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精品辣文 > 瑞凰 > 无道之禽兽道
    隐隐有琴声传来,曲调婉转缠绵,音色悦耳清泠。很美。

    我微阖双眸静静的听了会儿,忽感这曲子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听过。可是又想了想,却怎么也记不起它的名字了。

    “……此曲名为倾城之恋。公主,您忘了么……”

    有人附耳柔媚的提醒道。

    我心下一惊,转头看去,却不见半个人影。

    “……嘻嘻~原来公主没忘!在下好感动……”

    迷离暧昧的声线紧贴在耳后,湿热的气息缠缠绵绵的在鬓丝间蜿蜒。

    我又回头欲看,臂膀却被他按住,欲转不得。

    “公主好可爱呢~玉肌滑腻如绸,味道香甜如蜜,真想一口就把您吃掉。也好想把您变的小小的,揣在口里,一刻也不分开……公主,您还记得与在下在亘江上共度的那些夜晚么……嘻嘻~公主总是莺啼着哀求在下慢一些,再慢一些呢~……”

    他噬咬着我的耳垂,情欲难抑般的轻喘诱惑道。

    “我不~不记得了……”

    我咬紧贝齿,费力的反驳道。

    “小骗子~”他不高兴的轻哼一声,冰凉的手指游蛇般钻进我的衣襟里,握住那温热的椒惩罚的舞动弄。

    呼吸一下子紧窒起来,面庞发烧般的烫,理智变的破碎不堪,我禁不住挑逗的嘤咛一声,向他的怀中蹭去……

    ……

    “拿开你的手!卑贱的鼠辈!”

    迷雾中突然平地一声炸雷,惊的我毛骨悚然。

    我慌忙紧拢衣领,怯怯的循声望去,影影绰绰的窥见两个并肩而立的人,淡淡的身形如跳动的烛火般飘忽。

    “滚开!肮脏的家伙,离我的女人远点!”他们指着怀抱着我媚笑的那人,鄙夷的呵斥道。

    似乎惧怕于他们嚣张的驱逐咒骂,身后的那人恨恨的“切”了一声,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无踪。

    “小妖……”

    他们转而温柔的向我招着手,“……过来这里,不要离开我们……你答应过的,永不离开……”

    低低的呼唤像是隐藏着剧毒的美丽陷阱,温柔的能置人于死地。我紧张的咬着手指,摇着头一步步退后。

    “不,我没答应过,从来没有!你们记错了!”

    “住嘴!爱说谎的女人!你休想再骗我一次!”

    “啧啧啧~不要惹哥哥生气啊,小妖。来,看着我……跟我说,你喜欢的是我们……我们生也一起,死也一起……”

    “不,我不要说!我不要说!”

    我捂住耳朵,歇斯底里的拒绝道。圆瞪的瞳孔里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近,鬼魅邪恶的霾之色重重压在我的头顶。身子仿佛被施了咒语般定在原地,腿脚软绵无力,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的跌坐下去。我惊怖的抬起头,只见那两个青黑的轮廓缓缓的弯腰逼近。

    一个人拽过我颤抖的手指,伸舌反复的舔舐着它。模糊的面容上唯见一双恶鬼般赤红的血瞳,灼灼的瞪着我。

    另一人掬起我垂在前的一缕长发,放在口鼻处陶醉般的嗅了嗅,然后揽过我的腰肢,清雅和煦的笑道:

    “小妖~还记得我们三人经常一起玩儿的游戏么?又刺激又舒服的那个~每次你都哭着说:不要了不要了,人家不行了,但是每次你都好喜欢的一直玩到最后……呵呵呵呵,乖女孩,来,我们再一起玩儿吧……”

    上扬的凤眸血瞳似笑了下,配合那人的话语伸手探来,揪起我的衣领左右大力的一扯,瞬间便将蔽体的衣衫尽数撕裂。

    “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狂乱的惊叫起来,抱住一片冰凉的前,向后倒去。

    倒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瑞凰,你在哭什么?做噩梦了?”

    那人温柔的抚弄着我的脸颊,宠溺的笑道。

    泪眼婆娑的望去,温柔的凝睇着我的炯炯虎目,璨如烟花,照亮了黑暗的夜晚。

    我呼吸急促的翕了翕了唇,疲惫的一笑,说不出半句话。

    原来是场梦。幸好,只是场梦……

    我平复呼吸,庆幸不已。

    “唔,没什么,梦到了奇怪的东西,有点害怕。”我缓了半响,干涩的道。

    “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将纠缠在背颈间的,被冷汗湿濡的青丝撩到一侧,他低首亲吻着我光裸的肩头,问到。

    “我……醒来就忘记了……”

    “哦?呵呵~夫人倒是很健忘。”

    他低低的笑了笑,语调却蓦地一变,突然一把揪起我的头发,冷酷的厉声质问道:

    “但是为夫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呢!你当我不晓得?你整日心里想的,梦里见的,都是和别的男人翻云覆雨颈项缠绵!!今夜在梦里让你欲仙欲死的又是谁?禹苍?还是真乾国的皇帝、太子?又或者是哪个我不知道的男人?”

    “没有……”我心虚的颤抖起来,“……不要胡说。”

    他笑了,弯起的虎眸里不含半分笑意的闪动着残暴肆虐的情绪,胳膊被他铁钳般的大掌捏的生疼。

    “不要急着否认么,夫人。梦呓是无法骗人的!你翻来覆去的一直在妩媚的嘤泣,浪荡的呻吟!哪,现在老实的告诉为夫……告诉我,他们是以这样的方式占有你的?”

    他火热的大手覆贴在我的小腹上缓缓下滑,滑到我那羞涩的蜜下,猛然收掌擒住,将那湿热的花朵尽数纳入他宽厚的掌中。中指则色情的绕着半张的花瓣来回勾勒,丰沛的汁被他勾引而出,倾泄了一手。“呵,只是做梦而已,就已经湿透了么?”他嘲弄的看向双颊早已因害羞而绯红的我,接着挨近我的鼻端,又无比柔情的诱哄道:

    “告诉为夫吧~他们是从哪个方向进入?嗯?是从前面?还是后面?是从上面?还是下面?是温柔的?还是暴的?亦或是,一起上?温柔的暴的你都喜欢?嗯?……”

    不堪的污秽话语一句接着一句,我却一个字也无法回答,羞愧难堪以及:“求你,尚!不要再说了!这都是我的错!”

    我哭泣着无力的祈求他。但他却不打算轻易放过,继续残忍的撕裂我的尊严。

    “现在后悔是不是晚了呢?夫人应该知道为夫的脾气,不管你是公主也好,庶民也好,我都无法容忍与别的男人共拥一个妻子!但你的身子却被其他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抱过!明明你只能被我一个人所怜爱,也只能被我一个人玩坏!”

    他狠狠的将我甩到铺着乌黑锦缎的床上,同时利落的脱掉身上所有的衣衫。我惊怖的缩肩望向他,一步步向我靠近的赤裸身躯上勃发的肌壁垒分明,每一寸都彰显着我们之间不可对抗的绝对力量。他冷峻的面容如地狱的无常般无情的睥睨着苍白惊恐的我。

    膛里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紧张的爆炸,我弓起身子,本能的向后蹭去。

    他邪肆的冷笑一声,欺身握住我企图逃跑的脚踝,只轻轻的向后一拽,便被拉回他的身下。他一手固定住连连挣扎的我,另一只手穿到背后将我的腰臀擎高。单膝入我光裸的双腿间,强硬的将它们分开,膝盖向上顶住那汁水四溢的口,缓慢的对它打圈按摩,间或猛然顶进,撞击那里既快慰又难过。甬道因他的动作不住的收缩抽搐,分泌出更多的汁,每当他稍稍撤后,那里便清晰的感到有股湿濡的水儿随之流出,不一刻,臀下便聚集了好多透明的水渍。丝丝的透明水线扯不断的自抬高的臀间秽的拖曳到锦缎上……

    “嗯……嗯嗯……尚……尚……求你,不要弄了……”无论怎么收缩那里,也控制不住汁的泛滥,我忍不住的哭泣起来。

    屈指玩弄般的轻弹我高耸浑圆上的那枚红豆,弹的它又硬又麻的不停抖动,我呜咽一声,求他放手。他抓住跳动的浑圆用力一拧,冷笑道:

    “现在知道害怕了?既然敢红杏出墙,应早有所觉悟才是。如今无论被怎样对待,也要乖乖的顺从。想反抗么?想呼救么?又或者,心里在期望着你的那些奸夫们会从天而降来拯救你?哼哼,乱的女人!今天就让你彻底的明白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谁才是你这辈子唯一该取悦的男人!”

    “呜~呜呜~尚……不,不要……”

    我哭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无助的望着他,抽抽搭搭的一直掉泪。

    我害怕。真的害怕。

    不光是他恶毒不堪的言语伤害,还有他胯间那个已经傲然挺立的青筋缠绕的紫色欲龙,它强劲硕大的如一柄要置人于死地的刀刃般锋利刚烈!我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事情,顿时彻骨的寒冷。

    他强势的勾起我的下颚,笑的疯狂又迷人。

    “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蛮诱人的,是不是也曾经用这招勾引过他们?在他们也这般玩弄你的时候?但是没有用的,我的夫人。你越是装的的楚楚可怜,为夫就越想再残忍些的玩坏你、弄疼你!狠狠的疼惜你,疼到你再也想不起别的男人,疼到你这妖身子里铭刻上我的印记!最后动也不能动的只能从你美丽的小嘴里破碎的呼喊出我的名字!一遍遍的祈求我再用力的多爱你一些,永远永远的爱你到死!”

    说罢,他握住我白皙的长腿,蛮横的将它们劈开到最大的弧度。欲横流的虎眸狂放的扫视着我最隐秘的花园,将他的硕大蛇抵在花上,然后没有任何前戏的,弯腰一个凶猛的挺进——

    呼吸顿时停止了,抑制不住的眼泪顺着憋红了的脸颊下滑,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绝望的大喊出来: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我猛然睁开双眼,弹坐起来。

    ———

    “哈、哈、哈、哈、……”

    我惊魂未定的剧烈喘着茫然前望,直到视线内的宝格几案壁画垂幔和那袅袅燃升的香烟渐渐聚焦变的真实,我才灵魂回窍的清醒过来。

    记忆逐渐的想起:今天暖阳和煦,我中午用过膳后,弹了一会儿琴就累了,所以点了一炉木棉香,靠在软榻上小睡一下。

    原来刚刚的一切只是场梦。

    我抚额无比庆幸的笑了,大大的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那只是一场梦。

    而且还是个诡异的春梦呢……呃,如果它也算是一个春梦的话~~

    真是太可怕了!梦里的胁迫感和恐怖感至今还残留在躁动的膛里,皮肤下所有的筋脉都在微微的抽搐着,就连指尖上最细小的血脉也怦怦怦的直跳,全身上下麻痹的几乎没了知觉。好似激烈运动后瘫软痉挛的感觉。

    再多做几次类似的梦,估计脆弱的我就能在睡梦中直接吓死,一觉不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魇的控下人都会变的分外软弱,或者说会表现出现实中不会显露出的卑微情绪。我不可否认自己被虚幻梦境中的恐怖版夏侯尚完全震慑住了。以至于不敢想象如果现实中的尚真的那般的质问我,我又能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如果他真的那般凌虐我,我会不会害怕的双眼向上一翻,猝然翘掉。

    不敢想象。

    因为梦里的“尚”不是尚。我的夫君夏侯尚虽不能说是个柔情似水温润如玉的男子,但他也绝不会那般冷酷的对待我的。

    他于我向来是软语相向,没有半句重话。梦里的那个暴力诡谲的“尚”反倒象是披着尚的外皮,远在千里之外的邪恶某两只……

    啊呸呸呸!!!不准你乱想!!忘掉忘掉忘掉!!

    我懊恼的敲着头,狠啐了自己好几口。

    说过忘记,就一定要做到呢。这是我在心底里对那些保护我,爱护我的亲人们暗暗起的誓言。忘记一切不需要记忆的,让他们看到他们的小瑞凰完美的没有一丝裂缝,一如最初的样子,活的快乐而满足……

    我对天长叹一声,蓦地悲春伤秋的嗟叹起来。做人真的很麻烦啊啊!因为富有情感,所以软弱,哪怕是一片薄薄的花瓣飞来,也能化为锋利的刀刃的划破咽喉,默默流尽鲜血;因为节制理,所以坚强,即使迎面呼啸着席卷而来的是海啸雪崩,也要残酷的将双脚钉牢,微笑着任它们摧残,不倒也不死。人总是需要为他人承担些东西,为所爱的人们毫无选择的断然背负起应当的责任,做出自己的承诺。向前走就永不能回头,藏起无奈和欲望;放弃和割舍所有不被允许的存在……而至于我,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是学会忘记。

    哎哎~~原来宿命是注定要我成为一个悲情女人么?

    用染着蔻丹的细长指甲轻轻的弹掉眼角那颗晶莹闪光的泪珠儿,我自怨自艾的唏嘘不已。

    ……

    啾~啾~啾~啾~……

    吔????啥么声音??!!!

    一个奇怪的声音忽然将我从臆想空间中惊醒。我竖起耳朵,确定那个奇怪的“啾啾”声正是从这屋子的某角落里时断时续的发出。

    啾~啾~啾~~

    声音愈加的兴奋起来,不知为什么莫名的给我一种荡的感觉……

    我凝眉环视了屋子一圈又一圈,没有任何发现。

    “奇怪……”我费解的咕哝道。“难道大白天见到鬼了??”

    鬼魅游魂们如今也敢大白天的出来招摇?我倒要看看是何方小鬼鬼如此鬼力高强。思及此,我掀开盖在身上的提花棉毯,准备下榻一探究竟。

    “啊啊啊啊啊啊!!!!”

    我花容失色的惊声尖叫起来!

    甫一掀开毯子,我就见有一个人!!!有一个人正趴在我的肚子上!!有一个人正趴在我光溜溜的肚子上玩亲亲!!而我的衣襟也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尽数解开,上半身的椒酥正大敞门户的一览无遗。这个人是谁?他怎么进来的?屋子里的侍从们都跑到哪里去了?!!

    我抬脚想向那个登徒子踹去,才发现觉腿脚早以被压的麻痹掉了,使不上半点力气。

    正惊怖的想再次尖叫呼救时,只见那人却缓缓的抬起头来,了红唇,朝我甜甜的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来:

    “九姐姐,你醒啦~~”

    “小天?!怎么是你?”我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呛到。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个趁我午睡见机非礼我的无耻的登徒子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个宝贝的小弟弟,十二皇子况后天!

    “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啊?!”我急忙合拢衣衫,结结巴巴的质问道。

    虽然视觉上看到的是他正对我行不轨调戏之事没错,不过小天还是个纯真无邪的孩子,真相或许并非所看到的那样。这个时候我千万要沉住气,不要因为误会而伤害到单纯的孩子呢。我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看向他,希望他回答说:他解开我的衣衫,躲在我的被子下,啾啾啾的对我的小肚子亲来亲去只是因为某个非自我意识的不可抗拒行为……

    可爱俊俏的小脸红扑扑的仿佛是年画里的金童娃娃,杏仁大眼笑的弯弯的如两轮上弦月般,透澈干净的不含一丝邪气。他砸砸嘴笑道:

    “姐姐好好吃哦~~”

    “……啊?!”我莫名其妙。

    见我瞠目结舌的不明所以,他甜甜的无邪笑道:“姐姐的皮肤软软的滑滑的热热的香香的,咬着特象那种香果软膏,吸一吸又弹弹的,一会儿就红了呢~脖子也细细的甜甜的,怎么吃也吃不够~……”

    “停停停停停!!”

    我下意识的捂住脖子,果断的挥手阻止他继续口无遮拦的说下去。虽然他只是连用了几个简单的叠词,但是其色情效果却远比那些秽**更加令我面红耳赤羞愧难堪。我不禁头皮发麻,汗毛悚立,心头油然升起一股恶寒!脑子被莫名的诡谲怪异之感侵占,几乎无法思考。

    我清咳几下,强作镇定的笑道:“小天,我不是问那个,咳咳,我的意思是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传一声?屋子里的侍女们呢?而且,我的衣服为什么会、会会……”

    我支支吾吾的斟酌该如何措词,那小子却心领领会的痛快解释道:

    “因为今儿课业结束的早,所以就跟左相殿将的公子们赛了一会儿的马,又是我赢,觉得没趣就来找姐姐玩儿。进来见姐姐正睡觉,不忍打扰就把侍女们都遣了下去,让姐姐好睡。我坐在榻上看姐姐睡,等姐姐醒。可是姐姐睡了好久都不起来,倒好似做了什么梦,一直呻吟。我唤了几声,姐姐也不醒,只是哼嚷,嚷的人心里痒痒的好难过,坐也坐不住。又见姐姐额上出了汗,扯着领扣翻来覆去喘的急,就帮姐姐把被掀了,解了扣子,散散热透透气;扣子解开后发现姐姐的口上也冒着汗,就把腰带也解了。但是姐姐还是不住的发汗,拿帕子想给姐姐擦擦,但是姐姐的汗味闻着好香呢,擦掉又觉得浪费,索就细细啜了去。但是不一会儿姐姐身子就凉了,我怕姐姐惹风寒,就把被子又给姐姐盖上。姐姐身上也发了好多汗,于是我就钻进被子里都给姐姐啜干净。奇怪的是,汗都被吸干了姐姐应该舒服才是呢,但我吸的越多越用力,姐姐反而越嚷的欢,听着我心口那儿又痒又欢喜,烦躁的紧。但是身子酥酥的又好畅快~~姐姐又香又软,好好吃呢~真想咬着姐姐不松口~可惜……”

    他直直的盯着我半敞的口吞了下口水,粉色的小舌意犹未尽般的舔了舔桃红色的湿润唇畔,埋怨似的娇嗔道:“可惜姐姐醒的太早了,还有好多地方都还没吸到呢,好可惜~……”

    晴天霹雳!!!我身子一晃,耳朵嗡的一声,如遭雷殛般满脑子冒黑线!我怒不可遏的握紧双拳,猛砸床榻,忍无可忍的咆哮道:

    “笨蛋!!你应该用手摇醒我才是!!而不是嘴!!笨蛋笨蛋笨蛋!!”

    仿佛被我竭斯底里的怒吼吓到,况后天张口结舌的望着我,水汪汪的大眼中,渐渐的浮上一层委屈的颜色,他缩了缩肩,扁扁嘴小小声的咕哝道:

    “干嘛那么凶……还骂人……”

    XX!!我不但想骂人,还想扁人!!

    我又羞又怒又恼又想哭。

    怨不得刚才梦中的某些情节感觉真实无比。原来都是这小子搞的鬼!我当自己是无端发春梦,他倒给我推波助澜的又脱衣服又亲亲!

    家门不幸啊!我流年不利被外人大吃特吃的占尽便宜也就忍了,时不利兮运不幸我。但我坚信背运总有走完的一天,风水轮流转,咱们柳暗花明,各占东西两岸。

    自从禹苍出征后,父亲和皇室的宗亲们突然也不忙了,他们闲来无事会来府中小坐。朝廷上下安静的如一眼井水,波澜不惊。而身边那股时时被监视的感觉也跟着悄然消失了,生活突然轻松的如同返回水里的鱼儿般自在。即使是一直在校场忙着每年例行练的夏侯尚,前几日也派人送回消息说不日便要回府。我乐观的以为自己转运了,希翼的开心宁静的日子就要到来了呢。

    但是!悲哀啊~~如今背运不但没走完,还带进家里来了!这小小的人儿也成了个内贼登徒子,堂而皇之的入室轻薄,防不胜防!他可是我的亲弟弟啊,平日里圣贤书也读的不少,如今倒怎么半点伦理道德都不懂,做出如此污秽下等之事?!

    我愈想愈火大,提气还想训斥这不懂伦常的畜生几句,却见他忽扇着一双翦水大眼,怔怔望着我,咬着唇,泫然欲泣,可怜兮兮的像一条耷拉着耳朵的弃犬。

    呵斥的话卡在喉中,终还是咽了下去。罢罢罢!他还小,道德观尚不健全,何必与之斤斤计较,睚眦必报?!毕竟他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日后请太傅大人对他多加严厉的教导,也就明白事理了。

    思及此我抛开怒火,换了口气,和颜悦色的哄道:“算了,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应该睡午觉呢。小天别生气了。”

    “说我是笨蛋……姐姐好凶……”他吸了吸鼻子,不平的抱怨道。

    这不懂事的小子还在纠结我盛怒下的话,一点台阶儿都不会下,非让我笑容可掬的向他赔礼才肯恢复神的竖起耳朵么?

    我叹了口气,“好,小天不是笨蛋,是我失言了。小天是最聪明的十二皇子,怎么会是个笨蛋呢~小天又可爱又善良又懂事,姐姐好喜欢小天笑呢,来,给姐姐笑一个吧。”

    他勾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又扁了扁嘴。我道他是不生气了,于是趁机深入话题全面展开的谆谆教诲道:

    “小天啊,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太傅上课的时候也应是讲过的吧,相信你都理解了才是。所以从今以后可不准你象今日这般的擅自脱姐姐的衣服,亲姐姐的小肚肚,懂么?姐姐热了出汗了,自己会照顾自己,身为男孩子的你,是不许随便的对女孩子想怎么做怎么做的。”

    “为什么不许?!”他大眼一瞪,反驳道:“宿哥哥说了,等我满十五岁后就教我男女授受‘有’亲。还说到时我无论看上那个女孩子,都可以和她‘有亲’。但是我就是喜欢姐姐,别的女孩子我都不要,只想和姐姐一起。而且我马上就到十五岁了!”

    “哈哈哈哈……”我不禁大笑起来,到底还是个的孩子,而且被众多的母妃兄姊们保护的太好了,完全不懂事呢。

    “你还有十个月零九天才满十五岁。”我戏谑的笑道:“而且‘有亲’这种事是和自己亲密的人做的,比如你未来的妻子,但却绝不能和姐姐做。呵呵,说到底,八成你连男女之间的‘有亲’到底怎么回事都不明白呢……算了,你先出去吧,姐姐要换件衣裳。”

    我摇摇头打发他走,下了床榻,拿出一叠新衣,转到屏风后正想换上。不想况后天非但不走,反而生起气来,怒气冲冲的冲上来一把按住我的肩。

    “谁说我不明白?!我看过男女行事的那些春画,也让手下的人脱光了做给我看,连他们的各种姿势体位我都仔细的研究过!为的就是满十五岁后,和姐姐做时不会伤到姐姐,让姐姐舒服。而今姐姐却狠心的拒绝了我,说不可以和姐姐做!这是为什么?!”

    我闻言大惊失色,脸色苍白的愣在原地。血顿时被抽空般空洞冰冷。

    小天决不是和我开玩笑,而且他也已不是我一厢情愿认为的那个单纯孩子了。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的人,怎么还可能是个孩子?话题的质已不若前番的那般的不痛不痒,问题变的严重了!我怎么竟忘记了,皇室里十四岁的孩子已然是个长大成人的少年。他甚至能驾驭着数百的门客,也能上朝听政了。

    我按下不安的情绪,勉强笑了笑,诱哄道:“因为我是你的亲姐姐,我们拥有同一个父亲。我们不可以做的原因只有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那就是乱伦。”

    “哼,管他乱伦不乱伦。我只知喜欢姐姐,其他我不管。姐姐不是个俗人,对三纲五常向来也是轻视的很,怎么如今倒也讲起俗礼来了。”况后天冷冷一笑,嚣张邪煞之气毕现,不见半点平素的憨态。

    这孩子的子骤然变化之快令我目不暇接,我甚至怀疑还认识他么。从未见过的凌厉气势让我遍体生寒。我冷下脸,板起面孔斥道:

    “谢谢,姐姐素来是个恪守三纲五常之礼的俗人。而且是谁教你可以如此肆意践踏伦理道德,倒行逆施的!?”

    “宿哥哥说的。他说随便是哪个人,只要是我喜欢就行。但我别人的都讨厌,就喜欢姐姐一个。所以我要和姐姐一辈子在一起,做姐弟,做夫妻,相亲相爱。”杏仁大眼无比笃定的凝视着我,一字一顿的仿佛赌誓般认真。

    我震惊的不知该如何劝阻他,他却又忽而笑的甜蜜,露出腮边的小小酒窝,脆生生的谄媚道:

    “其实姐姐哪里会是个俗人?除了夏侯尚外,姐姐不也有其他的男人么?就像方才我亲姐姐的时候,姐姐其实也喜欢得紧~一直嚷一直嚷的,象我府里那只发春的小猫般喵喵叫的好听。”

    不再是单纯无邪的目光,他的双眼里闪动着的分明是男人的欲望之火!他美丽的笑靥同时混合着孩童的天真及男人的邪气息,分外的诡异又充满蛊惑之色。

    原来连小天都长大了呢。从此以后再没有天真……

    我不禁想到,如果刚才我没有自睡梦中突然惊醒的话,他最后又会做到何种地步?只是像他说的仅仅在“吸汗”么?也或许他能坚定恪守住十五岁的约定。但是,我却清楚的明白,人的好奇心往往不是理智所能约束的。

    他说喜欢我,我由衷的希翼那种心情只是小孩子对母姐的依恋情绪的扩大化而已。我的世界已经太混乱了,我不要老天又在未来的某处给我种下了一处不可避免的祸端啊!所谓欲断不断,必为其乱!我要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

    于是我低眉轻笑一声,媚波妖娆的轻睇着他,软软的嗳道:“小天好坏,你刚刚说的什么?姐姐没听清呢~”

    他俏皮的笑了,低头贴近我的脸庞,小嘴若有似无的划过我的樱唇:“我说,姐姐被我亲的一直嚷一直嚷的,像只发春的小猫~”

    啪!!

    我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屋子的角落。右手掌麻麻的,我用了平生最大的力道。

    况后天的头被我打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他停了好久才慢慢转过头来,也没一下那被狠剐的半边脸,只是僵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受伤表情望着我。

    我倒立柳眉,声色俱厉的怒道:“无耻!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平日里你学的那些伦理道德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什么不管乱伦不乱伦!什么只喜欢我!居然还敢辱骂长辈说我是只发情的猫!污秽之极!况后天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况后瑞凰不但是你的姐姐,而且也是一个有夫之妇!以后别再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些忤逆犯上的鬼话!混帐东西!还敢瞪我?!我今天非的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罢,我抄起一旁几案上的玉如意,劈头盖脸的向他身上打去。

    “让你不好好看圣贤书!天天看那些秽下作之物!”

    “让你整天不思进取!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无耻邪念!”

    ……

    我呵斥着连打了几十下,累倒不行的方收了手。兀自坐回椅上低头生气。

    ……

    “好痛……”

    一直动也未动的任我打骂了许久的况后天终于嗫嚅着出声了。

    “好痛呢~”撒娇般甜甜的嗓音拖着浓浓的哭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的簌簌掉落,他抬手擦掉唇边的血渍,满腹委屈的哭道:

    “为什么要打我?难道说真话也是错么?难道喜欢姐姐就那么讨厌么?55555555555……”

    “是的,都是错的!姐姐有驸马了,只有驸马才能喜欢姐姐,小天不可以!偷偷的想也不可以!没有人可以逆天而行,没有人可以无视伦常,这就是所谓的天道!不可违逆,不可篡改!”我面无表情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可违逆?不可篡改?……我才不信……”他哽咽着重复,抽抽搭搭的又哭了好久。好容易胡乱的止住了泪,他又欺身过来,红肿的脸庞勉强挤出一朵讨好的笑来,他小心翼翼的擎起我的一只手,拉近怀里。

    “姐姐,我……”

    “不要碰我!”不待他将话说出,我干净果断的狠狠拍掉他的手,冷硬的令道:“从今天开始不准你随便碰我!不准你随意进我房间!不准你说喜欢我!”

    斩草除要趁早。不能怪我心狠,只怕是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他又愣了下,蓦地面色一转,皱起他那两条尚且稀疏的眉毛,自虐般的咬紧红唇,直咬出血来。致的娃娃脸满布恨意。

    “可恶!!……”他怨毒的咬牙恨恨骂道。

    “可恶!!夏侯尚!我绝不原谅你!!”

    说罢,他咆哮着,头也不会的奔出房门,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