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精品辣文 > 千金裘 > 49-54
    ☆、四十九 回想

    「叔叔,不要,求求你!」哭喊阻止压在身上的男人碰触她的身体。

    「千金裘,你是我们千家的骄傲,我怎麽可以让那种不懂你价值的臭小子碰了你!」男人撕开了仅存的衣服轻柔的嗓音和暴的动作完全不相符。

    「不要这样,叔叔,他只是我的同学,啊!!!!」

    身上的男人刺穿了她的身体,而那男人的长相……竟是东皇!

    天亮了,千金裘却在一股恶寒袭来时醒过来,身子微微地喘息,甚至忍不住颤抖,直至腰间圈上一只手臂才停止她的心悸。

    「怎麽了?」

    她的背传来紧贴肌肤的触感,此时的自己才发现上身的衣袍不知何时被脱掉,只留小衣还系在脖子上遮去面前的春光,但她的背是紧贴锺离的,说明他此时也同样光裸着上身………

    「为什麽衣服会………?」虽不认为锺离在她熟睡时做出什麽下流的事,但,五年的转变,她实在无法肯定。

    「你似乎做了恶梦,一下喊冷一下喊热的,我只好脱掉两人的上身抱在一起,你才稍稍冷静下来。东皇对你做了什麽让你如此恐惧?」他的轻声问话是附在她的耳畔说的,像是一只钻到空隙的妖魔等着冲入最後的防线将对方的脆弱吞食乾净。

    「他不是东皇他是………」陡地住口,终於清醒的千金裘眨眨眼,发现他还圈着自己时皱眉轻声开口:「皇上,我饿了。」

    锺离取来她的衣袍替她穿好,将一直睡在自己怀裹的千金裘扶起身,「不要叫我皇上,十三永远是公子的十三,公子自然也同样是十三的公子。」

    睇了他坚持的眼裹一眼,千金裘心裹虽叹气但还是重新说:「公子,十三饿了。」

    她已非当年的小丫头,他又为何一定要她活在那三年前的时光裹?叹气归叹气,她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她居然想起二十岁生日的恶梦,但为何这次的脸会是东皇的?难道这个梦在告诉她,东皇就是「他」?如果是,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当初她躲「他」,现在她却像东皇告白,这是什麽可笑的因果?

    「外头的人在煮早饭,就快好了,我先替你梳洗吧!」

    千金裘才刚要开口拒绝却瞪大眼不知所措,因为锺离正无视她还未清洗口腔亲吻自己,但当她发现他的舌尖正替她口内的一切慢慢搅动时,她才意会到他说的「替你梳洗」是怎麽一回事?!

    天呀,她真的觉得变态这种特都是老早就成形在心裹黑暗面,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刺激下就全然曝露,但面对锺离此时过头的变态行径,她突然觉得温柔清幽的他才是令她恐惧的表像,是要经过什麽历练才会把自己的全部包裹得那麽好?

    在她失神猜想时,锺离也退出她的口内轻啄她的小嘴,「怎麽,在想别的男人?」

    千金裘回过神望他,「不,是在想公子之前对待十三的方式是不是……装的?」

    锺离因她的而笑出声,「胡说,那是平常我对属下的态度,但现在十三不是我的属下,你是我要重新夺得的女人,对待另一半,我的态度自然也会有些变化。」

    她看着他的唇,忍不住伸手取来桌上冒烟的茶水递予他,「公子还是漱漱口吧,这样十三也自在些。」

    他笑着接来依照她的话漱了口却没吐在她手中的空杯而是吞下,看得她忍不住皱眉了。

    「你的所有,我都要吃吞入腹。」他微笑着宣告,听得她全身**母皮在跳探戈!

    她可以肯定锺离绝对可以列入偏执的变态之首,毕竟,在古代漱口可不是要吞入的──虽然她是拿可以吞入的茶水给他,但也不代表他要说得那麽吓人呀!

    「被我吓到了?」他轻笑的声音附在她耳边,那极近的言词伴随点点热气,吹得她忍不住想躲。

    「你会习惯的。或许在情事上头我没东皇那麽有经验,但我相信,自己给你的,绝对是独一无二的,你就等着接收我所有的爱。」亲吻她的耳际,如愿见她不自主的脸红时而欢愉。

    就这样,千金裘开始了和锺离相处的时光,一日过去一日,马车行进中一直都很顺畅,直到快接近西国时出了问题。

    刚歇下的锺离一行人在半夜时遭到袭击!

    来人个个都穿黑色夜行衣,动作利落杀人於无形,千金裘看着那些人不经意露出的衣袖认出他们都是东国皇内院的侍卫,但他们杀人杀的那麽熟练一点也不像是普通的侍卫……

    千金裘被锺离关在马车裹,她只能靠在窗柩边静静注视这敌我悬殊的一战,可一阵风吹来,原本在她面前的刺客们都纷纷倒下,瞧见锺离淡离的目光,估计是他拿了什麽毒粉或迷香之类的放倒了他们。

    耳边传来的厮杀声源源不绝,略有淡淡的月光在为他们照,夜晚的视线她没有那麽好,但听力可不同平日,当她缩回脑袋时便有一箭刺中窗柩,要是她动作再晚一点恐怕会正中脑袋。

    那麽准的法绝对是要杀她……千金裘想了想,拔下那支箭来到门前以箭杆入门缝往上一挑──

    门开了,幸好适才锺离关得匆忙来不及用锁头锁住。

    众人厮杀得没空注意到自己,她趁此机会偷偷下了马车往後头的树林去,本以为逃走得很顺利却因後头的破空声而偏了脑袋一寸……

    同样的箭簇中了她身边的一棵树上,她仅匆匆瞄了一眼并快步跑着,凭着後头的破空声来闪躲对方的刺杀,不知不觉跑偏了路线而来至一处悬崖前,顿时停下了脚步。

    她稍稍看了一眼,那底下不见底,因为没月光她完全看不出底下是什麽,幸好,风吹树叶叫,她断定下头是浓密的树林,如果她从这裹跳下去或许──

    不容她细想,破空声又辗转而至,这一次,她没有任何的迟疑,往前一跳还能听见後头有人脚步跑前的声音,所以她在半空中硬是将身体转回来看清了箭的人!

    对方似是没料到她会转过身而顿住欲在杀的动作,而千金裘也看出对方的长相──连脸都不遮,是自信自己一定能杀了她?

    在她落至第一树干前想起那个刺客的身份,似乎是段乐身边的………

    那家伙,究竟看她哪裹不顺眼呀?!

    後脑遭至重击,她蓦然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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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 承认

    当锺离拖着伤残的身子来到崖边时,那风,吹得冷冽,犹如北国的寒风,但这裹,明明还是东国境内。

    腰侧遭到穿刺,纵然已有包扎,但此时不停地渗血,染红了白色的纱布染红了……他的眼。

    当「段乐」匆匆赶来时就是瞧见了眼前的这一幕,锺离的身上在滴血,他的手上也在滴血,不同的是,滴血的,是自己派来刺杀人的头颅,只瞥了一眼自己便了然,锺离这次对自己,是「罪证确凿」了。

    锺离仰起头望着应该是万里无云的春暖天空,何以此时头上却是乌云密布似乎快要下雨了?

    「我一直没问你真正的名字。」

    「臣叫段允,是段乐同父异母的兄弟,因母亲犯事被眨为庶民。」

    「段允,你说,东国下雨的机会多不多?」

    听着锺离没有任何起伏的音调,即使心裹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不免哆嗦了一下。

    「四国因为受到牵制,从来不下雨。」

    「对,我们四国在最初展现之际与老天爷订了契约,四国境内永不下雨,但相对的,我们北国的土地就算是看起来最贫瘠也可以养活国内的人,所以,下雨这玩意儿,本不重要也不会下,但你看,你现在看见的是什麽?」

    顺着锺离的手指看去,段允见到天空乌云密布,那难得景象看得他皱眉。

    「你或许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我信,你逼一个无辜的人跳崖,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到底为什麽对她那麽憎恨?」锺离一激动,腰侧的血水滴得愈快,段允担心之馀不忘回答。

    「微臣对静妃娘娘没有任何的憎恨,只是,身为他国皇帝的妃子却令我国的皇上如此爱慕甚至不惜犯下夺妃之举,皇上,您在行动之际,可有想过自己这样的冲动将带给百姓们多大的伤害?」

    「夺妃?谁跟你这样说的,明明就是段乐亲手将她送给我的。」锺离挑眉冷冷的看着段允。

    段允的面上没变,一直恭敬的低头启口,「纵使如此,皇上依然会因静妃的缘故失了民心。」

    「段允……」锺离回头看向那片就要落雨的天空难过得说:「如果当初你们段家收到我这个十三皇子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自己将来是要当皇帝的话,或许今日的一切都将有很大的不同。可这个事上,没有如果这两个字,既然一开始就不把我当做一个储君相待,那就绝了事後要我做好一个皇帝的天真想法,就算我身边没有十三,我也不会想坐上那把龙椅。」锺离将手中的人头随意一丢转身就走,当他越过段允身边时轻声启口,「不就是要锺家的血亲吗?朕会给你的,然候,朕就退位。」

    「为了一名女子退位?!」段允不敢置信的大吼。

    锺离停下脚步没回头,手掌抚上自己的心房,明明失去了心之所爱,为何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你也看见了,她跳崖了,那深不见底的山崖足以杀了她,既然我得不到她,那麽,待在权力之上也就失去了重要,别的男人要权势做什麽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要权势是为了夺回她,既然她不在了,那麽权势於我,也不再重要了。」

    看着锺离捂着自己的心而不是伤口离去的背影,段允在有生之年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放纵,如不是自己对锺离的放纵,锺离怎会为了儿女情长而放弃一切?

    在锺离放出要退位宣言的同时,吓人的大吼回响东国皇的御书房内,东皇从奏折中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你说什麽?!」

    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敢抬头,只能重覆一次,得到东皇满桌的奏折砸下。

    「她跳崖?不可能!一定有什麽逼得她如此。锺离身边有我们派去的人外还有谁?」

    「据获报,是有一名带弓的男子不属於我们似乎也不属於北皇的。」

    东皇眯起眼恨恨地迸出一个名字:「段.允。」

    「她坠崖了,你们就什麽都没做就回来了?」

    「不是的,我们有去搜,但裹头真的不见娘娘的尸身,只有找着这只鞋子。」

    东皇认出鞋子的确是她的,心裹的悲伤全数涌入对着他大吼──

    「出去!给我滚出去!」东皇气得疯了,连该有的自称都没用。

    偌大的御书房因为东皇的大吼而退出所有的奴才,站在书桌前,东皇需要握紧拳头极力压下心中的愤怒,可任凭他怎麽压都无法把心中的恨全数压抑。

    他怎能不恨!?

    死前的他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却因为疯狂地爱上自己的养女而陷入失去所有的绝境,幸好,他不是真的死了,他只是换了一个身躯重新作,只是这裹的一切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样,但也无妨,他的适应力一向是最强的,所以,他一个现代资本家来到古代成了帝王也没什麽难,但,他还是遇见了命中的克星。

    他以为,他的生命裹不会再遇见能让他如此疯魔爱恋的女子,纵使初见面她还是个孩子他也没想过会变成如此,直到他渐渐对她上了心;直到他嚐到她身子的销魂,一切都变了!

    从不对事有特别的执着,对他来说,那只是适当的疏发,偏偏这样的想法到了她的身上却变质。他无法好好的坐下来批奏折,脑子裹只想和她亲近,所以一等到有空闲时便是黏在她身上不分离,一直以为自己终於找着第二名女子,却不想,她还是同一个人………

    他的千金裘呀………是他疯魔的主因更是他放不下的所有,他要怎麽拿她去交换其他?

    他爱她爱到失去理智,明明是遭遇最离谱的穿越却还是让他遇见了她………

    为什麽……为什麽要他好不容易遇见了她却不让她活着?

    为什麽……为什麽在他自觉伤了她後却愿意说她喜欢他?

    如果她知道自己告白的对象是她曾经恨之恶之的「叔叔」,她还会喜欢他吗?

    是在折磨他当初对她所做的一切吗?

    是在报复他当年逼得她不惜擅自开车逃离那个家吗?

    东皇滑坐在地几乎欲失声痛哭,他只是爱她呀,这也错了吗?

    裘儿……裘儿……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当御书房裹太过安静惹得门外的奴才们们个个都不安时,门却开了。

    东皇一脸的苍白站在门前对着太监启口,「替朕宣布,静妃娘娘殁,以皇后之名大葬。」

    当东国的丧钟被敲响时,一名身着红衣,手中握着一菸斗的男子望着天空浅浅一笑………

    看着远在天边的乌云,又望望自己头顶上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时,他轻声自喃。

    「这个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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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一 一咪咪都没有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不能放你……

    ──不要拒绝我的爱……纵使你不爱我……

    ──你说过的话不要忘了……你到死都是属於我的……

    ──我不奢望住进你的心……只求你的心裹能有我就好……

    当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好奇的圆圆小脸,小脸的眼睛也同样圆圆地,用着相当期待的目光注视着她。

    「想起来了吗?」圆圆脸的主人用着软软的童音问。

    「没有。」

    「一咪咪都没有?」圆圆脸在听见回答时就已经面露沮丧,却还是努力不懈地追问。

    「没有。」

    圆圆脸叹口气退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坐好,「为什麽会没有呢?师傅的医术那麽高明不可能会出错的呀……」

    她望着圆圆脸好沮丧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维持倚在桌边撑着脑袋的动作不语。

    本以为她只是做了场恶梦醒来就好,哪知醒来了却发现时空不太对,记得当时也是面前的孩子一直在跟她说话,三句不离「姑娘」两字令她花了好久的心神才重新适应这个称呼──毕竟她还是习惯听见别人喊她「小姐」,至少这是很「现代」的尊称。

    「姑娘?姑娘!」

    几声高音喊叫终於唤回她的神智。「什麽?」

    圆圆脸又再次叹气,「姑娘,你还不能习惯吗?」

    见她明明年纪小又要装做老成的可爱模样令她嘴角微勾,「我只是走神。你问什麽?」

    「我是要问姑娘,师傅在医治姑娘时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吗?我呀,怎麽想都不认为师傅会出错,所以,一定是在医治时有什麽环节漏掉了。」

    「那……医治时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执意要遍手背的肌肤算不算不妥?」看着圆圆脸一副好苦恼、恨不得她赶快好起来的模样令她忍不住想捉弄人一下。

    圆圆脸倒抽口气,低头看了看对方的手背,「我……我承认你的手背很好看,但你一个姑娘家怎麽可以任由一个男人不停呢?」

    「那又是谁阻止我当初的拒绝,说自家师傅看诊时从不把女人当女人看,而抓出我的手大方地放到自家师傅的手裹?」

    圆圆脸这下是尴尬了一张脸,又羞又红的脸上还存有最後的厚脸皮。

    「那个……师傅是个医术狂人,他只是发现你的手背与他人不同才会如此。总之,你不要勾引我的师傅,他是个好男人,你可不要弄哭他!我去做饭了!」

    望着圆圆脸匆匆跑走的背影,她抬头看了下天色算算时间,才刚过早上九点,早饭都已吃进肚裹消化了,她做哪门子的饭?

    再低头看去,棋盘上哪还有下棋的踪影,早已被圆圆脸用黑白子拼成一张猫脸,活像在说她就像猫一般爱捉弄人。

    她勾起唇角伸指去收白子,身後却伸来一只蓝色衣袍的手臂阻止她的手,她顿了顿又换只手换收黑子。

    「到底是哪个高手替你医治的手?明明是受过伤的却一点痕迹都没有,任凭我怎麽怎麽泡都看不出一点点的痕迹………你说说,你难道一咪咪的记忆都没有吗?」

    收完了黑子也认为对方抓得够久了,她挣脱他的手掌继续收着白子。

    「你和圆圆脸不愧是师徒,说话方式都如出一辙。我没有任何的记忆,就算有,也算是失忆,而失忆的人,要回想起记忆不是那麽快的。」

    「说的好,不过我真是希望你恢复记忆呀!」一脸看着心爱之物的眼神看得她打了个抖。

    「大神医,出去了那麽久两手空空的回来,是打算今天的饭菜都吃素吗?」她个人对没特别偏好,不过圆圆脸爱吃她是晓得的,要是一天不吃,只会令人瘦。

    「还早还早,对了,我问你一件事,你的身子怎麽样?」

    突如其来的问话没前没後的,惹得她瞥眼过去等着他说完。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你的身子很弱,再加上──」还小产过,这句话在舌尖打转怎麽也说不出口,所以他又恢复停顿继续说:「这样的调理对你目前的身子来说是不够的,所以我想说,趁着这几日天气不错,咱们一同离开这个谷底给你换个好地方养身子,好不好?」大神医的笑容很可掬,却令她挑起了一边的柳眉望了望他的身後。

    「你又把什麽东西输给了对方?」她是不懂这男人的交友状况,但自从他成天都一整天不见踪影後,圆圆脸才大骂肯定是他的「损友」来找他了。

    「嘿嘿……嘿嘿……」大神医乾笑几声,眼见面前佳人完全不给面子不附和後,才一脸小媳妇的低下头手指向她。

    确定他指的人是自己非别人後,她的一双漂亮柳眉都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你把我输了……所以我现在成为别人的东西了?」原本她就说好与他们住在一起当做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也因为他对她身上的伤疤是什麽人医治的非常好奇才会一直在一起,只是,他现在将她输给了别人就代表,她终於可以摆脱他三不五时要抓着她的手看老半天老半天的骚扰了?

    「喂喂喂,你太没良心了,说把你输给别人居然笑得那麽高兴,敢情你待在我这儿是少给你吃少给你穿了吗?」大神医一脸的不悦瞪视面前女子的笑靥没好气的说。

    收完了白子,她才伸手抚平嘴角明显的笑纹,「我不是很注重吃穿的人,却非常讨厌身体被人天天碰触到,所以,能离开你身边也不错──前提是,对方不是把我当做待卖的物品看待即可。」冷了一张脸,她又恢复原来的平静面容,好似那美好的笑靥只存在昙花一现。

    「待卖物品………说起来也不算……」听出他的迟疑,她挑眉注视他,直至他受不了主动开口:「其实是这样的,对方开了一家小倌馆,近日因为馆内的乐师接连遭到杀害,不得已,身为老板的那家伙想请人帮忙诱出杀人凶手是谁。」伸手搔搔头发,他表情很不自在的继续说:「那个……我本来说就我去帮忙算是还了当年的恩情,可他偏说要会弹乐器的,你也是晓得我的,用药用针我最在行了,但提起那些琴棋书画类的我就没辄了,偏偏我这次又和他赌输了……」

    「所以你就想起自己养的食客裹还刚好有一个就是会弹琴的,是吧?」她没有任何情绪表示,仅是淡淡地敲了敲桌面等着面前难得表现一副不知所措的大神医解释。

    「不要说得那麽难听嘛,你对我来说是非常大的作用耶!光是想着要怎麽调配跟治好你当初手伤的药就来不及了,哪可能还随随便便就把你介绍出去,实在是这个人情太好还了……」

    她侧过头好奇的启口:「欠人人情会让你良心不安?」应该不可能才是,她就曾见过他为了最後一支糖葫芦跟一个小孩抢糖吃,良心不安这四个字他应该不太在意才是。

    「我跟你说,欠谁人情都不会让我良心不安,唯独欠那个人的会让我成天烦扰不堪,那个人呀,跟恶鬼没什麽两样,我就曾经被他整得差点要跳湖!」

    「你要跳湖是因为看不上我替你介绍的女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终於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自己澄清一下的男子开了口。

    女子听见事实抿唇一笑,同时就见大神医动作颇大地挥着衣袖喊:「那叫女子吗?她本是个长得像夜叉的女鬼!」

    她挑眉,顿时明白大神医嫌弃人家什麽,虽然知道男人只看皮相,但连大神医这麽不注重外表的男子也爱美女………唉,男人呀……

    「你不替我介绍吗?」来人看着面前穿着一身湖蓝衣袍的女子问。

    大神医搔搔脑袋有点不自在的对她启口,「那个……他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老板公羊庆。」

    她颔首却不出声,因为对方凝在她身上的目光太令她熟悉,那种看见「宝贝」的态度令她一时想不起他是何人。

    「敢问姑娘芳名?」

    低沉的嗓音犹如在耳边附声询问,让脑中不经意闪过曾经也有人如此对她做过。

    「她失忆了,不记得自己叫什麽,我和小圆都喊她姑娘。」

    公羊庆挑眉睇了睇大神医,「你还真是随。」他往前踏向一步对着她启口,「姑娘既然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是否介意我替你取个挂牌用的花名?」

    「我还没答应。」对於公羊庆太过笃定的问法令她不自觉地想反抗。

    公羊庆露出温柔的笑容,「你会答应的,为了大神医。」

    如同宣誓的说听在她耳裹就是刺耳,心裹下意识地就想撇清:「为何?我与他非亲非故,就连被救也不是我求他救我,我为何要替他还这个人情?」

    「因为你以前便是这样的女人,愿意帮不熟的男人渡过难关;愿意替不熟的女子解围;愿意救不熟的部下一条命,你总是……为了别人去做,或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失去记忆……」公羊庆注视着面前的「故人」无视她蹙眉的警戒继续说:「你别误会,我可是非常赞成你失去记忆,毕竟,你之前的记忆可都不是好事,既然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了。」

    眼见公羊庆愈说愈往身边靠来,她蹙眉的同时也同样避开他太过的亲近。

    「我如果不帮你还这个人情,你会怪我吗?」她启口,对象却是身边的大神医。

    「你放心!我还是愿意养你到老的!这个人情不还没关系,我还是可以找机会还的。」似乎发现损友的举动太唐突,总觉得有什麽谋的发生,大神医双手举起一副要对天发誓一样。

    她看着大神医那麽认真的模样就想笑,可公羊庆却不让她有这个机会──

    「可是你会良心不安!你会一直想着,自己应该要替他还这个人情才对,因为是他什麽都不问都不说养你至今,以一个医者来看,他为你做的已经超出太夫的职责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他真的只是为了想研究你的手吧!」

    公羊庆的一席话当场令大神医红了脸,那欲盖弥章的突然表情令她微微错愕!

    她一直以为大神医对她没有别的心思………

    「你不要想歪了,就算我真对你有什麽儿女情长的,我也没打算把它说出来,只是那天不小心喝了酒说出来而已………」愈讲愈小声,他最後乾脆低下头闭嘴了。

    她看着大神医少见的沉默回过神来,仅管错愕,心裹却没起太多波澜,仅是淡淡地对着公羊庆启口──

    「你要替我取什麽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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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 最後一个收藏品

    「千金裘?」

    迟疑的问句从一个手拿菸斗,身穿红袍,一头散发仅在尾端系条红色缎带的男人嘴裹跑出。

    「嗯哼。」

    「住在那裹?」手指向五楼紧闭的黑色门板问。

    「嗯哼。」

    「她是您的……?」手指向身边一直低头看帐本的男人再问。

    「你是我的……?」头也没抬地反问,惹得红袍男子想了想──

    「我是您的部下。」

    「所以她也是。」

    「可她是女的!」菸斗裹的馀烟嫋嫋,像入定老僧彰显主人气度。

    「相信我,将她好好打扮一番,就算是个好龙阳的都会爱上她。」公羊庆将帐本看完塞回红袍男手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派个人去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尽量不要让她走出房门。」

    红袍男给了自家老板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那也要她肯一直待在房裹。」

    公羊庆听了他的话仅是露出一笑,「相信我,她可以一直待在房裹都不出来。」

    红袍男是这家名为菊花阁小倌馆的馆主,凤欲希,他听了自家老板公羊庆的话後抬头看了房门好久才重新问了。

    「老板,她真的只是您的部下而非别的?」

    公羊庆调回注视大厅的目光,「你怎麽会认为她是我的什麽人?你别忘了,馆内急需一个乐师,以及急着抓住杀人凶手。」

    「可她是个女子,万一对方又用同样的身手了她一刀可是必死的,我可不以为她有本事能挺过去。」

    「所以才需要一个照顾她的人,能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又能保全她的安全,不是挺方便的?」

    凤欲希听到这裹脸都绿了,「您摆明是要弦月去伺候她!」

    弦月,某年某月某日突然出现在他们这条街上,他当时一身的白衣,清风道骨的飘尘气质瞬间吸引美男雷达的凤馆主,他手长脚长动作非常迅速的截断对面那红花阁老鸨的企图直接把人拉到馆内,劈头就问:「这位客倌缺不缺男人?」

    弦月当时只是酷酷的反问:「你看我像缺什麽?」

    凤馆主非常直接的将人从头打量到脚,然候抬起他妖媚的脸笑了:「你武功应是不错,可会弹琴?」

    「会。」弦月依旧摆了张冷脸点头。

    「那太好了,我们这裹很缺乐师,你专门弹琴就好,放心,知道你肯定卖艺不卖身,我不会强逼你的。」凤馆主笑得一个灿烂,彷佛看见大把大把的钞票在手裹了。

    弦月听见他的话反而挑了眉,「你如何判定我不卖身?」

    「呿,你浑身散发生人勿近又一身的狼狈,想也知道不是在找人就是在等人,怎麽可能会卖身呢?」凤馆主说得流畅丝毫没发现弦月垂下的眼神裹多麽黯然。

    「这样吧,我看你也没地方去,我後头还有间空屋没住人,等会儿我让人收拾收拾,你以後就住那儿吧!对了,你要用什麽名字挂牌?」

    「弦月。」

    凤欲希还在回想当初如何初见弦月的景象,这厢公羊庆已经霸道的宣布:「弦月的武功我们都知道,我也放心将她交给弦月──」

    「您这话就矛盾了!明明刚刚还说她是您的部下,怎麽这会儿又说得好像她是您的女人,您何不把话说明了也好叫我弄清楚该怎麽伺候她才好。」凤欲希挑着凤眼凉凉地睇向自家老板逼着。要弦月去伺候人?他可是把弦月当做自个儿的心肝宝,平日裹连杯茶都舍不得让弦月自己端,怎麽可以凭白无故派去伺候人了!

    「我要利用她抓住那个杀人凶手,仅此而已,别以为她会待很久,她不过是帮老竺还人情罢了。」

    「老竺?竺天清?她帮竺天清还债,她是他什麽人?」错愕兼不信,凤欲希忍不住抬头又望了那门口一眼,戴着兜帽的,一身白底衣袍绣上牡丹红线的女子正站在那裹,他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忍不住眯起眼。只是,西国的天气没有冷到穿狐裘吧!

    「竺天清有人愿意帮他还债,怎麽你好像很意外?」公羊庆边走边说,头也不回的迳自往门口去。

    「岂止意外,我本就是不信!竺天清那家伙天生的二愣子,就只有他傻傻地欠人情,可还没有人可以欠他人情的,就算真欠了,他也不会要讨,怎麽可能会让个女人替他还债?难道这裹头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内幕吗?」凤欲希狐疑地眯起眼问。

    「内幕呀………」公羊庆喃喃地住口,来到女子面前引得她抬头,他望着她一片冷淡的眸底不禁笑了。

    当年的惊鸿一瞥令他印象深刻,他对她当时的唱歌之姿记得很清楚,现在听说她失去记忆,一股狂喜蔓延在心口。

    「这裹就是我的菊花阁,我已让人安排你的住所以及伺候你的人,不过,凤欲希这个人对女人很感冒,所以只有男子会来伺候你,你可介意?」公羊庆看着她,等着她淡然的神情裹多点什麽,可她果然如当年的封号般,甚至接近不管不顾了,听见男人伺候她,她连条眉毛都不曾动过,不知道的人还当她阅男无数荒过度。

    「公羊公子都已经安排好了,又怎容得别人的拒绝呢?」霸道!要不是看在自己是替竺天清还债来的,她真想一走了之。可欠人情的滋味令她难受得紧,再怎麽不愿也要忍。

    瞥见她眼裹闪过的不悦,公羊庆笑得极好看,那眼中的宠溺表露无疑,「没错,我决定的事从来不容别人拒绝。有件事要问裘儿,还了债,你要回去竺天清那裹吗?」

    裘儿?还真是自来熟呀!那麽恶心的称呼怎麽他叫得出口咧?千金裘忍不住眯眼的动作淡淡回答:「既然都已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自然不会回去。」

    「哦,那麽,你愿意当我的女人吗?」他低首俯近她的脸庞轻声问,那过近的距离看得周遭不少行人都指指点点了起来。

    千金裘耳力好,自然能听见他们讲了些什麽,可她只是扬起一眉似笑非笑的望他,「公羊公子不缺女人。」

    「可我突然觉得自己想把你带回家关起来。」她盛妆华丽的容颜,她弹曲自若的大方,她启唇歌唱的从容,如刀刻般鲜明地烙印在他的心中,原本没有机会的机会来了,不把握的,是傻子!

    不是没见到他眼中的占有,套句圆圆脸说的话,「你就是引人犯罪的祸水!」她本以为只是圆圆随口胡诌,没想到那眼中一向只有草药的大神医也对她有了念想,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长相当真是麻烦的紧,更别提面前这摆明的大野狼欲吃人的眼神。

    红唇轻启浅浅笑说:「公羊公子,女人的衣柜裹永远少一件衣裳,男人的收藏裹永远少一个女人,我笃定自己绝不是你最後一个收藏品,与其往後落泪,还不如此刻识时务拒绝的好。」

    「哦,你会落泪?」公羊庆被拨撩得又更贴近了一步,放大的笑容看在千金裘眼裹当真刺眼至极。

    「女人是水做的,公子不知吗?」她没动,任由他靠近,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成功的玩起大野狼逗小白兔的戏码,毕竟,他是大野狼,她可不是小白兔。

    「哈哈哈,没错,女人的确是水做的,负心的男人都不介意女人落泪,可要是这落泪的女人是裘儿的话,又有哪个男人舍得呢?」

    觉得自己被人看得差不多了,千金裘微微一笑,听得身边都有倒抽气的声响发出,她才避开面前似乎快变身的男人往裹走,「以後的事以後再说吧,说不定公子会突然打消将我收进府的念头呢!」

    看着那走得时间刚好,一点也不急不缓的女子,公羊庆无视凤欲希不知偷听多少又偷看多少的嘴脸直直地盯着她看,心裹忍不住想──

    那个当年专宠东国皇的静妃娘娘,当真遗忘了所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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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 你认识以前的我

    千金裘无视面前那一点好脸色没给自己看的凤欲希直接转身上楼,这万份笃定的态度惹得他狐疑地跟在後头。

    「姑娘知道自己住哪儿?」刚刚偷听老半天,貌似他家老板都没提到她的住处吧!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顶楼的黑色门板吧!」千金裘脚步不迟移从容的往上走,完全没瞧见後头的凤欲希瞪大眼的表情。

    「为什麽?你就那麽认定一定是那裹?」真是奇了,这姑娘活像小倌馆是她家一样那麽熟门熟路的,敢情她还真的常逛?不可能呀,她那张脸那麽祸水,要真有一个美人逛小馆,同行的人早来报信了!

    「刚刚见凤馆主手指这个方向,那手指的角度挺高便猜是最上层,而这裹只有一间门板是不同其他门板的颜色才会如此猜想。」脚步不快,但千金裘还是到达黑色门板前站定,等着身旁似乎还在纠结什麽的凤馆主讲规矩。

    看看面前的女子,大热天的一口气爬上五楼都没喘没流汗的,纠结的眉毛打了结才开口:「你身子不好?」

    「体虚带寒。」她笑着轻声说。

    结是解开了,可还紧紧夹着。「你确定你要帮忙?」刚刚看着没怎麽清楚,现在两人那麽近距离了他倒是发现这小妮子很清瘦,更别提她身上那厚厚的白狐裘有多提醒她是个病人的事实,他要再怎麽不喜欢女人也不能背着老板赶她出去──尤其是他家老板当街告白还被佳人拒绝的时候。

    「是。」她站在门口,注意凤欲希的身後有个一身白衣的男人走了过来,愈过来,那脸上乍见「宝贝」的神情愈明显。这是怎麽了,这裹的男人没见过好看的女人?

    「我们老板应该有告诉你要让男人照顾你吧!」看人家那麽淡然事不关己的,凤欲希那夹起的眉毛稍稍平了点,可还是再做最後挣扎。

    「凤馆主如果是认为让个男人照顾我的起居很不划算那也不用另外派人,我一直都是自己动手的。」嗯哼,白衣男子那又是激动又是淡定的态度是怎麽回事?她不认识他吧!

    「馆主,这位是……?」白衣男子终於开口,表情最终平淡下来,那声音透露的不熟悉一点也不像初见佳人的姿态。

    凤欲希没好气的介绍,「她叫千金裘,是老板带来要捉凶手的。」真是怕什麽来什麽,他才想打发这女人离弦月远远的,弦月就过来了,真是!

    「千……金……裘……」那一字一字念出的名字竟让千金裘有些脸红了。这是怎麽了,又不是没见过美男,怎麽她就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弦月异常的态度令凤欲希有些紧张,「弦月,你认识她?」别呀,自上次那跳楼事件已经害得弦月不愿弹琴教艺了,要再来个女子与弦月有什麽情债纠葛,那弦月还要不要活了?

    弦月盯着面前避开自己眼神的千金裘。她没有表现任何的反应,她不认得他,就如同他刚刚见到她的狂喜在她眼中的茫然应对时消失所有,她忘记他了!

    就在凤欲希决定要是弦月点头说认识他就赶人时──

    「不认识。」

    呼!「是吗,那就好。弦月来找我的?」凤欲希笑嘻嘻的打算将弦月引出千金裘的面前不料弦月的一句话打破他的计划──

    「老板刚刚派人告诉我要我照顾新来的乐师。」

    千金裘看着凤欲希那张瞬间变脸的表情,忍不住低头失笑,怕自己笑得太明显,她转身推门进入却引得弦月皱眉。

    「裘姑娘要住那裹?」

    凤欲希活像生了场大病般没什麽气力的应声。他家老板太狠了,居然连他的後路都给截退了!

    「裘姑娘是……老板的女人?」那句「老板的女人」听得凤欲希感到不寻常。弦月向来是不管八卦的,怎麽就在意起这个新来的?

    「她拒绝了,但你也晓得,老板那人都说要她当老板的女人了,怎麽容得了她的拒绝──弦月,你脸色很难看呀,哪裹不舒服?」一试就试出来了!什麽不认识!看弦月此时恨不得提剑去杀人的表情,怎麽就不认识了?搞不好还不止不认识,说不定小俩口还曾经山盟海誓来者,只是郎有意妹无情?不对,她是来还竺天清人情的,也就是说,竺天清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不是妹无情是妹忘情!

    「没事,馆主还有事去忙吧,裘姑娘的事我会处理。」弦月话说完就进门了,甚至当着凤欲希的面将门关了!

    关了!

    有没有那麽迫不及待?!

    有没有那麽欲盖弥彰?!

    他还不如直接跟他讲他认得她!

    凤欲希看着关起的门板突然有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胆颤,严重觉得那个叫千金裘的女人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馆主,茅房没厕纸了!」楼下不知哪个没眼色的打断他家馆主的头大。

    凤欲希没好气的吼回去:「你当了那麽久的小倌不知道该去哪裹拿吗?!」吵什麽吵,没看见他正在烦恼国家大事吗?

    而原本在房裹打量的千金裘听见凤欲希的话忍不住回头,瞥见那从进门到关门都没说过一句话的弦月,着脸待在门边的举动令她笑笑。

    「你如果不愿意就算了,用不着摆张脸给我看。」要一个大丈夫伺候一个女子?那个公羊庆是想挫挫弦月的傲气?

    弦月看着面前那穿了白底红牡丹的千金裘不知该说什麽。如果是以前的她,她绝对不会碰白色的衣袍,他没忘记那日她瞥见跪在地上的女人一身白衣时的嗤笑。现在看她,她会笑,不是算计人的笑不是有索图谋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跟在他身边时她就没有真正的笑过,进了东国後更不能放纵自己真心的笑,那麽,失去记忆的她是不是开心的?

    「是挺开心的。」听见她的回答他才知自己忍不住问出口了。

    「为什麽?你一点都不想回想以前的事吗?」弦月着急着跨出一步问,那略显期待的俊美脸庞晃过千金裘的眼。

    「原来你认识以前的我。我和你什麽关系?」原来呀,怪不得了,她就说自己怎麽可能会忘记一个那麽飘逸的俊美男人。

    听她说得随意,弦月抿紧嘴巴转移话题,「裘姑娘觉得房裹还需要什麽?」

    淡然,疏远的语气令千金裘看向外头的视线顿了顿,「有需要我会再跟你说。」

    「那麽弦月先告退了。」

    千金裘不动,直到门被关起,属於那男人的味道渐渐散了,她才回头瞥了一眼又浅笑回首。转移话题呀,看样子她以前的记忆当真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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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四 不许帮她做饭!

    「裘姑娘,吃午膳了。」弦月站在门口喊。

    「你先放着,我等会儿再吃。」懒洋洋的、不带太多气力的声音听得弦月蹙眉。

    他进来,一眼就瞧见原封不动的早膳,再看着那趴在窗棂的千金裘似乎是在小憩,他放下午膳轻步走去,「裘姑娘?」

    懒懒的不想动,千金裘昏昏欲睡的稍为抬了头睁眼,「嗯?」

    「你让我把把脉好吗?」说完也不等千金裘的反应迳自捉过她压在头下的手腕,那丝毫不介意会破姑娘家名声的举动看得她眯眼。

    「弦月,你还真不把我当女人看呢!」哼,亏他表面装得多恭敬,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弦月对於千金裘的话选择不回应,却在探出她曾经小产的事实而脸色变了变。

    「你这表情我见过,大神医当初替我治好外伤诊内伤时也有过这样的表情。」

    「外伤内伤?」弦月蹙眉,眼裹的心痛一览无疑。

    「听圆圆脸说,她和大神医出外去采药时见着吊在树上不停滴血的我,全身骨折身上皮无一处不是皮开绽,後脑还遭到撞击,独独我的脸完全没伤到,想来是我下意识要护着这张脸。我昏了三个月,身上的骨头才算痊愈,接下来就是慢慢调理五脏内腑,等我全数好全了也过去一年了。」千金裘无所谓的说着,对於弦月明显心痛心疼的表情她选择忽视。

    「……你体寒,那个救你的人有用食补帮你调养身子吗?」试了几次确定不会泄露心中情绪後才问。

    「嗯,吃了好久的药和食补,现在吃些正常的东西反而没什麽味口。」千金裘缩回被捉住的手臂,整个人拉好身上的狐裘盖好自己。

    弦月看她这样才想起她的手臂有多麽冰凉,忍不住皱眉往门口去──

    「不许帮她做饭!」凤欲希不知从哪跑出来挡住门口说。

    弦月皱着眉启口:「馆主,裘姑娘的身体必须要用食补。」

    凤欲希越过弦月的身侧看到桌上没动过的饭菜冷哼,「明明是她挑食!我哪样东西不是照着竺天清那小子开的东西做的,她分明是被养刁了!」气死人,弦月可是他当初惊为天人带回馆内想好好供着的王牌,他还没从弦月因女人放弃弹琴的错愕回过神,现在一见弦月又要为了女人上心费神就让他痛心!

    「馆主,你难道忘了裘姑娘是老板中意的女人?」弦月没强硬的过去,只祭出最终老大威胁。

    「威胁!你居然为了不是自己女人的女人威胁我?!弦月!我白疼你了!」凤欲希一副很伤心的掩面跑掉,而弦月哪管得了理人迳自走了。

    一直在看好戏的千金裘始终维持看门口的姿势,然候看见凤欲希又一脸没好气的进来时而笑着回头继续趴着。

    「唉,男大不中留呀……」

    「凤馆主好福气,有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儿子。」千金裘缩着脑袋要笑不笑的。

    凤欲希来到她身边同她一起望向窗外,「我怎麽就那麽可怜迎来你这尊大佛呢?你都不知道,我可是把弦月当做未来接班人对待的,怎麽自从他遇见你就全部乱了套呢?」

    「谁知道呢,难道你没问他为什麽心甘情愿这样伺候我?」打她恢复身体至今,还真没哪个男人像弦月那般周到了,端洗脸水,梳头,拿衣服,洗衣服,本就是一个贴身侍女才会做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做得驾轻就熟,一点也不觉得别扭,反倒她这个被伺候的人很不习惯。

    没好气的撇了她一眼,凤欲希很无奈,「弦月不肯说的事谁也别想套出来,更何况,我严重怀疑他的本名本不叫弦月,他连本名都不愿告知,又怎麽可能把你的事跟我说?」郁闷呀郁闷,本以为自己有点了解弦月了,没想到来个千金裘就将弦月打回原形,看弦月那麽熟练照顾人的行为,亏他以前还以为弦月只是个为情所伤或者为家所亡的浪子呢!

    听着这声抱怨,千金裘好奇的看向他,「凤馆主喜欢弦月?」

    瞪了她一眼,「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我只是觉得他这麽一个好男人被女人伤了太不值了。」

    千金裘挑挑眉,「被女人伤了?」那张死人脸也会有情伤?

    「可不是吗?你看见对面那间青楼了没?」凤欲希指着对面与菊花阁同高的红花阁,「年初的时候,裹头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清高女子同弦月在一起,两人原本会一起弹琴比试,说是情人呢又有些距离,说是敌手又常常比艺,这份暧昧一直到女子说她存够了钱想替自己赎身问弦月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结果,弦月很果断的摇头,那个女人就从楼上跳下来死了,弦月自知自己对她不起从此也拒绝弹琴了。」

    千金裘听着不知在想什麽,突地问:「那个女人漂亮吗?」

    「以我的眼光来看算中等,只是她的琴艺的确不错。」

    「那麽……」千金裘说着回头露出笑容看向凤欲希,「如果我还完债就去对面挂牌,你说,会不会有人捧场?」

    「我不准!」突来的冷意霎时从门外扑进来,一脸寒意的弦月端着冒热气的菜肴直直瞪视着千金裘的笑脸看。

    凤欲希从没见过泛着寒意的弦月,脖子一缩下意识地窜出去,还不忘关起门免得寒意冻着其他人就完了。

    千金裘缩着身子拢拢滑落的狐裘笑说:「我要做什麽,弦月用何身份管?」

    伸吸口气,弦月忍住愤怒的气息强制压下,「裘姑娘,这是弦月特替帮姑娘做的,来嚐嚐看。」

    千金裘歪着脑袋软软的说:「可我不饿呀!」成功的见着弦月又绷起一张死人脸,紧抿的唇不吭声,死盯着冒着热烟的盅不语。

    看着他似乎不打算再开口了,千金裘觉得无趣地转回身欲重新趴下,身後传来压抑的怒意问:「弦月喂姑娘可好?」

    她挑挑眉,重新转回身在榻上坐好,就是不肯移动脚步去小桌前,见她这样,弦月端起盅舀着热汤来到她的面前坐在榻旁轻吹再移到她唇边。她不说话,轻抿一口,入喉的热汤瞬间暖了她泛冷的身子,她笑了笑等着他再喂。

    一口接着一口,一匙接着一匙,那曾有过的相识场景令弦月慢了手边的动作,他看着千金裘出神,她也不催他直让他盯着瞧,她自己也趁此机会打量他。

    除去他天天都是一身白衣的飘逸,他那雷打不动的表情也是很仙人的代表,怪不得凤欲希那拥有妖孽长相的人会对他特别喜欢,任谁都会中意他这种仙风道骨的入尘气质。再瞧瞧他眉眼挥不去的哀愁,总会令人猜想这个男人受了什麽情伤把他击得体无完肤,怪不得能激起凤欲希的保护欲,每天都要来她房裹看看他的宝贝弦月有没有被她欺负了!

    「裘……姑娘,你在看什麽?」将手中稍温的食材喂入千金裘嘴裹後问。

    吞下美味的药膳,千金裘突地欺近他笑咪咪的问:「你是不是很想喊我裘儿?」

    难得见她亮晶晶的墨瞳散发狡黠的亮光,他浅浅一笑,「为何这麽问?」

    千金裘退回榻前似笑非笑的说:「因为公羊庆那个男人就是这样喊我的,他叫得那麽亲热,活像我就是他的女人一样,估计也有一半原因是喊给那些老百姓听的,这样才有藉口让我成为他的女人。」

    提起这个,弦月的笑容没了,「听起来,姑娘没打算答应他?」

    「对呀,我对那种把女人当衣服看待的男人没兴趣。」她靠着榻上,对於弦月又舀了食材的举动视若无赌。

    「为什麽?老板能让你衣食无缺。」他停下喂食的动作静静地看她。

    「呵,是呀,可是代价就是要帮他生孩子要和他的女人争宠吃醋,那多累呀!」玩弄着手指,她对於弦月露骨的审视没多大反应,尤其是她晓得这男人知道也认识失去记忆前的自己後。

    「你………不喜欢?」弦月问得小心翼翼。

    「生孩子……我不喜欢,那很痛,争宠吃醋……很累,要用脑。」

    「那……如果有人能养你又不要你生孩子也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会跟他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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