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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莉……我并没有抢你的男人……”她急急的嚷:“你自己说过……你从未爱过他,后来他上舞厅来,就认识了我。”
“我并没有说你抢我的男人。”我立即解释。
“那……”
其实,我始终要跟你说这么一句话!”我跟着茵子说;“我从未爱过梁栋,我跟他在一起是为了生活。”
“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我淡淡一笑:“茵子,我与你本是好朋友,又是同行的女人,我是帮你这一方面的,我相信,你跟他在一起,也只是不过是为钱。”
茵子有点愕然,呆怔怔地望住我。
“你可以承认,”我说。轻轻地。
“对。”终于,她轻轻说。
“好了,我跟你说”我于是说:“梁栋只是欢场中的男人,她旧时爱我,现在爱你,很快地,立即又会爱另一个更年青的女人!”
茵子睁大眼,惶惑地傻住了。
“女人就是这样可怜的动物,”我说:“女人年青时,受人欢迎,但是时日久了,就被人厌倦,男人却完全不同,男人越老,越风流,就越找更年轻的……”
茵子点点头。
“现在你在梁栋身上,得到些什么?”我问。
“我……”他想了想,终于坦白地说:“他给了我一些钱,一些首饰……他说……还会替我买一栋楼。”
“鬼扯!”我说:“他在我的身边,他永远不可能替你买楼。”
“怎么。”
“控制他。”我说:“独立地占有他!”
“他……是一个有老婆的人!”
“那还是其次的问题,”他说:“——此外,他还有一个我。”
茵子用不能置信的目光望着我。
“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刮到什么。”我向她说:“茵子,你要开口,叫他离开我。”
茵子吸一口气,表情非常地惊讶似的。
“你……不明白……”她喃哺地说:“你要我……叫他离开你,那么你……?”
“我已经不在乎。”我淡淡地说:“而且,我已不再需要他。”
1“是么?”
“不要告诉他,我曾来过,更不要告诉他,我告诉你的事情。”
“……萌莉,你要我做什么?”她屏息问。
“他现在对你痴迷,这事情容易得很,”我说:“叫他离开我,做成你定要迫他离开我这样!”
“这……对为什么?”
“这个男人,我反正不要,”我终于透露实话:“我也打算离开他,不过……让他对我开口,这样就更好一点。”
“我……实在不明白……”她话。
“你不明白,”我打断她的话:“——因为,我要做成他负我的样子,明白么?而不是我负他。”
“我实在太不明白你了,萌莉……”茵子露出非常诧异的神色:
“我真的不明白。”
“世界上许多事,你都不会明白。”我跟她说:“想起我初来香港时,还不是跟你一样?……但是时日久了,人就自然学得多了,学多了,自然也聪明了。”
她看着我,终于开口:“你要我……跟梁栋说……要他离开你。”
“对。”我反问:“难道,你不想独自占有他么?这样,你会从他那儿,得到更多。”
她张大嘴,傻傻地点点头。
“快点,照我的意思去做。”我说:“趁他现在对你正有兴趣,不然的话,真是太迟了。”
茵子半信半疑,一刻不停地怔视我。
“相信我,”我说:“我不会害你的,茵子。”
茵子当然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做,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女人,会叫第三者抢夺自己的男人。
但是,我这个情形,就是非如此不可!
没有一个星期,粱栋的电话来了。
“你在家?”一听见我的声音,他问。
“是。”
“你等我吧,”他说:“我现在立即上来——我与你……有点事情想谈谈。”
其实,梁栋已有一个多星期没上来了,而他的电话,已有三、四天没打来了,这样突然地来一个电话,我自然心里有数。
“好吧?”我只当平常淡的,一点也没有显出自己有什么惊愕。
我在屋中等他,如果他提出茵子的问题,那么,这就是我“脱难”的日子了。
我完全cāo纵一切,我相信事实,梁栋会怎么做,我已经能够猜想七七八八了。
不是吗?半小时后,粱栋上来了,他一上来,就显得不大自然,因为这个地方,他是再也不当是个家了。
“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我问他。
阿五这时刚出来倒茶,梁栋正想开口,看看阿五,他住了口,当阿五离开之后,就开口说:“萌莉,我想说的,是我与你的事。”
你与我的事?……”我佯装十分愕然。
“我与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他喃喃地说:“你知道,我是有妻子、儿女的…”
我皱上眉:“这我早知道。”
“这些口子,我妻子看得很紧,所以……你明白,”他说:“我也很少有时间上来了。”
“我知道,我也没怪你。”我点头。
他如此一说,我也明白了。
我是知道,他是不会将茵子这名字提出来的,既是如此,也好,我大可以佯装痴痴呆呆,看他怎么说。
“我的妻子,近来与我公开谈判……”他说:“我……是不可能再在外面有第二个家室了。
“你就是说……”我呃呃地问:“你准备……跟我?你……”
“——对不起!”他好像逼于无奈地。
“这样说……你是想弃我而去了?”我愕然地,看若他,仿佛不相信耳朵。
“你现在还年轻,萌莉……”他说:“除了我之外……我……相信,你必然会另一个对象的,我相信,你是会有很多的男人,他们会爱你的!”
“但是我们住在一起,”我大叫起来:“我的一生也靠你了。”
“萌莉……”
“我妈又赌输了大笔的款项,”我向他叫:“我手上还有什么?我以后怎么过日子。粱栋,你自己说,当初,一切要求,全是你自己向我建议的,你自己说。”
“你不用担忧,”他竟然大大方方地说:“我自然会安排一切的。”
“怎样安排?”
“我已决定好了!”他终于坦诚地说:“我会给你一笔钱,留下一笔给你……你可以靠这笔钱生活下去。”
“多少?……”我马上问道。
“两千万!”他说:“这已是一笔不少的数目,对于你,是足够了。”
我一听这个数目,已是不少了,这不错,我这一招实实在在用得高明.当然,在茵子在催逼他,要他与我分手,既是于此,我就得顺水推舟。
“你既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你早就不应该出来花天酒地。”我说:“你妻子要管束你,这我也明白——你与我分手,我是不会给你麻烦的,那么这两千万……
“我知道,这两千万不多,”粱栋佯装很为难地说:“不过……是算给我给你的一点补偿。”
我皱上眉,微微点头:“两千万,算得了什么…”我轻轻说:“粱栋,这些日子来,我虽然起先对你没有情感,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是的,我不应给你麻烦,令你痛苦,你跟妻子去吧!”
他看着我,好像很感到的样子,想说什么。
“不要再说了!”我急切地说:“两千万……就两千万吧……”
说着,我马上转过身,掩住脸,哭泣着奔回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我紧紧闩上门。
粱栋一定以我在房内哭得伤心。
其实我对着自己微笑哩!两千万!不错限!真正的到手了,两千万!既已到了如此地步,梁栋迟早不会是我的!就拿他两千万,算了。
梁栋心中带着歉意,在各方面看来,全是他负我,而绝非我负他!其实呢?我想离开他还来不及!
这样最好!我一干二净,又吃不了亏!
一个星期之后,我从律师楼收到两千万,是粱栋拨给我的。
这是分手费也子,是慈善资金也好,总算.钱是到手了。
这样,再加上我这些日子刮到的,我手上,五、六千万已是很保守的数目了。
此外,还加上孙忠良的珠宝,我一下子,成了一个小富婆。
从坐火车来港的日子,到现在,指数来,时间算长,其实不长。
要说短,也不短。
总之在这短短的日子中,能刮到这些,实在已经不错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还得再加以发展。
于是我不断与孙忠良见面。
我的计划,是一点一点进攻地的。
这儿跟粱栋分手,拿了钱——那边,孙忠良一点也不知道。
一次一次的见面之后,我一次比一次的与他亲热,让他迷惑!
我当作自己是有情有感,有血有肉的人——我一点一点的跟他越来越密切。
他真的深信无疑,不断地要求我下嫁给他。
我看见时间已到,就说;“忠良……我在这些日子内,对你已有了很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后来感觉到的。”
“是么?”他睁大眼睛,兴奋与喜悦好像一个小孩子:“什么情感?”
我轻声说:“我觉得……你比梁栋,更值得我依赖,你值得我信任。”
“是么?”你——你真的发觉到了?”他紧紧抱住我:“我想要你觉察的,就是这一点!你终于知道了!那么,跟随我。”
“要我跟梁栋分手……”我说:“你要给保障,我……”
“什么保障……?”
“一个女人,有什么保障?”我说:“我要房子……我要钱……要珠宝。”
“傻瓜。”他说:“做了我的老婆,我的一切,不全是你的了?
我微笑。“不,不!”我马上说:“这是完全不同的。”
“什么不同?”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我说:“我不分开你的和我的,将来我人老珠黄了,你抛开我,我又有什么呢?”
他呵呵地笑起来。“好吧,”他说:“海边的房子给你哟,给你,过你的名户下。”
如此慷慨!那座房子,值亿元左右,我心中实在也已经太满足了!
“首饰呢?”
“你不是有了么?”
“那些算什么?”我说:“我们结婚的珠宝啊!当然要与那些小玩意不同。”
“我说过,我的就是你的嘛。”
“结婚,要有信物。”我跟他说。
“好,我把‘蓝夜’给你。”孙忠良终于说。
“什么是‘蓝夜’啊?”我莫名其妙地问。
“这‘蓝夜’就是我们珠宝店的‘镇山之宝’了,没见过,你不会相信。”孙忠良笑眯眯说。
“是什么样珠宝?”我顿时愕然。
“是一类缅甸蓝宝石。”他一字一字说:“罕有的蓝宝石,是无价宝。”
“怎样的无价宝?”
“九十九克拉!”他用手一比:“它比鹌鹑蛋还要大!”
“啊……”我顿时真的目瞪口呆了。
这似乎不可能置信的,但是这个珠宝大王,他拥有这些东西,其实并不出奇。
“我不相信,”我瞪大眼睛,世界上有这么大的蓝宝?
“当你看到了,你就会知道,我手上拥有的珠宝,实在是常人无法见到的。”他说。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跟着,他立即就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要看‘蓝夜’我一定要看看这颗宝石!”我却这样跟他说。
我要他把宝物献给我。
他真的给我看到了这颗宝石。
首先,他带我到银行去,进了门禁森严的保险库,他开了保险箱。
原来他拥有保险箱,有许多个,里面一格一格的,难以数清。
于是他把其中的一格拉开了。
里面藏了一个**血红色的天鹅绒盒子,盒子又大又厚,四四方方的一锦盒,他把天鹅绒的盒子打开了。
我只想里面是块圆圆蓝蓝的物件,状似卵石。
“这就是‘蓝夜’了。”他跟我说。
我呆呆地看这颗卵石,黑黑蓝蓝的,并没有什么奇。
他于是小心冀冀地把那块宝石取起,接着,他对着灯光,把那颗宝石一照。
灯光穿过这块卵石,竟然发出了一种很奇异,很神秘的光芒。
这种光芒,就有如置身在月夜一样,我整个人都傻住了。
“现在,你知道‘蓝夜’的魅力了吧?”他向我笑笑。
我接过那一颗宝石,拿在手里。
“这……要多少钱?”我同:“这……值得多少钱?”
“难以估计。”他说。
我把这颗宝石拿在手中,我低声说:“好吧……我们结婚。”
这句话,顺口而出,那么顺利,其实这一句话,我是迟早会说的。
因为我已拿了梁栋的两千万,我老早已将那死男人“卖”给茵子。
这时候,再不说“结婚”,还待何时?何况,现在我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这么大的一块“镇山之宝”都已经落在手中,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答应结婚,作了珠宝大王的妻子再说。
然后我再打别的主意,当然,我最后的目的……自然是洛其。
我终于下嫁孙忠良,我成为珠宝大王的夫人。
如此一来,我连跳几级,我直跃到顶上,一时间是没有人与我比拟了!
我的婚礼是盛大的,不但震动了珠宝界,商界,还震动了整个上流社会。
妈竟然也来了,在婚礼上,她是必须来了,因为我要面子,甚至孙忠良也要面子。
妈化妆得花枝招展,满面笑容,看她的样子,她是比我这一个新娘子更光彩。
在教堂行礼,然后我们回到孙忠良的大屋,在花园的草地上,摆设**尾酒会。
这时,我认识了上流社会的人士,这才是真正的第一次,我踏上了上流社会的圈子。
**尾酒会人头涌涌,大家分散在花园内谈天,真想不到,粱栋也来了。
这一次,他竟然带着茵子前来。
我一见他跟茵子,他立即明白了,我之所以离开他,拿了他的两千万,是因为孙忠良。
他拖着茵子的手,走到我面前,把手中的香槟举了起来。
“恭喜你。”他跟我说:“祝你和孙忠良,将来白头到老!”
我直觉得他的这一句话,根本就是讽刺——因为不用说将来了,就是现在,孙忠良的白发,也已经的尽了。
“我也恭喜你们。”我举起杯子,眼睛向他身边的茵子瞟了一瞟:“——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我的这一句话,是反击他的。、
其实这一句话,比他那句更厉害。
他早已有妻子,拖着茵子,又有什么用?
嘿!他们永远不会成眷属!
梁栋一笑,他的笑里带些苦涩:“我一直以为你是没有头脑的人,萌莉,以为你老老实实,原来窜身一跃,竟然变成珠宝大王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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