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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觐见

    「那个静妃娘娘好大的作风,随随便便就把心捷抒的侍卫给砍了,她当这裹是江湖还是外头的小城小镇,说砍就砍,她把皇上的威严放哪裹?」

    气愤的话语从一座假山後头飘来正要前往慈宁的千金裘耳裹,一旁的女们正想叫侍卫们去捉人却被笑笑的千金裘拦住了。她坐在原地转身,挥挥手让身後的侍卫和太多的女太监们离开,独留明月在身边。

    低首审视今日的装扮,依旧是大红的长袍却是没什麽花纹,就连头上的珠花也只一,妆容更是淡得几乎没化,两手的首饰她褪了一些交给明月保管,确定身上没有任何看得出自己身份的东西後,便继续饶富兴味地偷听。

    「芳姊姊,你小声点,隔墙有耳。」另一个声音倒是珠圆玉润,媲美歌手的好嗓音令千金裘记在心裹。

    「你怕什麽,这裹是太后的地盘,那个静妃,她有担子在太后头上动手吗?」脚步移动的声音传来,千金裘反而移动脚步坐到一旁护栏上看着眼前花园的美景。

    「再说了,那个静妃呀,我看她也只有皇上给的特权而已,什麽收买下人打听消息的事怕是不会做的,我有什麽好担心她会知道我说她什麽。」高傲的声音听起来就能感觉对方的身份,可当人走出假山入了千金裘的眼时,一看那不算名贵的衣料就知道对方不高。心很高,气很傲,可惜身份地位不高,甚至脑子也不好使,敢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说一妃坏话,要不是受人指使就是天真的以为大家都与她相同心直口快。

    「芳姊姊,话不能这麽说,人家好歹是妃,我们只是小小的才人……」那拥有歌喉好声音的女子看起来就是小家碧玉,好人家的千金,楚楚可怜的相貌倒是比身旁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好多了。

    「没听说连给太后请安都没来过吗?皇上宠她有什麽用,不懂得交际周旋,哪天死在裹都不冤枉。」

    「芳姊姊!」小家碧玉捉住了芳才人的手臂指了指千金裘的方向,芳才人这才看见那坐在栏边的红衣女子。

    「你是什麽人,为何坐在这裹偷听?」芳才人自然也晓得皇上颁了一个破例,说後只有静妃才能穿大红色,但她也知道,皇上为防有人要害静妃,身边给的侍卫女太监们远远超过其他的嫔妃,现在看这个女人身边只有一个女……

    千金裘微笑转头起身,「对不住,刚刚经过这儿不知是哪位姊姊在说话,怕自己走前了会被骂所以才等姊姊出来的。」

    芳才人看对方的气韵实在没有一妃之位的气势,所以当下自己就骄傲起来。「我是芳才人,这是柳才人,你又是谁呀?」

    「民女是德妃娘娘的妹妹,昨日进时遇到皇上,皇上要民女来见见太后。」千金裘微微福身只是才刚弯了膝就被一旁的明月扶起来了,怕被看出「不敬」只好装娇羞的模样来取信於她们。

    「皇上要你见太后?」芳才人将眼前打扮没任何多馀的女子看了看,论美称不上,论身段也还好……「皇上要你进?」

    「这……应该不会,民女长得不好看,姊姊也担心民女进了会被欺负,所以昨日就叫民女和太后请求不要让皇上叫民女进。」

    「皇上要一个女人怎麽可能还要三催四请,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芳才人的嗤笑还没完,一旁的柳才人就了话。

    「姊姊,听说静妃娘娘当年就是皇上在外头抢来的,被抢的,还是现今北国的皇上呢!」

    柳才人的话令千金裘多看了她两样,像芳才人这种出头鸟她一向不惧,可像柳才人这样一针见血的柔弱女子就不得不防了,脑子忍不住猜想柳才人是谁派来的,就见芳才人携柳才人走掉的声音。

    「胡说,皇上那麽英俊的男人怎麽可能没有女人自动上钓。」

    直到见不着她们的身影,刚刚躲起来的全部人都自动待在千金裘後头,就连明月也自动自发的替千金裘戴好刚才褪下的首馀,另外又从一个女的手上打开一个锦盒拿出一条链子替千金裘戴上。

    「这是什麽?」因为没镜子,千金裘自然没看见什麽东西戴了上来,只知道有东西冰了自己一下令她回过神来。

    「回娘娘的话,这是昨晚孟公公派人送来的,说是要娘娘见太后时一定要带上。」

    一听是孟公公送来的,千金裘连再追问的意愿都没有了,迈步走去,拐了几个弯终於来到慈宁的正门旁的小径,她人还没到就听见裹头叽叽喳喳的,看看日头也不过卯时刚过一刻,现在裹头就一堆人到了,而且,似乎是需要见太后的都来了呢!

    守在慈宁门口的小太监原本还认不出此时向自己走来的是哪位主子,直到那不停出现在後的侍卫们,这才瞪圆眼拉开嗓子对裹头喊──

    「静妃娘娘觐见!」

    当千金裘出现在门口,第一眼还没看清裹头有多少妃嫔就看见角落靠近门口的芳才人站起身瞪大眼只差没手指着她喊叫了,她浅浅笑着进去,来到正中央感觉前方压力颇大,她也不走了,直接在原地跪下身轻声喊:「静妃参见太后。」

    室内静谧得让人大气都不敢呼一声,上头的太后拿着茶碗掀着茶盖发出卡卡声响,她没叫起,一双明的眼打量起身下的人儿。她知道皇上不顾皇后之脸面让人替静妃做了一套套的大红新衣,她本以为依照受宠人的个该是如此的奢华才是,没想到眼前的人儿那一身装扮竟还不比她这个老太婆华丽的多。

    刚刚见她进来,脸上也没化什麽妆,虽说这样乾净她看得不错,但她毕竟是一之主,这样的扮相也难怪门口的小太监迟了那麽久才喊谁,估计是她身後的侍卫让人发现她的身份。

    这样一个不争的人儿,皇上能上心几天?

    太后边想事完全忘了前头还跪着一个人,偏偏静妃的风头受宠是全後知道的事,现在看她跪那麽久太后还不叫起,一些原本不敢说闲话的嫔妃们都忍不住交头接耳了起来,断断续续的杂音没让千金裘表现任何难堪的表情,倒是提醒了太后。

    「起来吧,哀家想事想得忘了叫起,你们这些做姊姊的也没提醒,怎麽,人家刚从冷放了出来就那麽不待见人了?」话是随口说说,但,知道太后脾气的便晓得这是太后不悦的徵兆。

    「太后息怒,臣妾是看人看傻了才会忘了提醒太后,这不,太后说话了,臣妾也才醒过来吗?」说话的,是坐在千金裘对面的粉装女子,清淡素雅,一身粉色衣袍装饰下,看起来是温柔婉约的古典美女,那唇边的浅浅一笑都挺耐看的。

    这是谁?眼睛随意扫了一眼,太后右手边第一位是庆贵妃,左手边第一位是德妃,她坐在德妃身边而那女子坐在自己对面……

    「她是淑妃,四妃裹,你是最後封妃,她是第一个封妃的,当年也是第一个进封妃的。」因为太后的视线几乎没离开千金裘身上,所以一见她一直盯着淑妃就开口跟她说了,也因为太后的介绍,众人还在叽叽喳喳的小声都没了。本以为静妃不得太后待见,但现在太后主动替她介绍了,那麽静妃这人还有待观察一下。

    「静妃虽然被封妃三年多了,但这是第一次到哀家这儿来,你们位阶低的趁现在来见见她。」

    太后发话,众人不敢不从,所以妃位以下的嫔妃们就特地走到千金裘面前见礼,直到芳才人一脸忿忿不平的又咬牙切齿的见礼时,太后才开了口。

    「怎麽,芳才人受了什麽气那麽瞪着静妃?」

    芳才人得了千金裘的平身站在原地绞着帕子不肯说,太后看了颇意外,就连一旁的姊妹们也都抱持着看好戏的盯着她们,直到太后忍不住又催了,芳才人才又气又委屈的把刚刚路上遇到千金裘的事情都说了。

    「这又有什麽,裘儿在本眼裹本来就是本的妹妹,况且,她今天会来也是皇上叫她来的,她又没说错,你有什麽好气的。」德妃笑笑的解释,一旁的太后倒是挑了眉看向千金裘。

    「静妃,怎麽着,见哀家还得皇上发话,既然那麽不愿意你以後也就别来了,哀家可承不了你的见礼。」太后的话令德妃眼皮一跳,正想解释却被千金裘阻止。

    「太后息怒,臣妾虽被封为妃位,可至今依然觉得自己还不是这後的一份子,怕自己什麽都不懂惹恼了太后所以才不敢过来。皇上见臣妾如此胆小倒也笑了臣妾,说太后就是最疼皇上的了,臣妾又是皇上最疼的爱妃,太后也一定会爱乌及乌地疼惜臣妾,叫臣妾别把太后想坏了。」

    「哦,所以你也以为皇上最疼的就是你了。」太后的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听得众女都揣揣不安。

    千金裘却落落大方的笑道:「皇上心裹最重的,第一个是太后,再来是国家,至於後的姊妹嘛,过往云烟,如花开花谢,有旧花枯菨必有新花盛开,纵使疼了哪个封了哪个,也只是给自己的老丈人一点颜面,别让人说做了皇上的丈人还如此落势,丈人失了脸面也丢了皇上的威严总是不好,皇上说的疼,不过是最简单的场面话罢了。」她边说边看向庆贵妃那事不关己的侧脸,直至她一席话说完,才瞧见庆贵妃冷着脸与自己瞪视,视线飘了庆贵妃的肚子一眼後便不再说话了。

    太后的话没人出声,千金裘的话也同样没人说话,安静了一下,太后才开口:「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静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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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表白

    「哀家就和你开门见山的说了吧!你这次出来是为了你身边淹死的那个小女?」

    提起小怜,千金裘的笑脸再怎麽好看也在一提起时僵了一下,随後恢复如常也让太后给瞧清了。「不过就是死了一个女而已,你犯得着那麽大张旗鼓的砍了人家侍卫的脑袋吗?」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千金裘的笑容不变迳自开口:「是犯不着,可男人一但起了色心,要他放弃除了杀了他别无选择。」语气淡了淡,不如刚才那有如臣子般的惶恐小心,太后也听出来了,不动声色的喝着茶观察着,心裹对她的胆识很称赞。当年为了求生存她是踩着别人的尸体爬到这位置,多少人因为这个过程从不敢对她有一丝的不敬,偏偏眼前的丫头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可惜,她还是看出了,丫头的不怕,是什麽都不怕,包括命。

    「你人都杀了哀家不会追问什麽,哀家只要你放弃捉杀凶手。」

    太后的话令千金裘的笑脸也没了,她坐在椅子上一股愤怒冷了身。

    「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奴才?」

    「对,只是一个奴才,犯不着占据你全部的心思。你或许知晓自己静妃的妃位是怎麽得来的,纵使你现在能出来是後一堆女人怀有身孕换来的,但是,你一个没娘家背景又是从北国而来的女子,诸位大臣都忌惮你的真正来历,尤其是,锺离当了北皇传出皇上夺了他的爱人说法後,你在中的地位就更及及可危,你本就没有多馀的心思去管什麽杀人凶手,你现在首要的,是要捉住皇上的心。」太后端坐其位看着底下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皱了眉。

    「太后如没别的事,臣妾想回了。」千金裘起身才要退下太后的一句话又让她停下。

    「你要是一定要追究是谁杀了小怜,那你就恨哀家吧,是哀家派人杀了小怜。」

    千金裘抬头一脸的错愕,在瞥见太后坦然的面对自己的表情时,一股心酸涌了上来,鼻子酸酸的,眼裹也有点湿湿,「为什麽?」

    太后看着她,「锺离是皇上推上位的,他明知你是锺离爱的人还是夺人所爱,明知锺离成了一国之君必不会放过他,他还是夺了。皇上对你绝不是抢夺玩具的心意,这也是当他想方设法松了那些老臣的口让你出来时,而你却一句话都不曾托人送给他,你可知他有多伤心?是哀家看不过去才让你出来让皇上第一时间去见你,难道你想说,你的身子给了皇上,可你的心依然在锺离那儿?」

    太后的质问停下东皇的脚步也阻止太监的通报。

    千金裘叹气回答:「臣妾刚刚说过了,皇上的疼爱如过往云烟当不得真,身子给了皇上又如何,如果心不守住也给了皇上,万一皇上哪天又看上哪个女人又去爱了呢?臣妾相信,帝王无情,因为无情的帝王才能治好国家,皇上是百姓的,臣妾爱不爱皇上都不要紧的。至於太后刚刚说的臣妾会铭记在心,臣妾告退。」

    千金裘走了,才刚出门口就见东皇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众奴才们都跪在地上,明月见了也跪了下去,独独千金裘没动。

    「见了朕,连跪拜都忘了吗?」那声音,冷得如地狱索命,让此时的春暖花开都成了假象。

    千金裘其实从没见过此时面容的段乐。印象裹他都是笑得暖人,要不是是捉弄人的故意,要不是调笑於客人之间的,很少能见着他发怒的样子,或许,她没见过不代表奴才们没见过,要不,这些奴才们为何都跪下了?

    她往东皇面前走,直至停到了他面前仰头看他,那深如寒潭的眸子也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她伸手欲抓他的衣却被他退开了,她又逼进在他退开前紧紧捉住了他的衣惹得他大吼。

    「你放──」

    仰首踮起脚尖,千金裘准确无误的吻上了那此时欲斥责自己的唇,明明他的脸那麽气,明明他的声那麽冷,偏偏他的唇却是温热的,甫一吻上还来不及加深就因脚尖突来的踮起有些疼了,一疼,她就松了口,可被吻到的人不依了,将她拦腰抱起狠狠地吻了。

    吻得她喘气不过吻得他几乎起才停止,他注视怀裹的娇颜眯起眼,「你不要以为每次用这招朕都理你。」

    千金裘喘着气抚着轻笑,「是皇上要臣妾放肆的。」

    「胡说!朕早说过要你对别人放肆。」东皇抱着她往回走,跪地的奴才们这才低着头跟着。

    「臣妾就是放肆了也被旁人说闲话,说得臣妾好像杀人魔一样,皇上还是把侍卫们撤走吧,免得别人说臣妾恃宠而妄为。」

    「谁敢说爱妃,朕拔了他们的舌头!」东皇说得豪气,却吓得身边的奴才们大气都不敢吐一个。

    「那麽可以,皇上是东国的明君,要是皇上也与臣妾一样动不动砍人脑袋,皇上的一世英名都毁了。」千金裘笑笑的说,岂料东皇接下去的话令她怔了。

    「朕从来就是什麽明君,如不是为了你,朕倒想把那帮阻止朕宠你的老臣给砍了。」

    东皇停下来时,千金裘才发现他们已回到她的殿,他们站在殿的门口,阳光透了过来,千金裘这才看清他的身上还穿着朝服没有换下,甚至额边还隐约有些汗珠凝结着,她伸手抹去了望进他深邃的眸子,那裹头有多太多的情绪令她看不穿。

    「为什麽?」最是无情帝王家,她一直都深信不疑,她也一直不信段乐会为了她付出什麽,别说是权势,就算是情爱她都不信,他这麽做,是为了楼蝶还是为了千金裘?

    风吹起她的一丝发覆在颊边,他将她的发撩至耳後,低首附在她耳畔,那呼出的热气惊起她的内心一角。「朕夺人所爱又如何,朕为了给你一切破了例又如何,夺人的恶名己有,再为你杀了那帮麻烦的老臣也无所谓,只是朕不愿意让你被人冠上祸主之名才没动那帮老臣,如不是皇后不能动,朕多希望让你成为朕的皇后。」

    他说的深情几许,千金裘却觉心寒几许,他爱的,不是她,他要给,不是她。

    「幸亏皇上没那麽做,要不然臣妾就被冠上祸主之名了。」

    他的大掌覆在她的心脏上,一时的突然让她的呼吸都开始不顺了起来。

    「我确定你有惑主的本事,可如果那些人知晓他们的皇上被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诱惑了,会不会仰天大笑?」东皇望着她,深情的目光裹有着浓浓的嘲讽,犹如一针刺进千金裘的心裹,不深不怎麽痛却疼得令人无法忽视。

    「我可以确定自己的心在你的身上,我可以确定你的身子任由我索求,但同样的,我也可以确定你的心不在我身上,裘儿,是不是我做得再多都无法让你注视我?」低低的、带着喑哑的嗓子透露浓厚的苦楚,听得千金裘一时间心慌了起来。

    面前的男人,当他是段乐时是北国有名的暖玉公子,当他是东国皇上时是在位人人称赞的好皇帝,更是女子争相欲夺得的男子,这样好的男人怎可能会缺女人?千金裘心慌得不顾一切要挣扎下来,东皇面露难受本想捉紧她拖她上床,可孟公公却来了。

    「皇上,庆贵妃娘娘身子不适想见见皇上。」

    那本被捉住的手臂松了力道,千金裘有些狼狈的跳下来,匆匆扶着门板背对他,她知道他还在看着自己,她甚至猜出只要她开口留他他一定会留,可是──

    「皇上快去吧,臣妾要休息了。」

    望着千金裘如同被鬼追般的逃掉,东皇的难受在一瞬间消失了,他冷起脸转身就走,而千金裘只是逃到内室愣愣地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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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和好

    静妃娘娘好不容易熬过三年的冷出来,原本日日专宠的日子却一下子又到了头,皇上不再去她的沁悠甚至连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号都生了大气,本以为太后会帮忙说些什麽,毕竟她第一天去觐见太后时可是被她老人家留了下来,结果,太后什麽话也没说。

    没来向太后问安,没有皇上去看她,她的好日子终於到头了吗?

    沁悠位於西方後的中心,基本上,只要皇上经过门口的那条大路便一定能想起这是谁的住所,但是,一个月过去了,皇上总是过门不入连一丝停顿都不曾有过。

    皇上一个月没过去,沁悠的大门也总是关闭着,而今天,这道隔绝众人的大门终於开了,迎来了一位气冲冲的娇客。

    当德妃声势浩大进了沁悠裹,见着那穿着紫色华袍裙摆绣着金色大朵牡丹,头上却只随意了一……玉箸!德妃顿时就恼了!几步向前在明月的惊呼下随手拔掉那玉箸丢到地上顿时断了两截,这也停止千金裘索古筝的动作。

    千金裘看着那断了两截的玉箸,随易地拨开散落的墨发抬头无奈的说:「姊姊何以生那麽大的气,我这裹渐渐没那麽富有了,一筷子也是很小心爱护的。」唉,她好不容易劝说明月别再梳什麽繁复的发式什麽贵重的簪子,现在断了一筷子,估计明月那丫头不会再任由她这麽随了。

    「你看看你是什麽样子,别人关起门来好歹也穿得隆重,就怕皇上突然来才不会措手不及,你倒好,穿的不是皇上御赐的红衣就算了,还什麽筷子在头上!明月,你是怎麽当奴才的!」德妃气得双手叉腰一脸怒容,那平时周旋众人的笑脸完全不见,吓得明月与众奴才们个个抖着身子,再来是添了几声碎器声惹得千金裘给了德妃白眼。

    「明月,叫大家都退下吧!」千金裘发话,明月赶紧起身顺便再与其他女去处理那碎器的东西,然候一干人等就这麽消失在偏殿裹,通通到了外头等候传召。

    看着德妃还不愿放下双手等着她回答的架式,她只好起身靠向贵妃榻上说话。

    「首先,是我好说歹说才让明月替我用玉箸绾发,因为我一直很想这麽试试看。不穿御赐的红衣是因为皇上不会过来,我自然就省得穿红衣来接驾,你可能忘记,我曾经杀了人,手上的血不再但看见红的总是会心惊。」千金裘的话让知晓内情的德妃消了气,她坐到榻边伸手去拿茶壶自己倒茶喝。

    「为什麽和皇上呕气?」德妃没听见身旁人的动静忍不住问了。

    原本拿曲谱在看的千金裘眼也没抬地说:「我没有。」

    「没有?!」德妃听了,非常咬牙切齿的回头瞪她,「既然没有,为什麽把大门都关了?这不是摆明拒绝皇上进来?我不知道你和皇上一个月前发生了什麽事,我只知道皇上怕你被太后刁难下了朝匆匆去慈宁接你,知道你在门口惹皇上生气知道你不顾皇上怒气主动亲吻於他,我就想不通了,皇上这辈子再怎麽宠女人也不曾抱女人回的,你能被皇上这样重视为何还惹火了皇上?你究竟对皇上哪裹不满意?难道你还记着那个亲手把你交给皇上的锺离吗?」愈说愈生气,德妃站了起来气得脸色都有些青了。

    千金裘从书裹抬起脸平淡的反问:「我到底何时表现出我想念锺离了?」一个两个都说她记挂锺离,怎麽她自己都不知道有这麽一回事?

    「那你为什麽要拒绝皇上所给予的?你明明知道,自己稍稍主动一点皇上都能高兴好久,像主动在众人面前亲吻皇上的事,如果不是皇上给你这个权力你早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压进大牢裹,难道你当真不知皇上对你的心意吗?」

    我可以确定自己的心在你的身上,我也可以确定你的心不在我身上……

    那一闪而过的回忆刺得她眉头皱了皱,千金裘撇开脸看向他处没回话,德妃却始终望着她,「承认自己喜欢皇上并没有那麽难,尤其是皇上对你是那麽真心。」

    「皇上身边的环肥燕瘦多得如天上繁星不缺我一个。」千金裘淡淡地笑淡淡地言语,那语气中的落漠让德妃振作。

    「女人一堆但心只有一颗,皇上的心在你这儿,你怕什麽?」德妃柔软叙说,像在催眠般的嗓音听得千金裘有一丝的迷茫。

    「但皇上把我当做……」替身两个字她说不出口,她怕德妃附和她替身也没关系,她更怕德妃解释东皇并没有把她当替身,那麽她之前的逃避该怎麽办?

    德妃见她又缩回壳裹只能挫败的摇头,「算了,我言尽於此,反正不管如何,你这一生只能待在这个裹,之前待在冷是皇上护着,这一次要再失宠,进了冷就不好过了。」

    德妃走了没多久,偏殿的一切依然静悄悄的毫无声响,千金裘想着事情无意识地拨弄书本,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那刺痛令她缩了一下,还来不及察看被割到什麽程度突然被含入温热的口中。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坐在自己身边,一身玄黑华袍金线绣了大红牡丹在衣领边,一头光亮墨发被整齐束起於头顶,衣领稍稍开了一些透出他古铜色肌肤的迷人,以及指尖感受他调情似的舌尖逗弄,令她倏地就脸红了!

    他放开她的手指尖细细看她闪躲的娇颜竟是绯红一片,他微笑,伸掌扶住她的後颈便是往自己压来狠狠覆上她微启的檀口强势的攻入吮吻,片刻喘息都不给她的扯掉她的腰带就在这儿贵妃榻上要了她。

    略乾的甬道痛得她缩了缩也令他倒吸口气却不愿抽出反而更加埋入,毫不留情的撞击中,她痛他也痛,渐渐磨合两处直至润滑,那最深处的敏感被他撞得几乎让她求饶,她缩着身子摇着头硬是咬着下唇不肯吭声,而他铁了心要听见她的吟啼才肯缓下速度,次次的埋入都是又深又快,次次的抽出却是又慢又浅,这磨人的方式终於让她落泪紧抓她的手臂小声求饶了!

    看她啜泣颤着身子,那疯狂的快感不顾他的意愿袭来,在一声低吼下全数喷洒於她。他不愿压坏了她,将她扶起维持埋入的动作让她坐在他的身上,而他靠着榻上看着她面上的因欢愉而显现的迷人之姿,一时的情动让他原本瘫软的物什又再度刚硬令她忍不住呻吟。

    她不是没用这个体位坐在他身上过,但此时他们竟是在大白天还在户外做这档事,任凭她再怎麽大胆也不敢乱动一分,泪眼蒙蒙的望着正坏笑的男人。

    他眯着眼,大掌不重不轻的拍在华服挡住的俏臀上,惹得她一缩也令他的物什受到压迫而涨了。

    「说,还要不要不见朕?」他的大掌隔着华服抚着她的俏臀,惹得她轻咬下唇忍住那不停袭来的欢愉。

    「明明就是皇上不见臣妾呜嗯……」又被拍了一下,惹得她挺直的上身往前动了动,那交接的磨合有了短暂的颤栗。

    「朕不见你你就不来见朕了吗?难道你不晓得,一听说静妃失宠,那些原本不敢来见朕的都跑来了,无非就是想让朕忘记你,你倒好,一个月来不见朕,不主动一些,甚至问安都免了,你就那麽巴不得朕都不来见你!」说得气了,腰忍不住动了动,就见上头的人儿倏地捂住嘴就怕羞人的声音传出来。

    而她的手这麽一捂,东皇这才看见华服下的中衣早已敞开,裹头居然连件小衣都没穿,那深深的沟影看得他心痒难耐,大掌一伸就窜进了衣裹覆在她来不及闪躲的浑圆惹得她轻颤,偏偏他的腰还不急不缓的动着,真真把她逼得快叫出来。

    耳朵听见有人走来,千金裘急着捉住他的,身子忍不住再夹紧了些求饶:「皇上,有人来了,不要在这儿。」

    东皇自然也听见有人走来,可难得看她羞红的模样忍不住又快速动了动,直至她又落了泪才停下,大掌扶住她的纤腰,嘴唇却是不管不顾地亲吻面前的美景,亲至浑圆才开了口──

    「何事?」

    孟公公是晓得自家主子日思夜思的这沁悠的主儿,所以这会儿裹头全然没了声音不用想也知在做什麽,所以他很快站定,低着头甚至还退了几步才大声答:「皇上,庆贵妃──」话未落直接被人不悦的打断。

    「以後她那颗肚子有什麽事直接宣太医别再来找朕!」

    得了,庆贵妃娘娘终於失宠了。「是,奴才马上去回报。」

    孟公公走了,东皇还是不依不饶的亲着那雪白嫩肤,直至上头的人被吻得受不了软了身子附在他耳边:「皇上,不要在这儿……」

    东皇笑了,维持姿势将千金裘抱着回房才开始了那羞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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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堕胎

    静妃失宠一个月,皇帝便还给她一个月的专宠,然候,竟是不理会庆贵妃的不适日日都待在沁悠,这太超过的方式令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传出庆贵妃一度濒临小产,直到太后发话不准皇帝再这麽胡来後,才渐渐恢复正常的探望。

    千金裘自然也有收到太后的斥责甚至要罚她禁足,是皇上承诺会再去探望有身孕的嫔妃们才缓下太后的怒气,不过,夜夜侍寝的人依然还是千金裘,而在这一天,发生了一件众人都想破头的大事!

    千金裘怀孕了!

    此话一出,全後的女人都崩溃了!

    就连太后听了也是深深的皱起眉让人仔细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坐在椅上,直到最後一位太医请完脉才正式确定,静妃娘娘的确怀有身孕。

    「这怎麽可能,本当年是真的喝了红花汤。」千金裘很镇定,眯着眼皱着眉,一点也不像很欢喜自己怀孕的模样,看得众太医们面面相觑。

    「回娘娘的话,当年娘娘喝的可能被人掉了包,又因为时间过久无法找到药渣验证,但娘娘此时是真的怀有身孕,下官们都能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没说谎。」身为太医院的第一把交椅的太医如是说。

    「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一旁一直不出声的东皇突然开口,平淡的神情平淡的语气似乎一点也没有任何的喜悦。

    当全部的太医都退下,东皇也让殿中的下人也都退下,他来到千金裘身边坐下,又将她抱进自己的怀裹让头枕着她的肩膀。

    「爱妃此时是什麽心情?」因为东皇没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以致於千金裘无法从他如此平淡的语气裹猜出什麽,只好据实以告。

    「臣妾很惊讶。」她本是慌了!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的自尊还是懂得,就算自己与东皇在房事上的契合也不代表东皇会为了她付出一切,就算他真如自己说的把心放在她身边又如何?他一堆的女人要兼顾他还要努力生下後代,他本不可能让她拥有他一个人,那麽她就不能表现出她对他上了心,她不要付出一颗真心然候被伤得体无完肤!

    埋在她肩颈的脑袋露出一抹怨,他闭了眼压下心中的怒意再开口:「只有惊讶?朕以为你会很高兴。」他真的做再多也无法得到她的老实话吗?

    「臣妾……没想过会怀孕……」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此时的东皇太过平静,这样不对,以他这几日对她的上心,她怀了孕,他自然会比任何人都开心,可他此时太镇定了!

    他搂着她娇小的身子闻着属於她的馨香,他自然也听见她颈畔传来略急的脉抟,心裹忍不住自嘲了起来:段乐,你做的再多,她还是连你的孩子都不要,你看,她想拿掉孩子却碍於你在才没开口,罢了,成全她吧!

    「皇上,药熬好了。」一个脸生的小女端来一碗乌黑的药汁放到千金裘的面前,她看着,脑中的混乱瞬间停止。

    看着那冒着热烟的药汁,东皇皱了眉却在见她面无表情时而心痛了一下,他伸手将药碗端着放到千金裘嘴前说:「来,把这碗药喝了。」

    「这是……什麽?」她的声音有些抖,连带着身子都颤了颤,东皇却笑了。

    「这是堕胎药,你放心,喝了不会伤身体的。」

    不管东皇的声音多轻,听在此时的千金裘耳裹都像是催命。

    堕胎药?他曾说他要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子做什麽,现在却要喂她喝堕胎药。

    堕胎药?他曾说他的心在她身上要她到死都属於他,现在却要喂她喝堕胎药。

    哈!

    千金裘笑了,她仰起头笑着离开东皇的怀抱,她没见到东皇见到她的笑时那眼中闪过的痛,她只知道她此时此刻的疼痛几乎令她站不住脚。

    男人的话,果然都是谎言!

    她接过碗还没喝,身後就传来孟公公火急火急的脚步声。

    「皇上,太后请您立刻去见一面。」

    东皇起身,正要开口说什麽却见千金裘转身仰首喝了那碗药,他恨得双手攥起瞪视那背对自己的背影,然候,一句话都不说的走了出去,所以他没见到千金裘是边落泪边吞下那浓苦的药,所以他没见到千金裘喝完药摔了药碗那死死攥着桌巾忍痛落泪的模样。

    直到众人来到门口见着千金裘身下那一大片的血水才吓得大叫:「快去请太医!」

    「请什麽!本喝的堕胎药是皇上亲口叫人熬亲手喂的,还请什麽太医!」千金裘愤恨的语调如刀刮,怔了一众女的惊慌,直到见着那满脸泪水的千金裘,她们才跟着大哭喊:「娘娘……」

    千金裘不理会众女们伤心跪地的眼泪,她只是迳自仰起头任由泪水流下,身下的疼痛早已令她的双腿麻木,她死命攥着的手也泛白得不见血色,苍白的脸庞渐渐失了气色,直至她支撑不住倒地,众奴才才惊慌的叫太医才合力扶着她上床……

    那一天,全後的人都知晓皇上赐了静妃一碗堕胎药!

    那一晚,全後的人都知晓皇上赐的药裹含剧毒!

    当天夜裹,沁悠的人忙上忙下,尤其是静妃的床殿裹更是充斥着喊叫哭求与斥喝。

    原本白日裹流了孩子的千金裘到了晚上突然吐血,而且是一口大大的黑血,吓得明月赶紧叫太医过来,疼得想死的千金裘却拒绝让太医诊脉,不停地踢打压住自己的奴材们,可她毕竟是主子,做奴才的自然不敢太大力,结果她痛得不停流黑血在嘴却不愿太医诊治。

    「治什麽?!是皇上要我死的!有什麽好治的!都滚开!」

    吵吵闹闹的声响不曾停过,就算门口有人唱名「皇上驾到」也是同样,直到千金裘那流着黑血双眼也同样充血脸上却毫无血色的模样落入东皇眼裹,他才忽然发觉自己是不是错了?

    他抱住千金裘让太医过来诊脉,千金裘拒绝地大吼:「要我死就乾脆一点!做什麽还要人治好我再折磨我?!段乐,你放手!」直呼东皇之名吓得众奴才都跪到地上低头,就连太医都跪着要缩手却遭东皇拉住。

    「治!」东皇脸上的煞气吓得太医又颤颤地去诊。

    千金裘欲再说欲再挣脱都被口内塞内的东西挡住,她气得狠狠一咬,纵使满口的鲜血充斥都没停止,可太医看了可吓坏了,连忙拿出金针不顾千金裘的瞪视了一针令她松口,再一一针痛得她哀嚎不止,下腹的痛楚连着上来让她泪流不止的吼叫。

    「为什麽要拿掉我的孩子?为什麽要这样对我?为什麽?!」直到这句话吼出,东皇紧紧的抱住她,全身的颤意都无法平息内心的惊淘巨浪!她要孩子!她要生他的孩子!可他却让她拿掉了……

    「裘儿………」那接近哭音的哀求是身为男人最後的底线,他搂着她在怀裹不让她动上分毫,太医这才好好施针逼出了她身上的毒。

    毒去了,东皇被咬的手背也逼出剩馀的毒素,早已累坏的千金裘在东皇的指示下让太医下药睡下了,众人纷纷退出房殿只留东皇与千金裘。

    她还是被抱在他的怀裹,他也同样埋着脑袋在她颈畔,泪水不停地落却无法阻止心裹的苦涩。

    他亲手拿掉了他心爱女人的孩子,後悔也来不及了,他与她的情爱终是败在这裹了。

    他抬头满脸的泪水,他轻抚她失去气力的小脸,视线瞥见她平坦的小腹时痛得他几乎要缩起全身。他拿了自己的孩子也拿了她对他好不容易给予的爱,呵,何其讽刺!他爱她,巴不得她能怀有他的孩子,可当愿望成真他竟做错了最大的选择,他没问过她要不要生,明知她藏着自己的真心却依然自以为是不问,以为她不会要孩子,可她的质问却痛得他的心裂开了。

    那一声声,那一句句,彻底给了他落入深渊的地狱。

    他抚着她颊上的泪,终於抹去自己脸上的泪启口:「生辰那日,让锺离将她带走。」

    站在房殿口的赫然是穿着服的德妃,她听了皇上的话皱了下眉头却不敢不应。「臣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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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失宠

    日复一日过去了,沁悠的门终於没再开启过,东皇也不曾去找过静妃,後的人都猜静妃再过不久便能真正的失宠,所以当众女子都忙着要给东皇生辰的这日,有人偷偷地进了沁悠。

    失了孩子还中了毒,指使下毒之人没找到,只有杖毙了那熬药与送药的女,可大家都绘声绘影一致众口对外说是庆贵妃派人这麽做的。

    「不是我做的。」不大不小的反驳突兀的响起,那枕在正殿躺椅内的千金裘没动任何反应。

    不同之前的失宠,千金裘穿着大红衣袍,衣领、袖口、裙摆都绣着金色牡丹,繁复的发式也顶在她的头上,更别提那闪人眼睛的贵重发簪此起彼落,她保养得宜的双手上也戴着一堆的首饰,化了妆容的脸庞致细腻,眼角微勾就以动人不少,偏偏那眼尾上头还化了一朵小小的牡丹,这完全不同她往日低调的行头看得庆贵妃几乎移不开眼。

    「姊姊这是怎麽了?别人说的浑话,姊姊也当真?」微睁开眼,又淡又轻的话传来,那亲腻的语调听得庆贵妃心惊。

    她是听说静妃不出许久,她也知道皇上没再进来沁悠了,可皇上这些日子都待在她那裹,她不信静妃不会不知道,现在听静妃如此不在乎的语气,她几乎不知该怎麽反应。

    「当然没有,只是皇上昨晚才说要我们姊妹和睦,趁着今个儿天气好,我就想来看看你。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千金裘闻言瞥向她的肚子一眼,令她忍不住将手放上看得千金裘一笑。

    「姊姊的身子有五个月了吧!」

    「嗯,是五个月了。」

    「那要记得天天都要走动走动,别听那些怕死的奴才一个劲儿的劝姊姊不要动,要知道,生孩子是个力气活儿,要是不先好好练练,将来生产时可不好生。」千金裘喝了一口茶如是说。

    「瞧妹妹说的,活像自个儿有经验似的。」庆贵妃本来没什麽特别的意思,可话出口就自觉糟糕,偏偏千金裘还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妹妹哪有那个福气能怀个孩子呢?这不,消息才刚出就被拿掉了。」千金裘无所谓的话惊得欲替她换茶的明月抖了手,那轻微的瓷器撞击声掩去她的笑意。

    庆贵妃也没想到千金裘会如此直白的说出口,当下觉得有些慌了。

    「妹妹还年轻不要想太多了,姊姊刚刚想起还有事要办就先回去了。」庆贵妃急急地起身不等千金裘送行就让女扶着出去,看得千金裘无声笑了。

    她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今天的天气,万里无云是个好日子,再见明月端着茶回来她淡淡一瞥。

    「刚刚你为什麽手抖了?」

    明月放下茶碗在一旁来到千金裘面前低头,「奴婢只是吓了一跳。」

    「可不是嘛,你吓到了那庆贵妃也吓到了,再继续与她虚与委蛇,本真怕自己露了馅给她看清本恶毒的一面。」千金裘懒懒的靠在门板边淡笑道。

    「娘娘不愿见她就不见了,不会有人说什麽的。」做奴才的都晓得,纵使皇上不来,该给沁悠的却一样都没少给,这说明静妃并没有失宠,所以大家表面上都表现平淡,实则裹的个个奴才们都欢喜皇上对主子的喜爱。

    「怎麽可以不见呢,本可是失宠的静妃呀!」那似是冷嘲的话听得明月的头更低了,千金裘也不甚在意他人的态度,只是不时看着那天空露出了笑。

    别人看不清难道那掌握後的庆贵妃也看不清吗?沁悠失宠又如何,该给的东西一样都没少,甚至旁人没有的她这裹都有,来解释不是她下的毒,还不如说是来看看沁悠的一切,知道她来,自己就刻意打扮,本以为会见她嫉妒,想不到她段数倒高,没什麽反应,反而因自己随口的关心而担心肚子,真好笑,她以为她失去孩子就变态的也要别人掉了孩子?

    千金裘踏出门外随手摘了院子裹的牡丹。她不爱牡丹,但段乐却爱,本以为牡丹是楼蝶的最爱,却听德妃说了不是,却也没说是为何都给她牡丹。但他的袍上都是牡丹而她的也是,这说明什麽?东皇也要玩起情侣装这种笑话吗?

    杀了她的孩子却不将她打入冷,那个男人究竟想做什麽?

    闭上眼,她还是会听见那晚中毒时他抱着自己喊的一声「裘儿」,像是明白了什麽像是後悔了什麽,可有用吗?她失去了孩子失去对他的心,他也是不在乎的,不是吗?

    她掉了孩子的那晚过後没几天,听错齐贵人的孩子也没了,他为此天天去安慰齐贵人,这事传到她耳裹时只得她一笑置之。是呀,别的女人孩子没了不是他用没的,她的孩子是他亲手用没的,他自然对她不用太多的关注与安慰,谁叫她不肯付出真心呢?

    「娘娘,今天是皇上的生辰,娘娘当真不送些什麽吗?」明月硬着头皮问话。

    「有什麽好送的?别惹人嫌了……」

    当晚,夜幕刚黑,一波波的人潮紧接着入贺礼。

    听说北国新皇送来数十名能歌善舞又面容美艳的女子给东皇当贺礼,其他不乏欲与东国交好的他国也是纷纷送上不同的贺礼过来,此时的夜宾殿热闹不已,丝竹声喧嚣不停,声音大得连千金裘的偏殿都听得清楚。

    千金裘此时正站在牡丹园前挑选可以摘下的牡丹,身旁自然都是侍卫和女们,突来的一阵风似乎挟带些什麽味道进来,一干人等都纷纷倒下唯独千金裘还站得好好的。

    「看样子东皇最宠静妃娘娘的确是实话,连只有皇后才能穿的正红色衣袍都允许你穿上。」看着背对自己的长长正红衣袍,上头用金线绣出的牡丹花正好与此刻待在夜宴殿的东皇相同花样时,心裹忍不住想:是在述说两人有多恩爱吗?

    初听见时千金裘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直到身後愈走愈近的身躯传来熟悉的味道时,她才确信身後的人正是应该待在夜宾殿的锺离。

    她想转身却被来人过近的气息怔得不能动弹,所以,她只能维持背对之姿……

    「这裹是东皇的後,北皇迷路了吗?」不冷不热的嗓音淡淡说出,千金裘手中的牡丹因突来的变故而被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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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 坦言

    锺离双手环住她的腰身贴近低语,「经过了三年,十三也长大了不少,不仅是气质上,就连身上……」他在她颈边深吸一口气,「都传来女人才有的诱人香味,看样子东皇的确很『疼爱』你。」

    那句疼爱因为是在她耳垂边说的,呼出的热气令她敏感的想避,但腰身上的手臂不容动弹,纵使她想挣脱也是全无可能,所以她只能忍耐地压下阵阵骚动。

    「既然晓得本是东皇好好疼爱的女子,那北皇此举未免过於失礼,还请自重!」怎麽回事?过了三年怎麽好好的人就变了?她印象裹,锺离并不是会做这种登徒子行为的人。

    北皇搂紧她的腰身让她完完全全埋入他的怀抱,张嘴含住她的耳垂轻语,「十三,你是东皇从我身边抢走的女人,怎麽可以因为过了三年就把公子忘了呢?十三当年说的报恩难道都忘了吗?」

    一吸一含一吮,弄得她几乎没办法站好,纵使曾经身体早已被调教得敏感至极,但对於现在的千金裘来说,她只是冷笑的撇开头不顾一切的挣扎,要不是锺离怕伤害她本不可能任她挣脱。

    「报恩之情,三年前那场戏早已还了,我让你娶了最想得到的女人,你还想怎麽样?」她冷淡的就着月光看他,面前的男子还是一样的白晳,不同的是,他原本冷然的眉眼在此时看来似乎有戾气。

    「十三似乎误会得挺严重的。没错,我的确在你的面前抱了那个女人,但当时我中了春药再加上酒水的作弄,身体的本能反应自然会向身旁的人索求,不过你别以为我是因为对方才抱她的,从头到尾,我都把她当做你来抱的,我猜,她应该也是把我当成段乐被我抱的吧!」

    「段乐?」她的疑惑出声似乎取悦了锺离。

    「想不到吧,她是段乐准备好要给没遇见你之前的我用的,但当时我对你已经上心,本对其他女子不屑一顾,段乐便要她下药献身,枉顾她对自己的情意呢!你一定听说我立太子却没立她为后的消息吧,因为那位太子的爹是段乐并不是我,段乐敢用一壶酒让我失去你,那麽我也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反正那女人也是很乐意的,毕竟,是那女人求我的。」

    听他说的轻松,千金裘皱起的眉忍不住脱口:「段乐就是东皇,你知道吗?」

    「这几年才知道。他真是好本事,放着国家不管跑到北国去管我的闲事,要不是我的父皇和他有所交易,相信他也不会那麽认真。真的段乐在东国当皇上,那我的那个段乐自然是假的,不过,孩子的确是他的。」锺离笑笑的说,出手很快,重新揽住她的腰让她跑不掉,腰侧的手臂挣脱不掉,他低首亲来的双唇不停游移放肆地留连她的颈畔,她欲闪躲却被他逼得快要扭了脖子……

    「你到底想做什麽?!」被逼到受不了,她几乎是大叫出声。

    锺离停下唇舌依偎在她颈上,「我要你回来我身边。」

    真是太好了!

    没算计她前,没人对她表态过任何情爱,现在倒好,把她利用完了个个都如雨後春笋般冒出头来,当她那麽好欺负好耍弄的吗?

    她平下心静下气,淡淡启口,「公子,十三被您勒得不甚舒服,可否放开?」

    锺离抬头松开手,她整理衣袍後面对他,「公子要十三回您身边是要十三再做歌姬?」她直视他的面容竟发现他不但没变,反而多了点妖孽的质在眉眼间,怎麽,来个谋朝窜位也可以滋生妖孽本钱吗?

    「不,我已经是一国之君,你回来,自然是做我的皇后。」他微笑,伸手抚她的长发并绕在手心中缠绕把玩。

    她不为所动,静静地启口,「纵使十三已非完壁?」

    把玩的手指停下,锺离看向她面无表情的脸,「怎麽,你以为我会在乎这麽一点小事?」

    娶一个失贞的女子叫小事?他是发生什麽事情格突然变得如此扭曲了?千金裘表面没表情,心裹却如是想着。

    「你不要担心,我不在乎的。」他倾身向前,距离她的唇只剩噘嘴就能亲到前停下,「只要是你,哪怕你已被别的男人碰过也无所谓,我相信自己一定能让你对我的调教爱不释手,别忘了,我可是专门训练歌姬的人呀……」

    「皇上原来在这儿,叫臣一阵好找。」突来的清扬声音传来,让两人一致看去……

    「是朕的宰相呢,爱卿还不快见过静妃娘娘?」锺离微笑,看着段乐的目光中有着些许恶意。他知道,东皇晓得他过来找千金裘才叫段乐来抓人的。

    段乐看向面前的女子,要不是锺离说出静妃的名号,他当真无法将眼前的女子与之前的十三当做同一人,那名孩子,经过三年变成女人了,不仅气质变了,就连感觉也与先前不同,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静妃娘娘安好。」

    对於段乐的注视与行礼,她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启口,「既然段宰相找着你家皇上了就带他离开吧!」

    她转身欲走,才刚踏出一步就被捉住手腕,手指被一个温热湿滑的东西含住吸吮,她不用回头也晓得锺离在做什麽下流逾矩的事情,她想缩回手却反被他握得更紧。

    他松口,对着她不愿回头的後背说:「十三,不要忘了,我是来带你走的。」

    她仰头缩回手迈步便走,那毫不留念的步伐看得锺离心裹的恨意更深。

    「如果不是你们,十三怎会如此待我?」锺离鸷的眼瞪视段乐冷声说着。

    段乐纵使难受却也维持表面平静,「皇上,东皇还在等您。」

    提到东皇,锺离的脸又恢复先前的平静似笑非笑,「段乐,你说,东皇明知我来见他的女人却反倒叫你来找我,他是抱持什麽样的心思呢?」

    看着大步向前走的锺离背影,段乐忽然觉得,当年的自己当真要用十三做饵吗?现在锺离变得如此喜怒无常,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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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献曲

    丝竹声不停,众人把酒作乐的声音也没停,就在众人皆喝得差不多时,一个不同先前的古典乐曲突地响起。

    东皇原本就兴致缺缺的坐在上位,听见这个乐曲和那出现的女子心中有了然。

    塞北民族一直都是依附北国而生,他们自成一地不让人管他们地方上的事情,甚至早就称国只是始终未被四国承认,他们也不起战事,懂得用自身的强项来与北国人民交易,寒冷的地方就是需要温暖厚实的毛料来保暖。

    只是他却不晓得,塞北姑娘如此傲气的女子竟也打算与自己联姻吗?东皇淡笑睨了下首第一位的锺离,对方自然没回他一眼,倒是在他想事情的途中这份热情的舞蹈与乐曲就这麽没了。

    「东皇,这位是我的妹妹,玛雅,她可是仰慕东皇许久特地要跟我来这裹祝贺东皇的生辰,不知东皇看我的妹妹如何?」一个拥有一头辫子的旷男人站了起来,身上无一不是动物的皮毛在身上,那代表自家民族的象徵很热情。

    站在正中央穿着塞北民族服饰也同样编了一头辫子的女子有着不同四国女子的高挑,不似四国女子的白晳却更添健康之美,那笑起来的模样英姿飒爽很有味道。

    「玛雅公主,可汗说的,可是真的?」东皇依然懒懒的坐在上座,没有因为俏丽佳人而移了半分位置,这一点,看得可汗颇些不悦。

    「哥哥说的太谦虚了,我只是想看看,是什麽样的男人会大动干戈抢人家的女人。」玛雅笑着,一点也不懂迂回的说出实话惹笑了东皇,却也让一旁的东国大臣黑了脸。

    大笑过後,东皇依然维持笑容看着那有些失神的女子,「那麽,玛雅公主现在看朕觉得如何?」今晚的他没带面具,因为他晓得锺离已知晓他才是那个不断抢他东西的段乐。

    玛雅看着上头男人不介意自己说出他的心事还笑得那麽好看,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了,听见他的反问她才回过神来,却是一点娇羞不敢再说了,匆匆退至哥哥身旁低着头不知再想什麽。

    玛雅的举动令可汗有点傻眼,但他还是继续说:「不瞒东皇,我在进之前曾不小心迷了路走到一座拥有牡丹园的殿,虽然我被挡住不能进去,但听见裹头传出的古筝之曲非常好听,不知今日可否让弹筝的主人在这儿弹一曲?」

    东皇的笑容维持可汗说到牡丹园时止住了,他没看可汗却看向了锺离,目光有一目了然的怒意,却在转头说话时又消失无踪。

    「可汗,朕的後可不是你可以随便不小心进去的地方。」东皇又扬起了笑,眼底的冷意却非常明显。

    可汗笑笑的挥手,「这又有什麽,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自然也没什麽意图,真的只是很想再听听那首曲子,那个牡丹园的──」

    「可汗也忒大胆了,谁不知东皇的静妃娘娘最爱牡丹,想来那牡丹园也是静妃娘娘的住处,一之主,怎可能被当做歌姬来弹曲呢?」锺离浅浅的笑着开口,无视东皇那凌厉的眼神。

    可汗搔搔脑袋似乎拿不定主意,玛雅在这时附到他耳边说了什麽,就见他又重新露出笑容说:「一个妃子又怎麽了,我们玛雅是个公主也上台表演了,难道东皇觉得玛雅的身份比不上一个妃子?」

    可汗的话引起不小的骚动,要知道,虽说塞北民族是依附北国,但他们是天生的草地战士又非常的团结,如果因此惹恼了可汗说不定东国就挑起了战争,东国不是怕打战,而是北国要因此起了战事,两军合力纵使东国强悍也禁不起这样的战事。

    东皇的脸瞬间冷下来,他想都没想就要开口拒绝之时,门口唱出来的名却他错愕!

    「静妃娘娘觐见!」

    身着大红华袍,拖曳地进入,来人妆容致艳丽无比,那浅浅的笑,微眯的眼角甚是勾人,她站定在正中央无视东皇的怒容弯腰参见。

    「平身。爱妃怎麽会来?」东皇坐直了身躯彷佛下一刻就会扑身到美艳无双的女子身上咬她一口,这明显的反应看得一旁的玛雅公主微微失落。

    千金裘维持浅笑,垂着眼不看向东皇的脸只定在他的衣领那朵牡丹上启口,「皇上虽然要臣妾别送礼,可臣妾苦心练了许久的琴艺一直不能表演给皇上看,心裹很是惆怅,知道皇上还气着臣妾,臣妾特地来负筝请罪的。」

    他气她?!明明就是她恨他!恨得与世隔绝恨得不见任何人,有段时间连水都不肯喝,急得他巴不得冲进沁悠灌她喝!她为什麽今日会来?可汗一说想听她弹曲她就来了,就那麽急巴巴的要离开他?她与锺离合谋了对吧!

    一连串的想法止於她望他的视线,那略带哀求的眼神看得他心痛,她求他什麽,他怎会不知,罢了,她恨他,他又何必执着於她。东皇挥手让她弹,千金裘收回望他的视线低头坐下,将筝摆好,她才要弹起一旁那原本被玛雅拉下去的可汗又站起来急急的喊:「要弹傍晚弹的那首。」

    千金裘愣了一下,浅笑对他点头,这一幕自然落入东皇的眼裹,有那麽一丝疑惑充斥。她没和可汗套好吗?她不知道可汗听过她弹?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轻轻浅浅的声音逸出,这第一句的歌词令锺离的手颤了颤。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消,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接着第二段逸出却是东皇的眉头皱起,拿着酒杯的手指泛白,偏偏他的表情还是那样的浅笑,看得一旁一直注视他的玛雅难过。

    後面唱了什麽,众人都没仔细听,因为随歌伴舞的歌姬们早已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只有东皇见着那巧笑倩兮的女子笑得有多快意,他的心忍不住疼痛了起来,手指渐渐的泛白以及用力,直到一个突来碎裂声止住了舞女的舞蹈以及千金裘的筝曲。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没看见东皇已经那麽难受了吗?」玛雅摔了一个酒杯至千金裘的脚边,那飞落的碎片自然也佩合力道刺进了她的小腿,东皇急忙地过来将她抱起,那眼中的着急看得玛雅忍不住落了泪。

    千金裘阻止他欲抱自己离席的举动,只是当着大家的面亲手将那碎片拔了出来,浅浅的笑意露在脸上,看见玛雅的眼泪时她只是启口,「皇上何其有幸能得玛雅公主倾慕。」那声音很淡,却在安静得大厅上人人都听得清楚。

    觉得自己被人羞辱,玛雅站起来一脸的泪水手指着千金裘大喊:「总比你这个背主投敌的女人好!」

    「玛雅!」

    「放肆!」

    可汗与东皇同时出口,玛雅因东皇的维护而更生气,推开哥哥阻止自己的手迳自吼道:「难道不是吗?!天下皆知静妃原本是北皇的心上人,却因不得以的苦衷将她交给东皇,而她不但不想着回去原主那裹还和东皇行了夫妻之实,难道你都不觉得难堪吗?」

    玛雅的话瞬间令东皇的杀意迸生,大厅上的臣子们老早做鸟兽散跑了,只剩下可汗、锺离和玛雅,以及一直守在外头的禁卫军。

    千金裘在此时终於晓得为何可汗会带此女过来了,因为他们是锺离安排的人。

    她挣扎想下去却被铁臂搂得牢牢的,她只好维持被抱的姿势说话,自然,她也瞧见玛雅的妒意。唉,男人长的好看当真也是个祸水。

    「锺离於我是救命恩人,我感谢他救了我的命治好我的脸,但他用我换回那个可以助他登基的女子後,我的报恩就已完了。」千金裘清清楚的嗓音听在锺离耳裹如同拿着一把匕首进了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挺不直身子维持不了他一贯的冷淡。但听在东皇耳裹却觉得心慌,他知道她说了很多遍,但她此时这麽说是代表她与锺离真的没什麽吗?

    「哼,我看你是爱上东皇的身体不敢承认吧!」嫉妒令玛雅口不择言,没等锺离发火,可汗就一巴掌打歪了玛雅的脸。

    「你这个混帐东西!听听你说的什麽浑话!」可汗教训完玛雅就向怒气横生的东皇道歉:「东皇原谅,玛雅醉了,我这就带她下去。」

    可汗和玛雅走了,东皇也抱着千金裘走了,匆匆的来到假山之後,他将她压倒在草地上,一声不响地撕开她的裙摆和仅存的隔物堂而皇之的进入,那一霎那,千金裘的眼泪落了下来,她皱眉执意要看清楚那骑在自己身上的东皇是什麽表情,偏偏他故意选了一个背光的位置,只有他能清楚看见她的泪她的怨,而她却不能看见他的痛他的怜。

    完事後,东皇起身整理了衣袍走到她身边,「今晚就跟锺离回去,我不要你了。」

    这突来的告知令千金裘吓一跳!她痛得不能移动身体,只能急急地转头看向东皇,「为什麽?」

    「没听清楚吗,我不要你了。」冷淡的语气是千金裘从没听过的。

    她的心寒了,脑袋也因此罢工想不出来龙去脉,只能再次的追问:「为什麽不要我了,我做了什麽了?」怎麽回事?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就因为她不听他的话去大厅?他是当真不宠了她了是吗?「你拿掉我的孩子至今都没有一丝的愧疚吗?」怕他偷偷走了,千金裘忍不住大声吼问却停下另一边过来的脚步。

    东皇仰头背着她,大掌捉紧口。他怎麽可能不痛?!在知道她愿意生他的孩子时他痛得几乎失去知觉!是他不给她坦白的机会!是他夺走她当娘的机会,他这样的卑劣小人怎麽敢再拥有她,他不配拥有她,哪怕是留着她对他的恨,也好过他对她的爱。

    「有什麽好愧疚的?那孩子也是朕的,朕的孩子将来会很多,并不缺你生的。朕玩腻了你的身子了,既然有人要捡朕的破鞋,朕自然要给!」东皇狠下心说了最难听的话後要走,却被千金裘的一句话而软了脚差点跪在地上──

    「段乐,我喜欢你。」

    千金裘抱持着最後一丝希望告白,她不敢回头去看东皇还在不在,她甚至想捂起耳起不要再听东皇的回答──

    「朕厌倦了。」

    一句话,将千金裘的心打碎了好多片,原本就心寒的身体此时更加的冷,泪水流下时她闭了眼,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让她睁开眼,她见着的,是锺离那满眼的难受,她看着他没说一句话,委屈的泪水在眼眶裹打转就是凭着仅存的自尊不敢落。

    锺离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将她抱起说:「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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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家的话:

    这首歌叫{笑红尘},作词:厉曼婷 作曲:李宗盛 编曲:鲍比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