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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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个慌乱哪,人丢了,活生生的人在他眼皮底下丢了!
“你***全部给老子让开,找不到人,老子拆了这酒店!”
几个保安围上去,陆西为也不是省油的灯,拳打脚踢,疯狂暴动,一时间保安也没能近他的身。
王云知道陆西为带来的人丢了,那个戴大眼镜吃光一座小山的迷一样的女人在灯光灼灼之下丢了,见陆西为无暇□,赶紧跟闻讯前来的酒店经理说明事情的缘由。
经理安抚陆西为,“你不要闹,我们回派人手给你找,首先,你能确定她没出去吗?”
闻言,陆西为暴跳如雷,手指经理,眼里凶光毕露,“你***杂种,以为老子炸骗?!”
保安见他出言不逊,上前阻拦,陆西为手指一转,“想打人?今天你敢动老子一汗毛,明天老子就要你的命!”
态度猖獗恶劣之极,可谁能明白陆西为是真的急啊,巴心巴肺的捧在心里的大婶,上个厕所就不见了?难不成这酒店还有人所不知的黑洞!
这北京城里,啥都不多,就是有钱人多,当官人多,二世祖多,眼前这位,衣着打扮长相皆是上流,口出狂言,保安也是外地打工人,太明白北京城里的水深程度了,陆西为这手一指,他默默退下了,惹不起啊。
经理显然也明白这点,一边好言相劝,一边通知人员,将各层楼的公共地方仔细查检,陆西为认为力度不够,要求查看酒店监控录像,今天晚上所有录像。
经理为难了,这录像岂可是随便能看的?
不给看是不是?陆西为提拳就上,幸好保安眼疾手快,将经理一拉,拳头落空。另一个保安不知死活,从背后朝陆西为扑上去,王云肩膀一撞,将人顶开。
“你现在回去,如果二十四小时里你要找的人还没有出现,我们酒店将报警,并将录像交给警方处理。你现在在这里大吵大闹没有任何意义。”酒店总经理宋家齐及时出现了。
“老子信你?监控录像被人破坏了怎么办?你们为了推卸责任剪截录像怎么办?老子的人在你酒店不见了,你不及时找,还让等明天?”
“你一定要看也可以,拿公安系统开出的手令来。第二,你的人走失不到三小时,不具备报案条件,第三,你的人具有正常民事行为能力,她有权不通知你她去了哪里。”宋家齐不急不躁,一脸温和。
陆西为脸上青筋暴起,却心生悲伤,是啊,她有权不通知我她去了哪里。那么,她去了哪里?
总经理看见陆西为态度变软,笑了笑,“请先生今晚免费入住我们酒店,以弥补您的损失。”
陆西为毒地一声冷笑,“明天我的人没回来,看我怎么弄死你们!”大步离开,脚步有些零乱。
陆西为思维密,指出录像带被破坏的可能,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可行家很多,刘丹阳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一个电话就让监控录像带少了一部份,多日以后,陆西为对这件事和毛小朴的解释很生疑,用非常手段查了这晚的录像,可到底没发现问题。
毛小朴哪知道陆西为为了她在外面闹得**飞狗跳,她大梦方觉,一派惬意轻朗,打开眼睛,眨巴了几下,眼珠子转了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她,她睡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臂弯里!
“醒了?”刘丹阳看着她的样子觉得挺有趣。
当所有的女人在此刻都会尖叫应该尖叫时,毛小朴体现出了她与众不同的一面。她没动,她在思考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到底是他睡了她还是她睡了他?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他睡了她,那么还好,她不需要责任,如果她睡了他,他要她负责怎么办?她没钱!
你看,她一觉醒来想的都是什么事儿?
刘丹阳看着她纠结,眉头紧锁,小样又可怜又可爱,手一动,她趴到了他身上。“你还欠我的。”
一个“欠”字,毛小朴悲具了,难道真的是她睡了他!?
刘丹阳哪知道她心所想,欲望抬头,一个翻身,顶进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毛小朴被这熟悉的感觉侵来,昨夜的星星点点朦朦胧胧浮上心头,顿时惊惶失措,好像真的是她招惹的他啊。
刘丹阳与毛小朴十指相扣,将她压到身上,开始了丰盛的早餐。
毛小朴脑子里最后那点纠结在极致的欢愉中褪尽,她紧紧地抓着刘丹阳的手臂,双眼湿得似乎可以滴出水来,而嘴唇咬着,压制着舌尖下的尖叫。
“叫我,叫丹阳。”刘丹阳不离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迷茫有纯真,有欲望有愉悦,还有他的倒影,在乌黑的瞳仁上晃动,那一瞬间,他想让自己的倒影永远嵌在那双眼睛里。
毛小朴在高潮里沉浮,小脸蒙上一层诱惑的欲色,纯稚中带着妩媚,白皙的脖颈因喘息而脉动,圆润的肩头诱人的曲线,在牵引中呻吟出刘丹阳的名字,
“丹阳,丹阳。”
这一喊更加刺激刘丹阳,就好像自己从她心里到喉咙到舌尖,被火热地烧过一次,他搂起了毛小朴的身子,下身结合得更紧更深,毛小朴的身子弯出一个柔美的弧度,前傲然挺立。
绝美的视觉和触觉冲击,刘丹阳跨下一紧,快感来得又猛又烈,他猛吸一口气,低吼一声,埋在她身子里不动了。
“放我下来。”极致的愉悦过后,毛小朴从脑子缺氧中缓过神来了,才意识到眼前浓眉大眼的男人还在她的身体里赖着不走,五大三的身躯包裹着她的身躯,手长脚长,像只螃蟹将她捆着一样。
刘丹阳亲亲她,从她身体里抽出来,也不急着穿裤子,着她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毛小朴本来低着头的,一听问名字,立即紧张地看着刘丹阳,眼神里只有三个字,我没钱。
刘丹阳倒是看出她的惊慌了,“不要怕,告诉你叫什么?我叫刘丹阳。”
“你不会要我负责吧?”毛小朴脱口而出。
刘丹阳微笑,“那你想不想负责?”
“我没钱,我真的没钱。”
毛小朴还像当初对付小偷一样,眼神真挚,语气诚恳,可是,她哪知道,眼前这个人比当初那个人,档次悬殊不知差了多少级,就毛小朴这一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主,还能唬弄到刘丹阳?
“那怎么办呢?”刘丹阳逗猫似的笑,站起来。
毛小朴眼睛睁得滚圆,手指刘丹阳的下身,“你,你流氓。”
哎哟姑娘,那刘小将军你都享受过几回了,这时候才喊流氓,你的反弧还能更长一点么?
“我洗澡,你洗不洗?”
毛小朴脑壳摇着跟个货郎鼓似的,她到底没想起来自己已经被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洗过一次的。长相害死人,她做梦时梦到过一个帅男人,就是眼前这模样,以至酒一喝就当成做梦了,这一梦游的结果就是被吃干抹尽,好在,她也挺舒服,咳咳。
刘丹阳真不想吓坏了这孩子,转进浴室洗澡,毛小朴目光巴巴地送他进去,巴巴地看他关上门,立刻像兔子似的跳起来,抓起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上,蹑手蹑脚,贼头贼脑地从屋里溜了出去,然后鼓着嘴巴长长舒了一口气,逃出来了。
浴室里,刘丹阳的嘴角翘起来,越翘越厉害,最后大声笑出来,真想做回强抢民女的恶霸,强行留下这傻丫头啊。
毛小朴回家一打开门,陆西为像狼似的扑过来,抱着毛小朴上看下看,终于发现没少胳膊没少腿,舒了口气,像个家长似的,手指毛小朴的额,开始会审了。
“你个死大婶,去哪了,我一晚没睡知道不知道,全是担心你!”
毛小朴理亏时,就是这样,低头,不哼声,双手重叠放于小腹下,双脚并拢,模样要多诚实就有多诚实,要多受教就有多受教。当初这小模样,迷惑了多少狱警!争当了多少楷模!
“你说啊?”陆西为恨不得扒开她的脑袋找出真相。
“说什么?”毛小朴瞄了陆西为一眼,隐约地感觉他生的气很大。
“大婶,你的反弧能跟人类一致么?说,说你一晚死哪去了!”陆西为要被这死大婶折磨得疯了!
这时候毛小朴的说谎本能恢复了,她总不能说,她醉了酒,不小心睡了一个男人。
“我醉倒了,一个老人家把我扶进房里睡了一觉,我醒来发现天亮了。”
毛小朴小学年代写作文时跟学雷锋年代一样,《最快乐的一件事》,《上学路上》,《放学后》,《最有意义的一件事》,《一件小事》,写的千篇一律,不是扶盲人过马路就是下雨天送伞,天底下所有的盲人都聚中到她上学的路上,那块地方一年四季下雨天。
写着写着,就习惯了,以至多年后还有后遗症,逼出了毛小朴的急智,立即想到写作文,不过助人为乐的英雄改了,成了别人,她成了受惠者。
老人家?站在他陆西为无利不起早的人生立场上,这种事打死他也不信,他的作文全是吃喝玩乐打架和恶作剧,大多时候是别人代写,不写?你妈的找死!
会有好心人?哪有这样的好心人?送上门怎么办?吃呗。
14第十三章
13
不过有一点还是对的,确实睡了一觉,醒来就天亮了,这点,刘丹阳可以作证。
“男的女的?”
“女的。”再傻再笨也知道这时候要说哪个字。
“哪个房间?”
毛小朴哪知道哪个房间,进去时不知道,出来时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哪有功夫注意哪个房间,摇摇头,苦着脸瞟瞟陆西为,又虚心地低下。
陆西为咬牙切齿地围着这木头转了两圈,掏出电话。
还没等对方说话,陆西为咆哮:“叫你们总经理接电话!老子有急事!老子是谁?老子是你大爷!你再磨机,炸了那破楼!妈的,转个分机这么慢,你最好给老子解释一下,我的人为什么在你酒店过夜了是谁这么好心,老子给她送钱去这么早就走了,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毛小朴再傻也听出来了,陆西为在调查她昨夜的事,可竟然,总经理的说词跟她的谎言不某而合!难道也碰到一个小学写作文牵盲人的孩子?
天都帮她!毛小朴心里松下来了。
帮她的是刘丹阳。
刘丹阳洗澡出来,毛小朴已逃之夭夭,他打开电话,“家齐,对方如果询问,就说那姑娘酒醉了,被人扶进1810房间睡了一晚。”1810就是他住的这个房间。
“那姑娘要不要?”宋家齐嘻嘻地笑。
“不要打扰她。”刘丹阳眼前晃出一张娇憨的脸,笑靥如花,一双朦胧的眼睛里藏着他的影子,她说她在梦里。
刘丹阳连夜从外地赶来参加钟瑶的宝贝儿子的周岁宴,家都没回,钟瑶知道他累,早早开了房让他去休息,却不想在电梯里遇到一个醉酒的姑娘,成就了经典火爆荒唐的一夜情。
这次放你走,如果下一次再碰到,姑娘,你得留下来。
刘丹阳浅笑着收起电话。
刘丹阳是谁,军政界赫赫有名的北京军区的司令,年龄三十五,最年轻的少将。不说刘家一门军功,单说他个人这个位置和军衔,全是他从基层开始一步一步拿命换过来的。至今未婚,长相优雅阳刚,头顶显赫军功,引无数名媛闺秀竞折腰。是女人择婿的最高标准,男人功成名就的最佳典范。
任何一个男人,若见识了毛小朴在床上时的毒和妖,只怕都会运用手段软硬兼施不肯放人,所以毛小朴这一走,真正能看出刘丹阳的大气,沉稳,将帅风范。
陆西为没找出任何蛛丝马迹,但总能闻出蛛丝马迹的味道,搞多了谋的人对一些异常情况突发事件很敏感。
两人又恢复了和平日一样的小日子,不过陆西为心里并不踏实,他没有忘记酒宴那天心里突然的空荡。
毛小朴一心向钱(前)看,不管身后事。该吃吃,该睡睡,本没有发觉陆西为有时候看着她发呆的眼神。
还是那句话,人迟钝也不全是坏事,瞧她过得多滋润!
陆西为名气越来越高,被星探探到了,找他拍电影,陆西为第一句话就惊暴全场,是主角么?
对方脸都黑了,才穿了几天棉短裤,就想当主角?
陆西为白眼一翻,双腿随意地叉开,样子特流氓,特瘪气,我还不想演呢。
一般人都认为他是吃不到说葡萄酸,偏偏这是陆西为少有的大实话,他的目标就是音乐。
人红意味着身价高,身价高意味着钱多,钱多意味着离目标更近。毛小朴看着陆西为卡上的钱翻了又翻,觉得写歌词是一个相当有钱途的事业。她一鼓作气,连续写下十首歌词。
真正将陆西为推到音乐前沿去的是这首歌,《滂沱》,此歌词采取了就篇回文的形式,可以上下颠倒读,回环往复,绵延无尽,给人以荡气回肠,意兴盎然的美感。
滂沱
一夜滂沱是谁放纵的眼泪
红尘沉默沉淀了一路伤心
风过无痕看不见梦在摇曳
谁明了飞絮天涯残花满地
行囊装载脚步爱藏在心里
桃花泛水岁月掉落了胭脂
候鸟归回临摹擦肩的身影
夏来思念透碧人不见踪迹
夏来思念透碧人不见踪迹
候鸟归回临摹擦肩的身影
桃花泛水岁月掉落了胭脂
行囊装载脚步爱藏在心里
谁明了飞絮天涯残花满地
风过无痕看不见梦在摇曳
红尘沉默沉淀了一路伤心
一夜滂沱是谁放纵的眼泪
陆西为正式被北京著名的天籁唱片公司签约。《滂沱》一歌风头十足,以闪电之势传遍大江南北。
事业兴旺,财源滚滚哪,毛小朴常常捧着她和陆西为的银行卡傻傻地笑个不停,离她们自己的房子又近了一步。
毛小朴不喜欢银行卡,总觉得有种虚无的感觉,不如在手中放在口袋里踏实。按照她的意思,钱不存卡里,取出来压床底下,没事时拿出来数数,做事特别有干劲。
陆西为被她稀奇古怪的念头搞得头痛,少不得费了一番口舌打消她的念头。
他苦口婆婆心地说,房子是别人的,房子的钥匙房东至少还有一串备用,说明咱们房间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也能进来,最后一句话总结中心思想,有外人进,钱不安全。
陆西为还是很懂这个钱串子,若说她人身不安全,她死都不信,若换个角度站在人民币上想,理由既高大又现实,她很快就能接受。钱还是在卡上。
王云找了一套三室二厅的房子,问要不要合租?
陆西为一愣,骤然惊醒,他竟然睡了快一年的客厅了,这是一件多么惊悚的悲惨大事!搬,必须得搬!
不过,怎么能和王云合租呢,他家里不是还有位大婶么?
摇头,不方便。
然后喜滋滋地跑回来跟毛小朴说起换房的事,一脸期待地看着四眼大婶。
毛小朴怀里惴着银行卡蹬蹬蹬,后退了几步,“要多少钱?”
自从计划买房子,她把自己整成了一只神兽,貔貅。
此神兽有嘴无□,能吞万物而从不泄,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哎哟,柜员机也有个提款功能啊。貔貅啊貔貅。
“八千左右。”陆西为肠子都悔绿了,为什么当初脑袋一热,就把卡交给她啊,那是他的,他陆西为自己的卡!
现在一跟毛小朴提钱,就想撞墙,自从跟她在一起,后悔的事太多了,特别是买房子,他是疯了才提买房子!现在搞得跟难民似的,买什么都要要看她的脸色,他陆小爷什么时候花钱还如此思前想后了?
他的钱,他滴!
一个字,憋,二个字,憋屈,三个字,憋屈死!
“八千,这么多?才加一间卧室就多了三千元。”毛小朴想了半天,脑袋里拔了半天算盘珠子。
“账哪能这么算,要看地段,地段好当然就贵。”
“我的钱要存起来买房呢。”毛小朴哪能不计较,光房租每月就要分去她四千元,这房子要到哪个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她犹豫了。
“喂,大婶,你好好想想,我现在挣得多了,人名气也大了,再住这个地方,对名气有影响,再说了,我天天睡地板,会感冒,会影响嗓子,嗓子,懂不懂?”陆西为可谓低声下四耐心耐肺啊。
毛小朴一边听一边点头,同意陆西为的话,她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一间卧室一来就分给了她,陆西为天天打地铺,她错了,她没考虑到他。而且影响嗓子,就不应该了。
陆西为一见毛小朴点头了,高兴哪,这个脑子不开窍的,终于被他说服了,浪费多少口水!
“这样吧,你搬去,我再去找个便宜的地方,远一点偏僻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我天天不出门,房子贵地段好给我住也是浪费,真的。”多好,你好,我也好。
陆西为没想到她考虑半天就是这个结果,***,他想杀人!这死大婶她
“你那份我出,我出行不行?现在可以搬了吧?”陆西为拍着桌子咆哮,如果不拍桌子,他想拍死她!
哎哟喂,你出你早说啊,就毛小朴那核桃小的脑容量考虑这些也费劲不是?
这死大婶她她分明就扮猪吃老虎嘛。
人贱则无敌,虎贱被猪吃。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的歌词,包括《再见已倾城》里的诗,都是本坨坨自己写的哦。
15第十四章
14
毛小朴还在不情不愿,还在思前想后,还在磨磨蹭蹭,陆西为才不给她机会反悔,办起事来雷厉风行,立即找了房子,两室一厅,一上午搬个光。
毛小朴不费一分一毛捡了个大便宜,此处明窗净几,云纹的窗帘轻轻招展,窗台上有前人留下的绿色米兰盆栽,浅黄的米兰像一朵一朵小火焰。窗外白月风清,视野开阔,近见楼,远见日月星辰,室里装修豪华,客厅是斜纹地板,卧室是地毯,毛小朴特意脱了袜子赤着脚在上面跳了几下,如若云端,开心得不得了。
如此笑容一闪,顿时窗台的火焰,窗外的白云清风,都在陆西为眼前消失,只有那笑容里的灿烂照得他内心热热的,值了,他妈值了!
陆西为第一天睡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只听扑通一声,滚下来了,醒来时发现在地上,甚觉奇怪。第二天醒来又在地上。
陆西为伤心了,人贱原来也可以贱成习惯。习惯了被毛小朴压制,习惯了饭淡饭,习惯了睡地上,习惯了滚。现在这档次稍微一提,这该死的习惯还拧不过来了!
周星驰主演的《济公》里面有个小情节,济公带九世乞丐黄秋生去酒店吃**,可是黄秋生习惯使然,不吃**腿**翅,专挑**屁股。
谁说的入奢容易从简难?他陆西为是入简容易从奢难,想想那大婶,坐牢还能坐出家的感觉来,陆西为也释然了,还有点不自知的小喜悦,终于和她有个相同点,原来两条平行线,现在有了相交点。
在北京有车不行,堵,堵得厉害,堵得你面如烧饼色如炭,可没车更不行,去哪都不方便,等车,挤车,弄得你面如猪肝色如血。
陆西为决定买一辆车,可是,怎么办,钱被那死大婶藏得死死的,开口提钱,那死大婶就翻脸!
太郁闷了,难怪古话说,一分钱憋死英雄汉,想他陆小爷顶天立地的一条汉子,怎么就栽在一大婶手里呢?
陆西为一边弹着吉它,一边寻思着如何从那只貔貅手里弄银子。
毛小朴戴着一付大眼睛,拖着一双拖鞋,从房间出来,先去了厕所,又去了厨房,出来时手上一黄瓜,边走边啃,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哼哧哼哧,巴砸巴砸,陆西为手上一顿,又一顿,节奏全跟黄瓜跑了。
陆西为脸黑了,这死大婶,死大婶,要不要这么讨厌,一黄瓜还能嚼出鲍鱼的味来?
不弹了,饿死了!吉它一丢,手一抢,黄瓜到了手上,到了口里,哼哧哼哧,巴砸巴砸,等毛小朴回过神来,半截黄瓜到了陆西为的肚子里。
黄瓜没吃出鲍鱼味,倒是生出急智来,口里包着黄瓜残渣,急急坐到毛小朴身边来。
“大婶,我就要录唱片了。”先给甜头。
“真的?”毛小朴还想怪人抢了黄瓜来着,眼见又出来了个生钱的机会,立即惊喜。
“比珍珠还真。”还是甜头。
“是不是又有钱赚了?”
“那是肯定的,不过”再设陷阱。
陆西为脸色表现出丧气和犹豫,心里却在发恨,陆小爷要自己的钱还得表演!
“不过什么,你说。”
“录音棚很远,而录音时间不定,有时是半夜,有时是早上,总监让我买辆车,方便顺叫顺到,我拒绝了,这不没钱买车么?”更深的陷阱。
陆西为沉闷地说完,低下头,心里默数1,2,3,4,
“买!”毛小朴想了一下,果断拍板。能出唱片是件多大的事啊,虽然买车也是件大事,可比唱片还是小了点。
毛小朴这一招叫做以小搏大。
陆西为心里的小心在跳舞,在欢歌,在翻筋斗云,才数到7,7啊。
陆西为这一招叫以退为进,完胜!
陆西为买的,北京现代,卡上的钱又空了大截。毛小朴计划中的房子又少了一角。虽然当初是自己拍板了的,可看见卡上的数字退了一截,心里顿时空落落的,脸色不大好看,眼睛看着陆西为,眼神三个子,败家子。
陆西为郁闷啊,大婶脸色不好看,他又讨贱,非要看,想当年,他为开的车是保时捷和蓝博,可以买多少北京现代啊,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小爷我有翻身的一天!到时候,大婶,我让你脸上开出花朵来!
陆西为在北京的这一年,是刻苦的一年,住小房,睡地板,吃泡面;是用功的一年,抱着个吉它到处找工作,没事趴桌上写曲子,要忍受不喜欢的人吐糟骂娘翻白眼,现在条件好了点,住小房,睡小床,吃热腾腾的饭微辣的菜,开工薪阶级的车,不用到处找工作,曲子还得写,嗓子天天吊。
这样的生活生生把一个富贵乡里泡大的孩子磨成了个为音乐奋斗终生的英,事实证明陆西为是个富得起穷得起玩得起苦得起的四起小青年。
总的来说,陆小爷是混蛋,但不是废物。
五月三号是毛小朴的二十六岁生日,陆西为没在家,她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不做饭,不译稿,下楼去蛋糕店买了一个蛋糕。回家后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吃,眼睛一睁一闭,一上午过去了,口一开一合,又一下午过去了,到晚上,她还在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咳,多大一个蛋糕!
陆西为回家的时候是晚上二点,眼前一幕让他顿时心一跳。
毛小朴歪在沙发里睡得正香,墙上的电视里,优美矫健的非洲豹呈流线形奔跑,身边掠过风声和岁月的咆哮声,桌上,蛋糕吃得差不了,只剩下盘底一些五颜六色的蛋糕碎屑,旁边玻璃杯里还有半杯水。
陆西为挨近她,只见她一只手从沙发上掉下来,手里居然还勾着她的黑框眼镜,她的头发已经长长了,垂到脖子下,现在它们散开来,像一匹黑丝绸,上面烘托着一张洁白恬美的脸。眼睛闭着,嘴唇微微张开,嘴唇上居然还带着一抹白色的油。
陆西为内心狂跳,他轻轻拿下眼镜放回桌上,双膝轻轻跪下来,低下头,舌头轻舔那抹油,毛小朴感觉嘴唇有点痒,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舔,这一下天雷勾动地火,陆西为嘴一张,含住了那条他渴望已久的小舌头,反复吸吮缠绕。
毛小朴惊醒,睁大了眼睛迷茫地不知所措,陆西为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搂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舌头伸出去在里面搅动,吮吸里面的香甜。
毛小朴终于回过神来了,长年的牢狱知识告诉了她两个字,强奸!立刻开始扑腾,口里还在呜呜个不停。
陆西为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身子压下去将她顶在沙发里,嘴唇拼命地挑逗着她的唇舌,下巴,头一歪牙齿啃到她的耳垂,搂着她腰的一只手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顺着蜿蜒玲珑的曲线一路向下。
毛小朴止不住一声轻吟,那晚醉酒的感觉又来了!她的抵抗有些无力。
陆西为是只明敏捷的豹子,立即掌握时机,嘴唇向下,亲吻她的锁骨,再向下,到前,手抵达一簇丛林,手指一挑,进入。陆西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哼,真他妈紧致!
毛小朴全身一颤,身体崩直,双腿不由自住夹紧,一只手抓住陆西为下面的手,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要推开还要拉拢!
“小朴,给我!”陆西为声音在打颤,他要,他要!手退出来去解自己的裤子,他涨得痛!
陆西为小半生中,成在不按牌理出牌,可不得不说,此刻却败在不按牌理出牌。如果他刚才叫的是,给我,或者大婶,给我,那么此事就水到渠成了,可他偏偏叫的是小朴!
天啊,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叫她过小朴!平时是大婶,急了就是死大婶,恨了就是***死大婶,找人时就是歇斯底里的毛小朴,什么时候这么感地叫过小朴?
毛小朴被雷醒了,看清了面前是那张年轻的桃花脸,陆西为!怎么是他,怎么是他!她一下暴发了,身子一弹,手一推,以从来没有过的迅速奔向自己的房间,陆西为随即奔过去,只听一声响,将他弹了回来,门关了,咔嚓一声,锁了。
“小朴,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陆西为那个恨哪,心里痛,小弟弟痛,被门一撞,头痛。
毛小朴回答得挺快,“你不可以喜欢我,我是你大婶。”
这算不算陆西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火车上,他哪里想到会有今天!
“我不叫你大婶了,叫你小朴,朴儿,好不好,好不好,我好喜欢你!”陆西为头更痛了,“你开门,开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可是任陆西为再怎么叫喊,毛小朴没了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从十五章到十九章,是《风里狼行》的免费番外,不看《风里狼行》的同学可以直接跳过。
祝节日快乐!明天出门,停更一天。以后还是晚上七点后十点前更文,如若有事不能更,我会在文后告知。
16第十五章
步轻风番外(一)
步轻风将烈阳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还是只找到了一把枪。
在黑道闻名的双枪手身上只找到一把枪,另外一把呢?
他不禁想起刚才那个女孩的动作,简单利落的一拧一缩一蹲。于是,他眼睛睁大了,由怀疑,到惊讶,到震撼,到好笑,他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他步轻风,苍龙特别行动队的副队长,烈阳,黑道闻名的双枪枭雄,竟然全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手里!众目睽睽之下顺手牵羊偷走一把枪,神不知鬼不觉,这是什么速度和胆识!
步轻风不禁回忆起那张脸,那张作为人质的脸,面容清秀,皮肤略黑,眼睛里透出智慧和倔强的光芒,是的,被烈阳用枪顶住太阳,眼神里透出的却是智慧和倔强,她相当镇定地向他眨眼睛,举起三个手指,然后一个一个弯下。
步轻风见过太多太多的人质,有的吓得面色如灰,有的吓得屁滚尿流,有的吓得软成一团站不起来,有的直接吓得晕死过去,却从没有见过如此冷静的人质,她没有大喊大叫,却立即想出了对策,一方面自救,一方面和他配合。步轻风实在想不通,她凭什么这么相信他,敢把命交到他手上?要是他身上没有多出一把枪,要是那一枪不能命中,后果除了死还是死,她想过吗?
步轻风找到茶吧的老板,询问那个女孩的情况。
胖胖的茶吧老板说:“那个女孩啊,最近天天来,一元钱点一杯白开水,然后一个人坐到墙角看书,差不多六点半,收拾书本就走了,很有规律。这孩子总是一身旧校服,鞋子也旧,应该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大概没地方学习,花一元钱买个可以静心看书的地方。我让服务员不要打扰她,也别收她钱了,可那孩子倒是很要强,直接放一元钱在桌上,水没动。哎,这年头,这种人可难寻了!”
穷人家的孩子?校服?
步轻风打听了一下,这附近有两所学校,一所怀英贵族学校,一所七中,都是蓝色制服。她应该是七中的学生吧?于是,他一个人在七中附近转悠了两天,在进进出出的学生中,却没有发现那女孩的身影,问茶吧老板,老板摇头,那女孩没来了,店里发生枪袭事件,还有谁敢来,他的茶吧准备关门了。
步轻风又笑了,她不敢来?她一定躲起来了,做贼了没有不心虚的。其实他找她不是因为她偷走了枪,而是怕枪走火误伤人命。更主要的是,他对她发生了兴趣,她到底凭什么敢把命交到他手中!
失枪事件他没有声张,他直觉相信,她不会乱来。没有多余的时间守在这里,他回到了基地,回到他日常的训练和任务中。但永远不能忘记一个眼睛里闪着清明冷静光芒的女孩。此后,他一有机会回B城,总要去七中门口去呆一会,万一碰到了呢?他哪里知道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怀英贵族学校的校服和七中的校服相当相似,而且,她着一身旧衣服,花一元钱买地方读书,任谁也想不到她是来自富贵人家的孩子。
三年过去了,他从副队长成为了正队长,更忙了。一天,他看到狐狸几个人一脸沮丧,一问才知道他们竟然在一家野战俱乐部吃憋了。他相当吃惊,还有让苍龙吃憋的野战俱乐部?在小狼、狐狸的极力鼓动下,他们寻了个机会去挑战。
小狼咬着狼牙,挥着拳头,大吼:“一定要零伤亡灭了他们!"
结局再一次让小狼郁闷了,他不但让对方灭了,而且灭在一个回合之下,还被当成死尸脱掉了鞋子当试验品。
那是一次巷战模拟,步轻风听小狼说过上次的战术,然后,他说,还是按原来的战术吧。他好奇他的苍龙大队人马是怎么被消灭的。
步轻风守在F点,不进不退,送上门来的三人全倒在他的枪下。突然,他看到一条身影在空中翻腾,动作优美,像一只雨燕般,快疾利落,手中的枪朝豹子方向狂扫,几个连翻后落地,闪入废墟,步轻风暗暗点头,好身手!苍龙几个队员的灭亡绝对有她的份。他笑了,身子翻出,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直接用枪顶住了他,当与那个对员的眼睛对上,哪怕仅仅只有几秒的对视时间,哪怕她的脸涂得黑成锅底,他还是认出了她,三年前茶吧里的人质女孩!他苦苦寻找的人!这双眼睛他太深刻了!深刻到好几次做梦都梦到。
他微笑着说:“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你这样的好手!”
她被他用枪顶住,却没有放弃,假装投降,双手举起,一支手枪向他出,他身子后倾,板下了板机。他躲过了她的枪,她没有躲过他的枪。战斗结束,小狼鞋子没穿就向她奔来,步轻风笑了,看样子小狼又在她手上吃亏了。她的身手真的很不错,连续躲开小狼三招进攻,小狼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苍龙大队第一格斗好手。
她的队员也冲上来了,眼看一场混战就要开始,步轻风不得不制止,输了就是输了,摘下死尸的鞋子作试探也是战术的一种,没有违规嘛。步轻风再一次见证了她的机智和勇敢,同时也见识了她的好功夫。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她,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得出她有些慌,不敢抬头看她,也不敢跟他们去喝酒,一转身,走了。步轻风知道,她也认出他了。她在害怕,在躲他,那把枪,不止是他的心病,也是她的心病吧?
他想,该单独找她谈谈了。
这次人多,就放过她。“女孩,我会来找你的。”他抵制内心的激动和快乐,轻轻地说。
可让他意外的是,再去野战俱乐部,她没来,再去,又没来,再去,她辞职了。找老枪他们要她的电话号码和住址,他们却推三推四,口风紧得很。保密条例都背得不错嘛,不愧都是部队出身的汉子,可是很无奈,步轻风又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他让影子攻入了野战俱乐部的名单系统,找到了与那双眼睛相对应的资料,易安,21岁,B城人,家庭住址,石子湾百溪街78号。
他按这个地址找过去,然后,就像几年前他从烈阳身上只找到一把枪时的表情,从怀疑到惊讶到好笑,他步轻风,又一次栽了!
地址真真假假,石子湾有,百溪街也有,可到76号就没有了,哪来的78号!
要见她的心情越来越强烈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步轻风自己也奇怪,她功夫这么好,枪法这么好,而且身边还有一把枪,报的假地址,可为什么从来没怀疑过她是个坏孩子呢?
直觉这东西,真可怕!他就是直觉,她是个好女孩,那双眼睛在告诉他,她绝对是个好女孩!
“女孩,你在躲着我么?”步轻风站在一座大山里的楼顶,眼睛望着天空,轻轻地问。
两年的时间过去,家里总是来信催他请假回家看看,步轻风才不回去,他知道一回去,他那个生怕他讨不到媳妇的妈妈又给他物色相亲对象。他眼前浮现一双眼睛,好像正清明冷静地看着他。他内心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在发芽,正长出鼓鼓的花苞。
有一天,爷爷给他打电话,声音里全是兴奋:“轻风啊,爷爷给你找了个好女孩,快回来订下,别让他人捷足先登了!”
步轻风头痛,“你们哪次不是说好女孩啊?”
“以前的都是你妈你相的,不算,这次是我亲自相中的,你不相信我的眼光?这女孩很特别,还是B大状元。”
步轻风更头痛了,他要个状元做什么?好天天在他面前大道理小道理一把一把砸?
“爷爷,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们别手!”他其实想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可是,人在哪里呢?他突然有些忧伤。
爷爷无视他的要求,私自给他作主了,让他立即回来订婚。他才不听,有本事从大山里把他绑到礼堂去!不过,他到底是估底了爷爷的本事,老队长来了,给他出了一道选择题:是你自己回去订婚呢还是老子亲自送你去?
他用了他自己的方式,回去了,又跑了。
爷爷气得拍桌子大吼,“你不娶她,就谁也别想娶,打光棍去吧!”
步轻风耸耸肩,娶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宁愿打光棍。
不久后,他接到线报,有一小股恐怖分子藏身在黄花山,打算中秋节时在B城制造混乱。他决定独身去踩踩点,却被对方发现了踪迹,顿时枪声大振,他在奔跑和躲藏中杀死了四人,可自己小腿也中了一枪,而且后面追击的枪声一点也没有停止,让他奇怪的是,另一边也传来零散的枪声,不是微冲,应该是五四手枪发出的声音。难道,这黄花山还有另一路追杀人马?
小腿上血流不止,流到满是落叶的地上,最容易暴露逃跑路线,他找了棵大树靠下来,打算将伤口包住,不让血流下来就行了。突然,他耳朵一动,听到了呼吸声,很轻微很轻微,如果不是他长期练出警觉的听力,绝对发现不了。
野兽?不可能,野兽没有这种智慧,会屏住呼吸。不是野兽那就是人了,那些追击他的不止一人,也不会分散追击,可他听出的呼吸声明明只有一人!是谁?他没有动,可保持身子随时可以弹起的状态!
当那个呼吸声越来越近,步轻风身子闪出,手上的枪对准了目标!然后,他的心里掠过一阵狂喜,是她,竟然是她,她手持长鞭,正待挥出。她怔怔地望着他,显然,也被他惊到了。
步轻风坐下来,继续包扎伤口,后有追兵,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却见女孩收起鞭子,在草丛里翻了几翻,扯了一把草递过来,轻轻说:“嚼细,外敷伤口,止痛止血。”
步轻风突然天真地想,不知道她嚼出来的草药敷到伤口上,会不会好得快些?
他轻轻回答:“你嚼。”
女孩真乖,立即嚼了草药敷到他的伤口,他只觉得一种清凉舒适之感传遍他的全身。她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手法熟练地给他包扎好,步轻风站起来,从另一条腿上出一把枪递给她,此地不宜久留,得赶快走。东边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水,只有靠向悬崖,安全系数才高,不会四面受敌。
他附在她耳边问她会不会游泳,她点头,两人朝悬崖跑去。突然,他听到了声音,有人正向他们这边跑来!女孩此时却向他启动了嘴唇,他从口形上读出她的意思,如果我杀了他们,你会不会抓我?
步轻风笑了,这个傻女孩,真的怕他抓她!如果第二次相遇时,他也这么给她做个口形,我不是来抓你的,那么,她应该不会躲着他了吧?他突然有些懊悔,明明知道她怕他,为什么就没给她一点提示呢?幸好老天有眼,再一次让他们相逢了,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她再跑了!
女孩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笑了,那笑容,如此明媚,竟然让整个沉暗的森林变得无比光亮起来。那一刻,他很想把那朵笑容摘下珍藏。
步轻风听出来人四个。这一次,他们又如当年的茶吧一样,配合得异常默契,步轻风趴在草丛,眼睛不看她,伸出了三个手指,一弯下,三,二,一,发动,他开枪了,一下,两下。他看到第四个人,那个蹩脚的狙击手就在近处,朝她开枪了,步轻风心悬起来,从没有过的紧张漫延全身,他身子一翻,枪又响了,他看见她手中的鞭子硬了,直直刺向狙击手的口,竟然不输他子弹的速度!他奔向她,只见她的脸有一条血痕,那颗子弹竟然生生擦着她的脸飞了出去!
步轻风很想抱住她,很想抚她的脸,可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再作多想,得赶紧走!天色全部黑下来,他带着她向悬崖,沿着悬崖上的石头树枝,小心地向下移动。突然,他的脚下一空,他凭着多年的野战经验,知道是个小洞,太好了。他心里一喜,带着她进了那个刚才够两人才能蹲的小洞。
终于安全了,步轻风放下心来。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多的是办法跟对方周旋,然后一个一个灭掉,可眼下,她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他低低地问:“怕不怕?”
她轻轻的声音传来:“不怕。”
步轻风笑了,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应该很痛吧?“希望不要留下疤痕。不然嫁不出去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嫁不出去就嫁我。
后来,当他躺在摇椅里,一遍一遍回忆和她相处的时光,想起这句话,懊恼得要命,当时,她肯定在偷笑了,怎么会嫁不出去,你爷爷早就定下我了!
其实,步轻风有很多疑问,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当初烈阳眼睛不闭倒在她面前,鲜血溅到她的鞋子,她面不改色,无一丝惶恐,现在,一鞭洞穿敌手膛,动作又快又准又狠,不见一丝犹豫和胆怯。为什么有人要追杀她?她一身功夫哪从来的?为什么对死人毫不害怕?
但他没有问,他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带,让她靠在他身上睡着了,他敞开他的外套,将她包在里面,她的身上贴住了他的身子,多么柔软,多么美好。
步轻风感觉他的心要柔出水来。他日夜想念的女孩,现在紧紧地靠着他,无比依赖和信任。她的呼吸很轻,很安稳,她竟然如此相信他,又一次把命交到他手上。他轻轻地搂着她,下巴抵到她的头,这种姿势真像情人之间的亲昵。回味她分一半巧克力给他时,手指触到他的嘴唇,竟然有如电流闪过全身,这种感觉,多么美妙和不可思议!
他清楚地知道,他爱上这个女孩了!
作者有话要说:将番外放到这里,主要原因这三章的场景是过去时,为感谢童鞋们的支持,特意放到新坑里,这样就可以免费看了,后来才发现这是一个广告时间,为《狱女妖娆的》打响知名度啊,童鞋们帮我点一下收藏吧,晋江作者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姑娘们,点一下收藏又不会怀孕,当时我看到这句话雷倒了,现在,活学活用,变通一下,点一下收藏又不会多长。新坑求收藏,求包养。
17第十六章
番外(二)
他带她回了基地,飞机停到场,队员们全跑出来,然后小狼认出她了,仅凭那双眼睛,就认出她了。
步轻风有些意外,没想到小狼也对她的眼睛印象如此深刻。
小狼哭丧着脸喊:“队长,她竟然是个女的,我栽在一女的手里?”
步轻风笑了,小狼无时不刻念着要找到那个叫易安的小子打回来,要找回场子,如今是个女的,这仇只把报不了,这场子只怕也难以找回了。而且,他回忆起她的动作,特别是那件辛辣狠毒的武器,似鞭非鞭,似刺非刺,一旦刺中,非死即伤,若是两人拼命,小狼不一定是对手。
不过显然步轻风低估了小狼报仇的心切和对武术的痴狂,放弃好男不跟女斗的格言,跟她下了战书。
“我要和她决斗!输了我拜她为师!”
随即是起哄声,随即是下注声。步轻风懒得理这帮赌徒们,牵着她的手回宿舍,后面又传来另一桩的下注声,赌的是他对她动心了,她对他动心了。
步轻风又快乐又无奈,兄弟们,收敛一点行不行?人家美女第一次来,不要摆出一付赌徒嘴脸来,咱们好歹也是英明神武的苍龙特别行动队啊。
说到这个队员爱赌成,步轻风作为队长,是要负很大的责任的。谁让他在没来部队之前就染赌习在身呢?可是,也不能全怪步轻风,这种恶习要追溯到步家那位老爷子步长空,他自己爱赌,一个人赌不舒服,还来了个全家总动员,芝麻蒜皮的事都可以拿来下注。当然,上封顶,下不封顶。步轻风到了基地,也闷得无聊,那些队员们也闷得无聊,于是队长同志拿出了家传游戏,提倡博彩。
博彩,哪个无聊的男人不喜欢啊,袖子一挽,一个个趋之若鹜,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兴趣一个比一个浓。从此,苍龙大队多了一门娱乐,博彩,人人轮流做庄。
步轻风带她回到他住的地方,让她洗澡休息,他去医院。“乖女孩,去吧。”他忍不住她的头,她的头发很浅,难怪小狼一直把她当男生。她自己是不是也想假装成男生?她点头,那模样,又乖巧,又温顺,像只兔子,小乖兔。
他去了医院,医生剪开他小腿上的布,笑了:“哟,苍龙大队真是万能啊,还懂草药了。”
“我不懂,不过这是什么草呢?我觉得功效不错啊。”是不错,后来血真的没流了。
“这是胆红蓟,它的功能是祛风清热、止痛、止血、排石。”医生一边给他清理伤口一边说。
步轻风笑了,这个女孩,她身上还有多少惊奇值得他去挖掘。小腿重新上药包扎,又吊了两瓶点滴,他看着那一滴一滴地药水,像时间一秒一秒地走,太慢了,他把管子上的轮子打到最大,他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回去看她了。好不容易点滴打完,又给她拿了药,他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当他轻轻打开门,他看到她已经睡了,睡容恬静美好,像个小小的孩子,没有平时的清冷和沉静。她身上穿着他长长的T恤,下面穿着他的休闲短裤,露出一截白嫩的腿,他想去抚她的脸,手在半空停止了,又收回来。
不要急,不要急,不能吓坏了她。步轻风对自己说,一眼不眨地盯着她看,乖女孩,终于把你找回来了,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努力将目光收回,轻轻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了一本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的心从来没过的甜蜜和欢畅。
她醒来是已是早上八点,梦中的恬静没有了,神情有点慌。步轻风扶着她坐下,给她上药,她听话地仰起脸,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像两扇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早上的阳光从窗口跑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她明媚得像一块宝石,当她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步轻风有些失神,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它一定很甜蜜很柔软。他托起她的头,用棉签沾着药水在伤口上轻轻蘸着。
“要是留疤了,我负责。”后面的潜台词很无赖,很霸气---不留疤,也负责。
步轻风去谈头那儿请假,谈头看了他半天,鼻子哼哼:“请假?你那点伤需要请假回家?”
他讨好地笑:“这回回家是为了媳妇的事。我带回来的那个,几年前烈阳枪下的那个人质,我跟你讲过吧,就是她。身手相当好,来真的小狼未必是对手,我得赶紧地订下来,先下手为强。”
谈头来兴趣了:“真的这么厉害?”
小狼出身武术世家,三岁就开始蹲马步,整个苍龙大队论格斗,没人打得过他。当初为了挖小狼,谈头也是散去了大批的好烟好酒,现在听说连小狼都吃亏,这个爱才心切的老头动心了。有人才要挖,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挖,比如,娶亲。
“前年小狼他们去野战俱乐部玩,也是在她手下吃了大亏。头儿,这个智勇双全的人才,比你从基层挖来的苗子都要好!”
谈头眼睛蹭蹭蹭发亮了,“真的?”沉吟了一下,“可队里不招女孩呀!”
“队长,凡事有个破例。只要她挺得过去,我就收。”
谈头把手一挥:“一个星期的假,没搞定,回来写三天三夜的检查!”
步轻风喜滋滋地走了,带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回了B城。
原来她竟然是B大的学生,他要了她的电话号码,也把他的号码留给了她,这下,她应该不会跑了吧?他看得出她信任他。他去B大校门口等人,却发现校门两边停了长长一排的名车,他的心扑地一跳,这么多等人的车里应该没有等她的吧?要是有怎么办?那就打到他不能来等为止!
步家掌门人说过,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她终于出来了,气质冷清,亭亭玉立,如一朵莲花浮在水中间,于人群里格外显目,他发现许多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危机重重!步轻风决定,就在这几天把她拿下。
他带她去了四哥的农家乐,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老四步闲庭。老四对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有怒,有恨,还借舞女之名来侮辱,他们认识?
步轻风充满疑惑,老四在玩什么名堂,这小子一向阳怪气,没个正经,是个一天不打上梁揭瓦的主。回头好好教训他一顿,敢明里暗里嘲讽他喜欢的女孩!
他给她切片,她的吃相真好,自然,大方。他记得从前跟他相亲的那些女孩,吃两筷子就说饱了,是乌变的吗?两口就饱了?宁愿饿肚子,也要当淑女,受不了。他的女孩,不但吃得多,还说很好吃,要带一份给弟弟。步轻风相信,这种吃了还要兜着走行为只有她才做得出来,大概没有人在和别的男人第一次约会吃饭时还想着打包的,真是纯真得可爱。他忍不住笑起来,不知不觉间心中全是宠溺
第二天,他接到队里传来的消息,原来在黄花山的另两名追赶她的杀手竟然是郁卫国手下的人。郁家早年走的是黑道,后来漂白,但地下黑势力依然存在,只是苦于找不到俱体证据。他担忧了,她是怎么惹到郁家的,敌暗我明,难以对付。他把这些给她说了,然后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心有硬硬的茧,步轻风知道,练枪的人手心都会有茧,这是个刻苦的女孩,“跟我走好不好?”他要保护她,也能够保护她。
她没有答应,眼睛里明显有牵绊,她不是一个人。步轻风不能强迫她,一个碰到好吃的东西打包给弟弟的姐姐,肯定不会把危险留给他。
“好,不走,我帮你一起面对。”步轻风说。
晚上,步轻风带她去看电影
据狐狸说,恋爱最好的地方就是电影院,最好是看恐怖片,女孩害怕,直往你怀里钻,那时,影院里黑乎乎,想怎么抱怎么亲都行。当时一伙人还在鄙视狐狸,现在步轻风一想,挺有道理,当然,恐怖片,他相信绝对吓不到她,不过,那黑乎乎的环境,两个人紧挨一起,多么浪漫。他不知道那晚电影里讲了什么,他的心全在她身上,然后,他搂着她的腰一带,让她靠近了他的怀里,她身上有浅浅的香味,不是来自香水,而是她身上自然散出的体香。她的身子真柔软,他想一辈子就这么搂着不放开。
按照进度,该带她回家了,谈头只给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而且,他的女孩太出色,学校里更是豺狼出没的地方,虽然他相信她不会被豺狼吃掉,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得全面确立关系。至于全面,当然首先从家庭开始。步轻风牵着她的手回了步家,然后,他看到全家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表情,绝不只是吃惊两字可以形容。几句话之后,他立即明白了,他闹了个大大的乌龙,原来他爱的女孩竟然就是爷爷给他订下的未婚妻!他明明记得爷爷说过是木家的女孩,B大状元。那么,她以前的名字和年龄都是假的!他,步轻风,步长空中将的长孙,苍龙大队的队长,又一次栽了!
步轻风拉着她的手朝他房间跑去,无视他老妈在后面大喊,门呯的一声关上,上锁,他一翻身,将她抵在门上,脸凑近她的脸:“你是木家的女儿?”
她点头。
“为什么叫易安?”木家的孩子应该是姓木吧。
“在成为木家女儿之前,我叫易安之。后来为了打工方便,弄了一个□。”
“你今年多大?”他记得那年查她的资料,上面写着二十一岁,那么现在应该是二十四岁。
“二十一。”
“连年龄也是假的?”
“打工时未成年,不收。”
“学历也是假的?”
“现在B大大二。”
“你早就认出了我?”绝对早就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妻,她竟然不动声色,一点消息也没有透漏,比他还要沉得住气。
点头。
“为什么不认我?”
“怕你抓。”
“后来不是说不抓你吗?”
“他们说你是同恋,我不敢认。”
“现在你还认为我是同恋?”天啊,他挖了一个什么样的陷阱,倒头来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摇头。
“你现在认不认?”
点头。
“这么说,我和你是未婚夫妻?”未婚,夫妻,这四个字念起来真动听,步轻风的血都在沸腾。
“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亲你?”不需要她的回答了,他朝她那张渴望已久的小嘴唇吻了下去。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惊到了,眼睛睁着,牙齿咬得紧紧的,他的舌头勾了几下没有勾进。
“眼睛闭上。”她终于闭上了眼睛,两片睫毛还在轻轻颤动,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狂澜。
差点就丢了她啊,难怪爷爷这么坚决,他的眼光怎么会错呢?这是一块美好纯朴的璞玉浑金,只有有眼光的人才识得出来!
他真的庆幸,没有错过她!如果可以,就结婚吧,这样,她就真正属于他了,没有谁敢觊觎了。一天没有彻底定下,一天不放心。
他终于知道老四为什么看她不顺眼她了,敢污蔑他宝贝,看他怎么收拾他!
步闲庭在他面前求饶了,“哥,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早就认识,也不知道你们早相爱,哥你想啊,名门贵族哪有好女孩,我不是想帮你拒绝嘛。”
步轻风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为了将功补过,交给你一个任务。我走之后,两件事要注意,第一,不许男人接近她。第二,她的安全你负责,如有问题,唯你是问。这两点,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一直有效。”当然,这个任务不止对步闲庭下了,还对爷爷步长空下了,他一眼就看中的孙媳妇有危险,他怎么能撒手不管?
“哥,为什么我要看着她啊?她若被男人勾走,说明不值得爱,至于她的安全,她又不是什么神女下凡,美到有人向她下□?”
步轻风又抬起了腿,步闲庭赶紧退开,“我答应,我答应,不过哥也答应我一件事。明天晚上去参加赛车,现在赛车里出了一个高手,至今没人超越,就快要打破你的纪录了!哥,你去会一会他吧。”
步轻风好奇了,自十年前他以疾风之名创下22分46秒的赛车纪录,至今无人打破,被誉为赛车界的神话,现在,有人要打破了?
十四年前,他暗中开创了B城地下赛车道,赛道的开辟,为他带了刺激,更带来了财富,后来为了逃避无休止的唠叨和相亲,他去了部队。赛车场请人打理,知道幕后老板是他步轻风的人不超过五个,知道他是疾风的人,不超过十个。
他答应了步闲庭的要求,能打破他的纪录,是应该会一会,虽然他的腿还没有好,不过,影响不会太大,毕竟距离不远。要是车上坐着他的女孩,多拉风,步轻风快乐地笑了。第二天见面时,他告诉她,晚上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可是她摇头了,他不敢强求,只是抱着她亲了又亲,啃了又啃,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