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从京城押来了一批获罪官员的家眷仆从,在樊城的官牙里进行买卖。凤依依带着姜总柜从里面挑了一些出来,打算安排在义村的军服厂和小李庄的加工厂干活。
“把那个孩子也带上吧,正好可以给麟儿当个书童。”凤依依故意大声说道。牙行里还有不少在买卖奴仆的人,大家都知道凤依依有个心爱的弟弟,觉得凤家买个书童很是平常,根本没有人去在意。
就这样,弥生跟着一大队罪奴走出了官牙。凤依依让姜总柜把其他的人都送到了义村或小李庄,只留下弥生带回了凤宅。
凤依依叫来了凤麟,拉着他的小手;又朝侍立在一旁的弥生招了招手,弥生规规矩矩地走到了姐弟俩跟前。凤依依上下打量着弥生,只见他比凤麟高出一头,身材消瘦,清秀苍白的小脸映衬着一双狭长的黑眸,恭敬的目光中闪动着戒备与不安。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人叫弥生。”
“弥生,你今年多大了?”
“回,弥生今年八岁了。”
“你可识字?”
“回,弥生识得一些。”
“好,以后你就给少爷当书童,每日里陪少爷去书馆读书吧。”
“是,弥生会好好照顾少爷的。”
凤依依转过头来看着凤麟说道:“麟儿,这是你的书童弥生。弥生比你大两岁,以后陪你一起去书馆读书好不好?”
凤麟高兴地走了过来,拉了拉弥生的小手,“弥生,以后咱们一起去书馆吧。”
第二天,弥生跟着凤麟来到了书馆,凤麟热情地向十方先生和同窗们介绍着弥生。“夫子,这是学生的书童,叫弥生。”弥生跟在凤麟身后,恭敬地给十方先生行礼。
“好了,弥生,以后你就跟着凤麟坐在那边吧。”十方先生说道。
“谢夫子。”
没过多久,十方先生就发现,这弥生着实是块读书的料子,小脑瓜相当好使。无论什么,只要读上二、三遍,就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这一点就连自诩“记性好”的麻理高材生凤依依都自愧弗如。从此后,当书馆里的孩子们背不下书来,怕夫子责罚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把求救的眼神望向弥生,希望他能趁着夫子不注意的时候给提个醒。
后来,睿王得知了此事,感叹道:“这倒是随了他的父亲孙侍郎,孙侍郎就是状元出身,有名的强记博闻。”
时光如梭,眼看着又是一年了。经历了雪绸泡水、损失了四千两银子的凤依依终于慢慢地缓了过来。
冬天一到,厚实的牛仔裤倍受欢迎,各地代理商的订单如雪片般飞来,不少代理商为了早拿货,甚至采用了“人肉坐等”和“全额预付”的法子。
军服厂那爆泡水雪绸已经全部变成丝绸衬衣运到了各处大营。睿王和定国公拨了款子,凤依依开始购进一批新的雪绸,继续生产衬衣。因为凤记的购买量大,绸缎商想拢住这个大户,冬天又恰好是绸料买卖的淡季,因此绸缎商给出了地板价。凤记加工军服,虽说利润微薄,可架不住量大,因此这收益还是相当可观的。
丝绸到底鼠重东西,工人们听说将士们平日练的时候都舍不得穿,只有在值守或是出征的时候才会穿上,缝制起来愈发精心了。
小李庄那爆养羊的人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了。富贵老汉家养的最多,已经有三十多头了。不少人家的母羊都怀了小羊,估计等到明年开春就会有一拨小羊降生了。
和皮货商的合作,大量的羊毛被源源不断的收购了上来。也有邻近村子的农户自己赶着车来卖羊毛的,省得被皮货商再赚去一层。
凤记制作的防风保暖、能铺能盖的羊毛毡一经上市便销售火爆。这毛毡比北燕的毛毡更精致、,往往是东西还没做出来,买主就已经上门了。只这一项,凤依依就基本上收回了当初的投资,开始到盈利阶段。
对于风干肉,经过牛大柱和工人们的摸索,大家已经逐步掌握了其中的晾晒技巧,肉的损耗逐步降低,效率越来越高。
正当凤依依开心地扒拉着算盘珠,预估今年收益的时候,瑞丰祥的冯老板和儿子冯嘉诚正愁眉苦脸地呆坐在屋中。虽然能用的法子都用了,降价、赠品……,可他们还是没能挽回瑞丰祥的颓势。这期间他们也曾趁着凤记的雪绸泡水,小赚了一笔,但到底是杯水车薪。现在,瑞丰祥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以后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