摇动,宛若西湖中的点点波光,几乎把喻呈的魂儿勾了去。
真可谓:霓裳袅袅风裁,杏眼盈盈水波漾。俏脸胜雪三分白,唇齿多梅一段香。
“好你个登徒子。”鼎灵笑罢,白了sè相毕露的喻呈一眼。
喻呈嘿嘿两声,收出目光,望向地面。
“你就不担心你的朋友?”鼎灵问。
喻呈抬起头,疑惑地问:“什么朋友?”
原来,他被吸入镇界鼎时脑中受了震荡,一时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
鼎灵玉手一挥,一面明镜出现在二人眼前,镜中是众人在暖阳殿内打斗的场景。
喻呈突然记起了来时种种,他心中一惊,焦急看着鼎灵。
“我不能出鼎,帮不了你。”她猜透了他的心思。
“那我该怎么出去?”喻呈问。
“鼎中有一出口,不知通往何处。”鼎灵指着一扇虚掩的门,对喻呈说。
那门极其老旧,剥落了朱红,布满了尘埃。喻呈轻轻走过去,将它推开,他顿了顿,回头对鼎灵说:“你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我吗?”
鼎灵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黑sè的香囊,走上前去递给他。
喻呈接过香囊,只觉得那布料微微发凉,十分柔滑,不同一般。他仔细一看,吃了一惊,原来,那香囊竟是用发丝编制而成的。他轻抚那细腻的针脚,想起鼎灵孤单地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心内不觉有些戚戚然。
鼎灵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串各式各样的香囊,柔声说:“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很多。”
喻呈沉吟了一会,问:“你为何不能出去?”
“我是镇界鼎的灵魂,我的使命是将鼎中的神功传授给有缘人。若我离去,镇界鼎的奥秘将永远不为人知。”
“我难道不是有缘人吗?”喻呈疑惑地看着她。
“现在不是,以后会是。”她认真地说。
“那就是说,我们以后还会相见?”喻呈似懂非懂地问。
鼎灵点了点头。
喻呈朝她一笑,不再迟疑,从那扇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个yīn暗而狭小的空间,长宽均不足五步,喻呈摸索了一阵,瞧见地上有一个开关似的玩意儿,便按了下去。
“轰隆”一声,地面裂开,出现了一条两人宽的地道,喻呈重心不稳,狼狈地掉入其中。
突然间,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香,这味道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想起了一间小小的药铺,一颗罕见的龙眼,一位清雅的女子,一件普通的衣裳,一个深深的夜晚,一扇诡异的木门。刹那间,往事涌上心头。
“难道这儿是藏金阁内的密室?”喻呈自言自语。
他抬起头,爬出地道,来时的门已经消失不见,密室的门则被废墟堵住,不能打开,他只好硬着头皮朝地道里走去。
地道里yīn冷cháo湿,放着一尊单薄的棺木,并没有通往外界的路。
喻呈口中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朝棺木鞠躬一边往来时的方向退去。
“既然来了,何必要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可没做过什么亏心事顶多逃了几次课赖了几次床开了几次挂下载了几部盗版的电子书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当了个狗屎一样的**丝男主角大娘哦不大姐你就放过我吧......”喻呈急急朝地道外窜去。
然而,一只无形的手把他拽了回来。
“回来,本尊不会吃你。”那鬼说。
喻呈死命挣扎,紧闭双眼,唯恐一睁眼就看见一只惨不忍睹的鬼。
“哼,本尊只是想让你帮个忙罢了,你居然怕成这个样子,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那鬼冷冷地嘲讽道。
“什么忙,对我有什么好处?”喻呈颤抖着问。
“帮我填饱肚子,可好?”那鬼说。
喻呈一听,背脊发冷,哇哇乱叫,挣扎得更加厉害。
“急什么,开个玩笑罢了。”那鬼拍了拍他的脸颊,用双指撑开了他的左眼,“好好听着,这是你的大机缘。”
那鬼是一位面目端庄的中年妇女,模样颇为华贵,不似凄凄的女鬼,倒像宫中的贵妃。见此,喻呈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愣愣地看着她。
“你可听说过古家?”那鬼问。
喻呈摇了摇头。
“你可认识我的女儿青涟?”那鬼问。
喻呈点了点头。
“她在哪儿,如今可好?”那鬼一把抓住喻呈的手臂,惊喜地问。
喻呈把青涟袒护邪魔徒、从无涯界逃脱的事告诉了那鬼。
“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关她的消息了。”他说。
“她去了邪魔界,这可如何是好?”那鬼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
“说不定她投奔了异弥,现在过得很好。”喻呈冷嘲热讽。
“不,你不懂,不能让异弥知道她的存在。”那鬼急得在地道里走来走去,丝毫没有之前的端庄和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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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那些谜底,呼之欲出】-------------------
“那你快点出去找她,顺便把我也带出去吧。”喻呈说。
“哼,本尊倒是很想出去,可惜能放本尊出去的那个人迟迟没有出现。”那女鬼急得在地道里转来转去。
“那人是谁?”喻呈问。
“一个徒有名气的臭小子。”她回答。
“他叫什么名字,或许我认识,你把我放出去,我帮你去找他。”喻呈嘿嘿一笑。
“他叫无涯,你认识吗?”她停下脚步,冷冷地看了喻呈一眼。
“这个......你和他有仇?”喻呈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她说。
“哦,这样啊。其实,我就是无涯......”喻呈得意地拖长了声音,“......的转世。”
“哦?”那女鬼双眼发亮,快步走到喻呈身边。
“我该如何称呼前辈?”喻呈朝她拱了拱手。
“臭小子,现在才来,让本尊好等!”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我叫古恬,是青涟的母亲,你快带我去见她!”
“哎哟伯母,您快放手,我又不是拐卖您女儿的坏蛋,”喻呈挣扎着避开那双yīn寒的鬼手,揉着被揪红的耳朵,龇牙咧嘴地说,“我迷路了,不知道怎样才能带您出去。”
“等等,我怎么知道你是无涯的转世,你怎么证明?”那女鬼严肃地问。
“这个......”喻呈挠了挠头。
“你记得慕容夕颜吗?”
“她叫慕容夕语......”
“答对,下一个问题,你前世长什么模样?”
“身高七尺,长相帅气,体型威猛,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行了行了,打住,最后一个问题,人鱼一族是怎么被灭的。”
............
............
此时,暖阳殿中形势大变,秦一光救下九爪,挥拳打向幻幽。
秦一光的修为已达无惑,幻幽区区一介魔尊,自然不敌他,不一会儿便狼狈败北。
幻幽只道秦一光摆脱了异弥的控制,心中诧异,脱口问道:“你怎能从师尊的念力中逃脱?”
秦一光不语,上前揪住他的衣领。
恍然间,幻幽仿佛在他眼中看见了一双熟悉的血sè眸子。
“原来你是......”话没说完,他就被秦一光击倒在地。
“师......师尊,这是怎么回事?”他口吐鲜血,颤抖着问。
“为师想用一用你带来的那个女孩。”镇妖钟内,异弥得意地笑着。
“你说青涟?你要把她怎么样!”幻幽大惊失sè。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异弥望着窗外,哼了一声。
............
子夜,鸦声阵阵,星稀月明。
暖阳殿的院子里,一条条石子路在月光下闪着寒光。那些路极有规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开”字。那字的每个顶点都设有一根木桩,一共六根。
窗前,钟内,异弥将目光从那个“开”字上收回,对秦一光说:“把他们绑上去。”
秦一光呆滞地点了点头,木然走了出去。
他先将喻灵、九爪、顾望秋和幻幽分别绑在不同的木桩上,而后又抱来了一名少女。
那女孩头发散乱,青衣染血,脸上有疤,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里盛满了恐惧,正是前一阵子从无涯界逃来的青涟。
“青涟?”幻幽焦急地挣扎,却挣不开那些饱含魔灵的铁链。
“我没事,我没事。”青涟不由自主地抽泣了一下,拼命忍住眼泪,没有任其掉落。
秦一光把青涟绑好,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划破了她的手腕,然后快步走到幻幽身边,利落地将其击晕。
“你要干什么?”青涟惊恐地问。
秦一光并不理会她,自顾自地站到了最后一根空着的木桩前。
沉闷而粘稠的夜sè中,时不时响起青涟无助的呼救声。几缕被汗浸湿的发丝粘着她的左脸,遮住了那道长长的伤疤。血缓缓从她的手腕流下,滴落在月光下的石子路上。她低下头,呼吸渐弱,视线慢慢模糊。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一条璀璨的银河......
夜sè如水,月似银盘,异弥抬头望天,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突然,一阵凉风刮来,他如入冰窖,打了个寒战。
窗外的石子路上,众人逐渐醒来。
“这是哪儿?”喻灵喃喃道。他胸口发闷,面sè苍白,记忆还停留在被秦一光偷袭的那一刻。清醒之后,他下意识地去拔腰间的空明剑,却发现双手已被牢牢绑住。
“这里是暖阳殿。”顾望秋被冻得嘴唇发紫,颤抖着回答。她极其纤瘦,又缩成一团,没有了往rì的冷傲,宛若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孩。
“原来我没死?”九爪无力地坐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寒气。
幻幽动了动快要麻木的双手,焦急地看着昏昏沉沉的青涟,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