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鲜币)33 她脸上脆弱的眼泪让人感到心疼
「该死!」狄臣站在炽热太阳底下垂首顿足,就差一步,刚才反应不那麽迟钝,就追到了。看著她远去的背影,他完全被搞模糊,不明白他们为何分手,简直莫名奇妙到令人搞不清楚状况。
之前她的手机只是关机,後来却变成空号,难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离开他,因为她想分手?
他心微微一震,一股怅然涌上,看著身旁热闹的车水马龙,他却孤单的站在人行道上,恍如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抛弃那般颓丧。
「爸──」韩佑言睡梦中被电话声惊醒。
「亚臻?发生什麽事了?」电话中传来女儿的哭泣声,他顿时睡意全消。
「妈,又发酒疯了,她晚上喝了酒回来又乱摔东西,我想去制止,她却打我,我想逃不小心跌下楼。」
「跌下楼?」韩佑言闻言紧张的从床上跳起来,「有没有受伤?」
「我在医院。」她还在啜泣,声音显得虚弱。
「你妈呢?」
「我不知道,应该还在家里吧。」她推测母亲应该还没酒醒,搞不好倒在被翻天覆地扫过的狼藉客厅里呼呼大睡。
「你自己去医院……」他紧张起来,拿著无线话筒走向衣橱,焦急打开拿出吊挂的衬衫、长裤。
「是邻居送我来医院的,」韩亚臻胆战说:「爸,我去跟你住好吗?」
韩佑言想都没想直言,「好是好?可是,你的监护权在你妈那里?当初你自己要跟她的,你妈的个你也清楚,我怕她又大吵。」离了婚好不容易躲开,又要为这事去面对她的歇斯底里,他感到厌恶。
「我怎麽知道妈跟你离婚後还是这个子一样没变,甚至你不在,没人可以制止她的行为,她变本加厉。」她委屈说,怪自己太天真,以为母女相依为命妈妈会疼她,也怪自己被母亲洗脑,轻易信任嗜酒如命的母亲。她母亲还吓唬她,爸爸是爱上别的女人才要离婚,要是他娶了後母铁定虐待她。岂料,她没被後母虐待,却三天两头被亲生母亲虐待。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住在套房里,那间房子租人了。」韩又言边换衣服,边无奈讲电话。
「爸我要跟你住,只要离开妈,我住那里都没关系。」她已经受不了母亲酒後反覆无常。
「我先去医院,我们见面再谈吧!」
韩佑言穿好衣服急著出门,匆匆挂掉电话,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出套房门。卓季薇暴躁的脾气依然没变,谁受得了她,现在连女儿都不想理她,这到底是谁造成的错?
焦虑跨进医院急诊室,他即看见韩亚臻静静若有所思躺在病床上,他急忙走过去,看见她脚踝裹著纱布,脸上锉伤擦上褐色碘,心疼问:「怎会摔成这样?」
看见爸爸韩亚臻忍不住抱著韩佑言又哭起来,「我不回去跟妈住了,爸,我要跟你住。」她吵著,脸上脆弱眼泪让人感到心疼。
「好、好、好……」拍拍她的背脊安抚,韩佑言有些苦恼,看样子他得先将女儿安排在曹晴如那里住一阵子,不知她会不会胡思乱想。
他很担心她反感,可是却也最放心将女儿托付给她。
白天帮韩亚臻办了出院手续,韩佑言打一通电话给前妻,两人在电话中沸沸扬扬吵了一架,他前妻大言不惭要他将女儿还回去,不然即告他。他只好直接了当告诉她,他要争取监护权,不会将女儿再交给她,且已通报家暴。
下午韩佑言交代佣人将韩亚臻的物品收拾好,晚上两人用餐後韩佑言即带她前往曹晴如住处安顿。
在车上韩亚臻不安的问:「爸,租你房子的阿姨真的愿意让我先住一阵子吗?」
「我跟她联络了,她说好,只是去了乖一点别麻烦人家。」
「不会,不会,我会很乖的,等你找到大一点的房子我再搬去跟你住。」她吓坏了,现在只要不跟她可怕的母亲一起住哪都好,要她呼吸轻声一点她也照做。
韩佑言看她一身是伤对她笑了笑,他知道女儿乖巧懂事,当初是不想离开家才选择跟妈妈住,以为母女相依为命後 卓季薇的行为会节制些……可是,女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这次他必须狠下心,将女儿带走,别让她再伤害她。
到了大楼门前韩佑言按下门铃,曹晴如早惴惴不安等在客厅,一听见门铃她马上去开门,看见韩佑言带著位跟曹晴彦一般大的女孩,她挤出笑容可掬的对他们说:「赶快进来呀。」
韩佑言拖著韩亚臻沉重的行李进去,不好意思的对曹晴如说:「对不起事出突然,一时间实在不知要让她住哪里,我哪里又太小。」
「这本来就你的房子,你再说什麽客套的话。」
「叫阿姨呀。」
「阿……姨?」韩亚臻嗫嚅盯著曹晴如,视线又移到韩佑言脸上,不确定问:「叫她吗?」
韩亚臻指指曹晴如。
「不可以没礼貌。」
「我叫不出来。」韩亚臻淘气的吐吐舌头说:「我叫姐姐可不可以。」
曹晴如听了眉开眼笑,她才几岁就得被这麽大的女孩喊阿姨,感觉好像一下子变老许多,叫姐姐确实比较恰当。
她以为韩佑言的女儿会跟她母亲一样凶悍,可是听她讲话轻轻软软的,不像坏脾气的女孩,她心安多了。下午接到韩佑言电话一直担心,现在乍看下,感觉他女儿挺好相处的嘛。
「你就叫姐姐吧。」韩佑言没坚持顺她意,也对曹晴如尴尬且惭愧一笑。
叫过人之後,曹晴如才发觉她脚受伤裹著纱布,走路还要韩佑言搀扶。她为什麽受伤,韩又言没交代,她只记得自己之前曾被无赖骚扰,跌伤脚踝,她就像她当时那样,希望她没那麽倒楣才好,可是看她外表只是轻伤应该没什麽大碍。
「房间我刚刚整理过了。」韩佑言扶著脚伤的女儿,曹晴如帮忙拖行李。
「晴彦呢?」韩佑言问。
「他在房里,我叫他出来。」
曹晴如走过去敲房门,「晴彦,韩大哥的女儿来了,出来认识一下吧。」
(12鲜币)34 春宵漫漫,可以慢慢消磨(H)
「爸,你的房客好年轻喔!而且好漂亮。」韩亚臻凑到韩佑言耳边悄悄暧昧说,脸上露出明显喜悦,「我看得出来喔,爸爸喜欢这位姐姐。」
「别在人家面前胡言乱语。」韩佑言脸色沉住,才几分钟就被女儿看透,不自在的紧张起来,几岁的人了还恋著女人谈情说爱的真难为情。
「知道啦。」韩亚臻看著有点手足无措的爸爸,眨著眼继续调皮问:「爸,她是不是妈说的那个小妖啊。」
「你好好养伤,别乱说,被听见不好。」韩佑言听闻慌忙往身後未掩的门口看去,曹晴如跟曹晴彦正好笑咪咪走进来。
他尴尬一笑。
「人家只是关心你嘛。」她嘟起嘴,跛著脚坐到床沿去,盯著曹晴如亮丽的脸庞不由得想,有这麽漂亮的後母真是幸福……喔!幸福的是爸爸,她是幸运啦。
她调皮的吐吐舌头,没人知道她小脑袋瓜在想什麽。
「别太麻烦人家,我会天天过来陪你。」韩佑言紧张的转移话题交代她,希望刚刚女儿贬抑的玩笑话曹晴如没听见才好,费了好多血好不容易靠近她的防线,不能再倒退出去。总是只能远远的看著、呵护她,让他好生痛苦,担心女儿毫不瑕掩的个坏他事。
曹晴彦慵慵懒懒的站在门口,刚睡下又被叫醒脸上仍一副睡相。
韩亚臻瞅著他,没想到姐姐漂亮,弟弟也这麽帅,早知道她该跟爸爸才对呀。
拘束的礼节都介绍过,走出韩亚臻房间,曹晴彦拖著睡意又回房睡觉。帮女儿关上房门,站在门外韩佑言内疚说:「晴如,临时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她年纪轻有时比较任,但还算听话,你多担待些。」
「什麽麻不麻烦,你帮我这麽多事,该道谢的是我才对,何况这房子本来就你的。」
「你一定要跟我分这麽清楚吗?晴如……」他温柔低喊她的名字,心也是,体内血也都为她沸腾。
「我……」她水眸一抬即接触到他热切目光,要她怎回,他的是他的没错,她从不妄想,反正她穷惯了。
「我可以给你我所拥有的一切。」他低语拉起她的手背,凑到唇边轻轻一吻,相当绅士,让她想拒绝都显小题大作,反而让他这些日子为她做事情的诚意感动。
手一直被拉著,她羞涩缩回,忙不迭说:「我去给你跟亚臻倒杯水。」再不走连自己都动情了。
她转身要走,他赫然拉住她,力道太猛,她不小心跌进他怀里,霎那她用无辜的眼神望著他,好像告诉他“我不是故意主动投怀送抱的,是你拉得太用力”。
她眼睛还来不及眨,韩佑言就像逮到机会一般,不顾右手边女儿房里窸窸窣窣,左边房里的曹晴彦是否睡著,压下脸将炙唇深遂往她丁香唇里送,一碰触到她的柔软他即像舔上蜜果般死命纠结,让她禁不住也勾住他的热情,逐渐瘫软在宽阔怀中,享受他炽热如焰之吻。
顷刻赫然回神,她羞涩的推了推他,水汪汪双眸被逗得些许迷离,动著湿热唇瓣说:「会被他们看见的。」她瞄了瞄左右两扇门,幸好都还紧闭著。
「进房里去吧。」他仍紧搂她不放手,只缺临门一脚,他快速伸手扭开她的房门,她本想说什麽,却很快又被他深情掳掠。他不让她开口宁愿不顾羞耻的缠住她的舌。
「不要啦,佑言……」她稍稍挣扎,欲拒还迎,湿热的唇舌舔著她香滑的颈肩,有股麻然窜入心田,她禁不住发出低低嘤咛。
「我要,我要你,我想了好久。」他舔著她的香甜,好不容易得手才不放手,鼓胀的欲望早蓄势待发,要他收回,收不回,就像付出的感情,覆水难收。
房门开了,也关上了,不忘上锁,距离床只剩几公分,已经短得像舌尖探入她咽喉到心仅剩咫呎即可攻陷。
他用轻柔肤触爱抚她娇嫩肌肤,轻轻柔柔,试图勾引她的欲火。
逐渐的她迷醉了,他的吻像人一般温柔,醉得连他开门的心机她都忘了阻拦,甚至感觉温热大掌搓在口都是多麽令人陶醉与兴奋,直想献上自己,享受这道呵护般的摩娑。
双双跌上了床,她诱人的气息,散发的香氛,不是男所能抗拒,鼓涨的欲望被她裸露的玲珑曲线挑逗到极点,憋太久,韩佑言像头饥渴猛狮跨上娇躯细嚼啃食,由白嫩香肩越过令人垂涎嫩峰,滑到肚挤下的私密,胀满的情欲赫然往她体内奋力挺进,一股潮水湿了又湿。
「嗯……」她低喃,迎合他的冲刺,躺在他身下她却仍感到茫然,彷佛现在像梦境虚无飘渺。不明白,不是排斥著吗?可这时她却好享受他在自己体内奔驰的欢愉感,胀满与包覆都那麽充实,充实的好安全好令人放心。不像,不像,狄臣,总让她不安……
「我弄痛你了吗?」听她沉吟,娥首蹙得好紧,好似忍著,他放慢猴急速度轻推慢入,佳人在怀什麽多好,春宵漫漫,可以慢慢消磨,已不急一时。
早上韩佑言从曹晴如房里醒来,看见身旁柔美如幻的佳人,忍不住又吻上去,湿热的吻吵醒了昨夜被情浪卷袭得疲累的她。
她揉揉眼,娇羞的想起昨晚激烈人体交战,脸颊滚烫如火,好像自己床第放浪被窥见那般羞赧。
「怎麽了?」见她眼神移开,韩佑言翻身深情仰望她,爱怜问。
「没有。」他直盯著她看,使她更如新妇娇羞,黑睫害臊的眨呀眨,不敢看他,悄悄的拉了拉被单盖到肩上,盖住一丝不挂的赤裸肌肤。
他注意到她娇羞的动作,帮她多拉一点被盖到肩头,免得春光再泄她脸颊越发的红嫩。
为她的可爱他笑了笑,抬起手指轻柔的画著她美丽的轮廓,从鼻尖到唇线,突然深情开口,「嫁给我好吗?让我用馀生好好爱你,照顾你。」
「我,可是我,我没有父母,又穷,又没学历,我什麽都不会,只会跳钢管舞。」她哭丧道,发觉自己除了一张好看的脸蛋,还真一点背景跟墨水都没。
闻言,韩佑言笑不可抑,将她又搂进怀里,「想吓跑我,我不是二十几岁的小夥子了,我可是经过千锤百鍊,绝对经得考验,这种事吓唬不了我,更赶不跑我的。」
好好听的甜言蜜语,他是吓不跑,可是她却被他死命追求吓跑过。有这样的男人呵护自己,还能强求什麽?够幸福了吧!她忍不住抱住他,往他唇上献上甜蜜深吻,这辈子只有遇见他,她才感觉到自己是被宠爱的,有这样的男人爱护自己别无所求。
「这样我禁不住的。」这一吻甜的像在挑逗他,让他心又痒了起来,浑身又开始发热。
她漾开灿烂的笑容,眼角泛著潋潋泪光,噘著嘴撒娇,「都几岁了,年轻气盛喔!」昨晚耗了那麽多体力,洗过澡就沉沉入睡,她担心他太累呢。
「我,」看她是不了解男人,还是低估他,他眉头一敛,不服气,怎可让自己深爱的女人看扁。
「啊,不要啦,你昨晚做过了。」他翻身压住她,让她眉眼呵呵笑开,像天上弯月般幸福,当他扳开她双腿,她更笑得更是如树头小鸟花枝乱颤,飞上青天。
「今天还没……」作家的话:
(13鲜币)35 花前月下的激情
有过肌肤之亲韩佑言并无厚颜无耻直接搬来住,但却天天往这里跑,也几乎时常藉故赖著不走,时间晚了,当然就有理由留下来。睡哪都好,决不会天天睡沙发。
「姐姐,磨菇是不是切这样。」韩亚臻兴高采烈的在沾板上将蘑菇切片。
「切的很漂亮。」曹晴如称赞她,穿上围裙,从冰箱拿出做浓汤的材料。
「随便嘛,能吃就好了。」曹晴彦瞄她一眼正将饭盛进盘子里,等韩亚臻将火腿,磨菇 都切了好,再放进去烤箱烤。
曹晴如发觉他们两个越黏越紧,住进来後韩亚臻一个字都没说过住这里不好,反而难得出门,不是跟曹晴彦窝在房里玩电脑游戏就是两人窝在客厅看电视,连出门都像连体婴。
「你有点审美观好不好,东西要好看感觉才会好吃嘛。」韩亚臻仔细切著认真说。
她的脚已经好了,来这里一个多月她本不敢出去,怕她妈妈找来,现在父母为了争取她的监护权又多一条反目的理由,这个暑假她跟曹晴彦每天都腻在一起,爸爸妈妈反而不那麽重要了。
「难说,搞不好重看不中用。」
「像你,重看不中用,只会等吃。」
「我好歹也帮忙盛饭啊……那等一下我洒起司好了,这样我就有贡献力量了吧。」
「对啦!」
两个在那斗嘴,曹晴如搅著炉上的浓汤觉得他们就像这浓汤黏瘩瘩的,整个暑假一个跟前一个跟後。
一下子门铃响了。
听见门铃,韩亚臻像蝴蝶飞快的跑去开门,神情愉悦的说:「一定是爸爸来了。」
「心情这麽好,有什麽好事。」见女儿神采飞扬,韩佑言问,其实他也看得出来她来这里後每天都眉开眼笑。
她凑到他耳边,高兴的说:「今天下午晴彦带我去超市,我们买了很多菜,幸好都没遇见妈妈。」
提及没遇见妈妈,她开心的像小鸟吱吱笑著,韩佑言见她那失态的模样却有点啼笑皆非,之前要离婚时,还跟她妈妈那麽难舍难分,现在却避之不及,他想她是被她母亲吓到了。
也发觉後母没那麽可怕吧!
走进厨房韩佑言看见,连平常不做家事的女儿竟然也下厨,笑得合不拢嘴,「看来晚上这餐相当丰盛。」
「他们两个说要吃焗烤海鲜饭,买了一堆东西,我回来两个快将厨房翻了。」曹晴如绽放笑容,厨房变得热闹非凡,盈满家的温馨感觉。
「爸,做饭很好玩的。」韩亚臻得意洋洋,拿起她切得漂亮的磨菇跟他炫耀。
「做久你就不觉好玩了。」女儿做事的三分热度他怎不了解,只希望她是真爱下厨,不是一时贪玩觉得有趣,以後嫁人才不会被嫌弃。
「我才不会呢。」她偷偷瞄一眼在那盛饭盛不好,笨手笨脚的曹晴彦,顾自窃笑。
厨房里好温馨,以前在家她母亲未曾煮过ㄧ餐给她吃过,更甭提下厨的事,现在她竟然可以自己下厨。
她以後要做一个好妻子,不像她母亲那样……
「唉呀,你们出去走走啦。」
饭後韩佑言跟曹晴如两人被推了出去,曹晴如脑筋转得快,忍不住调侃两个小家伙,「我看你们是嫌我们在家里碍眼,想把我们赶出去吧!」
「对对对……你们赶快出去,看要去手牵手散步还是看电影多好,别在这里碍眼。」韩亚臻一手推一个,想让爸爸早有个伴她得积极的顺水推舟,这样对自己也有利,不只有漂亮的新妈妈,又有个疼自己的新哥哥……
新哥哥?她转头勾勾暧昧眼光瞧瞧曹晴彦,这位新哥哥真不合作,也不帮忙推人一把,害她多用了好多力气。
好不容易将他们关在外面,她咕哝叨念走到沙发跌坐下去,「都不帮我,只会顾著看电视。」
「没什麽好帮的。」看电视看得正采的曹晴彦偷偷笑著。他也乐观其成呀!姐姐辛苦那麽久,这回他不希望她又被男人抛弃了……
是啊!他不希望,狄臣走了,姐姐难过好一阵子,反正,狄臣那种无关紧要的样子,他实在看不出来对姐姐多好,又三天两头不回去过夜,谁知道他去哪里?但看出姐姐爱他,他当弟弟也不好多话。现在,虽然韩大哥年长姐姐一大把年纪,可是他看出他是真心真意对姐姐好,只是不知姐姐心里怎想?
「喂……你发什麽呆……」
「真迟钝,你看不出来呀!以後你要叫我舅舅。」曹晴彦故意戏谑她,脑袋里不禁打趣想著他们以後的关系还真复杂啊!如果他不幸娶了她的话,那他得叫韩佑言姊夫还是爸爸呢?
「舅什麽舅?我还要叫救人呀!救命呀!快来人呀……」她故意圈住嘴像放声公大叫,谁敢笑谁呀。
「你干嘛,别闹了。」曹晴彦哭笑不得的瞪著她,猛摇头,额头三条杠,她爸爸正经八百的,怎生个女儿却少筋,救人?还救火咧?
「对不起她……」走出门韩佑言又客套起来,她也尴尬的不知所措,「亚臻比较孩子气,让你出来喂蚊子。」
发觉她穿著短袖的手臂肿两个包,他心疼牵著她走一直帮她赶著嗡嗡乱叫的蚊子,自己也被咬了几下。
「知父莫若女嘛!」曹晴如说:「我们就依他们的意思到中庭花园走走吧。」
在中庭花园浪漫灯影牵手漫步一段路,花前月下,良辰美景,韩佑言突在月亮默许下含情脉脉看著她,「晴如……嫁给我好吗?」
她听闻突怔愣住,双眼一时迷蒙,恍如梦中,盯著韩佑言深情双眸,犹豫起来。
其实这并非他头次求婚,可是每次都让她好难回答。为什麽?她也不知道,或许顾虑别人误认她是被坏他婚姻的那个第三者吧!假如真答应他的求婚,不就落人口舌,难以自清了。
再则,她还没准备好。
「晴如,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他再次恳切说。
「让我再想想好吗?」她是期待又害怕受伤吧。
「别让我等太久……」
她羞涩的低下头,心情有些沉重,怀疑除了他自己将会有更好的选择吗?很难吧!他除了年纪年长她些,实在没什麽好挑,不知自己到底顾虑那麽多做什麽?世俗眼光真有那麽重要吗?
见她沉默不语,好像突然挂满心事,他爱怜抬起她垂的低低的下巴,让她看著自己问:「怎麽了,还不想结婚?」
她抿抿嘴,思索一会,心中好似有个残缺未被填补,仍在隐隐作痛,要她怎考虑,只好无解的勾起一抹笑,回答:「不是,是……」
「是怎麽了?我不够好是不是?」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这麽好的男人打著灯笼都难找,不能挑了,她不是顾忌这些。
「那要嫁我了?」顺著慌张语意问。
「嗯……」她答不上来,舌头打结。
「那是答应了?」他以为她答应,再次确认。
「……」看他笑得开心,她不想泼他冷水,咧咧嘴笑,当作答应,到时候反悔还有机会强辞夺理,也不至於丧失机会。再说,有个人可以因为自己而快乐,自己当然也会感到快乐,这种幸福很简单,垂手可得并无可挑剔。
他喜悦的凑上火热的唇,往贪恋好长一段时间的唇瓣摩娑去,免得她开口变卦。没摇头就当她答应,没点头表示她的矜持,只要她没说“不“,他都愿意乐在其中。经历一场不美满的婚姻,可以再捉住幸福的尾巴,他不敢过於苛求,这般境界足羡煞多人。
她的答覆彷佛激起他年轻时的激情,激烈的嚼著芳醇柔软舌尖,以为四下无人,吻得忘情,没一会却被迅速推他,她赫然望望四周羞赧说:「会被看见的。」她红著脸颊偷偷擦乾被吻得濡湿的唇畔,心底泛起一丝难得的幸福感。
韩佑言瞧她娇羞那模样,真是可人至极,将她搂在怀里不放,也跟著环顾四周打趣说:「没人看见呀!」
(10鲜币)36 难忘的灼热温度
「……一份麦香****块、劲辣**腿堡、中薯……总共是……两百五十六……」
「谢谢,请慢用……」
「晴如──」前一位客人拿著点餐走後,狄臣就直挺挺站在她前面,口吻显得谨慎从容。
她正在上班,第一眼看见他时,她是有那麽慌张一下子,可是很快镇定下来,自在的露出一贯的职业笑容问:「先生请问你要点餐吗?」
他开门进来时她即见他排在队伍後面,好像早知她在这里工作,而且是专程来找她,为什麽来?她猜测的目的应该不会有错。他们除了感情问题没有别的。
感受到她刻意的冷淡,狄臣心里早有数,一些时日没见,她都没主动找他,表示她是有意离开他的。即使他有心复合,她却避不见面,也都只是他一厢情愿想法。
昨天中午跟同事来这用餐,点餐时他发现她在这里工作,她却忙碌的没注意到他,虽然有股冲动想即刻上前,问清楚为何几个月来毫无音讯也不连络,可是当下他没打扰她,然而经过一夜沉殿,初见她时的冲动情绪也镇定了下来。
现在他心平气和,神情泰然。
「板烤**腿餐堡。」为不影响她工作他赶快点餐,免得两人危机四伏的关系雪上加霜,他仍抱著一丝复合希望,可不想又被自己亲手毁了。
「一百一十九元。」
「……」狄臣直盯著她拿袋子装汉堡,注满一杯可乐,然後拿给他,多馀的话一句都没回应。
他眼神落在她未施胭脂美丽星眸上,可是她却不愿将视线与他交会,对他就像对待一般客人那样亲切不留感情。
「先生这是您点的餐,请慢用。」
「你几点下班?」狄臣问,感觉自己在她心中似乎没有了位置有些落寞。
「麻烦下一位……」她眼神移到後面那位客人身上,漂亮脸蛋依然笑容可掬。
他突然出现,她只能泰然以对,在上班,要她怎办,何况这几月来人事皆非,她早想过迟早总会再见面,只是不知道会这麽快,一时间也不知如何面对。
狄臣拿著餐点跺到用餐区,找了位置坐下,目光却一直没离开点餐区,好像又怕她落跑似的紧迫盯人。
用完餐他走去,等在外面的遮阳伞下,她总得走出来骑车还是坐车回去,直到太阳下山,他终於看见她换好制服,出来骑机车。
走出速食店的曹晴如一眼望见狄臣神态自若靠在招牌大柱下的整旁机车旁,显然在等她。她心头一颤,脚步迟疑,彷佛要去接受严刑拷问般低著头走过去。
信步到他面前,狄臣紧抿双唇,一动不动瞅著她,镜片後朦胧眸光读不出喜怒,像毫无情绪的等待她先发制人,却又像压抑……
看她将物品放入置物箱,发现她换新机车,这种感觉好像两人很久没见过面,已物换星移般遥远。以前那麽亲密,现在却连她换了机车都不知道。
他走过去,双手往西装裤里,冷静的对她微微勾起笑容,「昨天跟同事来,很惊讶你竟然在这上班。」
惊讶!?她是在这里上班,领他们那些有钱人看不起眼的钟点费,她想他绝对不敢告诉同事他女朋友就在这里打工,说出来就自贬身价,连降五级,彷佛会从皇太子变成一干庶民,也幸好她早不是他这位黄金单身汉的女友了。
「很丢脸是不是,没办法我连大学都没毕业,现在工作难找,有人要请我已经很不错了。」想到他是美国某知名大学财经硕士,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取笑自己也讽刺他。
「晴如,那回我是气急攻心才会说出那些不得体的话,我也很後悔,我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我要回去了,我还得做晚餐给我弟弟吃呢。」没看轻,只是姿态很高而已,她无福消受。
「我道歉,如果我态度不好,诚心跟你道歉,你原谅我,我没有看不起你。」见她冷漠异常,他心有点急了,慌乱的拉住她的手腕。
「狄臣,」她扳开他的手,「我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我不敢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他是大财团的继承人,对她而言遥不可及,就像天和地乍看相连,但天却是天,地却永远是地,飞不上青天。
「我诚心忏悔,也不给我机会?」
她低头沉思,「我要回去了。」家里那几个还在等她回去做饭,再耽搁下去她不保证自己不会融化在他温柔的眸光中。
原谅轻而易举,但继续走下去有那麽容易吗?他们之间的隔阂并非误解或不谅解,而是自古以来都难以跨越的贫富歧视,尊卑观念……
他是有钱人,她是穷人,穷得让人觉得会见钱眼开的卑微人。
这些日子以来她深思熟虑过,维系爱情生存包含许多元素,不只是爱情成分的多寡,相爱的轻重,还有很多现实的考量。
当这些不协调的因素都存在时,即会打击脆弱的爱情,当被袭击的遍体鳞伤时,那麽爱情的价值也会变的一文不值。曾经山盟海誓什麽誓言的,还不是屁……
再说这些他都没说过。
她爱过他,就像地上青蛙爱过上树头小鸟那般仰慕。但是那已是不需再回顾的过去式,况且她已答应韩佑言的求婚了。
这些她并不需要告诉他,现在她必须的是赶紧回家煮饭做菜,享受一家温馨,他们都等著呢。
她坐上机车,才要拿起安全帽,感觉她即将离去的氛围,狄臣突然热切的不顾一切拉住她往自己身上揽,不理会身旁人来人往,还有背後吵杂的引擎与喇叭声,迅速掳掠她的双唇,灼烧的温度急促探入,欲将这些时日以来的思念全都藉由唇齿切磋传导给她……
(10鲜币)37 被伺候的像女王
怦然接触,他柔软的触感又回了来,温热的唇凌乱落在她想移开却被惦念的丁香小口,他逗人的舌尖像蛇一圈圈缠绕她,袭卷而来的热情,窒息的灼热又开始在体内蔓延开来,彼此有过的那份热情彷佛又燃烧起来。
然而,这迫切的吻能挽留什麽?虽然不是很肯定!至少能让她感受他对她的在意与渴望并没因时间消失。
狄臣用力吸吮曾经属於他的一席之地,要她牢牢记住这种甜蜜滋味,打从心底深处想再次以勾引的方式掠取她的芳心,相信自己的魅力很快能让她再度融化。
沉醉片刻,刺耳喇叭声急促响起,好像警告春意被窥见,她愕然从恍惚中回神,努力推开吻得忘情火热的狄臣,天色逐渐暗下,身後路灯一亮起,催促她赶快回去。
她有些心急,焦急著想回家,说好今天晴彦跟亚臻下课先去超市购买食材,等她下班回去再烧菜。今晚四人要在家里开伙,现在他们俨然像个小家庭,生活和乐融融,实在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我要回去了。」她发动机车,戴上安全帽,瞟了一下四周,没看见他那辆拉风的重行型机车,应该是开车来吧。
他沉住气,不知她是真想赶快回家,还是想赶紧甩开他,但从她一直移开的眼神,他可料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瓦解。想解开疑惑他追问:「我想了很久,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原因,不懂我们为什麽变这样,你可以告诉我吗?」
「……」她垂下眼帘,不敢正视他,安全帽戴好了,加油门就可以骑走。「我想你在生我的气,所以才几天不见,我也没资格赖著你。」
「那晚我的确很生气,我以为避开正面冲突过几天就没事了,可是,我过两天去新加坡前有打电话给你,但你没接,以为你再生我的气。」
有打电话?她没接到!
「狄臣,对不起,我们的问题不只这些。」她盯著前方,强迫自己不可以迷失。
「我不明白,你为何离开,甚至让我找不到,因为我们之间存在不只这些问题?」他伸出手握住握把,怕她油一加又走掉了。「你并不想跟我克服,还是你本不信任我?」
「我……」她低著头支吾,想起韩佑言的温柔,「我想我配不上你。」
「什麽叫配不上。」
「狄臣──」泛出泪光,机车引擎还在发动著,「不要为难我好不好,让我先回家去。」
「给我你的联络电话,晚一点打给你。」
「有事来这里找我,我真要回去了。」她油门一加,车子滑动,很快离开狄臣身边。
「明天我会再来……」
狄臣在她背後喊著,声音一清二楚落入耳中,骑向慢车道,视线逐渐朦胧,湿热的泪珠像不争气的意念,搔过鼻翼,滑过嘴角,滴在纠结的口。
「我回来了。」打开门,停在玄关换鞋即闻到香喷喷的白米香,还有炸排骨的香味。
「回来了。」韩佑言屈下身帮她将换下的鞋收进鞋柜,笑咪咪的拖著她往厨房去,「去看看亚臻她快把你的厨房毁了。」
「怎麽回事?」韩佑言心情愉悦,她跟著展眉,「她在炸东西呀?」
韩佑言笑呵呵。
「火关小一点啦!」韩亚臻指挥著曹晴彦。
「这样可以吗?」
曹晴彦关小炉火,一手帮韩亚臻翻动油锅内的排骨,韩亚臻白著手摊著一片大大的片,缓缓往油锅里放,一放下去油锅右批哩啪啦响起来,马上香味四溢。
「姐姐,你看我很有天份吧。」
她拿片沾著木薯粉,的确有模有样,只是为什麽每次她下厨曹晴彦就得当助手哩。可是看他好像当得挺愉快的,连一声抱怨都没有,真像妇唱夫随。
她走过去,厨房像战争过後的景象,有点狼藉,瓶瓶罐罐全跑出来见人,剩馀的食材东摆西放杂乱无章,但是满室生香令人食指大动。看看炸好的排骨色泽恰到好处,赞美说:「嗯,看起来很漂亮又相当可口耶。」
「今天的晚餐是排骨咖哩饭。」曹晴彦兴奋的翻开炉子上另一个盛满黄澄澄食物的锅子,高兴叫道:「当当当……美味喔!」
她乍舌,瞟一眼眉开眼笑的曹晴彦,搬来这里住後最幸福的是他,她只是次之。晚餐又是这麽丰盛,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三点就开始下厨准备晚餐了,已经满桌佳肴,又是美味的一餐,大家又可以大快朵颐。
「看来这里没我可以帮忙的了,我回房间了。」饭煮,菜也快做好了,她有点慵懒说。
「姐姐先去休息,爸爸也去……」韩亚臻喜孜孜的,她每天都这麽快乐,一点都不像受虐儿。
「欸,」曹晴彦用手肘推了下双手沾满白粉韩亚臻,咕哝著,「太早了吧,还没吃晚餐咧。」
「臭曹晴彦,我脑袋没你那麽色情。」
「喂,你字面上意思就是那样,谁色情了……」
听他们两个旁若无人一搭一唱,曹晴如蹙眉摇著头往房间走去,他们两个凑在一起除了疯言疯语,实在听不出什麽正经话。
韩佑言跟过去,先一步帮她开门,一看见床她马上躺下去,站了八个钟头,脚酸背痛,每天生意都那麽好,真不是人做的。
「怎麽这麽累,还是别上班了。」韩佑言心疼说。
她翻身趴著,慵慵懒懒的,「不上班成天在家做什麽?」“夜神”的钢管秀也辞了,等他们找人,找到人就可以不用去了。白天晚上都没事,家里又有人固定来打扫,三天两头出去吃大餐,厨房又时常被那两个小毛头占去。不上班,她只能在家吃饱睡睡饱吃,等著造谯祭神喔!
当猪她才不愿意。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逛街找朋友聊天啊!」他帮她垂垂搥背,捉捉肩膀,「舒服点没?」
「嗯,好多了。」他对她真好,简直把她伺候的像女王,若她仍有微词,就表示真不识好歹,不懂珍惜!
(8鲜币)38 叫他一起来吧!
隔天周休午後狄臣果真出现,满面春风,似乎想讨好她,极有耐的点了杯咖啡,坐在用餐区看报纸、翻杂志等她下班。
看见他,在点餐区内忙碌的曹晴如,眉头深锁,心事重重,直不能专注工作。
以为父亲过世,生活负担减轻,晴彦上了医学院,跟韩佑言女儿又像小情侣般相处愉快,韩佑言亦对她宠爱有加,日子就此尘埃落定,无忧无虑。即使没能当上人家的元配,至少还能拥有个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
可是,狄臣却又出现,让原本意志不坚定的她心思又开始动摇起来。
她瞥一眼坐在用餐区翻阅报纸的狄臣,脑袋里不断想著要如何跟他表明这些时日发生之事,该用何方式让他知道她现在正和韩佑言交往,也已答应他的求婚,正打算明年春节前夕完婚,也开始筹备婚礼,还规划去浪漫的法国度蜜月。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说了他会有何反应?
她说不出口,也怕他知道。以为不去想他,过些时候跟韩佑言结婚後,有了属於自己的家庭,内心深处对狄臣的感情就会慢慢消失。
可是,现在看著他静静坐在角落优雅的啜著咖啡,很有耐心的等著自己下班,她不禁要怀疑,法国的蜜月之旅能否成行?
昨天韩佑言从旅行社拿回去的DM仍放在房间的梳妆台上,等著他们确定行程日期,未曾出过国的她,两天前也才办好护照,所以计画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还有婚纱!
即使他不是很富裕,却在知名婚纱店帮她订做一席浪漫非凡、独一无二的致新娘礼服,要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别致婚礼。
韩佑言善解人意、心思细腻,她集三千宠爱於一身,得天独厚的恩泽,更使她难以大言不惭的告诉他……她要回狄臣身边。
下班走出速食店後,狄臣拉著她往停车的地方去。「我订了一家法国餐厅……」
法国?又是法国!她一怔,不知该不该去法国度蜜月,还是吃吃法国料理就好。
「你刚刚没说,我已经告诉晴彦要回去吃饭。」她硬著不跟去,停在机车停放处杵著。其实不是告诉晴彦,是韩佑言,但她不能这麽说。
「晴彦?很久没看见他了,叫他一起来吧!你打电话给他。」
她暗抽口气,不知是否该说出实情,沉著心说:「晴彦交女朋友了,他要跟她女朋友在家里吃。」推托之词。
「喔,」狄臣突眉开眼笑,瞅著她说:「这小子一上大学就交到女朋友,念医学院就是不一样。」
「她女朋友是学音乐的,长得很漂亮。」她指的是韩亚臻,她长得像韩佑言,有对星辰般的乌黑眸子,闪闪动人,高挑匀称的身材也几乎出自父亲真传。所以,他们两人很快看对眼她跟韩佑言都不感意外。
韩佑言是个通情达理的父亲,即使自己没下嫁给他,她也不反对弟弟跟他女儿交往。只是,倘若她真的跟韩佑言结成婚,晴彦也成了韩佑言女婿,这关系还真复杂,她不成了自己弟弟的丈母娘?
难道她要用这理由回绝韩佑言?
当然不能,太牵强。
「叫他们一起出来,我马上多订两个位子。」狄臣高兴的拿起手机拨电话,却被曹晴如制止。
「不好啦!」当然不好,他们两个都跟韩佑言一国,尤其晴彦,看见狄臣铁定臭脸,这顿饭还吃得下去吗?「我打电话回去说不回去吃饭好了。」
换她拿出手机拨出去,狄臣盯著,发现她不只换了机车,手机也换掉了,只是……不知道她男友也跟著换了而已!
「我不回去吃饭了……」她捂著手机讲的很小声,眼神充满歉意,「回去再看……跟朋友……嗯……好,我会早点回去……」
一旁的狄臣以为她跟曹晴彦讲电话,眯著俊眸笑著说:「你这个弟弟看来还是很黏你,他女朋友不会吃醋吗?」
她心情沉重摇著头将手机收好,听她要跟朋友吃饭会晚些时间回去,还在公司的韩佑言显得有些失望,说他不如就在公司待晚些多处理些事再走。「不会,她脾气好的很,家教很好,也很懂事。」
「看样子你很喜欢她。」狄臣问。
韩亚臻确实是个讨人欢心的女孩,跟她爸爸很像,都是善解人意的人。只是,她不明白,韩佑言为何婚姻会失败,是卓季薇过於强势凶悍,还是韩佑言对她没有情爱?
这问题她想过,不敢问。她也好怕,自己的婚姻最後也是一场噩梦,像她原本的家最後毁在父亲外遇的手中,一把火惨绝人寰。
现在的她很犹豫……
(9鲜币)39 那房子有人自杀过~~~
这一餐曹晴如吃得满怀罪恶感,狄臣见她细嚼慢咽吃得不多,以为餐点不合胃口,追著问:「要不要再点些别东西,别饿肚子。」
一阵子不见,她发觉他更加细心,好像在讨好她,感觉有点不自在。
他伸长手臂帮她切开鲜嫩多汁的上等牛排,又裹了块鹅肝酱面包给她,像赎罪般轻声细语。
「够了,吃不完的。」她每道餐都只吃那麽一点点,看起来确实会使人误解。而这家法国餐厅相当知名,每道佳肴致的令人赞不绝口,只是她怀著心事胃口不是很好。
看她若有所思的咬下面包,狄臣问:「好不好吃?」
「嗯,很好吃,很好吃。」这是她第一次吃鹅肝酱,含在口中气味芳香,口感绵细柔滑,滋味香醇鲜美,怎会不好吃,再咬一口,更是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味……她天真想,叫韩佑言带她再来吃,好好吃的人间美味!
韩佑言!
怎突然想起他?移开眼神,心如踏在浮冰上摆盪。
心头揪了一下,忙不迭将剩下的面包挤入口中,不再贪恋这滋味,免得穿帮,要吃以後还有机会嘛。再夹起磁盘上狄臣已帮她分成小块的牛送入口中,细细咬嚼首次品嚐的法国致料理。
用完餐,狄臣依依不舍,提议看夜景或逛街,想多留她些时间。
可是她累了!也很想回去,回去一屋子温馨的家。
她想回家泡热水澡,躺在韩佑言上个月请人安装的按摩浴缸里享受温泉浴,并不想去看夜景,逛街更不想,站了一天,吸了一天油烟,今天也不需要跳舞,想早点躺上柔软的床铺,消除一整天疲劳。
狄臣瞅著她的魂不守舍,及脸上写满的倦意,以往的感情变成敷衍,时间的距离果真冲淡以往热情。现在的他们彷佛只是久未谋面的朋友,像是单纯的两条不平行线偶尔交会,短暂相聚即要匆匆道别,毫不恋栈?
他感到失望,失去昨天乍见她的喜悦。
狄臣拖著沉重的心情,开车送她回速食店骑车。
望著下车走向停车处的背影,他後悔自己的冲动,蹉跎这段感情。她冷淡的眼神,不再对他依赖,是否已在对他表明,他们早已分手?她也不留恋了?
「时间还早我自己回去就好。」在速食店分手前,曹晴如这麽告诉狄臣,他没坚持,就像也没坚持她必须多留些时间陪他一样。留下不想留的人,有何意义。
可是,在她完全没察觉下,狄臣跟著她行经的方向,亲眼目睹她将机车骑进一栋高级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狄臣将车往慢车道停靠,惊愕不已的看著高耸的建筑,脸色有一刻变得惨白。
她住在这里?住著许多政商名流的社区?这麽高级的大楼?
他不禁想起那本巨额存摺……想起那天在seduce停车场照过面的韩佑言……
「六百七十八万贰仟壹佰五十六……」看著点缀万家灯火的华厦,狄臣心底泛起一丝镇痛,不信凭她自己的能力,她住得起这种地方。
这里?!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场生日宴会……
隔天狄臣又出现在速食店,假日人潮多了更多,她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出空跟他攀谈。他像前一天一样,独自坐在角落阅报。只是抬头望她的频率增加,脸上的神情显得焦虑,眼神中的沉重不复初识那般不屑。取而代之是极少见过的落寞。
曹晴如一面记著客人要的餐点,一一装袋,心思却不停想著坐在角落的狄臣怎又来了?
他等在那里,只会让她更手忙脚乱,并不能让她更快下班,只会让她分散注意力,心跳七上八下。
昨晚回去,她早早入睡,却一夜难眠。一个晚上,两个男人,让她感觉心思被拉锯,情绪陷入极度恐慌,唯恐一不小心踩空,没什麽都没有了。
他很有耐心的等了三个多钟头,她很怀疑,如果她当初没离开,他们顺著这样一直走来,他会这麽有耐的坐在这里,以他的身分,等著只是速食店店员的她吗?
「你住在“品悦”?」走出速食店狄臣按耐住问。
「你怎麽知道?」曹晴如诧异,他跟踪她?
「昨天我看你进去。」他自招。
「我是住那里?」没什麽好否认,又不是去当小偷,哪怕人知道。
「韩佑言的房子是不是?」这就是他今天迫不及待找她的因素。
「你……怎麽知道。」她错愕,难道他已知道她现在等同跟韩佑言住在一起。
「我进去过一次。」
曹晴如惊讶,他进去过?他认识韩佑言?还是韩家的什麽人?之前她以为狄臣并不认识韩佑言,仅是韩佑言认得他。
原来……原来,不是?
「韩佑言的外甥女之前就住在那里。」狄臣倒抽口气,百感交集。
曹晴如再度吃惊,这回她吓得口吃起来,「你说张、怡、婷吗?」她不是自杀了,韩佑言之前说过的。
「嗯,是她。」狄臣点头,不同她的吃惊,神情显得淡定。
「所以你到过韩佑言的房子,你告诉我这些做什麽?」他想跟她表达什麽?是提及前任女友还是说他去过他前任女友的家?
狄臣沉默半晌,突然说:「张怡婷在那栋大楼跳楼的。」
「你说什麽?」曹晴如震惊,那房子竟然有人自杀过,韩佑言还叫她住进去?是这样吗?
「那天是张怡婷的生日,我们一群人在那里开生日宴,她喝了一些酒闹了起来,爬上顶楼跳下去。」
爬上顶楼?不是从哪房子?韩佑言只字未提,她也极少和邻居往来听都没听过……
(8鲜币)40 怪自己心,只顾著爱她~~
「她是因你自杀的不是吗?」张至光这麽说的。
如同被指责,狄臣神色黯然,看著她的眼神都显得抬不起,「我没有卸责,但她是喝多了失足墬楼。」
「她喝多了?」曹晴如问,「你对她没有感情吗?」
「我不清楚你为何问我这个问题,但我可以肯定答覆你,没有。」他毫不犹豫,眼神盯著她像在认错。
没有?曹晴如怔了一下。
看他一如既往冷静,有些时候他的冷峻眞会令人害怕,譬如他说这话时,但对她,她知道他极少如此,可是,那回他看见韩佑言的存摺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却重重蛰伤了她。
排山到海的不安使她退出他的生活。
「既然这样为什麽还跟她交往,这就是你劈腿的理由?」她,厌恶不负责任的男人,像她父亲那样,毁了一个家。张至光说她是因这样才跳楼的?是吗?
即使这与她无关,却一直存在心里,像鱼刺鲠在心头随时让自己感到不适。
狄臣是怎样的男人她并不算很了解,他可以热情如火,某些时候却冷得像冰,一屑不顾。
「韩佑言跟你说的?」
「他没说过,你不也从没解释过。」这件事确实是令她对他产生不信任的开端,也对感情没有安全感,可是现在讲开,感觉有点迟了。
「我那时贪玩,是跟几个女孩子过从甚密,但是大家心甘情愿……」说清楚也好,心中梗著心结,误会只会无形中扩大。「我承认我以前花心,但不表示我们交往过程中我对你不忠诚,你离开的这几个月,我想过很多,想我是太自负,太意气用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翻你的东西……」
「狄臣,我已经忘了这件事。」她笑笑的望著眼前街灯辆起的车流,知道他是来认错,来忏悔,可是……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满怀期待的瞅著她。
「我已经答应韩佑言的求婚了。」她毅然说,不想再继续三心两意下去。
狄臣愣住,不敢置信,「他年纪不小,你看上他什麽?他的钱,他给了你不少钱,他愿意在你身上花钱?」他发起狂来,找她这麽久,原来她躲进别的男人怀里,他却像傻子般等她、找她,等她来告诉他这件事?
「我不在乎你怎麽侮辱我……」听见这些话,她更难过,韩佑言不富裕,有的只是两、三间房子,和一间小公司,但跟他在一起,她感到很自在……最主要的,他身上没有让人感到沉重的光环,她不会时时刻刻落在妄自菲薄的恐慌里……
所以,这是她的因素,不是狄臣。
「我没有侮辱你,他有的我也有,他花得起的,我也不吝啬。」他只是不服气!韩佑言不过是个离过婚的男人,年纪大上她十七岁,她是鬼迷心窍还是被金钱冲昏头。
他能给的,他也给得起啊。
「狄臣,你又在意气用事。」他的条件这麽好,哪个女人不想巴著,她不敢!不敢捉住自己本没能力捉住的东西,勉强捉著,只会让自己无时无刻担心著,害怕它从手中流走。
「你是因为有人告诉你我花心离开我,还是那天晚上那件事?」他仍愤愤不平,已经不知该如何博取她的心了。
韩佑言太厉害了,只怪自己心,只顾著爱她,却未曾想她需要什麽?
只想著她配合著自己,却没去在意她愿不愿意……
吃完晚餐,她心事重重的坐在床上抱著枕头郁郁寡欢的,韩佑言见她魂不守舍笑咪咪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搂著她肩膀,看著她有些苍白的脸,心疼问:「想什麽?这麽入神?还是太累了?」
扬起眉,看著四十出头仍潇洒的让人猜不出年纪的韩佑言,「这房子是你外甥女住的是不是?」
「是啊,怎麽了?」韩佑言见她绷著脸,不知所以然,他不信邪,担心说了她害怕。
「她……她不是自杀了,从这栋大楼跳下去。」
韩佑言愣了一下,失笑,她仍是听说了,这张苍白的脸,不会是被吓出来的吧?「她当时是住在这里,所以这间房子一直无法脱手,也租不出去,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为什麽不说?」她娇嗔的噘起嘴,听他的口气不像蓄意要隐瞒她,而是,而是,不当一回事。
「说什麽?说这间房子死过人?」他脸上又勾起笑,曹晴如发觉他最近脸上总是盈满笑容,听见这种事她可笑不出来。「说了你会住吗?我们住这麽久有发生什麽事吗?」
他说的无关紧要。
「是没有,对不起,」她是反应过度,「只是,她怎会自杀?」
韩佑言叹口气,很不愿意的将事情经过说过一遍,曹晴如才知道这件事并不像狄臣轻描淡写说的那般……
但这些事已然跟她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