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精品辣文 > 肉色无边 > 8
    ☆、黑雾乍现(H)

    长的火热男冲进身体的刹那,阿秋仿佛听见“噗嗤”一声响,那荡的声音和强烈的刺激让她无法自抑,紧密的双眼不住地滑落泪水。

    独孤一手抱着她的腿将她私密处张开,一手紧紧攫住她纤细的腰部以免她被自己撞飞。不时抖动腰臀,每次撞击到她花心深处都要研磨一圈再抽出来,一点一点撑开她狭小的子口。随着两人的撞击,空气中回荡着“啪啪”的体撞击声和“噗嗤”的进出小发出的声音。

    “呜呜……”阿秋泪痕满面,咬着牙无力承欢,神情既脆弱又迷乱,纤细的胳膊好几次支撑不住自的身体被撞得趴在了桌子上。

    “你流了好多水……”每一次撞击都带起水花四溅,令独孤惊叹不已。明明是一具敏感多情的体,为何偏偏搭上了木讷无趣的格,还有,注定无情的命运?

    为什麽还不结束?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侵占步伐却丝毫不见疲软。狭小的子口在一次一次的研磨撞击中不堪受虐,被慢慢撑开,剧痛夹带高氵朝一波接一波连续袭来,阿秋的体力透支越来越严重,闭着眼睛也无法阻止那强烈的晕眩感。

    “公子,公子……”她闭着眼睛哀求,发出的声音却微不可闻,“我不行了……我不行了……”终於,在一次强烈的高氵朝中,她彻底晕了过去。

    被欲望淹没的独孤却没能及时反映过来,抱起她纤小的身子又是一阵猛烈撞击,巨兽咆哮着挤进了深处的子,敏感的头被子口紧紧箍住,让他既痛苦又快乐地低吼起来。月光下,本来面容俊美的男子忽然露出獠牙,眼眸血红,一声狼吼自他喉咙发出,下身也暴涨大,涨满女子体内所有空间的同时激出白色的滚烫粘,宣告了自己的占有。

    不远处,正在窗台上望月发呆的秋澜好像听见了什麽,好奇地深头看了看夜色如墨的扬州城,很是纳闷:“这扬州城里怎麽会有狼叫?”

    转念一想,也许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公子闲着无事养着玩的,摇摇头,这年头,养什麽的都有,也不怕被咬了。

    关上窗,她上床睡觉去了。

    ………………

    阿秋醒来时已经是午後,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味道和淡淡的药香。

    她举起还有些酸软的手,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柔软舒适的里衣,那料子一看就知道是寻常人穿不起的。衣袖内隐隐有药香,她撩起袖子一看,发现自己的手肘上布着些许擦伤,这才想起昨晚的疯狂。

    石桌毕竟不比柔软的床垫,所以她手肘、背部和臀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只是已经被处理过,用的也是最上好的伤药,所以现在已经开始结痂了。

    肚子咕咕响起来,阿秋了肚皮,正想起身,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独孤端着饭菜进来,“醒了?”

    “嗯。”

    独孤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走过来,高大的身子将光线稳稳地挡在後面,影下表情不明,声音醇厚:“还疼吗?”

    “不疼。”

    独孤忽然呵呵低声笑了几下:“你好像只有在那个时候才会喊疼,平时就算疼个半死也不会吭一声。”

    阿秋想起自己在他身下撒娇的样子,忽然有些脸红──其实那时候也不完全是因为疼,她只是对那种感觉感到恐惧。

    “饿了吧,先喝点粥。”独孤伸手扶她起来。

    “我自己来。”阿秋有些慌乱,撩开被子自己站了起来。双腿还酸软着,肚子里面也仿佛有着被打开後轻微的胀痛,让她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

    独孤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再次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一百遍。昨晚,他真的太失控了,要不是前几天他们还交欢过,她现在一定伤得站不起来。

    他忽然抱起她,将她挪到了桌子那边。

    “我能自己走……”阿秋咕哝。

    独孤不理她,舀了一碗清香四溢的粥递给她,看着她乖乖喝完,颜色淡白的唇色慢慢变得红润,这才淡淡道:“过阵子寒枫和山花会过来。”

    阿秋瞪大眼睛,很是惊喜:“是嘛?太好了。”离别一年,她都没有再见到山花呢!

    独孤纠结了:为什麽她的思路跟正常人就是不一样呢?为什麽她就不问问那两个人为什麽要来呢?

    反正听到开心的消息就先开心着,绝不会过多地考虑背後的原因。一个人,怎麽能活得这麽单纯?

    “你是山花的长辈,”他不屑的在心里撇嘴,“他们过来,是想找你做证婚人。”

    “证婚人?”阿秋疑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呀!山花要成亲了?!”

    独孤再次郁闷了──这寒枫都快把山花娶回家了,为什麽他和阿秋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呢?

    ………………

    一晃几天过去了,和艳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兴隆,蓝妈妈每天还是笑得满地白粉。若说有什麽新闻的话,就是名列和艳楼三大花魁之一的湘澜被赎了身,从良了。

    那天,楼里的姐妹们依照惯例与湘澜喝了最後一杯,出了这门,以後,大家就是彻彻底底的陌路了。

    离别的味道倒不是有多浓,对於她们来说,有人赎身是天大的好事,从此以後就踏入另一种生活了,所以,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大家也是祝福多於不舍。

    正在话别,门外忽然传来喧哗。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姑娘被奴死死挡在门外,小脸涨红满是泪痕,正在挣扎着要冲进来。

    “蓝妈妈,蓝妈妈,救命啊!”

    “哟,你不是万花楼的小环吗?这是怎麽了?”蓝妈妈认脸的本事显现出来了,对方只是见过一面的万花楼的小丫环,她却还能一眼认出来,不得不说这是天赋异禀啊。

    “蓝妈妈,我家小姐要死啦,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她吧!”

    蓝妈妈挥挥手让奴放人进来:“怎麽了?”

    小环冲进来紧紧抱着蓝妈妈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是那个杀千刀的把小姐的避胎药换了,小姐坐了胎,王嬷嬷下了大红花,可是,可是……小姐一直在流血,王嬷嬷说她活不了啦!王嬷嬷,我知道你这里有神医,求求你,救救小姐的命吧。我求求你……”说到後面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唉,”蓝妈妈叹气,“你倒是个忠心的,可是若你王嬷嬷真想救人,她自会来找我,如今……她是要顾及万花楼的名声啊!你还是走吧,这个面,我不能出。”

    “蓝妈妈……”小环脸色惨白。

    秋澜察觉不对,推着阿秋往里走。

    阿秋却执拗地站着没动。

    “阿秋!”

    “我要救人。”阿秋神色平静,“是我自己要去的,跟和艳楼无关。”

    “人都死了大半了你去救,万一被赖上了怎麽办?”秋澜劝道。

    “赖什麽?”阿秋奇怪地反问,“我连生日礼物都买不起。”

    秋澜顿时没话说了,眼睁睁看着阿秋跟着小环走了。

    “蓝妈妈,”秋澜着下巴站到蓝妈妈身边,“我怎麽觉得阿秋变聪明了啊?”

    “唉!”蓝妈妈叹气,白了她一眼,“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秋澜莫名其妙:“我没干嘛呀──”

    无妄之灾啊!

    阿秋跟着小环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忽然说了声:“没用的。”

    在前面带路的小环停下,不敢回头:“什麽?”

    “你们抓不到我的。”阿秋面色沈静,“我会用蛊毒,你们来再多的人也没有用。”

    小环猛地转过身,害怕得双肩发抖:“你……你在说什麽?”

    “骗我出来,是因为和艳楼里面有你们对付不了的人?还是,内部分歧,隐瞒行动?”

    小环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深不可测,冷得可怕。

    “你们……是皇城派来的人?”

    “啪啪啪!”巷子转弯的後面忽然传来鼓掌的声音,一个男子走了出来,“都说阿秋为人木讷呆板,如今看来,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站稳挑眉,“那你继续猜,为什麽我们会不怕你的蛊毒,敢来抓你?”

    阿秋木讷的眼眸忽然闪过寒光:“山花呢?”

    “想见她,就跟我们一块走吧。”那人看似轻松,实际上每一弦都崩得紧紧的,毕竟这两姐妹总共没见过几次面,阿秋会不会因为山花而束手就擒,很难说。

    想到那神秘莫测的南疆蛊毒,那人背後渗出一层冷汗。

    “行,我跟你们走。”阿秋很干脆地就答应了。

    作家的话:

    下一章,进军皇城!!

    ☆、番外:刺痛一生(清水)

    十五年後。

    “混账!”夏卫翼将手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气得双肩发抖。“我辛辛苦苦养育了他十几年,他竟然要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我断绝关系,好,好!”

    佟管家深深俯身:“大人息怒!”

    “你,去跟那个青楼的负责人说,立马把锐儿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把整座青楼夷为平地!”他倒要看看,在这扬州城,还有谁敢在他的老虎嘴里拔牙。

    “已经说了,”佟管家也很无奈,“可那和艳楼的秋妈妈是软硬不吃啊!”

    “和艳楼?”夏卫翼眯起眼睛,眸子里蒙上寒冰利箭,怒火横生,一巴掌将茶几击个粉碎。“和艳楼?!”

    佟管家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跟着老爷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何时见过这位年纪轻轻便位高权重的刺史大人如此失控?真是,太吓人了!

    “带我过去!”夏卫翼已经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将逆子带回来了。

    “是!”佟管家战战兢兢地跟在他後面,正要出门,夏卫翼却突然停下来了。

    “老爷……”佟管家那叫一个心惊跳啊。

    夏卫翼却听不到他的声音,耳朵里回响的是妻子临死前的一番话。

    “表哥,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咳,你答应我最後一件事好不好?”

    “你说,我一定办到。”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续弦的,毕竟夏家不能无後……咳咳……”

    “柔儿……”

    “你听我说完!你可以娶任何一个女人,除了,除了和艳楼的秋澜!”

    他倏然变色:“柔儿,你在胡说些什麽?!”

    “对不起,表哥,求你答应我!”

    “……”

    “表哥,你知道为何那天我会不惜对你下药也要和你圆房吗?因为我知道……我知道……”

    他的心绞痛难忍:“是我对不起你,柔儿!”

    她无力地摇头:“你与我成亲五年都未能圆房,也没有纳妾收通房,已经是对我很好很好了。可是表哥,柔儿太贪心了……你可知道,那天晚上你抱着我,嘴里喊的却是秋澜?”

    他如遭雷击:“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妓女……”

    “可你还是喜欢上了她,不是吗?”凄凉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表哥,从小到大你都最疼我,不管我要求什麽都不曾拒绝……在我这苍白短暂的人生中,你是唯一的温暖。柔儿很贪心,希望你的温暖永远只属於我一个人。表哥,柔儿下辈子一定好好报答你补偿你,求你答应我,这辈子绝不会娶秋澜,也不可以跟她在一起!”

    他沈默了,眼见柔儿的眼神越来越模糊却始终不肯甘心合眼,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正在被一点一点掏空,逐渐冰凉。

    终於,他用空洞的声音回答:“好,我答应你。”

    看见她终於瞑目,他的脸一片湿润,鲜红的血从嘴角滴滴滑落。

    “老爷?”佟管家再次唤了失神的夏卫翼一声。

    夏卫翼咬牙,在心里反复跟自己说,他只是去把锐儿带回来而已,他只是去把锐儿带回来而已,绝对绝对,跟那个人无关!

    看着夏卫翼突然如疾风般远去的背影,佟管家有些不着头脑,连忙追赶上去。

    和艳楼。

    “夏泽锐,你给我滚出来!”刺史大人一声怒吼,和艳楼里的人无不抱头鼠窜。

    混乱中,楼上忽然映出一张如夏花般灿烂的笑脸:“刺史大人何必如此生气呢?这小楼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被您的狮吼功吼塌了砸伤人可就不好了。”

    夏卫翼看见她,一股热气从四肢冲向大脑,整张脸涨得几乎要破开。众人皆以为他是怒极,要大开杀戒了,吓得窜逃而出,不一会儿,楼里就只剩下“自己人”了。

    夏卫翼有一刹那的恍惚。

    尤记得当年初到扬州担任刺史一职,官员攀附吹捧,请他到和艳楼喝酒,无数次将美女送上都被他推拒了。

    他一向自诩清高,怎麽会看上那些风尘女子呢,哪怕是清倌也不行,他看不上那些人受过调教後通身的虚伪。可是官场的规矩也摆在那里,他若一味地推拒,只怕这些官员以後少不了要给他下绊子。

    那天他不堪受扰走到後花园醒酒,转角处忽然听到花丛那边传来哈哈的笑声。

    “秋澜姐,你没看到,那‘肥肠杜’连裤子都没拉上就从茅房里冲了出来,一边惨叫奔逃一边拉肚子,正正好他儿子也在楼里,把他的丑态看得是一清二楚,父子两那个脸色啊……”

    “哼!谁让他把楚澜折腾成那样,不收拾收拾还以为我们和艳楼的姑娘好欺负呢!”後面响起的是一道清爽干脆的声音,然後那人压低了声音,“我让小翠在他的止泻药里下了……嘿嘿,他半年之内都别想举起来了!”

    “为什麽呀?”

    “你不知道,他上次跟‘竹竿李’抱怨家里的婆娘跟狼似的怎麽喂都喂不饱,这麽一来,他家里的母老虎非把他折腾死不可,哈哈……”

    夏卫翼微微皱眉,一时有些好笑。这青楼女子果真与外面的人不同,形式作风完全不顾礼义廉耻,不过,大快人心啊!

    他透过树枝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子眉飞色舞的,边指手画脚地展示自己的计谋边时不时哈哈大笑,一点形象也没有。

    但那种单纯的快乐却让他忍不住勾起的唇角。

    两个人走後,他继续站在那里,酒气散了大半之後才往回走,边走边在心里算计好等一下怎麽脱身离去。

    进了房,却微愣了一下。那边窗子下面正款款抚琴的不就是刚才花园里的那个女子吗?

    如今她举手投足无一不符合规范,一双眸子顾盼流转间既清澈又勾人。

    “夏大人,这几位姑娘都是刚刚出了‘羊羔’,鲜嫩多汁,您挑一个?”知府大人看似笑眯眯的,眼底却是不动声色的试探。夏卫翼心念一动,知道今晚是不能善了了。

    眼睛在那几个小姑娘身上转了一圈,他不动声色地说:“我不喜欢太青的果子,熟透的才好入口。”说完往窗边一只,“就她吧。”

    如果推脱不过,那就挑选一个不会太麻烦的。他向来理智,知道什麽样的选择对自己最有利。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是因为她的技术太好还是积压了二十几年的欲望顷刻宣泄,除了第一次他草草缴械,後面他居然还食髓知味地要了她一夜。

    自那之後,他每隔半个月便会去找她一次,宣泄男人的欲望。直到……被她拒绝。

    当时他的反应是愤怒和不甘,要不是一直以来的修身养,他可能会忍不住掐死那个胆敢嫌弃他的女人。不过他的理智毕竟还在,而且那时他在扬州城已经站稳脚跟,不需要再跟那些官员虚与委蛇,正好就此断了外面的牵绊,一心守着妻子。

    至於心底隐隐的痛楚和不时闪现的火气,他归咎於自己修养不足,对於她的羞辱一时难以释怀罢了。

    直到一年後妻子病逝,他才从她口中了解到自己的感情。亏他还是人人称赞的天之骄子,在感情面前,却是一个懦夫和乞丐。初时不敢面对,待明白过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求而不得。

    真是讽刺!

    妻子死後,他没有续弦,而是收养了当时五岁的孤儿夏锐泽,独自一个将他抚养长大。多年来,他都已经成为了这大旭王朝的传奇,人们传说他对妻子痴情一片,宁可断後也不愿另娶,甚至为了守住妻子的陵墓多年来不愿意升职离迁……

    只有他知道真正的原因:他只是想离那个人近一点罢了。

    再见面,居然已经过去十几年。而她居然没有显老,举手投足间那成熟的韵味倒给她增添了不少魅力。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你就是和艳楼的负责人?”

    “正是,大人称老身一声秋妈妈便是。”

    夏卫翼没有理会她那若有若无的调侃,道:“将夏泽锐交出来。”

    秋妈妈淡定地摇摇扇子:“来者是客,人家是付了钱的,和艳楼没有将客人推出去的规矩。”

    规矩?一个青楼老鸨跟他谈规矩?!

    夏卫翼怒极而笑:“你信不信我可以让和艳楼一夜之间化为尘灰?”

    “信,当然信。”秋妈妈依然笑意盈盈,眼眸里却是不容确认的挑衅,“大人若有那兴致,请便。”

    “你……”

    “我实话跟您说吧,夏小公子就是死心塌地地跟着我们家紫嫣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您就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吧。”

    “你叫他出来!”

    “他不想见您。”秋妈妈很干脆地说,“他说他已经跟您断绝父子关系了!”

    夏卫翼感觉到了深刻的羞辱,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原来不管他再怎麽努力,也逃脱不了孤独终老的命运。

    自嘲地笑了一声,他转身走出了和艳楼。

    秋澜没想到他这麽爽快就走了,一时间眸色复杂。

    夏卫翼没有骑马,只是有些机械地迈动脚步。走出几十米远,身後忽然有人叫他。

    “父亲!”

    夏锐泽走到他身旁,低着头:“我跟你回去。”

    夏卫翼千头万绪,一时欣慰自己终究没有白白教养他十几年,一时为他之前的背叛感觉愤怒,一时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受了那青楼女子的劝导才回头的……

    良久,他叹气,语气苍老:“你若真喜欢她,就将她娶回来吧。”

    娶回自己心爱的女子,替他,幸福下去。

    作家的话:

    看大家都刺史大人比较感兴趣,特地写了这篇番外。其实他也不是坏人,只是从小受到礼教约束,不能看懂自己的真心罢了。再者说一个贵族子弟、天之骄子要跟一个青楼妓女一生一世,这也不大可能吧。

    下面这段不知道要不要加进去(算番外的番外?):

    “算你还有良心。”身後忽然想起她的声音。

    花香袭人,恍惚间她搀扶住他的胳膊,稳住了他微微颤抖的身躯。

    两人缓缓走在扬州城的大街上,“您别这样看着我,说句高攀的话,我们现在也算半个亲家了……我说您大半辈子争什麽去了,才这点年纪就长白头发了……这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是正道……”

    他微微笑了,忽然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走完……

    ☆、七杀**(清水)

    “咦,阿秋怎麽还没回来?”眼见太阳就要下山了,起来穿衣打扮准备开工的秋澜问。

    给她梳头的丫头回答:“听说是独孤公子那边来人接她,就直接走了。”按照惯例,今天本来就是阿秋过去的日子。

    “是吗?”秋澜老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想,独孤九临肯定还派了别的人跟着阿秋,也就放下了心。

    哪想,第二天有人来报,说是独孤公子带着阿秋游玩去了,一时回不来。

    一只洁白的信鸽从和艳楼里飞出,刚刚飞到城外,就被箭了下来。

    一个黑衣人捡起鸽子的尸体,衣袖上紫红色的暗纹流转,竟然是一条四爪龙。

    黑衣紫暗纹,乃是朝廷“武皇卫”的象征!

    ………………

    骏马飞驰,如燕影般掠过官道。马车上的阿秋面容沈静,木讷的眼眸没有丝毫光彩。一连三天不日不夜地赶路,任是铁人也疲累了,押送她的人和马车都已经轮换了好几批,但是阿秋的状况居然还好,这几天该吃就吃,该睡就睡,没有半句挑剔或怨言。

    突然马车外面传来阵阵喧哗,不一会儿就驶过了一道城门。

    终於到皇城了。

    马车减速,停下。阿秋下了马车一看,竟然是一处安静的民宅。随着押送她的人走进去,画廊回转,竟然到了一处宛如世外桃源的仙境。

    已经是中秋过後,这里居然还绽放着一树一树的桃花,绯色如烟,桃花下坐着一人。送她过来的人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走了。阿秋过去,一时愣住。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那边坐着的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双十年华的貌美女子。

    只见那人微微抬眸,眸光如电,犀利得一点不像是一个二十岁女子:“阿秋?”

    “是。”

    那人眼神有些迷蒙起来:“你长的跟他很像。”

    阿秋没问“他”指的是谁。

    “山花呢?”

    “山花?”那人眸光流转,撑着下巴,“她不在我这儿啊!”

    阿秋闻言,当下转身便走。

    “是我劫走了她,”那人忽然懒洋洋地说了这麽一句。“不过我将她送给了西北军首领叶天。”

    阿秋停下,看着她不说话。

    她忽然轻笑了下,眸光冰冷:“你跟他还真像,看着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揣着的却是一颗七窍玲珑心!”连治理天下这种事都能举重若轻地处理好,可偏偏,子却单纯固执得让人愤恨!

    阿秋依然不说话,木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悲不喜。

    “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这是怎麽一回事吗?”在阿秋那熟悉的眸光下,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阿秋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你……”

    “你想说就快点说,我还要去找山花。”反正在阿秋看来,也没有哪个地方能困住她。

    “叶天是我的哥哥,而我,是当朝皇後叶盛云。当年慕容韬和三皇子抢夺皇位,是我极力劝服我爹帮慕容韬,他才能坐上龙椅的,而我唯一要求的,就是他的人。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当了皇帝之後却处心积虑地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他羽翼丰满,就想对我和我哥下手。哼,我当然不会让他如愿,所以趁你妹妹来京城挑选嫁妆抓住了她,送到了西北。有你的妹妹在手,我倒要看看慕容韬还能翻出什麽花样来!”

    阿秋依旧是一副面瘫的样子:“说完了?我走了。”

    “这桃花林是我布下的七杀**阵,你走不出去的。”叶盛云轻笑,若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她又怎麽会把阿秋带来这里呢?“还有,你的蛊虫对我没有用,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阿秋的蛊术高深莫测,为防止她去西北救山花,也只能由她出马来困住她了。叶盛云站起来优雅地抚了抚衣服,“祈祷你的情郎不会来救你吧!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会杀他。”

    阿秋这才有了些表情:“你杀了寒枫?!”

    叶盛云挑眉:“对。”

    阿秋咬牙瞪她。

    “啧啧,这小表情!若是有一天他也能这样瞪着我该多有趣……或许,我应该杀了你们两个……”得不到他的爱,得到他的恨也是不错的。

    这人真是疯了!

    阿秋明白此时的她还对付不了叶盛云,所以也没有多费唇舌和力气,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静静等待。

    叶盛云在她身上得不到征服和戏玩的快感,只能愤愤走了。

    带她离开,阿秋皱起眉头,许久,长长叹了一口气。勾勾手指,唤出地下和树上的虫子,一一四散帮她找路。

    叶盛云大概没有想到,她的天赋不仅仅是针对蛊虫,而是所有的虫子都听她召唤。只要有虫子的地方,就别想困住她!

    只是这七杀**阵非同凡响,她试验了一天一夜也才找出一半的路。

    叶盛云昨天走後就没再出现,阿秋站起来摘了些桃花瓣放在嘴里嚼了嚼,苦涩的味道顿时从嘴巴里弥漫开来,她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被困在这里,就算一年半载没人送吃喝的过来她也不会有事,但是她心里记挂着山花,情绪难免有些浮躁。

    叶盛云给她的感觉跟危蓝谷谷主危慑很像,身上好像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魔力,只是很显然,叶盛云比危慑要厉害的多。

    忽然桃林外传来簌簌的声音,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掠了进来。

    阿秋惊讶地看着鬓发散乱、衣衫狼狈的独孤九临:“公子?”

    独孤看见她大大松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你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是跟着马车随你一起来的,但是皇城遍布叶盛云的耳目,进城之後就跟丢了,所以我进找了皇上,请他帮忙找到你。”

    阿秋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我要去找山花。”

    “山花就在外面呢,寒枫担心这里面有什麽陷阱,没让她进来。”独孤先是塞了一颗“养元丸”给她,然後才拉着她往外走,“外面那一半阵法是山花解开的,里面这一半我顺着没有虫子尸体的地方走,就找到你了。”

    阿秋这才想起来,与自己能跟虫子对话的能力不同,山花的能力更加强悍──她能跟植物对话。这七杀**阵用桃花树布置而成,山花对付起来倒不是很难。

    走到一半,独孤忽然停了下来:“阿秋。”

    阿秋仰头看他。

    “皇上就在外面,你要见他吗?”

    “他在不在外面,跟我要不要出去有关系吗?”阿秋语气平淡。

    独孤鼻子:“你要觉得没关系就没关系吧。”说完,握紧了她的手。

    阿秋沈默了一下,忽然说:“公子,我想进。”

    独孤奇怪了:“为什麽?”

    “我听说皇里有很多好东西,有很多医书高明的大夫、有孤本的医书、还有很多的药材,我想尽快找出解药。”

    独孤无奈了:“解药……找不到就算了,太辛苦了。”反正他也从来没想过找别的女子,两个人就这麽过下去也挺好,就算她无法爱上他,他爱他也就足够了。

    这是他挣扎了一年的结果:面对爱情,他不得不放弃骄傲。

    “我一定要找到。”阿秋固执的毛病又犯了。

    独孤知道他劝不了她:“那你打算在皇里待多久?”

    “……不会很久,我不会让你等很久的。”阿秋的语气很认真。

    独孤没有听出她话里真正的意思,苦笑一声不说话了。

    作家的话:

    卡卡卡卡卡,救命啊~~请用票票刺激一下我吧~~(星星眼~~)

    ☆、前尘往事(清水)

    走出桃林,阿秋第一个看到的是满脸担忧的山花。她走过去拉起山花的手就把起了脉,确定她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姐姐……”

    “我没事。”她拍拍山花的手,“你有些气虚,怕是累着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我有地方。”一道沈闷的声音响起。

    阿秋这才转头看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长得果然跟她有七八分像,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一双木讷呆滞的眼睛,双腿盖在毯子下看不清是什麽情况。

    但是,他坐着轮椅。阿秋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当朝皇帝竟然是一个残疾人,不过也是,谁敢议论皇帝的缺陷啊!

    不管怎麽样,他毕竟还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既然他能提供庇护,他们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在休整好之後,众人集聚在一起商议後续事宜。

    山花偷偷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姐姐,阿枫说坐在轮椅的那个人是皇帝……”

    阿秋垂着眼皮不说话。

    “阿枫还说他是我们的爹爹。”山花有些苦恼地皱眉,“那我以後是不是要做公主啊?”想到阿枫最近带她去看戏,戏里的公主都是刁蛮任、张扬跋扈的,动不动就将人赐死,不由哀叹,“我不喜欢打人板子,我也不想抢别人的相公,我只要阿枫。”

    “呵呵,看来你不止相貌像你娘,连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慕容韬忽然笑了,木讷的脸染上了慈爱的色彩。

    确实。阿秋点头同意。

    慕容韬转而看向她:“据说,那几年都是你在陪着你娘?”

    阿秋点头:“可是娘亲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有一个妹妹。”

    慕容韬神色黯然:“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你娘,那几年过得好吗?”

    阿秋摇头:“你说过若是有事就让她在临南城的飞来客栈等你,我们没有钱,住在城外的破庙里,但是她每天都坚持在飞来客栈门口乞讨,生怕错过了你。她等了你五年,始终不见你来。”娘亲容貌瑰丽,那几年为了避难从来都是一身又臭又脏的,乞讨不到好东西,还染了一身病痛,可偏偏死也不愿离开临南城。最终,死於寒病交加。

    “是我对不起她。”其实不用阿秋说他也知道当时春娘有多难过:等着等着,好不容易等到他当上皇帝的消息,却没等到他去接她,反而听说他娶了皇後。

    当时的她一定非常伤心。

    “当时我地位未稳,叶盛云控制了我身边所有的人,我本没有办法把消息传递出去。等我建立了自己的势力,有了一定的自由了,你娘已经过世,你也失踪了……”

    山花的眼里满是好奇:“你真的是我爹吗?那你是怎麽认识我娘的?”七苗寨的人都说她是野种,是她娘与汉人野合生下了她,说实话,她一直很好奇这是怎麽一回事啊。

    不管那些人怎麽说她娘,总之她坚信自己的娘一定是很好很好的,跟汉人野合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当初看见寒枫的时候她才会那麽兴奋──她要做娘亲曾经做过的事,也找一个汉人野合,尝尝那传说中的销魂味道。

    “当年我被三皇弟陷害,差点死在南疆,是你娘误打误撞救了我。在我养伤期间,我们暗生情愫,私定终身。”对於别人来说这只是一个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故事,但是对慕容韬来说,却是一生情殇的开始。“当时夺位之争危险万分,我不放心将你娘带出来,所以将她留在了南疆,没想到她当时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你娘身为五毒教圣女,与汉人珠胎暗结,本是死罪,但五毒教的人知晓我的身份,也不敢妄动。”

    “你娘一心想出来找我,七苗寨和五毒教当然不肯放人,却又怕遭我报复不敢杀她,就将她囚禁起来,直到生产。後来她生下你们两个,那些人就将你妹妹偷偷藏了起来,逼你娘立下毒誓此生再也不得使用蛊术,然後将她赶出了南疆。”

    “与此同时他们还用七星血株立下了毒咒,一旦你娘与我见面就会死於非命,未免我动七星血株的注意,山花还未满月他们就将她立为花奴,一旦七星血株被擅动,死的就是山花。这件事,他们瞒着你娘,却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我。”

    若单单只是一株七星血株或者只是一个七苗寨,或许他还不需如此避讳,大不了连人带草一起接回来便是。可偏偏那时他受制於叶盛云,叶盛云用他两个女儿和这天下百姓的安危威胁於他,硬是将他困在了这深深的皇里。

    一家人,差阳错就此天各一方。

    听闻春娘过世的消息,他也恨不得跟随她一起去了,可是他是这天下的君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黎明苍生毁在叶盛云的怒火之下,所以苟且偷生这麽多年。

    听完他的解释,阿秋沈默了很久:“娘亲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慕容韬微笑,“如果她知道我有这麽多的苦衷,就只会心疼我,又怎麽会怪我呢?”这天底下,再难寻春娘那样天真善良的女子了。

    ………………

    朝廷内暗潮涌动,大家都感觉到不对劲,特别是西北方向,怎麽看怎麽透露出一股子诡异的气氛。

    深夜,皇。

    “慕容韬,只要你说一句,我可以让我哥不反你。”得知山花和阿秋都被救走了,叶盛云居然还是镇定──大不了再一次把她们抓回来就是,只要她想,没有什麽办不到的。只是这麽一来,慕容韬和叶天之间的遮羞布又被揭开了一层,双方对峙更加明显罢了。

    慕容神色依然淡定地盯着手上的奏折,木讷的眼神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在发呆还是在沈思。“不必了。”

    叶盛云冷笑:“你不顾你的子民了?”

    “叶天就是一颗毒瘤,迟早都要除去的。”慕容韬叹气,放下奏折,抬头看她。

    叶盛云有些失控:“你这麽说,是因为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不,”他没有半点犹豫,“只要有你在,我永远不可能有必胜的把我。”这麽多年,他还是没能弄清楚她的实力究竟如何,只知道,那绝非凡间能拥有的力量。“是我等不下去了。”

    “什麽意思?”

    “如今卫王已经逐渐成熟,有能力执掌这个天下,我也算达成了先王的遗愿,是时候放下社稷,去履行另一个承诺了。”

    “慕容韬!”叶盛云盛怒,“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就让这个天下给你做陪葬!”

    慕容韬无奈:“阿云,都过去这麽多年,你还是没有醒悟吗?”

    “你要我醒悟什麽?”叶盛云满眼泪水,“你知道什麽?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凭着我手上拥有的,别说这个天下,就算是飞升成仙对我来说都是轻而易举,我为你牺牲了那麽多,你为什麽就是不能对我动心?!”

    “你并不曾为我牺牲任何东西。”慕容韬很干脆地揭穿她,“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叶盛云绝望地看着他:“你怎麽可以这麽无情?”

    “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慕容韬木木地说,一如既往的执拗。

    叶盛云的心再次被他撕成一片一片──这麽多年,她守了他这麽多年、等了他这麽多年,他竟然还是这句话?

    他怎麽敢?!

    她知道他木讷单纯,认定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用这种单纯拒绝她的时候,会这麽彻底。

    她闭眼,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我不管,你必须留在这个皇陪我。十八年前我能威胁得了你,十八年後我一样可以!”

    “你为什麽要动‘七星血株’?”慕容韬捡起另一份奏折,“不就是发现我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才忍耐不下去的吗?”

    叶盛云倏然睁眼,瞪着他,许久,疯狂的冲过去将他手上和桌子上的奏折都扫到地上:“不可能!以我的能力就是阎王爷也别想跟我抢人!我有空间、我有灵泉,我有无数的法宝,我有什麽做不到的?!”

    “我一心求死,就是神仙也难留我命。”慕容韬依然很冷静,推着轮椅慢慢往外走。

    “你敢死,我就让你的两个女儿和这天下的所有百姓为你陪葬!”叶盛云满脸疯狂。

    “十八年前你就这麽说。”慕容韬有些疲惫,“不是我不想顺从你,只是我忍了十八年,心太累了……我的理智让我当了十八年的皇帝,如今,我想让我的情感做一回主。你若要杀我的两个女儿就杀吧,我们一家四口正好在下面团圆。你要灭了这天下苍生就灭吧,我为了保住他们牺牲了十八年,也算对得起他们的供奉了……”

    看着慕容韬慢悠悠地推着轮椅离去,叶盛云忽然有些惶恐。

    他是真的不想活了,这十几年来她用来威胁他的借口竟然已经不管用了!

    为什麽?她拥有那麽多,所求的不过是一个男人,难道这麽卑微的一个愿望都无法实现吗?

    作家的话:

    大家告诉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把终极大Boss搞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