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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卷  第16章 潜逃

    大家以扰乱秋苑社会治安的罪名把我抓起来了,直接打包送到了BTBOSS杨嬷嬷面前。

    杨嬷嬷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飘云,虽然你的专情让身为女人的嬷嬷我也为之动容,但是——”

    我霍的一下冒火了,口不择言骂道:

    “你也算是女人?有你这样丧尽天良的女人么!你这是逼良为娼!你恶毒,刻薄,为老不尊!你——”***,你算哪门子女人?女人有反过来攻小攻的么!女人只能当小受!你这个老受!没有攻愿意扑的胖受!

    “住嘴!”

    被她那狠恶毒的眼光瞪着,我赶紧闭嘴。看着她手上尖细的簪子,真怕她失手一下子戳到我嘴上。貌似这样的惩罚电视剧里常演。我戒备地看着她的动作,悄悄往外挪了些许。

    杨嬷嬷咽下怒火,端起茶盏轻呷一口,又慢条斯理地劝说。

    “飘云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咱们可是正正当当开门做生意,官府里有备案的!既然你的小相公进了我的门,就得按我秋苑的规矩办事!”

    娘的!他还上了我的床呢!进了你的门顶个鸟事!又没进你身上前门后门!

    我抹抹眼泪,吸了鼻涕,恶狠狠地瞪着杨——不,应该是狼嬷嬷,不甘的反驳道:“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这是逼良为娼!我们可都没有给你签卖身契,就算你手上有,也不会是我们的笔迹,闹到法院——不对,闹到官府也是件冤假错案,是你们私下里囚禁和逼迫我们,侵犯了我们的人身自由!到时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怎么一早没想到这些呢!我们本就没有签卖身契啊!即不可能是父母卖掉的儿女,更不是自己卖身葬父的戏码,却白白的在这里混了这么久。

    谁知,杨嬷嬷满脸不屑,嘲讽道:“姑娘,我不妨跟你说实话,这秋苑,就是官府开的,飘云姑娘还想告到哪里去?”

    我傻眼了,被吓的不轻,泪水完全缩回眼眶里去了。靠!这里是官窑?!

    “秋苑里的公子,多是欠了别人的钱而还不起的穷苦人家的孩子,父母欠债潜逃,孩子自然得卖身抵债。再有就是罪臣之子,家里族人有当官的被抄家灭门的时候年龄不足十四岁的孩子,不管男女,都得入奴籍,永不能赎身!”

    “可是,这两点,我们都算不上吧?”我黑了脸色。咱一没欠钱二不是罪臣之后……

    “姑娘莫急!这不还有第三点么——”杨嬷嬷故意拖长了语调,斜睨我一眼,森森地笑道:“这第三点,就是外国潜入我国的奸细!没有通关文碟,查不到来历,却又不能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来到宇国的目的的,也要充作官妓!”

    我吐血!从哪点看出了秦风跟我是外国人?

    大概是猜出我心中所想,那个胖女人得意洋洋的从五斗柜里掏出一套衣物丢在桌子上。

    “飘云姑娘可否跟嬷嬷解释,这些是哪个国家的服饰?”

    这是——秦风同学在中华人民共和国NN市梦之岛购物中心购买的休闲服……

    “姑娘莫忘了,明月居中,可还存着姑娘的那身衣物,希望姑娘妥善保管,莫要让人抓住把柄才是。这里人多口杂的,万一有些口风不紧的说漏了嘴,官府上门来提人可就不好了。届时,以琴枫公子的姿色,定会入官老爷的眼。与其被那些不干净的官爷带回府邸做禁脔,日后玩腻了送人,或是请上几位有断袖之癖的同好共同狎玩,不若在嬷嬷这里呆着,嬷嬷还会帮忙看人把关,定不会让公子吃亏的!”

    一番话,看似处处为我们着想,实则为了满足她自己的私欲。可是,我无法反驳。因为,我们赌不起。男人玩弄男人的手段之残忍我在耽美小说里看多了,搞不好真的会死人。以秦风高傲的子,断不可能为了让自己脱困而报上家族名号,让父母宗族蒙羞,不然一早就说了,哪里还会借用楚公子的名头。

    看来,秦风落入女人手里算是安全的,落入男人手里是绝对的不安全!

    我抽抽鼻子,凄凄艾艾地往明月居走去。

    虽然杨嬷嬷对我大为赞赏,大有说服我留下来当她的接班人的意愿,可是——

    一想到我要当老鸨天天面对着这些个水灵灵娇滴滴的男人,我就不由全身都起**皮疙瘩。

    我可以容忍男人长得比我漂亮,天天欣赏也很赏心悦目。可一想到身边所有的的男人都比我漂亮,比我更女人,我不抓狂才怪!

    不行,为了恢复女人的自信,我要尽快离开这个菊花朵朵开的地方!看久了花多眼乱,我得赶紧爬墙出去找我的那一朵小花好好栽培才是。

    回到明月居,已是掌灯时分。

    院子里站着的小厮提心吊胆地看着我,胆怯地说:“姑娘,公子不肯起来用晚膳。”

    想必是下午我拆房子的英雄壮举吓坏这些柔弱的花朵了。别说他们,就连五大三的侍卫,也被我打伤了好几个。至于那个负责调教小倌的冬嬷嬷,脑袋给香炉砸了个大洞,貌似现在还昏迷不醒的样子,搞不好还会就此一命呜呼。我说那头狼嬷嬷怎么会对我不予追究,原来是因为他们两个有过节,这一下砸下去,没准她心里暗爽呢!这些都是小厮偷偷聊天的时候被我听见的,看来,他们对那个冬嬷嬷也颇为不满。

    冬嬷嬷……

    居然敢动秦风,不知她的手段究竟如何残忍,居然把秦风整得下不了床……

    忧心忡忡地进了一楼的房间,我挥退两名随侍的小厮,关上房门。

    进入里间,映入眼帘的那张雕花大床还是让我震撼了一下。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只在桌上燃了两支红烛,摇曳着火光,映得房中的景物影影绰绰,可也足够我看清周遭的事物了。

    原来,一楼的所有家具,跟那个被我弄坏扶手的躺椅是一套的。这就是在21世纪价值三千万的家具!也许还要更贵一些。幸好我砸坏的二楼房间里的家具没有这么名贵……我咽咽口水,开始考虑要不要接班当老鸨。不然光是赔偿那些破损的家具门框窗子,我卖身一辈子在这里打工也赔不起。唉——

    我拖着脚步走向雕花大床,悄悄凑近,看着那可爱的睡脸,伸手戳了戳。

    秦风紧皱着眉,不安地动了动,往被子里缩了一下。

    我把手伸到被子里了,还好,已经有人帮他换好衣服了,下午回来的时候,他可是一丝不挂地被人抬回来的。想到他所受的屈辱,现在又憋着气不肯吃饭,我咬咬牙,把他摇醒。

    “秦风!你给我起来!吃了东西再睡!”再怎么赌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养好身子,怎么跑路?我还指望他呢!

    他张开水汪汪的眼眸,瞥了我一眼,又别开眼,继续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不吃,饿死拉倒。”

    “你!”我气结。

    看他对我不理不睬的,我无计可施,开始在房间里转圈圈。

    走到桌前,看到送来的都是汤,粥,羊,果汁等流质食物,我有些奇怪,遂打开房门,问守候在外的小厮:

    “为何都是这些填不饱肚子的?公子不到半夜会饿的!”

    小厮恭恭敬敬地答道:“嬷嬷交代,公子今晚只能吃这些,可不能被那些粮杂食污了肠道。这下午好不容易才清洗干净的……”

    轰的一下,我只觉全身的热血直往脸上涌。

    原来,今天下午,他们居然把他给……

    嗙的一声关上门,我冲进内室,一阵风似的奔至床前,掀开被子,把人拖了起来。

    “秦风你给我说清楚,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啊?你快跟说我!他们打算要对你做什么?”

    秦风皱着眉,恼怒地看了我一眼,又阖上眼帘,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只做了他们该做的。”说完,身子软绵绵地朝被褥上倒去。

    “什么叫他们该做的?啊?”我气急败坏地又要把他拖起来,不想牵动到某处,他轻声痛呼,又赶紧闭口,咬牙隐忍着,眉头都皱到了一块,额上浮起薄薄的汗珠。

    看他半坐着的姿势,却无论如何也要侧着身,不愿某处挨上床板,我突然有些明了:为何他一直侧身躺着,为何他不愿坐到桌前吃饭,就算是坐在床上吃都不肯。

    我把他推倒,伸手扯他的裤子。

    “不要!”他果然惊恐地睁开眼睛,伸手阻止,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我的蛮力压制住了。很快,我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由得悲从中来,又惊又怒。

    秦风双手掩面躺倒在被褥上,急促喘息着,嘴里一直小小声地说着“不要”,“不要看”。

    我深吸两口气,慢慢平息怒火,沉声道:“钥匙呢?”

    沉默。

    想也知道,肯定不会在他身上。

    我自嘲地冷笑。好你个杨嬷嬷,简直是披着羊皮混在羊群中的恶狼。即便你关的这一群是名副其实的狼,可那也是小狼崽,你这头母狼也忒狠了。

    正当我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工具想法子打开那个恶心可怖的道具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愣住,赶紧放下雕花圆拱门上的纱帘,把内外间隔开,阻挡旁人往里窥探的视线,这才把门打开。

    一位清秀可人的小厮微笑着鞠躬点头,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飘云姑娘,嬷嬷交代,有贵客相中了琴枫公子,半个时辰后就会上明月居来,望您识大体,回避一下。待明天清晨贵客走了,您再回来服侍公子就是。嬷嬷一定会好生看待姑娘和公子的。”说着,把一串珍珠项链和一对玉镯子以及两张银票交到我手中。“嬷嬷说了,下午的那些话,希望姑娘考虑一下。这些饰物是嬷嬷赏您的,说您服侍公子有功。这两张银票,一共是一千两,是公子初次的渡夜资费,这只是一半。另一半,等成了好事之后,贵人会亲自打赏。”说完,那孩子又恭恭敬敬地朝我行礼,走了。

    我看着手中的物品,呆——

    一千两?不对,两千两?秦风一个晚上值两千两?!

    我是应该欢呼雀跃呢,还是应该抱着秦风痛哭涕流?

    回到里间,秦风已经把裤子提起来穿好,他侧趴在枕头上看我,表情木然,看不出什么心思。

    我叹了一口气,坐在床前椅子上,跟他面对面地发呆。

    “你可以自行离开。”半饷,他才这么说。

    “我不会飞。”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没跟老爹学轻功。

    “可以爬墙。”

    “那么多侍卫,没等我爬上墙头都被踩下来了。”

    “你未必会输给他们。”

    这倒是实话。经过下午那一战,我发现,这里的护院也不怎么样。还是我身手太好了?我开始思考秦风提议的可能。

    “出去以后,找到听风楼的据点,就说我有难。”秦风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

    “谁会相信我?”

    秦风定定地看着我的脸蛋,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你就以这个面目去跟听风楼的人说,你要找宋府的人,他们定会帮你联系上的。因为,刚才我突然想起来,你的画像在听风楼里有挂着,大家应该不陌生才是。”

    我的画像啥时候挂到听风楼里去了?那是思云才对吧?

    没有时间商量那么多了,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思索着最佳突击方案,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秦风,看到他死气沉沉地趴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心里不由又是一阵抽痛。

    把桌子上的食物吃了个干干净净,我走回床前,把他拎了起来随手放在一旁,开始撕扯床单和被面,扯成条状,打结,一段段的接好,又作了一个简易的鹰爪。

    他奇怪地看着我。

    当我蹲下来打算把他背上时,他挣扎着死活不同意。

    “你疯了!这样做我们两个谁都走不掉!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可是万一你被捉回来的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自己清楚!”

    靠,臭小子,还有力气捶我!

    “那你呢?!你就心甘情愿这样被人上了?爆菊花哦!屁屁很痛的!裂开会出很多血哦,大大的时候痛不欲生,最容易长痔疮了!还要防止括约肌松弛,便便会夹不住直接往下掉,一边走一边掉,到时候某个器官使用过度了还会松脱——唔唔唔——”

    我越说越恶心,恶心得我刚吃下去的东西都想吐出来了,秦风终于气得脸色发黑地伸手捂住了我的嘴,然后干脆利落地爬到我背上。我赶紧用布条把他捆在我身上,绑了个结结实实。

    要死,一起死吧。

    “到时候情况不对,把我扔下好了。”他把头埋在我脖子上,闷声闷气地说着。那热乎乎的气息,吹得我脖子寒毛直竖。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屁屁往上托高些许,他僵硬了一会儿,然后我听到耳边传来清晰的磨牙声。

    靠,这个困兽要真被我带出去了,会不会变成猛兽?

    心虚地冒了一把汗,我们两个连体婴悄悄潜到大门边,打开一条缝,观察门口的警备情况。

    正数着人数,突然院子外头传来一阵骚乱,有人高喊着“有刺客”,便呼啦啦的往北边跑去。

    北边,是嬷嬷的账房和管事房,我看来的不是刺客,是梁上君子才对。

    连老天都在帮我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趁着院子外吵杂,我一拳打晕门口值勤的小厮,秦风则是解决了另一个,然后让他们靠着门框站好,装装样子给院门外的侍卫看。

    四周扫视一番,确认无危险,我猫着腰,背着个大秤砣沿着屋檐下的影走。来到墙边,刚想爬墙,突然从回廊下窜出一道黑影,吓得我差点就要惊声尖叫,幸好秦风同学眼疾手快地点了我的哑,让我张口无声。

    那个黑影也发现了我们,悄悄靠了过来。看他那瘦小的身形——

    “是润玉。”秦风在我耳边小小声说。

    “现在就要走么?”果然是润玉。

    听到他问话,我下意识的点点头,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清。

    “再等等吧。一会王爷来了,守卫少不了要在各大路口集中警备。刚才我在东边的几个院子里燃了迷香,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生效。从东边出去要安全很多。”说完,黑暗中那闪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又看看我身后那位。

    我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朝他友好的笑笑。

    没办法,不知为何,来到这个破时空以后,我的力气突然大了很多,经常会不小心弄坏东西,在揽春阁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不然那里的鸨母会让我去劈柴还在我脚上锁链子么。现在身上只不过背了一个秦风,行走貌似没什么困难,只是运动起来有些不方便而已。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不一会儿,就听到院子外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朝明月居走来。

    “快!他们发现了!快从东边走!”润玉急道,然后率先朝东边的围墙跑去。

    秦风想都不想,在我耳边悄悄说:“我们走北边。”

    当双方各自站到墙头遥遥相望的时候,润玉跺了一下脚,愤恨地翻墙离去。我也跳下围墙,一路践踏着花草,穿过一个空落的院子,竟意外的没有遇上人。想必是今晚这个院子还没有包出去吧!Lucky!

    翻过第二道围墙往下跳的时候,把园子中的一男一女——不对!是一男一男,给吓了个半死。

    看着假山上亭子中衣衫半解的两人抱在一起,真是活色生香啊!只是一个美艳无瑕,另一个却是犷豪迈,我看我除了头发以外全身的毛加起来也没有那个壮汉前那一簇杂毛多,不由得对那个白嫩嫩水灵灵的可怜的娃倍感怜惜。

    我摇摇头,拍拍秦风的屁屁走人。

    在壮汉的怒吼声中翻过第三道围墙的时候,守卫终于发现了异常,冲进了之前那个院子,只是暂时看不到我们的踪迹,定是在安慰那个可怜的被吓阳痿了的可怜的壮汉。我只好加快了步伐。

    这时,东边也传来了异动,想必是润玉被人发现了,盼他自求多福吧!

    穿过一个狭小的过道爬墙翻进第三个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场景让我肝火上升。

    三P?居然让那两个又老又丑的男人用玩具去玩弄那么纯净的男子?

    衣衫尽褪,躺在草丛里满脸绯红却又双目无神地盯着天空发呆的那个身形妖娆的少年我认识,是听雪居的雪公子,之前跟他见过几次面,惊为天人,疑是仙子落凡尘,姿色不比秦风差,只是没有秦风这种傲气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的美感。相较来说,男人更希望去征服秦风这样欠扁的人,就好比一头豹子和一只小猫摆在你面前,当然是驯服豹子更有优越感吧?

    但是——我也见不得小猫被人欺负!

    我背着超大的包袱落在他们面前,雪儿涣散的目光突然凝聚,诧异地看着我们,然后他发觉了什么,一声惊呼,一双小手惊慌失措的捡起地上的衣服料子遮住重要部位,满脸羞涩,连凝脂玉肌般的身子也泛起异样的潮红。那两个老鬼则是盯着我身后的包袱,眼都直了,开始流口水。

    我厌恶地上前一脚踢翻一个,在他的哀号声中抢过他手中的圆柱形道具,一把到他大张着的嘴里。若是我没有看错,刚才这个玩具还在某人的某处。咳,我是不是太恶心了些?另一个胖老头见状,两眼一翻,晕了。

    靠!这倒省了我的麻烦!

    “多管闲事。”包袱同志很不满地在我身后嘀咕。

    果然,这一耽搁,身后的追兵也到了。

    看着围在十步开外的熊熊火把,约莫十五六个侍卫手持刀剑枪棍,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我有些气虚。估计外面还有更多闻声赶来的。

    秦风伏在我背上,悄声说:“小心右边第三个使鞭子的,其他人碍于我,不敢出狠手。”

    我瞥了一眼,果然,那人把手放在了腰上。虽然他手中已经握了一把刀,可是,我想,鞭子才是他出其不意的武器吧?T***,居然想跟我玩的!

    回头望望高约六米的围墙,我实在是没有把握靠这简单的攀爬工具背着这么大的包袱爬出去啊!再看看身旁已经穿好衣物的雪儿,他也望望我,朝我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魅惑笑容,霎时,宇宙万物顿然失色。

    我敢说,我听到了秦风的抽气声。我也敢打赌,秦风的喉头在咯咯作响,咽了不止一口口水。这年头,祸水对祸水也会有感觉?秦风你还是不是男人!

    我忿忿地甩了一下头,看到雪儿悄悄朝前迈出的脚步,暗道不妙,心知他在情急之下打算以卵击石为我们赢取时间。我立即伸手拉住他,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起他的腰带往上一抛——

    第2卷  第17章 逃了两只漏了一个

    数声惊呼,连我也差点想惊声尖叫。

    娘的!玩太票了!我只是想借点力给他,让他在墙头趴那么一会儿等我背秦风上去之后再拉他一把的!没想到,他却越过墙头飞出去了!我这一身蛮力什么时候变成暴力了?

    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秦风这混蛋贴着我的耳朵说:“飘云,要不,你也这样把我丢出去好了,顶多摔断腿而已。”

    我深吸一口气,想发作却又发作不得,眼看着雪儿就要在墙的那一头摔个七荤八素的,救之不及,却忽闻马匹的嘶鸣声传来,墙外也是数声惊呼,一群男人高喊着“有刺客!”“快保护王爷!”,然后就是一片混乱吵杂的脚步声。

    靠!雪儿居然砸中了王爷?这也太巧了吧?

    只听一男子儒雅的声音传来:“大家莫慌,是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不是刺客。”听着声音很是好听,只是总带着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小美人儿,叫什么名字?本王一见你,甚是喜爱。日后,你就从了本王,如何?”此时,那个儒雅的声音已经变质,变得有些轻佻了。

    “王,王爷……”雪儿唯唯诺诺的,估计是被吓傻了。

    我一听,火气上升。刚出狼窝,怎么可以让雪儿再入虎口!这黑灯瞎火的,堂堂王爷怎么会走到青楼墙外的巷子里来了!肯定不是什么好鸟,非奸即盗!

    看着满脸戒备地紧盯着我们的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包围圈有愈围拢愈缩小的趋势,我咬咬牙,转身,把手中简易的爬墙虎往上一抛——

    第一次没勾中墙头的瓦楞,那个简陋的勾爪喀喇一下掉了下来,直直砸向我。

    我头一偏,噗的一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秦风同学彻底没了动静,直接瘫软在我背上。

    啊啊啊!运气太背了!居然把秦风给砸晕了!

    “弟兄们!上!捉住了有赏!”不知谁喊了一句,那些不长眼的刀枪棍剑纷纷向我攻来。

    手忙脚乱地躲开四五杆枪的攻击,又随便抓了棍子挡开刀剑,情急之下我突然想起秦风跟我说过的话,便赌上一把,大声吼道:

    “谁敢打我我就把背上那个让给你们打!打死了一了百了,我看你们怎么向嬷嬷交代!”

    果然,话音刚落,大家停止了攻击,只是手中的兵器仍指向我,领头的那一个,以一副猫捉老鼠的姿态,戏谑般看着我。

    “哼!谅你也逃不出去,我等就在这里守着!王五,去通知嬷嬷过来,就说新来的小公子在这里!”

    一名侍卫领命离去,院子外有不少人影点着火把纷纷向这边靠拢,我急了,转身,看着夜色中黑沉沉的高墙,愤恨地一拳打了上去。

    一个沉闷的撞击声响过后,嘎啦嘎啦数声脆响,墙头瓦片纷纷掉落,墙体,出现了一条裂缝。

    我呆——

    身后侍卫们倒抽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我盯着自己的拳头,脑子灵光一闪,很快的闪过一些画面。比如,在家里我把温如海扑倒,一拳捶向地面的时候……还有我被关在揽春阁柴房里拧断那手臂的木柴的时候……

    我突然信心大增,憋足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集中在右拳上,猛地朝那裂开的墙体打去。

    轰隆一声巨响,高墙破了一个大洞,墙体剧烈的晃动着,然后逐渐往两旁崩塌。

    不断掉落的砖头石块扬起阵阵尘土,墙外人仰马翻,人们一边呛咳着一边还不忘了高呼“墙倒了!”“保护王爷!”,结果吸入更多的沙尘,咳得更难受了。

    我捂着鼻子,眯细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踩踏着破砖碎石往外走,很快便在尘土飞扬中看到了骑在马上的两个人。

    两位都穿白衣,只是后面的那一位明显的在衣服上绣了金丝银线,头上戴着金冠,在灯火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此时他正以宽大的袖子掩着口鼻,另一手挥舞着指挥那些乱作一团的兵士,约莫有十几二十个的样子。看来这位就是王爷。

    雪儿偎依在所谓的王爷身前,微微眯着眼睛看我,嘴角翘起个好看的弧度,那双乌黑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彩,熠熠发亮。

    他朝我伸手,顺便把身后的王爷推下马。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么不经意的一推,却是准确无误地把那个身份尊贵的男子给推到了两米开外的王府随行侍卫的身上。众侍卫们赶紧手忙脚乱的接住自己的主子,生怕他摔着了。

    雪儿伸手拎起我背上的人,嚓嚓两声,也不知他用什么割的,我身上一松,那些把秦风跟我牢牢绑在一起的细长条床单和被面应声而断,挂在了我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秦风扯到了马上,护在自己身前,然后用清冽悦耳的声音对我说:

    “飘云姑娘,情况紧急,雪儿这就先带着公子脱险,请您务必跟上。一匹马载不了三个人,雪儿只好出此下策,委屈姑娘垫后了。”语毕,朝我露出一个妩媚之至的笑容,媚眼儿弯弯,深情款款地凝视了我一会儿,遂打马冲出混乱的场面。

    我有些懵懂,看着他唇边那抹奇怪的笑容,心里觉得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快!快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围墙里跌跌撞撞地冲出一群人,手拿棍刀剑,朝那疾驰而去的马儿追去,却是忘了注意,现在还有一个灰头土脸的我站在原地。

    王府的侍卫们不干了,骂骂咧咧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王爷面前,居然敢如此嚣张!”“还不速速下跪行礼!”“那个无礼的公子究竟是你们什么人!”

    秋苑的守卫们被人拦住去路,满脸不快,但是听说对方是王爷,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矮了很多,不得不纷纷下跪行礼,嘴里喊着“草民叩见王爷”“王爷恕罪”等等。而站在两群人中间的我,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呔!你是什么人!见了王爷居然还不跪下!”

    被人一喝,我终于回过神来,看着那名尊贵的白衣男子摇摇晃晃地在侍卫的搀扶下站起来,满脸怒色,我暗道不妙,脚下运足了劲,大吼一声:“不关我的事!墙是他们推倒的!”然后象兔子一样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朝马儿飞驰的方向狂奔。

    好你个狠心的雪儿!事情发生的前后两分钟不到,就被你钻了空子把人给劫走了!娘的!把姑我一个人留下来当替罪羊,够狠,够歹毒!我***怎么就看走眼了!

    身后传来两群人马大呼小叫的声音,听那纷乱吵杂的脚步声,估计是冲着我来的,貌似要追上来了。

    狂奔了一段距离,眼看前面是一堵墙,我一心急,大喝一声,气运丹田,足下生风,往前一窜,几步踏上墙壁,一跃而上,稳稳地踩在墙头,然后往旁边的大树跳去,又沿着树枝踩到树梢,足尖轻点,把树枝当成晃动的踏板,往下用力一压,借着枝干反弹的力道往上一弹,跃到临近的某座阁楼的楼顶,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丝毫看不出来,我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危险动作。

    沿着屋瓦爬到屋脊上站好,我回头,只见围墙外红彤彤的一片,照亮了街道对面宅院的外墙,火光映照的墙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晃动的人影。

    “你们,去搜那边!你,带着六个人,去搜这边!你,带着他们五个人在这里守着!剩下的,跟我绕到前门,从大门口进去搜索!”

    “是!”众侍卫齐声喝道,脚步整齐有序的分散开来。

    靠!王爷居然带来了这么多人!再加上秋苑的那些守卫,少说也有三四十个!之后还有不断增加的,我这下是翅也难飞了!

    抓抓头发,我心里万分焦急,小心翼翼地挪到屋檐上趴着往下一看——

    乖乖,至少有三层楼高啊!少说也有十米,怎么可能跳下去!万一摔断腿,那不是等着被人发现了活捉回去大刑侍候么?

    再看看刚才搭桥跳过来的树枝,已经弹回原位,在这边本够不着,我欲哭无泪,又爬回屋脊上,趴在那里等死。

    正当我情绪低落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噗嗤一声,某人欠扁的笑道:“我还以为遇上女飞贼了,没想到是只三脚猫。”

    我吓得身子一抖,一脚踏破一个屋瓦,眼看着那半截破瓦片就要沿着倾斜的屋顶滚落,一只大脚轻轻松松地用脚尖掂着,再一踢,那破瓦片朝我直直飞来。

    我伸手一挡,手臂发麻,痛得我眼泪直飙,身子一歪,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我咬牙隐忍着,绝不要在这个时候发出声音被人发现!

    待滚到屋檐边,我伸手一抱,抱住了那向上飞起的尖尖檐角,身子挂在半空中晃荡着。

    眼角余光瞥到距我不足一米远的地方站着的那双脚,我不由愤恨地抬眸,瞪向脚的主人。

    一袭黑衣,黑得一塌糊涂,一点杂色都没有,就连那人的脸,也是黑麻麻的,只露了一双灿若晨星的眼眸,正眯得弯弯的,似笑非笑的俯视着我。

    第2卷  第18章 麻烦不断

    黑衣人抬起右脚,踩上我的手,我又惊又怒地瞪着他,想挪开他的脚,又怕松手了摔下去。

    正为难间,手背传来隐隐的刺痛,我咬咬牙,把心一横,突然腾出右手朝他的脚踝抓去。

    他一愣,动作停顿的瞬间,我又飞快地从那脏兮兮的鞋底抽出左手,一并抓住他的脚踝,用全身的重量把他使劲往下拖。

    T***!不让姑我活命,我连你也一起拉下水,做个垫背的也不错!曹地府有这么一个身材不错的男人同行,值了!如果是个美男,就更赚到了!

    果然,被我这么一扯,他身子一歪,一头朝下栽倒。

    身体急速下坠的瞬间,只见他身体一弯,伸手抓住我的腰带往后提了提,然后一个急速转身外加一个筋斗,稳稳落地。

    真的是——很稳,很脚踏实地。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T***,地面就颠倒在我的头顶,我的一头乱发都扑到了泥土上,当成扫把一样的扫地,我能不清楚么!而那该死的一双大脚正踏在草地上,距离我的鼻梁不到一尺!

    “还不放手?”他拎着我的腰带抖了抖,丁零当啷的,我藏在怀里的玩意擦过脸颊一个劲的往下掉,滚落在地面上,挂在脖子的珍珠项链也吊到了头顶,一晃一晃滴。

    悻悻地放开他的脚踝,我伸手去捞那些宝贝,却不想被他随手一扔——

    我象个番薯一样在草地上滚了两滚,赶紧爬起来,再次扑向那些从秋苑里顺来的东西。

    “你就这么宝贝这些垃圾?”黑衣人不屑地说了一句。

    “饱汉不知饿汉饥。”我把鎏金的梳子,簪子重新踹到怀里放好,又袖袋,那两张银票还在,这可是秦风同学的初次渡夜资费啊!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把嬷嬷打赏的镯子珠链都戴身上了,不易丢失。可是一想到秦风的处境,我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他该不会又被雪儿捉去卖了吧……

    唉——我叹了一口气。美人,如此命运多舛!

    “悲秋伤春的,这可不似你的子。”黑衣人戏谑地笑道。

    我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却突然蹲下身子,用袖子在我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我赶紧避开,皱眉,喝问道:“干嘛?”

    他却不答话,只是一手扣住我的下巴,又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干净我的脸蛋。

    我刚拍开他的手,他却极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以两指掂起一个薄薄的事物。

    我眼睛一亮。

    “快!你们去那边搜索!你们,跟我一起搜这个院子!”

    说完,一群侍卫兵分两路,领头的侍卫队长带着七八个人,进入这个无人看守的院子。

    不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藏身在草丛里的人。

    “谁在那里!出来!”众侍卫亮出兵器,悄悄围拢。

    草丛动了动,只听闻女子低声唾骂着,带着些许娇媚和不满;也有男子的声音,在骂骂咧咧地低咒着什么。然后,一名女子香肩半裸,头发凌乱地从草丛里爬了出来,娇媚的脸上带着慵懒的神态,一双水雾般的丹凤眼楚楚可怜地看向众侍卫,有些被吓着的样子,脚下一软,坐到了草地上,娇艳欲滴的红唇微颤着,说不出话来。

    侍卫们看到这香艳火辣的场景,差点没喷鼻血。不用说,是人都知道刚才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果然,一名光着膀子的男子也很快的钻出草丛,还一边提裤子一边捥着裤头上的绳结,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鲁的方言。他抬头,看到眼前一众男子,不由得怒目圆瞪,瓮声瓮气地责问道:“官爷,我这是犯法了?”

    侍卫队长悻悻然道:“并无。”

    “那你们这是——”

    “你只消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

    男子撇撇嘴。

    “可见着一名圆脸,大眼睛,身材彪悍的女子?”

    男子摇摇头,“未曾。”

    坐在地上的女子赶紧拢了肩上的衣料,遮住雪白的肌肤,羞涩的垂下头,颤声道:

    “小女子……小女子有看到树上跃过一个黑影……”

    “香儿莫要胡言乱语!我都没有看到,你凭什么就看到了!”男子鲁地打断她的话语。

    “可是……可是我躺在地上,你趴在我身上,当然看不到树上的影子了……”

    侍卫们发出闷笑声,觉得这名女子够风骚,这样的事情都敢说出来。

    “你!”男子愤恨地一跺脚,骂道:“你这小蹄子,口无遮拦,不知羞耻!”

    “我哪有!”女子满脸委屈。

    “好了好了!二位休得争吵。”侍卫队长制止他们的胡言乱语,赶紧问正事。“姑娘既然看到人影,那么,那个人影往哪个方向逃窜了?”

    女子抚着心口,喘了一会儿,才颤巍巍地指着院子里唯一一幢建筑物,说:“那个影子,由树上跃到屋顶上,就,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消失?”侍卫队长皱眉。

    “小,小女子视线看不全,也许,从屋顶跳到别的地方去了也不一定……”看到大家沉下来的脸色,女子又吓得赶紧俯身在地上,抖擞着不敢说话了。

    “搜!”侍卫队长大手一挥,众人散开,点着火把在院子里仔细查看了一遍,无人。之后大家又进入阁楼搜索,也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报!这个院子里没有发现可疑人士!”

    侍卫队长点点头,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衣衫不整的男女,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这里是风月场所,这样的戏码随处都在上演。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撤!”

    一群人又呼啦啦地走了个一干二净。

    我直起腰,擦擦脖子上的汗水,呼出一口气。

    娘的,蹲得我腿都麻了。又看看身旁的男子,已经利落地穿好衣物了。

    “多谢壮士相助!”我朝男子抱拳,诚恳地道谢。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他朝我笑笑,突然凑近,在我耳边小小声说:“弟妹落难,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什么弟妹?”我疑惑地看着他。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我姓楚。你不是跟我弟弟私奔了么?飘、云、姑、娘——”

    咦——

    咦咦咦???

    我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话说这雪儿救走秦风策马直往城门口奔驰的时候,秦风被颠簸醒了。

    待他看清把自己揽在怀里的是何许人,不由大吃一惊,立即挣扎起来。

    “放开我!飘云呢?你把飘云怎么了!?”

    雪儿嗤嗤一笑,眉开眼笑地说道:“你的小情人啊,在后面帮我们挡追兵呢。”

    秦风大惊失色,怒斥道:“她那烂身手,挡什么追兵!迟早要抓回去被吊起来拷打的!”

    “嘻嘻,你对她可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想起那瞬间倒塌的高墙,雪儿心有余悸。即便是自己尽全力一击,也未必做得到那种程度。飘云……真有意思。

    忽略秦风的打骂,雪儿自顾自的赶路。反正就他那点力道,也只当是挠痒痒。只是嫌他烦,还是把他双手捉到身后用腰带绑了起来。

    “再烦我,就把你送回去。这样子飘云姑娘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秦风立即住嘴,愤恨地瞪着他。

    “嘘,要出城了。”眼看城门近在眼前,雪儿正了正神色,放慢了坐骑的速度,暗含警告的瞥了秦风一眼。

    “站住!什么人!为何这么晚还要出城!”守城军士远远的就看到了他们,立即戒备起来。

    雪儿把掌中的令牌抛给那个将领,驾驭着宝马,慢悠悠地晃到城门下。

    “是,是王爷的令牌!快打开城门!给这位公子放行!”

    厚重的城门咯吱咯吱的打开,两人一骑就这么大摇大摆的通过。

    “公子!莫忘了这个——”城门官毕恭毕敬地双手递上金令牌。

    雪儿摆摆手,“本公子只是向九王爷借来一用,官爷替我还回去即可。”

    “遵命!”

    众将士目送那谪仙般的公子离去,直咽口水,久久不愿关门。

    不一会儿,身后又传来马蹄疾驰的声音,将士们反应过来,立即关上城门,转身怒瞪着又一拨要出城的。这次来的是两方人马,一队,正是王府侍卫,另一队,是秋苑的护院,众人皆是满脸焦急的样子。

    “王统领,您这是——”守城官认出了王府的侍卫统领,立即客气地上前搭话。

    “有没有看到两名清俊的男子出城?”王统领不耐烦地询问。

    “这——刚才确实有两名男子携伴出城。”

    “什么!你居然敢私自放他们通行!?”王统领暴跳如雷,刚要斥责,却看到守城官小心翼翼地捧上王爷的令牌。他愣了一下,联想起事情的经过,心知被那贴着王爷身子的小倌盗走了信物,遂恶狠狠地朝地上唾了一口,闷声道:“回府!”

    傻子才会出城追人,他们骑走的可是王爷的爱驹,西域商人献上的千里马!谁追得上?

    另一边,幽暗的山道上,雪儿悠闲的打马前行,不紧不慢的赶路。

    秦风别扭地挣了挣,冷声道:“这位少侠,可以放开在下了吧?”

    “不急不急,待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帮大侠你解了药才好放手。”雪儿笑嘻嘻地说着,把马赶离了道路,往山上走去。

    此时,幽蓝的夜空中看不到月光,群星璀璨,象一只只清亮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滚在草地上的两个人,正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

    “你究竟想干什么!”某人怒道。

    “帮你解毒啊!”某人正玩得不亦乐乎。喀喇一下,用蛮力扯下了某个可怜男子被强迫戴了一个下午的道具,然后轻轻拔出,随手一扔,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

    嘶——某人痛得倒抽一口气,语气愈加恶劣。“滚!本公子什么时候中的毒!你少危言耸听!”

    “媚毒也是毒啊!”某人好心的劝解,开始宽衣解带。

    “你才得了梅毒呢!”显然,受过21世纪教育的某人耳误。

    “要是我不帮你,待会儿发作的时候你会很辛苦。而且,现在的你内力消逝得差不多了吧?”自己没记错的话,他来了正好十五天。十五天,是由一个大侠变成贫民的过程。待今夜一过,这个可怜人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跟废人一样。这些,是沦落秋苑的历代大侠小侠们的痛苦经历,甚至有个别因为受不了心境落差如此大的转变而自杀。自己——算是异类。

    某人有气无力地任人摆布,听他这么一说,已经拔出异物的地方果然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痒,热。

    呼吸开始急促,正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某人俯下头,轻声询问:“你确定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么?会越来越痒哦!不然你以为今天为何要帮你安排客人?就是为了帮你解毒用的!”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让他在迷茫中自己放弃最后一丝真气。可是自己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难得遇上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怎么可以让他废了!少不了要牺牲一下自我,渡些真气给他了。

    “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哦!你自己等着做贫民吧。”武林中的贫民,意为无内息无武艺者。平民尚可靠勤学苦练修得武艺,可是一旦成为废人,就再也不能习武了,身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差,最后英年早逝。所以,这些人统称为贫民,意指一无所有者。

    秦风忍受着身体的煎熬,紧咬着牙关,可是,全身的力气还是不可避免的从四肢百骸流逝。

    他慌了。

    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润玉跟他提醒过的事情,也是真的。

    双手握紧拳头,放开,再握紧,抓起一层带着青草的泥土,又放开。在意识模糊前,他依然不肯低头,只是梦呓着某些人名,全身热得难受。直至晕厥,他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尊严,开口求人。

    雪儿叹了一口气。

    搞不懂这些思想顽固的大侠,死要面子活受罪,以为晕过去就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不然不是白白救他出来了?

    为了大侠的面子,他都狠下心把那个活蹦乱跳的姑娘撇下扔给那群狼了,不就为了避开闲杂人等,才把他带到这荒山野岭来办事么?这个别扭的家伙居然还不领情!

    雪儿生着闷气,做了一下准备工作,然后提枪上阵。

    由开始到结束,他只有三个感觉:紧,爽,累。

    完事后,他趴在吸收了他一半功力的某只大侠身上,喘气,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T***!他这是救人呢还是自杀?十四岁出道,当了六年小倌,吸收接纳无数哥哥弟弟大叔大伯的纯阳元气,连老爷爷都被他弄死了两个,鸨爹也给他整死了,好不容易修来的一身内力,现在渡了一半给大侠,日后自己怎么行走江湖怎么逃脱猎人们的追捕避免再次被卖进青楼?烦啊……

    本来只想渡一成的,没想到大侠的滋味不错,自己贪欢了些。都是美色误事。

    唉,第一次当小攻就成这样了,好累。以后再也不要当小攻了……

    雪儿嘀咕着,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感觉趴在身上的娇小身躯终于平缓了呼吸,秦风突然睁开眼睛,那双比天上的晨星更璀璨的明眸闪过一抹寒芒。

    这个人,居然是修习房中术的!这世间肯练习这种毒邪门功夫的男子,只有一个家族的传人——

    江汉平原的楚家!

    他一直在冒充楚家的小公子,没想到,正主儿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秦风只觉得冷汗直冒。

    只听说过有女子采阳补,或是男子采补阳的,没想到,却让自己遇上了一个另类!

    放置身侧的拳头握紧,他很想把身上这碍事的家伙给扔到山谷下喂野兽,但是——怎么说人家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吧?还大公无私的渡了相当多的内息给自己。可这样的渡气方式,简直是闻所未闻!日后若是被人知道自己让男人享用过了,他秦氏家族的面子往哪里搁?

    秦风咬咬牙,闭上眼睛,开始思索怎么做才能让身上这个奇怪的家伙闭紧自己的嘴吧。

    还是,找温如海喂他吃点毒药,把他变成白痴吧……虽说这样做歹毒了些……

    第二天,正在修补围墙的秋苑迎来了两位贵客,其中一名是年轻男子,长得俊逸潇洒,只是脸色有些沉,一双乌黑的眼眸深邃得象是激不起任何波澜的古井,透露出死亡的气息。

    正在监督工人砌墙的秋苑副管事抖了抖,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其他人停下手上的工作,原本正汗流浃背的身子,一瞬间就象是被寒流席卷般,冷得大家打了个哆嗦,全身寒毛和**皮疙瘩都站了起来。

    这股寒意,不是来自于那名男子,而是来自他身后的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披着大大的斗篷,带着尖尖的圆帽,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只看的到一个致小巧的下巴。

    只见他在被损坏的围墙前站定,伸出一只手,一只很白皙细腻的玉手,掂起滚落在地面上的碎石砖块,用一种魅惑人心的声音说道:“就是这样的墙壁,阻碍了他回家的脚步么。”

    原来是一名女子。众人松了一口气。

    副管事擦擦额上的汗水,刚要上前询问一二,却突然瞥见女子白皙的手腕上那一抹青翠冰寒的绿色,似乎还吐出了一丝红红的细线,发出滋滋的极其细微的声响。

    他的脸色倏地变得死灰,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天要亡秋苑矣!!!

    第2卷  第19章 原来他是狼

    “喂,你弟弟到底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

    我一边就着萝卜干喝白粥,一边好奇的询问,然后又伸手脸蛋,绷得紧紧的。

    这个面具还真是好用!让我逃避了昨晚上官府的追查,又大大方方的住进客栈,现在,还能在光天化日下顶着被王爷追捕的风险坐在路边摊吃早餐。不远处的城门口,正贴着我跟雪儿的悬赏通告。只是,为何没有秦风的?

    我纳闷了。

    难道又被捉回去了?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胃口差了些,勉强吃完三个大馒头,两碗稀饭。(—_—!!这样都叫胃口差……)

    楚离用手撕扯着白面馒头,一边往嘴里塞,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哦,我那不成才的兄弟啊,叫楚玉。”

    “怎么走丢的?”

    “被人贩子拐走了。”

    “啊?那多可怜!走丢的时候多大了?”

    “十三岁吧……也许十四。”楚离虽说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可这眼神一刻都不安宁,四处扫着。然后,他的视线突然定在某处,移不开了。

    我好奇的回头,差点没把刚含到口里的粥喷出来。

    天哪!西方魔幻的真实版本!

    宽阔的城门前的官道上,漂亮的四匹大白马拉着南瓜车,还是四门的!车门上部是窗子,墨绿色的窗帘半掩,用金色的流梳低低的束着,遮住了车厢里的人影。车头坐了两名马车夫,皆是笔挺的西洋男子装束,内里是白色滚花边的衬衫领口和袖子,外套是墨绿色的,前两排金色扣子,袖口也钉着两颗金色的小一号的扣子,同色系的紧身裤,金色长靴。帽子——果然是白色羽毛的西式卷边三角帽,就是中世纪欧洲贵族的仆从的典型装束啦!连腰间的佩剑也是西洋剑!

    啊啊啊——

    外、国、使、者?

    不过,貌似南瓜车厢外头后位背向而坐的两名男子是中式武夫打扮,黑色短襟上装,束腰,黑色的宽松长裤,脚上穿的是布鞋,背上背了两把大刀,跟车头那两位形成鲜明的对比。好一个中西合璧!

    我咽咽口水,刚想询问楚离同学车里的人是什么来历,却没想到他一脸严肃的拉起我,丢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拖着我转身就走。

    耶?人家还没吃饱呢!

    不等我发话,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换个地方再吃。荣城里还有很多好吃的零食呢!”

    我砸咂嘴,依依不舍地离那马车越来越远。人家只不过好奇,车里坐的是什么人嘛!如果是外国的王子或者贵族,金发碧眼那种,那不是很有看头?想想就兴奋!

    如果海海也是金发——

    啧啧,那多养眼啊!在家里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要把他的头发染成金色呢?

    “我好像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南瓜车里,正用丝帕摁鼻子擦鼻涕的魔君同志不确定的嘀咕着。那顶用来遮掩面目的大尖顶帽子被她随手扔在一旁,斗篷则是用来垫在屁屁下面了。死赵敏!给她出的什么馊主意!居然让她顶着这么奇怪的帽子穿着那么奇怪的斗篷招摇过市!不过,还挺有神秘感的……

    “母亲,也许,您患了风寒也不一定。”怎么还可能嗅到其他味道?温如墨恭顺的回答,放下以指撩起的窗帘。若是他没有看错,刚才坐在路边摊吃饭的那名女子的背影,跟那个人可真象。只是,与她同行的不是熟人,而且那张脸蛋——

    “我都说了不是风寒!是感冒!”魔君吸吸鼻涕,打断他的沉思。要不是跟那死鬼滚完床单忘了盖被子,昨晚又没休息好连夜赶路,自己今天至于这样么!拿秋苑那帮混蛋撒撒气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连秦风这样厉害的娃也给关进青楼里,还连累自家媳妇,真是世事难料啊……不知道自家宝贝又是何种光景了。

    呜呜呜……我家小海,那么漂亮的娃……那么白白嫩嫩的小PP,自己小时候还帮他洗白白来着,可不要让人摘了那朵小菊花去哇!!!谁敢爆小海的菊花,她就爆了他们全家!

    想到这些,魔君忧心忡忡,开始习惯的咬她的小手帕。回去,要多研究一些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才行。

    孩子他爹,可千万要找到儿子啊!

    “刚才为何拉着我走开?”

    我挣脱那只温厚的大手,有些不满地瞪着他。

    楚离微笑道:“那个车子里的人,全身剧毒。”

    这——

    答案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他在避开熟人。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是搜毒犬转世投胎不成?

    “喂,你们听说没有?刚才秋苑里病倒了很多人!全城的大夫都被请去了呢!”

    我没有听到楚离的回答,却是听到一路上小贩的窃窃私语。

    “活该!谁叫他们抢了那么多良家男子去当小倌!这男子跟男子之间行那等事,本就是有悖天理!这下遭报应了!”

    “是啊!好好的儿子,却做了娼妓!那些做父母的哭天抢地的,就是没斗得过人家,弄得家破人亡的。”

    “可怜那些男子,就算出来了也不知道还能传宗接代不。听说被整得不成人形,挺惨的。”

    “是啊。上次我在秋苑门口见着一个,不男不女的,风一刮就能刮跑了,就算从良回家,也不能做劳力为家里挣钱养家糊口了,还得家里将养着。”

    “听说他们都死得很早……”

    “造孽啊……”

    “……”

    秋苑出事了?

    我回头望望楚离,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我立即一路小跑着往秋苑的方向走去。还没到街角,他一把拉住我。

    “我问你,你回去能做什么?”楚离霸道的封锁了我的去路。

    “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我一把推开他,他后退着趔趄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我错愕地看看自己的手掌。貌似,最近我的力气大得惊人。

    把他甩在身后,我一路奔跑着前往秋苑。即便秦风被雪儿救走了,还有一个人我不得不去打听。那个——跟如海,不,应该是跟玄羽长得很象的男孩!昨天我带着秦风逃走的时候,他往另一个方向逃了!就怕他被捉回去,会被他们折磨得很惨的……

    刚跑到下一个巷子口,身后一阵风扫来,我只觉得后背,肩膀,和脖子被人狠狠地戳了几下,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体很是沉重,脑袋也有些沉重,我睁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头顶的粉色罗帐,发呆。

    “醒了?”是楚离的声音。

    我缓缓转动脖子,看向他。

    他正站在窗前,迎着微风,吹拂起一头柔软的秀发,有几捋乌丝俏皮的落在粉色的唇角,平添一种异样的风情。

    他笑吟吟的看着我,眉目含情,把我震得头脑一片发白,不知所措。

    虽然一直猜测他是戴着面具接近我的,可没想到他的真面目居然是这样的!

    不是很美,既不象秦风雪儿那样的妩媚可人,又不象海海那样的妖娆魅惑,更不象某俊基那么娘。若要认真说,他的气质有些象忆寒表哥——那只骚狐狸,全身放电那种。

    我咽咽口水,看他逐渐靠近,心里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你你你——”你想干嘛?虽然我很想这么问,但是猜到他给的答案多半不会好,遂换了语气,怯生生地说:“我口渴……”喝水总行吧?

    他有些恍神,脚步顿了一下,大概是我的反应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却也只是迷惑了那么一下下,又缓缓朝我靠近。

    “你想喝水?嗯?”

    靠!说话归说话,靠那么近干嘛!不但把手搁在枕头旁,还故意朝我脸上喷气!

    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蛋,我有些气闷,却也只能放软了语气,向他示弱。

    “小女子不知为何突然晕倒了,多谢楚公子相助。只是不知为何,小女子全身酸楚,动弹不得?”

    “呵呵——”他低声闷笑,伸手抚上我的脸颊,用暗哑低沉的嗓音魅惑道:“你很有装傻充愣的天分,戏也演得十足好。这小嘴儿——真是让人又恨又爱,这么甜美的声音,每每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人哭笑不得。真想看看你慌乱的样子……”说完,那温热的大手搁在我的裙子上。

    咦?

    咦咦咦——

    他想干什么?难道,他是一匹狼?

    “终于舍得变脸了?”楚离老神在在的看着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象拆包装盒上的彩带一样,慢条斯理的扯开我裙子上的绳结。

    “喂,你究竟想干嘛?”这句该死的会让女主陷入不明危险中的潜台词我终于不得不说了。

    “自然是——跟姑娘水到渠成,成就好事!”他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不一会儿就拆开了外包装,把我的裙子扯下,扔到床尾去了。

    我眼皮跳了一下,哭笑不得。就我这等姿色,他也想要?街上走过的漂亮妹妹多了去,比我还水灵还鲜嫩的大有人在,怎么就瞄上我了?

    “我说,你是不是饥不择食,老眼昏花了?”

    “不会,我挑人向来只看气场,不看外貌。那些花瓶,只会损耗我的气。还是飘云姑娘这样气场强大的好,定能把我喂得饱饱的。”说完,楚离又笑嘻嘻的褪下我的长裤。

    然后,他愣住了,盯着我的第三层包装,不知如何下手。

    我得意的笑。没见识的古人。

    第2卷  第20章 他终于找到我了

    “啊!你做什么要弄坏我的拉链!!!”

    一阵刺耳的刷拉声响过后,我再也躺不住了,暴跳如雷地一脚踹开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冲到桌前起一把椅子就要收拾他。

    楚离很是吃惊,张嘴看着我,动作极快地闪避开我的椅子攻击,低骂了一声“蛮女”,然后姿势极其优雅地跃到窗子上,不满地瞪着我,满脸幽怨。

    你幽怨个啥?你不满个啥?姑我让你白了一下腰又看了一下大腿都没跟你收费呢!

    **起另一张椅子,全身戒备地瞪着他。

    他悻悻地说:“失算了失算了!没想到你功力如此深厚,居然轻易就解了,坏我的好事!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妖女!”

    “你才是妖男呢!难到我还得躺在床上装死等你吃干抹净不成?!”我没好气地答道。“你真是——下流!龌龊!脑袋瓜子里满满的装的都是蝌蚪!”

    楚离翻翻白眼。“你又不是没做过,还介意那么多干啥?做一次跟做两次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不说你不说,你男人又不会知道!要不是看你功力不错,我才懒得搭理你。浪费我的时间和银子。”然后他朝我作了一个鬼脸,伸出大手往脸上一遮,换了一张脸,正愈飞出窗外,突然又顿住,问:“为什么说我脑子里装的是蝌蚪?跟我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我被他问住了。糟糕,把二十一世纪的常识给搬出来了……

    “呃,意思——说你是癞蛤蟆。”癞蛤蟆小时候也是蝌蚪吧?汗……

    他嗤笑一声,凉凉地说道:“那也得看你是不是天鹅。哼,丑小鸭。”语毕,身子往外一跃,腾空而起,轻飘飘地飞走了。

    我眨眨眼。

    咦?就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我还以为要把客房拆了跟他打一架呢!没想到,这个男人倒也坚持原则,不使用暴力对付女子。

    为了防止他假装离开实则在屋顶上蹲守(象昨天晚上一样),我赶紧趴到窗前,看到那个在屋顶和树梢上轻松蹦跶的身影,离客栈越来越远,我不由放下心来。说真的,他的姿势很不赖,象只自信满满在天空翱翔的鹞,不一会儿就看到他钻到了某幢阁楼里。

    汗……又祸害谁去了?!

    看来那厮不是翱翔的鹞,而是觅食的鹰!敢情我就是他找的一份快餐!不过,他的所作所为,跟我以前遇上的某个人很相似啊!究竟是什么时候……

    我晃着脑袋,抓抓头发,仍然没有想起来曾经对我做过这种事情的男子是谁。感觉,应该是熟人……我不会真的背着海海搞外遇吧?

    囧……

    正在房间里换衣服,身后传来微风,吹得我后背凉丝丝的。

    莫非我忘记关窗户了?不过这里是三楼客房,对面没有比这个客栈更高的楼层了,应该不会被人偷看吧!

    继续脱,直到只剩蕾丝花边的小内内,我这才打开包袱,挑出新买的衣裙换上。

    打好最后一个蝴蝶结,我开始找镜子,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一个身影静静的站在窗前,把我吓得不轻,立即反应过度的起椅子就要砸过去。

    “是我!”他灵敏地跳到一旁,瞬间移行至我身前,一把握住我的手,把椅子夺走,轻轻放下。

    我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海?”

    “恩。”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脸上洋溢着暖暖的笑意。“我来接你了。”

    我定定的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

    他凑上前,在我额上轻轻印下一吻,之后又吻上脸颊,眼睛,最后是嘴唇,蜻蜓点水般碰触了一下。

    “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么?”他轻轻捏了捏我的圆脸,抿唇笑着。

    “如海……”我他的脸,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刺眼。

    他事先并不知道我在这个客栈里。貌似我被楚离打晕之前,并不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的。那么,这家伙是怎么找到我的?

    下意识的,我伸手揉他的脸蛋,使劲掐,用力捏,双手捏着他的双颊往外拉,痛得他直抽气,眼泪水很快就聚集在眼眶里,汹涌而出。

    “飘云!你轻些!我知道你恼我怨我,怪我当时没有抓住你,让你吃苦了!可是,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一直都在找你啊!”

    听他这么说,我立即松开手,双手叉腰责问他:“当时?什么当时?”

    他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抿抿唇,道:“刮龙卷风的时候啊!没想到,你还在生我的气……”

    !!!原来是真的!

    “我以为你戴着面具……”我悻悻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看着那两坨被我下狠手蹂躏得红彤彤的脸颊,赶紧帮他搓搓,揉揉,又吹了几口气。

    他一把拉下我的手,轻轻抱住我。“好了,找到你,就什么都不痛了……”

    我有些感动。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记挂我。

    就势把脸埋在他前,我伸手环住他的腰,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尖,萦绕着的都是他那独特的香甜气息。

    真的,是如海的味道……跟他接触过几次,对这个味道早已熟悉。

    我真笨啊!早就看到他的蓝眼睛了,怎么还会认为他是假冒的?就算别人戴上面具,眼睛也不可能作假啊!这里又不是二十一世纪,到处都可以买到有色隐形眼镜……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以为我戴了面具?”温如海把我推开些许,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床沿上,然后转身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递给我。

    我一边喝茶润喉,一边把遇到楚离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他欲对我行某某事的那一段,给我自动蒸发掉了。

    “楚离?那家伙居然敢打你的主意?”温如海很生气,皱着眉头看我,又有些不解的说道:“可是,依他的子,找上你,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啊!”

    “他究竟想要什么好处?”我对这点很好奇。从昨晚开始我就知道他救下我必有所图。总不会真的是为了跟我春风一度吧……虽说今天他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可是昨天他就住在我隔壁,为何不趁我睡着的时候动手?

    温如海脸色微赧,有些尴尬地支唔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对我说:“总之,你以后不要跟他有来往!他是专门修炼一种邪门武功的!就是,就是,采补阳!女子的武功越好,内力修为越是上乘,他就越想跟人家,跟人家……那个……恩,总之就是这样的意思啦!”说完,脸色已是通红一片,直红到了耳去。

    海海,你直接跟我说他专修房中术不就好了?用得着拐那么一个大弯的解说么?武侠小说我可没少看,咱理解能力还是超强的。

    我低叹一声,大概是受到他的影响,脸也不由热了起来,最后,身上也开始发热了。

    好想……脱……

    可是,刚才好不容易才穿上的,打了三四个蝴蝶结呢。莫非天气突然变热,房间里升温了?

    我坐立不安,捂着怦怦直跳的口,又了滚烫的脸颊,头脑开始发晕。

    “怎么了,飘云?”温如海发现了我的异常,伸手抚上我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你赶紧躺下,我帮你诊脉。”

    感受着他手心里传来的阵阵凉意,我舒服地喟叹一声,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手,直往我的脸上,脖子上蹭,最后,撩开衣襟,把他的手贴到口上,降降温。可是,我还是觉得很热!

    “这里有空调就好了。”我嘀咕了一句。

    温如海拍拍我的脸,又气又恼地笑道:“飘云,都说了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没有吃啊!”快中午的时候才吃的早餐,白粥和馒头还有萝卜干都是我自己点了端到桌子上的,楚离本就没有机会下手嘛!

    “既然没吃,这媚药是何时下的?”

    咦?我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媚药?

    “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刚才你给我倒了一杯茶。”虽然热,虽然头脑发晕,可我的思维还保持着清晰。除了早餐,我吃过的东西就只有这个了。

    温如海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只听“乓啷”一声巨响,他又低声咒骂着什么回到床前,一把抱起我。

    “走,消火去。”

    耶!我赶紧向他示好地伸手环上他的脖子,蹭了蹭。“在这里不行么?”

    “不行,时间不够。”

    “为什么?”你想做多久啊啊啊!?

    “我爹在路上,估计这会儿也该进城了。你想他撞到我们的好事?”大概是猜出我心中所想,他不怀好意地笑道。

    我赶紧摇头。“可是,我好热啊。”

    “忍忍,很快就不热了。”幸好楚离下的药不是很霸道,也不是非要做那种事才可解。温如海暗酌着,加快步伐,来到一个池塘边。

    事情的结果就是——

    “阿嚏!阿嚏!”

    我打着喷嚏,躺在床上,床前坐着一个人,正在看书,时不时的给我端茶递水,兼顾给我擦鼻涕。

    忆寒表哥和一名穿大红衣服的年轻男子,则是无聊地坐在桌前,瞪着我。

    门口飘进一个人影,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碗,逐渐向我靠近。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味。

    啊——饶了我吧!我都喝了三天药了!苦哇!

    混蛋楚离!下次别让姑我遇上,仔细我拿鞭子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