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讲了门牌号码与公寓的名称。
竟然是捡垃圾!
“回日本後,我有这样的想法。父亲的工作很了不起,可以创造莫大的经济财富,但我要走不同的道路,我只要能创造社会的财富就行了,像安东尼奥或阿诚那样。我父亲盖了垂直的建筑物,我就帮忙从水平的方向把因为M型社会而撕裂的人与人结合起来。”
那样的作业,可以让自己居住的街道变得清洁。如果只是单纯因为能让心情很好,不就已经是很棒的理由了吗?我们度过习惯於资本主义那套场面的话——赚不了钱的劳动就很可疑——已经太长一段时间了。不过,在这个所有资讯与搜寻都变得免费的世界里,我认为那种想法早已经过时了。
国王宰我耳边说:“那个男的看来老师,其实出乎意料的扮猪吃老虎呀。”
和文微笑道:“可是这一切安东尼奥他都不要。”
“我心想只要有那三亿日元,就能在池袋兴建用於自立支援的家。该怎麽说呢,那些绑架犯般的人可以一起住进去。桂Reliance有三百亿日元以上的内部保留金,只要有那麽多的钱,做什麽都不是问题。”
晚上再怎麽闷热,一到外面至少会有一点风吹来。我走远路绕了一大圈,朝西口公园而去。从罗曼史大道在常盘通左转,再来只要有限地在剧场通上直走,就是我家的院子池袋西口公园了。
我们互道再见,在超高层大楼的边缘分道扬镳。
“好了。”
“你有什麽话要说吗?”
那是回来的和文的工作。
这个房间大成这样,光是移动到角落就能够两人独处。我和中城的主人站在面向天空的窗边。自己手里拥有这麽高的一座塔,究竟是什麽样的感觉呢?
“那个人说,他是爱称先生的朋友,他姓安藤。”
他把塑胶袋揉成一团放进腰包中。在长椅坐下来後,他正眼直视着我说道:“我叫桂和文,我的工作从三个月前开始就是捡垃圾。”
<small>如果王八机还能用的话,赶快打电话过来。
在榉树树荫下的钢管椅上,坐着一个绑着黄色印花大手帕的光头男子。光听队名“要町蜇针”会觉得好可怕,但其实是个和平的小队。她们是个适合念“家族万岁、朋友最棒”这种会出现在日本综艺节目、半志工性质般的一夥人。队长的名字是“蜂蜜B”。就算用它当街头绰号,也很难招来蜜蜂啊。
那群人围住了依然倒在地板上的社长。我离开他们,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崇仔笑了,像盛夏里的小小暴风雪。
<small>制定我担任交涉人真是吓我一跳呀!
保全公司的男子们偷过来的视线让我很难堪,我算是个被卷进专业游戏的业余者吗?
为何赎金会从庶民般的三千万日元,增加到云端的三亿日元呢?
我打从心底讶异。这家伙搞不好是比Zero One还厉害的骇客也说不定。
“应该有几个人,但我不清楚。”
<small>关於领取的事或关於换现的事,你可以完全不必担心。
<small>在阿诚与国王,还有何文三人在一起的那个星期一晚上,你收到的东西是什麽?
<small>我要的是税务署追查不到的那种。
“换个话题,在清洁队的内部大家都很团结吗?”
可惜,和平的思考只维持了一天。
<small>可以的话,我不想使用暴力手段。只能以钱解决不觉得很便宜吗?
“结果他做什麽工作?”
这批人或为学生,或为上班族,或为非正职的日薪派遣工作者。每个星期一晚上,他们就会在身上帮上黄色的印花大手帕,并集合到夜晚的西口公园来。他们要上帮着的腰包里,装了几个便利商店塑胶袋。并没有什麽人担任指导者,这群池袋清洁队队员一道晚上七点,就会分成几个人为单位的小组,把夜晚街道上的垃圾一个个捡起来。
“可以啊。我就奉陪吧。”
“是我没错,但关於小开的事,我什麽也不知道唷。”
这次,崇仔毫不隐藏的放声大笑。
“倒是你,爲什麽会变成绑架犯呢?”
和文轻轻地笑了。
“啊,那个呀。我考量过警备保全公司的人力,只要古来打工的五十个学生都到同一个邮政信箱去,他们应该就很难收拾了吧?毕竟,每个人都拿着相同的信封啊。”
<small>对和文的人身控制,会在确认去的债券後迅速解除。
“父亲病倒的前一天,你和他讲了一些话对吧。我父亲用不灵光的字词和我讲了。他说你告诉他,即使和一毛钱都没关系,还是有人会担心我;你还问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这样。我父亲又在反省了。”
在一整片绿色草地的公共绿地上,我在长椅上坐下后,和文从五十五楼的社长室下来。他穿着夏季羊毛的细条纹藏青色西装,打着藏青色丝质领带。衬衫是看起来忧郁的淡蓝色。我对着在我身旁坐下的新人专务说:“你父亲的状况如何?”
“尽可能地拉长和对方寄收邮件的时间。”
桂Reliance在东京各地经手都市更新事业,也有好几栋超高层大楼。我记得东边那里新建的数位电视用电波塔,他们也有参与。社长启太郎由於有一兆两千亿日圆的个人资产,经常登上商业杂志的封面。
可惜,难得有这种机会像在云端般搭车兜风,却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黑色鲸鱼开进了池袋中城商业街栋地下停车场的大门。在附有两道安检关卡的电梯里一口气上到最顶层,爲了消除耳内的疼痛,我吞了两次口水。
“是啊。”
“没有,桂Reliance似乎尽可能不希望动用警察。於是,他们找了退休警官开设的保全公司。今天早上,他们联络了清洁队的成员与G少年,烦得很。”
墙上的钟指着上午十点多。在不上市场的早晨,我一向都是这样意与阑珊。
我一面听着莫扎特的嬉游曲,一面度过一个优雅的夏日。
“我知道了。”
反正城市是我们每天居住的家,打扫打扫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垃圾这种东西,崇仔你也会捡啊。”
光泽的短袖衬衫,是今年的流行吧?由於我是庶民出身,对价格在意的不得了。虽然那麽单薄,但应该也要五万日元上下吧?
崇仔在电话那头笑了。
和文一笑,夜风吹动这他看来柔软的刘海。
<small>不用担心。
“这样呀,那很好嘛。”
“是啊。”
“有个动作过快的年轻人擅自行动,被对方察觉到我们在跟踪。犯人有三个,但他们丢掉装着钱和发信器的袋子,躲到地下去了。”
他头一回,在夜晚的公园里把长镊子转了过来,闪闪发亮。
他脸上毫无笑容,使用着全新的长镊子,以秒速捡起一个果汁罐的拉环。
“阿诚吗?是我。”
“不清楚。无论如何,你马上过来。”
“和文不见了。”
<small>刚才你父亲在我眼前倒了下去,似乎是脑中风。
“我读的是纽约近郊的大学,是社会学的研究所。阿诚你知不知道,在那种地方,人才中的人才毕业之後都会做些什麽吗?”
“到交付赎金之前,是用什麽方式联络?”
角田说:“交付赎金失败後,对方又联络了,这次制定了交涉人。”
在有五十张榻榻米那麽大的社长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
就是这样的时代。
“正午在池袋西口公园见。”
“这样的话,你和一毛钱也赚不到却一个人开始捡垃圾的和文或许有某种相似之处了。这次的事情我会给你应有的报酬。”
“可是,阿诚真的让我吓一跳。那晚我一离开房间,就看到G少年的成员在等我,我根本不必叫计程车。崇仔的车子直接载我到医院去。”
“我们好久没一起行动了呢。你需要什麽?要不要把几个直属我的小队借给你用?”
“嗯,交给我们把,我们是专业的。只要是用电脑传来的,就能锁定地区了。你只要尽可能多和他写几封邮件就行了。”
“手机。但无法锁定用户,应该是王八机吧。”
我又回到没有星星的夜空中观测天体。想到刚才的事,我拿出手机。由於我的手指已经记住崇仔的电话号码,不用看也能操作。我对着才响一声就接起电话的代接者说:“能不能帮我把国王叫来?我是陛下他专用的小丑。”
“什麽事?小丑怎麽突然打电话给国王啊?”
我小声向角田说:“我问你,有电脑在这里,意思是对方会用电子邮件联络吗?”
是这样子吗?他是个拥有池袋中城、天空之城的王子,我却是个紧贴在地面上的水果行店员。那时候我还完全看不出我与和文之间的共同点。我实在太好说话了。像崇仔道谢後,切了电话。
中央的桌子上,放了几张地图以及三台开启的笔记型电脑。其中,中间那台似乎是给我用的。对於总是使用麦金塔的我而言,windows有点难用。男子们确认着瑞士制的机械式手表。
晚间十一点。
语毕,我与密封B老师地握了手。虽然他这街头代号取得很不正常,却是个很有胆识的家伙。我开始拼命构思把和文带回来的方法。
……”
我向角田点点头,打开邮件。
,旋律的翅膀似乎也能帮忙把它整个带到天空中去。
和文看着夜间的草木。
<small>不要再假装绑架犯了,和文。
对方马上传来回信:
“你有话要说,是不是表示你碰到什麽麻烦了?”
男子移了移眼镜,保持着充满耐心的微笑。
我连忙移动我的篮球鞋。他以熟练的动作夹起烟蒂,好像在打量着什麽一样,该不会是我这个超棒的三围吧?
“我有一点不懂。你在被绑架之前曾说过,我和你很像对吧。那是什麽意思?”
启太郎保持沉默,没有回答。就好像艾尔·帕西诺在“教父”第二集中下令处决家族成员时的表情。如果这样讲他无法理解,也没办法。
莫名奇妙。如果要送到邮政信箱去,出面领取时就会马上被逮个正着吧。还是说,对方另外有什麽其他的计划呢?邮件接下来仔细地写了邮政信箱的号码,以及在池袋的东急hands销售的防震信封袋的商品编号。我回了信。
“我问你,崇仔知不知道真正优秀的人,会做什麽事?”
“你说什麽?”
男子们的实现从我身上移往摆在中央桌上的电脑。
对於这种不上不下的赎金,我觉得哪里怪怪的。
“所以,里头也有素质不好的成员吗?”
我在庞大财富的包围下,思考着人类的无礼之处。不过,这样的事我平常到时已经习惯了。
国王轻声笑了笑,但听了不舒服。
“嗯,不过那种有权势者的儿子,如果先笼络进来,搞不好会是只肥羊吧。所以我把你介绍给他。”
下个星期一,你要不要也到池袋西口公园来看看呢?你一定会体会到M型社会这种不起眼的小事的。
夏天的夜风吹过我们所坐的长椅,像是让人想起莫扎特嬉游曲、没有重量的舒服翅膀。
都立大塚医院是位於南大塚的综合急救医院,也专设有脑神经外科。桂启太郎倒下三十分钟后,被送到了急诊室。脑血管破裂从发作开始的几小时最重要,重要到攸关性命。
“可恶!”
“这个镊子送给你。虽然打扫两小时可以让我心情平静,但不巧我没有这样的闲工夫,G少年的成员给我惹了各种麻烦。”
这时,不知道是谁发出叩叩声敲着我坐的钢管长椅。我的脸已从有灰色云朵缓缓改变着的夜空转回来的时候,眼前看到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拿着一把捡垃圾用的长镊子。他穿着洗到褪色的牛仔裤以及白衬衫。我一拔下耳机,男子微微一笑道:“你的脚能不能让一让呢?有烟蒂掉在哪里呢。”
在广大的公共绿地上兴建起来的,是高五十五层、只比阳光60大楼矮五层楼的双子星大楼。其中一栋是商业栋,另一栋是住宅栋。池袋虽然属於都心,却不是那麽高级的住宅区。过去我从没想像过,在池袋这里会盖出要价两亿日元以上的豪宅。
<small>变成十倍的三亿日元。
蜂蜜B张望着四周,是在找什麽垃圾吗?
真叫人火大。我完全不像讲任何一句话来帮忙他们。
“阿诚,有客人唷。”
“没错。他说的五一杀害也蛮奇怪的,一开始还以为是低级的玩笑。可是,社长穷尽一切方法,都联络不到和文先生。後来去找一个叫清洁队的集团确认後,结果一样。”
隔天早上,我被崇仔打来的电话吵醒,在四张半榻榻米大小的垫被上打开手机。
“确实是这个样子呢。”
出奇怪的表情。
灰色西装的两人在栏杆上面面相觑。娇小的前警官说:“你的脑子转的真快啊。今天傍晚六点,准备好三千万日元後,我们在西口公园的巴士总站附近撒网。”
“不,我只是想问问话而已。请把G少年李雨和文相熟的人派过来。”
“今天早上的失敬之处,实在很对不起。来,大久保。”
一声诊断启太郎是蜘蛛膜下腔出血,投以镇定剂後,让他在昏暗的治疗室里出於绝对安静的状态。手术是在确认脑内已经止血的隔天进行的,据说是以钛金属将动脉瘤夹闭的开脑手术。当然,我没有陪伴他手术。
“蜇针”的光头以认真的表情直视着我。
代接的没有搭腔就交给了崇仔。
“知道了。但,你是从何时开始察觉到自己是和我在互通邮件的?”
邮件回信的速度快得出奇。我想了想接头的那些年轻小鬼,他们的拇指传手机简讯固然很快,但能够自由使用电脑键盘的,即使在G少年李野只有一半以下。这一点我清洁队里应该也是一样。
<small>你们在盖中城的时候,做了不少坏事吧。
这次不能光是解决事件而已,我还希望能为扭曲的亲子关系架起桥梁,让桂Reliance这台大机器维池袋而运作。我一面切着香瓜一面想着的就是这样的事。而且,如果只解决绑架事件,你也会觉得很无聊吧?
他说的“某个人”回事谁呢?我在心里祈祷不要是和黑道相关的谁才好。因为我希望能生活在和黑道不同的另一个世界,就像是我想要生活在不同於池袋中城的另一个世界一样。
“今晚夜已深,不要好了。下个星期如果我想来再来吧。”
手术後几天,我出门到池袋中城去。
你可知道,在东京这个二十一世纪也一样走在最尖端的地方,最酷的是什麽事吗?
“请你把和文先生带回来。他是池袋这里绝对需要的人。”
“桂Reliance。”
绑架犯回答极其悠哉。
“可是我觉得,那只是他在做正事之前小试一下身手而已。之前关於中城,有很多不好的传闻。”
我想起最初打算夺走赎金的那三个人。宾果!
那一晚的邮件最後就写到这里了。该怎麽说呢,交涉的过程让人很没劲,真是枉费了我这池袋第一把交椅的斡旋者。既然这样,只能打邮件,不用我出马不也是可以吗?
捡垃圾是超开心的工作,捡完之後一起去喝一杯也很hIGh呢。
因此我们也不能说,不会有从捡垃圾开始改变街道的这种事发生。
你的独子在我手中,赎金三千万日元。这对你来说只是零头而已吧?今天以内给我准备好。我们无意杀你儿子,而且因为这种程度的小钱就惊动警察,对公司也不好吧?
“我碰到一个少爷叫桂文和的,他说你向他介绍过我。那个男的是何方神圣?”
“如果您像和文那样被绑架,会有几个与您没有一毛钱厉害关系的人,帮您将这种话呢?对您来说,他或许只是一个莫名其妙、没有出息的儿子,但我在池袋却认识几百个回味和文讲这种话的小鬼。这不就表示您的儿子其实是个很丰足的人吗?”
“那种男人打从心底不相信我。不过,像你这种好好先生,应该会和他很合吧。<bdo>ww</bdo>”
商业栋下面七个楼层,设计为让餐厅或精品店能够宽敞经营的商业空间。我曾经去过一次,但彻底投降了。因为才隔一条路而已,明明可以在这一头吃三百八十日元的拉面,那一头的午餐菜色却要价两千日元。海外品牌的衬衫一件两万日元,牛仔裤一条也要三万日元。总觉得那里的概念似乎是不把M型社会的下层那一半当成销售对象。
<small>和文他相比是平安的吧?
和文瞄了我的方向一眼,露出直率的表情微微一笑道:“目前似乎还没有碰到什麽麻烦,不过,我们还是碰到各种情况。如果真有什麽麻烦,请阿诚先生务必提供协助。麻烦你了。”
“关於和文,我有事情想问你。这是保全公司的人向我报告的,他们说我儿子在被绑架前,似乎曾经向你说过,他和你很像。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什麽底?”
“我想知道和文的事。你们‘蜇针’是G少年内最早参与捡垃圾的对吧?最初是什麽样的机缘呢?”
这次要讲的,是一个在街上拓展清洁队规模、相当了不起的高材生,以及君临池袋东口的天空之王的故事。唔,说穿了,他们两人其实是父子,但因为这种大得离谱的差距,使得故事变得略微复杂。
真是个很懂事的国王。
我试着找寻柔性解决的方法。
那时候,我听到类似废弃物在下水道流动般的咕噜咕噜声。我抬头一看,在床边的启太郎整个人趴在地上,头无力的垂着,还在地摊上吐了。不只有东西从嘴巴流出体外而已,昂贵的夏季西装也被小便弄湿的黑了一片。角田大叫道:“是脑中风!我以前的主管曾在我眼前因此而过世。赶快帮忙叫救护车!”
角田向我点头。他隔壁的大久保以一种“你是凡人的同夥吗”般的眼神看向这里。
没有回答。耳边只想起通话切掉後的嘟嘟声而已。这时候,老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保全公司的每个人都紧张到神经质的样子,唯有桂启太郎完全是与前一天一样的表情。这个望着就算连家人遭到不幸也是这副态度吗?
我看着崇仔一片冰河般的侧脸。
这次换娇小的那个堆起肩部肌肉对我说:“这次的事桂集团下了对媒体与警察的封口令。也请真岛先生不要和别人讲。那,再见了。”
一个提供自立支援之用,属於大家的家是吗?如果能补考公共资金,而以民间的经费兴建这样的地方,会有多好呢?我想像着从捡垃圾做起的和文的远大目标。我的眼一抬,池袋的夏日天空中漂浮着外侧闪着光芒,内测蠢蠢欲动的积雨云。连重大几千吨的那片云都能浮在空中。
“我连想都没想过咧。”
“从你把要求提高为以无记名公债支付三亿日圆时开始,我就在怀疑了。好像是在板桥的相生町吧?因为住在那边公寓的家伙,不可能知道什麽税务署的事啊。”
<small>我是阿诚。
当然,这麽做连一毛钱也拿不到,也不是东京都的清扫局委托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有某个人这麽去做,等到一回神,就已经扩增到这麽多人了。它或许纯粹只是志工活动而已,但我是属於抱持怀疑眼光的那一方。因为任何行为的背後,一定都会产生某种反应吧?
对於爆发性的脑血管破裂,一兆两千亿圆的个人资产,似乎也一样完全无效。社长室里的每个人都开始失去了镇静。秘书室不知道谁用手机打了一一九。出於当下的判断,我决定变更邮件内容。
“你怎麽知道的?”
角田问道:“怎麽了?已经查到了寄件来源了吧?”
在自由意志下集结起来的黄印花大手帕集团,又在自由意志之下解散。每个人都拿出了白色塑胶袋,因此发出了有如各自一起飞向天空般的声音。就在我正要帮经常受他照顾的圆形广场捡拾垃圾时,有人出声叫我。
<small>你说三亿日元,若是付现,会是颇可观的重量。
启太郎说:“冒昧一问,你与和文是什麽关系?”
在高级车里,我所思考的还有另一件事。
国王冷冷地抿嘴笑着说:“中城的最高楼层。”
“一定也会有人到阿诚那里去吧。”
“这几人都住在同一栋公寓,靠着搬家与工厂的作业过着勉强糊口的日子。住址在板桥区的相生町。”
隔天上午,我一开水果行,手机就响了。
<small>要用什麽方式交付给你?
於是,我们三人在西一番街的栏杆上坐了下来,一面吃香瓜一面谈。
几个联谊结果的小鬼走过我的眼前,男的女的耳朵上都带着耳环,有一半的人还刺了看来粗糙的机器刺青。那不是父母给的重要身体吗?
把如沙一般散落在M型社会地步的人们结合起来的工作。这种事要是能做到,将会何等美好呢?我对着黄色印花大手帕的不良少年说:“和文到底是希望以此做些什麽呢?”
<small>希望可以多给一点时间准备,但不是爲了要争取时间。
蜜蜂B在胸前盘着手说:“不,这一点和G少年不同。里头并无钢铁般的规则,和文对任何参加者都是来者不拒。”
和文用力点点头,又摇摇头。
应该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
“你要蜂蜜B调查的结果出来了。”
崇仔的笑声变大了,这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如果说是烂好人到不行的话,那我倒是赞成。”
他的用词好像在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一样,得意忘形!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向自己下手了。确认过液晶画面之後,启太郎离开了桌子。我正打算回信,指尖放在键盘上。
我穿着短裤与无袖背心跪坐起来。由於刚起床,当然还是一头蓬乱的头发。决不能让我的粉丝们看到我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