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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6

    董志刚纵是再厉害,毕竟也年纪比较大,怎么可能和梁牧泽这个年轻人相比?而且以他们两个人那水火不容的格,梁牧泽果断是不会放水的。董志刚如果是赢了,那夏初就得出丑,可他如果输了,只能更加的刁难梁牧泽,这是个两困的局面。

    左右衡量之下,夏初只能下定决心!

    她走到做准备的董志刚身边,声音很小的叫了一声,“董叔叔。”以往,她总是叫大队长从没有改过,而今天忽然这么一叫,可把董志刚给喊愣住了。

    “董叔叔,”夏初声音甜甜的说,“本来就是因为我不愿意击,梁牧泽才那样说的,现在我愿意了,你们俩就别争了,谁输都不好看,是吧?”

    “你是贿赂我,还是埋汰我?”董志刚似是不吃这一套一样,故意的说。

    “当然是贿赂了,”在N市多年,场面夏初见多了,只要她愿意,也能说出特好听的话哄人开心,继而又严肃认真的说:“而且我刚刚也说了,您的身体和心脏已经不适合做这些,这是对您自己负责。”

    董志刚挑着眉毛看夏初,不说话。

    “我这是为您好,您说我什么时候害过您?让您戒烟戒油腻不也是为了您的心脏吗?”

    听见戒烟两个字,董志刚戒备的回头看了看梁牧泽,那厮正抱着双臂和军医说话,军医拎着步枪很认真的在询问什么。

    “那小子太张狂。”

    “对对,说的太对了。”

    “这么多年也学不会收敛。”

    “嗯嗯,应该好好教训他,让他长个急。”

    董志刚点头,笑的有一丝险,“警卫员,枪装好了吗?”

    “报告,装好了。”

    不是吧,还要打?这半天口舌不白费了?夏初刚想拉着他继续商量商量,就听见董志刚说:“把枪拿过来,夏军医说要替我,我也不好拒绝。”

    什么????不带这样的!!!!!夏初真想咬舌自尽算了,和他费那么多话干什么?太险了。

    战士们先是一愣,随后又兴奋,虽然不敢表达的太明显,但是眼里那股子高兴劲儿,谁都能看出来。

    军医一直在问关于步枪手枪狙击枪、中国和国外特种作战的对比,梁牧泽回答着他的问题,忽然就听见董志刚喊了这么一句,一瞬间让他不着头脑。董志刚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肯定是董志刚又玩儿险。

    董志刚把上了膛的步枪递给夏初,那枪似是有千金重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大队长,别这样吧,我丢人就算了,您别落井下石让我丢人丢到姥姥家啊?”

    “怎么会?我这是帮你,放心,有我做指导你肯定不会丢人。”董志刚宽慰夏初道。可是他的笑,在夏初看来真的不怎么和善。

    梁牧泽沉着脸,夺走夏初手里沉重的步枪,拉着夏初的衣服就要走。董志刚赶紧拦着,“你话都放出来了,这么多人都听着呢,你堂堂一个中队长,说话当放屁?”

    “老董,你不厚道,也别怪我不仗义。”梁牧泽冷冷的说。

    董志刚挥挥手不理他,对夏初说:“你放心,今天你肯定能赢,把心放肚子里。”把枪从梁牧泽手里夺回来,拉着夏初往击线走。

    董志刚向夏初传授了很多独门绝技,讲了要领,还说只要按着他说的做,并且不紧张,绝对能赢梁牧泽!

    梁牧泽沉着脸站在旁边,恨不得将大队长千刀万剐。多大仇怨啊,至于把他和夏初推到风口上吗?

    “愣什么呢?”董志刚说:“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你的任务是执行。”

    梁牧泽不回答,还是不动。

    “等你什么时候爬到我头上,再来找我麻烦吧!”董志刚得意的说,然后继续给夏初讲着。    夏初哪儿听得进去啊,那枪沉得能把她压懵,自己打也就算了,还要和梁牧泽比赛。对董大队长真是怨念不已,他老人家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按着董大队长的意思,因为夏初不熟练,所以不来速,按照最简单的规则站在靶线击,十枪,谁的环数高谁算赢。

    梁牧泽那冷冰的气场,纵是在大大的太阳下,战士们也觉得气压分外低,笔直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笑,也不敢交头接耳,只能尽力维持面无表情,生怕一不小心被梁中队揪出来撒气,那真是得不偿失。

    夏初心里特别没底,只是按照董志刚讲的那些,咬牙下着决心,托着枪的两只胳膊又酸又麻,仿佛快要不是她的一样。她现在就一个想法,早晚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砰。”

    第一枪。夏初深呼吸一下,继而三四五……十枪完毕。背着枪的战士跑到靶子前,看了看靶子,接着挥着旗子宣布夏初的成绩。

    周围开始有人鼓掌叫好,夏初有些忐忑。反正她的成绩再差,他们也不会说,哎呀你枪法真差劲。

    “他说多少?”眯着眼睛问大队长。

    “可以,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董志刚笑眯眯的看夏初,接过她的枪递给警卫员。

    夏初干笑,“可以……是多少?”

    “90环。”

    90……好吧,她承认在她的同学中,这成绩算可以,虽然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但是这是特种大队,不是军医大,这些人就是靠枪活的,90对他们来说,恐怕连进大队的资格都没有吧?!

    不过,她毕竟不是特种兵,也不是守在特种大队N多年的军医,枪法不准可以理解,而且她没有出一个六、七十环这种丢人的成绩,她已经很开心了。至于梁牧泽,他肯定是稳胜无疑,他比自己强夏初一点儿都不在意。

    梁牧泽拎起步枪上了膛,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开枪,十枪过去后,战士看着靶子,有些犹豫的挥着旗子,中间又回头看了看,生怕自己查错一样。

    结果让众人瞠舌,大家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惧内!

    “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你能赢,你就一定能赢,哈哈,干得好夏初,漂亮,就应该好好搓搓他的锐气,不能让他骑到咱头上。”董志刚拍着夏初的肩膀,笑的特别大声。

    输了?梁牧泽输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夏初扭头看着他,梁牧泽把枪递给旁边的人,一步迈到夏初面前,瞟了两眼大队长,然后别开看向别处,“我还有事,夏初我会送到医疗室。”

    说话拉着夏初上了车离开,撇下一群盯着越野车屁股消失在远处的人。

    小战士气喘吁吁的跑到董志刚面前,报告说:“大队长,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看什么?”

    “靶子。”

    “靶子?”董志刚皱眉,可是马上又想到什么一样,“他给我的靶子上留下什么?”

    小战士顶不住压力,就坦白说:“感叹号。”

    董志刚当然不会看,直接领着人就走了。大队长一走,剩下的人都跟吃了兴奋剂一样飞奔到靶前,看着那个传说的感叹号。

    五个枪口排成竖直线,连间隔的距离都几乎一样,最后五颗子弹在最下面打了一个圆圆的洞,组成感叹号,可把这些人全给感叹了。

    忽然有人先一步反应过来,“完了完了。”

    而后大家都跟想到了什么一样,接二连三的喊着,惨了、倒霉了、要提前准备云云。

    “干吗要让我?”

    “我只是画个画。”

    “画什么?”

    “感叹号。”

    夏初那个火,咆哮着喊:“欺负人!!!!”

    夏初直接去接二喵,文书小刘一哭丧着脸,说:“夏大夫你赶紧把它带走吧,中队长办公室快被它造成垃圾场了。”

    估计是不熟悉,想出去有出不去,就亢奋的在办公室里撒丫子上窜下跳的。什么电话、键盘、笔筒、水果、文件全成了它的玩具,收拾都来不及。

    “不是说让你把东西都收起来吗?”

    “中队长,再收拾也挡不住它啊,放进柜子里的东西,它都能硁硁把柜门打开,被夹着也不害怕。”小刘说的无力,他真的罩不住这只猫。

    夏初抱起二喵,特别不好意思的说:“麻烦你了,它平时不这样,不好意思。”说完狠狠捏了二喵的屁股,二喵喵呜一声叫了出来。

    可能是上午太过亢奋,下午的二喵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没神,趴在自己的小窝里睡睡醒醒,醒了也不动,换个姿势继续睡觉。

    夏初也累坏了,午睡差点儿就睡过点儿,整个下午都和二喵一样没什么神。直到下班也没有再见到梁牧泽,他估计很忙的吧,要训练,可能还要参加各种机密会议之类的。

    带着小小的期盼,夏初盘坐在沙发上看书,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而过,门外没有半点儿动静。已经十点多了,她实在顶不住困意爬上床睡觉。

    梁牧泽,你最好别过来,来了也不给你开门!

    夜色深浓,整个山上寂静无比。忽然一声刺耳的鸣声在大队响起,睡梦中的夏初也被惊醒。这声音她熟悉,难不成又要执行紧急任务?

    可是这一次的鸣声,不似上次那样沉长,只响了一下就没动静了。夏初从床上下来,打开窗户听着外面,没有车声,没有飞机引擎声,只听见细微的扩音喇叭声。

    夏初赶紧换了衣服出门。走在夜色中,山上的夜里还是有寒气,夏初紧紧衣襟,脚步更快的往侧门走去,不觉中,已经跑了起来。

    侧门已经关闭,放哨的小战士看清是夏初之后,赶紧敬礼。

    “你知道刚刚的鸣声是什么意思吗?是要执行紧急任务吗?去哪儿?”夏初拉着小战士,紧张的一股脑问了好多。

    小战士揉揉脑袋,“夏大夫,刚刚那个只是紧急拉动的声音,有任务的话鸣声比这大声,也更久。”

    “紧急拉动?”对哦,以前在军校的时候也有大半夜不让好好睡觉搞什么紧急拉动,是因为长时间不在学校,所以连紧急拉动的声音都分不清了吗?还是因为担心,所以忘了?夏初苦笑,掉了头往回走。

    夏初的瞌睡被赶走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不可能一直在大队待着,迟早是要回去的,什么时候回去?最少要到她没什么危险的时候。她不知道这种危险到底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要特种大队出击,才能平定一切。那就是说,他仍要去执行任务。虽然,特种兵天生就是冲在最前面,到最危险的地方去,执行任务完成任务是特种兵的职责所在,但是担心是如何避免不了的。她害怕,也后怕。怕很多,不敢去一一想象。

    吱呀一声,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夏初蹭的坐起来,看着进来的黑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慢慢移动到床边。弯下腰,双手撑床想她探身而来。刚着他模糊的五官由远及近,下一秒就被他的含住了嘴巴,不能言语。

    夏初的手环住他的颈项,与他深深相吻。

    梁牧泽抚着她的背脊,轻轻将她推到温软的床上,手灵巧的探入她棉质的睡衣,温柔又急切的的摩挲着她每一寸肌肤,手抚上她的高挺,夏初从喉咙里溢出呻吟。

    吻的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再只满足与爱抚和深吻,梁牧泽的手拂过她敏感的大腿,探入她的底裤,引得夏初娇喘连连。直到那□碰到她那一瞬间,夏初忽然触电般推开他。

    梁牧泽喘着气,有些气急的问:“你那什么姨妈还在?”

    夏初摇头。眼含妩媚,吐气如兰,“不行,我不想再事后吃药。”

    梁牧泽用了几秒的时间消化她话里的意思,然后说:“不吃。”

    “不行!”

    “有了更好,马上结婚。”梁牧泽急切的爱抚着她,他的欲望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他已经发疯一样的想要她。

    “夏初。”梁牧泽从齿缝中吐出她的名字,眼里嗜血般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夏初挣脱他的钳制,用手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任他怎么也掰不开。过了好半晌,夏初才用另一只手指指床头柜子。

    梁牧泽现在恨不得把床锤成稀巴烂,没好气的大力把抽屉拉开,趁着月色,看见角落里安放的一个盒子。

    难怪!原来是害羞啊!

    迫不及待的稀里哗啦把外包装拆开,梁牧泽俯身在她耳边吹气,吻她的手心,拉开她的手臂,吻她的眉眼、她粉红的脸颊,急切而热烈。

    夏初被吻晕的时候,他适时的进入,夏初痛的闷哼一声,指甲几乎要陷入他里一样。而后温柔的贯穿,夏初慢慢适应。梁牧泽加快速度,紧咬着唇的夏初终是忍不住叫出来,跟着他的节奏,妖娆的扭动着腰肢,欢愉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有船戏,但是木,吼吼哈哈~~~不过,比以前进步了咩?是吧

    今天很开心,但是某人又让我很不开心,o(︶︿︶)o 唉

    明天公司要开全公司圆桌大会,一整天!!!!明晚更的可能不大,先要看会议什么时候结束晚安各位,爬走睡觉

    Chapter 47

    站在床边的夏初刚扣完军装的最后一颗扣子,床头上的手机屏幕适时的亮了起来,本不在意的瞟了一眼,下一秒却抓起手机跑出卧室,飞奔至卫生间。虚掩的卫生间门被她大力推开。

    “怎么了?”丝毫没有被巨大的声响吓到的梁牧泽,侧头看看夏初,手里的剃须刀继续熟练的刮着下巴。

    夏初膛微微起伏,没有说话,手机还在她手中闪着。把手机屏幕举到梁牧泽眼前,他的脸色瞬时冷下来。眉头慢慢蹙在一起。

    “接。”

    夏初点头,摁下免提,深呼一口气,“喂。”

    “夏初。”裴俞悠远的声音隔着听筒,清楚的传进夏初和梁牧泽的耳朵。这个声音,仿佛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

    “嗯。”

    “你是躲着我对吗?”

    夏初抬起头看看梁牧泽,他的眉头更紧的蹙在一起,轻轻摇头,拉住她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握住。

    “当然没有,”夏初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呵,是吗。”

    裴俞在那头轻笑,笑声听起来完全不相信夏初的措辞,只是不想拆穿罢了,也可能是不屑去拆穿。

    “夏初,相信我,我从不想伤害你。”

    夏初追问:“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刚说完,就感觉手上一紧,被抓的有些发疼,梁牧泽紧紧盯着她摇头。夏初扯出一丝安慰他的微笑。

    “也许……”裴俞的声音有些飘渺,有些不确定,“也许你是对的,夏初,离开G市是对的。”

    “我不明白,你……”夏初想继续追问,可是那边已经挂断了。裴俞前后不搭的话语让夏初完全不到头脑,让梁牧泽一脸的沉。

    早的时候,夏初完全跑神儿,期间还差点儿被一颗大石头给绊倒了。裴俞的话,梁牧泽的表情,已经完完全全的印证了她所想的。裴俞是不是特种大队养的一条大鱼,只等有朝一日引他上钩?

    早结束,梁牧泽没有丝毫耽搁,直奔主楼大队长办公室。刚到门口,就被人迎面撞了一下。

    还是上次那位警察,市局的赵主任。

    “哟,梁中队。”

    “赵主任。”看见他,梁牧泽就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裴俞早上的电话,算不算临别遗言?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梁牧泽点头,“慢走,不送。”

    办公室大门打开,董志刚出现在门口,看见梁牧泽就说:“进来。”

    办公室里除了董大队,还有政委,和另外两个上校,是生面孔。

    “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安全部的。”李政委说:“这是我们大队的中队长,梁牧泽。”

    “久仰久仰,梁中队。”

    梁牧泽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然后和他们一一握手。心里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两位应该就是养鱼饵的人,而鱼?

    董志刚站在办公室正中央,声音沉沉,却有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激动,“鱼已肥,大限将至,可以收线!”

    送走了安全部的人,梁牧泽没有马上离开,留在大队长办公室。刚刚并没有确定何时出动,只是一切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整个大队随时待命。

    “夏初……”

    “我已经打过电话,”不等梁牧泽说完,董志刚就打断他说:“明天一大早有飞机到N市,你把夏初送回去马上回来复命,不能有丝毫耽搁。”

    “是!”梁牧泽立正回答。他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大队,需要董志刚顶着多大的压力,下多大的决心。

    “和夏初好好说说,希望她可以理解你。回去吧。”

    “嗯。”

    希望她理解他随时可能离开,甚至是生离死别。感情越深越害怕离别,越怕自己出意外会让她无所依靠,不是怕死,是怕死后她孤独无依的留在世上,害怕她为了担心他而不好好照顾自己。

    指针刚到5点,医疗办公室的们被推开,梁牧泽迈着大步进来。夏初有些惊喜,这是第一次他来找她呢。

    “你怎么来了?”

    “下班。”

    “现在?”

    “走。”梁牧泽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伸手扯着她身上的白大褂。

    “等下,我去和薛军医说一声,要不然明天有要喋喋不休说我擅离职守。”

    夏初推开隔壁药房的门,一股子浓浓的药味扑鼻。薛军医正在配药,夏初轻悄悄的从侧边的药架上抽走一盒药。

    “干吗?”

    “下班啊。”夏初从容的把药盒抓在手里,“我先走了。”

    “站住!又偷偷拿药!!”

    “没有啊,正大光明的拿,不是都被你看到了。”

    薛军医放下药材,手指头戳向夏初在的位置,“这都第几回了?”

    “第二次而已吧,”夏初一步一步往门口退着,“药钱从我工资里扣吧,走了。”

    “你的工资又不在大队!!!”

    夏初跑到楼门口,还能听见军医扯着嗓门的喊声,拉开梁牧泽前的口袋,把一盒药塞进去,有些得逞的笑着,“好好保存吧,这可是我连名声都不要给你拼回来的。”

    梁牧泽笑,眼光温柔,不用看也知道,又是胃药,防止他忙着工作顾不上吃饭而引起胃痛。

    夏初下了台阶,刚迈出一步就被梁牧泽扯了回来。“错了。”

    “不是去餐厅吗?”

    “回家。”

    “还没吃饭呢。”夏初老实的说。特种大队的伙食,可比她们医院好太多了,在大队待着绝对是养膘。

    “回家吃。”

    “吃什么?吃二喵啊?”家里除了二喵,真没东西可吃了

    梁牧泽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夏初刚刚就看见的袋子,可是一直没在意,这会儿才扯开袋子看看,里面是用保鲜袋装着的猪、韭菜,甚至还有面粉。

    夏初脑子瞬间短路,仰着脑袋茫然的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吃饺子。”梁牧泽说,声音里夹杂着笑意。

    夏初指指对面,“哪儿多着呢……”

    “回家。”梁牧泽笑吟吟的说。回家吃饺子,还可以吃你……

    也顾不得有没有人经过,毫不避讳的拐着她的脖子往家属院的方向走。脸上是春风得意的表情,比三月的桃花还好看。

    可是要知道,他家没有锅碗瓢盆,更没有油盐酱醋,包什么饺子??夏初刚义正言辞的说完,就有人敲门。

    是两个小战士,拎着锅碗瓢盆,甚至还有擀面杖和案板,油盐酱醋也样样齐全。

    “政委说,您需要什么就送什么,他家管够。”

    “嗯,”梁牧泽回头看了看,有抬头看向夏初说:“不缺什么了吧?”

    夏初摇头。

    “行了,你们走吧。我就不留你们吃饺子了。”

    “是,中队长和嫂子慢慢吃,我们先走了。嫂子再见。” 

    夏初发愁的看着厨房里的东西,她可从没包过饺子,吃倒是吃过。梁牧泽把拿出来,把韭菜扔进水池,然后看着夏初说:“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夏初没好气的白他一眼。食堂的饺子那么好吃,还非要自己做……忽然,她想起了早上那个电话,该不会是……看着那个军事科目一把罩、军区鼎鼎有名此时却笨拙的摆弄着锅碗的梁牧泽,夏初一阵心疼。

    还好是背对着,看不见她不经意落下的眼泪。夏初走过去挤开他说:“剁。”

    “怎么剁?”

    “梁中队,吃过饺子吗?不知道饺子陷是末吗?”

    “是先切成块儿还是直接剁?是横着剁还是竖着?”梁牧泽认真的问。

    夏初翻翻眼皮,夺过菜刀,站到他与灶台间。梁牧泽仿佛是早已盘算好的,她刚站定他就从背后抱住她,手握上她拎着刀的右手。

    夏初没有挣扎,稍稍发愣后看着,似是自言自语的说:“应该先切成块儿的吧?”

    “嗯。”梁牧泽点了点放在她肩膀上的脑袋。

    “你会?”

    “在学习。”

    夏初后背上压着比她重的梁牧泽,手上还顶着他紧握的手。不过还好,她想怎么切只要把刀放过去,就有人自动的下劲儿,完全不用她用力。

    看着切小的块,夏初掰开他的手挣脱他的怀抱,把刀塞进他手里,眯着眼睛笑,“剁成末。”

    “嗯。”梁牧泽点头。

    夏初从他的臂弯下钻出来,拿出一个瓷盆,看着白色的面粉皱起眉头,“你说,应该用多少面?”

    “全用。”

    “疯了?又不是猪!”

    梁牧泽撇撇嘴,开始专心剁饺子馅。夏初用一个小碗舀了一碗面粉放进瓷盆,看了看觉得点儿少,又加了一碗。而后添水,结果没把持好,水多了……

    “怎么办?”

    “加面。”

    好吧,除了这个也没别的法子。夏初特小心翼翼的往瓷盆里加一点儿,再加一点儿,又加一点……后来干脆把一整碗全扣进去。

    “梁牧泽。”夏初声音里夹着哭腔,“面又多了……”

    “加水。”梁牧泽很镇定,继续铛铛铛剁着馅,完全不在意面多还是水多。 

    夏初这回是真的耐下心来,一点儿一点儿的加水,乐此不疲。终于,她把面捏成了面疙瘩,面不粘手,也不会掉面花。把面放在瓷盆里醒着,转而继续摘韭菜,吩咐梁牧泽剁完猪剁韭菜。

    最后,往馅里放盐、味、酱油。拌好后,夏初用筷子轻沾了一下馅,不分由的塞进梁牧泽嘴里,眨巴着眼睛问:“行吗?”

    梁牧泽吧唧着嘴巴,半晌后说:“甜了。”

    夏初听话的往陷里少放了一点儿盐。“这样呢?”

    “还甜。”

    “不会吧,我刚刚就加了不少盐呢,”说着就放了一点儿,“现在呢?”

    “嗯……”

    “算了,”夏初烦躁的推开他,还不如自己尝呢,只用舌头舔了一下筷子,夏初就开始撇嘴。哪是甜!!!舌苔厚的人果然不可相信!!!

    梁牧泽不会擀皮也不会包饺子,夏初好一番言传身教之后,效果还不错,能填满馅儿并且不露馅儿,夏初很满意。两个人也不管自己能吃多少,把所有的面全用完,饺子满当当的填满了所有可用的盘子、盆子、案板!

    “这么多……不管了,煮熟了再说。”

    夏初一挥手,梁牧泽就跟小媳妇一样,端了几个盘子跟在她屁股后面,等着她把饺子逐个下锅。

    还好,她有之前的做饭基础打底,没把饺子煮的稀巴烂,她已经很安慰了。梁牧泽捏了一个扔进嘴里,也不顾它是不是刚从锅里捞出来,合不上嘴巴还一个劲儿的点头。夏初尝了一个,居然很意外的是味道还不错,她本以为这些饺子会成为她做饭人生的污点……

    夏初拉着梁牧泽挨家送饺子。梁牧泽虽然很不愿意,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惧内”呢。

    什么主任、中队长、政委、大队长全都有份,夏初逢人就说谢谢领导对梁牧泽的照顾。他们则是一直夸赞梁牧泽有眼光,夏初自然要含蓄的自嘲一番,梁牧泽狠狠的骄傲了一把,里子面子全有了。

    出奇的是,董志刚和梁牧泽没有大眼瞪小眼的掐架,甚至还坐在一起喝了一杯茶。夏初想,这就是出征前的福利吗?连领导都让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要出征,传说出征前有真心话大冒险,传说会讲恩怨情仇

    ……我凌乱了,这是在说神马……

    碎叫去喽,晚安~~

    Chapter 48

    难得梁牧泽可以这么早回家,夏初把剩余不多的茶叶泡上,醇厚的茶香瞬间飘满整个客厅。梁牧泽想起了那个宁静的午后,她夺目的笑容,带着丝丝得意问他要不要喝茶。那杯唇齿留香的龙井,让他怀念了好一阵子。

    夏初把杯子递给他,看着他一口喝下,“好喝吗?”

    “嗯。”

    夏初开心的笑了,继续将他的被子蓄满。

    从送完饺子回来,她的神色就有些异常,欲言又止的样子。梁牧泽接过紫砂杯,轻声询问:“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夏初手一晃,茶水洒在了矮几上,急急慌慌的抽了纸巾擦掉水渍。梁牧泽用目光牢牢的锁着她。那种眼神让她觉得,不管她问什么,只要他能,他都会回答。

    “要去执行任务对不对?”

    “嗯。”

    “这次的任务很艰巨,是吗?”

    “还好,放心。”

    矮几上的水渍早已经擦干,可是夏初还用纸巾一遍一遍来回擦着,低着头,声音里有浓浓的不乐意,“你不都升官了吗,怎么还要带队?”

    梁牧泽探身把她拉起来,手臂用力一收,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臂环住她的腰身,把头埋在她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甜甜的香气。

    “大队离不开我吧。”

    “吹牛。”夏初呲之以鼻,可是却再也笑不出来。

    梁牧泽更紧的抱着她,声音悠悠的喊她的名字。夏初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肩头,轻应了一声。

    “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我是怎么受伤的?”

    夏初的心脏像是忽然被大锤砸到一样,疼痛难忍,甚至呼吸困难。手臂环住他实的腰身,死死的抱住,好像如果抱的不紧,他就会离开一样。

    梁牧泽轻抚她的背脊,似是在安慰她。“受伤很平常,那次只不过有点儿严重而已。”

    夏初一扭脸,把眼泪鼻涕全蹭在他的衣服上。“有点儿”,“而已”,伤到快死的人,就是这样形容当时受伤情况的吗?

    “老太太,她儿子是我的战友。”

    “嗯。”

    “我受伤那次,他牺牲了。”

    “那你们……”

    “伤亡惨重,出动的12个人,走了4个,我们说过,要同生共死……”

    “梁牧泽。”夏初急急喊住他的名字,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从没想过,他受伤的那次,大队会如此的伤亡惨重。眼看着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牺牲在自己眼前,那将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无助、绝望,甚至疯狂……夏初心疼的搂紧他,眼泪不受控,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颗颗滑落。

    “那次,”梁牧泽的声音里多了一份苦涩,紧闭双眼,眉头紧蹙,似是不愿意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

    “别说了,我知道你难受。”我听了,却会更难过。

    梁牧泽深呼一口气,继续说:“看起来任务是完成了,英雄烈士,一等军功章人人有份,可是只有大队的人心里明白,这场战争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夏初心口一滞,说话的声音中都夹着颤抖,“你的意思是……”夏初咬了咬下唇,不敢问,怕是真的,更怕往事重演。

    “对,这次要彻底剿灭。”

    他执行任务那么多次,夏初每次挂念着惦记着担心着,但是从没有想过要阻止他去执行任务,因为她觉得那是他的职责所在。而今天,她第一次自私的想要把他留下,求他不要去。

    “放心,”梁牧泽轻啄她粉巧的耳朵,“这一次计划很周密,绝对不回像上次那样,不然也不会等三年之久。我会留着命,回来看你。”

    夏初拼命的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怕一开口就会不受控制的哭出来。手指紧紧抓着他迷彩,似是要将衣服扯烂一样用力。

    梁牧泽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哑着声音安慰:“乖,我答应你,一定回来。”

    “不……不行……”夏初开口拒绝,可是词不成句,下一秒就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飞溅。

    梁牧泽失笑的拉开她,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白皙的面颊,擦着流不尽的眼泪。“你是军嫂,这么大点儿小心脏怎么行。”

    “我不做什么军嫂,我只要你!”夏初哭喊着,手臂又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傻姑娘。”梁牧泽叹气。这是他选择的路,一辈子没有办法改变,也不会改变。他是军人,军人的职责永远优先于她,即使她在他的心中无可代替。

    不知过了多久,夏初累了,再也哭不出来,嗓子也沙哑了,说话的声音憨厚了好多。“你一定要去是不是?”

    “是。”

    “答应我会回来。”

    “我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想要,我就给!

    “我等你,我打结婚报告,等你回来我们就结婚。”

    “好。”梁牧泽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里有泪水的缘故,夏初眼中的他,眼里有晶晶莹莹的细碎光彩。

    “明天,我送你会N市。”

    “不要!”夏初厉声拒绝,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

    “听话。”

    “不!特种大队不安全吗?我为什么一定要走?我要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梁牧泽的食指轻轻缠着她散落在两颊的碎发,“夏初,拐走了他这么优秀的女儿,我还没有向你爸爸负荆请罪。”

    “那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回去。”

    “夏初,”梁牧泽沉着声音喊她的名字,手劲儿更重的握住她的手,眼里闪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明天回去。” !  夏初拗不过他,只能听从。“我再问一句。”

    “说。”

    “裴俞……和这些有关吗?”她仍然没有办法相信,那个笑容灿烂温暖的男子,会牵扯到这种大案件中。

    “你知道我没办法告诉你。”

    夏初撇撇嘴巴,点点头。

    “但是,就如他说,他从没想过伤害你,一切都是无奈。”梁牧泽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说了出来,脸撇向一侧。

    他的话中,似是还有话,凭夏初自己猜测,是不是裴俞没有那么坏?可是为什么提起裴俞的名字,梁牧泽就恨之入骨?裴俞明明就是有牵扯的,可是却好像没有……

    那一夜的缠绵,愈是多亲密一份,愈是让她多一份伤心。眼泪在他细密的吻中不停落下,湿了枕头,湿了他的心。柔声的安慰她,紧紧的抱住她,却急切甚至有些鲁的冲装着,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她更多的感受到他,让她知道他一直都在,绝对不会离开。

    天刚刚微亮,梁牧泽把夏初从床上捞起来,她的脸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无打采的样子让他心疼。轻啄她肿肿的眼睛,嬉笑着说:“味道不错,就是核桃味儿有点儿淡。”

    “该出了吗?我先去洗脸。”夏初睁着空洞的眼睛,脑子混沌,声音沙哑,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准备下床。

    梁牧泽揽住她,顺势搂在怀里。“我们一起回N市。”

    夏初早把这茬事忘得一干二净,听他提起才想了起来,眼睛里瞬时写满了不愿意。

    “我就在这等你回来不好吗?” 

    “你都跟我这么久了,再不去见你爸爸,”梁牧泽忽然笑了一下,用含笑的沉着嗓音说:“夏初,你得为我想想,多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我爸没那么坏。”

    “那看是对谁了。”

    “你谁啊?”

    “如果咱以后有了闺女,谁想娶我的宝贝女儿就得先过我这关,看我不整死他!”

    “喂!”夏初一拳头捶他背上,“整死他我女儿怎么办?”

    “也是,还不能出人命,那就……让他生不如死吧。”

    夏初撇嘴,“真恶毒,当心现世报!”

    “心疼我?”

    夏初不说话,在他怀里狠狠拱着,似是要把他的口钻个窟窿一样。

    已经有车在门口候着,载着他们直奔军事飞机场。一路上两个人各自看着窗外,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一回身,就会看见彼此的眼神,相视微笑。

    夏初没想到,上飞机前会遇见,米谷!

    “你怎么在这里?”

    “夏初?你?”

    “怎么回事?”

    米谷身上穿着宽大的休闲服,头发微乱,一看就是刚从被窝爬起来,可是却无比的有神,确切的说,是怯!

    “我不知道,大早上就忽然接到电话,说有人接我离开,接着没过几分钟就来两个兵哥哥,拉着我就来这儿了。夏初,”米谷说着说着就想掉眼泪,一把抱住了夏初,“我还以为我被拐骗了呢,还好看见你。”

    夏初听着她的话,眉头越皱越深,看了看梁牧泽,他正和一位上校说着什么,神色严肃。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一起回N市。”

    米谷放开夏初,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的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们最近要出任务,中间牵扯了什么我也说不清,”夏初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拉住米谷的手,有些焦急的问:“你这些天,都见谁了?”

    “我……我每天见的人那么多,看见谁都不奇怪。”

    “有没有特别的?”

    米谷想了又想,她会出新闻,会上电视,每天来来往往看见的人那么多,她怎么可能一一记清楚。“不过,”她回头看了看,确定梁牧泽没有再听,才放心的对夏初说:“我接了任务,采访裴俞,见了几次,怎么样姑娘?确定今生不变了?裴俞可是又帅又钱哦!”

    “你见裴俞了?”夏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心里惴惴不安。真的有这么严重吗?米谷不过是采访他几次,就要把米谷也圈起来吗?“他……裴俞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挺忙的,几次都没约成,后来还请我吃饭,不过他看起来挺疲惫的,神色匆匆,身边总是跟一群彪形大汉。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没有。”夏初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

    “走吧。”梁牧泽走过来说。

    “嗯。”夏初拉着米谷的手,和梁牧泽一起上了飞机。

    米谷过一会儿就侧着脸看看夏初,她心里已经多少意识到了什么。无缘无故被兵哥哥拉上飞机送回N市,听她说起裴俞,夏初的脸色都变了,慌张,还有点点恐惧。裴俞不是喜欢夏初吗?可是那天吃饭,他却只字未提起夏初。

    “喂。”米谷推了推夏初,“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夏初摇头,“真不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没人告诉我,全是我自己瞎猜。”

    “那你猜出什么了?”米谷压低声音,还瞥了瞥一旁眯着眼睛的梁牧泽,用她自以为他听不见的声音说话。

    “你猜出什么了?”夏初反问。

    “裴俞是……坏人?可是不像啊……”

    “不知道,”夏初叹气,“他们说这叫军事机密,什么都不说,只能自己猜,猜来猜去也不知道对不对,费神费力,算了,睡会儿。”

    “对了夏初,你眼睛怎么,肿成这幅鳖样子?跟一丸子切了一道缝一样。”

    夏初睁大眼睛,瞪着米谷说:“能有个好点儿的词形容吗?”

    “没了,有感而发。”

    米谷是长期晚睡不早起的姑娘,早早的被拽起来的后果就是困。而夏初则夜间活动频繁,自然也瞌睡不断。飞机平稳,不一会儿她们两个就把头靠在在一起,呼呼大睡起来。

    梁牧泽看了看她们,三分钟之后又看了一次,终于,忍不住的把米谷的头挪到椅背上,把夏初拉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这样,他才算踏实。

    2个小时后,飞机停落在N市军事机场。梁牧泽率先提着包跨出机舱,然后扶着夏初和米谷下来。

    就在这时,忽然从周围冲出几个大个子,一套套利落的擒拿拳使向梁牧泽。好在他反应机敏,一一躲开他们的拳头。可是他们人多,而且个个不是善茬,出手速度很快,但是目的却不是打人,而是捉人。

    “你们干什么?”夏初大声叫着,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打成一团。

    梁牧泽不占优势,但也完全不落下风。纠缠当中,一个人影忽然闪入战圈,和众人之力,抓住梁牧泽的双手双脚,直直的举起来。

    “哈哈,小子,看我抓不住你!带走!”

    “你干什么?”

    “哟夏初,回来了。”丁满一搓着双手,眼神明亮,脸上泛红光,看样子兴奋的不得了。

    夏初着急的跺脚,“你把梁牧泽放下来,他还有事儿呢!”

    “有什么事儿?”丁满一特高傲的扬起头,“有事儿也得抓,演习的时候这小子连我们大队的老窝都端了,今天他踏上N军区一步,就别想安然无恙的离开。

    “你敢?”夏初高声喊着,眼睛瞪得圆圆的。

    丁满一赶紧放低姿态,笑嘻嘻的说:“我不敢,不过这是领导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而已。”

    “那也不行,他真有事儿。”

    “哟,这位是?”丁满一不理夏初,倒是看见了她身后的米谷,笑的一脸烂桃花。

    夏初护崽似的把米谷挡在身后,“甭打歪主意。”

    丁满一撇撇嘴巴点头,“行吧,那边有人接你,我赶紧回去复命了,***梁牧泽终于被我逮到了,小样,哼。”

    “不许动他!”

    丁满一边后退着跑,边吼着说,“夏初,看在咱俩从小认识的份上,我就给他一条生路,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裴俞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是什么呢?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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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9

    几个人把梁牧泽扔车上,丁满一也跟着钻进来,那样子别提多兴奋了,嘴巴都笑的合不拢。

    梁牧泽不屑的瞥他一眼,扭头看向窗外,“至于吗!”

    “兄弟,你太不给我们面子了,直接就把我们大队老窝给端了,可是转脸又被坦克旅灭了,你说你被谁灭了不好,偏偏是坦克……”

    “演习都过去半年了,还惦记。”梁牧泽冷笑。

    “你不给我面子!”丁满一扯着嗓子高喊。

    “这不都被你抓了,算给了吧。”

    “给了,但是不足。”

    “德行。”

    “你别横,今天等你的是肩膀上扛麦子的,麦子加两颗星,”丁满一指头戳着梁牧泽肩头的两杠二特别嫌弃的说:“你算什么道行?”

    “没什么道行,就比你多一颗星而已。”

    “你!!!”

    丁满一是N军区特种大队营长,和梁牧泽认识多年,虽然分属不同的军区,演习的时候也厮杀过,也红过眼,不过军人之间就是这样,不拘小节,不会嫉妒只会佩服,但是只要有机会,还是会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车子到了目的地,梁牧泽刚从车里下来,又被几个人前后夹击的架起来。梁牧泽皱眉,声音颇为冰冷的低吼:“放手。”

    “兄弟,忍着吧,我这也是奉命,不然我也不好过。”丁满一笑的特别邪气,拍拍梁牧泽的肩膀,点点头说:“保重!”接着手一挥,“带走!”

    夏初本想跟着梁牧泽乘坐的车子,可是来接她那位中校却不怎么好说话,来来回回只说一句,夫人让你回家。

    夏初无奈,只能先把米谷送回去,继而乖乖的回家。可是她心里挂记着梁牧泽,那颗心悬着怎么也放不下来。能这么清楚的掌握他们回来的时间,那肯定清楚这段时间以来她和梁牧泽在G军区的所作所为。可是却一直不动声色,今天居然派了特种大队的战士来抓人,如果打算新仇旧恨一起算,那可真不好说会怎样!梁牧泽自己也说了,以后谁娶他女儿就先搭进去半条命。该不会她老爸也这样想吧?夏初边想边哆嗦,摇着头喃喃自语,“不行不行,他还有任务在身,一定不能出事。”

    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冒出来,“如果梁牧泽真的有个好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出任务?那就彻底安全啦?!”

    “不行不行!”夏初瞬间否定了这个念头。如果真是这样,梁牧泽一定会恨她一辈子。

    车子停在夏初家院子外,兰梓玉听见动静就赶紧出来,看着走进夏初,没好气的说:“让你跟我回来你不肯,这会儿又跑回来休假,什么意思啊你?”

    “想你了呗。”夏初笑的谄媚。跟着兰梓玉回到客厅,把行李随便一扔,就拉着她问:“我爸呢?”

    “你是想问,梁牧泽吧。”

    “那您说,我爸这次是什么政策?”

    “不知道。”兰梓玉看着夏初的眼睛说:“怎么肿这么厉害?哭了?”

    “没有,”夏初赶紧摇头,用手背蹭蹭眼睛,“没什么。”

    兰梓玉叹气,果真是女大不中留。“水给你放好了,去泡泡,起这么早肯定乏了。”

    “真哒?妈还是你最了解我,你是最好的妈!!”夏初搂着兰梓玉,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接着飞奔至二楼,迫不及待的和她的大浴缸久别重逢。

    微烫的水温,滴了油,解乏又养生,热气蒸的她小脸粉红。实在是太舒服,导致夏初泡着泡着歪靠在浴缸沿壁睡着了。

    水温下降,夏初打了个喷嚏从水中爬出来。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乏力和疲惫已不见踪影。出了浴室,一股子饭菜的香气直直扑鼻而来,夏初闻着味儿从二楼下来。这种感觉是在是太幸福了,可以泡澡,还不用自己做饭,饭菜既色香味俱全,又健康养生。

    “怎么样?比G市好不好?”

    夏初早已饥肠辘辘,拼命的夹菜,埋头苦吃,听见兰梓玉的话,同意的点头。“歌里不都唱了吗,没妈的孩子是颗草。”

    “那你是在N市做宝,还是会G市继续当草?”

    夏初的动作缓了缓,犹豫的说:“草是个好东西。”

    夏初把头埋得低低的,故意不去看兰梓玉的脸色,知道她一定正在用近似于X光的线扫描她,不敢抬头,怕伤亡惨重。

    “我爸不回来吃午饭吗?”

    “你爸什么时候回来吃午饭?”兰梓玉没好气的反问。

    夏初默然,不敢再说话。

    兰梓玉看着女儿瘦弱的肩膀,直直的叹气。又瘦了。从小娇生惯养,就算再怎么适应,也不能像家里一样舒舒服服的。她知道,夏初不愿意回来肯定有梁牧泽的原因。她有次很浅显的询问了夏将军,问他如何跨军区人事调动,当然没有提名字,可是仍被夏将军一个“哼”给哼了回来。

    “妈,您别叹气了,我好吃好穿,身体倍儿,每天早上3000米雷打不动,健康着呢!”

    “你什么时候开始跑步了?一从学校回来,恨不得连路都不想走,还跑步,蒙谁呢?”

    夏初心里一咯噔,差点儿说漏嘴。从没告诉她自己被“借调”,怕她得担心。还好,老妈笨笨的容易骗。

    午饭后,夏初坐在客厅看电视,眼睛不时的瞟挂钟,瞟窗外,瞟手机上是否有未接来电。不敢给梁牧泽打电话,怕被发现了再火上浇油,那就更麻烦了。可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到底想怎么样倒是说一声啊!

    实在坐不住的夏初,拨了夏将军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警卫员,说夏将军在开会。

    “那,上午过去得那位中校呢?”

    “不清楚。”

    在开会,那就是没什么时间理会梁牧泽,可是他也没有不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难不成,被禁闭了???紧闭不给饭?不让喝水?神摧残加身体摧残?这也,太狠了……

    夏初又拨了夏将军秘书的电话,结果无人接听。越来越觉得不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梁牧泽说,大队已经有突击组在待命,他来N市送完她要马上赶回去,但是如果一直被扣着回不去,会不会受批评?会不会继续紧闭不给饭不给水?神摧残加身体摧残……

    “不要啊!!!”

    “喊什么喊?”午睡刚起的兰梓玉,走出卧室就听见一声恶吼,“难听死了。”

    夏初看见兰梓玉,跟看见救世主一样,扔了抱枕麻利从沙发上跳起来扑过去,“妈,妈,你给我爸打电话,这都大半天了,到底是怎么说的啊?梁牧泽真有事儿,要急着回去呢。”

    “我不打。”兰梓玉眼皮儿一瞟,盘腿坐到沙发上。

    “妈,打一个吧,就问问,好不好?嗯嗯?好不好嘛?妈妈~~”夏初撒着娇,自己都感觉一阵恶寒。

    “多大了还来这套?”但是拗不过夏初一直哼哼唧唧的,只能投降,“好了好了,我试试吧。”

    “妈,爱死你了。”

    “这就爱我了,不打就不爱了?”

    夏初点头如捣蒜,连声说:“爱爱爱,最爱你,真的真的。”

    兰梓玉打电话给秘书,停了好久才有人接听,可是那边却说,夏副司令临时有事,已经上了飞机出差走了。

    “走哪儿?”夏初一把抢过电话,也不计较什么形象了,急匆匆的问。

    “这个是军事机密。”

    “那梁牧泽呢?”

    “梁中队接到任务,已经离开了。”

    夏初瞬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腿一软瘫坐在沙发边上,电话顺手滑落。兰梓玉吓坏了,赶紧拉住她。她的脸色蜡黄,眼神没有焦距。兰梓玉拍她的脸,叫了半天才有回应。

    “妈,他去执行任务了,我说他有事儿你还不相信。”

    “我信我相信,”兰梓玉猛点头,担忧的问道:“夏初啊,你到底哪儿不舒服你告诉我,别忍着。”

    夏初茫然的摇头,又点头,却又摇头。“我没事。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有什么事跟妈说说,千万别自己忍着,来站起来,地上凉,夏初。”兰梓玉拉着夏初,说话的声音都夹着哭腔。

    “我没事,就是,”夏初抚着口,缓缓说:“就是这里有点儿纠疼。妈,他很危险……”说完,头一歪趴进兰梓玉的怀抱,泪水无声的滑落。

    他说,曾经12走3,剩下的全是重伤,甚至有人不得不专业离开部队。惨烈的牺牲换来了任务的完成,却也是这次出击的开始。有例子在前,又如何让夏初不但心害怕?

    兰梓玉心疼的抚着夏初的头发,她知道作为军人的家属,是怎样的心情。他们面临的是真枪实弹、随时可能毙命的危险,而她们只能在后方牵挂着、祈祷着,怕有消息传来,更怕没有消息,想知道最近的情况,却害怕会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局面。那是一种濒临绝望的心情,心中拉着一弦,她们的世界飘摇,随时都可能崩塌。

    喊了阿姨泡杯蜂蜜水让夏初喝下,希望能让她安神。

    “妈知道你担心,妈陪你去旅游散心好不好?想去哪儿?你研究室毕业都没有毕业旅行吧。”

    夏初趴在她怀里摇头。

    “那……要不去京城?木阿姨一直叨念你呢,说想见你,”说到这儿兰梓玉就来神了,特骄傲的说:“她们全家都对你特别满意,说想见你,没见面又不好给你打电话,怕你有压力。哎,我们夏初长大了,要嫁人了,嫁了人就更不回家了。”说着说着,语气又变的哀怨不已。

    “那我不嫁了,人还不一定能回来呢。”

    “说什么呢?快呸呸!”

    “呸呸呸,我开玩笑的,土地老爷千万别让它生。”夏初没神的嘟囔着。

    “京城不去,那去国外走走?”

    夏初继续摇头。“我没事儿,明天就好了,真的,米谷也回来了,等她没事儿了陪我去血拼疗伤。”

    “瞎说,疗什么伤。”兰梓玉嗔她。

    “嗯嗯瞎说的,各路神仙都没听见,没听见。”夏初觉得自己神都快恍惚了,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夏初天天数着时针过日子,看着时针走一格,就觉得很安慰,毕竟这一小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每晚睡前,总会一遍一遍的复习着他的样子,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虽然算起来,他们没多少时间可以相处,但是在一起的日子却那么平淡而快乐,想潺潺的溪水,绵长且美丽。只希望,溪水不会干涸……一定不会,要相信他的话,他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

    三天后,夏副司令风尘仆仆的出差回来,多日不见夏初,虽然疲惫,可是脸上却又着分外开心的神色。

    “爸,洗个澡准备吃饭,今天看我给你露一手。”

    “好好,吃我闺女做的菜,好!哈哈。”夏将军笑的爽朗。

    夏初做了小炒,当然不能和自己老妈比手艺,不过自认为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夏将军不多说话,那一盘子几乎全落入他的胃的小炒,是夏初最好的明证。

    “是不是瘦了?”夏将军看着夏初,皱着眉头说。

    “没有啊,回来还胖了呢!”

    “那就是以前瘦了,梁牧泽这臭小子,说话不算话,还不好好照顾我女儿……”

    “咳!”兰梓玉赶紧干咳示意夏将军,奈何这位领导反弧有点儿长。

    “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

    “咳咳,咳咳!!”

    “我说你老踹我干嘛?”夏将军瞪着眼睛,声音不善的对兰梓玉说。

    兰梓玉皱着眉头对他轻轻摇头,又看看夏初。

    “我没事。”夏初扯出一丝苍白的笑容,继续埋头扒米饭。

    夏将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也瞬间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拍脑门,站起来就往卧室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厚道了~~~停在这里,是不是小邪恶呢,灭哈哈哈~~~~~

    请叫我后妈~~~~童鞋们

    Chapter 50

    《这么多年无天天日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

    夏将军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信封,无声无息的坐在了夏初对面,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她眼前。

    “什么?”夏初抬起头,眼神慢慢出现了戒备。

    “信。”

    “什么信?”

    “看了就知道了。”

    “谁给的?”

    “梁牧泽。”

    “我不要。”夏初瞥开眼不看他,也不看信封。

    “不要我可扔了?”

    “随便。”

    夏初忽的站起来,踢开椅子转身出了餐厅,背影萧索。夏将军一头雾水,拿着信封的手还滞留在半空中,似是问兰梓玉,又似是在问夏初,“她怎么回事?”

    兰梓玉“啪”一声把筷子扔在餐桌上,怒气冲冲,可是声音中却夹杂着哭腔的说:“你一直都不喜欢牧泽,每每提起都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一样,现在开心了?满意了?还问夏初怎么回事,我看你才是有事儿,把这种东西拿出来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吗?”

    夏将军厉声呵斥道:“你那是什么话?这东西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明知道女儿一直但心着梁牧泽,一直都没有消息,你一回来就数落梁牧泽的不是,还拿出一封信,还是……还是白色信封,你……”兰梓玉说不下去,捂着嘴巴半天不吭声。

    夏将军拿着信看了看,忽然拍着桌子站起来,在客厅暴走,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兰梓玉,你想什么呢?一封信而已,净想些不吉利的!!那东西能落我手里吗?你知不知道,只有回不来的时候才能拿到那东西?”

    兰梓玉听得愣愣的,难道乌龙了?缓缓神儿试探的问:“这不是?”

    “当然不是!”夏将军有些气急败坏的喊。

    “那你不早说?怎么这么费劲,赶紧去看看夏初,她肯定也多想了。真是的,也不说清楚。”兰梓玉急急忙忙站起来,小跑着出了餐厅上楼。

    夏将军也跟着上楼,出气似得把木质地板踩得铿铿作响。“是你们胡思乱想,好好的想什么不好,什么不吉利惦记什么,夏初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兰梓玉转身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知道什么,我也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到夏初门前,门紧锁着,兰梓玉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却被夏将军一把拉开,低声训斥她,“听什么听?一点儿都不光明磊落。”

    “你磊落,你喊。”兰梓玉让了位置给他,自己闪到一边。

    夏将军站在门前,几次举手欲敲门,却总是到最后又放下。

    “敲啊领导,”兰梓玉双手环,催促道,“不敢啊?”

    “胡扯!”夏将军低吼着。

    轻轻敲门,没有人应。更用力的敲门,却还是无人应。

    “夏初啊,你在吗?”

    夏将军小心翼翼试探的问。却被兰梓玉狠狠推一把,能不在吗?问得什么话!

    “初儿,你把门打开。”

    两个人竖着耳朵听着,虽说这房子墙壁和门的隔音效果超级好,但是也不至于好到故意大声说话也听不到吧?!这么多年,夏初从没闹过什么脾气,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把自己关起来不出声。

    “听见没有?让你开门!!!”不给领导面子,领导的脾气马上就上来。

    “你起开。”兰梓玉推开夏将军,隔着门喊话道:“初儿啊,你爸刚刚没说清楚,那信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兰梓玉询问似得看看夏将军。

    夏将军立马心领神会的连忙接话道:“是他走之前留,走得急没时间跟你说,就留了一封信。”

    “对对对,时间急,别胡思乱想啊,初儿?”

    可是房间里还是没动静。

    “都怪你。”兰梓玉用口型职责夏将军说。

    “怪我什么?”

    “牧泽走时留得信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拿出来也不说清楚,竟让她误会,现在好了,你满意了?”

    “我满什么意,那是我闺女,我能不心疼自己的闺女吗?你再这么不讲理,当心我关你禁闭,”可是话锋一转,夏将军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隔着门好声好气的说:“初儿,怨我怨我,没说清楚,这两天我也忙,把信给忘了。”

    忽然从房间里传出嚎啕的哭声,把兰梓玉吓坏了,手忙脚乱的敲门。还好阿姨听见了动静,拿了一串钥匙过来。赶紧把门打开,就看见夏初盘腿坐在床边,哭的撕心裂肺,跟走失的孩子一样。

    兰梓玉心疼的眼泪刷刷流着,一把抱住夏初。

    夏将军站在一旁,虽然心疼,可还是厉声阻止说:“别哭了,他去执行任务,你就坐这哭,这算什么?”

    “怨你怨你都怨你……”夏初一边哇哇大哭,还一边埋怨自己的老爹。

    夏将军被夏初哭喊声乱了心绪,刚刚还是严厉的呵斥马上就转换成了安慰夏初的自责,“怨我怨我,都怨我,别哭了。” "

    夏初抹着眼泪,呜咽的说:“我我们刚,下飞机,你就派人来抓他,下马威,用那那么足,现在在还怪我不不吉利了?他要是走了,不正合你……意吗?!”

    “胡说八道!”

    夏初哪儿听得进去,她现在觉得委屈着呢,心里一直担心梁牧泽,生怕他出一点儿状况,她爹可好,前一句刚说梁牧泽如何如何不好,随后就拿出一个白信封,问是什么也不说,她理所当然的想多想歪了。她那会儿几乎要绝望,觉得天要塌了一样,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心如刀绞一般,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梁牧泽真的……她也活不下去了。

    兰梓玉给夏初擦眼泪,心疼的轻声安慰,不让她多想,要往好地方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爸缺筋,别跟他一样。”

    “谁……”

    夏将军刚想反驳,兰梓玉一个卫生眼扔过来,那一句话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待会儿就让你爸打电话,问问情况怎么样,我们心里也好有个底,你也能放心,好不好?”

    夏初手指缠在一起,因为刚刚哭的劲儿太大,这会儿气儿还不顺,整个人一抽一抽的抖着。

    二喵踮着脚丫,在门口探头看了一会儿,接着高傲优雅的踱到夏将军脚边,软绵绵的叫:“喵喵~”

    闻声低头的夏将军,眉头紧紧皱着,条件反一样,踢开二喵,“这这从哪儿跑出来的?谁弄的?”

    “我的。”夏初鼻音很重,声音沙哑,从床上下来抱起二喵。“你要是不喜欢二喵,我和它走就是了。”

    “谁说我不喜欢?我去打电话。”

    辽阔的南海面上,三艘游艇前后不一的静静飘荡在海面上。游艇外不时有身着黑衣带着墨镜身材高大的人来回走着看着,表情生硬冰冷,却机敏无比,一丁点儿的动静都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几架飞机从东方而来,停在游艇的上方。直升机压低位置,拉近飞机与游艇之间的距离,舱门打开,被风吹乱了发型和西服的外国人,眯着眼睛,在黑衣人的帮助下上了游艇。

    甲板上早已有多人迎风等候,来人和他们纷纷拥抱寒暄,继而陆续进入船舱。

    中间大型游艇的船舱中,一席人西装革履,虽然没有拔剑张弩,可是在一来一往的对话中,表面看来来平静无比,私下却暗潮涌动。角落里坐着一人,剪裁得当的银灰色西装裹出挺拔的身躯,微微低着头,前刘海遮住眼,没有人能看清他何时是怎样的表情。安静的人从上船开始,几乎没有说过话。

    裴俞无声站起来,一手|进口袋,经过外国人身边的时候,特意对他笑了笑,外国人友好的回以微笑。

    “你去哪儿?”忽然有人喊住他,口气听起来非常不善。

    裴俞侧身,声音淡淡道:“透气。”

    那人看见裴俞走出船舱,面目有些狰狞的大声喊着,生怕裴俞听不见一样。“你们看他什么态度?这是没当老大呢,做了老大你们和我还有活路吗?”

    “现在说谁做老大,还不是时候吧?”他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轻吹着茶叶末子,“老大只是躺在病床上,可还没有离世,于老二,你不要太嚣张。”

    “哼,别搬老大出来吓我,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于老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那人也不时善茬,“砰”的摔了杯子,激动的站起来。他的人迅速移动到他身后,手无声的伸入口袋。

    于老二生气的拍着桌子站起来,“说就说!有胆子你就给我听好了。”

    其他人看着他们拔剑相向的样子,都各喝各得茶,一副等看好戏的样子,完全没有拉架的想法,在他们看来,死一个少一个,世界更和平。

    唯一的老外,听着身后的翻译逐字翻译,美滋滋的品着中国的高山贡茶,对于他们大动肝火的场面完全不在意,反正他要的是继续合作,谁做老大和他无关。

    “干什么?”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中气十足的拍桌子,恼怒的瞪着挑事的人,“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都忘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艘游艇了?风声那么紧,还有心情争这个?再说,还有Carl先生在场,丢不丢人?都给我坐下。”

    气焰很重的两个人,虽然仍是恶目相向,可仍是有所忌惮的坐下,不再说什么。

    老者笑容可掬的对所谓的Carl先生说:“实在不好意思Carl先生,让您看笑话了,请不要介意。”

    “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OKOK。”

    裴俞迎风站在游艇边缘,看着湛蓝的海面不时翻滚着小波澜,默默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眯起眼睛看着蓝天碧水相接的那种纯净,心中烦乱,这种日子,他实在是厌烦透了

    裴俞轻轻抬手,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黑夜人恭恭敬敬的对他鞠躬。

    “烟没了,你进去帮我再拿一包。”

    “是。”

    看着黑衣人离开,裴俞先是四处看看,确定令两艘游艇没有在同一条平行线上,温和的表情立马收起,凛冽的看着水面,将手中的烟盒弹向海面,随即扔同一方向扔出火机,火机和烟合在海面上发生了轻微的爆炸,不等看清楚,就被一个浪花打入海中。在看似平静的海面下,一截明亮长时间的闪烁着。

    裴俞的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光彩,嘴角微微挑起。看来,这次是真的要结束了吧?这么多年无天天日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吗?

    “俞哥,烟。”

    “谢谢。”

    裴俞点了一烟,此时和几分钟前,又是另一番心情。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哦,大家看见是这种结果是什么感觉?

    其实,裴俞这个人物的命运已经被我改了三次

    起初只想让他做一个平凡的商人,喜欢夏初,想让她幸福,不管她是不是把他放在心上

    后来,觉得应该有些波澜,就开始把他往反方向写,就是夏初生日是看到疲惫的裴俞,他那时风尘仆仆,而梁牧泽刚刚执行任务回来,他之所以说不让夏初和裴俞接触,是因为那个人很危险。

    但是前两天洗澡的时候,忽然觉得,为什么要把他写成坏人,那样有这温柔笑容的男子呢,所以就变成卧底了……好吧,我果然是有点儿不靠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