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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3

    今天开始,娱乐新闻的头版依次是:

    乔深入围奥斯卡已赴洛杉矶;et女星alice生擒乔深、在机场激\\情相拥被拍照;小天后苏宁大婚。

    我拿着报纸仔细看了三遍,没错,苏宁大婚。

    那个敬业守时、谦和安静、从来不闹绯闻,却勾引走了本来要潜\\规\\则林欢乐的副导演,抢走了本来属于她的机会,让她在演艺圈像一只灰溜溜的土拨鼠一般败战离开了的苏宁,每次在我以为她死挺了之后,还能在男人身上重生的苏宁,如今,她要大婚了,下嫁地产商夏老板。

    报纸上登载了她的一张照片,苏宁穿着婚纱,美丽的好像一只仙女,她的手指面对镜头,那是一枚8克拉的钻石婚戒。

    夏老板包下ritz-carlton酒店,在江湖上广发英雄帖,粉红炸弹轰了娱乐圈。

    一场所有女人都羡慕的盛大的婚礼。……除了新郎夏老板长的过于那个啥,也过于像苏宁的爸爸之外,这场婚礼就像梦幻中的灰姑娘嫁入王室——价值10万的婚礼蛋糕,几乎要高耸入云的香槟塔,还有聚光灯下,一直闪闪发光的苏宁左手无名指上的8克拉钻戒。

    婚礼过后,就是一场酒会。

    夏老板生意圈的人,娱乐圈里面有头有脸的人,所谓的顶层人士都来了。

    苏宁穿着vera wang的羽状拖尾长裙,戴着她那颗8克拉的钻戒,像一个贵妇一般,满场飞,笑的花枝乱颤。

    “alice!!”

    隔着老远,她在万千瞩目中伸手召唤我,我只能走过去。

    苏宁排除万难,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像闺蜜一样递给我一杯香槟,“我一直在找你,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拿着香槟,眼前就是一晃,晃的我眼晕。

    我抱怨,“哦,晕,你的戒指太闪了,像电灯泡一样,闪瞎了我的狗眼。”

    “是吗?人家还觉得这个有些小呢!”苏宁说着,又晃了晃手指,“我还想要大一些,上次看到一个12克拉的南非裸钻,可是老夏说,我的手指太纤细,戴着那个太沉了,是一枚方形钻,像麻将牌。”

    我笑,“夏老板是好人,他真疼你。”

    是啊,那个老夏,在温泉把2000块现钞甩我脸上,还要和我xxoo,虽然未遂,后来他就犯病了,要不是我救了他,他就会因为吃多了伟哥而心梗见阎王爷去了。他可真是好人啊,娶了你苏宁,你们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歪锅配上翘锅盖,夏老板可真是行善积德了。

    苏宁拉我到长条的自助餐桌,见旁边没有人才压低声音说,“听说你跟了乔深了?”

    我知道,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到机场送机的照片已经在网站上炸开花,et宣传很高兴,勋暮生却差点炸了,为了这个,他已经和我冷战了18个小时。

    这些都是et内部的事,面对苏宁,我只能秉承季羡林大师的那句名言‘假话全不说,真话不说全’教诲,回答道,“你是说在机场的事情吧,我只是去送飞机。当时et的团队都在。”

    苏宁笑的不以为然,那个眼神似乎在说,‘别欺骗我了,这个圈子,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她说,“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一些,知道勾搭乔深了。乔深虽然没什么身家,可他圈内天王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你跟着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你们et的勋七少……那种男人只能远观,不能近前。你看看任子熙的结果吧。她比你强那么多,任家原来还是世家,和勋家有交情。她被抛弃后,勋暮生对她连管都不管,她最后还是落的个吸毒被关起来的下场,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

    我一愣,“任子熙吸毒?你哪儿听来的?”

    苏宁鄙视的看着我,冷笑说,“你就装傻吧,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你还能不知道?我认识几个人,就曾经和她一起吸过粉,不过玩的没有她那么大。”

    我,“哦。”

    不置可否。

    苏宁又问,“你在et,听说过康斯坦丁基金吗?”

    我摇头,“没有,我听说过康师傅香辣牛肉面。”

    苏宁又鄙视我,凑过来悄悄说,“康斯坦丁基金是华尔街最赚钱的对冲基金,他的董事会主席是arthur hsun。他非常年轻,普林斯顿大学的数学神童出身,麻省理工的博士,做通讯高科技企业起家的,后来加入金融界,很传奇,就是手段狠辣一些。2008年后,他吞了雷诺投行,股票价格逆势上扬,现在基金还能保持25%的年盈利率,你不懂,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我点头,“哦,所以你要退出娱乐圈,跟着arthur hsun去做基金?”

    苏宁自嘲,“我哪儿有那个本事啊。我想说的是,康斯坦丁的老板是勋七少的亲哥,却比七少身家丰厚多了。拿七少的钱比他哥的身家,都比不了一个零头。”

    我大惊,“哇塞!真的啊!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七少更有钱的人?”

    苏宁瞥我,“又装傻,是不是?”

    我摊手,“我知道七少出身大家族,大家族的意思,就是一群有钱人在一起生活的意思。我也知道et有很大一部分股份属于境外的一个基金,可这些都跟你、跟我有神马关系?多说一句,人家口袋里的钱也蹦不到你的口袋里来。还有,你都这么有钱了,已经嫁入豪门了,你又不缺钱,你说,你绕了三圈了,你到底想干嘛?”

    苏宁说,“老夏有几个朋友是做通讯的,想要接触康斯坦丁,但是实在没有门路,所以想从勋七少这边探探,看看有没有门路。我知道你认识勋七少,把他叫出来,一起吃个饭这个情面他应该给你,怎么样?你要是答应帮我,老夏给你20万的现金做报酬。”她想了一下,又接了一句,“你陪七少上\\床,他出手,可都没有这么大方吧。”

    我看着苏宁,认真的问,“你说实话,夏老板他们想要真心做通讯,做实业,还是只想着圈钱?咱们也算朋友,我真心说一句,做金融的,三更穷、五更富,就像上赌桌,不到最后,不知道最后一张牌,你永远不知道是赢得天翻地覆,还是输的十辈子不能翻身。康斯坦丁玩的太大了,实在太大了,你们那些钱扔在他们那里,都没个响声。你想想任子熙,任家祖孙三代人经商,你家老夏改革开放才起家,任家比你们家底殷实多了。结果呢,他们家就跟着勋家做了一场期货,就成了那样了,你们……”

    苏宁心不在焉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戒指,细声说,“不答应帮忙就算了,我找别人去。其实你说这么多,我也知道什么意思,不就是在勋暮生面前没有那么大面子呗!萧容说et里暗自都喊你做小老板娘呢,我还以为勋暮生多宝贝儿你呢,现在看来,也就这样。你慢慢喝吧,我招呼别人去。”

    她又花枝乱颤的飘走了。

    我吃了两块蛋糕,就看见廖安穿着一身酒红色的长礼服,拖着裙摆,摇曳着过来,她看上去比平时高了10公分,我一看她脚上的恨天高鞋子,我差点晕了。

    我赶紧过去扶她。

    “旺财佛爷,您悠着点,别摔倒,扭断脖子。”

    廖安拿着她那个dolce&gabbana新款亮片手包扇了扇,喝了一口香槟,说,“我还以为我进错地方了呢!这里好像不是咱们娱乐圈的party,这群人都成了风投、银行家了呢?一张嘴就是康斯坦丁,闭嘴就是arthur hsun,好像他们知道人家的名字就能自己把自己升格成曼哈顿名流了,他们的脑子没烧出毛病吧。”

    我一乐,“你听到了?”

    她白了我一眼,“听到了。你应该把勋暮生拉出去吃饭,然后拿了20万,你和勋先生对半分。”

    我无语的看着廖安。

    她又扇了扇,“好啦,我知道你不舍得让勋先生受委屈。”

    我,“我不能出卖朋友,我自己都不愿意出去和那些人吃饭,怎么能让勋暮生去见他们呢?”

    我和廖安倒是喝了不少酒,不管这里的人咋样,至少酒水是真的好东西。不一会儿,廖安下一部戏的投资商过来了,找她过去仔细聊聊,我就看见萧容挽着谢逸然过来,好,都是et的人。

    谢逸然是昆曲大师的入室弟子,唱的是闺门旦。她一向和我们这些俗人不一样。她压根就不喜欢现在的时尚名品,今天party,她穿了一条象牙色的绣工精美的长裙,披着仿佛最上等黑貂皮草的头发,手腕上挂着一个缂丝的金边绝艳牡丹的小手袋,活像从美轮美奂的昆曲中走出的杜丽娘。

    一看穿着valentino高定礼服的萧容,我就有些莫名的淡疼。老辈子都说,这小姑子和嫂子不好相处,可是我这转世的嫂子和上辈子的小姑子,似乎还是不好相处。我不知道et有没有八卦说我是‘小老板娘’,反正萧容告诉苏宁这事,的确让我很不爽。我觉得,萧容看我不顺眼似乎和她吃饭、睡觉一样,都是本能。

    我正要走,萧容叫住我,“alice,一会儿咱们几个聚一下,都是et的人,自己人,平时没时间聚在一起喝酒,今天有机会了,别浪费。”

    我张了张嘴,点头,“好。”

    诶,谁让她是萧商的妹妹呢?

    即使我不再记得萧商,可我的嫁妆还戴在萧容的手指上,萧容再不好相处,就算kind of family,勉强处一下好了。

    谢逸然冲我点了点头,对萧容说,“我去找席倾城。”

    席倾城也是et的一员猛将,她是国内超级选秀节目的总冠军。单曲一向是流行音乐排行榜前十,据说拥有玛利亚凯利一样的音域,比日本音乐教父小室哲哉更敏感的听觉,和一下子跨越8个钢琴键的修长手指。当时,勋暮生为了能拿下席倾城的合约,不眠不休的在她家楼下等了三天三夜,这才感动了她,拿下她的合约,这是当年名噪一时的佳话。

    不过席小姐这个女子也不太好心,她把自己的那个由名设计师alex设计的手链给我,让我以为她是一个金色的姑娘,结果事实证明,我只是一头蠢驴。那个手链是动物园批发市场弄来的,更不幸的是,我戴着这个手链被原设计师alex当场抓包,名声在时尚圈子半年都没有缓过来,连累的simon张三个月都没有给我拿下一个饰品赞助的合约。

    我心中一动,她要是去,我就不去了。

    “她也去啊?”

    我问萧容。

    萧容的烈焰红唇微微勾起,“她不去。”

    我,“哦。”

    萧容,“她不太舒服,七少亲自送她回去了。”

    我,“哦。”

    不去就好。

    结果,我回味了回味萧容的话,又看了看萧容,和面无表情的谢逸然,怎么觉得,这话中有话呢?这下,谢逸然也看了我一眼,她好像上了浓妆的杜丽娘,绝艳,却没有表情。

    party过后,我们三个,加上另外几个et的艺人去了一个还不错的ktv外加酒吧,大家边聊边喝,闹着闹着就high了,先是摇色子,接着就是真心话、大冒险。

    我是既不想说真心话(她们变着花样的想要问出我和勋暮生到底什么关系),也不想玩大冒险(把自己脱的只剩bra和底裤跑到门口表演胸口碎大石),于是我只能喝酒了。

    我被灌了半瓶子樱桃伏特加,脑子都有些木,就跑去洗手间吐,结果刚清醒点,就被人驾着胳膊从后面的小门拎了出来,紧贴着高墙压在上面。我眼前是一个男人,很高,比我穿着高跟鞋还高,我抬头,看见了一双蓝色的眼睛,犹如忘川之水——阎王爷的特助,冯伽利略先生。

    我大叫,并且拥抱他,“oh, my guardian angel! galileo! how are you! long time no see!!”

    他用力晃我,让我清醒点,“你清醒点,听我说话!”

    我抓住他的手,“别摇晃我,你说,我听的清楚。”

    冯伽利略退后了一步,“勋世奉把对你的监视等级升级到3e-class,这个等级很高,高的离谱,仅次于他在家族内的仇敌——他三叔。”

    我本来就喝茫了,现在又听见稀奇名词,“3e-class,那是啥?”

    “就是勋氏家族内部,对于一切监视对象处理的等级,换句话说,不用紧急暗杀,但是如果有异常情况,你的任何信息可以直接呈报勋世奉本人,并且由他自己决定,是不是对你进行人道毁灭。”

    我大脑处于烧焦状态。

    “人……道……毁……灭……?”

    “啊啊啊啊啊!!!人道毁灭?!他以为我是收容所没有人领养的猫狗吗?还是他以为他是天地神佛,可以执掌生杀大权?!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哪里得罪他了我?!”

    冯伽利略用那双看淡人世千年的眼睛看着我,“你让他紧张了。”

    “神马?”

    “你让他太紧张了。”

    冯伽利略解释道,“他唯一的弟弟、平时不会对他的意志有任何异议的勋暮生为了你和他顶撞了三次;他把你所有的资料,当然,是我给你的壳子的全部资料,从出生到现在,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的查了三遍,可是,你在他面前的表现让他感觉与纸上的资料完全不吻合,这让他有些困扰。

    你是他弟弟对家族说要正式交往的女朋友,但是你表现的完全不像勋家需要的那种女人,并且,不像还不是最重要的,更糟糕的是,他弟弟对你的感情使你与他们勋家太近了,你知道的太多,已经接近了让人能容忍的边界线。

    一旦越界,要么,你成为勋家的‘自己人’,要么,你就得去死。”

    “最糟糕的是,你根本无法越界。你的前世是一条红色高压线,牵扯到勋暮生,一旦有任何关联的人或者事情的出现,勋世奉会在第一时间剪除。所以,为了你自己,收敛一些。今生今世,你就是一个小暴发户的女儿,你爸因为后妈生了儿子而放弃了你,你自己一个人,目前还未成年,会一些英文,但是不会古董鉴赏。你最大的失误,就是在勋世奉面前鉴定那贴王献之的真迹。你表现的都太不寻常了,普通人看不出来,没关系,可你面对的是勋世奉!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愣怔的看着他,我的这个类似守护天使的家伙,在地府是阎王爷的特助,在人间是精神病专家,几乎要前知500年,后算1000年。

    我认真的问他,“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冯伽利略理所应当的说,“我瞒着你的事情太多了,我脑中的信息量异常巨大,即使用一千万台人间最先进的电脑也无法处理,要是都告诉你,你的大脑就烧毁了。”

    我揪住他领子,“我就问你一件事,我的死是不是跟勋世奉有关?”

    他不为所动,“上次我们一起喝茶,你也说就问我一件事,你问我你转生忘记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了,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不记得?

    我,“爱情。”

    冯伽利略,“只此一个问题,别的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我怎么想象的?”

    冯伽利略,“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象的是什么样子,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想象的是什么?再说,你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么我想象的又是什么样?既然连我想象的都不能说清楚,怎么又说不是想象的那样?”

    冯伽利略,“……@_@~~~~”

    我叹口气,“不说我了,我说你总可以吧。”

    他一摆手,请说的手势。

    我,“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来北京开g20神经病专家峰会?”

    听我这么问,他撑起手臂,扶住墙面,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不想说,这样会增加你的心理负担。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是从东京偷偷跑过来,暗自警告你的。按照我们地府的规则,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做。今生今世,我都应该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可是我实在不想看到你一下子又死了,搞的我们白忙一场。”

    “东京?”

    “嗯,日本东京。我借着到日本出差的机会,暗自跑到北京来的。这些都是绝密,瞒着所有人,包括被安插在你周围监视你的家伙。不然,勋世奉肯定知道我到了中国,他让我查你,我不能让他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你是勋世奉的打狗队长?这么听他的?”

    冯伽利略,“不,我是康斯坦丁的律师。”

    我,“律师?!你不是神经病专家吗?你怎么还能做一个律师?”

    冯伽利略,“小艾!我在人世已经超过千年,我看过这片土地上每一朵花开,也看过每一次日升日落,每一个生灵的一生。我还看过每一部法典,每一个案例的判立,我熟知人性,掌握生死,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律师?”

    我,“勋世奉为什么找你做律师?”

    冯伽利略,“因为我是曼哈顿最顶尖的律师!”

    我,“你为什么给他做律师?”

    冯伽利略,“我无聊……”

    我摇头,“除了医生和律师,那你还做过什么?”

    他一笑,“我还做过布尔什维克,诗人,学者和民主战士。”

    我,“……”

    然后,他又拿出当时劝我放弃写文的劲头来劝我回头,好像一个老父规劝女儿不要卖\\身,早日上岸,从良去吧。

    我疑惑,“既然你这样反对我与勋家人交往,当时为什么要催眠林欢乐,伪造她的记忆,让她借机把我带进娱乐圈?娱乐圈中就必然会遇到勋暮生!”

    冯伽利略,“催眠林欢乐?你知道了?”

    我,“林欢乐说很早就认识我,可是她去英国之前让我看手机中我与她一起玩乐的照片,我就发现其实我们所谓在一起玩乐的照片是不存在的。说明,她的记忆是假的。太显而易见了,只能是你做的。”

    冯伽利略不再辩驳,他说,“好吧,我承认,我让你进娱乐圈,没想过你还能遇到勋暮生,我是为了让你认识一个人。”

    我,“谁?”

    冯伽利略,“乔深。”

    我疑惑,“乔深?为什么?”

    冯伽利略一挑眉,“根据我的数据,他是与你今生今世最有可能成为恋人的家伙。”

    是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是真有这个福气,和乔深睡一觉,我就……

    我就,我也不知道我就啥了。

    闻言,我笑眯眯的摸了摸伽利略好看的发型,“承你吉言啊!”

    伽利略滚了之后,我想要回去找萧容和谢逸然,不过我想着她们也喝多了,一定也不知道跑哪里去鸟。于是我自己叫了出租回家。一回到家,就着喝水的空挡把新闻台打开了,里面有突发事件:

    ——有人报案,本市xx酒吧发生了恶性强\\奸案件,受害人为女性,19岁,非京籍,疑似演艺圈人士。

    我一看,xx酒吧,不就是我们刚才喝酒的地方吗?

    屏幕上是有记者冒死偷拍出来的照片,受害人穿了一件和我差不多的裸粉色长裙(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了),手中却拿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亮片手包。

    半瓶伏特加让我神智恍惚。

    我仔细看着电视,其实也没有看明白。

    我酒劲还没过,刚喝完第二大杯凉水,在我迟钝的感知中,我的手机就要炸了,一直响,于是我按下了手机的静音键,关上电视,去洗手间把脸上的残妆卸掉,就蒙着被子去睡觉了。

    半夜似乎有人砸门,似乎,一会儿就安静下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2点。

    我迷糊着从被子里爬出来,拿过手机一看,327条未接来电,其中大多数都是勋暮生的,剩下几条让我仔细一看,是simon张的。只有他们两个,木有别人,连我们昨天一起喝酒的女人们都没有一个电话过来。

    我按回拨键给勋暮生,嘟嘟两声,接通。

    勋暮生劈头盖脸的就吼过来,“你死哪儿去了?”

    我嗓子太干,嘶哑的声音咳嗽了一下才说,“就在家,我昨天喝多了,睡觉。怎么了,找我这么着急?”

    “没事,你继续睡吧。”

    “怎么可能没事?”我又咳咳两声,终于声音顺滑了,“300多条未接来电,就算你那条黄金猎犬走失,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沉默,半晌,勋暮生问我,“你看新闻了吗?”

    新闻?

    我,“我昨天去苏宁婚礼了,后来跟她们出去喝酒,没看新闻联播。”

    勋暮生,“不是新闻联播。昨天,就在你们喝酒的酒吧里,有个女孩儿被强\\奸,从新闻图片上看,穿的衣服和你一样,我怕是你,打电话问一下。不过后来从医院方面得到消息,受害人是别人。”

    “我……?被强\\奸?”

    我知道不是时候,不过忽然想到前些天关于乔深的笑话,我就乐。

    勋暮生怒火隔着时空烧过来,“你乐什么?像个白痴!”

    我脑子也不清楚,就说,“我想着,要是能被乔深强x,我觉得这辈子都没白活。”

    ……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64

    我总算知道男人小气起来,也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嘟嘟……’的声音,电话被挂断,我赶紧回拨过去给勋暮生,无论多少遍,听到的全是‘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kao!

    我心中骂了一句,然后就用最快的速度洗澡、刷牙、换衣服抓起来钱包扔到手袋中,冲出家门。因为宿醉的第二天,我的神经和肌肉反应都迟钝,所以没有开车,就叫了一辆出租奔赴勋暮生的那个奢华公寓。

    出租车大哥听我说出去‘ritz府邸’之后,带着一种异常暧昧的自豪,猛踩油门,带着小风飞奔而去!

    我冲上去之后,我只看见无辜的max大叔严谨而优雅的看着我,用稍微带着遗憾的口吻回答我,“七少爷不在家里,10分钟之前,他去公司了。”

    “哦,公司!!”

    今天假日他还去公司?

    “马克思大叔,如果勋暮生回来,就告诉他我来过了,我去公司堵他,一定告诉他我来过了!”

    我又奔了出去。

    于是我又奔赴et总部大楼——巴别塔。

    本来想直接上去勋暮生的办公室,可是想到simon张也打电话一直找我,所以先去下面楼层找他。

    我一进simon张的办公室,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貌似开会,其实正在吵架。

    ……

    “这次的艺人被强\奸的事情,本来就很扯淡,而且我们从医院方面得到确认信息,受害人不是et的alice,媒体都在等候新闻,根本不可能发生混淆。至于为什么网络上传出受害人是alice,我看是别人想要借机陷害!”

    “当然是陷害!就是知道是陷害,我们才需要应对!”

    “这样的事情就像狗屎,只要一沾边,不管是不是真的涉案,到最后都洗不清,所以我们所幸放开手,不要管,谣言传几天,等有了新的、更加劲爆的娱乐八卦一出来,自然就没有人再在意了。”

    ……

    吵的正酣,我一进门,就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忽然来了一句,“上次我不小心看到alice的体检报告,妇科检查的数据说明她还是处\女,不如我们再让alice去医院检查一下,把体检报告在网络上贴出来,事实胜于雄辩,谣言自然就败了。”

    我似乎看到了眼前一万只草泥马在跳桑巴舞!

    我还没出声,就听见另外一个宣传人员弱弱的小声说,“要是,她已经不是了呢?……”

    众人默。

    simon张似乎又清瘦了一些,他鼻梁很挺拔,架着他那个刘伯承将军一般的小圆黑框眼镜,认真的开口,“如果用处\女这一招做宣传,后果就是不可收拾。先不说事实怎么样,公众是不会、也不愿意相信的。

    大家不要忘记两年前李主播的母亲公开宣称自己的女儿一直冰清玉洁,一直没有与男人发生性\关\系,配得上她那个投行高管的男友,结果呢?

    除了得到‘处\女都在娱乐圈’的奚落,没有得到大众的信任,连带着她之前的几任男友都被人取笑为‘性\无\能’,现在宣传上正在安排alice和乔深的绯闻,你们是不是也想把乔深拖下水,让他也被嘲笑为性\无\能?”

    众人又默。

    我敲了几下敞开的玻璃门,他们看到我都有些尴尬,我也尴尬。

    我走过去,先冲着大家鞠躬,“谢谢大家,为了我的事还要加班。这事到底怎么发生的,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和咱们公司的几个人出去喝酒,喝茫了就回家了,实在不知道怎么了,给大家添麻烦,对不起。”

    办公室里面响起寥落的几声回应。

    “哦,不客气。”

    “这是工作。”

    ……

    我,“虽然麻烦大家,可是我还想说明一件事,关于我是不是处\女,跟没跟过男人睡,还是跟哪个男人睡,这些都是我的隐\私。我虽然是艺人,可是这么私人的事情,我觉得实在没有必要拿出来对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做一个交待。”

    还是默。

    然后,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弱弱的小声说,“说的这么光面堂皇,是不是掩盖心虚啊,小老板娘~~~~~~”

    说完,还眼睛看着我,喝手中的乐哈哈矿泉水。我看着瓶子上的代言人的那张俊脸冲着我笑,可怎么笑怎么觉得恶心!

    不知咋了,我就感觉我自己脑门上一股子邪火,烧的三花聚顶!

    我猛的冲到那个女人面前,一把从她手中夺过矿泉水,就想砸!

    simon张严厉的声音喝住我,“alice!住手!”

    那个女宣传人员似乎被吓得花容失色,我看着她,她满脸都是颤抖的灵魂,正在貌似无辜的看着我。

    simon张赶紧过来,一把从我手中夺下矿泉水,“你是不是酒还没醒,撒什么酒疯?这里都是公司的同事,都是自己人!你看清楚再发脾气。”

    我被他骂的清醒过来。

    是啊,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自己人’,尤其不能得罪自己人中的‘小人’。

    家贼难防,小人难防。

    这要是把我眼前这人得罪狠了,她舍得一身剐,绝对能把我拉下马。

    她跑外面,以‘内部知情人’的身份一阵乱说,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往我身上泼,到时候,就算能说清楚,名声都烂了。而且很多事情,是根本无法澄清的。

    再说,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听风就是雨,而且又喜欢听那些杂乱无章又色\情末流的东西,容易偏听偏信,等到对我的既定印象一形成,想要扭转乾坤,那就需要格外付出海量的金钱、时间和努力。

    simon张把矿泉水瓶子放在桌面上,对我说,“道歉。”

    我低头,“对不起。我宿醉,一时间没控制好脾气,实在对不起。”

    那个女人似乎也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她见我道歉了,也说,“哦,没事儿。”

    我实在忍不住,就认真的对着那些人说,“乔深和我的绯闻是公司安排的宣传策略,这不用我澄清,公司里面的人都知道。至于我和勋先生的关系,我想说的是,我是艺人,男\女\关\系混乱这种传闻真真假假,传多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情,都不算什么。

    勋先生不一样,他是有身份的人,在北京也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自上任et执行总裁以来,他做事情从来公私分明,外面的传闻怎么不堪,那些都是外人,可以不用理睬,可是在公司内部,他不应该受这样的流言困扰。”

    周围静默的跟水漫金山之后的钱塘一般,尸横遍野,一片狼藉,却该死的宁静。

    simon张咳嗽了两声,下巴冲着门口比了比。

    我扭头,就看见勋暮生抱着手臂站在那里。

    他也不说话,就是站在那里,似乎是繁华落尽之后,他依然站在灯火阑珊处,不言不语。

    一屋子的工作人员马上狼狈的站起来,勋暮生笑着一摆手,让人坐下。

    他很是和蔼可亲的说,“大家辛苦了,假日还要来加班。我让财务部给大家增加一些加班费,如果需要工作到晚上,可以叫外卖到公司,或者出去吃,我个人给报销。大家随便吃,不要客气。”

    说完,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乘坐的电梯数字一直向上跳,立马想起来今天我是过来道歉的,于是我连忙冲了出去,直奔消防通道,从消防通道一路乱跑,终于在勋暮生到办公室后5分钟之内到了。

    我出汗如浆,像一只水王八。

    一见他,根本不给他说话机会,我连忙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吧。我不应该在你担惊受怕一晚上,一夜没阖眼的时候,还开那种不入流的玩笑,我真的错了。”

    他看了我一眼,不像生气,就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嗯!”

    我赶紧问,“怎么不接我电话?”

    勋暮生,“当时一生气,把手机砸了。”

    我,“……”

    勋暮生坐回他那个价值4万欧元的椅子,“原先那个碎了,不能用。你给我买一个新的。”

    我连忙点头,“没问题!可是,……,你要是想要vertu,太昂贵了,我买不起,我只能给你买一个iphone5。”

    勋暮生不在意,“随便。”

    我,“我马上去中关村。”

    他一皱眉,“去中关村做什么?”

    我,“中关村有美国的水货,便宜一些……我错了,我又错了,我马上去苹果的旗舰店!立刻,马上!”

    ……

    “alice!”

    在我奔出勋暮生办公室的一瞬间,他在背后叫我。

    我停下,回头。

    “什么事?”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勋暮生后背靠在他那个椅子上,转了半圈,把椅子背给我,“不过,谢谢。”

    ……

    “哦,不客气。”

    我回答,然后出去,关上了他办公室的门。

    ☆、65

    给勋暮生新买的手机,我让店员给刻了字,一排精致的‘lance hsun’看上去特别整齐,他终于赏收了。

    我回家的时候,徐樱桃传了一条短信过来‘听说你被xx了!’那股幸灾乐祸真是3.5英寸的显示屏都无法阻挡啊!

    我连忙回复,‘晕!连你都知道了?我们et宣传部假日加班,已经把负面新闻压下去了。’

    徐樱桃,‘在哪儿?’

    我,“家里。”

    徐樱桃,“下楼。”

    徐大公子就住我楼下,我跑到他门口敲门。徐樱桃的房子装修的和这个小区别的人家不一样,他把整个空间的墙面,除了承重墙,其他的都打掉了,170多平米的屋子就剩下一个巨大的客厅和一个卧室,一进来就显得异常空旷。

    他刚洗完澡,正在冲泡面。

    要说,徐公子也是一朵奇葩,能把泡面冲成他这个样子的,也挺不容易的。纸碗里面的面都糊成一坨了,我看不下去,给他重新煮了一碗,为了降低泡面对他身体的伤害,还给他加了两根青菜和一个荷包蛋。

    他吃了两口,似乎发觉很好吃,就愉快的挑起一大坨,正在晾着,他忽然问我,“你是不是得罪过萧容?”

    “萧容?嗨,别提了,我们一个公司,同行如敌国,你说呢?”

    徐樱桃嗯了一声,继续吃面。

    大概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又说,“我听说,是萧容告诉媒体,你被强x的。”

    我凑过去,“你从哪儿听到的?”

    徐樱桃,“哪儿你就别管了,反正绝对可靠。”

    我有些郁闷的咬着手指骨头关节。其实,那天晚上,就是那天晚上跟萧容她们出去喝酒,又碰到冯伽利略的晚上,特别的诡异。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我,“所以,你说,有姑娘被强x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假新闻?根本就没有受害人?”

    徐樱桃,“新闻是真的,可是混淆视听的假新闻也存在。”

    他吃完面,把筷子一横,喝了口凉茶才说,“我总觉得,当时那个男的是冲着你去的,结果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你跑了,另外一个穿着和你差不多的姑娘遭了秧。”

    “那天晚上,媒体得到新闻的顺序是这样的:第一,在ktv有强x案件发生,第二,一旦知道受害人的穿着,媒体得到的信息就是,19岁,非京籍,疑似演艺圈人士。第三,有人把受害人的衣服、还有手包的照片传了出来,你不觉得很诡异吗?但是ktv那么多人,怎么就能在第一时间确定受害人的年龄、籍贯和工作情况呢?”

    我一拍沙发,“这何止诡异!这就是明晃晃、赤果果的陷害啊!”

    徐樱桃吃完了,我把他的碗筷放入洗碗机,回来坐好。

    他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这太明显了,他告诉我这些,说明其实他早已经有想法了。

    我反问,“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徐樱桃慎重的说,“给我一个人情,萧容她,是我好朋友的妹妹,虽然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终归是一个家门里长大的,我朋友死了,我想,怎么也要保护一下他妹妹。”

    闻言,我的心如同被人用大棒子狠狠敲了一下,然后疼的犹如昆曲,悠悠扬扬,还带着回音。

    我,“如果是她向媒体构陷我,我绝对可以原谅。可是,我怕她还干了别的,那就是重罪。”

    徐樱桃,“我知道,我会约束她的。所以,请你和勋先生说,不要再追究这次的事。”

    我,“勋先生?追究?”

    徐樱桃,“对,勋暮生准备追究到底,似乎快要查到萧容了。”

    我点头,“好,我去。不过,你能不能把萧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约束起来,她再这么下去,害的是自己。”

    不知怎么的,我看徐樱桃的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冷漠。

    他,“我又不是她的监护人,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你帮我这一次,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我帮,我绝对帮,可我担心的是萧容。我根本和她说不上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要是知道收手就好了,可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怕她自己把自己给毁了。你没看最近炒的很火热的新闻,一个圈内大佬的儿子,之前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起来,本来以为改过自新了,谁想到刚一出来就被牵扯进轮x案,现在正在被调查中。无论结果如何,那个孩子自己都把自己给毁了,我可不希望萧容这样。”

    徐樱桃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你担心她干嘛,你又不是她妈?”

    我,“……”

    “好吧,那个,你怎么不自己去找勋暮生?”

    徐樱桃往沙发上一靠,“我这几天忙别的事,《世界的尽头是杨村》的发行就只能倚靠et了,要是这个时候我跟他说这事儿,我的份子钱就能被他克扣到底。妹妹,你哥哥我求爷爷告***拍一部戏不容易,你不能让我辛苦了这么久,一分钱不挣吧。”

    我点头说是,“说到底,你欠我人情比欠勋暮生人情便宜。不过,萧容,你就……”

    徐樱桃瞥了我一眼,“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搞定勋暮生,以后面对萧容打起十二分小心,至于别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管不了那么多!”

    我叹气。

    他,“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你真是拿着吃泡面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面对他的鄙视,我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徐樱桃,“对了,乔深打过电话来,说让我照顾你,他有些担心你。”

    我马上眼睛中冒出了粉红色的肥皂泡。

    嘭!

    一个爆栗敲在我脑门上!

    徐樱桃蔑视我,这才说,“别一提起乔深,你就跟喂了春\药一样。”

    我无语的拍着樱桃哥哥的肩膀,“兄弟,你是雄性动物,就像我永远不会明白那啥充血的本\能冲\动和残酷一般,你也永远不可能明白女人对于乔深的迷恋。”

    然后,我们就乔深与徐樱桃,谁才是第一美男争论了30分钟,我以雄厚的证据——乔深可以凭借一张脸蛋吃饭,而徐樱桃只能自己吃自己,终于让他认清楚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看时间差不多,准备上楼睡觉。

    徐樱桃忽然很认真的看着我,还把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其实,我还有件事情让你买人情给我。”

    我一惊悚,“神马?”

    徐樱桃,“这是一个好消息,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去纽约。”

    我,“……”

    徐樱桃,“勋世奉终于肯见我了。”然后他嚎叫,“为了这个事,我忙了快半年了,我容易嘛我!所以,鉴于你曾经给我的内\幕消息,我需要你。”

    我打掉了他的手,“这事儿我可真干不了。”

    徐樱桃粘上来,“就一点点,就一点点!以你和勋暮生的关系,你不可能神马都不知道!帮帮我吧!”

    咦~~~~~

    我打寒颤。

    徐樱桃,“就说一点点。其实,从任何角度来说,我、我叔都是他最完美的合作伙伴,为什么他对我们不感冒呢?尤其,我感觉这半年来,我们打过的交道,我总觉得他不是欲迎还拒的钓我们胃口,是真的有些不感兴趣。你看我不像乔深,凭一张脸蛋就能吃饭,你一定要帮我。”

    我,“……”

    我无语。

    “好吧,那你知道他什么?我看看我能有神马八卦能帮到你。”

    徐樱桃摸着下巴,认真的回忆说,“诶,我翻天覆地查到的,勋世奉,今年32岁,英文名字arthur hsun,其中他的姓氏是旧时拼音,华人旧军阀显贵家族出身,可是他目前经营的生意却是他白手起家自己挣来的。他的经历很传奇,17年前是科技新贵,10年前进入华尔街,吞了一家拥有178年历史的投行,资本的顶级猎杀者。”

    我,“还有吗?”

    徐樱桃双手支撑着下巴,“还有,他的个人爱好方面,可以说也很优雅。他喜欢剑术、帆船、马术,对女人异常挑剔,我把他从学生时代交往过的女人组了一个数据库,有案可查的,一水儿的都是摩纳哥王妃那样的美人,其中有两个是拥有欧洲王室血统的美女。现在未婚妻是意大利公爵末裔,和现任教皇家族有关系,不过随着教皇那场惊世骇俗的退位,他们的订婚估计也很难维持下去。应该得到的利益,勋世奉都得到了,至于别的风险,他可不想承担。”

    说完,徐樱桃有一种异常复杂的表情开始评价,“说出来,勋世奉这个人啊,就是一个无耻的、卑鄙的,赤\裸\裸的、残酷至极的,顶级资本猎杀者,可为什么,我觉得……”

    我接话,“觉得他就是那么该死的性\感,是吗?”

    徐樱桃挑眉,说,“权势果然是女人最猛烈的春\药啊~~~~~~”

    我摇头,“没办法,这是人性,是天生的。”

    然后我才说,“樱桃啊,其实你们是同一类人。出生在物质金字塔的顶端,无视人间所有的道德和法律,却严苛的遵循自己圈子里面的法度。因为圈子实在太小了,所以无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以什么形式开始,对抗、敌对、仇恨,等等,最后都会产生一丝惺惺相惜的感觉。”

    徐樱桃还是没有说话。

    我用手指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你看见他一直戴着的十字架吗?”

    徐樱桃点头。

    我,“不管他真正的信仰是什么,他对世界宣称自己是新教徒,他崇尚的是wasp的生活方式,并且对于自己身体内一半的华人血统深恶痛绝。”

    我叹了口气,“所以,徐大公子,以你奢华的背景,也许你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可是因为你是中国人,所以……”

    徐樱桃大叫,“那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因为做生意就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吧。”

    我摇头,“当然不可以啦。但是,你们合作的机会其实很大。早个5、6年,勋世奉也许不在乎,可是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未来20年,只有中国这片土地有能产生巨大财富的潜力,他可不会把钱财向外推。”

    “所以啊,你和他谈生意的时候,把你们合作的前景,所有的数据,像什么patterns、ratio、index之类的说清楚,告诉他钱在哪里,怎么赚钱,赚多少,不要再扯什么家族血缘、中国文化,把自己当成一个生活在北京的‘世界公民’,没准就能成就双赢局面了。”

    徐樱桃一直咂舌,“上次在老谭那里挑古董,我还以为他喜欢这些东西呢,我甚至还准备了一张董其昌的真迹!幸亏啊,不然我好不容易跑去纽约,又白跑了!好,妹妹,这次要是真能成,回北京我好好谢你!”

    我赶紧说,“既然欠了我人情,那现在就还吧!”

    他一怔,“你要做什么?”

    我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相册,里面是一个桃粉色的巴黎世家机车包。

    我给徐樱桃看仔细,“快,我查到,就纽约还有货,你帮我把这个买回来。明天早上银行一开门,我就给你卡上打钱,你一定要给我买回来!”

    徐樱桃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我,再看了看手机。

    张了张嘴巴,终于还是沉默了。

    在徐樱桃远赴纽约去的时候,娱乐新闻热点八卦如下:乔深亮相美国访谈节目,流利英语获瞩目;小天后苏宁欧洲度蜜月,贵妇出街挽爱马仕;et萧容亮相香港,场面失控……我出了口气,总算没有我什么涉嫌被强x的恶心事件了。

    因为新戏《世界的尽头是杨村》要上档,乔深又扬名海外,勋暮生强势营销,这个戏在各个电视台卖的还不错,我就是这几天忙了点,各地去做宣传,每天打飞的,活的极其的颠三倒四。

    这天,我终于有时间回家睡觉了,就看到微信中徐樱桃的信息冒了出来。

    一张美艳绝伦的、倾国倾城的、桃粉色的机车包!

    正在以魅惑的姿势躺在madison avenue的名店里,我似乎都能听见她正在向我招手,轻轻说道:来,alice,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带我回家……

    徐樱桃:——alice,是这个吗?

    我激动的没有时间和精力打字,我大叫的发了语音过去:——“啊啊啊啊啊!!!就是她!!我已经听见她冲着我叫,看见她冲着我笑了!!快,樱桃,买下她!!买下她!!!”

    徐樱桃:——你怎么又跟吃了春\药一样……(一个鄙视的小脸)。

    我发语音:——“樱桃,如果你拿不下她,就不要回北京见我拉!!”

    徐樱桃:——她比乔深还迷人吗?

    我发语音:——“和乔深比还是差一点点啦!不过,我可以没有男人,不喝酒,不吃饭,可是我不能没有她啊!!原来吃饭都没钱,当然买不了,现在我一定要拥有她啊!!she is so pretty, she is so beautiful, she is my heart!”

    徐樱桃:——你品味太差,这个颜色只有bitch才会喜欢。

    我:——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说别人是bitch!!快,如果你没有带她回来,你就是自绝于人民!钱够不够,不够我马上电汇!!

    没有回信。

    我焦急的等了15分钟,徐樱桃终于传过来一条消息:——不用汇款,有人付钱,机车包已经买下。

    我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原处。

    然后我一想不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樱桃,你不会到纽约傍大款去了吧……

    半晌,徐樱桃一条消息过来:——你,真相了……

    我被雷焦。

    徐樱桃随后一条消息:——机车包已经邮寄,24小时之内查收。

    我:——不用啦,你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就可以啦!我没有那么着急。

    徐樱桃:——妹妹,出钱的人是老大。咱们没出钱,就管不了那么多啦。

    我:……

    然后,第二天,我收到一个精美的包裹,亲自送到我手中。我签收完毕,一看上面的邮寄地址,顿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焦灼。

    sender: arthur hsun,constantine berkshire inc.

    我,我想脱\光了,跑到长安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谁都别拦我!

    ☆、66

    我以一种濒死的状态,带着血泪给徐樱桃,一字一句的发微信:大哥,乃为毛要和勋世奉童鞋一起逛街?……

    徐樱桃:事情是这样的:……

    第二条:因为你贡献的小tip,这次的纽约之行,我和勋世奉先生在热情、友好的气氛下进行了洽谈,我们回顾了我们‘深厚’的友谊,就未来中国的发展进行了展望,我带去的团队为他详尽的讲解了运营模式的各项参数,他微笑并且谦虚谨慎的听取了全部报告。

    第三条:我们基本确定了合作意向。

    第四条:会谈完毕,我正要告辞,忽然想起来,我从来没有在纽约逛过街啊,想着勋先生怎么说也是纽约土著,我就问了一句,去巴黎世家的店面怎么走?

    第五条:勋先生非常好客,他也热情、友好的回答我,说要带我去逛街。在店里,我给你拍了照片,你回复我的疑问,确认就是眼前那个货品,我正要付钱,正在此时……出事了……

    第六条:当你那个如同喂了春\药的声音破空而出,嚷道‘和乔深比还是差一点点啦!’的时候,勋先生忽然问我,说话的人是谁,我只好实话实说,他见过你,就是在老谭的古董店里见过面,……

    第七条:我就把你夸赞的如同一朵鲜花!让你一抬头就像银盘脸蛋的薛宝钗,一低头就是娇花照水的林黛玉……

    第八条:我还对勋先生说,就是你让我和他谈合作的时候直来直去,在商言商,实话实说,不要再扯什么家国天下,中华文明,上下5000年……

    第九条:于是,你的好运就来了,勋世奉为你付钱买包。

    第十条:怎么样,我棒吧!对了,你打我卡里的钱,我回去还给你。有事,要出去,滚先~~~~

    我捧着手机,看完全部消息,我好想去shi!!

    冯伽利略小心翼翼、千山万水,从日本偷渡过来警告我,不要再惹勋世奉,不要再他面前露出任何诡异的言行举止,不要再装作之前认识他,似乎对他很了解一样。勋世奉是国王脾气,不喜欢别人了解他,并且一有风吹草动就要发人查个底朝天。

    我就好心多嘴告诉了徐樱桃一些小tip,我面临着被勋世奉‘人道毁灭’的危险啊!!

    我忍!我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

    我痛苦,我痛苦,我好痛苦啊~~~~~

    于是,我忍耐了1一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爆发了!

    我疯了,对着微信大喊:“徐樱桃,你知道伟大的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列宁是怎么死的吗?

    因为叛徒的出卖!!

    你知道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东北抗联的杨靖宇将军是怎么死的吗?

    是因为叛徒的出卖!!

    你知道伟大的刘胡兰为什么被铡刀劈开的吗?

    因为叛徒的出卖!!

    你知道412反\革\命\暴\乱为什么会发生吗??

    因为蒋介石背叛革命!!”

    60秒钟……

    我又接着喊,“你知道你爷爷当年在太行山被打了10发子弹,差一点就断子绝孙,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叛徒的出卖!!

    你爷爷当年最信任的警卫班副班长是日本人的特务!!

    综上,你知道你为什么去见卡尔·马克思的吗??

    因为你出卖了我!!”

    10分钟之后,徐樱桃发过来一行小字:我爷爷的事,你在哪里知道的?

    我:平遥。

    徐樱桃:为什么?

    我:那里有一个图书批发市场,专卖‘红墙八卦’。其中一个系列是讲129师在二战期间的八卦,令尊大人的令尊大人,书上有名。

    徐樱桃打过一个烧焦的黑脸。

    然后,他又写了一条:我正在吃饭,……

    第二条:和勋先生……

    我:……

    我的第二条:他,没听见什么吧……

    徐樱桃: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只不过,他听不大明白,所以问了我一句话。

    我:神马?

    徐樱桃:他问我,为什么你要让我去见卡尔·马克思?是因为他的哲学修养,还是经济学?

    我彻底被烧焦了。

    于是沉默着退出了微信,我暗自发誓,再与徐樱桃聊微信,就自插双目,自剁双手!

    萧容的事情,惊险的被掩盖过去了。我去找勋暮生,他同意不再focus这件事,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

    奥斯卡典礼已经结束,乔深彻底的名扬海外。

    电影《梅尚荀》斩获最佳外语片大奖,虽然乔深没有得到最佳男主,可是作为出演中国影史上极为罕见的能在奥斯卡获奖的电影的第一男主和独挑大梁的男演员,人们歌颂安枫,歌颂他的情形,犹如当年义和拳大败八国联军,似乎百余年来,我们从来没有这样扬眉吐气过。

    顺着乔深的东风,我们演的那个抗战喜剧《世界的尽头是杨村》彻底的大红。

    奥斯卡一结束,乔深马上回国。勋暮生在各大院线又推了新一轮《梅尚荀》的放映,这次,给et赚的盘满钵满。

    勋暮生在圈子里面也名声鹊起了。

    原来大家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家底雄厚,吃喝玩乐的财阀四世的花花公子,现在,他终于在圈子里面建立了自己的功勋。他也很美,白天一副世家公子高不可攀的装b样,晚上经常乐的把嘴巴裂到后脑稍,像个白痴。

    这两周,我彻底忙疯了。

    《世界的尽头是杨村》大红,我作为女主肯定沾光,无数的访问,超高频率的通告次数,simon张还给我谈下了几个广告合约,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收入,虽然et抽大头,不过剩下的钱也足可以把我的口袋装的鼓一些。simon张也很高兴,他离还完他300万的房贷这个梦想又进了一步!

    忙里偷闲,我在家休息,忽然想起来,我手中还有那个桃粉色的机车包。

    勋世奉给买的,并且从纽约快递过来。

    我该拿她咋办啊!

    廖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正在面对arthur hsun从纽约快递回来的机车包在心中发苦。

    徐樱桃这个猪一样的战友彻底把我卖掉了,我要是因为他而被勋四少ko掉,下辈子我想,我也会变成一头猪的。

    我是不是应该把包包退回呢?

    可是,我又看着眼前的那抹绝艳的桃粉色,那个……可是……

    叹!

    别可是了。

    反正,包包就在我手中,她就是属于我的了!

    廖安在电话中说,有一个非常好的剧本,是一个史诗般的古装剧,从宫闱情仇到群雄争霸,从王权更迭到侠义江湖,从百姓种田到夺妻杀父,总之,这是一个比毛血旺还要杂,比东北乱炖还要糊,比人生还要寂寞如雪的剧本。

    我听着有些无语。

    廖安说,“这部戏好处就是长,投资多,名导大腕云集,你要是能混进去,就说明你可以混进圈子了,这样对以后发展有大好处!好好考虑一下吧,哦,对了,今天晚上到夜店11a拿剧本,我在那里。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去浙江试镜。”

    11a永远妖孽横行,驱魔乱舞。

    我进去找到廖安,她把打印出来的剧本扔给我,看到了我手中的新机车包,“从纽约买回来?不错啊,你最近出国了吗?”

    我把剧本装起来,面不改色的说谎,“没,淘宝海外代购的。”

    “就是这个颜色……这不就是bitch的色儿嘛!”

    我给她买了一瓶苹果味道的伏特加,顿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喝,不许评论!”

    我本来就想要走了,廖安非要拉着我坐下,她的手臂绕过我的脖子指着外面一群人,“你看,勋先生也在。”

    他那个位置,围着他坐的都是圈内大佬级别的人物。

    似乎在起哄,灌他酒喝。

    ……

    “七少,今年的电影圈,你们et独占鳌头啊!乔深这片子,故事好,剧本好,演员好,你们投资眼光好,又赚钱,又获奖!再这么下去,蛋糕都让你们et吃了,我们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勋暮生端着一杯慢慢的威士忌,“王老板,你们雅坞娱乐一直都保持了50%以上的投资回报率,我是新手,这杯酒我干了,你就不许再埋怨我了。”

    说完,他真的喝干了。

    另外一个人说话,他可是国内有名的大导演。

    “lance,你的电影获奖,票房一路高升,退出的电视剧又是部部赚钱,说实话,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观众的钱不好赚,今天喜欢你,就把你捧上天,明天不喜欢了,你就得着地。可我们吃这行饭的,观众就是衣食父母,自己喜欢不喜欢都得这么做。时间长了,你就觉得腻歪了,就跟我现在一样,可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得继续走。”

    勋暮生点头听了,又干了一大杯酒,“于导演,我是小辈人,谢谢您。”

    “七少英雄出少年,我们老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又有几个人,说了一大堆话,灌了勋暮生一圈酒。

    我看他脸色变成惨白。

    我就想过去。

    廖安拉住我,“别去。”

    此时,那边走过来一个身穿红裙,头发浓密黑亮,美丽的有些瘆人的姑娘,她坐在勋暮生身边,——恶的亲娘咧!那姑娘居然是萧容!

    那些人赶忙说,“七少醉了,小萧送他回去吧。”

    勋暮生也不推辞,楼主萧容就站起来,手指挥了挥,“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一步,今天的酒水都记我账上,算我请!大家随便喝!”

    我僵直着脖子,好像被冻住,扭不过来了。

    廖安说,“江湖传闻,萧容跟了勋七少了。有人看见他们两个进了酒店,一晚上都没出来。”

    我有些发抖,“萧容不行,不可以是萧容。”

    “为什么?”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廖安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水晶指甲,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男人啊~~~~还不都是这么回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不让樱桃和四少吃饭的时候玩微信了,先在酒店玩,然后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