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21章
“我的小祖宗!你究竟惹了什么人,怎么外面那么多盯梢的?别想着再东逃西窜了,待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雪儿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接过我手中的衣服给他自己换上,然后从他随身带着的小包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拎起一张薄薄的东西开始在自己脸上黏贴。
一分钟不到,看着眼前跟我一模一样的脸蛋,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靠!这不是思云么!除了眼睛比我的小,眼神不太好,身材比我高大,还真的是可以以假乱真啊!
我张了张嘴,无奈这小子封了我道,暂时说不出话来。
只听他碎碎念道:“要不是为了讨好你家的秦大公子,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好饶过我放我一条生路不再追究前嫌,我至于要搅这趟浑水么!早知道你的宿敌那么多,我宁可被他关小黑屋吊起来打也不该自告奋勇的前来替下你!”说着,他拉过我,比划了一下,只听他身上骨骼传来咯咯咯的恐怖响声,不一会儿,原本足有一米七的身长就与我齐平了。
我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了。
“羡慕吧?分筋错骨术,我师傅生平的绝学叫我偷来了。连秦大公子和宋逸湘这个武林第一处都不会喔!不过,女娃子学这个不好,会影响宝宝睡觉的地方的。所以,你不需要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我,我不会教你的。小爷我只是个传说。”雪儿故作为难地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捏了捏我的脸蛋,然后开始动手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我气得直翻白眼。谁要学那种恐怖的会影响身体发育的奇怪招式了!这个人,还真是自恋!
“呐,这个是秦风的信物,一定要拿好!一会儿趁乱你就从后院翻墙到隔壁邻居家偷偷溜走,记住,一定要翻墙去隔壁邻居家,别走这里的后门!后门没准也有人等着逮住你!你最好从隔壁的宠物店的正门走,到了朱雀大道上找人询问临安侯府在哪里,要不你就直接问朱雀大道东二巷的具体位置,那一整条巷子有一面围墙全是秦风家的,另一面是王府,别爬错墙了!”
说完,雪儿把一块冰凉滑腻的玉佩挂在我脖子上,然后他一把抱起挂在架子上的一团花花绿绿的衣服,撩开门帘就往外冲。
一帘之隔外一阵骚乱。
“哎呀!有人抢衣服了!”
“快!快拦住那个丫头!我就知道她挑了那么多漂亮衣服去准会心生歹意,起了贪念!”
“我就奇怪她怎么换个衣服也要那么久,原来是要抢劫!”
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和人群的惊叫声逐渐远去。
啊——
我张了张嘴,才发现这小子居然忘了帮我解!
更糟糕的是——
我身上只穿了一件大红肚兜!裤子裙子倒是穿齐整了,换作在21世纪就这么出去也没什么,可是,这里是封建社会,我就这么穿个露背装出去准会被人们抓去浸猪笼!雪儿你害惨我了,这不是存心教我出洋相么!
咬咬牙,我背上包袱,一把扯下门帘当披风裹在身上,探出头望望,没发现后门在哪个方向,便跟着从大堂冲了出去。原本刚刚平息的骚乱又再次上演,好在人们的注意力已经被之前那一位给吸引了去,我的逃跑顺畅了许多。
只是,人背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我是顺利的找到朱雀大道了,可是,有谁跟我说说,这人山人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找一个路人来问问,才发现现在的我只是个哑巴,连手语都不会比划。
最后,勉强从人们的交谈中得知今天是万寿节的第一天,明天就是重阳节了。
万寿节,也是一年一度菊花节的开始,直到九月十五,前后共八天。最后一天,是在平湖上观赏秋月的最好时节。届时,皇帝将亲临皇城城门,与民同庆,共同赏月,欢度佳节,庆祝来年也如今年一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四海升平。据说那天晚上还会放焰火,气氛与春节一样热闹。
而重阳节,是各家祭祀先祖的重要日子,今天出门的百姓,多是来采买烛火贡品和选购几盆漂亮的菊花回家摆放的。朱雀大道,往南一直延伸到聚星阁广场,在道路两旁全堆满了菊花,广场上更是搭起了高台,堆放了菊花中的珍稀品种,不少市民就是拥挤着前往那里观看的。
娘咧!我可不想被人群挤到广场去,那几朵破菊花,有什么好看的!我要找东二巷!
奋力地往回挤,我又发现了另一个让我伤心的事实。我现在站在西边,而东边,正在对面一百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T***!没事修这么宽的路做什么!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我苦恼极了。
如果我会轻功……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会一点点轻功啊!既然在水面飘着的轻纱上都能跳了,在这人头上跳又有何难?
顺着人流挤到一个巷子口,我闪身进入,摩拳擦掌地攀在墙上就要往墙头上爬,突然身后响起一名女子凶巴巴的声音,惊得我差点没从墙上摔下来。
“老公!快点!这么晚才起床,等到了中午就只有残菊给你看了!”
一名穿着朴素的妇人从巷子深处缓缓地踱步出来,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脸色不太好,满是怨怼的情绪,一张犀利的菱唇紧抿着,圆脸,大眼,远山眉,小巧挺翘的鼻子,头发随意用头绳束起一个马尾辫,就这么简单地挂在脑后,要多清爽有多清爽。身着青黄色上衣,同色短裙,深青色长裤,腰间深绿色束带上别着一把致小巧的匕首,整个人看上去有一丝不同于寻常妇人的味道。
英姿勃发。同时还有不容忽视的——煞气。
只见她抬腕做了个熟悉的动作,看了看盘在手腕上的有些反光的熟悉事物。我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了。
手表!这个女人居然带着手表!!!
心里一阵兴奋,我刚想跳下来跟她套近乎,却见她敏捷地纵身一跃,一脚蹬在对面的墙面上,两手一伸,堪堪攀在墙头,把身体往上一带,再一个翻身,便稳稳地坐在了墙头,动作干净利落,看来平时她也没少干这等事。
妇人伸手拂了拂秀发,抬眸四下里张望,总算是注意到跟她隔着一条巷子又藏在树影下的我了。她的脸色有些尴尬,朝我露齿一笑。
我也嘴角抽筋地朝她笑笑,然后奋力爬上墙头坐稳,与她面对面地相视,无语。
“敏敏,走了。”一名身穿藏青色衣衫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悄无声息地落在对面墙上,站在妇人身旁,把她拎起来抱在怀里。
“死相!叫我等这么久!太阳升顶太晒了,我不去了。”
“别闹了,明天就去接她们回来一块过节,你这样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那两个臭小鬼,把我的地盘弄得一团乱就拍拍屁股走人,也不见你说说她们!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这话一点不假,你偏偏还让我生了俩!你说你前世有多花心?哼!”妇人不满地哼哼着,顺从地爬到他背上,然后回头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拍拍男子的肩膀,伸手一指——她身下那个人体飞行器就这么一蹬腿,窜到民房屋顶上,三两下蹦跶着,没影了。
望着那熟悉的侧脸和背影,耳边回荡着多日不闻的声音,我感动得直流眼泪。
虽说老爹你找了两把小刷子贴在嘴唇上,可这易容方法也太次了吧!别以为多了两眉毛就是陆小凤!
死老爹,到底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不对,是有了媳妇忘了女儿,居然没有认出我来!刚才那个圆脸的女人,肯定就是我亲妈了!她居然也没有认出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废话,这团都长那么大了,能认出吗?)
雪儿!我恨你!!!
啊啊啊——
我朝天无声地嘶吼,一张纸从我头上滑落,我赶紧伸手接住。
五十两银票。
上面只压了一片树叶。
我不由冷汗直冒。
不容置疑,绝对是老爹干的!
靠!他这究竟是认出我来了还是没有认出来呢?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五十!如果是随随便便的给了一个陌生人,那他不是太奢侈了么?五十两啊,够我一个人吃喝好几年了……回头我要跟老妈说说,别让老爹手头有钱才是。给他这么乱花,家里要吃穷的。
把银票塞在肚兜的夹层贴身放好,我两手一裹紧“披风”,把自己兜了个严实,然后在墙头起跑,冲刺,再纵身一跃,飞离围墙,朝那些黑压压的人头踩去。
凌文宇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高高的屋顶上,回头张望着什么。
“喂,怎么停下了?脚扭着了?”赵敏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朝下望去。
妈呀!怎么站得那么靠边?不小心摔下去怎么办?这有五层楼高啊!当下她不敢乱动,老实乖巧地趴在他后背,伏身当一只温顺的小猫。
“刚才那女孩,你看到了?”凌文宇驻足观望了一会儿,背着她继续朝广场飞奔而去。
“唔。打扮好奇怪。”赵敏模糊地应了一声。“怎么了?认识?”
“何止认识,简直是太熟悉了。”凌文宇失笑。这十五年也不是白养的,一个眼神就可以出卖她。不过,谁帮她整的妆容?有些恐怖。眼看那里离临安侯府不远了,她应该是安全的。虽说这几天京城不太平,不过,他相信孩子们的能力,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闹去,自己还是不要瞎掺合了,盯着最大的那个不要让他有什么异动就好……
“如海,好些了么?”秦风垫高了软枕,让“病人”靠坐得更舒服些,然后给他换浸泡过冷水的湿毛巾。
温如海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显得脸颊那两团酡红更甚,有一种醉酒之后的憨态,煞是可爱。
他挥挥手,扔掉湿毛巾,嘟着嘴不安地在床上蹭来蹭去,双手好想去抓某个兴奋得正起劲的朝气蓬勃的东西!
“喂,给我挺着点!别在我面前自z慰!那会让我很没面子!”秦风的脸色有一丝赧然,不满地嘀咕道:“都说了我府上的侍妾随便你享用,你却死活硬撑着。就算飘云来了也不能做什么吧?大夫可交代过了,她这一个月都得禁房f事。”
温如海愤恨地咬咬牙,露出一排可爱的珍珠白的贝齿,怒斥:“静玉那个贱人……”
“敢骂当朝公主是贱人的,也只有你一个了。怎么不怪你自己不听话,跑到别人家里乱吃东西。”秦风给他泡了一杯清心的菊花茶。“三岁小孩都知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你倒好,仗着自己不怕毒又有辩毒的本事,人家上什么你就吃什么。这下吃错药了吧?”
温如海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接过杯子,一口干完,哑着嗓音道:“不够,再来一杯,要冰的!”
秦风干脆把一盆冰水放在床头,温如海自己撩了冰凉的湿毛巾盖在那滚烫的火热上,终于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杯茶奉上,他又一口干完,身上马上浮起密密麻麻的汗珠,中衣都湿透了。
“什么药这么厉害?”秦风有些束手无措,真的很想立即招他的美妾进门。
“不管是什么药,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交给她的。这药在市面上应该是没有售卖的。”温如海一手遮在额头上,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说明他忍得确实难受。
“除了你们温家的人,还会有谁?”秦风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淡紫色的薄唇蠕动,温如海没说什么,微微皱起秀丽的眉峰。
“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不会叫的,就更应该防范了。”秦风走到桌前,翻看这几天收集到的某些人的动向。虽说一切尽在掌握中,可他始终觉得,有那么一些因素是自己所不能控制的。在对方没有作出实质的伤害之前,他们什么都不能做。毕竟,现在还没有真正出现伤亡事件……
前院突然传来吵杂声,秦风舒缓了眉头,笑道:“会叫的吉娃娃来了。”
温如海微微睁开眼帘,扁扁嘴,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一只叫得大声,咬人也狠。可她就是不敢咬坏人。”
秦风窃笑。“她也不咬好人,她只咬你。”
嗖——湿毛巾带着某人的体温朝秦风甩去,秦风偏头避开,伸手接住,突然间想起刚才这毛巾覆盖的是什么地方,他赶紧把毛巾丢回盆里,嫌恶地低叱:“你也太恶心了!”
“有什么恶心的,我就不信你小解的时候不用手掏出来扶着。”
“那也是扶我自己的!”秦风涨红了脸,有些气恼。
温如海看着他,眨眨眼,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的侍妾……有没有,用嘴……”
秦风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红云飞上双颊,有些别扭地别开眼,哑着嗓子道:“那是我的个人隐私!无可奉告!”说完,逃也似的溜出了房门。
“真难得。那小子也会脸红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温如海想着秦某人脸上可疑的红云,一边暗自揣摩着他究竟有没有做过那种事,一边又在计划着待会应该怎么哄骗某人贡献出她的小嘴。然后,在他忍不住用手慰藉某处的时候,房门被撞开了,一阵风刮了进来。
“啊——秦风!赶快把你的女人弄出去!”温如海赶紧缩进被子里,遮住了大片春光,满脸惊恐地大叫。
“拜托你看仔细一点,我身边有这么丑的女人么。”秦风拎着我的披风,把我连人带包裹的丢到床前。我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温如海。
“飘云?”他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我点点头。
“你的脸——”
“雪儿干的!”我愤恨地一抹眼泪,手背上又划下一道颜料,脸上纵横交错的,更可怖了。温如海软绵绵地躺倒在被褥上,两眼无神,喃喃道:“我都被你吓软了……”
洗完白白,我连衣服都懒得套上了,直接用大毛巾裹住,然后光着脚丫子飞奔至床上,一把掀开被子——
真是秀色可餐啊!
白皙的身躯压在乌黑的秀发上,那种视觉的反差,十分令人震撼。不是谁都可以做到这一点的!秦风我不敢说,至少忆寒和逸湘的肤色都无法满足这一要求。
我俯低身子,轻轻亲吻他的额头,他微微睁开眼睛,蓝色的眸子,雾气氤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正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淡紫色的唇,因为极力隐忍的原因,下唇被咬出一排深浅不一的印记。
怎么看,都象是躺在这里乖乖待宰的小羊羔!太可爱了!秦风你面对如此绝色都不动心,简直禽兽不如!(是禽兽就应该扑上去!)
我亟不可待地把他按倒在床上,从嘴唇开始啃起,到锁骨,再到那可爱的小红豆,一路向下,舌尖在那浅浅的椭圆形的肚脐眼上轻轻打转,刻意避开最需要安抚的地方,一直咬到雪白优美的小腿肚,留下一排晶亮的银丝和浅浅的齿痕。
温如海难以抑制的全身轻颤着,咬紧了下唇,从鼻息里哼出难耐的愉悦的声音。
我有些了解为何他平时喜欢居高临下的逗弄我了。这幅光景——真***让人有强烈的征服欲!
我坏笑着掏出了绳子……
第3卷 第22章
难得温如海居然乖乖的躺好,顺从的举起双手让我绑在床头上,一双雾气朦胧的蓝眼睛里满是好奇,隐隐含着一丝兴奋。
靠!他该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那我岂不是还得再弄些东西来?
……
“大白天的,飘云要蜡烛进房间里干嘛?”刚回到百媚楼就听说某只小猪失踪的消息,宋逸湘同学急忙往临安侯府赶,总算知道猪的确切信息了。他刚进入接待客人用的院子,就看到丫鬟端上两红烛送到了房间里。
秦风回头看看他,继续倚坐在院子里的美人靠上看书,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要跟她多亲近亲近,免得她认不出你。”
“怎么可能认不出!就我这模样随便往哪儿一站——”宋逸湘说到一半把话打住,显然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愤恨地问道:“怎么,有人冒充我带她走?”
秦风耸耸肩,“不知道,反正据说是‘你’上门见了她一面以后,她就不见了。听姑娘们说,‘你们’在房间里吵架了,还吵得很凶。”
“胡说!我一早就出门了!还特意交代了红娘说我中午不回去用膳,怎么可能中途折返!要怪也怪你养的姑娘们,真是眼拙,连小爷我都分辨不出来。”宋逸湘不甘示弱地反驳。“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进过女眷的房间?连我亲娘的居室我都甚少踏足!姐妹几个的要不就是丫鬟通报,要不我就在门外唤一声而已!男女之间,能有什么话非要面对面的说不可!”
秦风差点没被他这番话给击倒。男女之间如果不面对面的说话,那不就是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做了么?
他憋着笑,摆上一副正经的表情,道:“这话你留着待会儿跟飘云解释去。”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房间里响起某人声音低哑的痛呼,把他们两人惊得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宋逸湘大声说着,身形微动,就要冲上前去看个究竟,却被秦风扣住了肩膀。“等等!万一闯错,可别坏了人家好事。”
“飘云!你居然敢拿蜡烛滴我!烫死了!快解开我的手!”房间里传来温如海暴跳如雷的声音。之后是某人的安慰声和偶尔传来的窃窃私语声,外边听不清楚。
“如海他做错了什么?飘云为何要对他用刑!”宋逸湘满脸不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门,似乎想要瞪出一个大窟窿来。
秦风心痒难耐,实在是好奇得紧。他虽然看过书上的描写,却没有真正尝试过。而且那些书,还都是在飘云的房间里看到的。他拉过红衣少年,小小声询问:“望远镜呢?借来用用。”
“那个啊,思云和蓝月今天要去赏菊,带走了。”
秦风气馁,认命地坐在美人靠上,继续抓起书本翻看。
我直朝温如海被烫到的地方吹气,伸手轻轻揭掉斑驳的红色烛泪,这小子痛得直抽气,白玉般的膛已泛起点点红潮,都是被烫的。
我试着在自己手臂上滴了一滴,除了烛泪直接接触到皮肤的头几秒钟烫人,冷凝之后却是没什么大碍的。这娃,皮肤也太嫩了吧?还是我皮厚?
“很痛?”我趴在他身上,俯视着他。
他眼角噙着泪,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无意识地拱起滚烫的身子蹭我。我有些尴尬,因为某物一直摩擦在我肚皮上,要命的烫人。我差点忘了,这小子是被下了药的,忍了那么久,一定很难受。T***,他就不会自己动手,还非得要我来帮他不成?
侧躺在他身旁,盯着那完美的侧脸,我安抚似的亲了亲他的脸颊,一缕一缕地拨开被汗湿透了黏贴在他光洁的额头和脸颊上的秀发,这才发现,在他的右耳耳垂后有一颗极其细小的黑痣。我凑唇上去,含住那小巧的耳珠,轻轻咬着。聆听着从那淡紫色薄唇中逸出的吟哦,我突然向下伸手,一把握住,稍微用了点劲……
在他达到顶点的那一瞬,那双半阖着的眼睛突然张开,长长的羽睫犹如张开翅膀的蝴蝶,轻轻颤动着;粉紫色的唇无意识地张着,却是连声音也是多余的,只余急促的呼吸,象是奏起了美妙的乐章,在无声的世界里传播着。
令我诧异的,是他的瞳仁的颜色。平常总是流露着慧黠的清澈透明的蓝色眼瞳,此时已变成妖艳的蓝紫色,水气氤氲地闪动着魅人的柔光,宛若紫晶一样漂亮。这一奇异的变化,直震得我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平常办事的时候,我都是习惯的闭上眼睛,只因为那么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女孩子的矜持,不敢看他。就算偶尔开着眼,我也是看向床帘,或是盯着他那白皙的颈项和紫唇,舔上一舔。我从来不曾注意过他的眼睛会有什么变化。现下乍然看到,才知道之前我错过了多少彩。
这个,只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无人能取代的男人,就这么抛弃了他的所有尊严,委身与我,向我求欢。
即便被人算计,憋得难受,他也只是紧咬着牙隐忍,等着不知道会不会前来的我。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紧张?不安?还是犹豫?若是我再迟到那么一时半会儿的,他是不是会失望,会难过?
其实我奋不顾身地飞扑到临安侯府墙上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秦风豢养的美妾的威力。一个个美若天仙,身姿奥妙,妩媚娇柔,仪态万千,就算蓝月来了,往她们中间一站,也会立即被湮没了。我跟思云这样的姿色,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想起刚进门前秦风对我说的那一番话,以及我今天早上翻看的那些记录着我生活的点点滴滴的纸张,我不由对身下的人又添了几分怜惜,满满的爱意突然充盈在心头,胀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眼角有些湿润,我吸吸鼻子,决定好好补偿这可怜的娃。
眼看那妖异的紫色由眼眸中逐渐消退,转而又变成湖水般纯净透澈的蓝,温如海终于从失神状态下清醒过来了。他张了张唇,没发出声音,眼珠子一转,突然看向我,然后,莫名的脸红起来。
我故意虎着脸看他,他不明所以,有些紧张,稍微动了动身子,伸出小巧的舌尖舔了舔嘴唇,有些怯怯地看着我,小小声问:“那个……能不能把我的手解开?”
“不可以!”我凶巴巴地说。
他有一丝愕然,满脸不解。
“哼!今天要不是秦风把你带回来,现在你就应该躺在公主的床上跟她寻欢作乐,欲仙欲死了!哪里还记得我!”我爬了起来,把手放在床单上擦了擦。
温如海脸色忽变,那抹潮红逐渐消褪,只余苍白。
“原来你跟我说的中午不回来吃饭为的是这个啊!”我故意鄙夷地斜眼看着他。
他紧抿着唇,不高兴地瞪着我,膛剧烈起伏,身体轻微颤抖着,估计是被我气的。可是他却倔强地一句话也不跟我解释。想必是他原本打算跟公主解开误会,可没想到公主险恶毒,事情弄巧成拙,最后反而让我误会了。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吧?
突然间觉得,他这幅委屈的样子也很可爱。我体内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动。
秦风说过,药效发作之后他的身体一直无力,连下来走路都困难,难怪随便一条布绳都能捆住他。这也是那个讨厌的公主算计好的吧?敢跟我抢男人,死定……死是死不了,可我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不过,在解决公主的事情之前,我决定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一位的需要。
突然很想看到他哭泣的样子。蜡烛不能用,别的东西总可以用吧?
于是,从他身上爬下来,我兴致高昂地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道具,最后,终于找到了几夹在书页中当作书签使用的漂亮的羽毛。
看到我手中拿着的物体,温如海神色慌张地开始用力挣扎起来。
“飘云,不要这样子……”他睁着水润的蓝眸,带着哭腔哀求。
“哼!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啊?”我把羽毛轻轻拂在他的脸上,他立即别开脸,身体抖得厉害,皮肤泛起**皮疙瘩。
莫非有羽毛过敏症?
我把那柔软的羽尾扫过他的眼角眉梢,沿着光滑细腻的脸蛋一路下滑,来到颈脖处打圈圈。他微微闭着眼,一排贝齿紧咬下唇,鼻息里却不可抑止地发出轻微的哼哼声,脸颊愈来愈红,直红到了耳,就连身上的皮肤也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玫瑰红。
他的反应……有些奇怪。我扣住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断断续续的低吟泄露了他的心声。
靠!这小子,原来不是害怕和过敏,是在暗爽!
我气恼地一口咬上他的唇,堵住那恼人的声音,他的舌头立即如灵蛇般滑进我的口腔,纠缠上我的。
这坏东西,居然反调戏我?
没等我作出反应,一阵天旋地转,身上一沉,他翻身骑到了我身上。
清澈的蓝眸狡黠地眨动着,淡紫色的薄唇微微翘起,他把双手缓缓的举到我面前。
——绳子已经被他挣脱了。
“让我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惩罚飘云才好呢?”某只不良生物歪着头,微微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不明的色彩。那灵巧可爱的舌尖,在唇上轻轻舔了舔。
我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世界末日到了。
“哇哈哈哈哈——痒死了!不要啊!”有人笑得快断气了。
“那就这样……”
“呜呜呜——不要了,我的腿夹得好累……”
“要不就换这边……”
“这里不行!”某人歇斯底里的尖叫。“老娘不玩耽美!玩耽美我也不做零号!”
“……那就用……”
“……”小小声的,“一次,就一次喔!”
两人似乎达成了一致意见,然后闹腾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秦风额头暴起一个青筋。
耽美?!连耽美都玩上了!这一对思想龌龊行为放浪的——
目前还真的没有恰当的名词可以形容这两人!
幸好相邻的几个院子都让他提前遣散了人手,只在外围留了执勤的侍卫,自己是不得已怕有人误闯才坐在院子中帮他们望风的。做主人的做到他这份上,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仰天长叹一口气。
宋逸湘盘腿坐在桌子上运功一周天,睁开眼的时候,那房门还是紧闭着。刚才专心提息运气,并没有听到外界的吵杂声,这也是他的内力为何如此纯的原因。宋逸湘习武的时候可是从不打马虎眼的。
他抬头看看升到顶上的太阳,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开始发牢骚。“他们在房间里呆这么久是在做什么?就算是睡觉也要有个度!”
“春宵一刻值千金。”秦风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吩咐婢女奉上点心。
“明晚的宴席——你去不去?”宋逸湘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秦风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家中谁人赴宴?”
“我娘呗。”红衣少年漫不经心地咬着软糕,就着茶水,吃得津津有味。
“随同的都有谁?”
“思云。还有我。”
“飘云怎么不……”
“飘云跟着舅舅和舅母。”
秦风差点被茶水呛着。这算什么一家子?一对女儿分开入场?
“可是舅母不顾舅舅的反对,一定要带上那两姐妹。”
“凌倩和凌佩?”秦风心里有些犯堵。他很不喜欢那姐妹俩,有她们的地方,一般都不会太平。“怎么她们也到京城来了?”
“按理说是不应该带的。可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丢下不管。好歹舅母独自抚养她们十五载,怎么说感情上也算是跟亲女一样了。”宋逸湘拍拍手上的点心碎屑,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这样啊……”秦风沉吟,突然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说不定,明天会上演一出千载难逢的好戏。既然如此,我跟我爹说一声,明天就随他出席吧!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是该好好感受咱们宇国朝堂的风气了。”
宋逸湘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是不是将来打算继承你爹的爵位?”
秦风微微一愣,道:“为何你会有此想法?”
“临安侯没有嫡出的子嗣吧?你身为长子,不是你来接续他的爵位,还会有谁?”
“我不是还有一个弟弟么!再说了,我爹身体健朗,身子骨好得很!指不定等他抱上孙子了直接把爵位传给长孙也不一定。反正没有嫡子,谁生下的孩子都一样。”
说到孩子的事情,宋逸湘突然有些黯然。
秦风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噤了声,神色有些严肃。
“孩子的事,一定不能让长辈们知道!”
他不敢想象,如果魔君知道她的第一个宝贝孙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会发什么疯。凌前辈和赵敏或许表面上不会做什么,可就怕他们暗地里下手,那样一来,吴家少不了要吃苦头,皇后必定会震怒,也会让皇帝面子上过不去。
至于温如海的哥哥,若真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他动的手脚,冒充温如海骗取了公主的感情,必定会被判以欺君之罪处以死刑。这样一来,温家势必受到牵连,而公主的声誉也会受损。作为一个帝王,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最坏的情况就是:不管事实真相如何,天家的人都会一口咬定与公主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的在京城里瞎混了一个月的人是温如海。皇城的人,护卫以及周围的百姓可以作证。就算他们站出来指证这一个月以来如海确实跟他们呆在一起,又能如何?他可没有忘记,这一路上,为了避开某些人的查探和追踪,他们很多时候都是带着面具在百姓面前出现,见过他们真实面貌的人可谓少之又少,如何请他人作证?
如果温如海这驸马的身份坐实了,飘云该怎么办?他们总不能偷偷跑出国境去私奔吧?
看着秦风陷入沉思中,宋逸湘的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那两人的午膳是端到房间里享用的,秦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为何晚膳的时候飘云也不出来一块吃顿便饭,这对于贪吃的小猪来说非常的不合理。
“你不会不顾大夫的忠告把她给吃了吧。”秦风瞥了神清气爽的某人一眼,夹了一只**腿到他碗里,又给宋逸湘夹了一只,然后自己吃**脯。
“你说反了,是她吃的我。”温如海满眼笑意。秦风只觉得十分的刺眼。
宋逸湘什么都听不明白,只顾闷头吃饭长身体。这娃的心思很单纯:只要飘云没事,他就不会被批评。所以,他打定主意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赖在飘云身边。再来一次今天早上的事件,估计他也不用在宋府呆下去了。
秦风回头吩咐丫鬟:“去跟厨房说,给飘云姑娘熬一碗鱼片粥,再热一碗加了**蛋的羊端过去。”
“是。”丫鬟应了声,刚想退下,温如海赶紧唤住她。
“不要那两样!”
“那要吃什么?”秦风不解。“大夫说粥和羊是最好消化的。”
“面!她最近只吃面食!”温如海一口咬定。“早上可以吃包子点心,还有蜜糖水,羊牛和粥类食品都可以免了。中餐晚餐就下面条,**丝汤面,大骨挂面,羊荞麦面,牛拉面,三鲜面,八珍面,都可以。”
“不吃饭?”
“如果米饭不是白色的,可以考虑。”温如海一脸严肃的说。
秦风联想一下前因后果以及他话里透露的意思,脸色突然发绿了。
——温如海,你够狠。
第3卷 第23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恨,温,如,海!
昨天刷牙漱口差点没把嘴巴里的粘膜给刷破了,那奇怪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让我觉得混身难受,胃也跟着抽筋。那小子居然一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还抱着我大言不惭的说等我身子好了要玩什么69……
呸!死色狼!真不应该给他翻看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多乖的一个宝宝啊,怎么就变质腐化了呢?
我开始深刻反思自己的过错,不应该太迁就他的。可是,美色当前,叫我不动心也难啊!当初在秋苑的时候,看到秦风那柔弱无力的样子,我也是很有把他扑倒的欲望的。要不是顾及冲动的后果,以及从骨子里知道秦风是个什么样的人,没准他一早就遭我毒手了,然后,我现在也应该横尸街头了。
逸湘哥哥跟忆寒哥哥也很不错,可是,怎么就没一个省事的呢?就连雪儿这个本应该乖乖当小倌的人,也比我有胆色多了。
唉——
认命的低叹一口气,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不能再赖在房间里了,总要出门见人的。
穿上秦风同学为我准备的居家服饰,看那领口开那么低,就知道那小子是故意的。于是招来丫鬟,给我找了一条丝巾围在脖子上再打了一个花样,看上去也不算突兀,便随着神采奕奕的温宝宝出了门。
令我意外的是,思云,蓝月和忆寒哥哥也来了,还有两位我没有见过面的公子小姐,大家围坐在桌旁,有说有笑的,看到我们进来,熟络的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传早膳。
“这是舍妹,秦雅。舍弟,秦颂。都比你年长。”秦风为我介绍那两位从未谋面的男女。
难怪我说怎么这一个两个漂亮得跟SD娃娃似的!有秦风这样的哥哥做榜样,做弟妹的当然不能差到哪里去。想来他们爹妈也是难得的绝色姿容,遗传基因太优良了!
我赶紧跟他们道了声早安,他们也笑着跟我回礼,然后视线一直在我和思云身上打转,满脸好奇。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不就是双胞胎少见,想要仔细分辨我们的不同么。我转过脸看看思云,没想到思云也正在看我。大家有些尴尬,相视一笑,又别过脸去。
在丰盛的早餐陆续端上来的时候,坐在我左手边的思云凑到我耳旁,悄悄问道:
“姐姐,今天天气也不算冷,为何围上丝巾了?不过,这个花式做得可真好看。”
我嘴角抽了抽,看她神色中并无戏谑,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关心和好奇,便知这纯洁的娃没往坏处想。我低叹一声,幽怨地解释道:“你不知道秦风家里的蚊子特歹毒,叮得我全身都是包。”
噗嗤——
宋忆寒这小子憋不住,喷了。
秦风也在憋笑,紧抿着唇,努力维持主人的良好形象,粉白的脸蛋憋得微微泛红。
秦颂脸色有些古怪,看看宋忆寒,又看向自己的哥哥,然后观察我身边某人的神态,心下了然,便垂下眼眸,暗自低笑,唇角翘起一个优雅的弧度。秦雅也是微微笑着,打趣道:“是我们招待不周,让飘云妹妹受委屈了。”
“哪里哪里,是那蚊子太猖狂,赶都赶不走。”
话音刚落,坐在我右边的温如海狠狠地踩了我的脚一下。我立即呲牙咧嘴地回了他一脚。
在座的多半是习武之人,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大家的眼睛。大家心知肚明,低笑不语。
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我突然觉得,太早把自己交付出去,未必是好事。特别是在这个思想不是很开化的年代。如果海海最后没有娶我,我不就成了残花败柳,娃荡妇了么?是不是就嫁不到好人家了?
我为自己突然迸出来的想法冒了一下冷汗,赶紧低头吃东西。
当我看清桌子上摆的都是些什么食品,脸都绿了。
他们一人捧着一碗鲜嫩可口的鱼片粥,有的还吃着玉米糊糊,思云妹妹跟逸湘表哥面前还摆着香喷喷的牛,饭厅里飘散着淡淡的香味和鲜美的鱼的味道;蓝月跟忆寒哥哥喝的是豆浆,还把炸油条泡进去沾了沾,拎起来就咬。看着那点点滴滴的白色体,我突然有些反胃,胃口全无。
坐在对面的秦雅第一个发现了我的不适,满脸关切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脸色好差。”
温如海立即反应过来,暗道一声糟糕,他放下手中的小笼包,赶紧拉起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秦风有些森冷的声音,叱问道:“谁准备的早餐?昨儿我不是刻意交代过了么?”
“这……是我吩咐厨房准备的。平日里宋府几位公子小姐都喜欢吃这些啊!”秦雅有些委屈的声音悠悠传来。
“秦风哥哥,这些食品很好,我们都很满意!”不明就里的思云和蓝月赶紧安抚秦氏兄妹,宋忆寒也在一旁好言相劝,“一个早餐而已,何必劳师动众。”
走出饭厅门口的时候,只听秦风低声吩咐了一句“赶紧下面条去”,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温如海已经拖着我走到了回廊上,拐了几个弯,就到了漂亮的花园里。
四周无人,我一把甩开温如海的手,怒道:“这下你满意了?”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我喜欢你。”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我吓了一跳,暂时找不到回应的话语。
“所以,我想对你做任何事。”他的语气很霸道。我有些羞恼。
“哪怕是我不愿意,你也要——”
“你不会不愿意。”他认真地看着我,那粉嫩的紫唇缓缓道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实,“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不愿意。”美艳的唇角微微上扬,“你打骨子里喜欢我,本就不舍得放手。”
啊?我张着嘴,有些呆怔地看着他。
“每次你看向我的目光,总是一副恨不得把我给吃了的样子。”他慢慢回忆着,突然有些不爽,“当然,你看向秦风的目光也很猥琐,甚至你对逸湘也有非分之想。还有,因为忆寒道行比你高深许多,你拿他没辙,所以才不敢肖想他的。”最后一句,温如海几乎是磨着牙说的。
我我我——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我继续仰望那绝美的面容,发傻中。
“我知道,你喜欢一切漂亮的人和事。每次坐在电视机前,看到那个什么顾惜朝,你会两眼冒光。看到某个小国的俊基,你会垂涎欲滴。看到那个什么乐队,神起什么的,你会张着嘴在那里无声的尖叫。”他毫不留情地控诉着我的累累罪行,痛心疾首。
我开始反省,我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十恶不赦。
“所以,我自动送上门,飘云又怎么忍心拒绝,怎么会不喜欢呢?”
这一句——听着有些刺耳……
“若是换了别人对你做这种事,你早就一拳挥出去把人家打趴下,然后再补上两脚了。”
这一句,很中听!温如海你真是太对我的胃口了!
“我都已经顾及你的面子知道你脸皮薄不敢对我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所以昨天我可是很大公无私的把自己完全献上让你玩了个尽兴,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又捧起我的脸蛋啃了一口。
“我对你做的事,正是你所希望的,你可不许再无理取闹,也不许生气了。啊?”
那半撒娇半耍赖的语气,让我实在是——很无语。貌似,他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是很想对他这样那样来着。只是,为什么掌握主动权的从来都不是我?!还有,明明我一直都很生气的,可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我没有生气的理由和立场,而应该是他生我的气才对……
完了完了,我被他越绕越糊涂了。为什么我不能生气嘛!
温如海,你前世一定是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小女人!
看着那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卿卿我我的往客房走去,秦风跟宋忆寒从树丛后闪身出来。
“乖乖。如海这是在给飘云洗脑呢!”宋忆寒心里酸溜溜的,有些不是滋味。他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好事?那姐妹俩怎么相差那么多?
秦风默。
该说是如海长大了懂得哄女人了,还是飘云太笨被他给拐进去了?
“姐姐也太好哄骗了。”又两个人影从树上跃下。思云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裙摆。
蓝月不知道要发表什么见解,只好问了她最想知道的:“女人玩男人……要怎么玩?”
秦风突然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瞥了蓝月一眼。蓝月一手着下巴,转动着眼珠子在思考着自己的问题。这个问题,自然没有人愿意为她解答。秦风突发异想:如果把蓝月招进即将开张的千娇阁里当老鸨,一定很有震慑的效果。千娇阁——是听风楼旗下的第一家男娼馆。
一身红衣的某人依然端着他的早餐坐在树上吃着。最近快破关了,消耗很大,等自己领悟了最高奥义,冲破最后一层关卡,必定功力大增,到时候秦风就再也没有赢自己的可能了。他要做得比舅舅更出色!那个武林盟主的位置要不要倒是无所谓,只要武林的年轻一辈无人能打赢他就好。他一定要把那个一直排名在他前面的慕容山庄的少庄主给比下去!至于老一辈嘛——来日方长!
宋逸湘美滋滋的想着,把杯子里的牛喝完,手指稍微用力,几乎是毫无声响的,那个透明的玻璃杯由底部开始风化,一点一点的粉末往下掉,最后完全随风飘散在空气中。
秦风不动声色地回眸看了他一眼,眼色微沉。
他讨厌一切超出他的可控力之外的东西。或者人。
巳时(早上十点),原本闲着无事,分散在各个院子里玩乐的公子小姐们突然被秦老爹唤到了前厅。
看着厅堂里一箱又一箱的明艳耀眼的东西,我不明所以,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
“礼服。”意外的听到了久不曾听闻的声音,温和,却又带着点点严肃。
“姑姑!”我喜出望外地看着她,赶紧三两步奔至她面前。“我好想你!”
“知道想我了?怎么这么久也没想过要给姑姑写信?”姑姑娇嗔地回了一句。
我的毛笔字不好看嘛!实话当然不能说,我立即转移了话题。“姑姑,昨天我有见到我爹和我娘了!”
大家颇感意外,姑姑也有些不敢相信。“昨晚我跟你爹娘一块用的晚膳,怎的不见他们提起?”
想起见面的过程有些尴尬,我别扭地说:“那个,当时只是一晃眼就过去了,他们并未注意到我。”
姑姑并未多疑,她点点头,柔和的笑笑,牵着我的手站起来,又伸手示意思云过来,将我们带至厅堂的主位前。
“这位是临安侯秦公,你们一定还未见过吧。”
听姑姑这么说,我跟思云赶紧屈膝行礼问候,“民女见过侯爷。”
秦风他爹愣了一会儿,忽又展开笑颜,乐道:“好,好!如此一对妙佳人,荣国夫人好福气!”(事后我才知道,荣国夫人是我妈的尊号,皇帝亲赐,可是我爹却跟荣国公没啥关系。)
他定定地打量了我们好一会儿,笑吟吟地问:“哪位是飘云?”
我赶紧上前见礼。
“嗯,不错!浑身透着一股子贵气,落落大方,灵秀十分!我家风儿眼色不错!”
一句话说得我有些汗颜,厅堂里的气氛突然起了微妙变化,有些诡异。
秦风赶紧上前打圆场。“爹,时候不早了,午时就要出门,几位妹妹打扮起来也颇费时,这事,日后再议也不迟。”
秦老爹爽朗的大笑,又打趣了我们几句,这才吩咐下人把箱子送到各人的房间里。
在七八个丫鬟嬷嬷们帮我梳妆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温如海刚才并未出现在大堂,好像他在秦老爹召见我们之前就离开了,还说什么下午再见面。可是,一会儿姑姑就要带我跟思云去赴什么宴,我该怎么通知他啊?爽约可不好,免得到时候他又生闷气。
“那个,能不能帮我请你家长公子过来?”头上有四只手在动作着,身前又有两人半蹲半跪着,一人抓起我一只手,涂涂抹抹,兼修剪指甲,描指甲花,还顺便帮我磨掉掌上的老茧,我本连动都动不了。
“公子也跟姑娘一样,在着礼服呢!这会儿可没有人走得开。”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笑吟吟地回答。
我不解。“他也要出席宴会吗?”
几位丫鬟噗嗤一笑,打趣道:“往年是不去的,可今年姑娘不是来了么,公子不去怎么行!”
“再不看紧一点,真叫那温家的小公子捷足先登,我家公子可不肯!”
“飘云姑娘你可不能拂了我家公子的好意,我家公子对姑娘可紧张了!”
“是啊!这不,知道您要来,他把留香院周围几个院子的仆从都遣走了,怕打扰到您休息呢!”“他甚至还亲自守在院子里,就怕那些个没眼神的乱走乱窜,冲撞了姑娘,惹姑娘不高兴!”
这最后一句,莫不是在说他的美妾们?
我汗颜。
可是……
“我们究竟要出席什么宴会?”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了这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姑娘居然不知道?”丫鬟和嬷嬷们满脸惊讶,十分的意外。
看我一脸茫然,她们异口同声道:“当然是进里参加秋菊宴了!”
“什么?进?”我被惊吓到了,霍地一下站起来,头发不知被谁扯了一下,我又立即被人按坐下来。大家又手忙脚乱地重新帮我梳理刚才不小心被扯到的地方。
我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管她们说什么问什么我都听不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装扮好了,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被她们带出房间的,我只觉得飘飘然,走起路来一点真实感都没有。看着眼前花花绿绿金灿灿的一堆人偶,我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只觉得这些SD娃娃制作美,抱一个回去摆在家里天天帮他们脱衣服换衣服一定十分的赏心悦目。
眼前一个熟悉的人影满脸激动地在说着什么,我眨眨眼。
这人谁啊?
半饷,屁屁上被人用力拧了一下,我才吃痛地回过神来,怒斥:
“谁?谁拧我屁屁!”
“我!你妈!”那个圆脸妇人满脸怒容,叉腰瞪着我。“说!刚才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要是把这些SD娃娃抱一个回去摆在家里天天帮他们脱衣服换衣服一定十分的赏心悦目。”我毫不思索地答道。
啪——
脑门上挨了一下。周围人猛吸气。
“之前在房间里都想了什么?丫头们问你话你居然一声不吭,平白吓坏人家!”老娘气势汹汹。
“哦,我在想北京故,**,还有全聚德烤鸭。”
“这就对了!”老娘笑嘻嘻地猛拍手,然后挥挥手,豪气万千地说道:“走!咱们上皇吃烤鸭去!”
众人绝倒。
传言凌主赵敏神思敏捷非常人所及,经常出口成章一鸣惊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风低叹一声:有其母必有其女。
第3卷 第24章 初入
一路上,我跟思云共坐一个四人抬的轿子,两人俱是第一次参加这个宴席,所以都找不到相关信息,我只好随意问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和礼仪,思云都一一解释。我不由佩服:我这个妹妹被姑姑洗脑洗得相当彻底。
“你什么时候得知今天要参加这个宴席的?”我对于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事耿耿于怀。
“今天。用完早膳后,三哥哥跟我说的。”
心理稍微平衡了些,这娃也是被拐骗来的。可我愣是不明白,早一点告诉我们会死啊!
思云象是猜到我心里所想,平静地说道:“要是说得早了,怕有人提前溜掉。”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我猜的。”
我被噎着了。这个“人”,莫非暗指我?
我扁扁嘴,无语。
确实,如果早知道今天要进,没准我昨天就跑路了。
“姐姐在害怕什么?”思云一眼就看出了我的退缩。
“怕被皇帝砍头。”
她轻咳一声,讪笑道:“平白无故,皇上砍你做什么。”
“怕说错话,做错事。”我抿抿唇。我可没有忘记,皇是个吃人的地方,而且,还有一个叫静玉的公主对我家海海虎视眈眈,难保她待会儿不跳出来找我麻烦。
思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道:“姐姐若是不放心,一会出了轿子,我们调换一下身份好了。”
耶?这也行?
我有一丝动容。可是——
“欺君是大罪吧?”我紧张地看着她。
“你不说我不说,爹娘不说,姑姑不说,哥哥们不说,谁会分辨得出来。”
“如海他能分辨!”
她又轻咳一声,讪讪地说:“他更不可能说了。要不,不就落实你欺君的罪名了么。”
……对呀,温如海是断然不会出卖我的。
“可是,公主的事……”我犹豫。
“就是因为有公主梗在那儿,我才决定帮你教训一下她的。你不是她的对手。而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思云冷了脸色。
我两眼雾气朦朦地看着她:思云,你对我太好了!我确实不敢对公主怎么着,除非她落单,我可以狠揍她一顿!可一国公主会有落单的时候么?那不就说我报仇无望了?所以——
我一把握住思云的手,郑重其事道:“一切都交给你了!”
她狡黠地笑笑,“妹妹的事,就是姐姐的事。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能看妹妹受了委屈而无动于衷呢!”
我哑然。你不要这么快入戏好不好,这样让我这个当姐姐的很没有面子的。
当下交换了信物,把爹妈给我们的玉佩换了过来。然后又犹豫了半饷,我把如海送给我的那个防蛇蚁蚊虫的挂饰给了她。她垂眸,仔细辨认一番,又嗅了嗅,只说了一句“好东西”,就把那镂空雕刻的珠子挂脖子上了。
到了皇城外,所有人必须下轿,下车,下马,我们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皇城外广场上(类似于故门前的午门)三三两两站立着等候的人们,一个个打扮得跟孔雀似的,金灿灿亮闪闪,不管男女,全都擦粉描眉,再涂上红艳艳的嘴唇,咋一看去还以为是面人娃娃的聚会,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秦风一家子,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吓得滚到地上。
T***!秦风,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吓人!
他似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眸瞥了我一眼,唇边挂上一个恬适的笑容,若无其事地冲着我笑笑。
我无语地朝天翻了翻白眼。都说一白遮百丑,可秦风你脸上打的粉也太厚了一些。再遛了秦雅和秦颂一眼,也是厚厚一层粉底,倒把他们平时优雅美丽的姿容给遮掩了不少。莫非皇里时下流行这个?还是他们刻意为之,不欲让人发现他们的美丽,怕被贪恋美色的有心人氏看上,然后向皇帝老子或是太后皇后恳求指婚什么的。
这也不无可能。
听着身旁大叔大婶们假惺惺的相互恭维的话语,还有刻意提到“我家有女初长成”“你家公子贵庚,婚配否”之类的暗示,我更加确定:没准这是皇家借着开宴会的名头搞的一次大规模的相亲活动,而相亲的对象,就是京城的高官子弟。
难怪蓝月和忆寒哥哥没有赴宴,他们只能算是商贾世家,老家还在杭州,够不上资格。逸湘哥哥因为姑姑的身份才得以沾了点光。貌似姑姑是皇帝的义妹什么的,还有个响亮的名称叫做荣华夫人。当然,宋老爹跟荣华公也沾不上边。这个皇帝,摆明了重女轻男,封了我妈再封我姑姑,愣是不鸟我爹跟姑丈。
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我意在挖掘美人,却不想老娘一声娇喝“飘云!”,我赶紧收回心思,刚想屁颠屁颠的跑上去,不料思云比我反应更快,两步窜到老妈身旁,撒娇似的牵起了她的手。老妈慈爱地点点她的鼻子,叽里咕噜地跟她说着什么。
我咽咽口水,想起现在我是“思云”,赶紧朝姑姑的方向挪去。
宋逸湘诧异的瞥了我一眼,没吱声。这小子,莫非看出来了?
看着这个超大号的一身艳红的SD娃娃,就跟希腊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一样,全身散发着火焰般的耀眼光芒,几乎可以燃尽接近他的一切事物,我不由垂涎。偏偏他的冷漠眼神,浑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气息让周围温度降温不少,一张轮廓分明,十分个化的英俊脸蛋脂粉未施,素颜朝天,完全展露男子本色,象古天乐一样的肤色跟周围粉扑扑的面人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这种冰与火交融的感觉——
表哥!你太酷了!我满眼崇拜,朝他靠近。
他抿抿唇,突然抓住我的手,小小声说:“我没有跟你吵架。”
我一怔。
“昨天,我没有跟你吵架。”他皱眉,又重复了一遍。
我定定的看着他,再跟昨天那个张狂得讨厌的男人一对比,才发现他的个头没有昨天那人那么高,甚至比秦风和如海要矮些,而且他的琥珀色眼珠子,真是晶亮透澈,仿佛可以看得到底,纯净得就象两颗毫无杂质的琥珀色水晶,毫无暗晦涩的感觉。再一想想昨天那人的冷冰冰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狠和恶毒,我心下了然。
又一个冒充的。
仔细回想一路上与逸湘哥哥相处的点点滴滴,这才发现,他的面孔基本上是不带情绪的,即便突然生气,发怒,也只是瞬间的事情,眼眸中始终带着一种淡漠的疏离,十分的淡定,平静无波,不惊不惧,不喜不怒,仿佛是一位遗世独立的世外高人,可又该死的不容忽视。穿成这样,想让人忽视他都难啊!
我深吸一口气,回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悄声道:“我知道的。他没有你帅。”然后手指头不老实地在他掌心里画圈圈。
脸红吧脸红吧,快点脸红给我看看。我要看咱家表哥害羞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他歪着头看我,突然朝我展颜一笑,眉眼儿弯弯的。趁我愣神的一小会儿功夫,他把手抽走,又恢复了一脸平静和淡漠。
我暗咒:靠!这个不开窍的!下一回趁他洗澡的时候直接闯进去!我一定要让他对着我害羞地脸红一次!温如海红彤彤水嫩嫩的娇羞小脸儿我见过了,秦风纠结郁闷的粉扑扑的脸蛋我也见过了,忆寒哥哥这个情场老手昙花一现般的恼怒羞红的眉眼我也见识过了,只有这一个——宋逸湘,你成为我调戏古代美男的终极目标!
“宣——各王侯将相,朝臣名士,携眷属觐见——”
一个高昂拔尖的声音很突兀的在广场上空响起,原本议论纷纷的嘈杂人群立即安静下来,只听到一片齐唰唰的整理衣服冠帽的布料摩擦声。
姑姑也不例外地把我扯到她面前,抚平我衣服上的褶皱,又拍了拍我裙子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最后才捧起我的脸蛋审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姑姑平时跟你说的,都记住了?”
我乖巧的点头。“思云记下了。”
她展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笑颜,领着我跟逸湘哥哥,朝右侧的门走去。老爸老妈带着思云走在我们前面,而秦风他们家,跟在我们后面。正门,紧闭着。
这就是天威。除了皇帝,无人能走正门。
我无限唏嘘感慨。
皇近在眼前,我有些莫名的紧张,转而又有一丝兴奋。我这是要跟皇帝老子一块吃饭啊!还可以见到皇后和宠妃,还有诸位皇子公主!哇——好狗血,好变态!
入了门,听着在门内恭迎的人们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地报着一溜的名号,才知道这个门走的全是王爷,侯爷,还有皇帝亲封的高品阶的夫人,士大夫。想必,左侧门走的是朝臣和京官,还有那些名流士子了。
我终于有了觉悟:进了这个门,全是靠品阶说话的。于是,为了不出乱子,我打定主意待会儿除了吃东西,看歌舞表演,不干别的。有机会就逛御花园,没机会就不乱走了,顶多上御厕蹲上三两次,过把瘾。总之,一切穿越女在皇里有可能遇上的狗血剧情,姑我拒绝上演。绝对不给自己制造跟皇帝或者皇子,王爷单独相处的机会!逸湘表哥,乖乖的做我的跟班吧!待会儿就算上厕所我也得拉着你一块去!
随着浩浩荡荡的庞大队伍漫步在皇里,触目所及都是红墙金瓦,飞檐尖顶,雕栏画栋,层层叠叠的楼宇亭阁掩藏在厚重的墙内,几番真实,几番扑朔迷离,教人看不真切。
到了一处雄伟壮观的大殿外,数名人引领我们进入偏殿等候,在人唱声报到自己名号的时候才能从正门进入,对号入座,本不存在谁迟到谁今天身体抱恙不能前来参加宴席的情况。皇帝请你是给你面子,迟到和不来那不是驳了皇帝的面子吗?谁会嫌自己命长敢作出这等忤逆的大事。
看来,我又被电视忽悠了。
进入大殿(延福殿)——真***大,柱子果然都是雕龙的,有好几十。柱身漆红,盘龙描金,龙鳞片上还用不同色彩的颜料细细的描线,龙眼睛也是各色的,不过总的看来黑色龙眼居多。栩栩如生的群龙正在大殿中翱翔,这效果,十分震撼人心。
大殿尽头正中是金灿灿的龙椅,大殿两旁才是宾客席,每一侧各有三排,中间空着一大片场地,想来是才艺表演的地方。我们绕道。
由于我妈跟姑姑地位相等,按规矩,得分坐两边,都在第一排的位置上,我跟思云隔着舞池遥遥相对。思云那漂亮又有神气的大眼睛一翻,斜眼看向上位。
我也随着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朝上座扫了一眼。
除了比我们先进门的几位王爷王妃以及他们的孩子,还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少年少女,看他们那一身贵气的穿着打扮,以及刚才这一路上并没有见过他们,我断定:这就是皇帝的孩子了,从后直接过来的。
眼睛象探测仪一样的扫描,并没有发现有哪个对我们饱含敌意的。
我又看向思云,她低垂着头,轻轻吹着茶盏里的茶,微微摇了摇头。
哦,原来静玉公主不在。我也低头喝茶。不过我心里有一丝疑惑:思云是怎么认识静玉公主的?
抬眸看看表哥,他正盯着满室的金龙,沉思。
“喂,想什么?”我用手肘捅捅他。
“我在想:如果遇到突然袭击,藏身在哪个地方才是最安全,最有利于还击的。”他一本正经道。
噗——
我喷。
“这里是皇,坏人哪有那么容易混进来!”我赶紧掏出手帕故作矜持地擦擦嘴。
“外人自然混不进来。就怕里面养着的突然出手。”他一脸漠然,平静地诉说着事实。“我们可是什么武器都没有带。”
我愕然。
凌夫人微笑着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满脸赞许。“湘儿说得不错。不管身处何地,何时,有何人在你身旁,断不可忘了逃生的路途。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
“思云明白。”我立即微笑着应下。
姑姑低声吩咐我们不要乱跑,然后转过身,与王妃们聊天去了。
大殿里的气氛明显比在皇大院内行走的时候要轻松多了,可以说话,可以窜走到熟人的位置上聊天,也可以闪身到暗的地方窃窃私语。可象我妈这样吃东西的,少见。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妈一点也不放过她面前的瓜果和开胃小菜,还一个劲的劝思云吃。可怜的思云苦着一张脸,学着我平时的样子,大口吃水果,老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嘀咕了一句什么,我看到我爹嘴角在抽搐,思云差点被噎着。
看她一脸英勇就义慷慨献身的表情,我不由对她同情万分。
她朝我招招手。我扯上表哥,乐颠颠地奔过去,帮她排忧解难。
老妈敏锐地瞪了我一眼,满脸狐疑。我赶紧乖巧地唤了一声“娘”,拘谨地看着她,她犹豫了一下,又看看“飘云”,这才笑眯眯地点点头,“坐”。真是惜字如金。
我垂涎地看着哈密瓜(这是贡品,市面上没有售卖的),刚想伸手,眼前红影一闪,一个剥了皮的葡萄塞到我嘴里,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思云平时不是最喜欢吃葡萄么?”逸湘表哥朝我眨眨眼,我会意,掂起葡萄自己剥皮,眼睛却是盯着哈密瓜,满脸惋惜。然后,表哥不着痕迹地把“我”的喜好说了出来,还不时地跟“飘云”作对比,惹得“飘云”咯咯咯的笑,我也腼腆地微笑着,赶紧把这一切默记在心。
不吃辣,不吃太油腻的东西,甜食少吃,喜欢吃酸的,多吃青菜少吃,山珍海味不忌。我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不忌口山珍海味,不然我不是白来这一趟皇了么。
老妈不满了,问:“思云怎么忌口这么多东西?那可不行!不管什么食物,都要吃一遍的!不然不是白来这里了么!到这里来,就是要吃够本的!”说着,硬塞了一块哈密瓜到我嘴里。我喜极而泣,赶紧顺从的嚼碎了咽下。知我者,莫若母!
老爹笑眯眯地看着我,悄悄朝我竖起了手指,比了个“V”字。
我被呛着。这个老狐狸,不管我变成什么模样,以谁的名义出现,他都会第一眼看出来!一起生活了十五年,感觉就是不一样!
正母慈女孝其乐融融的享受着天伦之乐,一声高亢尖锐的嗓音穿破整个空间,高呼“皇上驾到”,惊得众人纷纷归位,最抢眼的,莫过于我跟一身红衣的表哥了。
因为,我们两个是横穿过中空地带,直奔到对面的。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到了我们身上,让我很不舒服。
姑姑没说什么,在原来的位置上跪坐着,我跟表哥赶紧跪下,整理一下仪容,然后学着姑姑的样子,俯低身子,叩拜。
那高亢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宣告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和他老婆隆重登场,我只张了张嘴,怕喊错,没敢出声,只听周围齐喝三声万岁,再喊了三声千岁,然后是裙摆拽地的声音从面前拖过,带起一阵微风,混合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喷嚏,顿时场上安静得落针可闻。
我后背冷汗直冒。
完了……
第3卷 第25章 金銮殿
我屏息,大气都不敢出。
不远处的脚步顿了顿,继续前进。
皇后,我诅咒你!居然使用劣质香水!
过了一会儿,估着大Boss坐下了,才和缓地说了一句“平身”。听着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我也跟着坐直身子,安分守己端正地跪坐在桌案前,腰挺得笔直,眼睛连眨都不敢眨,直直地盯着自己的鼻尖,入定。
姑姑赶紧出列,向领导赔罪,大意是说我什么初到京城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偶感风寒,惊动了圣驾,请求皇上开恩什么的。坐在我身旁的表哥推了我一下,我赶紧出列,跪在姑姑身后,跟着请罪,心里则是把皇帝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娘的,开个宴席也要叫我们跪坐着吃饭!他倒好,自己坐椅子,真是坐着说话腰不累!封建社会烂透了!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听着那平静无波的声线,让人无法猜透皇帝究竟有没有生气,我只好依言抬头,却谨记着姑姑的教诲——绝对不能抬眼偷看!直面弑君,万一让皇帝一个不高兴,杀!
我抖了抖。虽然我有这个贼心欲一窥龙颜,却真的没有这个贼胆。皇帝,究竟帅不帅呢……
“看来,朕这外甥女身子骨是差了点,这才中秋,就已经如此畏寒了,须得好好调养才是。”皇帝的心情好像不错,只听他吩咐道:“神医今日也赴宴,不若让他为思云诊治一番,对症下药,也好让含湘妹妹早日放宽心。”(含湘:姑姑的闺名。)
“谢皇上恩典!”姑姑叩首谢恩,我也依葫芦画瓢的照做,只是心里直犯嘀咕:畏寒你个头,我这是吓的。
待我们归位坐好,以为无事了,却不想皇帝又问:“怎的不见飘云?”
我一惊,暗想这皇帝怎么会认识我,不由抬眼看向对面,思云立即出列,朝着皇帝叩首,柔声道:“臣女飘云叩见皇上,皇上万福;叩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看着她那标准的礼,恭敬的姿态,婉柔大方的语气,我有些明白她为何提议要跟我对调身份了。第一,我连自己该自称“民女”还是“臣女”都不知道,一开口准闹个大笑话。二,我这名字在座的都有可能听到过,就因为那张通缉令,估计今天对我提出质疑或是找我麻烦的人只多不少,只怕我被他们惹恼了会气得拍桌子,也会因为礼数不周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祸事。所以才让思云顶替我么?莫非这是大家商量好的,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我瞄瞄姑姑,她一脸平静;又看看对面的老爹老妈,老爹不用说,肯定是心安理得,气定神闲的在打坐;老妈则是狐疑地看着我,又看看在大殿中央服服帖帖跪叩着的思云,脸上有些犹豫。然后,她在老爹耳旁悄声说着什么,大概是发觉两个女儿的身份换错了。老爹立即露出满脸迷惑的表情,表示自己不知情。
我心里偷着乐:老爹!真有你的!
正低头偷笑着,没留心“飘云”跟皇帝说了些什么,只听大Boss重又唤我出列,我赶紧爬了出去,假装斯文地走到“飘云”身旁站定,刚想再次下跪行礼,皇帝却免了那繁琐的礼节。
看到我们站一块,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打扮,立即引起许多人的惊叹,在下边纷纷交头接耳。只听有人问:“这究竟是谁家的女儿,竟生得如此标志可爱!”
“看那模样儿就知道是荣国夫人亲生的,这还会有错不成!”
“荣国夫人的亲女怎的交由荣华夫人带着?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荣华夫人正是荣国夫人的小姑子,这姑母帮着教养亲侄女的,可多了去了!”
“可是,荣国夫人的两位闺女我昨日才有幸见着,模样儿要更清丽些,身子骨也更削瘦些。跟眼下这一对娃娃脸的孩子也差太多了吧?”
“其中定是有什么缘由……”
……
被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受,更何况还有一些是不怀好意的。感觉,比我在学校参加演讲比赛的时候还要紧张。
我心痒难耐,很想看看究竟哪一个才是静玉公主,却听那拔尖高昂的声音再次响起:
“太后驾到!”
我晕!更大的Boss来了,又是一番跪拜。
趁着大家高呼“太后千岁千千岁”的时候,思云冷不丁地给我放话了。
“一会你别多事!一切有我!”
即便周围的声音大如洪钟,在大殿内震得嗡嗡作响,那抹清灵的声音还是直直地窜入了我的耳朵里。
汗……我敢多事么?事情不找上我都是万幸了!
叩拜完毕,太后显然是发现了我们,立即招我们上前靠近些。那和蔼的声音,隐隐还带着喜悦之情。
“原来,这才是敏敏的孩子!快,快上前来,到哀家身边来!让姨祖母看个仔细!”
虽然被她的话吓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这姨祖母又是怎么来的,我还是随着思云的步子和动作,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大神面前,跪趴在她的膝头,悄悄抬起脸打量她。
思云甜甜的唤了声“姨祖母”,我也跟着照做,然后展开一抹自认为还算不错的笑容。
谁知,太后老人家看到我们,居然眼眶一红,眸中隐现泪意,把我脸上的笑容都吓僵了。妈呀!这算怎么回事?
一只胖乎乎的,又略微有些皱纹的手上我的脸,有些颤抖,我不知所措,看向思云。思云只是昂着圆脸,脸上散发着淡淡的珍珠般柔和的光泽,满脸儒慕之情,就这么认真地看着太后。
“孩子,这些年,你们受苦了!你们祖母,竟然没等到你们,就这么去了!”老人哽咽着说完,流下两行浊泪。
思云跟着呜咽,伸手抹泪,低泣着唤了一声“祖母”,然后伏在太后的膝上,压抑着哭声抖着肩膀,嘤嘤地哭了起来。我事先没有准备,憋不出眼泪,也跟着抹眼睛,使劲把眼睛揉红,然后开始酝酿情绪,快速地在脑子里搜索情报。
之前思云有跟我提起,我妈跟皇帝是表兄妹,那么太后跟我外婆就是亲姐妹。也许是当地习惯使然,老妈的妈也称为祖母,所以,她自称姨祖母也不算错。
突然得知自己的外婆早就不在人世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这样想着,我的泪意也很快就涌了上来。
就这样,金銮殿上,初次见面的祖孙三人抱头痛哭。
“母后,”距离我们极近的皇帝也有些感慨,宽声劝慰道:“请节哀。身体要紧。”
“是啊,请母后保重凤体。”皇后也发话了,婉转地提议:“母后若喜欢这两个孩子,留她们在中多住几日陪陪您,也可解长久以来的思慰之情。”
“是啊,皇!若是您想天天看到她们,让她们嫁给皇兄,当了我的皇嫂,不就可以经常见面了么?”身后突然迸出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看似天真,实则险无比。
我立即想到一个人——静玉公主!
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发现是一个年龄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女,她正眨着清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们。看到我回头,那稚嫩的小脸上立即展开一抹甜甜的笑容,有些羞涩。
“姐姐做我的皇嫂,好不好?这样皇祖母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少女满脸期盼地看着我。
我哑然。小鬼,你真多事!
皇后立即趁热打铁,抢在我跟思云前面发言。“是啊,母后。暖暖说的不错。我看着这两个孩子也实在是喜欢,不如,趁着今天这大好的日子,就给她们跟皇儿定下亲事吧!”
“这亲上加亲的事,还是算了吧!”不等皇后说出她中意的人选,皇帝不紧不慢地发言,一口否决皇后和那个没脑子的公主的提议。他面无表情地说:“朕的两位外甥女已经许了人家,不久即择日完婚。皇后还是莫要再打她们的主意了。”
任谁都听出皇帝有一丝不悦,原本大殿上刚响起的一片附和声立即消散得无影无踪,想来也是些见风使舵的官员,这下看到讨不到什么好处,又退缩了。
皇后有一丝尴尬,却依然保持着温婉的笑容,柔声道:“既是这样,本也不好擅自做媒了。不知飘云姑娘跟思云姑娘,许的是哪个人家?”
“是啊,跟姨祖母说说,究竟是那户人家的公子有这么好的福气?”太后来劲了,人一下子神利爽了许多。
后女人,果然离不开八卦的生活。特别是民间八卦。
我跟思云面面相觑,立即“娇羞”的垂眸不语。
老爹老妈的作用终于开始发挥了,两人齐刷刷地跪在大殿中,俯首。
“凛太后,杭州碧泉山庄温家,临安侯秦府,已向小女提亲。”
此言一出,周围人议论纷纷,有羡慕的,也有妒忌的,我无暇顾及。看着父母亲的乌黑发顶,心里突然有些难受。我的父母,居然要跪这些人……
我下意识地朝他们走去,思云也立即跟着我退下。作为晚辈,我们两个竟是心意相通,直接跪在了老爹老娘的身后,权当是在给他们尽孝了。(***!膝盖真痛!待会一定要把这个损失给吃回来!)
“求太后成全!”我们异口同声道。
“如此,也算是两桩好姻缘。”太后无限唏嘘,缓和了声音。“敏敏,你们不用多礼了,坐下说话。”
周围立即一片附和声,纷纷称道,也有人满脸喜色的立即向爹妈祝贺。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幸好低着头,无人发现我脸红。不过,涂了那么厚的粉,应该也看不到吧……
可也有不知死活一定要与我们作对的人。
“可是,如海哥哥不是喜欢六皇姐的么?前一段时间还天天带六皇姐出门游湖,看戏呢!”
这声音——还是那个叫暖暖的臭小孩!这死小鬼,一定是得了皇后和静玉公主的好处!
“对哦!如海哥哥还帮我们做了许多防蚊虫的小球球挂在身上!”这一回是年纪更小的皇子出声了,其他小公主小皇子也点头,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我无语了。那个冒牌货,表面功夫做得不错嘛!居然还懂得收买人心!
果然,周围又是一片议论声,这回更多的是在说:数次见到一名蓝眸乌发的男子与公主携伴出游,而温家的小公子,恰好正是蓝眸。
我朝思云挤挤眼,她立即会意,满眼怨恨地朝上位瞄去。看她的目光,静玉公主应该是坐在我这一侧。我好奇地想伸头一探究竟,皇帝轻咳一声,朗声道:“诸位爱卿,你们谁人可以辨识出,朕的这一对外甥女,哪位是飘云,哪一位又是思云呢。”
话音刚落,大家立即看向悠闲地坐在桌旁的我们,为难了,不知皇帝这又是何用意。
“猜中有赏!”皇帝来了兴致,看着下面一群人,满脸戏谑。
一听说有赏,大家兴致高昂,跃跃欲试。
“猜错了,就回去面壁思过,扣罚一个月的俸禄,再写一份说明你们自己有眼无珠的检讨上来,年终考核的时候记上一笔!”皇帝又补充了一句。
这一句比前面那一句威力更甚,众人立即蔫了,噤声不语。皇帝的言下之意很明了,就是:大家眼里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也有可能把相似的人给错认了。
可是,这世上除了双胞胎,真的还会有如此相似的人么?
此事虽然费思量,可大家还是选择了明哲保身,不再乱说话。
太后被这一前一后众人脸上的变化给逗乐了,皇帝征得她的同意后,延误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宴会终于正式开始。
席间觥畴交错,杯光盏影自是不说,那是男人们干的事,我的兴趣全扑在食物上,偶尔会抬头看歌舞表演,欣赏乐师中的帅哥,冷不丁身旁有个熟悉的声音亲切的问了一句:“飘云,食物还可口吧?”
我点点头,嘴里嚼着刚端上来的热乎乎的水晶糕,含糊着说:“你尝尝。这个很好吃。”随即递了一块过去,目光却是直直地盯着正在表演的剑舞。靠!那男的身形真好!动作姿势也很优美,目光不经意间扫上我的时候还晓得要微笑示意,很有风度啊!
旁边那人并没有接过点心,只是悻悻然说了一句:“你果然是飘云。”
我吓得被软糕噎着,梗在喉咙里,有些惊慌地转过脸,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