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又安试探的问。
「我还不想回家。」
「可以到我那边去。」
「我想再坐一下。」杨庆乔说,又向酒保要了杯马丁尼,第一次来这里时喝的酒,晶莹剔透的酒中二颗淡青色橄榄。
他并不觉得马丁尼好喝,其实,他觉得所有的酒都不好喝,刚刚喝的每一杯都呛得他想流泪。
酒气迷蒙的双眼穿过吧台中央的空间,投向坐在对面的郑彦,彷佛重演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不同的是心境,以及杨庆乔的眼神。
上回是又期待又怕受伤害,这回是又迷惘,又……嫉妒……他怎么能让别人这样靠在身上?屁小孩什么,把爪子给我从他口拿开啦!
二十三
俗话说藉酒浇愁愁更愁,小乔是藉酒浇怒怒更怒,口一把火烧得更旺,他不晓得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反正就是好生气好生气,气得快要爆炸了,眼睛从隐隐晦晦的瞄着他们,不知不觉变成大大剌剌的瞪着他们,二蔟火球熊熊燃烧。
郑彦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从头到尾没正眼看他,或者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瞟,谁知道呢。
高智商,低情商,似乎是现代许多人的通病,郑彦是,杨庆乔于某方面而言也是,在事业上他们可以拥有杰出的表现,可对于感情,却都鲁钝不及格。
明明都还对彼此在意得要命,却表现得像二个幼幼班的笨小孩,企图让对方吃醋的手法太不高明了,单就这一点来看,这二只本就是绝配。吴杰志忍不住摇摇头,庆幸还没遇到会让自己变笨蛋的人。
当梁希纶整个人坐到郑彦怀中时,杨庆乔脑子里「啪」地响起一记断裂声,理智断线。
猛地一口灌下一整杯酒,冷不妨站起来,跌跌撞撞冲过去,一把将梁希纶用力从郑彦身上扒开,喊道:「滚开!不准碰他!」
简又安错愕,吴杰志错愕,梁希纶错愕,只有郑彦没把错愕表现得那么明显,嘴角若有似无地扬了扬。
赢了,这场醋海生波的角力战他赢了呵。
「是你?!」梁希纶看清他,小吃一惊,双眼微微发亮。
「对,就是我,怎样?不爽咬我啊!」抬头挺,小绵羊的气势不得了哇!
哦哦,今天有争风吃醋的馀兴节目可看了!店内七成的人将目光投过来,幸灾乐祸等看好戏。
梁希纶眉毛一挑,挑衅道:「你凭什么不准我碰他?」
「凭、凭我……」顿时语塞。对啊,他凭什么呢?
「说啊,你凭什么?」
杨庆乔有点狼狈的瞟了瞟郑彦,见他似笑非笑地注视他,一副不关我屁事的死人德,教人很想暴打一顿。
「凭……」气一提,不经大脑的脱口大叫:「凭他是我男人!」
这句宣告很嘹亮,响彻整家店,店内蓦地噤若寒蝉,剩馀那三成的人亦全扭头望向他,登时成为全场注目焦点。
梁希纶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噗哧一声笑出来,转头对郑彦说:「郑总裁,你的小羊吃醋的样子好可爱,怎么办?连我都心动了。」
「少打他主意。」郑彦终于出声。
「别说只有我打他主意,你看看这里的人,十个有八个想扑倒他。」
「他长得没你好看。」
「是没我好看,不过这种纯真中带点妖媚的生嫩气质,教人不心痒也难,看得出来,你在他身上花了很多心思。」梁希纶伸手去杨庆乔的脸。「皮肤真好,真的好想咬一口。」
「你、你你你……」酒让杨庆乔反应迟顿,呆愣愣地给人吃了豆腐,难得一次的慓悍气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郑彦倏地抓住梁希纶的手,从杨庆乔的脸上扯离,冷声道:「别碰他。」
「呵,碰都不行,刚刚还有人亲他呢。」梁希纶轻笑嘲讽。「你的醋闻起来比他的酸,而且有毒。」
郑彦放开他的手,改抓住杨庆乔。「走。」
「等、等一下……」杨庆乔无力挣着,想甩开他的手。「我才不要和你走!」
郑彦眼一眯,陡地一把将人面向下扛到肩膀上。
「放开他!」简又安见状,迅速冲过来阻挡。
哦哦哦,今天这出横刀夺爱的戏码真是又老梗、又狗血,挺采的嘛。众人看得津津有味,今晚在这儿的消费都值回票价了。
「让开。」郑彦冷冷看着他,涌起危险的气息。
「可以,除非你把他放下。」简又安也冷冷回视,无畏他强大的气势。要打架,他可不怕。
被扛在肩上的杨庆乔手足无措,脑袋已被酒侵蚀得晕晕呼呼,全身软绵绵,想挣也挣不开,连舌头都像麻醉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觉得……妈妈呀真是丢脸死了啦!又不是在演英雄救美或山大王抢亲?
驼鸟地把脸埋在郑彦的背上,久违的熟悉气息与体温,加速体内的酒发挥麻痹中枢神的作用,身体更没力了。
郑彦与简又安冷冷对峙,一触即发,简又安甚至已抡起拳头,打算动手抢人了。
「我说你们,可以去演偶像剧了,收视率绝对会破纪录。」最后,吴杰志端着招牌的嬉皮笑脸出面,故意站到中间,用他高大的身躯隔开他们。
郑彦不说二话绕过他,走向店门。
简又安不死心欲再追上,吴杰志拉住他说:「别追了,没听过阻碍别人的恋爱会被马踢吗?」
眼睁睁看着快叨到嘴边的美味羊二度被抢走,简同学恨得再次暴走,指着吴杰志的鼻子怒吼:「你这只死种马,是不是你叫郑彦来的?」
「哎,又安,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郑彦本没放弃你家小乔,他是在欲擒故纵,你不要再去蹚他们的浑水了,以免被牵拖到,到时倒霉的还是你。」吴杰志由衷劝道,说完,转向被郑彦留下的男孩,露出痞子标准笑容。「小纶纶,别伤心,我请你喝一杯。」
梁希纶挑了挑眉。「好啊,谢啦。」
「小安安,你也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羊,来,我也请你喝一杯。」吴杰志故作慷慨情圣状。「我看这样好了,为了安慰你们受伤的感情,我今天跳楼大放送,喝完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开房间,就用我强壮的身体来治疗你们痛苦的心灵吧。」
简梁二人异口同声:「治你去死!」
二十四
郑彦扛着杨庆乔推门而出,外头排队等着进去的人个个睁大眼看他们。
「快放我下来!」杨庆乔小声喊道,羞得快死了。
「玩够了吗?」郑彦问,依然故我扛人像扛猪一样地,走向FirstOne的附设停车场。
「我才没有玩。」
「哼,你竟然让别的男人亲你。」郑某人快被醋淹死了。
「你能和别的男人上床,我就不能和别的男人亲吻吗?」杨某人仗着酒意忿忿反驳。
「不行。」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快放我下来啦!」
「我就是不讲理。」尤其是对你。郑彦心里补充。
走到他的车旁,终于将人从肩上放下来,却没放开,而是压在车门上,低头狠狠吻住杨庆乔的嘴,不管是否会有路人看见,并对他们二个男人接吻指指点点,愤怒、兴奋、嫉妒、狂喜,复杂纷乱的心绪和这个吻一样强烈。
你以为郑大总裁方才真的无动于衷?怎么可能,表面上看来虽漠然无视,可他一听到吴杰志通风报信时,一整个人妒火中烧起来,扯了正与他「约会」的梁希纶火速飙过来。
踏进店里后,特地找个面对面的位子观察兼监视,看到杨庆乔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一大缸子醋吃得胃疼。接着简又安对杨庆乔做出亲密举止,更气得他五脏六腑乾坤大挪移,差不多严重内伤,只差没一口血喷出来而已。
幸亏他控制脸部肌的功夫了得,别人才看不出他想翻桌抓狂。
而当简又安亲吻杨庆乔时,险些憋不住冲过把简又安一拳打倒在地,但是他仍然强迫自己忍下了,忍得快要脑血管破裂。
为什么要忍呢?他大可冲过去抢人,面子吗?不,不是,他在等待,像狼追踪已锁定的猎物,守候着最佳时机。
他要看见杨庆乔对他的占有欲,在这占有欲中确认一件事——杨庆乔爱他。
然后,一举成擒。
只是没预料到他的反应会那么激烈,那反应教他狂喜得几乎战栗,那句惊天动地的「他是我男人」将他从困惑迷雾中拉出来,杨庆乔不仅爱他,是很爱很爱他。
至于梁希纶,与其说是在试探杨庆乔,不如说他是在试探自己。
习惯掌握一切的男人,生平首次必须透过试探,才真正明白自己真正的渴望。
他渴望杨庆乔的身体这点毋庸置疑,然而,他发现他渴望更多、更深。
他曾说杨庆乔贪心,事实上,他和杨庆乔一样贪心,甚而更贪心,像只从长久睡眠中霍然苏醒的饕餮,极度饥渴而贪得无厌。
总一句来说,总裁大人还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霸道讨厌鬼,然而他的这个自我中心,将围绕着杨庆乔而转。
一旦认定了,就是个死心眼。
所以以前不肯爱,不想爱,认为一辈子不会遇到能让他愿意去爱的人。
如今,温驯又勇敢的小绵羊跳到他这只大野狼面前,大声说「他是我男人!」那瞬间,他知道表面上他赢了,然而真正的输家是他,彻彻底底输给了杨庆乔的勇气。
小绵羊抓到大野狼了。
因为小绵羊敢在所有的人面前大声宣告,大野狼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
输了……杨庆乔,我真的输给你了……你已经赢得你所追求渴望的东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通通会给你……
激烈的吻把杨庆乔的唇都吻痛了,却无力反抗,整个人都软了,晕眩更遽,瘫倒在郑彦的怀里。
「你还想和我分手吗?」郑彦紧紧搂着他问。
「我……」
「嗯?」扬高低沉迷人的尾音,感而诱惑。
「我……想吐……呕……」
呕呕呕——小乔同学真的吐了,三杯Tequila一杯马丁尼,酒量一般的人都会醉,何况是酒量差的他,能撑到现在算是很厉害了。
哗啦啦吐了郑彦一身,吐得郑大总裁一脸青笋笋,又好气、又心疼地拍抚他的背部,心道,一下子泼他酒,一下子呕吐在他身上,看来杨庆乔对他的怨怼很强哈。
杨庆乔难受地双腿发软,吐得又脏又臭,不得已,郑彦只好再将人掺回店内,至盥洗室中简单的清理一下。
杨庆乔宛如做错事的小孩,一脸无辜委曲,乖乖站着让郑彦帮他清理。
其实大部份的秽物酸水全吐到郑彦身上,幸好只吐在西装外套上,脱了便是。不过郑彦仍拧湿服务生拿来的毛巾,仔细替杨庆乔拭脸擦脖子,见他双眼两泡水光,好像快哭出来的样子,心头一阵悸动,满满的柔情快从身体里溢出来了。
完了,他想,他这辈子真的完蛋了。
「我再问一次,你还想和我分手吗?」郑彦问。
「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谈不上分手……」讲到这点,杨庆乔又觉得难过了。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我们只是床伴。」
「不只是床伴,至少你爱我爱得要死。」强词夺理,郑先生的脸皮已经不是一般厚了。
「我、我才没有!」急口否认,欲盖弥彰。
「等一下就知道有没有。」郑彦再度拉着他,这次顺利的将人塞进车中,绑架似地把人挟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杨庆乔虽貌似怯怯的问,内心却无惧意,不知怎么,就是晓得郑彦不会再伤害他,一点点都不会了。
「回家。」
回哪个家?当然是郑彦住的地方。
要干什么?当然是干那档子事儿。
他们都压抑太久了,整整煎熬一个星期,情欲的火焰只消一个眼神便能轻易点燃,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二十五
甫踏进门,郑彦即抱住了杨庆乔。
杨庆乔起初还挣扎几下,不过很快的,推拒挣扎就演变成抱着亲着搂成一团,二人急切地一边剥扯对方的衣服,一边踉踉跄跄的向卧房移动,衣物沿路脱了一地。
赤裸裸的二人才刚倒在床上,杨庆乔忽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猛地大力推开压在身上的郑彦,壮着酒胆反扑,一屁股跨坐他腹部上,一反温懦形象,凶巴巴质问:「说,你有没有和那个屁小孩上床?」
别看我们的小乔同学平时憨憨傻傻,脱线脱线的,内在其实也住了个里桃华,是个隐藏版傲娇,一旦喝了酒再受到刺激,就会从天然受摇身一变成为——女王受!
这点从他们第一次的见面时即可瞧出征兆,这次则完全显露无疑。
郑彦默了晌,老实回答:「有。」待杨庆乔要发作时,再补充道:「不过没进去。」
「没进去?什么没进去?」
「……我对他没反应。」
「骗鬼啊!」狠手一抓反应激烈的小郑弟弟。「明明硬得跟石头一样!」
「只对你硬得起来。」眼神飘了飘,俊脸染上一层很难看出来的薄薄红晕。「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负责个屁啦!」激动,手劲本能加大。
「嗯……」郑彦低吟一声。「你可更用力一点没关系。」
呃?杨庆乔烫手般的甩开手中物,从他身上跳开,脸颊倏地烧红,手掌还残留着硬热的触感,荡起下腹熟悉的酥麻电流。那玩意儿曾带给他极致的快感,令他欲仙欲死。
郑彦拉过他的手,再覆上亢奋的勃发,坐起来,依近他,嘴唇贴在他的耳畔沙哑道:「我的这里,很想你的……」手爬到他的后庭,探入股缝间。「这里……」
杨庆乔一颤,脸庞烧得更红、更热了,欲望的电流在体内激烈流窜。
不过,当郑彦的手指欲侵入之际,身体蓦地僵住,本能抓住他的手阻止,失声叫道:「不要!」
「怎么了?」
杨庆乔用力摇摇头,没回答,微微打起哆嗦,显露出一丝害怕恐慌的神色。
郑彦的心口一缩,抽痛了一下,晓得他想起受到惊吓的那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如果有,郑彦想,他一定会吃到急药物中毒。
「你不要怕我,不需要怕我。」手转而轻抚他的身体,碎碎亲吻他的脸、他的唇,柔声安抚。「我不会再伤害你的。」
「我知道。」杨庆乔低低应声,相信郑彦的话,可心里依然存有影和障碍。
「我想要你,你想要我吗?」
「……想……」
「那该怎么办?不先做前戏拓张,你会痛,甚至受伤。」腹黑大野狼故作烦恼状,暗示地把玩他的手指。「既然你怕我,那你自己来好吗?」
「我……」单纯乖巧的小绵羊呆呆地,被引诱着掉进陷阱。「好……我自己来……」
郑彦目光灼灼的注视他。
「你……头转过去,不要看我,好了我会叫你。」又羞又恼的命令。
郑彦依言别开脸。
都进行到这个程度了,临时紧急刹车实在太伤身,况且他承认,他也渴望和郑彦做爱,于是只得牙一咬,驼鸟心态的闭起眼睛,张开腿,一只手向股间伸去,就当做是自慰吧!
郑彦的脸转是转开了,但只有一下下,哪有可能叫他不看真的不看,难得一见的美景当然要好好欣赏。
悄悄把脸转回来,见杨庆乔一脸慷慨赴义的紧闭眼睛,不禁一笑,大大方方的看了。
修长的手指先轻轻触碰了一下,菊瓣状的折受到刺激缩了缩,又冉冉舒张开来,再迟疑索一会儿,一手指终于慢慢的挤进口,吞没指尖……
更色情的画面郑彦看得多了,但他此时却看得两眼发直,先是摒息,而后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一股汹涌气血轰地涌上头顶。
不自觉,鼻子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从鼻腔缓缓流下来,流下来……
不寻常的安静,杨庆乔稍稍睁开眼,望向一声不发的郑彦,登时顿住。「你……噗——哇哈哈哈……」
鼻血两行的郑彦刹那回神,才发觉自己竟然流鼻血了?!Shit!
「天啊,你竟然流鼻血了!」杨庆乔抱着肚子,非常不给面子的笑得满床打滚。「流鼻血了!啊哈哈哈——」
「不准笑!」不曾这般丢脸过的郑彦恼羞成怒,顺手抓了床单随便抹去鼻血,直接再扑倒杨庆乔,爬到他身上。「还笑,马上让你笑不出来!」
「你……」
滴答……
「你的鼻血还没止住啦!哇啊啊,滴到我身上啦!」杨庆乔不笑了,改哇哇大叫。「快快,赶快捏住鼻子,卫生纸、卫生纸在哪里?」
一阵手忙脚乱,兵荒马乱。
「哼,我就不信今天吃不到你!」再扑。
「……啊啊啊!又流出来了啦!」也扑,扑过去帮忙塞卫生纸。
各位观众您看看,这场面要有多搞笑有多搞笑,堂堂大总裁哪还有什么威严可言呐。
这一夜,年近三十的郑彦活像十七、八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只要爬上杨庆乔的身体,气血一冲,便会开始流鼻血,好不容易止了,他不死心再爬,结果又流了,再爬、再流……
流了又止,止了又流,可怜他当了一夜华丽丽的人体喷泉,失血过多头都晕了。
至于滚床单这档子事,你叫一个上面流着鼻血的男人,下面那话儿还能充多少血,郑小弟弟自然是欲振乏力,半抬不抬要硬不硬的垂头丧气,讲得更直白一点,就是男人最怕听到的那二个字——
不、举!
系滴,我们的小乔同学的咀咒很神准、很恐怖地成真了,一向威风凛凛的郑大总裁从夜夜七次狼变一夜不举郎。
活色生香的美味摆在眼前,让你哈得要死却心有馀而力不足,对男人的雄风肯定是最重的打击,尤其对心高气傲又极度渴望杨庆乔的郑彦来说,这无疑是对他的身心最大的折磨与惩罚,简直是非人所能承受之满清第十一大酷刑呐!
我说郑先生,懂不懂,这就叫报应,谁让你先前把小乔欺负到哭,活该你看得到吃不到鼻血喷到死啦啦啦——
二十六
鼻血不停的夜晚,二人一直磨到凌晨时分,喝过酒的杨庆乔真累了,最后干脆不理锲而不舍的郑彦,倒头呼呼大睡,要折腾他自个儿折腾去,恕不奉陪。
郑彦的男尊严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虽然不甘愿没能立即讨回面子,可看杨庆乔疲倦的睡颜,着实不忍心再吵他,只好无奈的叹口气,从背后搂着他一块儿睡了。
他搂着他,他偎着他,他的膛恰恰好贴合着他的背脊,那样的契合,彷佛他们生来就该这么睡在一起。
一起睡一辈子。
翌日早晨,杨庆乔先醒来,凝视郑彦近在咫尺的俊脸,只这样静静看着,便感到无以名状的宁静与满足喜悦。
他想,他是真的爱上这个人了。
可是,你爱我吗?他好想问郑彦,你是不是也像我爱上你一样的,爱上了我呢?或者只是觉得我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昨天虽然醉了,可他都记得,记得郑彦的话,记得郑彦的表情,记得郑彦的愤怒,也记得郑彦的温柔,当然还记得郑彦的……鼻血……呵呵呵……
「笑什么?」郑彦冉冉张开眼睛问。
「没。」杨庆乔赶忙敛笑,然眼睛仍然弯弯的,藏不尽恬恬笑意。
郑彦亲腻地用鼻子蹭了他的鼻子,说:「搬过来吧。」
杨庆乔闻言,怔了半晌,消化完这句话后,退出他的怀抱,沉默的下床一一捡起衣服穿上,没立即答应他的话。
见他的反应不如预期,郑彦蹙眉,也坐起来,习惯的架子不觉又端了出来。「杨庆乔,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听到了。」杨庆乔扣着衬衫扣子应声。
「明天就搬过来。」
顿了顿,缓缓回道:「我不想搬。」
「为什么?你不是想要同居吗?」
理所当然的态度语气令杨庆乔为之气结,忍不住忿忿的脱口说道:「我干嘛要和不爱我的人同居?」
郑彦的眉头蹙得更紧,杨庆乔的话让他生起些许怒意,也负气道:「你爱我不是吗?」
杨庆乔心想,他是不是以为我的想法是那种,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就算你打我、骂我、虐待我,我死也不要离开你……屁!恁北也许是弱受天然呆,但打死不当自虐受,你既然不爱我,我何必硬要和你挤在同一个地方。
感情是平等的、互相的,或许有份量多寡的差异,但完全无条件不求回报的付出,不一定就叫爱,有时那叫做「犯贱」。
付出的时候希望获得回报是人之常情,他承认他的爱情并不伟大,做不到无私的奉献,更不要一厢情愿。
他不否认,他的确爱上郑彦,但这不代表一定要与郑彦同居,他是要和「彼此相爱」的人厮守,而不是独守着一个不爱他的男人。
宁愿一个人寂寞,也不愿意不安的在患得患失中过日子。
于是,杨庆乔直言道:「可是你又不爱我。」
郑彦不以为然。「你爱我就够了,既然你爱我,就该高兴能和我一起住。」
「我一点都不高兴和不爱我的人一起住,就算我爱他。」
「你爱的是我不是他。」
杨庆乔突然觉得郑彦好烦。「我说的他就是你啦!」
郑彦突然也觉得杨庆乔好烦。「所以你承认你爱我,搬过来!」
「我不要!」
「叫你搬就搬。」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
「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霸道。」
这二只浑然不觉他们的对话已进入幼稚园层级,相处模式和以往截然不同,杨庆乔不再总是畏畏缩缩,郑彦不再老是高高在上,他们开始自然而然的吵嘴。
开始,站在一个对等的地位上,平等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没有高低之分。
「好啊,只要你说你爱我,我就搬过来。」杨庆乔祭出最后的杀手锏。
这回换郑彦沉默了。
杨庆乔套上长裤,准备走出去。
郑彦忽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会把你当成皇后娘娘一样。」
「啊?」杨庆乔不由愣了愣,等会意过来后,差点噗哧笑出来,要有气也都消了。郑大总裁又在耍冷了哈!
「咳,我是男人,才不要当皇后娘娘,我要当皇帝。」忍着笑,试探应嘴。
「不行,我才是皇帝。」
「那还不是一样要我伺候你?」
「你只要侍寝就可以了。」
「噗~」终究还是忍不住破功了,掩嘴噗哧而笑。
郑彦用他那张酷酷的脸说冷笑话时,对比的效(笑)果比夸张的表情更好。杨庆乔忽然觉得眼前的大男人其实一点都不可怕,甚且可爱极了,那么的别扭,那么的口是心非,比他还口嫌体正直一百倍,像个用闹脾气来讨糖吃的孩子一样。
「承认吧,你也爱我爱得要死。」杨庆乔扬着眉毛说,透了郑彦这个人,连流鼻血不举的矬样都看过了,谁还怕他呀,此次他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承认你爱我,同居的事我会考虑考虑。」
大男人死鸭子嘴硬,一脸吞了十只蟑螂的表情,见杨庆乔得意洋洋窃笑不已,不禁见笑转生气(台语恼羞成怒),微眯起眼心忖,这只不怕死的小羊儿竟敢得寸进尺,都学会拿翘摆架子了?
「乖,快承认吧。」杨庆乔首次占上风,忘了见好就收,眉飞色舞的继续捋虎须。
「少罗嗦!」郑彦低吼一声,索扑过去把人压倒,直接用身体表达更强而有力啦!
好好睡一觉后,大野狼的气神都补回来了。
得意忘形的小绵羊,你就自求多福吧。
是说,生活就像强奸,要么反抗,要么享受。
郑彦只给杨庆乔二个选择——要么富贵不威武不屈,然后被穷追猛打纠缠不休;要么顺从听话乖乖搬家,然后翘起二郎腿吃香喝辣。
二十七
「唔……几点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杨庆乔问。
「还早,再睡一会儿。」郑彦回答。
「我该回去了。」勉力想爬起来。
「很晚了,留下来过夜。」把人按回去躺好。
「你不是说还早?」
「睡,明天早上我会叫你起床。」
「可是我怎么去上班?」
「我开车,一起去。」
「我不想被别人看到我们一起去上班,这很奇怪。」
「隔一条街就让你先下车,你自己走过去。」
「嗯。」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皮蛋瘦粥加松。」
「还有呢?」
「花生面筋和煎蛋……」
「还有没有?」
「没了……嘶……」说完,又睡着了。
「为什么还不肯搬过来?」郑彦低声嘀咕,亲亲他的额头脸颊,抱着他一块儿睡了。
以上,是杨庆乔和郑彦近日以来,最常出现于晚上的日常对话之一,特别是当晚很快乐的翻滚之后。
日子看似平静安稳了下来,可杨庆乔依然很烦恼,甚至可说是困扰。
原以为郑彦的格应该是冷淡寡情,若即若离,结果完全想不到竟然是个很黏、很难缠的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话说那日郑彦叫他搬去同住,他不肯,在被狠狠做得真的三天下不了床之后,他才趁郑彦不得不去公司看看的空隙偷偷跑掉。
他不是想逃走,只是旷职三天心里不安,虽然害他旷职的人是顶头大老板,不怕丢了饭碗回家吃自己,但是他放不下对工作的责任感,便回家换了衣服上班去。
大野狼不知自己和他在公司错身而过,匆匆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大床,真真气得冒烟,后悔没用条链子把他栓起来。
郑彦也完全想不到,杨庆乔竟然是个固执己见的人,一旦顽固的拧起子来,十头牛都拉不动,不由得怀疑,以前的乖巧听话都是装出来的。
他实在想不透,杨庆乔明明是爱他的,也期待能和恋人一起生活,为何不愿高高兴兴的搬来同居?
难道真要承认也爱上了,才肯点头答应吗?所以说他才讨厌情呀爱啊这一套,真是……有够难搞,啧!
再话说自那日后,郑彦的简讯电话按三餐问候,摆明如果不想再这么烦你,就包袱款款搬过来,不然每天每天夺命连环叩,叩到你愿意为止。
说起来,他大可用更强硬的手段逼他,可是他希望杨庆乔出于真心,而不是无奈被迫。
对为所欲为惯了的大总裁而言,这可是极大让步,难得尊重他人的想法意愿,换成以前哪有商量的馀地,直接就把人绑回去了,管你愿不愿意。
因为是杨庆乔,也唯有杨庆乔,才能使他做出让步。
他们不再到饭店滚床单,郑彦带杨庆乔回住处,除了爱做的事一定要做之外,还营造家居生活的温馨情趣,用种种行为隐晦暗示只要二人一起住,便能过着如此这般幸福快乐的日子,多好。
他们终于像一对正常交往的恋人,不再单单只有体的厮磨接触,相处之间增加了更多的了解与温情。
杨庆乔留宿的时候愈来愈多,愈来愈长,尽管尚未正式入住,可大半的时间都待在郑彦那儿。
浴室里,有他的牙刷毛巾爱用的洗发;衣櫉里,有他的衬衫外套内衣裤;鞋柜里,有他的拖鞋皮鞋运动鞋;客厅阳台及餐桌总有一二本武侠小说随兴摆放——这个家中,到处都有他的生活气息与痕迹,甚至连笔记电脑都拿过来了。
郑彦让他不知不觉融入这里的空气,默默以自己的方式付出,极尽宠爱之能事,这样温柔的城府,深刻的心机,谁能说他对杨庆乔只有没有爱?
大男人呀,只是拉不下面子,嘴硬,叫他坦率的说出个爱字,还不如去教一只猪唱歌比较快。
杨庆乔怎么会看不出来,郑彦的行动与付出早已打动他的心,而且是打动心灵深处,感动得不得了,本来就爱他,这下子情不自禁的更爱了。
然而他依旧没答应同居,坚持只与「彼此相爱」的人同居的原则,他绝不是故意欲擒故纵或斤斤计较,而是不想再旁徨揣测,就要郑彦亲口表达真实的情感爱意,他才能真正感到踏实安心。
说他毛?嗳,爱情哪有不毛的呢,何况我们的小乔同学本来就是个典型处女座,心思多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
终于在某一夜,两人在床上扑了二合回后,郑彦搂着浑身还潮红的杨庆乔,用万年不变的命令语调说每天都会说的话:「搬过来。」
算算日子,他们这么磨着磨着,从最初相遇的初夏磨到秋末,如今冬天都到了,郑彦的耐差不多也快磨光了,倘若杨庆乔再不答应同居,恐怕不只缠人而已。
他一个财大势大的企业家无论想使什么手段都轻而易举,说不定干脆买了他租的那整栋公寓,再让人夷为平地;也说不定索将他锁在屋内,软禁起来,很多小说不都这么写吗?这种情节看起来好像很萌很浪漫,但如果真的搬到现实来演,就十分恐怖了。
那不叫爱情,叫绑架、非法拘禁、妨害人身自由,那叫犯罪。
以爱为名的伤害与犯罪,无疑是这世上最可恶差劲的事,如果郑彦这样对他,他想,他一定会恨郑彦。
幸好郑彦还没失去理智,泯灭人,很聪明的选择了耐心,一点一滴的融化他。
事实上,杨庆乔的心中早已经竖起白旗投降,输了,本离不开郑彦了,可仍然忍不住好想问他:「你……爱我吗?」
郑彦仍然是一脸吃到十只蟑螂的表情,貌似不耐烦的回答:「不爱。」
杨庆乔的面容一蔫,掩不住黯然。
郑彦蹙了蹙眉,看不得他这种失望难过的模样,只好再凑近他的耳畔,嘴几乎贴上他的耳朵,很小声、很小声的补充:「才怪。」
「就说你也爱我嘛,早承认不就好了,哈哈!」小乔当即眉开眼笑,乐呵呵地又得意忘形起来。
「闭嘴,不准笑!」郑先生脸晕薄红撇开头,兵败如山倒,完全拿他没辄,可说整个人被吃得死死套得牢牢了。
吴杰志曾说他们一旦爱了,就是一辈子的事,爱情对他们来说等同自杀,因为他们会将生命交付对方。
他发现并且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爱了,这辈子确定是要自个儿拿绳子,心甘情愿吊死在这棵名为「杨庆乔」的树上了。
发现爱,有时不一定要有多复杂、多狗血的起承转合。
有时,只是偶然间四目相对。
有时,只是习惯的问一句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有时,只是早餐桌上递来的一片土司、一杯牛、一个煎得漂亮完美的荷包蛋。
有时,只是在寒冷的夜晚,用自己热热的脚去温暖杨庆乔凉凉的脚时,听见他舒适满足的叹息。
一眨眼,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爱了,而且竟然已是这么的爱他,不管是这一秒才爱上,或者好久好久以前早把心丢给了他。
爱,就是爱。
所以,郑彦说:「明天去退租,马上全部搬过来。」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要一个当惯皇帝的人如何改得了霸道本,杨庆乔莫可奈何的连声说好,就这么答应了。
谁说只有郑彦拿他没辄,他不也对郑彦没法,把他的话当圣旨听。
爱情呐,是互相吃定对方的!
二十八
住在一起有二种说法,一种叫同居,一种叫姘居。
小绵羊终究还是和大野狼姘居了。
咳,你问二者有何不同?简单来讲,同居可概括纯洁与不纯洁的共处一室,然而换一个「姘」字就大不相同了,更能准表达出大总裁强拐小主管金屋藏娇,勾搭成奸。
杨庆乔就此和顶头上司不纯洁同居,文雅一点的名称叫「同居人」或「男朋友」,通俗一点的传统说法叫「奸夫」或「姘头」,见不得光的那种。
堂堂一个大企业总裁是同恋,而且有个同居人这种事要宣扬出去了,报纸周刊还能不销售爆炸吗?
可惜这销售量杨庆乔不想让别人白白赚去,他还想光天化日不用遮着脸在路上走,而且也还不打算给家人晓得,出柜这种事要有充份的心理准备,他觉得自己还没完全准备好,坚决不肯泄露他们的秘密奸情。
郑彦无所谓,别人晓不晓得他都不在乎,他的向以前在国外时便没刻意掩饰,回到国内也不打算说谎隐瞒,一切顺其自然。
至于床单滚滚乐这档子事儿,幸好杨庆乔先前对郑彦不举的咀咒没真的实现,否则二人哪来幸()福美满可言。
他们也不是每天都做做做,做给他们死,开始进入一般夫妻伴侣模式,平均算来三天一小做,五天一大做。少了办公室偷情的刺激,多了家居安稳的温情,整体而言质量都还算足够,生活一旦和谐美满了,就家和万事兴了,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了。
二人同居后不久,年底将近,各部门都必须做年度积效考核和业务报告,负责汇整统合的文书二课忙碌了起来。
「小乔,拍谢,我家太座大人河东狮吼了。」
「课长,没关系,你快回去吧。」
「副课,我们要先走罗!」
「辛苦你们了,再见。」
「你也别太晚回家,小心冷落了周瑜哥哥。」
「周瑜哥哥也还在楼上。」杨庆乔很小声的咕哝,早习惯了她们的调侃。同事们陆陆续续的道别离开,最后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他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星期了。
桌上电话嘟嘟二声,杨庆乔盯着电脑萤幕,手伸过去接起:「我是杨庆乔,您好。」
「今天还要加班吗?」是熟悉的迷人男低音。
「事情还没做完,没办法。」
「有没有其它人在?」
「没了,都下班了,剩下我一个。」
「我下去找你。」
「不用……喂喂……」杨庆乔挂好电话,继续和大量的报表奋战。
为节约能源,天花板大灯已经关闭,只留杨庆乔的桌灯和电脑萤幕亮着,办公室中显得有些暗。
很快的,郑彦提着餐盒走进来。「吃点东西再做。」
杨庆乔的视线犹自胶着在电脑萤幕上。「先放着,我等一下再吃,你吃了没?」
「还没。」
「怎么不吃?」
「想和你一起吃。」
杨庆乔顿了顿,这才将脸转向拉张椅子坐到一边的郑彦。「嗯,那一起吃吧。」
将桌上成叠的文件挪开,垫上一层报纸,杨庆乔接过餐盒打开,二人就坐在狭小的办公桌前一起吃简单的晚饭,不是什么浪漫奢华的烛光大餐,但吃起来却美味极了。
吃完,杨庆乔又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
觉得自己被严重忽略的郑彦的眉心微蹙,终于忍不住说道:「你干脆不要上班,待在家里就好了。」
「你要养我啊?」杨庆乔漫不经心的随口开玩笑。
「当然。」
「不要。」斩钉截铁。「我好手好脚的干嘛给别人养。」
郑彦面色一沉,不语。
杨庆乔敏锐感知大老爷不爽了,再次望向他,像哄小孩一样他的脸,安抚道:「乖,我知道最近忽略你了,等我忙完后再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郑彦的眸光闪了闪,倾身贴近他,在他耳边用感的低沉嗓音说:「不好,我现在就想要补偿。」
温热的气息拂上耳鬓,搔得杨庆乔痒痒的,偏头躲开。「别闹。」
「如果我就要闹呢?你要怎么办?」气息故意吹上敏感的颈侧,唇几乎要贴上开始微微泛红的小蝴蝶。
搔痒感从皮肤搔进了体内,杨庆乔觉得整个人都痒了起来,下腹部酥酥麻麻的。「真的别闹,我还要工作。」
郑彦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小蝴蝶。「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这里。」
「唔……」杨庆乔不住颤了颤,撇了撇唇顶嘴道:「原来你不喜欢其它地方。」
「我也喜欢这里。」一只不规矩地手爬上他的口,隔着衣服捏了捏一颗突起。
「吴主任说的没错,你有时候真的很低级!」惨遭袭的杨庆乔拍开色狼的毛毛手,虽是斥骂,但语气眼神不含丝毫怒气。
「我从来没说过我高级。」郑彦不以为忤,另一只手袭向小乔的男重点部位。「我更喜欢这里。」
二人调情又调笑,甜蜜得能腻死一大窝蚂蚁。
一直被干扰,杨庆乔实在没好气。「总裁,请您放手!」
「不放。」
「你……嗯……」
「我也喜欢你的呻吟声。」郑彦的手隔着衣物揉搓杨庆乔的敏感处,吮咬他的耳垂。「我想要你。」
「这里不行,回家后再做。」
「就在这里,现在。」郑彦不许他再拒绝,将他抱过来面对面跨坐大腿上,一面吻他,一面扯掉他的皮带,剥开他的裤头。
「你想霸王硬上弓啊!」杨庆乔瞪他,双眸蒙上薄薄水雾,已被挑起情欲。
「我这个霸王就爱硬上你这把弓。」
「噗~」某人忍不住噗哧笑场。
回想起加班的这段期间,他回家后洗完澡倒头就睡,算一算,他们将近一个星期没亲热了,欲旺盛的郑彦能忍耐到现在才爆发,也算难得了。
杨庆乔的心和身体都软了,不再推拒,伸手关掉桌灯和电脑萤幕,整个办公室陷入暗之中,唯一的光源来自电梯走廊的照明,如果有人经过,除非把脸贴在玻璃上用力往内看,否则里头只是一片乌七抹黑,啥都看不清楚。
尽管如此,他仍觉得很羞赧,支吾提醒道:「不要太久。」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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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彦用双手握住他的腰,举起他双脚叉开站立,陡地扯下他的长裤,不预警一口含住他尚未充血的男。
「啊!」刺激来得太突然,杨庆乔吃惊失声。
郑彦坐着,脸埋在他的胯间,一手托着他的分身为他口交,另一手伸向他的后臀,手指侵入臀缝。
一段时间没发泄的身体瞬及火热,杨庆乔整个人都无力了,双手扶住郑彦的肩膀勉强站立,抑不住轻轻颤抖。
很久以前他也曾晚上加班加到一半,被郑彦逮着直接在办公室嘿咻,但那时他是被半强迫的做,现在虽然也是半推半就,可心境和感觉却和当时很不一样了,如今他心甘情愿,愿意满足恋人所有的欲望。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郑彦同样也希望杨庆乔能得到快乐,并没有只顾着自己爽就好,每次都会先做足前戏,例如现在,唇舌舔吮着分身,手指揉拓着后庭,技巧高超的挑逗爱抚,让杨庆乔舒服得几乎获得第一次高氵朝。
「够……够了……就样就好了……」杨庆乔忍耐不住,膝盖抖得快站不住了,身体渴望更巨大坚硬的侵入。
他要郑彦进入他、充实他、填满他,与他密不可分的紧紧结合。
郑彦抽离手指,双手再度握住他的腰,扯着杨庆乔缓缓坐下,一颗一颗解开他的衬衫钮扣,每解开一颗,就在裸露出来的皮肤落下一吻,唇舌由下而上由小腹吻至口,轻轻咬住一边首。
「嗯……」杨庆乔发出难捺的闷吟,双手入郑彦的头发中。「快点……」
郑彦亦忍耐不住了,迅速拉下长裤拉链,掏出已然坚挺的硕大,抵上杨庆乔的后,猛地一口气顶入,狂野抽送起来。
「唔!」杨庆乔惊喘,一时来不及适应。「慢……慢一点……」
郑彦顺从民意放慢速度,慢条斯理的进入,老牛拖车的撤出,但每次都刻意入顶到最深处,每顶到敏感点一次,杨庆乔就不住剧烈颤抖一下。
欲火已燃烧如火如荼,过于温吞的速度无疑也是种折磨,杨庆乔难受的催促:「你……快一点……」
「一下子要快,一下子要慢,真难伺候呵。」低沉轻笑一声,捧着他的臀部,再次快速抽动。
杨庆乔跨坐在郑彦身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激烈的快感令他绷直背脊,头向后仰,露出白皙的咽喉,全身重量集中在二人交接处。
郑彦张嘴咬他,啃噬上下滚动的小巧喉结,下身更加凶狠暴动,一下一下像要刺穿这具令他着迷的身体。
「啊……」杨庆乔抱住他的头,意乱情迷地揉乱了他的头发。
由于狭窄的椅子无法有更大幅度的摆动,郑彦陡地站起,将杨庆乔翻过身去,压下他的肩膀向前靠上办公桌,臀部向后高高翘起,以背后立姿再度入,直刺到底。
这个姿势无疑是更大的刺激,杨庆乔咬着下唇破碎地呻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前列腺的顶磨促使他不断有即将的高氵朝错觉。
「不行了……我快不行了……你快点出来……」过度的快感几乎让他哭泣,却还能惦记另一件事。「不要……在里面……」
郑彦恍若未闻,专心致意地律动冲刺。
「啊!」杨庆乔率先达到高氵朝,忙用衬衫下摆包住自己,以免弄脏桌面。
杨庆乔的痉挛收缩一并将郑彦的欲望带向颠峰,最后一次狠狠重重的深入,直接喷发在温热紧致的体内。
二人呼呼喘息着,虽是匆促的爱,但快感却极至强烈,高氵朝馀韵久久不退。
一会儿,杨庆乔回过神来,扭头一记白眼。「不是叫你不要在里面吗?」
内后要仔细清洗出来,很麻烦,他还怎么工作。
郑彦俯身贴上去,亲了亲他。「没办法,你的身体实在太了,夹得那么紧,害我来不及抽出来。」
尽管已经在一起好一段时间了,但杨庆乔每每听他这么说,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害臊得不得了。
「等一下,先不要出来!」杨庆乔侧身打开抽屉,拉长手臂去拿面纸。
身体的扭动牵动了腰臀肌,还在他里面的某个物件忽又胀大起来,一惊,连忙要抽开身,郑彦明眼手快抱住他,压向自己,藉由满盈的体滑到深处。
看来,匆匆忙忙的一次显然是不够的。
「放开我,等一下保全人员会过来巡逻。」推拒挣扎。
「到楼上去,你也需要清理。」
「不要……」
「千万不要对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说不要。」郑彦再次挺身抽动,以行动表示非做不可的决心。
「你实在……啊……」
「我们可以在这里继续,我想保全人员不会太介意。」
「……到楼上。」杨庆乔没奈何,只好妥协了,可不想待会真被巡逻的保全人员给捉奸当场,他会想干脆打开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
郑彦放开他,拉起他的裤子随便叩一下,便揪着还衣衫不整的杨庆乔大步走出去,可想而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一锁,绝不是再一次就能完事。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躺着做、站着做、在床上做、在浴室做……郑彦克制不住,欲罢不能,一次次抓着杨庆乔拚命做,而杨庆乔一次次被用各种姿势做得半死,到最后只能哼哼唧唧的求饶。
折腾了大半夜,郑彦才放过他,别说体力被榨光光了,一下折过来一下弯过去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哪还有办法加班啊。
杨庆乔不由得合理怀疑,郑彦一定有预谋,第一次故意在他里面,然后顺理成章的把他拖到楼上大吃一顿。
这次经验告诉他一件很重要的事——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很恐怖的!
所以之后不管工作再怎么忙,他一定会抽时间和郑彦小小亲热一下,疏解彼此的欲望,免得累积太多一次爆发,吃苦头的人还是他。
当然,吃过苦头之后,总会有更美滋滋的甜头,郑彦平时对他已十分疼爱,做爱后更加宠得不像话,沐浴更衣全套按摩,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有求必应,百依百顺,真把他当皇后娘娘一样伺候了。
一段时间下来,他们差不多已掌握了相处的基本诀窍,郑大总裁吃软不吃硬,要以柔克刚;我们的小乔同学则是软硬皆吃,要恩威并施。
三十
同居的小日子即使再如何恩爱甜蜜,然而二人的成长环境及背景差距甚大,有些观念大不相同,相处之间难免需要互相适应与磨合。
郑彦和杨庆乔不常争执,不管在公司或家中,郑彦永远是发号施令的老大,而杨庆乔的温驯格与生俱来,对郑老大自然而然的顺从。
整体来看,当家做主的人是郑彦,大事小事全由他说了算,杨庆乔只要负责点头附合和坐享其成就可以了,倒也乐得轻松。
就算偶有口角磨擦,郑彦解决的方法不外乎扑倒杨庆乔,用力做到他疲力尽,让他呻吟浪叫到声嘶力竭,想吵也没力没嗓子吵。完事后,再极尽温柔的宠他,并用其它行动表示合解,本来就很好哄的小绵羊也就服服贴贴了。
有道是「床头吵床尾和」,又说「什么锅配什么盖」,这二只倒将这两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果然天生绝配,一刚一柔配得刚刚好,像把石头包在棉花里,石头不会因此变成麻糬,本质依旧是硬的,只是打起人来却不那么痛了。
你侬我侬的生活一帆风顺,尚未遇到太大的问题。
年底,公司会于每年的圣诞节前夕举办派对,今年因为郑彦新上任,所以公关活动单位特地扩大举行,租借附设于游乐园中可举行大型宴会的场地。
郑彦是主角,一定得参加,杨庆乔理所当然也会去。
那天他们也是刻意错开时间,杨庆乔先到,不久郑彦才进去,做了个简单的致词后,人们各自三五成群,吃喝的吃喝,聊天的聊天,跳舞的跳舞,场面热热闹闹。
杨庆乔挑了一盘食物,和文书二课的女同事们同桌而坐,漫不经心的听她们谈笑,眼角三不五时偷偷瞟向郑彦。
虽是公司举办的活动,也有不少外人获邀参加,只见郑彦被人群围绕,其中不乏常出现于媒体杂志的熟面孔,甚至还有演艺人员。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是很养眼的画面,自然吸引了许多人的眼光,郑彦站在那些漂亮的人之间,毫不逊色,更且拥有他们所没有的威仪气势。
杨庆乔油然生起一股骄傲,那是他的男人呀。
不过……那个谁,干嘛靠那么近,都快贴上去了,我家总裁喜欢的是男人,就算你的部有E罩杯,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还有那个谁,别以为是男的就可以勾引到他啦!
咬一口柠檬鲑鱼,啧,怎么这么酸啊!
「副课,最近你的皮肤变得好好哦,光滑得跟剥壳白煮蛋一样。」同事甲忽把话题转到他身上。
「有吗?」杨庆乔抬手了脸,还真的满好的。
「看你红光满面的,有被周瑜哥哥好好的滋润哦。」同事乙暧昧调侃道。
「乱说什么!」难为情的反嘴。
「副课,我们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但又一直不敢问。」同事丙说。
「什么事?」
「真的可以问吗?」
「问啊。」
「嗯……总裁是不是就是周瑜哥哥?」
杨庆乔并未露出惊讶慌张的神色,早对这个问题有心理准备,心忖,她们大概都看出来了。
虽然他和郑彦尽量避人耳目,可他常被叫去总裁办公室「做报告」,加上前阵子加班时,郑彦好几次亲自送宵夜,名义是请大家吃,也许有些老板会十分体恤加班员工,但很少会亲自拿过来吧,而且加班的又不止他们这个部们,所以实际上心疼谁大伙儿心照不宣。
正当他考虑是否该坦承,或者说谎继续隐瞒时,一名会计部门的女员工走来,向他打招呼:「杨副课。」
「林小姐。」杨庆乔礼貌回应,由衷赞美道:「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哦。」
「谢谢。」林小姐道谢,清秀的脸蛋微微泛红。「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坐吗?」
「欢迎。」
林小姐很高兴的拉了一张椅子,坐至他身边。
在座的女同事们暗暗互相递眼色,明显可看出,她一直想找机会和杨庆乔说话,她对他有好感的事她们都晓得。
说来,年轻有为长相还算不错的他,在公司里颇受单身女注意,有的甚至会主动与他接触。不过由于他对感情有点迟顿,后来又和郑彦暗通款曲,纠缠不清,因此这些女同胞的示好都让他忽略了。
女人的话题不外乎美容保养或明星八卦,东家长西家短,杨庆乔虽微笑聆听,但他一个男人对这类话题自然不那么热烈,目光禁不住又朝郑彦的方向飘过去。
郑彦已不在刚才那个地方,视线不觉在人群中搜寻,却找不到,到哪里去了?
「杨副课,你在找人吗?」林小姐问。
「没有。」杨庆乔转回目光。
「听说这个月有一部电影很好看,不知道你哪一天有空,可以陪我去看吗?」
顿了顿。「我要看一下行事历。」
「也可以下班后去看。」林小姐积极的再提议,用充满期盼的眼神望着他。
杨庆乔一时不知怎么应对才好,思索该如何委婉拒绝。
「林小姐,你不用约他啦,他没空。」同事甲代替他回答。
「没错,他要忙着约会。」同事乙也嘴。
「你有女朋友了?」林小姐失望的问他。
「……没有。」他有男朋友。
「副课,我刚刚看到周瑜好像和一个偶像歌星到外面的花园去耶。」同事丙蓦然没头没尾的说。
「还不赶快去看看。」同事甲用手肘顶顶他。「快去啦!」
「哦。」杨庆乔漫应一声,对林小姐说声不好意思,站起来走开。
「我们公司有人叫周瑜?」林小姐疑问。
「对啊,还有叫诸葛亮的哦。」
「我们副课不就叫小乔吗?」
几个女人笑成一团,身为局外人的林小姐一脸迷惑,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便也借口离开了。
杨庆乔步出派对会场,随兴往花园走去,其实并不真的想去找郑彦,他晓得同事只是想让他脱身,再怎么迟顿的人也看得出来,林小姐对他有意思。
如果是以前,在他还没变同恋的那时候,若有女生对他示好,想必会暗爽在心里,然而现在却只觉得困扰。
走到花园中悠闲漫步,走着走着,蓦然远远瞥见郑彦的背影,虽是背对着没看到脸,但杨庆乔绝不会错认。
原来同事真的看见他到花园来,而且真的不只他一人,还有一个年轻男子,一个知名度平平的偶像明星。
踟蹰着,终究忍不住朝他们移近,听到他们似乎在争吵什么,偶像明星突然激动的抱住郑彦。
杨庆乔的眉头皱了起来。
郑彦没推开他,竟然还让他捧住脸吻上去。
杨庆乔的口迅即燃起一把火,妒火炎炎,怒火中烧。太可恶了,竟敢背着他和别人勾勾缠!
怒气上涌,正打算冲上去之际,忽听到有人唤他:「杨副课。」
闻声回头,林小姐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
一顿。「林小姐,你怎么也出来了?」
「杨副课,其实我……我……」林小姐脸红支支吾吾。「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我喜欢你!」
愕然。「林、林小姐……」
还来不及做出回应,她陡地垫起脚尖,大胆亲了他的唇一下,接着就非常害羞的掩面跑走了。
呃?!突如其来的告白杀得他措手不及,愣愣地呆在原地。现在是演到哪一出?
「杨庆乔。」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杨庆乔不由又是一顿,缓缓转身面对,果不期然,某人的脸色跟锅底一样黑。
惨了!
三十一
传说爱神丘比特是个相当小气任的孩子,所以他让情人的眼里容不下半粒沙。
一个是醋桶,一个是醋缸,而且皆是超大容量,谁都不遑多让。这下子醋桶打破了,醋缸摔碎了,二个人全浸在酸味弥漫的空气中,醋海波涛汹涌。
郑彦臭着一张脸抓住杨庆乔的手臂,不容分说,拖走!
「彦!」偶像明星哀怨叫道。
「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郑彦头也不回的说。
哼,叫得可真亲热呐。杨庆乔当下醋翻了天,忿忿挣开他的手,转身迳自要回到派对会场。
郑彦又抓住他。「回去!」
「放开我!」杨庆乔想甩开他,却被抓得紧紧,都被抓痛了。
郑彦的表情更难看了,比粪坑里的石头更硬更臭,和他拉拉扯扯着往停车场走去,不理会一路上有不少公司员工惊讶疑惑的看他们。
「快放开我,别人都在看了!」
「看就看。」打开车门强硬把人塞进去,然后轰地一声飙出去。
杨庆乔负气的面向窗户,不看郑彦,车内气氛紧绷。
郑彦猛踩油门,车速不断加快。
杨庆乔感到不对劲,过快的异常车速让他有一点害怕,忍不住扭头冲口道:「你干什么开这么快?」
郑彦冷着脸未应声,没减速,反而更用力的踩下油门。
「你疯啦?!我还不想和你殉情!」惊慌大叫。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想过,如果哪天我比你先死,那么我会想先杀了你,让你陪我一起死。」郑彦沉声道。「我是个极度自私、占有欲极强的人,只要是我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许碰一下,而且到死都不会放手。」
连死都不想分开是吗?这无疑是最激烈的情话。
「你……」杨庆乔一时语塞。
「我不只一次认真的考虑,把你关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不让别人接触你、看见你,让你只能依赖我而活,没了我你就会死。」
「你不会这么做……对吗?」
「没错,我不会这么做,因为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你会恨我。」
杨庆乔安静了下来,从来不知道郑彦会有这样的想法,一直以为自己爱他比较多,如今才恍然发觉,原来他比自己想的更爱自己,甚至比他更爱他,用他的方式爱他。
两人沉默着,谁都不再说话,各有心事。
人与人之间,常常必须透过争吵,才能更了解对方,相爱的人不一定就能相处,他们还有太多的事情必须学习与包容。
这,就是所谓的磨合吧。
回到家后,郑彦按照往常争吵的模式,直接把杨庆乔按倒在床上,鲁剥扯他的衣物,打算在床上用武力和体力制伏他,让他用身体明白谁才是老大。
杨庆乔的怒气不禁又升了上来,这让他联想到上次他提分手的那一夜,可这次情况又和上次不同,至少现在他和郑彦是正式的情人,是同居伴侣,一旦知道自己是被爱的,便无所畏惧了。
「不要!每次都来这一套,你以为不管什么事都可以用来解决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抵死不从,奋力反抗。
「我把你当成什么你还不清楚吗?」郑彦吼回去,向来沉稳的他难得会把暴躁的情绪表现出来,这只小绵羊总有办法叫他失控。
「你本是把我当成爱工具!」
「既然你认为自己是爱工具,那我就把你当成爱工具!」
杨庆乔浑身发抖,气得半死。
郑彦则面色铁青,气得要命。
一言不合,二个人又在床上扭打起来。
「滚开!你这只虫冲脑的沙文猪!」
「看来我真的把你宠坏了!」
滚来扭去,最后被压住的人当然是比较瘦弱的杨庆乔。
他简直气极败坏,口不择言的脱口喊道:「如果你今天敢硬上我,我……我就要和你分手!我是说真的,我绝对不会和不尊重我的人在一起!」
郑彦一顿,强硬的态度有了一丝动摇。
杨庆乔抓住这一瞬间的动摇,猛地一个绝地大反攻,刹时天翻地覆,换他把郑彦压在下面。
受君也是人,和攻君一样人生父母养,享有合法公民的权利,更在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的保护范围中,没道理老成为被欺压的弱势一方,任由攻君鱼。
我要争取民主自由,我要反抗独裁暴政,我要自立自强!
小绵羊怒了!
小绵羊发疯了!
小绵羊要咸鱼翻身!
小绵羊气势磅礴的大叫:「恁北要当女、王、受!」
……
……
郑彦愣了愣,先是面无表情注视他一会儿,然后别着脸偏过头,肩膀微微抖动。
「……想笑就笑出来,小心憋到内伤……」气焰一落千丈,小乔的内心呈泪奔状。
呜~他明明是想说「恁北要反攻!」的。
三十二
原本的紧张气氛霎那烟消云散,再有天大的怒火也熄灭了。
温顺的小绵羊终于敢奋勇反抗了,可惜弄巧成拙,郑彦当真很不客气的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真是个宝贝!」扯下跨坐身上的杨庆乔,大力搂在怀里。
「你是说我很耍宝吧。」杨庆乔真的很囧,本来一个绝佳反攻机会就这么浪费了,不过他当初遇上郑彦后,便把自己定位为0号,因此对当1号并没有太强烈的欲望,只偶尔对在上面有些好奇。
况且郑彦怎么看都是个绝对总攻,腹黑攻,有时还会客串鬼畜攻,完全无法想象被压的样子。
说真的,如果郑彦真愿意让他压,他也不敢,谁知道压一次之后,会不会遭到更惨无人道的欺压折腾。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或许你会想这么笑骂他,但人家小乔就是枚极品天然受呗,期望他做强悍的攻君,无异是要**像老鹰一样飞,强他所难呀。
当然,郑彦亦不会给他机会,就算平时常纵容他太岁爷头上动土,可依旧不会真让他骑到头上无法无天的撒野。
亲爱的小羊儿,你还是乖乖就范吧!
杨庆乔趴在郑彦的口上,笑声轰隆隆地在耳际回荡,宛如春雷。
虽然不再横目相向,怒气冲冲,可他们的身体仍处于高昂的亢奋状态,怒火自然转化为炽热的欲火。
郑彦的手滑到杨庆乔的腰侧揉捏,刚刚的扭打令他们衣衫凌乱,尤其是后者,衬衫钮扣扯掉了好几个,露出白晳的膛,二朵粉红色的花蕾忽隐忽现。
撩起衣摆探入,抚柔滑的肌肤。
仅这样轻轻着,杨庆乔便也引发欲念,被抚的地方变得异常敏感,酥酥麻麻的搔痒感,**皮疙瘩浮了出来。
郑彦停止大笑,侧首亲吻他的额头。
杨庆乔自然地仰起脸,唇迎接上去,啜吮伸入他嘴里的软滑舌头,一阵令人欢愉到近乎窒息的热吻,意识缺氧般轻飘飘起来。
他好喜欢和郑彦接吻的感觉,亲密又甜蜜得教人沉醉,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当难分难舍的唇分开时,一道银丝藕断丝连,彷佛不愿分离。
于是杨庆乔又吻了回去,这次换他主动用舌头侵扰郑彦的口腔。
郑彦的眼眸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