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她和乔兆森九月底领证,十月中旬结婚,速度快速得让人怀疑,两人多半是“奉子成婚”。
新娘子怕大肚子穿婚纱呢。
在领证前一晚,乔子冠好巧不巧地来找她。在他那天从梧桐镇离去之后,她便没有再看见过他,上次她去乔家吃饭,乔云清无意间提起过,子冠现在已经去美国的分公司实习,干得还不错。
乔子冠约她的地方是一家不起眼的菜馆子,馆子就坐落在z大的后门对面,不大不小的店面挂着一大块夸张的红色招牌,招牌上贴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少数名族少女,以前乔子冠带她来这里的吃饭的时候,曾对她说过,那个笑起来露虎牙的女人长得跟她挺像的。
进门的时候,慕筱白特意看了眼招牌面上画着的那个姑娘。
确实跟她还真得挺像的,笑起来傻乎乎的样子像是缺根筋。
乔子冠熟稔地和店老板打招呼,然后找了一张以前他和她常坐的桌椅,对她说:“白白,来这边。”
她坐到乔子冠的对面,笑着开口道:“在美国怎么样?”
乔子冠轻松说道:“还不错,国外女人的身材很好。”然后把菜谱划到她面前,“老习惯,你点菜吧。”
她拿起上面点菜的单子,填写了几个常吃的菜,写道一半的时候抬头看了乔子冠一眼,试着问道:“你的痔疮好了么,如果好了,我想吃辣菜。”
乔子冠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咬牙切齿道:“你才痔疮,你全家都痔疮。”
慕筱白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叹着气摇了摇头,继续埋头点菜。
端菜上来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是店主的儿子,叫王小刚,小刚现在正在念小学五年级,特别喜欢乔子冠,每次乔子冠过来的时候,就缠着他教他打篮球。小刚功课很好,为人懂事,以前乔子冠看见小刚的时候,跟她无意提起过:“白白,我小时候也是个好孩子,特别乖,每次看见老师,都上前问候,相比我的小叔叔,我乖多了。”她问他:“现在变成这副样子,是因为青春期叛逆突变的么?”乔子冠:“非也非也。”
王小刚把菜放下后,立在餐桌前不回去。
乔子冠笑着问:“有事么,小刚?”
王小刚说:“你和白白姐好久没有来这里了,妈妈说你们两人大概是分手了,今天你们一起过来吃饭,是不是和好了。”
王小刚明显是属于那种智商偏高,情商偏低的人,当着两个当事人的面前,可以把这个伤及情面的问题问得如此真诚,好比在请教老师不懂得数学题一样。
乔子冠托着下巴,思考了一番小刚问得这个问题,然后扬了下唇角,说:“是啊,我和你白白姐和好了,现在关系好着呢,好到就快成为一家人了,相处得也很和睦。”
王小刚听到乔子冠肯定的回答,特别开心,摸摸脑袋:“祝福你们啊,妈妈说两个人吵吵架是正常的,但是吵架到分手就不好了。”
慕筱白也摸了摸小刚的脑袋,这是什么妈妈啊,都跟儿子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刚,你妈妈刚刚叫你过去吃饭。”她对王小刚说。
王小刚:“是吗?”
慕筱白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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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刚离去后,乔子冠开口道:“最近过得怎么样,听说你快要和我叔叔结婚了,真的很恭喜你呢,祝你婚姻生活幸福美满。”
慕筱白坦然接受乔子冠的“祝福”,然后抬头说:“谢谢,也恭喜你,听说你在美国公司干得很好。”
乔子冠从唇间扯开一丝笑:“怎么,还‘听说’我的事,这是对我旧情难忘,暗着打听我的消息?”
慕筱白摇了摇:“只是听爸爸无意说起。”
乔子冠愣了下,语气轻嘲:“怎么,都叫上爸爸了,看样子关系处得不错啊,不过他那个年纪,你跟我叫他一声爷爷也不为过。”
慕筱白喝了口茶叶末泡出来的龙井,没有说话,茶叶已经被泡了多次,白开水的味道几乎盖住了茶味,但是仔细品尝,喉间会残留下些淡淡的涩味。
见她沉默,乔子冠突然失笑起来:“不说这些不开心了,我听爷爷说了你结婚的日子,凑巧那天我要飞往南非一趟,不能来参加你的婚礼了,对不住啊。
“做了你多年男朋友,没有什么东西好送你的,这是那房子的钥匙,你留着吧,也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如果以后婚姻不愉快,受了委屈,还有一个躲起来哭的地方。”
慕筱白看了眼放在乔子冠放在手心的钥匙:“还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乔子冠看了她一眼,也不管她要不要,把钥匙塞到她手中,然后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说:“我订了晚上八点的飞机,再晚点就来不及了,所以晚饭不能陪你吃了,你……多吃点,别想着什么减肥,你身材本来也就不好……”
慕筱白笑:“知道,你放心走吧。”
乔子冠嗤笑,微微撇过头去:“你这丫头,还真够薄情寡义。”
慕筱白摊了下手:“我也真情实意过啊,只是那时候你没有发现而已。”
乔子冠眼光微微闪动,玩笑般说:“谁说我没有发现,只是没有说而已。”或者是说,他没有来得及说。
在她和他的爱情里,是他迟到了,可恨他遇上的是一个狠心的姑娘,他迟到了一步,她便房门死守。
乔子冠是坐出租车直接去机场的,慕筱白看了眼那辆绿色的士消失在热闹的大街上,突然觉得,短短几天,乔子冠变化了很多。
比如以前,打死他也不会坐的士,因为他受不了的士里面的那股味,而现在……想到这,她不禁失笑起来,现在他怎么样,关她什么事,何况也不是她作为长辈应有的关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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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结婚证照相的时候,乔兆森向照相师傅多要几张两寸合影照片。
慕筱白凑到他耳边笑嘻嘻道:“藏起来干嘛,留作纪念?”
“是啊,很值得纪念。”乔兆森神情愉悦,九月末的阳光投在他的笑容上,像似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漂亮极了,慕筱白看得有些眼晕心跳。
她大大咧咧地拿过乔兆森手里的照片,抽出一张来,然后说:“把你的皮夹给我。”
乔兆森递给她黑色皮夹:“做什么?”
慕筱白拿过皮夹,低着头把这张两寸照塞进里面去,呵呵地笑了两声:“放一张照片到你皮夹里面去,以后你要为其他女人买单的时候,时刻提醒你自己是个有妻室的男人。”
乔兆森笑出声,悠悠道:“好像是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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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慕筱白失眠了,拿着这本结婚证端详了良久,心口泛起一阵阵莫名的情绪,情绪来得很微妙,像是某个地方开了个口,里面暗波汹涌。感觉则像是心头罩了层层叠叠的乌云,她并不知道以后是拨开乌云见晴,还是乌云之后的磅礴大雨。
她想:可能这就是少女变成少妇的那种蜕变的疼痛。
百无聊懒地拨打了乔兆森的电话,趴在床头,耐性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
“筱白……”乔兆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慕筱白数了下,每次想到第三声乔兆森就能接起电话。真好啊,好像有句让人起**皮疙瘩的话也是三个字来着。
因为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乔兆森又加问了句:“现在在做什么事情。”
慕筱白厚着脸皮道:“想你呢。”翻了个身,问,“你呢?”
“跟你做一样的事情。”乔兆森难得说起了情话。
慕筱白白痴地笑了起来,然后话唠起来:“有多想我啊,是这么一点,还是那么一点,还是比那么一点多那么一点,或者是比那么一点多那么一点的再多那么点?”
乔兆森哑然失笑:“是比那么一点多那么一点的再多么一点还要多些的那么一点……”
慕筱白听了很开心,开心得不知道下面开口说什么,其实她一直都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只要乔兆森刚刚说的情话,只要比那么一点再多那么一点的真心,她还是会很开心的。
可能是由于她沉默下来,乔兆森也跟着沉默下来,突然他说:“等我一会。”
慕筱白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你做什么?”不过她话音未落,乔兆森已经把电话搁下了。
半个小时后,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
“我在你楼下……”
夜晚静悄悄的,她的心扑通扑通的,乔兆森的声音好好听的,慕筱白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露台外面,往下面眺望了眼:“人呢,乔兆森,你在跟我躲猫猫么?”
电话里,隐隐传来乔兆森压低的轻笑声,然后他说:“我在你后门。”
慕筱白微微怔了片刻后,说:“等我一下,我下来接应你。”
今晚月朗星稀,透过窗户,头顶上的黑夜漂亮得像是一块黑幕上点缀了钻石般,月牙儿般的月亮躲在云层背后,隐隐约约,娇羞地不行。
黑夜,适合行偷,也适合偷情。
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只手电筒,打开房门,猫着身子下楼,走在一半的时候,突然想到她和乔兆森已经领证了,又站直了身子,神情镇定。
越过储藏室,打开后门门把上的铜锁,一阵凉风迎面扑来,夜凉如水,她不禁拢了拢套在身上的外套。
“喵——”站在门口,慕筱白捏着鼻子,学了声猫叫。
没有反应。
“喵——”她又发出一声猫叫。
正要她发出第三声猫叫的时候,她清晰地听到一丝极轻的微微笑声,仿佛是被逗笑后克制着只发出一丝轻哂。
然后,一双手扣在她的手腕上,稍微用力,她便落入一个怀里。
紧接着,便是一个让她透不过起来的长吻。
她紧紧贴在乔兆森身上,双手热情地勾在他的脖子上,因为身高差距,她必须要垫着脚尖。
乔兆森身上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他的手慢慢在她身上游移开来,刚刚她穿上的那件小外套也被某人褪到了肩膀处。
然后,他微微松开她,正当她以为乔兆森要结束这个吻的时候,突然一个腾空,她被他抱了起来。
乔兆森将她放在后门口的一个窗户台上。
窗户台很低,她坐在上面,正可以和站着的乔兆森直视。
乔兆森看了她一眼,吻上她的脖颈,一个个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她被吻得轻喘吁吁,推了下乔兆森:“我们要打野战?”
乔兆森眼里生起一簇火光,双唇还在她耳际边的皮肤,然后,他发出一丝闷笑,熟悉的声线在她耳边响起:“很奇怪,遇上你之后,总是做一些和年龄不符的事情。”
第三十章
外面的风有些冷,吹在她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凉意绵绵。
乔兆森流连在她后背上的手,温度越来越高,每移动一寸,她便轻颤连连。窗台的面积不大,为了怕自己会掉下去,她只能紧紧圈住围在乔兆森肩膀上的手。
他的手慢慢从后背来到她胸前,今晚她穿的上衣是一件真丝的印花小吊带,很好地给乔兆森提供了犯罪优势。
昏暗的月光下,隐约地在她胸前投下一道阴影,低下头,慕筱白看到乔兆森拨低她的领口,把脸埋在里面,伸出舌头在某个地方来回打转,细细轻舔。
慕筱白受不了这刺激,推了下乔兆森:“别……至少别在这里……”
乔兆森的动作越来越急,好比他越来越重的喘气声,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胸前,他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抱起她。
突然的腾空,让慕筱白惊吓不少,本能地更加抱紧乔兆森,双腿夹在他的精窄的腰上。
乔兆森发笑,声音沙哑,微微透着一丝紧绷。
“当然不会在这,如果你想在这,我尊重你……”
慕筱白窘迫地红透了脸。
乔兆森低哑的笑声继续飘进她耳里:“去车上,还是去你房间……”
慕筱白:“爷,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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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兆森抱着她上楼的时候,每上一步阶梯,她的心跳就就快一分。
等来到她的闺房门口,她的心跳已经絮乱了,一秒钟之前是扑通——扑通,一秒钟之后是扑——通扑通,可能下一秒是扑通扑——通——
她伸出芊芊玉指戳了下乔兆森的胸膛,紧张道:“我有点……想尿尿……”
乔兆森一直紧绷的下颚僵了僵,然后扬了下唇,吐出一句话:“等办完我们的事,再解决你的事。”
慕筱白往乔兆森怀里蹭了蹭,作拭擦眼泪的动作:“你,这个资本家。”
“别乱动。”乔兆森隐忍着声音,提醒她道。
慕筱白抿嘴轻笑,然后继续在某人身上的某圆颗粒磨蹭:“原来这是你的敏感部位啊……”
乔兆森低声咒骂了句,然后一个箭步,推开房间的门,将她扔放在床上然后,紧接着是俯身而上。
慕筱白对视上乔兆森的眼睛,这是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眼瞳里面正闪着一簇簇火光。
空气里面蕴藏着一种窘迫的暧昧,乔兆森也没有继续行动,而是发愣般得看着她,眼神微微闪烁。
很奇妙,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沉默下来,对于这突然而来的静默,让慕筱白不由自主缩了□子,正要开口说句,“乔兆森,你起来吧”之类的话,她的唇被封住了。
他的双唇狠狠地捕获了她的,来势汹汹,吻得不留余地,如此反复在她口腔里啃咬。
慕筱白全然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了,隔着浅薄的夏日衣衫,他的体温源源传给她,犹豫了那么片刻,她反抱住他,用尽全力回应他。
乔兆森应该是感受到了她的“热情”,吻得更加卖力,同时将她的吊带脱去。正要伸手从后背解开她胸衣扣——解了很久,还是不得其解。
“是前扣……”慕筱白提醒道。
乔兆森来到胸前,灵巧地解开她的内衣扣子。
慕筱白不由赞扬道:“手法灵巧,这事常做吧?”
乔兆森正色道:“如果常做,怎么不知道有种胸衣是前扣。”
慕筱白微愣了下,然后双手覆上他的后背,将乔兆森衬衫从下往上撩起来。
顿时,他如火的胸膛与她亲密紧贴在一起。
乔兆森在她耳际喘着粗气,低声道:“筱白……”
慕筱白再次对上他的眸子。
乔兆森的声音沙哑得不得了,眸光里闪着难以掩饰的情.欲,良久,他唤了她一声“筱白……老婆……”
老婆……慕筱白心头猛地淌过一股激流,泪花在眼眶不由冒出来,在里面里打转,模糊了视角,然后她扳过乔兆送的脑袋,吻了上去。
女人是感性动物,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
长夜漫漫,做了剧烈运动后,一般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倒头就睡,另一种便是辗转反侧,活动活动酸疼的筋骨。
乔兆森转身抱住她,另一只手还不死心地放在她某个部位上,拉拢她和他的距离,好让她更靠近他,然后,他哑哑开口对她说,声音有丝隐藏的慵懒:“别动,如果再动,我不能保证等下要对你做什么。”
慕筱白立马安分起来,脸部贴在乔兆森的胸膛。
黑夜,静悄悄的,某人传来的心跳声,有力而规律。
她睡了很久,还是睡不着,幽怨地开口和乔兆森说话:“乔兆森。”
“嗯?”
“你睡着了么?”
“你那么吵,睡不着。”乔兆森呼出来的热气洒在她后颈上,痒痒的。
慕筱白微微挪了□:“我也睡不着……”要不,我们起来打牌吧。
乔兆森:“我知道……”顿了下,他放在她身上的手有往下移的趋势。
“还疼么?”他柔声问她。
慕筱白忙身后拉住他的手:“你丫禽兽。”
乔兆森闷笑出声:“筱白……”
“嗯?”
“我可以更禽兽点……”
慕筱白应道:“你那么能折腾,小心我休了你。”
乔兆森:“……”
然后拢了拢放在她腰间的手。
-
第二天醒来,慕筱白隐隐约约听到吴美玲敲门的声音。
“白白,醒来了,快点啊,不然你爸爸又要黑脸了……”
一个激灵,她弹起身来,看了眼身旁某人,正一脸淡定地拿过床头的手表看时间,然后他长手一揽,重新让她贴近自己怀里:“早——”
慕筱白拿着被子遮了下胸前大块露在外面的肌肤,哂笑道:“早啊,老公……”
乔兆森满意地扯起一个笑容,腹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胸前画圈:“等下是不是要下楼见岳父大人了?”
慕筱白捂住乔兆森的嘴:“……等下我带你从后门离开。”
乔兆森拿来她的手,眼里溢满笑意:“为什么,我们已经是夫妻了,需不需要我把证件给你看。”
慕筱白笑了两声:“你要谅解我,我爸心脏也一直不好,不管你大清早突然出现他面前,是给他惊喜还是惊吓,他都会扛不住的。”
乔兆森似乎在思考,然后突然开口道:“好像岳母大人又上来了。”
慕筱白倾身听了下,果然,传来吴美玲上楼的声音,哒哒哒……
“慕筱白,慕高达喊你下楼吃饭。”吴美玲在门口叩门。
慕筱白一边作势让乔兆森不要发出声音,一边对回应吴美玲:“立马下来,别催了……”
乔兆森笑着摇了下头,然后好整以暇从地下把衣物捡起来,优雅地开始穿戴起来。
慕筱白瞟了他一眼,乔兆森正把手表戴在手腕上,整理好后,又是衣服衣冠楚楚的模样。
慕筱白脑里闪过一个成语,“衣冠禽兽”,突然觉得用在乔兆森身上,还挺合适的。
“乔兆森……”她对他笑了下。
“嗯?”
“那啥……”慕筱白笑容发干,“转个身吧,我要穿衣服了……”
乔兆森低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去。
她穿好衣服,乔兆森要去开门,慕筱白又制止下来:“不是说好……不能那么正当光明下楼的么?”
乔兆森微叹了口气,妥协地重新回到床边,坐了起来。
慕筱白讨好道:“等下我让高达去公园溜狗,美玲去菜市场买菜,等他们都走后,你再下来,ok?”
乔兆森脸色没有早上刚起来的时候好看了,抬眸说:“听老婆的。”
慕筱白呵呵地笑了两声,然后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下一本相册,打算给乔兆森解解闷:“随便看看吧,我下楼去了,记得别发出声音。”
乔兆森没有应答她,倒是对这本相册感兴趣起来,低头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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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解决好早饭,慕高达又开始习惯性说教:“在娘家也呆不了多久了,看你以后到了婆家怎么办?”
慕筱白咬着一根油条,不理会慕高达的说教,自顾说道:“爸,等下带大白去公园走走吧,它好久没有出门了,都寂寞了。”
慕高达:“你自己不会去?”
慕筱白笑笑:“我今天和乔兆森约好要去看电影呢。”
慕高达哼了声。
吴美玲在一旁说道:“记得打扮一下。”
慕筱白点点头:“包你满意。”然后抬头说,“晚上我们吃红烧龙虾吧,趁着早上的龙虾比较新鲜,你多买点。”
吴美玲一脸宠溺:“知道了,你这丫头,记得以后到了婆家别这副样子啊。”
慕筱白抱住吴美玲:“包你满意。”
吴美玲:“你这熊孩子,包我满意有什么用啊,你要包人家兆森满意。”
慕筱白想了下,昨晚乔兆森在动情的时候,对她说过,他很满意来着。不过,她让乔兆森满意的地方是什么?咳咳……是那松紧度?还是那层薄薄的处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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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慕高达和吴美玲一个去遛狗一个去买龙虾后,慕筱白从厨房里拿了一包早餐奶和一根油条上楼,中途她想到乔兆森比较偏爱西餐,又折回去把油条换成了馒头。
那啥,中国人的馒头不就是外国人的面包么?
敲了下房门,慕筱白趴在门外说:“芝麻芝麻快开门……”
乔兆森很快就打开门,看见她手里拿着的早餐,笑道:“给我准备的。”
慕筱白真挚地说:“昨晚你忙活了那么久,总要补充体力的。”
乔兆森拿过她手中的早晨,脸上的笑容略微带那么点揶揄:“补充好体力后干什么?”
慕筱白大脑抽搐了下,她嫁给了个什么男人啊,难怪之前乔云清跟她说过,乔兆森青春叛逆期的时候特别混,果然,这都是可以追溯到本质这个问题上来的。
乔兆森用好早饭,慕筱白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问:“味道怎么样?”
乔兆森淡淡道:“还是你的味道比较好。”
慕筱白笑:“是啊,我做成菜,好歹一个是荤的,馒头整一个素啊,怎么能跟我比呢。”
乔兆森随意问道:“你这道菜的菜名是?”
慕筱白:“口口口口”
乔兆森狐疑:“什么?”
慕筱白嘘声道:“轻点,给别人听到会被河蟹掉的,天朝威武着呢。”
乔兆森抿嘴浅笑,无奈地摇摇头。
31第三十一章
婚礼越来越近,她却越来越空闲,其实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婚礼前需要准备的所有琐事,乔家和吴美玲都已经处理地妥妥当当,而现在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做新娘子。
相比于她,乔兆森则忙碌很多,因为婚礼后,他需要挤出一个星期的蜜月旅行,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他必须要提前处理好工作上的一些事情。
吴美玲很心疼乔兆森这个女婿,三天两头炖些补品让她给乔兆森送去。
有天,乔兆森喝了口吴美玲准备的补汤,抬头对她说:“筱白……”
她忙着欣赏乔兆森办公室里挂着的西洋画,虚应道:“不好喝么,还是吴美玲盐巴放多了。”
乔兆森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岳母对某事很着急。”
她问:“什么事?”
乔兆森唤她过去,示意她尝尝这补汤。
她尝了口,说:“味道不错,挺鲜的,什么汤?”
乔兆森:“鹿鞭汤。”
她拿汤勺的手僵了下,然后干笑几声:“多喝点,咱们防范于未然。”
乔兆森抿嘴浅笑,语气颇为谦虚:“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
婚礼前一周,苏芽已经忙着准备礼服,其兴奋程度一点都不输于她这个新娘子。慕筱白陪她逛完街的时候,苏芽拉着她的手问:“白白,我礼服的钱,可不可以找你家男人报销?”
慕筱白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其实乔兆森除了对我这个老婆稍微大方点,对别人都抠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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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三天,慕家的各类亲戚已经陆陆续续向z市聚集。为了婚礼方便,乔家包了z市的整个子善大饭店,专门给远方赶来的亲朋好友提够住宿。
慕筱白在b市的表姐吴悠飞过来看她的时候,已经进入婚礼倒计时48小时。
吴悠是慕筱白小时候的玩伴,在她还没有随慕高达进城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跟着这位表姐混的,表姐吃喝拉撒,她便吃喝拉撒;表姐上房揭瓦,她也爬上梯子准备上房揭瓦;表姐谈朋友的时候,她便蹲在一旁给把风。
总而言之,无非想表达的是,她和吴悠的姐妹情谊是非常深厚,而且具有历史根源的。
吴悠看见大厅摆放的各类喜饼和喜糖,不由感叹道:“你大三暑假那年。和子冠那小子来我家玩,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乔家的孙媳妇呢,没想到,你倒成为了乔家的儿媳妇。”
慕筱白在房里试礼服,伸手把散乱在肩膀的长发盘起来,虚应道:“跟乔子冠谈朋友的时候,我也没有料到会有嫁给他叔叔的一天。”
吴悠走过来,将她后颈的珍珠纽扣扣上,不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低笑挤兑道:“这礼服做得挺保守啊,该遮的都遮了。”
慕筱白转头对陈微笑了下:“乔兆森选的。”
吴悠从后面收了收她的腰,凑过头问:“腰粗了些啊,会不会有了?”
慕筱白对着镜子照了照,捏了捏腰上的肉:“粗了么?”
那为什么昨天晚上,某人在她身上运动后,还搂着她的腰说:“筱白,补补吧,太瘦了……”
吴悠绕着她转了个圈子,语出惊人:“白白,你婚前性行为了?”
慕筱白拉了拉衣领,淡淡道:“是在我和乔兆森成为法律夫妻之后发生的行为。”
吴悠立马开口问:“尺寸和技术怎么样?”
慕筱白老脸微红,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吴悠的问题,装模作样地从首饰盒里拿出一套首饰,挑了条坠子链,正要往脖子上戴的时候,后背被吴悠拍了下。
“快说,矫情啥。”
慕筱白:“尺寸不错……”
“技术呢?”陈微追问道。
慕筱白想了下说:“他属于内外兼修的那种。”
吴悠摇了摇头,笑开了,然后随意拿起玻璃台上的一本杂志,翻阅起来。
“你什么时候喜欢看这些八卦杂志了?”
慕筱白回答:“这些半真不假的绯闻,知道点还是好的,这杂志名称不是叫《豪门那点事么》,我要嫁入乔家,总要了解些历史背景的。”
吴悠仔细地看了打量着这本杂志:“这是本过期杂志。”
“嗯,确实是好几年前的。”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慕筱白:“一个见不得我过得好的人寄给我的。”
吴悠:“乔子冠?”
“不清楚,可能是他吧,我查了下,这本杂志根本没有上市过就被封杀了,所以一般人根本买不到它。”
吴悠表情微微凝重起来,重新翻开杂志第一页。一排红色字体的显目标题立马映入眼球——
乔家二少在夜店与某女郎相拥热吻。
吴悠眼里满是惊愕:“怎么会这样?真的还是假的……”
慕筱白看了眼杂志上的那副男女相拥图,虽然画面质量并不好,照片上男女主角的脸都拍糊了,但是不是特别眼拙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上面的男女是乔兆森和粱奕洲。
慕筱白抿抿唇:“有图有真相,这事是真的,照片不像是合成的,何况是六七年前,哪里来的那么高的合成技术,ps也没有这功能。”
吴悠把杂志放置一边:“慕筱白,如果这事情是真的,你装得那么淡定给谁看。”
慕筱白想了下,说:“给寄给我这本杂志的那人看。”顿了下,涩笑开来,“我觉得我应该有什么反应,一哭二闹三上吊?”
吴悠不说话:“那你准备委屈自己。”
慕筱白把头撇到一边:“委屈什么啊,我拆散了对恩爱鸳鸯,委屈的人不是我。”
吴悠叹了口气,其实她最了解她这个妹妹,什么事情都装成不上心,其实什么事都是最上她心,就像小时候,幼儿园老师没有给她发小红花,她嘴上说,不就是张破纸么,但是心里还是会些计较,不然晚上不会自己给自己剪一朵贴在墙头上。
吴悠:“这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慕筱白脸上的笑容颇为自嘲:“我哪有什么自我风格,别太看得起我啊,何况现在,我又不处在血气方刚的年龄。”
吴悠瞥了她一眼:“这是你的真心话?”
慕筱白笑了下:“不是,骗你的。”顿了下,她说:“既然他跟我说,那段感情已经过去,我相信他。”
吴悠翻了个白眼:“你脑门抽了,以后婚后,他寻求真爱去了,你怎么办?”
慕筱白沉默下来。
吴悠替她回答:“如果乔兆森还算有良心,你或许能坐稳乔夫人这位子,但是如果真爱无敌,乔兆森为了真爱放弃你了,你会变成什么,下堂妻。”
慕筱白很久之后才开口:“表姐,我还是想相信他一次,也相信我一次……如果,我就为乔兆森过去的那段风花雪月,放弃我的婚姻,这样对他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不公平。”
吴悠扯笑:“既然你这样认为,我祝福你。”说到这,她推了下慕筱白的肩膀,“如果婚后,乔兆森出轨了,你打算怎么做?”
慕筱白皱眉思考了下:“夜黑风高的时候把乔兆森的老二切割下来,然后让他跟我——做好姐妹。”
吴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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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一晚,按照z市的婚礼习俗,新娘新郎不能见面。
乔兆森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放在玻璃台上的那枚胸章,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幽幽地反射白色的金属光泽,胸章上方,刻着两个字母,zs。
突然有点想她,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昨天才见过她,就像他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孩能给他那么多不一样的感受,好想他又年轻回来。
很多年前,他也心悸过,那时他以为陪他走一生的人是粱奕洲,现在时隔多年,站在他身边的人却换成了她。
没有遗憾,甚至他还存在那么点侥幸。
她的出现,他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如果是以前,他很排斥,但是因为是她,对于这种改变,他乐见其成。
或许同样,他对她的感情开始转变,很突然,很意外的转变,甚至对这种心境存在那么点陌生。
比如现在,他对她出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况,这是他和粱奕洲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曾有过。
所以正因为这样,他很怕如果她一旦知道他最初娶她的原因,她会作何反应。
她痛苦或者不痛苦,对他来说,都是件苦事。
从台上拿起手机,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没有迟疑,他消除了上面的显示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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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兆森过来接她的时候,苏芽用身子抵住房门,脸上笑容猥琐,对她说:“白白,等下乔兆森来叫门的时候,我狠狠敲他一笔如何?”
慕筱白斜睨苏芽一眼:“别欺负我男人。”
苏芽走过来扳过她的肩膀:“慕筱白,你这是什么态度,胳膊肘怎么往外拽啊?”
慕筱白得意地笑两声:“你骂了我那么多年重色轻友,我终于给你兑现了。”
苏芽顿了下,蛊惑道:“难道你不想乔兆森在门口唱《老鼠爱大米》给你听吗?”
慕筱白摇摇头:“不想,他不是老鼠,我又不是大米,唱什么爱大米啊,要唱就唱那首《自由飞翔》……”
苏芽张张嘴:“yo yo yo come oh yeah……是谁听着歌遗忘了寂寞……这首?”
慕筱白点点头:“就是这首。”
……
不过,乔兆森来叫门的时候,一没唱歌,二没跳舞,苏芽便欢乐地给他开门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只是让苏芽这个贪财鬼开开门而已。
她被乔兆森抱着上了婚车的时候,特别不放心问道:“你给苏芽那张支票是真的?”
乔兆森抱她上了点缀上的玫瑰百合的房车:“不能在婚礼上作假。”
慕筱白一阵肉疼:“你这个败家子。”想了下,继续说,“以后要花什么钱,得跟我汇报,需要我批示过……”
乔兆森笑了下,定眼看着她。
慕筱白摸了下脸,迟疑下问:“新娘妆很丑吗?吴美玲说腮红多涂点,比较喜气。”
“很好看……”乔兆森神情柔,然后,蓦地倾身过来,扳住她脑袋吻了下来。
慕筱白被这个突然的吻应接不暇,乔兆森吻得很深,直到她差点缺氧。
良久,他松开她,轻声说道:“从昨天开始,就开始想你。”
慕筱白嘿嘿地笑了两声:“乔兆森,其实我也有想你,也想了挺久的……”
……
酒席摆在乔家自家的红微山庄,因为她和乔兆森一致要求,婚礼还是低调好,,但是乔家毕竟是大家,虽然只请来世交的亲朋好友,这数目也是不容小视的,而且慕家的亲戚也不少,吴美玲嫁女心切,早在两个月前,已经和街坊领居们打了招呼,到时候都要来参加她女儿的婚礼。
这样一来,即使已经缩水的婚礼,依旧浩大。
另外,结婚是件体力活,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虽然乔兆森已经将婚礼累人的一些礼节舍去,但是也能把人累得够呛。
慕筱白在换衣间换新娘礼服的时候,很庆幸没有按照乔云清设定的婚礼模式,不然,她肯定扛不住洞房了。
随性的发型师突然对她说:“穆小姐……乔夫人,你的手机响了……”
慕筱白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没有拿起来接听。
发型师眼里满是疑惑,不过并没有问她为什么。
手机一直在化妆台上震动,乔子冠来电五个字,在显示屏幕上,忽闪忽闪。
慕筱白站起身,对发型师说:“我先接个电话。”
化妆间里面是一间休息室,由卧室改装的,室内天花板上有一盏璀璨夺目的水晶华灯。
光线太亮,慕筱白略微有些不适应,眼角微微发疼,倚靠在墙上,她按了接话键。
“有事么?”她问。
“恭喜你……”乔子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可能是感冒了,尾音拖得特别长,还夹着那么点鼻音。
“谢谢。”
“......”
“我挂了……”
“嗯……”
“……”
合上手机,她肯定了一件事,那本杂志一定不是乔子冠寄过来的。
那到底是谁?
——“乔家二少在夜店与某女郎相拥热吻。”
到底是谁,那么想让她知道乔兆森那段风花雪月。
第三十二章
从化妆间出来,慕筱白转眼便看到立在长廊打电话的乔兆森,他穿一套剪裁精致的合体西装,他头顶有一盏银白色的简约廊灯,明朗的灯光投在他身上,衬着他身形颀长,面容俊朗。
不过现在乔兆森脸上的表情并不那么好看,眉头紧锁,神情染上了一丝倦意,此时他正背对着她,对电话那头的人低声讲着话。
慕筱白下意识寻思了下,待酒席散去后,她帮乔兆森揉揉额头,结婚是件互动的事情,她辛苦,他也辛苦。
乔兆森转身看见她的时候,表情明显一愣,然后把手机放到西装内袋里面去,对她扬起一抹笑意:“换好了么?”
慕筱白点点头,笑着向乔兆森走去,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刚刚跟谁打电话呢?”
“一个老朋友而已。”乔兆森语气清淡,转脸看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枚婚戒,放到她手里,“收着……”
慕筱白低头看着这枚婚戒,很漂亮的设计,钻石并不是很大,完全比不上她现在带着的这枚,但是没有什么理由,她更喜欢乔兆森现在递给她的这枚。
她抬头看着乔兆森,狐疑道:“不是已经有婚戒了么,为什么要送我这个?”说完,她对他扬了下左手的无名指,示意她解释为什么他再给她一枚婚戒。
乔兆森拉过她的手,褪去她手中现在婚戒:“那枚戒指是乔家买的,这枚是我买的。”他说的是实话,她手中现在戴着的这枚戒指,是乔云清让人准备的。
那时他觉得这可以用来给自己的妻子了,但是现在她对于他的定义,并不只是“妻子”而已。
慕筱白嘿嘿地笑了两声,一双漂亮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是里面镶了一颗褐色的琥珀珠子,她说:“这可不成,你现在送我的这枚,跟你手上的这枚不配对。”
乔兆森笑笑,从袋里又掏出一枚银白色男士铂金戒指:“你帮我戴上。”
慕筱白拿过他那枚戒指,一边帮他戴上,一边嘀咕道:“完了,你那么小气,娶了一个像我那么漂亮的老婆,钻戒也不会买大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疼老婆。”
乔兆森忍不住扬起唇角,摇了摇头。
突然,慕筱白低呼出声,放在乔兆森手腕上的手不由僵了僵。
乔兆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自然地收回手,扯出一个遮掩性的笑容,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她:“客人差不多到齐了,我们出去吧。”
慕筱白迟疑了下,也不再多问,虽然刚开始她看见那道伤疤的时候,只是惊讶,而乔兆森对它的反应,让她心里不再只有那么点惊讶。
伤疤不大,深深浅浅在手心左上方留了条痕迹。
这应该是打架斗殴时留下的伤疤,她其实挺难想象的,像乔兆森这样的男子,能跟谁打架斗殴,或者说,谁敢跟他打架斗殴。
走在半路的时候,慕筱白开口说:“那道伤疤是削水果时划伤的吧,现在我们在一起过日子了,以后你想吃梨吃苹果啥的,跟你老婆吱个声,我帮你削,我削得可好了,可以连着一条薄皮不断呢……”
乔兆森捏了捏她手心的肉,然后说:“好。”
慕筱白:“……能使唤我的地方,倒答应得很爽快啊。”
……
如果结婚最开心是收红包的时候,最痛苦便是敬酒。
-
“筱白,今天很漂亮。”赖雅雅站起身,笑意吟吟,看着她和乔兆森说,“祝福你们新婚愉快,”
慕筱白拿起一杯酒,对赖雅雅说:“谢谢。”说话,她便举起酒一饮而尽,“酒”入喉间,她明显一惊,抬头看着乔兆森,用眼神问他,你丫怎么把酒兑成了白开水?
乔兆森搂了搂她的腰身,但笑不语,往下一桌走去。
慕筱白拉了下他的衣角,小声说:“乔兆森,怎么把酒换成白开水了?”
乔兆森低头在她耳间说:“上次我见识过你的酒量,如果不做手脚,我很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慕筱白哼哼唧唧:“既然要换,也别换成白开水啊,多没有味道……”
……
来到吴悠的坐的酒桌前,慕筱白指着她对乔兆森说:“这是我的表姐吴悠,b市美女律师。”
乔兆森端起酒杯,跟吴悠点点头,然后端起酒杯:“我先干了,你随意。”
吴悠抿了口酒,然后把酒杯放置在酒桌上,抬头看了眼乔兆森,语气并不那么如意:“乔总爽快啊……”
乔兆森抿唇笑了下:“表姐客气了,叫我名字便可。”
慕筱白嗅了嗅吴悠和乔兆森之间的气氛,觉得吴悠很有掐架的苗头。
吴悠目光转移到慕筱白脸上:“既然嫁人了,就把男人看得紧一点。”
慕筱白看了眼正在干笑的姐夫,对吴悠说:“像你管姐夫一样么?”
吴悠笑骂道:“死丫头。”然后她正了正色,转脸对乔兆森说,“我们家弟弟妹妹一箩筐,但是白白是最和我心意相投的一个,好好照顾她吧,别做让她伤心的事情。”
乔兆森语气浅淡:“表姐多虑了。”
……
要转移下一桌的时候,慕筱白对乔兆森说:“你别介意吴悠的态度,她就这性子,说话特别直,就一只直射飞机,喷人型的。”
乔兆森摇摇头:“不会……顿了顿,“看得出来,你们关系很好。”
慕筱白笑了两声:“是啊,现在她也算我娘家了,护着我也是正常的。”
……
客人很多,虽然很多只是打了个招呼,并没有敬酒,但是半圈下来,慕筱白觉得她肚里已经被灌满了白开水。
她有点担心乔兆森的情况:“你现在感觉还好么?”
乔兆森双眸愈来愈清亮,身子还算稳当,说话的语序也正常:“应该还能顶一段时间。”
慕筱白有些担心:“不行,我得要把你的酒换成解酒药。”
乔兆森温柔一笑:“因为你这句话,应该还可以扛久点。”
慕筱白:“……”
正在这时,一声性感的笑声在她旁边响起。
怎么余子陵也在场?不过她转眼一想,余子陵是乔子冠的表弟,他们家和乔家是姻亲,不被邀请才奇了怪了。
乔兆森对坐在余子陵旁边的一位银发老人说:“伯母,您好……”然后示意让侍者给老人换上软饮料。
老人被余子陵牵起身,颤抖着手拉过慕筱白的手,对乔兆森说:“这就是你媳妇吗?”
乔兆森颔首:“是。”
余子陵在一旁提醒她:“外婆,她叫慕筱白呢。”
老人记性不好,笑呵呵道:“叫小白啊,这名字挺熟悉的,好像在哪里听谁说过……”
乔兆森不答腔也不解释,跟其他在座的人打过招呼后,便拥着她离去了。
在她身后,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来:“奶奶怎么能忘记小白呢,它是小新旁边的那条白狗啊……”说完,还学着小新的语气,有模有样地念道,“小白,摸小****……”
听到这,慕筱白差点腿脚一滑,幸好乔兆森及时搂住她,不然她就要当众出丑了。
“筱白……”乔兆森唤了她一声,“不要介意,童言无忌……”
慕筱白:“放心,我怎么会跟一个小孩计较呢。”
乔兆森:“以后让我们的孩子跟他们‘童言无忌’去。”
慕筱白忙不迭及地点点头。
……
酒席在晚上接近十二点多种的时候结束,吴美玲是最后离去的,临走的时候拉着她的手哭得不成样子,这个气势感觉女儿被卖了一样。
慕高达在她旁边安稳道:“女儿大了,总要嫁的,难道嫁给兆森那孩子,你还不放心么?”
吴美玲倒抽了几下冷气,断断续续说:“我就这一个闺女,现在女孩要住到他家去了,我还不能伤心一下吗?”
慕筱白蹲□,拍拍吴美玲的肩膀:“妈,我会常回家看看的。”
吴美玲很自然地接话道:“哪怕帮妈妈洗洗碗……”
很喜感的一段对话,慕筱白心里也泛起一丝酸楚,嫁人是多欢喜的一件事,但是伤心的疙瘩也多了去了。
乔兆森也蹲□,跟吴美玲保证道:“妈,我会好好照顾筱白。”
吴美玲抹抹眼泪,欣慰地笑了起来:“白白嫁给你,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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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乔家的路上,慕筱白趴在乔兆森的肩膀上打着哈欠,倦意重重。
乔兆森抱着她,将她头放在自己怀里,柔声问:“很累么?”
慕筱白眼睛一张一合,飘了一个白眼给乔兆森:“你穿一双十公分的鞋,试试看能不能站十几个小时?”
乔兆森轻叹了口气,语气自责:“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可以穿低些么?”
慕筱白语气委屈,幽幽道:“我想跟你站在一起的时候更拍配点呢……”
乔兆森略微头疼,然后倾过身,帮她脱掉高跟鞋,然后用手包住她的脚,轻轻揉捏着。
慕筱白反身包住乔兆森,趴在他怀里低声说:“老公,你对人家真好。”
“呵呵……”前面开车的司机突然笑出声,“小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真好……”开车的这位司机是乔家的老人了,乔兆森是乔云清的小儿子,所以习惯称乔兆森为小少爷,另外对乔子冠的称呼,她现在还记忆犹新,上次她去乔家的时候,这位司机对乔子冠的称呼是“小小少爷”她那时候囧囧的心情啊,真的是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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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进乔家,乔兆森直接抱着她上楼,绕过一道长廊,推开了一扇帖子红色喜字的桃木门。
慕筱白被他抱到床上的时候,偷偷看了眼乔兆森的眼睛,觉得里面有危险的讯号。
正当她觉得要发生点什么房事的时候,乔兆森站起身,打开门,从门外拿过一盆装满中药的热水。
“泡泡吧……”乔兆森把脚盆放在她两脚中间,虽然语气清淡,但是还是可以从里面听出了心疼。
慕筱白点点头,然后拍了下乔兆森的脑袋:“老公,真乖。”
乔兆森微微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