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精品辣文 > 近腹者,黑! > 情陷•争执再起
    听说岳凌霄骑着一匹宝马良驹自<img src="" />里回来,郑阳有些奇怪。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她也忍不住跟风的跑到马厩去一看究竟。

    果然,眼前乌黑油亮的高头大马真的酷似“墨染”,只不过它的一只后蹄多了一圈雪白的毛。

    即便是对马一无所知如郑阳,也觉出这马儿的非同一般。

    这马是皇上所赐。

    为什么要送岳凌霄一匹酷似“墨染”而又有着明显不同的宝马?

    这皇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郑阳皱眉看向对着马儿出神的岳凌霄,眼前立在风中披着一身落寞的人更甚于“墨染”离去之时。

    良久,低沉的嗓音传来:

    “作云作雨手翻覆,得马失马心清凉”。

    郑阳回味着他的话,难道说,“墨染”的死跟皇上有关?

    想到这里,她蓦地抬眼看向岳凌霄,却发现那个挺拔的身形已然站在自己身侧。

    郑阳一惊,没想到自己想的太过入神,居然连他走近都没有察觉。

    “或许,皇上那边很快便会有所动作了。”

    郑阳对上他有些若有所思的眼神,心中一沉。

    使臣一走,皇上便想起了那个几日之约了?

    “我说过有个法子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到时还希望郑当家的能够配合。”

    “究竟是什么法子?”

    “就是多说无益,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岳凌霄欲言又止,皱皱眉转身离去。

    郑阳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出神。

    “会是个什么法子呢?不会是嫁娶这么庸俗笨拙的办法吧?”

    她的心头有些沉重,因着刚才的念头又添了一重懊恼。

    “不会是这样的!他一向看重身份。”

    可是,皇帝不也是以此逼迫自己的么?

    “不会是这个笨法子的,”郑阳喃喃着,“睡眠不足真的太可怕了,脑子里居然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念头。”

    她烦躁的甩甩头,疾步走回荷香苑。

    一边嘟囔着一边关紧门窗,倒头躺在床上迷糊了起来。

    就在她迷迷糊糊睡去之际,菡萏园却正闹得人仰马翻。

    原来,<img src="" />里再次来人

    但这次请的却不是王爷,而是郑阳。

    前次便碰了一鼻子灰的赵公公眼下正与几个侍从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王爷以郑当家的身子刚好还在歇息不宜见客为由,又让他吃了一个闭门羹。

    他擦了擦一脑门的汗,想到空手而回无法交差只得把心一横,道,“王爷,还求您能放老奴一马,您也知道,皇上交代的事若是完不成,老奴这颗脑袋也就搁不住了,实在不成老奴就只有等了,等郑当家的歇息好了再请进<img src="" />去。”

    没想到竟比预料的还早!

    岳凌霄抬眼看到赵安脸上涔涔而下不断滚落的汗珠,想着如此拖延的确不是长久之际,踱了几步沉吟片刻,转身说道,“赵公公也是奉旨办事,本王也不想为难与你,既然空手而回无法交差,那么,本王就陪你走上一趟。”

    赵安一愣,看来王爷是铁了心的不让见郑当家的了。

    思来想去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于是挤出一个微笑,回道,“如此,便多谢了!老奴谢王爷赏脸。”他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边无奈的折返回<img src="" />,心道,虽然没有请到郑当家的但有个人能承担责任也勉强交差了。

    皇<img src="" />,御书房。

    岳凌云批阅着手中的奏折,不时在抬头沉吟之际向门外扫上两眼。

    又过了一会儿,他皱眉将手中的折子扔下,有些焦躁的在屋中踱着步子。

    勤政爱民!难道朕做的还不够好?啰嗦半天笔墨费了不少,倒是给西南大旱出个主意?可真到了正事就没有一人提及!

    一群废话连篇、迂腐混吃的废物!

    岳凌云忍着心中不断滋长的怒气,走到了门外。

    阳光透过长檐静静地投注在他的缂丝龙袍上。

    四下依旧静悄悄的。

    逐渐眯起的凤眼中怒意更浓,岳凌云冷冷哼了一声。

    这个赵安,真的是人老了连腿脚也跟着不利落了,请个人也要花一个时辰!

    那个掌握着火药秘方的女人,为什么他竟死死不肯撒手,明里暗里的跟自己争?

    难道,他真的对那个女人上了心?

    岳凌云摇摇头,皇弟一向眼高于顶,那个丑陋乖张的女人哪里会入得他的眼,定是心中存了他念……

    想到这里,他的脸一沉,眸中<img src="" />出一道狠戾凶光,袖子一拂转身回房。

    若真的如此,那就休要怪朕无情了!

    手边,杯盏里的茶水凉了又续,续了又凉。

    再换了第三杯之后,御书房门前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岳凌云听着外面的动静,手中朱笔依旧勾勾画画一停未停。

    然而,看到进来的人还是让他失望了。

    郑当家的没来!

    看来,他是铁了心了。

    心中的猜想一旦得到证实,他的眸子也逐渐沉了下来,手中朱笔越握越紧,几乎要捏断。

    看了一眼地上所跪之人,岳凌云故作奇怪的问道,“朕请的是郑当家的,来的却是皇弟,是不是送信的人说错了?”

    岳凌霄微微垂首,忙道,“没有错,郑当家的身子刚好还在歇息,所以臣弟便擅作主张没有打扰她因此特来请罪。”

    “哦,原来如此。”

    岳凌云恍然的点点头,见岳凌霄谦恭的垂首跪在地上,暗想:或许是自己所料有误也未可知。毕竟是手足兄弟,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况且从小到大他一直很谦让,偶尔受了迷惑做点错事倒也可以原谅。

    他绷紧的面容缓和了下来,“既如此,那就过一会儿待郑当家的醒来再去一遭吧,她也在你的王府打扰了多时了。”

    岳凌霄闻言皱了皱眉,听这口气,皇兄俨然已将郑阳视作自己后<img src="" />之人。于是轻咳一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皇兄,臣弟今日还有个不情之请,望皇兄能成全。”

    “哦?说来听听。”

    岳凌云抬头看过来,虽是闲闲的语气,但神色已没了刚才的轻松,眼中开始聚集冷意。

    “皇兄也知道,臣弟这些年来四处征战,家中只有一个侧王妃,那还是因皇兄怜惜臣弟亲自赐婚促成,如今边关安宁,臣弟的心也定了下来,终于找到了一位情投意合能相伴一生的女子为妻,因此想择吉日将王妃迎娶进门,还请皇兄成全。”

    “皇弟想娶王妃?”

    岳凌云垂下眸子压下心中的震怒,他终究还是起了反意么?

    “这是好事,不知皇弟看好那家的女儿,总要配得上皇弟的妙人才行!”

    “妙不妙的臣弟倒是没想太多,只是当臣弟命悬一线的时候,多亏此女相救,因此一见倾心!”

    “她救过你?”岳凌云有些迷惑,“是哪家的女子?”

    他不解的询问着,嗓子里一阵干涩,伸手欲端身侧的茶水润喉。

    “臣弟要娶的是——郑当家的!”

    此言一出,那伸向茶盏的手猛然间抓起茶盏狠狠掼在岳凌霄的膝前。

    看着四溅的水花,看着上等的茶盏在自己的眼前瞬息崩裂,岳凌霄一动不动。

    散落的碎瓷劈头盖脸的扑来,有一片击中了他的额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由浅变浓很快滴到膝下光滑的青砖上湮灭,只留下一个黯淡的痕迹。

    岳凌霄依旧直直的跪着。

    脆响过后,房中是一片死寂。

    一干<img src="" />人全都匍匐在地,战栗着,大气不敢喘一声。

    “滚!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一声暴吼,<img src="" />人们如蒙大赦般迅速离去。

    屋里,只剩下一站一跪的兄弟两人。

    踩着满地的碎屑,岳凌云一步步走近自己的同胞弟弟。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一把即将断裂的破锯,扭曲着挣扎着不断切割着绷紧的神经,仿佛下一刻便即折断。

    岳凌云停下脚步,慢慢蹲下身,抓紧自己胞弟的肩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从小到大你一直都很听话的,为什么这次偏要跟皇兄作对?”

    “不是作对,只是喜欢!”

    岳凌霄被迫微微扬起头,但眼中却是无比的坚定。

    “真的要跟皇兄争么?”

    “皇兄,你错了,那不是争,而是爱!”

    “哈哈”岳凌云一阵大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儿。

    “爱?别跟我说这么荒唐的东西!是母后爱父皇之爱,还是母后爱你我之爱?”

    岳凌霄看着他眼中闪着的讥讽,淡声说道,“都不是,这只是我的爱。我,爱她!”

    想到那双熟悉的眸子,想着那个阳光下温暖的人,想到那纤细的手指划过掌心的感觉,岳凌霄的心中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管之前怎样,也不管她究竟存了怎样的心思,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将她丢失。

    岳凌云冷冷哼了一声,松开手,重重的拍在地上,他的额上青筋暴跳,一双凤眼几欲喷火。

    “她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物什,一个工具!我说她是一件东西,她便是一件东西!我让她今夜死,她绝不会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你信是不信?”

    “我信,但我不会放弃!”

    “你是在找死!枉我之前费了那些心思!”

    岳凌云怒吼着又一掌拍在地上。

    “噗噗”的声音夹着长袖带起的杂乱碎瓷在岳凌霄膝前翻滚着。

    他怔怔看着皇兄的手掌所落之处,那里,殷红的血迹在地上蔓延

    费了心思

    皇兄是指害了“墨染”以示警告,还是指昨日将箭尖对准自己?

    找死!

    这两个字利剑一般戳上他的心头。

    岳凌霄眸子暗沉,唇角抿紧,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皇上,五百里加急!”

    门外,急促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室内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呈上来。”

    究竟国事为重,岳凌云起身回应。眼底的眸光一变再变,脸色更加<img src="" />郁。

    接过奏折展开,一扫之后,“啪”的一声被他狠狠摔在岳凌霄跟前。

    “西南灾民暴乱,若是你能安抚下来,朕便答应此事,绝不反悔!”

    岳凌霄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面色铁青的皇兄。

    六年了,他终于撕下了最后的伪装,在此刻歇斯底里的发作。

    他彻底容不下自己了!

    看着这怒火冲天的皇兄那扭曲的面容,岳凌霄只觉得一阵悲哀。自己一再忍让一再迁就,在边关淤血奋战,守得一国安宁,而皇兄做了什么?急急的在自己身边探子眼线,想到那枚凤头簪子,他心中的寒冷又重了几分。即便如此,自己也都打落门牙和血吞,硬是咽了下去了,只为了能保全这份兄弟情意。

    看来,还是奢望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挤出几个字,“君无戏言!臣弟定会做好此事尽早返回!”

    “那么,朕就等着皇弟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