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忘(四)
“姑姑,头疼……”说完拉着易以琴的手覆上自己的额角,小声嘟囔着撒娇一般。
在她额上轻轻摩挲着,易以琴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不由得皱起眉。
“姑姑,我的手机呢?”
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她的包,易以琴翻出手机递给她。无数条未接来电和短信,易凉统统忽略直接翻出通讯录找着汤阳的号码。
“阿阳,我都住院了你怎么还不来看我?”
对于她忽然变得亲昵的称呼一愣,汤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住院了?”
“嗯,我出车祸了,给你十五分钟过来看我。”说完挂了电话,易凉让易以琴帮她摇下病床,闭眼睡去。
*******
“总监。”
显然不满意他这样的叫法,易凉皱着眉向他伸出手,“你怎么这么叫我?我什么时候是你的总监了?”
呆愣地看着她伸过来的手,汤阳转头疑惑地看向易以琴,却只看到她的沉默。才几小时,易凉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阿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易凉牵上汤阳的手笑了笑,“带我去花园里转转好不好?病房里都要闷死了。”
“可是你……”
“医生都说我没事了,用那个把我左手固定起来就好啦,再不行你背我出去嘛。”勾过床边柜子上放着的纱带,易凉说着又转向易以琴,“姑姑也同意了。”
“……”无奈地扶她起来,接过她手里的纱带小心地吊好她的手臂,汤阳又找来外套替她披上,“如果觉得疼就马上回来。”
仰头对他笑得灿烂,易凉被他扶着下了床,所幸脚上只是些轻微的擦伤,被他扶着倒也能慢慢走。和易以琴道了别,就由着汤阳扶他往医院的花园里走去。
“总监。”
这次却没有再抗议,易凉原本欢悦的神情从出了病房之后就慢慢消退。被扶着在木椅上坐下,易凉觉得冷又拉了拉身上披着的外套。
“你真的失忆了?”在她身边坐下,汤阳想着她之前的反应有点怀疑,如果真的失忆,为什么还会记得他。
沉默,随即又摇了摇头,易凉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帮我一个忙。”
“嗯?”见不到她的表情,汤阳却隐约能感觉到她的难过。
“假装是我的男朋友。”说着抬起头看向他,晶亮的眸子里只剩哀求。
被她出乎意料的话怔住,汤阳愣了一会儿只觉得自己听力出了问题,“男朋友?”
“嗯,假装是我男朋友,假装我仍然失忆。”易凉说完苦笑起来,“拜托了。”
“可是,我……”
“你男朋友如果误会了我会去找他解释。阿阳,我几乎没有怎么求过人,这次算我求你可以吗?”易凉说着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疲惫的很,她哪里知道期限会是什么时候,本想逃离这个城市,但好像躲去哪里都不比看着祁南一点点敛去对她的爱恋。靠上汤阳的肩,易凉阖了眸子,“或许要很久,或许很快就结束了。”
“总监。”
“今天起喊我名字或者随便其他你觉得亲昵的称呼。”依然闭着眼,易凉轻声纠正着他。
“易凉,你怎么知道我有……”
扬了嘴角,易凉笑着解开了他的疑惑,“谈话中觉得你不是单身,客房里的生活用品又全是男性的,你觉得我会有什么联想呢?”
“……”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只是可惜了那些垂涎总监助理的小女生。”易凉说着离开他的肩,脸上的笑也全数敛去,“谢谢你。”
“不客气。”汤阳笑了笑,伸手环住她的肩,“这样做,对他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不公平,可又能怎样。肩上一点点染上他掌心的温度,易凉缓缓摇着头,“心理医生已经联系好了,你明天开始就带姑姑去诊所。”
也只好顺着她的意思,汤阳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帮忙对她来说是否是对的。
“易凉,工作上的事……”关于memory的广告,她既然已经接手,就断然没有违约的道理。
“就说你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我了,广告的事情我会继续,推得太干净反倒太刻意。”易凉故作轻松地说着,心里却忐忑得不行,要如何坦然面对祁南,如何在他的眼神下瞒天过海。
点头应着她,汤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肩膀借你十分钟。”
轻声再一次说了谢谢,易凉靠回他的肩嘴角印着浅浅的笑。
“阿南。”伸手搭上祁南的肩,李奕站在他身侧循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相依偎着的两人一愣。
“她是真的把我忘了……”手里是他特地开车买回来的鱼皮馄饨,祁南苦笑着拂开肩上的手转身。
皱眉又往易凉的方向看了一眼,尽管只是侧脸,他还是能隐约辨认出那个男人的身份,她的助理汤阳,她醒来后为什么会觉得他才是她的男朋友?
“她现在好像很开心。”把馄饨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祁南满脸落寞。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凉子只是把那人当成了你,她忘了你但是没有忘了对你的感觉。你觉得,她是和你在一起比较开心还是和他在一起更快乐呢?”看不过他这么低沉,李奕一拳打在他的左肩,除了祁南,他并不觉得还有谁会是易凉更好的归宿,包括他自己。
像是忽然被打醒,祁南看着李奕勾起嘴角,“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了。”
看着他落寞全数收回的脸,他忽然笑了起来,勾着祁南的脖子往停车场走去,“那我们今天就去补充点能量,为你接下来的硬仗做准备。”
“补充能量?”
“去喝几杯。”
“……”想到昨天在“夜色”的战绩,祁南只觉得自己的肝和胃都在抗议。
注意到他犹豫的神色,李奕又催着他,“大男人磨磨唧唧干嘛,我们很久没去吃老蔡家的烤串了,你这是不赏我这个脸。”
所幸不是酒吧,祁南笑着推开他的手,“去。”
******
“阳,你如果不开心了会做什么?”十分钟时间到,易凉被他扶起身回病房。几个眉头紧皱的路人路过他们,她忽然扯了扯汤阳的衣袖问着这样的问题。
“做饭。”注意到她诧异的神情,他笑了笑解释道,“心情不好会去做饭。”
倒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理由,“那他还真有口福。”
笑着摇了摇头,汤阳小心扶着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做出来的东西都偏向于黑暗料理,他在场的结果就是轻微食物中毒。”
嘴角的笑忽然僵住,易凉清咳几声决定把这个话题翻过去,“你和他……吵过架吗?”
“嗯。”情侣之间怎会一直和睦到长久,汤阳在打开病房门之前又在她耳边补了一句,“严重的时候会打架。”
诧异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抹去,易凉重新扬起笑容看着起身往她走来的易以琴,“姑姑,您坐着就行。”
并未顺着她的意思,易以琴坚持走到她身边,代替汤阳的位置扶着她回病床上,又仔细帮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姑姑,让阿阳送您回去休息好不好?”牵着易以琴的手左右晃着,易凉满眸子期待地看着她,“我明天早上想吃您做的早饭,看在我出车祸的份上您会做给我吃的对不?”
看着她良久,才点了头。帮她倒好水又削了个苹果才依依不舍地随着汤阳离开。终于只剩她一个人,单人间病房这时显得空寂无比。
颓然靠在床上,易凉睁眼看着天花板上苍白的灯,眼睛慢慢变得干涩。
“如果忘记了,就重新开始好了。”
祁南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着,易凉眸子里的泪也慢慢积聚。怎么还会重新开始,她决定要离开的时候就不会再重新开始。手无助地抓着床单握紧,过多的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溢出。姑姑为什么就不能接受祁南?为什么非要逼她做出选择?
哭累了才沉沉睡去,易凉完全不知道汤阳是什么时候回的病房。翻身不小心碰到伤口,吃痛地醒来就见他慌忙过来扶住她,“怎么了?”
“痛。”皱眉重新睡好,让汤阳帮她摇起病床,易凉看着他只觉得眼睛红肿得不行。
“好好躺着。”说完转身往卫生间走去,不一会儿拿了拧干的毛巾出来,“与其这样不开心,为什么不努力努力?”
眼睛被热热的毛巾敷着,干涩的感觉慢慢散去,易凉苦笑着回他,“我怎么敢拿姑姑的性命开玩笑。”
忽然就明白了她坚持要离开祁南的原因,汤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饿了吗?”
“嗯。”手术之后就没吃什么,现在被他一提才发觉肚子已经饿得不行。易凉伸着冰凉的手捂上热毛巾,“我想吃鱼皮馄饨。”
一时间安静下来,良久没听到他的回应,易凉正要揭开毛巾就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你知道我想吃这个?”
“有了点了外卖送过来的。”刚才来病房的时候就见着一个送外卖的人送来这碗馄饨,汤阳没问出下单的人却也猜了个大概,见着她的模样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如果一直不放弃怎么办?”
伸手要去拿馄饨,被他先一步截下。拿起勺子盛了一只馄饨放着凉了凉,“为什么不在姑姑这边想办法?”
依然沉默,易凉扶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馄饨,熟悉的味道和味蕾重逢,回忆也铺天盖地袭来。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要缠着祁南一起去吃的鱼皮馄饨,原来他还记得……
“阿南,以后我不开心的时候都买鱼皮馄饨给我吃好吗?”
“……”
“叫外卖送到我寝室也可以!”
“……上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作者要被文下的一篇冷清冻死了……不能稍稍给我一个评论么qaq
☆、拾忆(一)
“阿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良久才传来祁南略带欣喜的声音,“你记得我了?”
“额,不好意思,我手机里的备注是这个,您是祁总?”转眼就疏远的语气,易凉看着手里的巧克力努力掩着声音里的不自然。出院五天,公司里的事在汤阳的帮助下全部上手,而这期间,祁南竟没有一点动静,像是真的和她成了陌路一般。
只听得对面应了一声,明显的失落从他的话语中散出,“我想了解一下广告的进度如何了。”
“额,广告的事我正想找您,您明天有空吗?”
“我想这点事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就能解决了。”
愣住,易凉并不打算在工作之外再和祁南有任何接触,广告的事她也是想了良久才决定再直接找他谈一次,面对他这样的要求她一时还有些犹豫。
“如果易总监不愿意的话,那我想还是算了吧。”
“那就今晚见,在哪儿您定。”越是不安的境地或许就越能帮上她,易凉定神答应了这顿晚饭,不再和祁南再啰嗦什么,约好晚饭的地点就挂了电话。
正打算叫汤阳进来谈广告的事,就见他笑着敲了门,“我正要找你。”
“怎么了?”径直在她面前坐下,汤阳把一天的报告放到了桌上。
瞥了眼桌上的文件夹,易凉放了手机看向他,“一会儿陪我去吃晚饭。”
“就我们?”
“还有祁南。”易凉说着皱起了眉,“我不太想一个人面对他。”
“额,我正要和你商量提前下班的事。”
“什么事?”
抱歉地看着易凉,汤阳鼓了勇气解释着,“他今天从美国回来,我要去接机。”
“……”已经从那人的身边把他找来假扮男友了,易凉好像没法再要求他为了那顿晚饭而不去接机。至于祁南,该面对的她还是得面对,单独相处也是迟早的事罢了。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翻开,她抬眼看着对面等着她回应的汤阳笑了笑,“你去接机吧,顺便帮我说声抱歉。”
“谢谢总监。”忽然就变得开心,汤阳随即又不放心地打探起冷静看报告的易凉,“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摇着头示意他离开,易凉看着报告却没有一个字入心。每一次电话响起都能引起她的紧张,“阿南”那两个字明晃晃地成了一串紧箍咒。
通讯录里李奕的备注还是那三个字,屏幕上闪着“混蛋奕”的时候,易凉拿着手机慢慢被震感磨着,在他挂断之前接起,“你好。”
“……以后别再这样和我说话。”
“抱歉。”
“……”李奕大概也是被气急,调整完心情才继续开口,“凉子,我以前这么叫你以后也一定这么叫你,你忘记了什么其实真没关系,你还叫易凉就成。”
“你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我会让你把以前的事情都想起来的,你说你之前和阿南在一起我也就认了,可是你现在莫名其妙地和你的小助理在一起我真的没法接受。凉子你可听好了,一个月内我如果没让你回忆起来,我就不姓李。”
李奕啰啰嗦嗦的一大串话入了易凉的耳也暖了她的心,努力掩着自己的情绪依然装作和他不相识,“不管你说什么,我的男朋友都始终是汤阳,而且我现在也很开心,所以过去对我来说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你非得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不过你真的不需要为了我而改了姓,不值得。”
只听得电话那头一阵东西掉落的嘈杂声,随后才传来李奕的声音,“凉子,你可别逼我。”
“额,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什么吗?”依然装着失忆的样子,两人的对话却一如往常,易凉扬着嘴角等着李奕的回应。这个时候,好像也只有他能让自己真的笑一次了。
“不和你啰嗦了,我在去机场的路上,你还记得你最好的朋友吗?”
叶清浅,她当然记得,却迟疑地没有说出口。
李奕只当她连叶清浅也一并忘记,自顾自继续说着,“他们度蜜月回来了,我去接机。我就不信了,有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你,你还会想不起来。”
连清浅也度完蜜月回来了,易凉只觉得事情远不如她想得那么简单。说了一个谎就必须用无数个谎来圆,她想到以后的日子不禁觉得头疼,说谎也就罢了,可她该如何滴水不漏地掩藏好自己的情绪。
李奕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她都没发觉,还是办公室沈青来敲门提醒她下班了才回过神来。祁南没有再来电话,易凉拿了记着餐厅地点的纸片收好东西才出门。
手伤并未痊愈,这几天上下班也是汤阳充当了司机的角色,出了电梯易凉正打算叫车的时候就见着在大堂沙发上坐着的祁南。
“你……”
“你手上有伤,想着你开不了车就过来接你了。”打算她的疑惑,祁南说着要去拿她手里的包。
不动声色地避开,易凉礼貌地笑了笑,“不劳烦祁总了。”
被她生疏的话语排斥在外,祁南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住,随即垂下在身侧握紧。也只是一瞬间的不快,他收拾好情绪跟上易凉,“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你不需要这么客套地叫我。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像之前那样叫我阿南。”
点头答应,易凉浅浅笑了起来,“既然是校友,那我们在大学的时候就认识吗?”
“嗯,很熟。”领着她到自己的车子旁,祁南开了车门伸手扶着门框护她上车。
“那我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看着驾驶座上正系着安全带的他,易凉不好意思地问着。
转头仔细看着她的脸,直到她的神情转为疑惑才又撇开视线,直直看着前方没让她见到自己眼底的落寞,祁南笑了笑,“一点不麻烦。”
何止不麻烦,他甘之如饴。
只“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不敢过多地去想大学的生活,易凉转头看向窗外。来往的路人一晃而过,车里忽然就响起了电台的声音。
“而我们会喜欢某一首歌,并不是因为这首歌本身的魅力,而是这首歌背后藏着的那个人,或者是那一段不愿意忘记的时光……”
主播的声音渐渐淡去,而《好久不见》的音乐渐渐扬起。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像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
怔住,易凉听着耳畔和音乐融在一起的声音努力忍着不让他看出自己的诧异,大概是第一次听他唱陈奕迅的歌,之前她央求了那么久都无果的愿望现在却被忽然实现,她只庆幸着自己的神情不会被祁南看见。
只轻轻跟音乐唱着,祁南余光注意着易凉,却只见到她毫无波澜的侧脸。收回视线苦笑起来,“那时候你隔三差五跑过来让我唱eason的歌给你听,现在我真的唱了你却都不记得了。”
这时才转过头,诧异的神情毫不掩藏地露在脸上,“我……那时候这么要求过你?”
“嗯。”他怎么会忘了那时她央求的表情,怎么会忘了她那一声声软蠕蠕的“阿南”。
“你一定是十佳歌手什么的吧,eason的歌可不是谁都能唱得好听的,我当年也算没看错人哦。”算是夸祁南,却不是他想听到的话,易凉浅浅笑着。
不再开口,车里出了电台的声音外别无其他。音乐声继续,却让人觉得更为落寞和心慌。
*****
“蜜月很滋润嘛?”接过叶清浅手里的行李,李奕搭上韩羽宁的肩笑得意味深长。
毫不客气地甩开他的手,韩羽宁勾过自己老婆环在怀里,“所以你今天无事献殷勤是为了什么?”
“一定要这么看我吗?”彻底被伤害状看着他,李奕说着又敛起不正经的表情,“想和你老婆聊几句。”
“我?”一直游离在两人谈话之外的叶清浅才回过神来。
“嗯,关于凉子的,就委屈你们先和我吃个饭再回家了。”
听到易凉的名字,叶清浅一阵紧张。蜜月期间像是为了不打扰他们一般,易凉只偶尔找她,每次聊天也总是草草结束。得知她和祁南在一起的消息才放下来的心这时又提了起来,“小易怎么了?她和祁南出了什么问题吗?”
“详细的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和你说。”李奕说完继续拖着行李往机场外自己的车子走去,才到门口就猛地停了脚步。
诧异地看着李奕奇怪的反应,韩羽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只是两个陌生的男人,“怎么了?”
“看到了熟人。”说着把车钥匙递给他,“你们先去车上等我,我去叙叙旧。”
疑惑地接过钥匙带着叶清浅往外走,韩羽宁却没注意到他沉下来的脸。
“汤阳!”走到车旁敲着玻璃窗,李奕语气不善。
车窗慢慢被摇下,除却汤阳之外的另一个男人见着他只觉得毫无印象,“请问您是……”
“下车!”
原本的和善被李奕的两个字打破,男人探身握住汤阳要去开车门的手不悦地看向他,“你好像还没有资格要求他下车吧。”
安抚着男人的情绪,汤阳浅浅笑了笑,“我和他聊一会儿,没事的。”
侧身让他下车,李奕看着两人的互动眉头皱得更紧。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男人在上车前在汤阳脸颊给了一吻。
“你和那个男的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接二连三地掉收,是有人受不住虐点了吗
额,或许还觉得有点狗血了
咳咳,都是之前想好的情节,所以不会因为收藏的改变就改变
不用我说你们也都该能猜出来,他们会再和好的,总有一天会好的,而且会更好
qaq看哭了的各位可以找我要纸巾,唔,明信片抵纸巾可以么……数量有限咳咳
谢谢仍然在看文的大家,还有留了言的yaya、鱼小夜和萌小萌
☆、拾忆(二)
“……”看着李奕不善的面容,汤阳只觉男朋友的身份被拆穿无疑,可易凉的嘱托不能辜负,他浅浅笑了笑,“正如你看见的那样。”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冒充凉子的男朋友?”仔细看着他的表情试图找出什么破绽,李奕无论如何也不愿让一个有男朋友的男人来做他的情敌。
就怕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汤阳无奈地抚额,“你以为我愿意吗?易凉醒来就认定我是她男朋友,她可是我上司啊,再加上医生说不能给她太大的刺激,你要我怎么办?”
“……”易凉的性子李奕自然了解,认定了一个人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当年对祁南这样,没想到现在换了一个人还是这样。
“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况且易凉现在手不方便,我在她身边起码有个照应。”汤阳说着开起了玩笑,“相比于一个正常的对女性有冲动的男人,你该更放心我在她旁边吧。”
忽然对眼前的人有了些许欣赏,李奕伸手拍了他的肩,“好好照顾她,必要的时候可能还要你的帮忙。”
点头算是答应下来,汤阳开了车门坐回副驾驶。
“刚才那人是谁?”握着方向盘的男人语气极度不悦。
“一个朋友。”汤阳说着摇上车窗,回头瞥见他的神情笑了出来,“找我帮忙的,没其他意思。不过承,有件事得和你商量一下。”
“嗯?”依然冷硬的语气,脸色却已缓和下来,男人发动了车子没看他。
“这段时间你大概不能去我家里了。”注意到忽然变快的车速,汤阳扶着他的手把易凉的事都告诉了他,“所以,在她处理好那些事之前,她还是住在我那里。”
并没有多大的理解,男人稳了车速抹开汤阳的手冷笑起来,“假装失忆就要把我的地盘让给她吗?你这个上司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所以我会帮着他们让易凉慢慢接受祁南。”汤阳说着把一个小盒子扔到他怀里。虽然答应帮易凉瞒着她并未失忆的事情,但他并不打算就这么一直帮下去,至少在他看来,帮着李奕他们唤回易凉“丢失”的记忆该是更好的选择,无论是对易凉还是对他自己。
诧异地看着腿上的盒子,男人心里猜测着却不敢妄下定论,透过后视镜看见汤阳忍笑的样子还是问出了口,“什么东西?”
“就是你一直想要的。”说完把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一枚银戒牢牢地套在他的中指上,没有任何花纹修饰。
一惊,男人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盒子扔回汤阳,“就这么简单一个戒指?”
“我还特地找人在戒指内壁刻了名字,既然你不要的话那就算了。”作势要把盒子收回,汤阳拿着盒子的手却被按住。
“帮我戴上。”
“你自己不会戴?”
“帮我戴!”
笑了出声,汤阳拽过男人的左手开了盒子帮他戴上,“这下安心了吧?”
别扭地转回头,脸上的欣喜还未掩住,“那个女人的事情你早点解决掉。”
******
“我又去找了陆老板,他说巧克力的事情还得来问你。”挨不住点单之后的沉默,易凉也适时说出了之前联系他的目的,“还麻烦你再和我说说巧克力的事。”
注意到她不再用尊称,祁南只认为自己离她又近了一步,摆弄着竹木茶杯浅浅笑着,“你问我答吧。”
不似之前的随意,易凉应着从包里拿了纸笔,“不介意我做些笔记吧?”
眼眸一黯,祁南点头答应。
“当初为什么取名‘忆良’?”有些问题她必须再问一次,虽然祁南的答案她早已清楚。易凉低头记着些东西借以伪装自己。
“突然想到的,字面意思就是思念良人,而实际上,这款巧克力的名字和一个人的名字发音一样。”祁南说着目光紧锁在易凉身上,忆良,易凉,她也该知道。
酝酿已久的诧异神情敷在脸上才抬了头,易凉开着玩笑,“听起来和我的名字倒是一样的。”
摩挲着茶杯被她的神情刺痛,祁南只觉得自己在唤回她记忆之前就能练就无坚不摧之心,大麦茶的味道在口腔里回荡着竟也染上一丝苦涩,“就是你的名字。”
一阵沉默,服务员上完菜说了句“请慢用”之后也匆匆离开,易凉拿着笔的手顿了顿,有点尴尬地笑起来,“别寻我开心了。”
拿过她身前的碗筷帮她夹了鱼肉又小心地挑走鱼刺,“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仅此而已。”
已经有好几年,没见着他细心给自己挑鱼刺的样子,易凉看着祁南专心的样子不免想到当初自己缠着他让他帮着挑刺,然后自欺欺人地假装他已是自己的男友。当初觉得爱情不过是他为你挑走鱼刺的那一刻专注,而现在爱情真的在她面前守着 ,她却要不起了。
挑完刺把碗放回她面前,祁南盛了一碗汤示意她继续问,“不该只有这么一个问题吧?”
“嗯。“点头把纸笔放回包里,易凉拿起筷子道了谢,“为什么会想到做这款巧克力?”
“你喜欢吃巧克力吗?”没有回答她,祁南却反问着她。
一愣,随即点头,“怎么了?”
“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既然忘了我就再和你说一遍。因为你喜欢巧克力,而我又恰好喜欢你。”说完没再看易凉,他慢慢喝着汤以掩饰自己说完那句话后的不自然。自她出车祸之后,祁南便打算努力改掉自己一直以来什么都不愿意说出口的毛病,有些话拖着不说有害无益。
“祁南。”
“嗯?”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易凉字句清晰地说着,都已分不清是说给他听还是对自己的警告。
祁南却丝毫不恼,夹了块**翅放进她碗里,“我知道,我只是在回答你的问题,你不用觉得困扰。”
“为什么是非卖品?”易凉不想再和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夹起碗里的**翅又放下。
又转移了话题,祁南倒也顺着她,“放出来不过是为了让你能看到,其实如果你还留在法国不回来,memory的下阶段计划就是进入法国市场。本来就是为你做的巧克力,也必定要等你来为它做广告策划。你大概能看出来,我这次不打算轻易放过你。”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易凉自然也完全听懂,无论是鱼肉还是**翅,此时都已食之无味,努力把该问的问完,她笑了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策划需要,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件我们之间你印象最深刻的事?”
像是真的在考虑她的问题一般,祁南沉默良久又忽然笑了起来,“我说了会让你记起来?”
“或许可以试试。”
这次却没回答她,祁南放了筷子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吃饭吧,这个广告我不急,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什么时候做,实在想不起来就别做了。”
她倒希望能推掉这个广告,可潜意识里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他为她做的巧克力,她不想让别人染指。
一顿饭吃得格外沉默,祁南偶尔说几个笑话也全冷得不行,除此之外,不谈其他。
“真不用送我回去了,你也不顺路。”
坚持让她上车,祁南开着车门和她僵着,“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路人的目光时不时在两人身上逗留,易凉拗不过他只好依言上了车,见他发动了车子就要往自己公寓的方向走,她犹豫着纠正了他,“我这几天都住阿阳那里。”
过分亲昵的称呼显得那么刺耳,祁南猛地刹了车,轮胎磨着地面的声音尖利得很。
“祁南……”纵然已经系好了安全带,易凉也被吓了一跳,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靠回椅背上。
也才发觉自己的行为过于危险,祁南道了歉低声问着地址。
车子平稳地往汤阳的住处开去,车里的气氛愈显沉寂,实在觉得尴尬就开始给汤阳发了短信,“在哪?”
看着屏幕良久才收到他的回复,易凉点开看着只觉得手一颤。
“今晚不回来了,明早去家里接你。ps.不许打扰。”
又看了一遍短信确认是汤阳的号码,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偷偷瞥着祁南的侧脸,易凉没有再回什么收了手机。
“易凉。”
“嗯?”
“和他在一起你开心吗?”
“那当然啊。”易凉笑着回答他,强掩下眼底的心虚。
可是他不信她,连侧脸去看她的表情都没有,祁南专注地看着前方动唇似乎要刨根问底,“怎么个开心法?”
“他对我很好,我也想对他很好。”简单地回答了他,易凉其实想说的并不止这些,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为了让他相信,这些话该是不够的吧。
就这么一句话,足以让祁南扬了嘴角,十字路口的红灯亮起,他慢慢停了车才终于转向一旁的易凉,“这样我就能放心地来追你了。”
他知道她的开心是什么,大学里她整天追在祁南身后,偶尔他给了些许回应或者答应了她某件事情,易凉就会告诉他那时开心的感觉。
“阿南,我觉得今天的向日葵都格外有精神!”
“阿南,那个阿姨笑得好开心啊!”
“阿南,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今天跳上一天都不会累了,谢谢你!”
“阿南,我开心得要飞起来了!你快点拉住我,不然我飞走了可该怎么办?”
“……”
如此种种,唯独不是这样冷静淡漠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你爱巧克力,而我恰好很爱你。
原句应该是这个,因为祁南还是太腼腆就给改了。
谢谢大家到现在还能给我的支持,我会努力的
嗯,不擅长写都市文 不到之处还请大家谅解
☆、拾忆(三)
“不请我上去坐坐?”车停在汤阳家楼下,祁南轻叩着方向盘问易凉。
解了方向盘正要下车,她听着祁南的话开门的动作顿住,回头笑了笑委婉地拒绝,“太晚了,不太方便。”
也不强求,祁南目送她进了公寓楼后又停了一会儿才发动了车子离开。
并没有坐电梯,易凉一级级阶梯慢慢走着,逗留在拐角处见着车子亮起的尾灯渐渐远去直至不见。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到今天记录的那页,略显仓促的字迹却记着那么动人的字眼,“名曰忆良,实为易凉”。
平日里两三层楼都嫌阶梯太多,她今天却耐心地走完了八楼的阶梯,站在门口时都已微喘,易凉翻包找着钥匙,却见门忽然打开。
诧异地抬头,她看着站在门内的易以琴一阵发愣,背后灯火通过明。
“姑姑,您听到我回来了?”
浅笑着点头,一个再小不过的动作却足以让易凉欣喜万分。一天的不快和难受一扫而净,她挽起易以琴的手往客厅走去,“您最近真的有在慢慢好转呢,那个宋医生果然很靠谱嘛。”
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易以琴又起身往厨房走去。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一大碗蛋花酒酿小圆子,易凉虽不胜酒力,但最喜欢封林婉做的酒酿小圆子,每次吃得尽兴的时候都会央着姑姑也要学会给她做。
原因为易以琴都恍若未闻,她真正端着那碗依然热乎的酒酿圆子才发觉姑姑竟都已把她的话记了下来。
顿时笑开了眉,易凉拿着舀了一小勺往她嘴里喂,“姑姑先吃。”
摆手示意她自己吃,易以琴却拗不过她也小小尝了一口。
“这一碗都是我的,我不客气咯。”像是被送了糖果的小孩儿一般笑得灿烂,易凉吃了几口把碗放在茶几上,“我去打个电话,您可不准偷吃。”
依然是那副和善温婉的笑颜,易以琴点头答应,见她拿了手机往阳台走去。
“宋医生您好,又麻烦您了。”靠着阳台的扶手听宋医生讲着今天的易以琴复诊时的情况,易凉嘴角慢慢扬起。
长期不愿意与外界有交流导致的习惯性自闭,多和她聊天,少一点刺激就能慢慢恢复。更何况,现在易以琴自己也有重新与外界有沟通的渴望,整个过程就变得更加简单。今天为她做的酒酿小圆子也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吧。
小区里的路灯都已亮起,易凉挂了电话在阳台上又呆了一会儿。楼下花园里三三两两的小孩儿精力充沛地奔来跑去,她浅笑地看着觉得冷了才折回客厅。
易以琴开了电视在沙发上安静地坐着,一个本地的节目,家长里短的纠纷瓜葛一出出上演,热闹无比。
“姑姑,等你好了,我们回家好吗?”等她好了,等祁南的广告好了,易凉只想回自己的家里去安静呆着。大概人脆弱的时候第一个想去的地方全都是家,她如此强烈地想回去看看,靠在易震北怀里听他讲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侧身让易凉依偎在她怀里,易以琴慢慢顺着她的头发点了头。
电视里的婆媳吵得厉害,说来道去不过是生活里一些**毛蒜皮的小事。易凉看着觉得太过可笑,把玩着易以琴的发梢自顾说了起来,“姑姑,你说我以后会碰到怎样的婆婆呢?如果我婆婆对我不好,您可要立马站出来替我出气。”
她想起之前方非笑着让她好好照顾祁南的样子,那时竟会觉得以后是断然不需要担心婆媳问题了,而现在看来,还是她想太多。
易以琴并未说话,只像之前一般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或许,也算一种默许。
“姑姑,我这几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总会梦见祁南,梦里他总是那么难过的看着我,他开口说着话我却都听不清。我明明不认识他,可为什么一提及他就觉得难受。”
“姑姑,你知道吗?今天我去找祁南聊广告的时候,发现一个秘密呢。他说那款巧克力是为我而做的,他还说他喜欢我。”
“姑姑,其实我之前在巧克力的底面看到一个字,你猜是什么?”
“对啊,就是‘凉’,我名字里那个凉。”
“姑姑,我是不是可以信他?”
良久的自言自语,易凉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么多,当初明明为了留住易以琴才做的选择,现在却又不满足地想让她慢慢接受祁南。如果这样,她就不必再失忆。是她的自私,却不由自主。
顺着她头发的手停下,易以琴起身进了客房。
蜷了腿缩在沙发上,易凉看着茶几上还剩半碗的酒酿圆子伸手捧进怀里。早已凉了的酒酿滑过喉咙,她皱着眉依然继续喝着。
不过是酒酿而已,易凉却像醉了一般,抱着自己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丝毫未觉脸上的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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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往日淡然的叶清浅这时也不免提了嗓子,手里的筷子先后掉在了地上,“你说小易失忆了?”
“嗯。”一改平日里的散漫,李奕唤来服务员替她换一双筷子,“十字路口出了车祸,醒来以后没有大碍但就是失忆了。大概是记忆错乱,我和阿南都被她给忘了,但她却记得她助理的名字,还咬定他是她男朋友的事。”
浑然不信,叶清浅听着李奕的话只觉得太不真实,“那就是说,小易把我也给忘了?”
大学里她们曾讨论过这个问题。某天易凉看小说时被里面男主失忆的桥段狠狠虐了一把,当即就找了叶清浅抱怨失忆的过分。她还记得那时的易凉信誓旦旦地说,如果她因为任何事情失忆了,家人之外一定不会忘记的有两个人,她和祁南。
见李奕摇着头,叶清浅更觉得不安,拎包起身就要去找易凉。
“清浅。”拉住老婆轻轻拍着她的肩,韩羽宁轻声在她耳边安慰着,“别着急去找小易,我们先听阿奕把话说完。”
快急出了泪,叶清浅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那他……放弃了吗?”
那句话里的“他”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李奕把服务员送来的筷子递给她,忽然就扬了嘴角,“阿南说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凉子恢复记忆,要么让凉子重新爱上他。现在突然觉得他们这点还真像,认定了一个人几头牛都拉不回。”
他的话无端成了一剂镇定,叶清浅开始有那么一点安心。
“其实我比较想让凉子尽快恢复记忆,她现在实在太见外了,而且连我一贯以来所拥有的特殊称号都被她被没收了。”
被他的话逗笑,叶清浅倒开始安慰起他来,“我一会儿先给小易打个电话聊聊,我们几个合起来的力量一定能让她恢复记忆的。”
以易凉为由的晚饭最终以讨论韩羽宁夫妻的蜜月之旅结束。
“会冷吗?”回家的路上,韩羽宁看着沉默的叶清浅替她关了副驾驶的窗,覆上她微凉的手微微皱了眉。
摇了摇头,她看着车窗里映着的自己的脸忽然想起之前易凉对她说的话,她们或许就是一对互补的双胞胎,一动一静但同属于一个灵魂。那时她只笑易凉看小说看了入迷,现在却倒希望真的能这样。
“忘记一个人真的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握着她的手捏了捏,“别想太多,你今天也累了,明天再去找小易好好谈谈。”
点头,对韩羽宁笑了笑,手机适时响起。
“清浅,我想请你帮个忙。”
“祁南?”
“嗯,阿奕说你们今天蜜月回来。”
从未猜到过祁南的心思,这时她却能确定地知道他所谓的帮忙与谁有关,“我明天正好要去找小易,要我怎么帮你?”
“朋友和我说寻回记忆的方法之一就是旧地重游,所以我想你明天能不能带她去学校。”
那个记忆最多的地方,叶清浅本也有这样的打算,她不信,易凉能把那段记忆抹得干净,“好,具体要怎么做?”
说了具体的打算,祁南又道了谢才挂了电话。
送易凉去了汤阳住处之后就折回了公司,唯有这里几乎没有她的身影。又开了那个抽屉,李奕笑他该出手时不出手,是他从未说出口,那枚指南针他打算在婚礼上和自己一并交给易凉。
她不记得他,他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明晰对易凉的感觉。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窗外除却室内灯光的倒影唯有零星散落的警示灯,放回指南针,祁南看着照片里易凉灿烂的笑靥嘴角不自觉也染上一抹笑意。
就当以前只是一场梦,而他愿意把梦铺设出来,从头到尾带她走一遍。
不过角色换了一换,之前是她死皮赖脸地追,而这次,换他紧缠不放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准备翘了周五上午的课回家啦
给电脑贴了外壳膜,虽然手渣但心情还是无比美丽
明天就要回家吃到妈妈做的饭了,好幸福啊~~~
嗯,那啥,我最近都有在争取日更……就算当天没有更也会在第二天补上
尽量不让大家难过太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