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第十四章升任副院长
社会上，像女子医院这样规模的大医院。副院长的职位至少有七八个。可是女子医院一直以来都只有一正一副，两个院长。据说这是苏家老爷子定下的规矩，说是为了简化工作流程，提高工作效率。
而事实证明，这样的想法和方式并没有错。副职稀缺，并没有造成任何工作上的不便。相反，避免了多头领导，反而还让工作效率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只是这样做，也有一个弊端。院长副职过少，让底下的科室主任失去了竞争上升的劲头。为此，苏晚秋提出了薪水分级制度。职位不升，但是工资涨。以此来弥补副职过少带来的弊端。
本来，这样挺好。谁曾想，前几天省城卫生局和医院打了一声招呼，将局里监察科的副院长下派过来，在女子医院挂职锻炼，并且被认命为副院长。女子医院属于公私合营，安排平衡原则，苏家也应该再任命一个副院长。
苏晚秋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她鼓励众人毛遂自荐。或者是提选自己心目中的副院长人选。
这下会议上顿时就热闹起来。大家随即开始毛遂自荐，或者推断关系好的同僚。苏晚秋听得很仔细，拿笔不时地在纸上记着什么，等到他们说完，才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笑眯眯地说：“大家说说，看还有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不知为什么，居然没人提起韩杰。这倒是苏晚秋有些意外。韩杰是医院里公认的医术最好的医生。而且之前他还几次力挽狂澜，帮助医院度过危机。她以为儿科的孙艳，感染科的赵兴都可能因为感激而提选韩杰。可事实证明，她的想法错了。在利益面前，他们谁也未曾记起韩杰的好来。
苏晚秋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就明白了。听那口气，苏院长心里早就有了人选，于是就互相望了几眼，不再说话，等着苏院长揭开谜底。
苏晚秋环顾四周，见没人再说话，就漫不经心地问道：“韩杰韩医生怎么样？大家谈谈？”她这句话说得含糊，既好像是在问韩杰的平时表现怎么样，又好像在问韩杰做副院长怎么样，这个就要看如何领会领导的意图了。
要说韩杰平时的表现，除了对众人稍显冷淡一些，其余方面都是不错的。尤其是医术，足以称得上是神医两字。
“很好。韩医生的表现非常好！”一直未曾说话的常务副院长吕学萍坐直了身子，大声发表意见，声若洪钟：“苏院长。之前那几位候选人也不错，但我觉得还是小韩医生更加优秀一些。你看咱们院现在已经有一正两副三个院长。你全面把握，我主管医疗，新来的齐院长分管行政……眼下，我觉得我们医院最缺乏的就是一名业务好的骨干。加强院方对医疗方面的指导和监督。而小韩医生是我们院，乃至省城医学界公认的神医。我想他做副院长，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感染科的主任赵兴随即就放下茶杯，大声表态道：“吕院长这话实在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韩医生这人属于实干派，虽然平日里和同僚们交流的时间短，机会少。但他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这样的人做副院长，我赵兴第一个服气。”
紧接着儿科的孙艳也表态了：“是啊，我同意赵主任的说法，小韩医生医术高明，他做主管医疗的副院长是最为合适的人选。”反正自己选举无望，倒不如顺水推舟，还落得一个人情。
苏晚秋暗暗冷笑，在座的全都是人精。实在是会见风使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有他们三人这么一说，想来那别人也就没什么大的意见了。
齐月东就是从省城卫生局里监察科下派过来，在女子医院挂职锻炼的副院长。他一直都端着茶杯喝茶。这会听到大家纷纷表示对韩杰看好的时候，终于有些坐不住了。韩杰此人，他是知道的，而且，韩杰的未来医药公司，他也很清楚。甚至还打过几次交道。到头来，一分钱的油水没捞着，还差点被投诉了。这次下派医院挂职锻炼，很大程度上便是拜未来医药公司所赐。
故此，齐月东对韩杰有些嫉恨。
齐月东将那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目光转向了苏晚秋。
苏晚秋见状脸上一冷，表情就严肃起来，冷冷地问：“怎么，齐副院长有不同意见？”
齐月东是在机关成长起来的人，油滑无比，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引起了苏院长的不满，赶忙正色道：“呵呵，我初来乍到，要说不同意见？还真的没有。只是对于韩杰这个同志，我有些看法。当然，他的医术和敬业精神，是值得赞扬的。可是我觉得他……他的个人作风有些问题。”
吕学萍闻言，急忙道：“又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齐院长，你是从局里下来的人，你应该知道这些把戏，有人嫉妒，制造一些谣言出来也是不足为奇的。”
众人闻言，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苏晚秋。还是吕学萍都对韩杰推崇备至。这副院长的位子，他是坐定了。
“嗯，说得也是——！”齐月东急忙笑笑：“我也是听到有护士议论黛丝医生和韩杰医生的事情。这件事情的确有些捕风捉影。其实我也觉得韩医生业务能力过硬，还很有管理才华。我下来之前，局里的领导对韩杰也都一直有所关注……我觉得他一定能够胜任业务副院长这个职务。”齐月东本想表示反对的。只是自己初来乍到，一点基础也没有。就连人家公派的常务副院长跟他都站在一条线上，他是独木难支啊。只能顺水推舟。日后再找机会，整治那韩杰。
听到齐月东的话，苏晚秋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韩杰和黛丝的事情，她早就察觉到了。虽然黛丝失口否认了，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们之间确实存在暧昧的男女关系。而且，这几天，她在医院的确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她早就料到有人可能会以此做文章，所以，今天的会议并没有通知黛丝前来参加。免得弄巧成拙。
心中不免有些气愤，不过眼下却不宜流露出来。苏晚秋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看着四周说道：“关于韩医生，大家再议一议。”
主要领导都表明态度了。众人哪敢唱反调。
是以，这一次的讨论，大家都统一了认识，纷纷赞扬韩杰的医术高超，工作能力强。足以胜任副院长一职。
直到大家的歌功颂德都完了，苏晚秋才收起笑容，握着笔轻轻地敲打着桌面，表情严肃地道：“说实话，我对小韩医生担任副院长心里还有些犹豫。既然大家都说他好，我原则也同意。毕竟是少数服从多数嘛，但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既然大家都觉得韩医生没问题，那今后在工作上，大家一定要鼎力支持。可不能因为他年纪轻，看轻人家。”
听了苏院长的讲话。众人急忙表态，一定会全力支持韩副院长的工作。
会议结束后。很多人都觉得有些失望。
尤其是齐月东，原本还想借助自己的副院长身份，对韩杰施以报复。现在倒好，在医院，人家跟自己平级了。
值得庆幸的一点，他是从局里下来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优势。当然，具体还得看局里那位大老板的意思。
感觉嘴里有些发苦，他神情恍惚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端着茶杯就开始琢磨，今后该如何不动声色的为难韩杰。
从今天会议的情况来看，如果跟他明刀明枪的干，太不明智了。
他端着茶杯在屋里转了几圈，越想越着急，觉得自己应该先在医院培植几个自己的亲信，等有了一定的群众基础后，再开始报复也不迟。
齐月东思前想后，最终决定暂时蛰伏不动。
而韩杰此刻还不知道，自己
……
……
韩家别墅，装修精美的客厅里，李红燕一笑嫣然，看着对面毕恭毕敬的亲信。这位亲信就是韩天行比较器重的秘书李泽。他是个很有计谋的人，不仅忠于韩天行，和忠于以前的主子李家的大小姐李红燕。
李红燕似乎有些抱怨：“韩杰那臭小子，压根就不想跟我好好地相处。”
听着李红燕的话，他沉稳一笑说道：“大小姐，稍安勿躁，你和韩杰的关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并不是短时间就能解决的。你应该有足够的耐心。”
李红燕的眼前浮现出那张清秀的面容来，无来由地笑了起来：“是啊，打小的时候，我对那孩子就不好。他心里对我的嫉恨，肯定不是一星半点。这我能理解。可是作为一个长辈，我已经主动跟他示好了。难道还不能取得他的原谅吗？”
李泽摇摇头，轻叹一声，说道：“小杰那孩子。我虽然没有正面接触过，不过也见过几次。看得出，他是个睿智，倔强的人。以他的头脑，我想他应该知道跟你和好的好处。只是他为人倔强，需要你再努力几次啊。”
“呵呵，敢情现在我出于劣势了？”李红燕柔弱笑着，轻声说道：“李泽，虽然我很想和韩杰和好。可是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太过自降身份。”
停了一下，李红燕微笑道：“天行那边最近怎么样？公司的一切都还顺利吧？”
李泽皱眉苦说道：“韩飞最近风头越来越盛…….加上薛家那几个精英的帮忙，他在公司的业绩越来越好，已经取得了相当一部分员工的人心。当然，韩飞不管是资历，还是能力都无法和韩总相比。可是如果跟韩杰相比，他就强过太多了。”
“韩总一直试图去帮助，引导韩杰，可是被他一再拒绝！”李泽说道。
“呵呵，韩杰不是好控制的人……”李红燕微笑道：“那孩子很自信，甚至已经到了自负的地步。”
李泽微笑道：“大小姐，我不同意你的话。韩杰是有些自信，但他的自信绝对没有到了自负的地步。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韩杰已经请到了曾经在省城金融界叱咤风云，指点江山的商业天才徐永正。”
“徐永正？”李红燕微微一笑，说道：“这人我倒是有些印象。的确是个天才。后来不是说他投资失败，自杀了吗？”
“那是谣传！”李泽正色说道：“真相是徐永正投资没有失败，也没有自杀。他只是被朋友出卖，骗取了一些钱财。因为心寒，所以这几年一直酗酒，游戏人间。韩杰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令他出山。”
“这么说来，韩杰想在金融界有所作为？”李红燕皱眉。
“嗯，大小姐果然心思缜密——！”李泽笑说。
“不要拍马屁。”李红燕掩唇微羞笑道：“我最讨论的就是思考，谋事…….如果没有当年的夏雨荷事件，我更喜欢简简单单的过一生。”
她忽然叹了一口气。目光穿过窗户。不知道投向了哪里，美丽无比的面容上有些痴痴的模样，一旁的李泽也不由看地呆了。
“韩杰这个孩子，不简单啊——！”过了一会，李泽才移开了眼神，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沉声说道：“现在几乎可以预见，他的野心很大。”
李红燕仍然撑颌痴痴望着窗外，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半晌之后才柔唇轻启说道：“他越厉害，我这边的日子就越是不好过。”
李泽沉默少许后，忽然露出一丝欣慰神色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是他的母亲。这一点是优势。”
“是后母！”李红燕的眉间渐显厌烦，挥挥手道：“后母和母亲的区别可是很大。”
李泽看着李红燕清丽容颜，再次进言说道：“大小姐，我还是那句话，想办法让韩杰谅解你。”
李红燕冷冷看着他，半晌之后忽然说道：“你确定，我真的斗不过他？”
李泽欲言又止。
半晌之后，李红燕吃吃一笑，柔声说道：“呵呵，算了，你不用说了，你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我会向着好的方向努力的。只是我李红燕也不是什么自甘委屈的人。如果努力不成，我也不会心软！”李红燕的语调很低，可是却弥散出一股寒意。
李泽心头一凛，隐约感受到了些什么，却是颤栗不敢多言。
李红燕微微笑道：“李泽，你说那韩天明跟林家联姻，对我们有多大的威胁？”
“不好说——！”李泽肃然道：“现在主要还是要看苏家的态度。如果苏家铁了心的要帮助韩杰，林家的威胁，足以应付。林家是混商界的，而苏家却是混军界，政界的。国内的形势很明了，再有钱你也斗不过掌权的。”
“呵呵，说得好！”李红燕柔弱不堪，却暗藏嘲意说道：“看来，你对韩杰十分推崇啊……”她清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笑：“李泽，不要急着表态。”
“属下不敢。”李泽大汗淋漓，抬起头来看着李红燕，轻声道：“李泽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
“不必如此，你的忠心，我是知道的。”李红燕微笑望着他，那股寒意让李泽低下头去：“说真的，现在我很喜欢韩杰这个孩子。他的漂亮和夏雨荷如出一辙，他的睿智跟天行也是不相上下……两人的优点放在一个人的身上。这样的人，岂能不是人中之龙。行了，你回去吧，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
……
医院副院长的任命终于下来了。虽然韩杰之前并没有参加会议，但时候吕学萍已经找他谈过了。对于这个众人都垂涎三尺的职位，韩杰却表现得很淡定。
当然，韩杰周围的人就不是那么淡定了。任命正式下来的时候，韩杰很快就感受到了周围人对他态度上的变化，几乎每个人在见到他之后，都会停住脚步，毕恭毕敬地喊上一声：“韩院长好！”
韩杰很想提醒一下，自己只是副院长而已。可是转念又想，国内就是这个习惯，副职都不喜欢称呼前加副子。
望着周围一张张献媚的笑脸，韩杰起初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升任副院长之后，韩杰本来也不打算过分参与管理的事情。只是后来一想，自家的医院。不出力似乎显得有些不大厚道。
随后，韩杰闭关半天，书写了一封报告。历数了医院中存在得一些行政干预问题。报告完成后，他便上交，吕学萍看过之后，直接转交给了苏晚秋，苏晚秋又亲自操刀，在报告上做了一些修改，随后上报省城卫生局，希望局里可以对医院提出的一些行政干预制度做出撤销，或者说是更大限度的放权，不要让行政干预扼杀了医院的自我创新能力。
那封报告，最终被省城卫生局长贺子纲提交到了市政府。从公安局长升任为常务副市长的徐泽在这篇报告的底下做出…批示，要求卫生系统转变工作作风，抓紧时间做好调查研究工作，不要让行政干预了正常的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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