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要信誓旦旦的说的你们江淮军很正人君子一般。见利忘义的事,你们江淮军也没少干过。”那边李子通与辅公佑还没吵完,这边林药师也加入了骂战。
“林药师你什么意思?”杜淳薇在一旁冷冷道。
“哼,什么意思?去年秋天说好的一起行动,共同对付宇文化及,两军同时发兵,我们南越军率先进入战阵,你们江淮军倒好,只是在一旁看戏,迟迟不加入战斗,累的我南越军损失惨重。”林药师显然对江淮军也是十分不信任。
诸如此种情况,其他各路诸侯之间或多或受都游戏以恶旧怨矛盾,一时半会儿无法调和。本次宴会,王世充原本是想撮合着大家一起发兵打击瓦岗军的,这样一闹,反而成为了各个诸侯之间的骂战大会,更有甚者,手已握到了剑柄刀把上,跃跃欲试,只要一言不合便动手,场面十分混乱。
望着各路诸侯之间都是自顾自的责怪,抱怨,谩骂,李乘风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乘风你笑什么?”李世民疑问道。
“这还结盟呢,还没开始打李密,就自己吵了起来。这样子是抵抗不了李密的瓦岗军的,这就好比是战国时期六国合纵攻秦。六国不缺军队,更不乏名将,但就是如此强dà
的六国联军却被秦国反复玩耍于鼓掌之间,最后被一一灭亡,被秦始皇一统天下。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和当年秦国对抗六国的情况一模一样。”李乘风做出解释道。
“一直是这样,要不然中土怎么会四分五裂,群雄割据呢?”李世民叹气道。
“二哥啊,只是不知dào
我们大唐是什么态度?”
“打李密!此人已在暗处多次暗算我大唐,从战略地势上来说,夺完东都洛阳就该西入关中夺取京师长安了。所以至少目前,我们是要与王世充合zuò
的。”
李乘风等人这边小声讨论,宴会上,各路诸侯的代表却是吵的有些不可开交。
“安静!诸位都停一停!能否给我王某人一个面子?”见场面有失控的危险,王世充即使叫停了各家的争吵。因为是王世充亲自出来调停,所以争执各方都回到了各自席位。
“诸位之间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小矛盾,但是大家共同讨伐李密的目标是一致的。我王世充是为了给大家找一条出路,大伙如果一味的争论,那最终结果只能是被李密逐一消灭。”王世充不愧有些名望,无论是在前隋,还是现在,他说话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在这众口不一的时刻,王世充抛出了大家的共同利益点,平息了众人的争吵。
见众人都停止了争吵,王世充又恢复之前微笑的表情道:“我看各家在对付李密的问题上意见是一致的,只要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事情就可以谈。只是各家有一些误会,有一些分歧。现在还不急,我王世充可以和诸位慢慢谈,事情总会谈妥。今天是诸位在一起喝酒的第一天,不能扫了兴。我王家特地请来了北方舞乐大家裘雪凝小姐,为大家献曲一首,希望大家能把之前的不愉快统统忘掉。”
此时王世充也知dào
今天要把结盟的事情一下子谈妥难度太大,所以他知难而退,转为日后逐一谈判。见气氛有些紧张,故赶紧请出众人期待的大家裘雪凝前来助兴。
王世充掌击三下,十多名衣着鲜丽的舞女来到堂中央,琴音忽起,舞女们随着琴音开始翩翩起舞。李乘风好奇心大起,和张伊伊齐名的姑娘,到底是多有才华引得世间那么多关注呢?李乘风不由开始仔细倾听。
那琴音奇妙之极,顿挫无常,在这偌大的翠徽殿空间中若现若隐,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乐曲的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琴音水乳交融的表达出来,纵有间断,但让人听了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更让人称奇的是,先前邻桌,隔桌还争吵不休的各路诸侯在听过此乐曲之后犹如被感染驯化了一般,互相小声点头赞许讨论。一曲琴乐能让先前争的面红耳赤之人宛如亲朋好友,可见其火侯造谙,确实已达到登烽造极的境界了。
随着琴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无限,低转无穷,一时众人不再说话,只是精心聆听,都听得痴了一样。
即使李乘风这种五音不全的人此时也好像被施了魔法般给琴音勾动了内心的情绪,首次感受到音乐比言语更有动人的魅力。
翠徽殿中各路诸侯只见的恨意大消,原本站在各路诸侯代表身后的部下们都是剑拔弩张,随时都可能抄家伙动手,此时也是肃立恭聆,杀意褪去。
李乘风再望李世民,李世民自从进这翠徽殿以来,也是第一次露出心神颤动的微妙表情,似有所思所感。
琴音由若断欲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游荡在翠徽殿每一寸的空间中。而使人心游神醉的乐曲就若一段天籁在某个神mì
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一个人深藏内心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此时裘雪凝还未露面,但却给人有来自无限远方,只应天上有,缥缈难测的感觉。人们似乎已忘记了几时能窥得大家裘雪凝一容,而更关心的是还可以在这优美的旋律中遨游多久。
琴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在鲜花盛开中琴音倏歇,使得听众能从飘渺的音乐之旅中缓缓坠地。
翠徽殿内没有人能说出话来。林药师回过了神来,此时早忘了与江淮军的仇怨,心中杀机全消,仰首十分“大度”道:“罢了!罢了!得闻雪凝大家此曲,我林药师再没有什么好争的了,雪凝的琴艺出神入化,我林药师不拜服。以后恐难再有佳音听得入耳,只求见得雪凝大家一面,探讨音律乐理。”
“呵呵,这林药师在南方颇有才华名望,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传闻跟他有染的名媛可不在少数。”李世民小声说道。
“怪不得这林药师突然大度起来了呢,原来是要讨得佳人欢心啊。”经李世民提醒,李乘风一下子了解了林药师的意图。
李子通厉芒四射的眼睛亦透出温柔之色,高声道:“雪凝大家仙驾既临,何不进来一见,好让各路诸侯,天下豪杰一睹大家风采。”
“雪凝大家此曲换的好,原本我王世充点的不是这首曲子,不知雪凝大家为何临时换曲。曲终,我王世充才理解雪凝大家的用意。”王世充点头微笑道。
翠徽殿内的众人已都缓过神来,众人拾掇自己的心境才大感惊讶,这才体会到什么是大家,体会到天下第一次名妓的才华横溢,原来裘雪凝根据堂内的的争执情况,更换了曲目,以绝世琴艺化解了一场矛盾。
即使是突利这样的武人也是朗声道:“若能得见裘小姐芳容,我突利即使是死亦无憾。”突利是殿中身价最高的,他开口说话,自然没有人敢怪他口出狂言。
一下轻柔的叹息,来自殿外屋檐处,只听一缕甜美清柔得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喻的女声传入堂内道:“苦苦相争不如好生商榷,诸位都是当今天下的豪杰,如此良辰美景有什么事不能商量不得呢?”裘雪凝一席话实为拜托各位,但听起来却让在座的大部分人对之前的行为羞愧不已。
当裘雪凝缓缓从门堂外步入殿内时,她整个人就像是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老少,目光都不舍从这颠倒众生的名妓身上稍稍离开一刻。她令李乘风很快便想到了张伊伊,并十分自然令李乘风将裘雪凝与张伊伊以及杜淳薇做起了对比。
裘雪凝既能令人想起前者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及名门望族的高贵气质,同时亦拥有后者那种始终勾人心神的朦胧神mì
美及出入各种场合擅于交际的性感之美,最终合而形成另一种独特的,毫不逊色于张伊伊和杜淳薇的特异风姿。
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犹如孔雀般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李乘风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他惊叹于在古代的美女原来也可以如此性感,同时和所有人一样直勾勾的盯着裘雪凝,眼睛一眨不眨,差点连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雪凝大家多虑了,在座的各位都是一方诸侯豪杰,大家有意见不同,有些争执那是很正常的事,但也仅仅是在商讨大事上有所争执,绝对不会伤及和气,更不可能公然动武。”南越林药师继xù
献着殷勤道。
“是啊,是啊,雪凝大家多虑啦,我们只是在商讨大事罢了。”在场的刚才参与争执的男子此时都一个劲的附和林药师,深怕自己给裘雪凝留下坏印象。
“早就听所郑公诚邀诸位英雄豪杰来洛阳磋商的是天下大事,为的是天下黎民百姓和苍生。既然诸位英雄豪杰刚才只是在商讨,那该算是雪凝误会诸位了,就由雪凝亲自领舞一曲,来给诸位赔罪吧。”裘雪凝声线极美,说话时不紧不慢。
裘雪凝超一旁的乐队轻点一下头,乐音再起,一身素紫罗衣,浅绿披肩的裘雪凝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那起舞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毫无矫揉造作,让人身心愉悦。此时,原本在一旁的舞女们也纷纷再返堂中,也是跟着裘雪凝翩翩起舞了起来,裘雪凝由此有如众星捧月般舞至翠徽殿的最中央。
先前只是听裘雪凝的琴音,就让人觉得欲罢不能,无法割舍。此回再见裘雪凝展开婀娜身段载歌载舞,那是大饱眼福,每个人的眼睛都睁的老大,贪婪的将裘雪凝从头看至尾,不愿意放过裘雪凝的任何一个动作。
李乘风此时也是认真欣赏,生怕遗漏掉裘雪凝的任何一个侗族,因为遗漏掉裘雪凝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是奢侈的。
仔细观察,李乘风此时才看清楚她玉脸没施半点脂粉,额间有一淡色桃花印记。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kàn
上百倍甚至上千百倍。更让人疑惑不解的是,不知裘雪凝是否是刚从浴池走出来,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裘雪凝在舞动数圈之后,只听她唱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同时又饱含着极大的期待之情。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滋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美妙而略带哀伤的歌声把在场所有人再次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表达出对天下破碎,战火不断的担忧。同时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回处伤情感怀,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
但最使李乘风不能自己的,仍然是裘雪凝那种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放任自然的美态。每当她唱至高潮,细手翻腕,抖落出一条华丽的绸带时,李乘风的心灵深处也勾起了一缕涟漪。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所有人都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似是还沉浸在乐曲之中。
隔了好半晌后,王世充领头鼓掌,全场才这发出如雷掌声,所有人都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向裘雪凝致以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赞语。
李世民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不知雪凝大家的此曲及歌词是出自何人手笔?”
裘雪凝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秦王殿下请勿见笑,此曲乃妾身所谱,至于歌词,也是乃妾走过千万路所见,最终有感而发。”
李世民欣然道:“我猜也是这样,只是要由小姐亲口证实吧!都说雪凝大家心地善良。菩萨心肠。今天听闻雪凝大家有感而发,担忧天下黎民百姓,在下佩服。”
“呵呵,要不然怎么能说是大家呢,雪凝大家请入席吧。”王世充显然对自己能请道裘雪凝来翠徽殿助兴很是得yì
。
“不,还是让雪凝先敬在座的诸位一杯吧。诸位都是这天下有数的豪杰,可以说天下苍生都握在诸位的手里。雪凝之所以答yīng
郑公,前来为各位施展才艺助兴,就是希望诸位能少一些征伐,多一些和平,让百姓们的日子能逐渐好转。”裘雪凝缓缓举起了酒杯道。
此时林药师再次起立抢镜道:“前隋炀帝继承皇位以来,对外对内连绵的战火已经延续了很久,最终导致中土分崩离析。雪凝大家刚才的歌词中包含着感伤国事,不禁涕泪四溅,鸟鸣惊心,徒增离愁别恨的情怀,我林药师深有同感,我与雪凝大家一样,希望这天下早日休战,重回太平盛世。”
“林公子果然如传闻中所说,才华横溢,只听了一遍,就理解了乃妾歌词中饱含的深意。”裘雪凝显然很满yì
林药师能这么快就理解了歌词的含义。
“雪凝大家过奖了,不是在下才华横溢,而是雪凝大家的曲调与唱腔和歌词完美结合,使得在下只是聆听便能听懂雪凝大家要表达的意思。我南越臣民要是能听到雪凝大家的乐曲,那就是我们南越臣民的福分,在下恭请雪凝大家能南下至我们南越,然后再施以乐曲。”见得到了裘雪凝的赞许,林药师立kè
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
“乃妾真是万分抱歉,接下来的行程乃妾早就安排有黄河转入长江,南下乘船前往扬州江都,所以林公子那里,乃妾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去了。”裘雪凝婉言谢绝道。
李乘风在一边只觉得是暗好笑道:“哈哈,这林药师还以为有点文采就可以直接把裘雪凝骗回来,他还以为是在泡窑子里的红姐呢。”
“雪凝大家过奖了,不是在下才华横溢,而是雪凝大家的曲调与唱腔和歌词完美结合,使得在下只是聆听便能听懂雪凝大家要表达的意思。我南越臣民要是能听到雪凝大家的乐曲,那就是我们南越臣民的福分,在下恭请雪凝大家能南下至我们南越,然后再施以乐曲。”见得到了裘雪凝的赞许,林药师立kè
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真是万分抱歉,接下来的行程乃妾早就安排有黄河转入长江,南下乘船前往扬州江都,所以林公子那里,乃妾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去了。”裘雪凝婉言谢绝道。
李乘风在一边只觉得是暗好笑道:“哈哈,这林药师还以为有点文采就可以直接把裘雪凝骗回来,他还以为是在泡窑子里的红姐呢。”
“雪凝大家过奖了,不是在下才华横溢,而是雪凝大家的曲调与唱腔和歌词完美结合,使得在下只是聆听便能听懂雪凝大家要表达的意思。我南越臣民要是能听到雪凝大家的乐曲,那就是我们南越臣民的福分,在下恭请雪凝大家能南下至我们南越,然后再施以乐曲。”见得到了裘雪凝的赞许,林药师立kè
又开始得寸进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