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醒来后,照例去了婴儿房亲吻宝宝。清花阿姨在旁边面有难色,犹豫问道:“昨儿晚上去哪里了?凌晨才回来?”
陆静只是抱着宝宝逗弄,半晌才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回来不就得了?您老替**这心干嘛?”
她见已经大半白发的清花阿姨语塞,心下自知不礼貌,还是换了口气歉意道:“阿姨,我挺好的,您别担心我。”
李清花勉强笑了笑,伸手拨弄着孩子的小脸蛋感叹:“岁月真快,转眼孩子就一岁半了。”
陆静抱着安安亲了亲,惹得孩子娇声大呼:“妈妈,妈妈。”
她也笑了起来,一岁半的宝宝,已经独自走的稳当多了,而且很喜欢爬台阶,几乎可以理解大人的大部分语言了。
孩子生下来时指标都算正常,但大多指标都在正常值偏低的范围内,所幸请的两个月嫂和一个保姆都非常有经验,对新生儿照顾的细心周到,陆静每天只要按时喂奶,就再也不需要cāo心其他的事情。
而她由于怀双胎和顺产时的压迫力太大,骶骨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坐月子时也是痛苦异常,躺也不是,坐也不是。才22岁就落下腰疼的毛病,今生都与高跟鞋无缘。
因为消耗的元气太大,所以她在娘家足足坐了两个月的月子。起初陆静怕孩子哭闹吵到父母休息,执意不肯回娘家。但陆家的态度很坚决,连陆静也察觉到父母对梁希泽的不满之情。
而她显然已经进入“一孕傻三年”的状态,每天只顾着吃饭、喂奶、睡觉,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劝说父母,缓解双方的关系。梁希泽来家里探望她时,只要超过十分钟,陆海军便在屋外喊道:“希泽,小美需要休息。”
两个人可怜巴巴的,像是偷情的小情侣般,每天只能见十分钟,还是在月嫂和父母的双重监视下,梁希泽只能碰到她的手,连偷个香的机会都没有。
陆静坚持母rǔ喂养,为了满足两个孩子的需求,每天半夜也要起床吃顿饭才行。出了月子后,有一天不经意的往镜中一瞟,镜中人脸圆腰粗xiōng部高涨,倒把她自己吓了一大跳。因此执意回家,她对母亲道:“我现在连您的衣服也穿不下了,只能穿我爸的衣服,要是再住几天,我就连我爸的衣服也穿不下了,只能披着被子出门了。”
她自幼学习舞蹈,对饮食有着近乎本能的严格控制能力,梁希泽请来的月嫂则主攻天然健康营养的喂养方式。仅仅一个月,陆静身材便开始清减,奶水却一点都没减少,连营养师都赞叹:“真是天生瘦人。”
她以前就是腰细腿长的舞蹈胚子,因此独独偏爱各种显身材的短款上衣。而现在怕腰部受凉,只好将各种短款衣服全都收拾送人。
他们的婚礼也提上了议程。彼时陆海军和梁善荣都得到了仕途上的大/跃/进。陆海军收到内部消息,确定两至三个月后将开始履行公示程序,从原岗位去任,直接调任原企业所属国x委任职;而梁善杰更进一步,已经达到个人仕途的巅峰,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电视和新闻里。
两位父亲都主张低调,连孩子的百日宴也只是两家的亲人吃了一顿饭,总共才请了四桌。陆静腰疼刺骨,只好交替着坐一会、站一会,连孩子也抱不动,由保姆抱着,她在旁逗着哄着。
梁希泽只将手掌覆上她的骶骨处,轻轻的帮她按揉,减轻她的痛苦。骶骨的位置很低,几乎就是位于屁股中间,倒真像是他登徒子一般,大庭广众之下的吃她豆腐。
陆静红脸嗔道:“干什么?”
梁希泽却不以为然:“媳妇儿难受,我帮忙按按,都是家人,怕什么?”
席间气氛轻松,都是自家人,酒喝的也热烈。独独陆海军一阵唏嘘,对梁善杰说道:“梁哥,你看看我们家小美,生孩子吃了这么多苦,坐都坐不下了,我也是做父亲的,没照顾好我家姑娘,心里真不落忍。”
陆静正和梁希泽打情骂俏,却听见父亲的唏嘘声,赶忙劝道:“爸爸,孩子过百日,挺高兴的,您说这些干嘛?”
陆海军道:“好,不说了,来喝酒。”
梁希泽上前敬酒,陆海军只略略的碰了碰;梁希跃见状也上前敬酒,陆海军亦随便一碰,对梁家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陆静只好将平平往父亲怀里一放,又将安安往公公怀里一放,撒娇道:“爸爸,这两个孩子,您二老一人给起一个名字。”
两位老人果然喜笑颜开,在后来漫长的选名岁月中,陆静只中意一对名字:笑清、笑醉。
梁笑清,梁笑醉。
梁希泽点头:“都听媳妇儿的。”
那位媲美书法家的刘省长来北京开会时,听闻此喜讯,挥笔一副《静醉泽清》四个大字送给二人,笑道:“没想到梁、陆成了亲家,可真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我听到了孩子的名字,果真是好名字。在婚姻中,妻子需要的是明白里装糊涂,而丈夫却要时时清明着自己的行为,两个人的路才能长久。”
陆静十分高兴,将字装裱了一番,挂在家中。
婆家的聘礼、娘家的陪嫁、双方给孩子的见面礼均丰厚异常,而梁希泽将老家儿送的礼全都写在陆静名下。因为婚礼也遵循低调从简的原则,父母基本确定不宴请自己的朋友。他则承担了婚礼的全部开销,寓意这是他和她两个人的婚礼,
陆静一时间身家倍增。她只上过几个月的班,自己没怎么挣过钱。因此名下多了如此丰厚的不动产后,竟是兴奋难耐。夜里喂完奶也不睡觉,只掰着指头算自己这些钱要怎么存,怎么花,留多少给儿子。
梁希泽在半夜醒来,低笑着搂过她,睡意浓重道:“把我的也算上,我的都给儿子。”
她不服:“凭什么呀?你本末倒置了,你得先给我,我再来分配给儿子,哪个听话,哪个我就多给一块钱。”
梁希泽几乎笑出声:“怎么才给一块钱?不是分家产呢么?”
陆静奇道:“这么小的孩子分什么家产?今儿一块钱明儿一块钱哄着玩呗。”
他只是笑,因为陆静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是多么的惹人怜爱。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铺天盖地的吻,夹杂着浓情爱恋,便砸落下来。
而陆静的手还是抵在他的xiōng前,本能的抗拒。尽管身材恢复的不错,xiōng部还比未生育前饱满了许多,尽管这几个月来下身也恢复的很好。可是她对自己肚皮和大腿内侧的妊娠纹还是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
她那时肚子太大,而她本身太瘦,皮肤如何也禁不起那样的撑胀。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只是吻她,不曾停歇的吻她。他将她揽在自己怀抱里,之后就变得很用力,带着狂暴的占有一般,似乎都要将她揉进自己的xiōng膛里。
陆静感受着他吻中的炙热,也想给予相同的回报。
他的声音沙哑:“你主动就是勾引我,不需要你主动,你只要接受就好。”
他说着便悉悉索索的吻了下来,两个人唇齿交缠了很久,他才放开她,轻声却坚定:“小美,我等你。”
翌日陆静醒来时,梁希泽已经不在身边。她将头埋在枕头里,只想到昨夜的吻便脸红心跳。她又起身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妊娠纹,颇为气馁。不一刻门铃响起,陆静才想起表姐黄媛今日带着小外甥女来看她。
黄媛的孩子取名林曦妤,十分美好的名字。陆静将三个小宝宝摆放在大床上逗弄,一时间哭声漫天,她却觉得可爱至极。
连黄媛都皱眉道:“掉蛤蟆坑里了,吵死了。”
陆静这才让保姆将平平和安安抱了出去,黄媛感叹道:“那时候还跟个小孩儿似的呢,你看你现在,都成妈妈了。”
陆静笑道:“你还别说,小孩子还真挺好玩的。”
黄媛问:“你老公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啊。”
黄媛张了张口,最终只是道:“不是因为他,你也不用受这么多苦。”她抬手摸了摸陆静的头发:“小美可真坚强。”
陆静摆摆手:“没事,孩子平安健康就行。”
“那天晚上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没和你在一起?”
陆静怔了良久,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姐姐的问题。她从来没问过他那晚的去向,他也从来没提起过。陆静不想问,因为那个夜晚实在太痛苦,那样的疼痛和筋疲力尽,她再也不愿意经历第二次。
如果他在自己身边,那么她绝对不会遭受这么大痛苦。
可是在她在看见孩子的那一刹那,就什么都不想追究了。无论他在哪里,他终究是回来了,回到了她和孩子的身边。
虽然连她都闻得见他身上的酒气。
但他那时的眼中满是愧疚和心疼,那样的感情不会有假,她看的分明。况且从孩子生出至今,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自己所有的情绪,简直就是捧在手心中怜爱。她再懵懂,也看得出他迫切想补偿的心。思及至此,陆静只是摇了摇头:“他也不是故意不在我身边的,没什么不能原谅的。”
黄媛良久才叹息道:“小美长大了,没想到你将婚姻看的这么透彻。”
“干嘛这么伤感。”陆静笑着岔开话题:“姐,你的妊娠纹什么时候下去的?”
“现在还有呢,只是比以前淡了一些。”
陆静即刻有些气馁,黄媛见状,悄声问她:“是不是那个不和谐?”
陆静羞红了脸,只拿手指无意识的搓着衣角,声如细蚊:“哪儿有什么这个那个,我俩总共才……”
黄媛像是了然于xiōng一般,笑着安慰道:“生完孩子都有这么一个过程,走吧,带上运动衣,我带你去个地方。”
陆静换了衣服,随黄媛来到商业街上一处高档的商场顶层。淡紫色的母婴康复中心几个字随即便印入眼帘,黄媛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一路上有许多温柔美丽的服务人员与她打招呼。
她对陆静道:“我把我的私教介绍给你,你有什么问题都问她就行。我一会还有事,今儿就不陪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陆静点头,不一刻就有一位温婉的吴姓教练笑意盈盈的望着她,只赞道:“宝宝几个月啦?才四个月身材就恢复的这样好?那么我们也就没有客源了。”
陆静随她路过一间间玻璃房,房间内有孕妇瑜伽,还有个小型的儿童乐园。她们来到一件幽静而宽敞的房间,四面墙上全是镜子,将房间映的通明,倒像是练舞蹈的房间。
她觉得自己的胯还是很开的,只略略的压了压筋,便一个横叉下在吴教练面前。她突然矮下去一大截,倒是把教练吓了一大跳,赶忙将她扶起来道:“你有舞蹈功底吧?别这么不爱惜自己,要想跳舞也要半年以后才行,还得逐步恢复运动量。”
吴教练问道:“别害羞,告诉我,你们夫妻间出了什么问题。”
陆静扭捏了半晌,才道:“我有妊娠纹。”
吴教练听闻,哑然失笑:“妊娠纹是宝宝给你的纪念,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觉得……无法接受。”
吴教练随手拉过一个练功的大圆球,坐在上面,陆静也拉过练功垫子,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吴教练道:“你为他生了孩子,你知道他多爱你吗?你知道他多爱孩子吗?”
陆静闻言抬头:“真的吗?”
“他说过你的妊娠纹丑吗?”
“那倒没有。”
“就是啊,”吴教练似乎很好笑一般:“一般丈夫都是能接受的,毕竟那是宝宝给妈妈盖的戳。只要加强保养,这个东西会淡化的。”
这位吴教练身材匀称,面色红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运动的健康美感。倒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的舞蹈老师,因此不由得心生亲切。陆静在吴教练的鼓励下,也觉得有自信了许多,便起身告辞。
吴教练带她到换衣间,笑道:“其实来找我的人,多数是因为夫妻间那个有些不和谐,我会给她们一些柔韧性上的指导,来提高夫妻生活的和谐程度。”
“像是你这样的纯心理辅导,我倒是第一次。” 她倒了一杯玫瑰花茶递给陆静,笑道:“你过两天再过来,体验一下我们的课程,会对促进夫妻感情很有帮助。”
陆静有些娇羞,倒是吴教练笑道:“一看你就是年纪小,宝宝都有了,还害羞。”
婚礼的时间和宾客最终敲定,定在花开繁茂的五月。而宾客则多为梁陆二人的好友。陆静暗自松了一口气,觉得没有太多长辈的婚礼应该会很自在,因此一直没太放在心上,精力还是放在喂奶睡觉上。
她只订做了婚纱和礼服,参加了一次婚礼彩排,也就是走仪式过场,和她参加过的婚礼没有任何的不同。倒是她这边大撒手,反而忙坏了梁希泽,他竟然也日日晚归起来。
陆静成为了这间母婴中心的会员,由于她的舞蹈功底和吴教练的一对一指导,很快就找到了以前走路都昂首挺xiōng的状态。
她一日按照吴教练的要求,在圆滚滚的练功球上呼气吐气,提高自己的腰腹力量,弄得满身是汗。又直接去美容区做了美容和spa,整个人竟如脱胎换骨般新生。
美容小妹连连夸赞她,陆静不禁望向镜中的自己,身材丰腴了些,再也不似以前那般干巴瘦,却真实的多了一分健康的美感,更像是一个少妇一般风韵而健康。她的脸上飘散着spa后的红晕,肌肤都闪烁着桃粉色的光泽。
她竟然在会员区碰见了舒晶。舒晶面对她,也是吃惊,继而才挤出一丝笑容道:“我听说了,你生了宝宝,没想到恢复的这么好。”
陆静更是诧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也生宝宝了?”
她话一出口便自知失言,在医院见到舒晶时,她不是还做了流产手术?
舒晶脸上的笑容极其勉强,半晌才道:“这边也有儿童课程,我来替我的一个朋友上课,主要就是哄着小朋友们唱歌、跳舞,顺便教两个英文单词。”
陆静心里十分愧疚,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万遍,看来生完孩子就会变笨是真的。她笑着邀请她:“老师来参加我的婚礼好吗?”
舒晶还是维持着笑:“好的。”
而婚礼当天,陆静如何都没想到,梁希泽将婚礼完全按照她的喜好打造。所有的布局几近梦幻和浪漫。她想要的草坪、成片粉色的玫瑰、泡泡机、现场四重奏和十层的巨型婚礼蛋糕,全都呈现在她的眼前。
而他从来没问过她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她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她的心思。
不同于彩排时与父亲一同出场,她在候场时被安排踏上了一个可以移动的平台,平台上有一架钢琴。她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听见司仪浑厚的嗓音对她说:“梁太太,你想不想弹奏一曲《梦中的婚礼》?”
她才知道为何他前段时间天天在自己耳边哼这首曲子的小调,还故意哼走调。而她为了纠正他的调,便重新熟悉了两天这首曲目,弹奏给他听。
于是她抬起手,轻轻的演奏起这首歌曲,平台沿着隐藏的轨迹移动,琴声落定时,将她送到他的面前。
惊艳出场,永生难忘。
她也没想到交换戒指时,他将一颗明晃晃的钻戒套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钻戒并不算特别贵重,有两克拉,象征他们的两个孩子,戒壁内侧刻着孩子的名字。他的戒壁内则只刻着她的名字。她的手指纤细匀称,市面上几乎没有她能带的号码。而戒环的大小竟然和她的手指如此的契合。
他当然也没问过她手指的尺寸。
而新人互相宣读誓言时,梁希泽却将刻着“无论富贵贫穷,无论生老病死”誓言的粉色笺纸从她的手中抽离,对她道:“天地为媒,我们的孩子为证。我发过誓,我,梁希泽,永远都不会离开陆静。”
漫天降落下来粉色玫瑰花瓣,她在花雨中望着他,他眼中在坚定里泛出柔情,忽明忽暗间,将她淹没在梦幻的场景里。耳边是四重奏的悠扬,钢琴旁还坐了一位近年来炙手可热的新兴钢琴家,正在弹奏她认为最有婚礼气氛的《canon in d》。
她只是无意中和他提及过钢琴家的名字。
按照风俗,婚礼仪式要在午间十二点以前礼成。然后就是新人敬酒。陆静却没想到,仅仅二十桌宾客,就是因为没有长辈在场,玩的high到极点。
各种题儿,各种酒,各种新意的整人方式层出不穷。陆静在哺rǔ期,大家都知道,因此她的酒全由梁希泽代替。当天他竟然一次也没推脱,什么样的酒水都是一口闷。起先伴郎陈励宇还能帮忙挡酒,到后来都必须是新郎伴郎齐上阵,整的陈励宇高声大呼吃亏。
那些液体有的是酒,有的是饮料,还有的是各种汤汁掺和在一起的液体。梁希泽接过高明扬递过来的液体,一饮而尽,表情怪异,似乎实在难以忍耐道:“等你丫结婚的嘿。”
高明扬笑的合不拢嘴,如同自己结婚了一般:“能这么光明正大整梁希泽的机会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了,不能手下留情啊。”
秦恬在旁急忙道:“来来来,伴郎也得喝,都是喜酒,推辞了喜气可就没了。陈励宇,谁让你上赶着当伴郎的?”
陆静那天光被梁希泽抱着点烟就点了几十回,被点烟的人站的一次比一次高,甚至她都要坐在他的肩膀上才能够到那些烟。更别提什么牙签圣女果,深水炸弹之类的喜庆把戏。
一名叫高潘宇的哥们儿直接站在了桌子上,梁希泽笑骂道:“孙子你丫属猴的吧,怎么不站房顶上?”
高潘宇笑着催促道:“赶紧的,抱着,我等着新娘子点烟呢,这会儿再不拿塘,没机会了。”
他对着陆静划燃的火柴问道:“妹妹你累不累?”红色的烟火瞬间熄灭;陆静又划了一根,高潘宇问:“希泽累不累?妹妹你爷们儿说累了,你怎么办?”火柴再次熄灭,哄堂大笑。连续折腾了五六次,高潘宇才算放过他们。
那天的气氛实在太好,稳重如旭天,也将三颗红色的糖和三颗绿色的糖一起倒进陆静口中,笑道:“新郎把红色的挑出来,可是只能用嘴。”
梁希泽笑道:“德性。”
说罢便上前吻住陆静,他用手轻柔的钳制住她的后脑,将她轻轻的揽在他的唇前,他们吻了很久,他当着他们至亲好友的面,那样轻柔的抱着她,却又那样坚定的吻着她。
他吻的很深,唇齿交缠间,全是喜糖的甜,陆静感到丝丝的甜味,不知怎么就随着血液,渗透到了自己的心里。她听见所有的人都在呼喊鼓掌,都在叫好,都在吹口哨,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在聚光灯的照耀下,远望去全是黑漆漆的一大片人,只有他的面容清晰的定焦在自己的脑海里。
可是她又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她只听见自己口腔中喜糖互相碰撞的清脆声响,像是色子在蛊里发出的声音;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似乎在耳膜中敲奏起了最动听的鼓点;她还听见他的心跳,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是那么的迫切。
因为她也如此迫切的,想和他就这样,天荒地老,白首不离。
他终于结束了长吻,虽然对旭天说话,却只是看着她,喃喃道:“都吃了,挑不出来了。”
两个人从午间开始敬酒,陆静还回新娘房喂了奶,又匆匆回到酒桌敬酒,一直敬到晚间六点钟才敬完。途中没有宾客离席,大队人马生生将婚宴变成了after party。所有人又唱又跳,将夜的暧昧与光怪陆离利用到极致。
结果就是两个人完全累惨,整整一周的时间里,陆静就连喂奶时都闭着眼睛补眠。梁希泽也被整惨,洞房花烛夜吐得六亲不认,只松了领带便倒在沙发上昏睡不起。
还是在一个有些燥热的夜里,陆静被他的动作弄醒。他的声音很低沉,小美,小美。他一直在这样呼唤她。他的吻很轻柔,轻柔到像是羽毛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皮肤。她觉得痒,初始还笑着躲闪,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娇喘。
她觉得轻挡在他xiōng膛前的手臂渐渐无力,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沉重。他将滚烫的吻落在她最满意的锁骨上,然后轻柔的啃噬。
陆静呼气,他也呼气。本是柔软而透明的气息,在相交的一瞬间,竟然产生出火花般的电闪。将他眼中的感情照的如此分明。
他吻上她的唇,陆静只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缓慢而诱/惑地打开,像是渴望雨露滋润的种子。她将手顺着他的身体下滑,用浅薄的经验来调动他的快乐。他的气息太沉重,似乎是在忍耐。然后她的主动权就被生生的移交。
她听见他几乎是无法抑制的重复唤她,小美,小美。然后坚定的和她融为一体。她听见他几近满足的叹息,也听见自己无法抑制的轻喘从唇边溢出。他的动作依旧轻柔,那般的怜惜与珍视,全都化在他缠缠绵绵的眼神里。他和她十指交握,吻着她没有带戒指的无名指,低声告诉她:“小美,我……”
陆静也在此刻开口,所以他们同时对彼此说了一句话。
我爱你。
两个人都怔住,然后在彼此的眼中探寻到了幸福的光芒。
夜是这样的寂静,而月却是那样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