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鲜币)18 又不是我勾引他的
「晴如,你在哪里?」他声音显得著急。
她还在为莫名奇妙挨那狼狈的一巴掌生气,语气酸涩说:「韩总经理,很感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但是,你们这样羞辱我,我无福消瘦,你另请高明吧,请你别再骚扰我。」
说完曹晴如用力按下关机键,不说不生气,越说她越恼怒,为了保住工作忍受被骚扰,最後却更不堪,她怎能不生气。
骚扰?听见她气呼呼说出这两个字,狄臣蓦然抬头瞅著她纳闷问:「你跟你总经理发生摩擦?」听她的口气好像向对方辞职,又那麽生气,看样子非同小可。
「不是。」她简单答,黯然垂下眼帘,忐忑想,韩佑言六百多万的存摺还在她身上,要是被他老婆搜到,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
不是?他瞄瞄她,不忘桌上工作,还是忙完一次问个够,这样他很难专心。
须臾她手机又响起,仍是韩佑言,电话中他焦急问:「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想到他老婆掴她那一耳光,她口气显得更不耐烦。
「我已经跟她摊牌,你别跟我生气。」在公司吵完架,他急著出来找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开著车满街找。
「那是你的家务事,别扯上我,你老婆当著大家面扯我头发又打我耳光,我已经很冤枉,请你别再给我制造麻烦。」
「晴如,你不要跟我过意不去,我代她对你道歉,跟我讲你在哪里,我们当面谈好不好?」
「我们没什麽好谈的。」
「晴如……」
一旁忙碌的狄臣听不去,走过去一把抢了她手上手机,口吻大愠,「她都已经说没什麽好谈的了,你这个人干嘛还纠缠不清。」
「你是谁?」电话突然被接走,对方又凶,韩佑言震住,纳闷问。
「我是她男朋友,你又是谁?」狄臣理直气壮说。
「男朋友?」韩佑言嗫嚅,难以置信,「麻烦你请晴如听电话,我还有话要跟她谈。」
「她不想跟你谈话,有事你可以跟我讲,我会帮你转达。」狄臣瞄著她讲电话。
「你是她男朋友?」韩佑言疑惑,再次确认,没听过她有男朋友,之前问过,她也说没有。韩佑言不取信狄臣。
「不可以吗?」狄臣故意挑臖,听都听得出来这有妇之夫正在纠缠她,只是不晓得他们到底存在何种关系。
「麻烦你转达,她心情好些跟我联络。」她不听电话,韩佑言语调失落,却不想就此放弃。
挂掉电话,狄臣不悦的将手机丢在她手上问:「到底怎麽回事?」方才电话中那男人听语气,像是对她一往情深,难道她介入人家家庭?
想到这,又想起两人昨晚的亲密接触,他突然有种……
他脸色臭起来,以为她纯情的很……他们的认识确实太浅了。
没差!他是男人并不吃亏,他心不狭窄,只是这滋味并不好。她低著头没回答,狄臣也懒得问,闷气迳自走回桌前继续他的事情。
好长一段沉默,她的手机响了几次,像他桌上的电话那般频繁,韩佑言打来几通,但都被她直接挂断,多事想打探八卦的同事也来几通,都被她三言两语打发走。见狄臣脸色微愠,似乎有所误会,她乾脆关机,不再被干扰,避免狄臣眉宇缩的更紧,对误解更深。
她得好好解释,谁误会都行,狄臣,不能!
等他忙完吧。
良久,她在沙发打起盹,不知不觉睡著。
狄臣忙了一阵突然抬头看见她坐在沙发睡著,脱下西装外套走过去帮她盖上,盯著她脸颊仍稍显泛红的手印怔愣一会,舍不得的弯腰凑上脸心疼的吻了吻,感觉脸颊上有股灼热她怔醒,眼睛朦胧地看他,挪了一下身子坐正後,她揉揉眼睛问:「我睡很久了吗?」
「没有吧,我还没忙完。」他下意识的看看手表,四点四十五分,银行是关门了,可是他还能没下班。
「我先回去好了,免得打扰你上班。」她将外套从身上拿起递给他,准备起身离去。
他不好气的将她身子按回沙发不让她走,眉头一缩,「你没看见眼前这男人正在醋劲大发,这样就想走了。」他一向直接,不喜矫情造作,有什麽说什麽。
「看不出来啊。」她听闻蛾眉扬起,樱唇勾起媚笑,装作一无所知,他吃错,她心里却有甜滋味。
「迟钝,眼睛不会放亮一点。」他笑著往她覆盖浏海的粉额轻敲两下。
她揉揉被敲的额头,撒起娇,环住他脖子,枕在他肩上娇嗲解释,「他自己要纠缠我,又不是我勾引他的,他老婆竟不问青红皂白到公司像泼妇骂街似看见我就打,好难看喔。」
「她打你?」他佯装惊讶,接受她的解释,其实她一进来,他就看见他脸颊又红又肿。他赶紧心疼的抚抚她嫩红脸颊,煞有其事的开玩笑,「要不要我帮你去讨回来。」
「不、需、要。」
韩佑言仍不罢休。
「晴如──」
开门看见韩佑言站在门外她亟欲将门关上,可是她薄弱的力气抵挡不住他的推挤,门被推开,她只好往屋里退。
「你来做什麽?你老婆今天羞辱我羞辱的还不够吗?」想起下午自己的狼狈样她简直措颜无地,对韩佑言的追求更加感到厌恶至极。
「她是她,我是我。」他很心疼她受到的委曲,却无能及时制止。
「她是你老婆,铁铮铮的事实,你不要自欺欺人。」她希望他马上消失,看见他的脸,她除了忿怒还是忿怒。不止丢了工作,还戴上一个勾引人夫的不明罪名,她怎能原谅他呢。
「离了婚她就不是我老婆,我要你当我老婆。」听见指责他婉言试图让她心动。
「韩总经理,我慎重的拒绝你的追求,我也已离职,希望你不要再来骚扰我的生活。」她疾言厉色。
「晴如,你一定要做得这麽绝情?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他仍哀求。
「机会是留给値得的人,你这有妇之夫免了。」她推他,想将他推出门外,看见他,她心里就有气,没将他老婆打在她脸上那耳光还他已经不错了。
他稳住脚步定定站在屋里,不愿踏出门槛一步,「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
「出去,你出去,我不欢迎你。」她继续推他出去。
在房里听的不耐烦的曹晴彦突然出现,看见韩佑言即怒言:「我姐都说不欢迎你了,干嘛还赖著不走,要我拿扫把赶你走吗?」
「你进去,我自己处理。」见曹晴彦眞要去拿扫把,曹晴如赶紧推开他制止。
「这种人就是要给一点教训。」家里就那麽小,曹晴彦很快的拿出扫把。
看见曹晴彦手拿扫把过来,韩佑言惊愕的盯著曹晴如,「晴如,我真心真意的,你要相信我。」
曹晴彦见他仍执拗不愿离开,气得高举扫把往他身上轰下去,「还不走,还说话……」
看曹晴彦眞要打人,韩佑言惊慌的闪过扫把,退到门外去。
「晴彦,别这样。」曹晴如紧张的拉住曹晴彦,怕他真伤到人。
「还不走……走呀!你……」曹晴彦不理曹晴如的制止,拿扫把往韩佑言猛挥,一直到他落荒而逃,曹晴彦才重重关上门,放下扫把无法理解的问:「姐,你为何会惹上这种事?」
为何?她也不愿意啊!
曹晴如无奈的摊摊手,整天被他们夫妻搅和的疲惫不堪,她疲累的往房里走,喃喃说:「天下事无奇不有,事情不见得自己去找才会发生,很多时候是事情自己找上门的。」
天底下就是有这麽多男人,娶了老婆还想偷腥,甚至可以理直气壮找理由,还名正言顺的给自己台阶下……
她看轻这种男人。
(13鲜币)19 今晚就抱著我睡吧
她必须赶快再找工作,靠一星期seduce的三场表演只能坐吃山空,连父亲安养院的医药费用都不够,甭说生活费。
找工作没电脑,无法上网求职,买了几份报纸上面刊登的工作机会又寥寥无几,现在她更能体会家徒四壁的萧然感。
失业第一天早上骑机车逛了几个钟头,毫无头绪,经过一家网咖,突然停下来犹豫一会,将机车停下来。
走进灯光不亮的网咖,她找位置向一位先生点杯红茶坐下,望著闪动的萤幕她怔愣一会,担心这回不知得失业多久。
她直接进入求职网页,她点的红茶也端来了,侍者将手中托盘上的红茶放在桌面上,却突然扬起娘娘腔的声音,「曹晴如,怎是你?」
原来是张至光。
她赫然转头,惊讶问:「阿光,你怎麽这里?」她上下打量他。
「这家网咖是我男朋友开的,我有空就来帮忙。」他将托盘夹在腋下,从旁边拉张椅子坐下来。
男朋友?曹晴如瞠大杏眼,霎时间很难接受从他口中说出的“男朋友”一词,顿时全身起了一层**皮疙瘩。
她有点错愕,「别告诉我你在seduce 也是兼差喔。」
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他真是GAY,而且还有“男朋友”。她好奇的往柜台看去,那里坐了刚才帮她点餐的男士,可是那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她以为张至光的对象应该高大魁梧,看起来像蓝波那种肌男,然後跟他ㄧ样下巴蓄著小胡子,或者乾脆留著大胡子,有对情侣胡……却都没有,看上去是很平常的人。
「不对啦,这里才是我的兼差。」他盯著她打开的网页问:「你在找工作?」
她点头想起韩佑言突然失落说:「嗯,我昨天丢了工作。」
「昨天丢工作?」张至光眼神闪了闪,想到她的大胆作风,不禁调侃她,「又有人为你争风吃错大打出手,然後你被老板卡嚓了。」
他手往脖子用力一划,滑稽的吐出舌头装死,戏谑她一脸愁眉苦脸的。
「对啦,对啦,你就爱看笑话。」没同情心,她都失业了还开玩笑,她跟他们可不同,经不起一天没工作,之前她父亲留下的存款早用尽,不尽快早到工作不行。
「你想找哪类工作?」张至光凑近紧盯著萤幕好像在帮她物色工作。
「随便找,有人请我,有钱赚就好。」她看得直摇头,适合她这种无一技之长的女流之辈的工作屈指可数。
「你看起来好像很缺钱。」张至光突然沉重问。
「我是很缺钱。」讲到钱,她脸色又暗淡起来。
「唉呀,」张至光像忽然想到说:「既然如此,不如这样你先到seduce帮忙吗?我们正好缺人手,反正你一星期才跳那麽三场,其他时间做点别的,夜店这种地方人手流动快,每个月都在缺人换人,你起码暂时有工作,一举两得。」
「可以吗?」她狐疑的看向张至光,他超好心的,她明白,可是也要顾虑别人,尤其是狄臣。
「我跟栋林说一下就可以了。」
「跟经理说就可以?不用跟狄臣说吗?」她有点不安。
「他没时间管这种事的,况且,况且……」张至光突然诡异的瞄著她。
「况且什麽?」
「嗯,」张至光凑到她耳边说:「你自己明白的。」
「明白什麽?」他没说,她怎会明白。
「那一天你跟狄臣躲在更衣室做什麽?」张至光跟她眨眨眼,使使脸色,「後来又突然说不做了,狄臣失魂落魄了好几天,你回来那天他早早就到店里了,当我们是呆子喔。」
「他通常不会每天到店里吗?」原来他们的关系早被怀疑了。
「当然不会,他白天有工作,下班晚了不会去,有去的时间大概是周末跟假日。」
「喔!」难怪去上班之初她都没见过他。
「但,最近你去的时候他都会出现喔。」张至光语意暧昧,好像在提醒她什麽。
「是吗?」曹晴如仍不想不打自招她跟狄臣的关系,可是他好像又知道了什麽。
张至光说话真乾脆,不像他的举止婆婆妈妈的。
六点之前她即随他去seduce上班。seduce营业时间比一般pub提前,张至光说她才知道,原来狄臣受到家族压力关系,为避免事端才早早开店,早早打烊。
他们到seduce时,吴栋林跟服务生还有张至光的吧台助手,不知已经来了多久。吴栋林这时间看见曹晴如有点惊讶,张至光连忙解释,「我想吧台人手不够,先找个学徒来帮帮忙好了,她正好待业,凑凑也好。」
凑凑也好?!这麽随便!张至光这麽跟吴栋林解释,吴栋林也点点头,没表示任何意见,看来也是好好先生一枚。
可是他几个钟头前并没说清楚要她来做什麽,以为是端端盘子这种简单工作!学徒?她有点错愕!
她是暂时失业,只好将就。
晚上狄臣看见她更是讶异。「你,怎麽来这里。」他认为她现在应该在家,不会是来监视他的吧,他最受不了黏瘩瘩的女人,最好不是。
「我……」她结结巴巴,闪著求救的眼神看著张至光。
「我让她来这里上班,反正她被炒鱿鱼,我正好缺人手。」张至光轻描淡写。
「谁被炒鱿鱼了,我是主动辞职的好不好。」听闻曹晴如赶紧解释。
「喔。」这些他都明了,只是他们两人事先都没说,看见她在吧台里面帮忙他有些讶异,他没什麽好反对。
打烊後,他骑机车跟在後面陪她回家。到了她家门口,看她将进家门,他突然拿下安全帽跳下车说:「晴如,我想,你别再跳舞了。」
「为什麽?」跳舞的钟点费才多呀,她显得为难,支支吾吾的犹豫,「可是我现在失业,又不跳舞……」
他望她一会,呐呐说出感受,「我受不了别的男人看你,尤其……」自尊心很奇怪,别人做这事与他何干,可是自己女友,即使是自己开的店都觉得无法认同。人都这麽自私,还是只有他?为什麽?因为他爱她吗?这理由不知成不成立?
她突然一愣,他在乎?她突然感到羞耻。
不跳舞时想起自己和其他男人贴身跳舞,确实会感到自己不只作风大胆,甚至有点伤风败俗,可是,为了生活。
他在乎?也会瞧不起她吗?
她突然落寞起来,回神却已在他怀里,一阵激吻,她松开他怀抱,月光下羞赧说:「我要进去了。」
吻的浑然忘我突然被推开,狄臣依然绅士般问:「在赶我回去?」
「你该回去了,都几点了,再不回去天都亮了。」她钥匙开门,推开单薄的门走进去。
「我不想回去,你留我下来。」方才激吻馀温犹在,他舍不得就此离去。
「可是……」她往後看看自己简陋的房间,不是不留人,而是,他住不惯的吧。
「你房间是哪间?」见她犹豫他拉著她往房门去。
「这间啦。」她推开房门,两人十指交扣走进她闺房。
「很好啊,」他环顾四周,里面看起来简单朴素,乾乾净净的,有书桌、化妆台,看见她倚墙的床上有几只绒毛娃娃,他走过去愉悦的坐在床沿,像大孩子般抱起一只有他半人大的泰迪熊说:「你喜欢收集这些玩偶吗?」
「我晚上抱著睡觉。」她也喜孜孜的抱起一只,这都是爱慕她的异姓送的,但她不会告诉他。
他丢下泰迪熊将坐在旁边的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煽情的吹著鼻息,「今天晚上就抱著我睡吧。」
乍听她羞红脸,想推开他却推不开,反而被他欺近的脸吻得正著。
搂住她背後的手飞快穿入衣内开始摩娑背脊,大大的手掌让她感觉温暖又酥痒,想叫他回家又不舍,只好任凭让他先入为主的将她抱上床,压在身上继续甜蜜的吻,然後陷入他温柔的漩涡里……
(11鲜币)20 你的床感觉不是很稳固(H)
当吻得激烈,脱光衣服,四肢交缠於床褥时,他才发觉……
「你的床感觉不是很稳固……」他激动的挺身而入,陡然听见两人身下四支角的床嘎叽的呻吟几下,好像不爽他硬刺入它主人娇嫩的身子骨一般低怒。
「嗯……」她仰躺看著他,两人身体紧密接合,让她尴尬的不知该说什麽。
「不会垮了吧?」他有点担心,轻轻塞入又抬臀缓缓抽出,深恐床又抗议,要是解体就……太夸张了。
「不,不至於吧!」怎可能?它不会这麽不合作的,正当它主人跟男友享受鱼水之欢给她垮下去,不就太不卖面子了。
「很难说……」感觉她好像很怀疑他的能力,他不服气,突然猛力抽动起来,比方才力道更大,床随著两人的动作沉吟起来,越叫越激烈,像他们之间越来越深邃的接触,害她忍著身体的酥麻赶紧制止。
「你不要这麽用力,我弟弟在隔壁会听见的。」她低声说,想到被弟弟听见难为情起来,他却依然在她身体里猛烈抽进。
「呵呵……」听她多虑口吻,他忍不住笑出来,他比较担心嘎嘎作响的床会耐不住他的体力解体垮掉啦。
一大早,曹晴彦来敲她的门要餐费,她起床开门,走进去拿钱,他跟著进去,进去後曹晴如才想到要他在外面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被弟弟看见她带男人回来过夜,她感觉这是多麽不好的示范,希望他别胡思乱想才好,要是哪朝他也带女友回家过夜,她可能会欲哭无泪。
曹晴彦瞥眼床上被单里看不清脸孔肩膀裸露的男子,想起前几天晚上那个有妇之夫忍不住低声问:「他是谁?」
「我男朋友,」曹晴如看一眼睡得安稳的狄臣,连忙将他推出去,「别吵醒他,赶快去上学。」
走出房外曹晴彦担心问:「不会是那个男人吧。」
「不是,你想太多了吧。」她困的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催他赶快出门,「你把你的书念好就好。」
曹晴彦不放心的去上学。
狄臣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即是告诉她,「别住这里了,这张床真难睡,睡得我腰酸背痛。」他摆摆头,动动四肢,揉揉脖子,终於比较舒服些。
「这是亲戚好心借住的地方,有得住我不敢嫌弃了。」
「我真佩服你。」狄臣看著她的房间,跟他家简直可说人间与天堂。
「我习惯了。」
「搬去跟我住吧!」狄臣突然说。
「搬去跟你住?」曹晴如讶异,不确定问:「你的意思是搬去你家?」
狄臣想了一下她所谓家的问题,说:「勉强可以说是我家,我不跟我爸妈住,偶尔才回去住几天。」
「你自己有房子?」她更加惊愕,眼睛闪烁羡慕与期待。
「别问了,」看她好像兴奋起来,他她天真的脸颊,平常人有房子很正常,不值得这麽惊讶,她是没属於自己的房子惯了吧。穿好衣服他急著走出去,「我得赶快回去换衣服,不然上班来不及了。」
几天後曹晴如带著曹晴彦住进他位於高级大楼的住宅。
狄臣独居的房子不止宽敞,还装潢的致典雅,是曹晴如这辈子想都不敢想有机会住进去的房子,但是她果真住了进去。
住进後她发现狄臣住这里的时间其实不多,一星期差不多三天,最多不会超过四天,没去pub的日子他几乎都不住这里,他说他父母不喜欢他三更半夜回家,夜归的时候他就住在自己名下所有的这间房子,不去pub或飙车时,他即早早回家陪父母。
所以,住进来後,她觉得自己有种被金屋藏娇的优越感,而且这间房子里面实在太漂亮了,光视觉感受就比她原先住的破茅屋好上千万倍,更甭说住在里面的享受。
甜甜蜜蜜的住了几个月。
一天曹晴彦放学正当要去补习班上课的路上正巧遇见狄臣,他远远见狄臣拿著大包小包,高兴的大声喊他,「狄大哥──。」
他背著书包欢欣跑过去,目前为止这世界除了姐姐外,就是狄臣对他最照顾了。
「晴彦你下课了。」街上巧遇,狄臣相当惊讶,平常不容易看见他,他回去住处时曹晴彦不是睡了就是在房里看书,虽然同一屋檐还真少照面。
「我要去补习。」见狄臣手上大包小包他自告奋勇说:「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这些都轻的,都是一些衣服,饰品,还有……」狄臣打开纸袋让他看,曹晴彦好奇的每袋翻了翻,端详里面物品。
「看起来好像都是女生的衣服耶,狄大哥……」曹晴彦呐呐说,突然听见有人叫狄臣,他赫然抬头。原本他想问这些东西是不是要送姐姐的,可是看见迎面而来的人他会意了一半。
「狄臣,我们等一下去欧克斯吃饭好不好?」两名打扮时髦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看起来跟狄臣不止熟悉而且相当亲密,一位女子直接勾起他的手臂,另一位也贴身站在他旁边,感觉像左拥右抱,行情真好。
「唉呦,谁家的小帅哥,白白嫩嫩的。」勾著他手臂的女子伸出一手捏捏曹晴彦白皙的脸颊,曹晴彦看她跟狄臣那麽亲密,又想起他跟自己姐姐同床共枕,竟然不自觉的拍掉女子的手。
「别戏弄他啦,他要去补习班补习了。」狄臣向她们说。
「他是谁啊?」勾著狄臣手的女子笑眯眯问。
「他?嗯……朋友的弟弟。」他想了一下,不想解释一堆所以简略回答。
朋友的弟弟!曹晴彦听得有点刺耳,以为他会说“女朋友的弟弟”可是他却略有保留,令人匪夷所思。简直是想瞒天过海,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左拥右抱无往不利了吗?
只有他那个笨姐姐才会相信他没有每晚回家是回父母家当火山孝子──
原来如此。
简直欺人太盛!
曹晴彦瞟瞟眼前两位穿著华丽,刚才又从眼前品店出来的女子,心中不禁想狄臣平常不爱他姐姐问东问西,都是有原因的,他一想到这,连再见都没说就顾自气呼呼迳自走掉。
「喂,底迪,帅哥底迪,姐姐请你去欧克斯吃牛排呀。」狄臣身边女子叫他几声他都不理,生著闷气走了。
「别理他了,这小子脾气不止奇怪还很拗,自尊心特强的,谁叫你要捏他的脸。」狄臣以为他在气这件事。
「我只是跟他开玩笑的嘛!」女子委屈说,她没意思要吓跑可爱的小迪底的,只是熟男看多了,看见幼齿的一时兴奋而已。
「算了去吃饭吧!」作家的话:
(9鲜币)21 朝楚暮秦的混蛋一枚
曹晴彦整个晚上只要想起那个捏他脸颊的女子,就气得看不下书。以为姐姐遇见狄臣将来会有不愁吃穿的好日子过,却不然,原来他也止不过外表好看而已,仍是朝秦暮楚的混蛋一枚。
他越想越为被蒙在鼓里的姐姐打抱不平,坐在书桌前不时竖耳悉听她回来了没,他一定要打小报告……如果他今晚没回来,他一定马上拆穿他的真面目。
他最好出现。
凌晨快三点,曹晴彦终於听见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他开门出冲去,真没看见狄臣,他相当不悦,「姐姐,狄大哥呢?」
「都几点了你怎麽还没睡?」曹晴如看他一脸困倦样,心情不好说话火气也大,纳闷问:「怎麽了?」
「狄大哥怎没跟你一起回来?」他心情烦闷的又多看後面几眼,看他会不会只是比较晚进门。
「他家里有事,这几天不来这过夜。」曹晴如疲倦的说,晚上工作比三两天兼差还累人。
「姐,你知道今天白天他在哪里做什麽吗?」曹晴彦气呼呼的。
「你怎麽了?那是他的事啊。」曹晴如看他脸红脖子,鼻孔快冒烟的样子,莫名奇妙的不知道在生什麽闷气。
「我看见他跟一个打扮的很时髦的女人在一起,他帮那个女人提著大包小包,看像是陪她逛街,那女人还一直牵著他的手臂,跟他很亲热。」
听闻曹晴如一震,不可能吧!回神後说:「你看走眼了啦。」
「我还过去跟他讲话,不信你自己去问。」他就知道,她会自欺欺人。
「我要问什麽?」他又没给过她任何承诺,更没说过他没其他女友,问了又如何?
「姐,你被骗了。」曹晴彦不甘愿说:「他这麽有钱,想都知道他只是看上你的外表,本不可能娶你。」
「我知道,我本来就配不上他,」她有自知之明,但曹晴彦的话仍如针毡,令她惶恐的捂起耳朵,「你当作没告诉我这件事吧。」
「姐……」见她不肯面对现实曹晴彦忧心。
「不要说了。」她开门躲进房里,坐在床上眼泪不由得往下滑。
「姐,我们离开这里吧,不要再住他的房子了。」曹晴彦在外面敲门难过说。
「你去睡吧,不要吵我了。」她烦躁喊著,交往几个月,虽住他的房子,他却未曾提及要带她去见他家人,难道其中真有隐情,并非如她自我安慰那般,只是时日未到。
这一时间她有想问清楚的冲动……
可是,拿出手机她却开不了口。
拗不过弟弟,意志也开始动摇,隔天他们搬回去亲戚借住的房子。
她不敢打电话告诉他,甚至他三天不见人影後的晚上到seduce见面她也没提,直到下班,她去骑机车,他却开车,「机车放这里,一起坐车回去吧。」
「不用了,你先回走吧。」要是现在突然提及她搬回原住处,他不知会怎想?
「你整晚都很奇怪,几天不见你是不高兴,还是故意躲我。」整晚就算他坐在吧台前她也不看他一眼,装忙碌,他又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当面拆穿而已。
她戴上安全帽,坐上机车,发动引擎什麽话都不说就骑走。想到晴彦说的那件事,心里就不舒服,她还没调适过来,是很想当面理清楚,可是她更担心最後吃亏那个是自己。
她没有那麽洒脱,要是只有她自己,她压不会搬回去,或许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做不知道这件事,可是晴彦是男孩子不可能忍下这口气的。
「喂……」她真骑走,不坐他的车,他赶紧开车追上去。
车子驶在快车道一路上都没看见她,回到住处他等了一会儿不耐烦,打她手机,骑这麽久还骑不到。
「你到哪里了?」狄臣问。
她早进屋里,「我,我回到家了。」
「回到家?赶快上来吧。」他急得口渴去厨房开冰箱拿一罐矿泉水喝,走到客厅她却还没进门来,坐下沙发又开了电视,看了一会感觉不对劲,他又打了电话。
「你到底在哪里?」狄臣环顾四周,怎可能?难道她躲在柜子里,没见著呀!还有晴彦也不见了!「你到底在哪里?」
「我……」她支支吾吾,「我们搬回水源路了。」
他扫视客厅没有异状,拿著电话打开房间,才发觉化妆台上她的瓶瓶罐罐全不见了,「你这样做是什麽意思,刚才在seduce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干嘛!他只是回家连续住几天就落跑了,会不会太……太不是识相了……不是,是太没感情了!
「狄臣,我们就当当朋友吧。」她口是心非说。
「说,到底怎麽回事?」事前跟她告了假,不就三天,她就跑了。
「我说过了。」晴彦说的事她说不出口,如果他亲口告诉她,她不是他的正牌女友,她怕自己会崩溃。
「你没说。」不声不响的搬得光,一句话也没说。
「我配不上你。」她噙著泪说。
「谁说的。」他听得莫名奇妙还有点捉狂,以为回家可以抱抱她,她却平白无故丢下他。
「我自己知道。」
狄臣忍住气,「我现在去接你,有话当面说,别给我跑掉。」
「晴彦他说……」她吞吞吐吐。
「晴彦?」望一眼他的房间,狄臣明白了,一定是这小子胡言乱语,对号入座,不然就是颠倒是非,难怪那天甩态,突然连再见也没说就走人,原来自编自导起来。
这小子想像力真丰富。
(9鲜币)22 有本事逃出我的手掌心啊
他气冲冲的敲门,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曹晴如急忙开门,夜阑人静这样的敲门声显得格外扰邻,「你小声一点会吵醒邻居,晴彦也睡了。」
「我还要找他咧,」他大喇喇走过敲房间门,「小子,你给我起来。」
「他念书念晚,一早还要上课。」她拖住他不让他在弟弟门前大呼小叫。
「你起来有没有听见。」他不满的持续敲房门。年少无知,无知到简直欠揍。
房门打开,曹晴彦惺忪的看著眼冒火光的狄臣,心里有数他怎会气冲冲。
「你对我哪里不满你说,为何捏造是非无事生有,看见我跟你姐吵架你会爽吗?」狄臣不好气的拍拍曹晴彦的口。
曹晴彦抚著挨打的口理直气壮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坦荡荡的就不怕人知道。」
「我做了什麽?你看见什麽?你有问清楚吗?」狄臣气得一直往他口又击去,他惧怕的一直後退。
「你带女人逛街难道没有,我亲眼看见的,你们还很亲热。」
「然後呢?你看见我带人上饭店还是去宾馆了?」
曹晴彦撇开头去,不想看他那张气呼呼的脸,感觉自己好像真小题大作,赶紧四两拨千金说:「反正那是你跟我姐的事,我不管了,我回去睡觉。」他走进房去,重重关上门,免得遭无妄之灾。
曹晴彦进去後狄臣转头看曹晴如,「我姐跟她小姑从美国回来我陪她们逛街,就是这样,真没什麽好解释的。」他认为这本是家务事不需多言,怎晓得被那小子搞得好像他多见不得光,才不敢告知。
「我没有要你解释。」这误会很尴尬,晴彦有时的确毛毛躁躁做事欠缺周详。她也是,某些时候耳子软,无法明辨是非。
「是没要我解释,只是直接将我踢出去?」被冤枉狄臣委屈说,「我不喜欢人家约束我,我也不约束别人,但我不喜欢被误会。」
「对不起。」她为自己对他的不信任感到羞愧不已。
「我很不喜欢人家跟我问东问西,干预我的任何事情,但我希望你能了解,我不是随便的人。」
「狄臣,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她会毅然听信弟弟的话,也是因为对自己没有信心,其实自从知道他身出名门,她开始自惭形秽,总感觉他们不会长久,相当不踏实。
他惊讶的看著她,「你还是不相信我?」
「这跟相不相信无关,你看我家就是这样,这里还是跟亲戚借住的地方,」曹晴如苦笑,愁眉不展,以前她不会这麽妄自菲薄,但现在确时时提醒自己。「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与其将来你来告诉我或别人来跟我说,不如我早点醒悟。」
「你,神经喔!」他过去她额头,不以为然说:「没发烧很正常啊,怎麽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狄臣,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跟你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很卑微。」
「所以你要离开我?」他盯著她,她却移开目光,「为什麽不看著我?」
「我……」她用无辜的眼神移回他脸上,即使她家没付之一炬,她也只不过是计程车司机的女儿。
「你,怎样你,天都快亮了,回家睡觉吧。」他很困不想继续跟她磨蹭下去,硬拉著她往门外走。
她用力扳开他的手,不愿意说:「我日常用品都搬回来了。」
「好,今晚我们先睡这里,明天白天你再把东西搬回去。」
「狄臣……」
「没得商量,有本事你逃出我的手掌心啊。」他握起拳头开玩笑,说完拉著她回房睡觉,他并非不管她担心的问题,而是她会有这种顾虑,只是因为她对他的不了解罢了。
隔天早上,送走狄臣不久,半掩的门陡然被推开,在客厅拖地板的曹晴如赫然抬头,霎时怔住,多月未见的韩佑言衣冠楚楚出现面前。
两人讶异相觑一会,韩佑言走进客厅站定後呐呐开口,「我以为你搬走了。」他来过无数次,门都紧闭,一度感到心灰意冷,没想到她仍住在这。
只是前几个月她去哪里了。
「我是搬走,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她又开始拖起地对他冷淡依旧,要他知难而退彷佛不容易。
「我已跟她协议离婚,很快即能办妥手续。」韩佑言走近她身旁语气委婉道。
「关我什麽事,」她停下拖地动作,冷不防截断他的话,「你不需要来跟我报告这些事,我也不想知道,跟我毫无关系。」
他这麽说好像她真就是那个破坏他婚姻的小妖……小妖?他老婆就是这样骂她的。
「你打我消气好了,看她怎麽打你,我都让你打。」他捉起她手腕往自己脸颊挥打过去。
她抽回掠过他脸颊虚弱无力的手,这种死缠烂打令她为之气结,「韩总经理你搞错了,我对你本没有任何意思,请你马上走开吧。」她丢掉拖把烦燥的将他推往门外。
「晴如,我诚心诚意跟你道歉……」他被推著一直背退门槛出去。
「你到底走不走。」她不耐烦。
见她似乎仍在气头上,他站在门外丧气道:「等办好离婚手续,我会再来。」
他终於走了,望著他的背影确定他不会再回头,曹晴如走回客厅捡起地上拖把,将地板擦好,收拾乾净,深思熟虑後,她决定搬回狄臣住处,至少狄臣是清清白白的,沾惹有妇之夫像是惹了一身腥,还遭人歧视,甚至被落井下石,明明没的事何须被如此栽赃。
(10鲜币)23 你得习惯不然怎做夜店老板娘
「龙舌兰日出一杯、一杯蓝色珊瑚礁。」曹晴如拿起点餐单念著。
「喔,喔,知道了啦。」正在做螺丝起子的张至光,秀气的递给曹晴如伏特加空罐说:「伏特加没了,帮我拿瓶来。」
「拿去。」她迅速伸手往後面柜子拿瓶他,然後没什麽神的低头做著红粉佳人,口中喃喃,琴酒1oz、柠檬汁加糖又1/2oz再加蛋白一份,倒了石榴汁少许,摇一摇,倒进**尾酒杯里,这是她最近刚学会的简单调酒。
她做好红粉佳人抬头端上吧台即看见狄臣打开大门走进来,看他穿著皮夹克,知道他又去飙车了,他爱飙车嗜好无法制止,张至光告诉她,他出过车祸,仍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家人管他也管不了。
看见她忙得团团转,他迳自走向後方的办公室看帐目。
「10号桌你帮忙拿去吧……你看那几个人忙得团团转。」张至光瞟一眼热闹滚滚的吧台外面,指指他刚作好的两杯鲜豔调酒。时间愈晚店里生意愈好,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喔。」她勤快的拿托盘将两杯调酒放上去,小心翼翼闪过人群走向10号桌。
灯光昏暗,她突然不小绊到客人的脚差点跌倒,手里的拖盘一晃,调酒倾倒往她绊到脚的客人身上泼去。
「啊,你是没长眼睛吗?」女子突然从座位跳起来大声吆喝,慌忙波走一身体,抬起头惊呼,「原来是你?」
曹晴如赶紧将拖盘上打翻的杯子打直,免得杯子也掉下去打破,仔细看原来是韩佑言那个气势嚣张的老婆卓季薇。
「你故意的是不是。」韩佑言妻子气极败坏一把往她前推一把,「你这贱女人。」
「啊,」她站不稳踉跄的连人带拖盘跌入邻座,害座位上看热闹的客人身上也遭殃。她赶紧站直,向慌忙逃窜的客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她转身感觉韩佑言的妻子眼神怪异犀利,应该早看见她,故意在她走过去伸脚绊她。
她当下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霎时间又想,算了,这是狄臣的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即使一肚子闷气都只能往腹里吞。
她是想退一步,可是,韩佑言的妻子却得理不饶人,见她畏缩更加盛气凌人,「你把我的衣服弄成这样,看你要怎办?」她衣服湿了一滩,乍看下像是毁了。
「大不了赔你,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她往吧台走,不想跟她正面冲突。
「你赔得起吗?这套可是当季的要价不斐,可要8万块,你这穷酸的女人赔得起吗?」韩佑言的老婆毫不忌讳的大声嚷让,即使音乐很大声,却清晰可闻,「还是想去陪我老公睡觉抵掉。」
「你不要毁谤人,我跟韩总经理是清清白白的。」她怒火难抑的转身绕回去说。
她就是故意要在大庭广众让她难堪。
「哼,他可没说你们是清清白白的,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脑羞成怒了,呵呵……」
「你太过分了,欺负人也不是这样子吧。」她瞪著她。
「姐妹,回去啦。」张至光走过来拉她走回吧台,对韩佑言老婆说,「别理她,疯子一枚。」
「你说什麽?你们这家店的人怎麽这麽没礼貌,我是客人,洒我一身还骂我疯子,小心我告你们。」她发起狂来。
「去告呀!我没被告过,听起来挺新鲜的。」张至光若无其事的对她咧嘴笑,看她气急败坏,他笑得连肚皮都震动起来。
「你,」她指著张至光鼻子,气呼呼说:「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
「老板?呵呵……我们这里有好几个老板,你要小老板大老板还是大大老板?」
「你……」
狄臣在办公室隐约听见争执,走出来,看见一群人围著吵吵闹闹,感觉苗头不对他迅速走过去。「发生什麽事?」他从人群中挤进去,看见眼睛红红的曹晴如,跟ㄧ个指高气昂的女子,张至光仰著头著腰像跟人吵架。
「你不是要找老板,他就是,」张至光挥挥手,没事般的对凑热闹的客人说:「没事啦,大家回座位玩,不采没什麽好看罗。」
他本想拉著曹晴如回吧台,却被韩佑言老婆吆喝住,「喂,你想逃吗?」
看女子气焰嚣张,狄臣望了望怔住脚步似乎受到惊吓的曹晴如,不知她又闯什麽祸了。
韩佑言妻子看见狄臣好像得势般,以为狄臣会教训曹晴如一番,瞪著她的眼神更是犀利,让曹晴如胆怯的退躲到狄臣背後去。
「她是韩佑言的妻子。」曹晴如低低的在狄臣耳边说,音乐很大声不确定他是否听见。
狄臣见她躲进自己背後,好像很怕这女子,伸手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点勇气,却被韩佑言妻子冷眼瞧见他们十指交扣。
「吼,原来又勾到一个凯子。」卓季薇睥睨说。
「你说什麽?」狄臣听闻,忍不住用另一手一把揪住她湿黏的衿口,厉声说:「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人。」
「你……」狄臣咬牙切齿,她吓得眼珠子瞠出,有点发抖。和她想像的怎不同。
见她一脸惊吓,狄臣狠地放手,冷冷的对她说:「马上离开这里,不然我不保证等一下你会不会变成猪头。」
拿起座位上皮包拔腿要跑时,她仍不忘丢句,「你们是这样做生意的,好,好,大家等著瞧。」
「狄臣,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曹晴如内疚,担心一而再发生事端会影响店里生意。
「惹麻烦?呵……」狄臣不以为然笑著她哭丧的粉颊,安慰,「你得习惯,不然怎做夜店老板娘。」
「我做不好的。」她羞愧的低著头。
将她拉到身边,坐在自己大腿上,看著她受挫的模样,觉得好笑又怜惜,之前看她大胆的在台上跳钢管总觉得她活力十足,无所畏惧,现在怎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真不像原先认识的她。
「我像是怕事的人吗?」作家的话:
(13鲜币)24 有色眼光看待的钢管秀
狄臣反对她跳舞她听话的不跳了,这些日子狄臣给的家用绰绰有馀,她终於嚐到不需为钱苦恼的惬意生活,也严然像seduce名符其实的老板娘忙进忙出。
跟大家相处愉快,经济无虞,最近胖了两公斤,脸蛋丰腴许多,气色红润,神清气爽。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怎说哩?
「小熏骑机车跌倒,」吴栋林跟她:「怎办晚上钢管秀要开天窗吗?」
小熏即是她不跳後再请的钢管女郎,才十九岁而已,晚上还在念夜二专,出身单亲家庭。据这两点就跟她之前很像了,她也是这年纪即开始负担庞大家计,半工半读,开始学跳钢管秀。所以她格外怜惜这样的女孩。
「开天窗?不好吧!有些客人是专程来的。」吴栋林是店经理怎麽反而问她,难道他真将她当老板娘。
「晴如,今天晚上你先凑一下吧!」吴栋林说,这才是他的目的吧。
这男人看起来很老实,脑筋却也转的挺快的嘛。
「我……」她嗫嚅犹豫。狄臣晚上又约了一票朋友飙车,可能打烊前才会进来吧。但是要是被他知道,可能会臭脸。
「我打电话跟狄臣说一下,你去准备。」他知道她在顾忌什麽问题,相处许久也知道她的耳子软,很容易说动,只要跟狄臣报备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好说:「好吧!」只要狄臣不感到排斥,她倒无所谓。
喧杂空气中播放著节奏不是很强烈的舞曲“Everytime We Touch“,室内播放著这首歌的旋律,穿著久别的舞衣,曹晴如倚著钢管翩然起舞……
I still hear your voice,
When you sleep next to me
I still feel your touch,
in my dreams
Forgive me my weakness,
But I dont know why,
Without you it’s hard to survive
……
一段时间没跳舞感觉肢体有些僵硬,可是上舞台十分钟後,却好像做过暖身一般,四肢很快又活络,身体舞动的曲线彷佛变轻盈。
她还是喜欢掌声和喝采的,望著众人随之起舞,而自己是带动气氛者,内心有种无形的骄傲,只是她不解为何那麽多人要以有色的眼光看待钢管秀,只是舞者火辣感?还是这舞蹈充满煽情挑逗的意味?
舞台下热络起来,许多人坐在位子上摆动身躯,兴奋的双手拍掌,有些人早已加入舞池。pub这时段的节目最令人血脉沸腾,好不快乐。
像狄臣?自己经营夜店,聘请舞者,经过这些时日深入了解後,她才知道,原来他对钢管舞者亦存有偏见,像对封建时代戏子那般的歧视眼光。
她只打算跳三十分钟,在狄臣的店里她还是收敛些,无论她多喜欢跳舞……反正这场她只是串场,不开天窗就好,为了两人感情长久,她还是别引他反感,称职的做好他身旁小女人的角色。
其实有时候两人悬殊的生活背景,让她倍感压力,总小心翼翼捧著,害怕一不小心没捧好碎掉。
这种压力时常无形中困扰她。
在她香汗淋漓打算舞完最後一曲,音乐响起之初,店里走进几位她没印象的女子,她记不差见过不难忘怀,肯定她们这几月没来过seduce。
她专注舞蹈没仔细算,三、四个吧,因为吴栋林笑咪咪迎上前,所以她刻意注意到,想必又是何方娇客,他那张职业的才会笑的那麽自然跟夸张。
「哇!你们什麽时候有钢管秀的。」吴栋林领她们到座位,狄云坐下即吃惊的盯著舞台乍舌。「看起来真好玩,这什麽时候加上的节目怎不通知我一下。」
「一年多了,好几家夜店都时兴这个,生意都被抢走了,我们不跟进,大概只有关门的份了。」
狄云环顾四周,高朋满座,关门的份应该还轮不到吧,不禁蹙起眉头调侃,「我看是同流合污吧!想赚钱就说想赚钱,不老实。」她直率的大笑两声说。
「嘿嘿嘿……」吴栋林陪著乾笑。狄臣的姐姐狄云为人随和爽朗,和狄臣一同开店的莫逆之交都熟的很并不拘束。
「喂,你们请的舞者不只感,还漂亮的简直让人流口水,难怪生意这麽好。」狄云凑近吴栋林耳边佯装悄悄说,目不转睛盯著台上的曹晴如,好似对她、还有她倚著跳舞的钢管都颇感兴趣,彷佛也想试试那冰凉钢管的魔力般。
「她是客串的,」吴栋林在狄云耳边呐呐说:「她是狄臣女友。」
「狄臣女友?」狄云几乎跳起来惊呼,「不会吧!」
「她只是客串啦!」她的反应让吴栋林一愣,连忙解释。看来她不怎接受曹晴如的。
早知她会来,就不会让她上台。吴栋林眼神瞟著舞台,有点内疚。
「客串跳这麽好骗谁?」曹晴如的舞跳的确实很好,假如不说她是狄臣的女友让她震惊,她还想继续赞赏一番呢。
可是……
狄臣是玩昏头了吗?跟跳这种舞的女人来往,别说她感觉怎样,即使她不在意跟著举双手赞成,但只要被她眼高於顶的父母得知,她连他家门一步都踏不进去,别说当金融界赫赫有名的狄家媳妇了。
狄臣开这家夜店家人长久以来都是持反对票,他应该知道自己身分能拿捏才对吧。
狄云想了想,他跟父母许诺三十岁收心,再荒唐也是这一年,一年後他必须回家接掌事业,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他应该不至於娶个舞女郎回去让父母震怒吧!
下舞台後,吴栋林过去跟曹晴如交头接耳,「狄臣他姐姐来店里光顾。」
「他姐姐?」她吃惊,交往半年多她没见过他任何家人,他姐姐?难道是刚才吴栋林领进来的其中一位?
「你们不认识吧?」吴栋林问,曹晴如摇头後他接著说:「要不要去认识一下。」
「好啊!」只是她得先去卸妆,满脸浓妆看起过於妖艳,会给人不好印象的。她很在乎他家人的感受,赶紧去卸妆。
曹晴如躲进更衣室卸妆不久,狄臣即飙完车风尘仆仆进来,他一进门狄云一看见他,马上招起手大叫:「狄臣,我们在这里?」
听见声音狄臣往音源处看,说吃惊不吃惊,狄云前几天就嚷著要来,只是不知她何时来罢了。今晚不声不响来还呼朋引伴,真服了她。
走过去狄臣笑说:「不是随便说说怎突然来了。都嫁人了,还敢上夜店。」
「不欢迎,还是怕我将你的店吃垮?」狄云促狭他。
「我比较担心姐夫不高兴。」
「我又没跟他报备……」狄云问:「喂,我听栋林说刚刚跳钢管秀那女生是你女友?」
「跳钢管秀?」狄臣瞄一下吧台跟四周都没看见曹晴如。怎麽回事?舞台上也空盪盪啊。
「你不会来真的吧?」狄云凑过去他身边低声问。
「什麽意思?」她今晚上台跳舞?狄臣纳闷。看见吴栋林正在忙,张至光也在吧台忙,大家都在忙碌,就是没看见曹晴如。他被狄云的话说的担心起来。
狄云耸耸肩说:「你懂我的意思的,爸爸是个重门户的人,你不会一再忤逆他吧。」
「有可能。」他无奈说,反正他做什麽都不尽父母心意,随他们怎想,被狄云得知,看样子曹晴如跳过钢管秀之事就像白纸上的黑点是遮不掉的了。
只是他不明白,不是都讲好了,她不需要再上台跳舞,为何今晚又上台,难道舞者请假?
他望一眼吴栋林,心中有些许责怪,这麽做真会影响他们之间感情进展,再怎样从现在开始,她都必须让他人对曹晴如留下好印象,甚至是美好的印象,才能掩饰他们之间悬殊的家庭背景。
显然关键的第一步已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