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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猫,快快起来!床着火了!着火了……?
艳艳在睡梦中,突然感到有人在猛烈地掀她的被子,迷迷糊糊听得“着火”了,便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
她睁开眼睛,咫尺处是一张清雅秀丽的脸。
她的好朋友淑桦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房里一切正常,哪有什么火?
“淑桦,你不是想谋杀我吧?你明知道我最怕火的!”艳艳气愤地说完,又往床上一倒。
“如果不是火烧到屁股了你会起床吗?”’淑桦依然笑盈盈的。
“唉,武侠大师古龙说过,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最好的朋友。真是警世名言!我的弱点都在你手上了。”
“在我手上比在别人手上好,因为我不会成为你的敌人,我永远是你的朋友。”淑桦的声音柔柔的。
“真让我受宠若惊、感激零涕、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停!”淑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摇摇头,“艳艳,我发现我还不是最了解你,我从来不知道你的中文学得这么好。”
“当然不能让你知道。你早知道了,读书的时候就不会替我写作文了。
“原来你一直暗算了我这么多年。太可恶了!”淑桦说着就上去挠艳艳的痒。
“饶了我吧。”艳艳笑倒在床上,“反……反正你当也上了,反侮也来不及了,想开点,咯、咯……”
淑桦笑着住了手,板着脸威胁道:“快起来!再不起床,火攻不行,我就改用水淹了。”
“我起来!我起来!”艳艳连声应道。
艳艳洗漱完毕,回到卧室。
淑桦皱起眉头指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你抽了这么多烟!”又举起一瓶剩了一半酒,“还喝酒?”
淑桦关切地说:“艳艳,你不常说烟酒有害美容的吗?”
“我心里烦呗。再说为谁而容?”
“呵,听起来好象失恋了。”
“笑话!我林艳艳也会失恋?”
“当然不会,失恋的是林艳艳的男朋友。对了,那个孔辉还有没有再来缠你?”
“提起他就叫人恶心!早打发到爪洼国去了。”
“说真的,艳艳你有没有想过找个男朋友正正式式地恋爱,然后和他结婚?”淑桦正容道。
“我的男朋友还少吗?当然爱情免谈、婚姻免谈。”艳艳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艳艳,我知道你思想很新潮,但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淑桦想着如何措词,“伯父、伯母也不过问你的男朋友吗?”
“你以为我爸妈也象你爸妈一样老古董吗?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给女人立贞洁牌坊。
怎么你们一家人都象活在上个世纪?”
淑桦的脸色有点不高兴了。
艳艳也发觉自己的话太尖锐了,刺伤了淑桦的自尊心,忙道歉:“对不起!淑桦你知道我一向是有口无心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样吧,我答应你以后不乱变男朋友了。”
“我可不想天下的男人恨我。”淑桦笑了。
她根本就不相信艳艳的话,她觉得她在哄小孩。
“可我是说真的。”艳艳一本正经地宣誓,“林艳艳准备改邪归正,向纯情小女孩淑桦学习,见到男人就脸红。”
“你要死!”淑桦笑骂着扔过一个枕头。
其实艳艳的话亦半真半假,她和卓越分手后,她以为至少会痛苦几天的。
可是除了开始几天有点气愤外,后来就没了感觉。
她发觉地恨本就不爱卓越,也没有爱过任何男人,她和他们在一起只是因为无聊和寂寞,彼此都没有真情实感,回想起来是一片空白。
艳艳开始厌恶过去那种生活。
环境优雅、气氛浪漫的西餐厅里。
淑桦打量着周围的一对对情侣说:“这里好象不太适合我们。”
“没有谁规定只准异性恋爱不准同性约会。”艳艳舒适地向椅背靠了靠,逛了一天的街,她已有些累了。
“你这话让别人听见了还以为我们是同性恋。”
艳艳打量着淑桦那张秀美的脸。
“我倒真想变成男人!漂亮的女孩不仅让男人动心,也让女人着迷。”
“是呀,我看你都看得目不转睛了。”淑桦笑着回敬。
“那边真有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看你,瞧!他走过来了。”艳艳说。
淑桦还以为艳艳开玩笑,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来到她们桌旁。
“严小姐,真巧!你也和朋友在这里吃饭。”
“噢,张经理。”淑桦出于礼貌地站起身来。
“出了公司叫我张旭好了。”张旭温和地说。
他向艳艳礼貌地点点头。
“如果你的朋友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请两位小姐一起吃饭?我还有个朋友在那边。”张旭指了指靠墙桌边的一个男人。
“噢,不,不打扰你们了。”淑桦连忙说。
“大家一起热闹点。”张旭继续提出邀请。
“我和艳艳还有点私事要谈。对吧?艳艳!”淑桦求救地看着艳艳。
“吃完饭再谈也不迟。”艳艳笑着说。
“艳艳!”淑桦气恼兼尴尬地瞪了艳艳一眼,不知所措。
“如果两位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张旭知趣地说。
他不忍心看到淑桦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只好失望地走了。
“艳艳你也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一见到男人就出卖我。”淑桦等张旭一走就兴师问罪。
“淑桦,你有没有想过替我省一餐饭?”艳艳笑嘻嘻地说。
“你是不是林艳艳?”淑桦不满地叫道。
“如假包换。”
“我认识的林艳艳向来大方、慷慨,曾几何时变得这么小气,为一餐饭也暗算朋友?”
“我只不过是不理解你为什么一看到男人就想逃避。”
“谁逃避了?”淑桦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淑桦,那种事没什么的,你不要自卑!”
“我没有自卑。你不要乱猜嘛!”淑桦强笑着否认。
一想到那件事,她的好心情顿时化为乌有,一丝忧郁悄悄爬上她那光洁的额头,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
艳艳叹了口气:“算了,我们换个话题。”
淑桦的样子让人心疼,艳艳不忍心继续下去。
气氛冷淡下来,两人默默地用餐。
“其实我对男人也失去了信心。”托艳打破了沉默。
她偷眼看淑桦,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
“艳艳,你?”淑桦果然抬起头来。
“不要那么惊讶地看着我,我没失恋,我倒真希望有人能让我尝尝失恋的滋味,那证明毕竟爱过,”艳艳说着说着不觉触动了心事,“我的问题是从来没有哪个男人能让我爱上他。他们都说我冷血,你说我是吗?”
“当然不是。艳艳,你虽然口口声声说不相信爱情,其实你的内心在孜孜不倦地追求它。你只是没有遇到心中的那个人罢了。”
“啊,我心中的罗密欧,你在哪里?”艳艳又恢复了活泼的个性,她夸张地低叹着。
“在这里、在这里!”淑桦笑指着晚报上一个英俊的外国男人。
这是候餐时侍者送过来的报纸。
“是吗?让我看看。”艳艳笑着拿过报纸,突然惊喜地道:“咦,这不是理查德吗?”
“哪个理查德?”淑桦并没有认真看报纸上那个人像。
“还有哪个理查德?!”
艳艳轻声地读着:“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德曼世界巡回钢琴演奏会……”
“下个星期钢琴王子要到我们这儿演出。”艳艳开心地告诉淑桦。
“是吗?把报纸给我!”淑桦亦是理查德的崇拜者,听到这个消息也兴奋不已。她突然又有点担忧地说:“那时门票一定很难买呢。”
“不要杞人忧天了,门票包在我身上。”艳艳豪爽地说。
“艳艳,你真可爱!”要不是隔着餐桌,淑桦就要拥抱她了。
吃完饭,艳艳和淑桦又看了一场电影,才意兴阑珊地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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