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和宁世子随着凤依依来到小李庄。以前他俩郊游的时候也曾路过那片盐碱地,地上光秃秃、白花花的,远远望去满目荒凉。现如今,这里已经砌起了围墙,盖上了大房子,里面还吵吵嚷嚷的满是人声。
三人带着侍卫在东边的一处院门外下了马,睿王和宁世子抬眼望去,只见黑漆匾额上是八个凤依依亲手书写的大字:凤记小李庄加工厂。
两人不禁抿嘴坏笑,被眼尖的凤依依逮了个正着儿,她不满地撅了撅小嘴,抗议到:“笑什么笑,这是凤体。”
凤依依对于古人的书法一向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些皇族和士大夫阶层的子弟,都是从小就开始苦练的,提笔落字往往各有千秋,或虬劲有力,或行云流水……。和他们相比,凤依依可就惨喽,用惯了键盘的主儿,虽然已经很努力地在练习毛笔字了,可还是不能和人家站在一个台阶上。
睿王和宁世子挨了呲噔,都憋回了笑意,违心地奉承着。“嗯,我看这一撇写得不错。”“啊对对,你看,这一笔的笔锋也出来了。”……
含虚伪的!凤依依心想:我就是喜欢这样,我会给所有凤记的产业都题上字哒!我的产业我作主!她不再搭理二人,扭着小腰,径自走进了院中。
睿王和宁世子望着使小性儿的背影,都赶紧陪着笑脸、小心的跟了上去。
小院里的一排排晾架上挂着大小划一的一条条羊肉。两个屠户模样的人正在旁边的一个大案子上切着肉条。
忙碌中的牛大柱和账房苏先生听说东家来了,都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跑过来见礼。
他们给三人行过礼后,牛大柱指着一排排晾架开口道:“,这些日子收上来的羊都宰杀完了,肉条也切得差不多了。”
“好”,凤依依说着转身看向睿王和宁世子:“这些肉条至少要晾晒上一年,等到明年秋天的时候,差不多就能用了。到时候,我会做几个大石缸和大木杵,把这些风干肉捣碎了,灌进羊膀胱里。”
“甚好,甚好。”睿王满眼的笑意。
宁世子从战场上回来后没多久,就恢复了往日里那副点儿郎当的样子。用他那把四季不离手的折扇,指着那些库房和晾架,“小丫头,手真快呀!本世子离开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呢,回来都变成加工厂了!”
“真是好东西呀!”宁世子赞叹着,“这也是你想出来的吗?”
“嗯。我先画出了图纸,是郑、杨两位大师帮我打制的。”这台开松机是凤依依参照了现代开松机的工作原理,又结合了六十年代弹花机的设计而设计完成的。
“好,小丫头,你这小脑袋瓜子!”
睿王和宁世子一边赞叹着,一边围着开松机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还不时用手敲敲外面的铁壳。
凤依依站在一旁解释道:“这台机器的工作原理并不复杂,那铁壳子里主要有一对大辊轴和大锯条。当工人踏动踏板的时候,飞轮、皮带、齿轮等的传动作用就能把辊轴和锯条带动起来。辊轴压着熟羊毛,大锯条上的锯齿把羊毛纤维下来的同时,还能抖落藏在里面的脏东西。”
“小丫头,你打算用这些羊毛做什么呢?”
“两样东西,羊毛毡和羊毛被。”
“羊毛被?”睿王和宁世子都有些诧异。
羊毛毡对大禹人来说并不陌生,这东西防水、防潮还特别保暖。大禹人不会制作羊毛毡,以往都是商人们从北燕或西夏大量购进。
大禹的一般人家喜欢把羊毛毡铺在当褥子;那些常年奔波在外的商旅更是差不多人手一条,能铺能盖,不用的时候,卷巴卷巴带着就走了,非常方便。可惜,自从大禹与北燕、西夏开战,无论寿方还是民间的贸易就全部中断了,毛毡的数量越来越少,价格越来越贵,一般的人家再也买不起了。
可是,这羊毛被是什么呢?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王爷,世子,不如二位跟我一起回凤宅吧,我有好东西给你们看,是我的试制成果哟。”
啊!还有好东西!还能去凤宅!睿郡王和宁世子都忙不迭地点着头,“好,好,好,咱们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