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娜小说 > 精品辣文 > 黄金黎明 > 74-78
    ☆、74

    回到家,我睡了一天。

    由于最近工作被停,和et的合约有变更,所以我差不多有2个星期不用到公司去。simon张最近也被停了工作,他索性把这些年挤压下来的假期一口气补齐,向公司请了长期,带着他小男友小雨去欧洲玩耍去了。

    我送他们去机场。

    由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向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公告,他们两个对于我来说,都是‘安全’的。我和simon张在海关外面亲切拥抱,顺便还和他贴面吻别。

    小雨不高兴,要求相等待遇,大家都做完之后,又叮嘱他们好好玩,好好吃,记得给我看照片,风景照拿来,艳\\照的不要。

    他们拿出护照,走进海关。

    我向外走。

    正在此时,外面冲进来一群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后面跟着大批小姑娘,手捧鲜花,像一阵蝗虫一般向这里涌来。

    我赶紧把棒球帽的帽檐向下压,结果很快发现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根本就没人鸟我。

    他们轰的一下跑了过去,就在站在等候到达那个区域,有人拉开了条幅,汹涌澎湃着,我分明听见‘乔深’‘乔深’……哦,原来是乔深回国了。

    我想要留在这里瞻仰一下天王降临的阵仗,不过一想到自己最近丑闻缠身,而且鉴于和乔深之间微妙的关系,还有可怜的天王被我连累的就快被人当面说成‘性无能’了,我决定赶紧溜走,不要再惹这些麻烦!

    可惜……

    一个话筒杵到我的嘴边,用力过猛,还挺疼的,然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小姑娘以钢丝一般纤细而高亢的声音吼叫道,“你是et的alice?!啊啊啊啊!!!alice,你和乔深正在交往吗?怎么,你也是来接机的吗?”

    这就好像平地乍起一声雷,原本这一群等候乔深而百无聊赖的人们像宅人发现了八卦,迅速围了过来,把我的外围弄了一个圈,团团围住。

    ……

    “alice,你真的和天王在交往吗?”

    “上次他离开的时候,你们在机场拥吻,今天又是专程来接天王的飞机吗?”

    “alice!你这个贱\\人!!滚得离乔乔远一点!!我们不允许你和乔深交往!!”

    “alice,……”

    “alice!!你怎么不回答?”

    ……

    我把卫衣的帽子套在脑袋上,棒球帽压的很低,二话不说就往前走,机场的保安一看这边有骚乱,就赶紧过来维持秩序,我终于能够逃出生天,赶紧发动汽车,贼一般溜了。

    开出t3航站楼的时候,我才喃喃自语说出真相,“童鞋们,我……真……的……只……是……路……过……打酱油的啊啊!!!……”

    回家之后,我打开网络,不出所料,头版头条,就是乔深回国在机场被扑捉到的一张令人窒息的俊美的脸和我戴着棒球帽、嘴角被话筒杵出一片淤青的脸。

    哎……我叹息。

    人比人得死。

    圈里的艺人们,无论男女老幼,没人愿意和乔深站在一起拍照,因为旁边有他那张价值亿万的脸比起来,我们这种凡人就想去shi一shi!

    嗡嗡,手机震动。

    我一看,是勋小暮来电。

    连忙接起。

    我赶紧说,“sweetie,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在机场制造混乱,我不知道乔深今天回国,我今天是去送simon和他男朋友去欧洲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想要真心给et的宣传部再找任何麻烦,我……”

    那边没有声音。

    我以为电话断开,看了一下,还在线。

    “怎么了?”

    勋暮生有些冷清的声音这才传过来,“你下楼。”

    “啊?为毛?”

    “我在你楼下。”

    “你在我楼下干什么?”

    嘟嘟……

    电话被他掐断。

    我穿着人字拖,拿着门钥匙到楼下,勋暮生靠在他的车子旁边正在吸烟。他看我过去,猛吸了一口,把烟掐灭,扔进来花园旁边的垃圾箱中。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我的脸?”

    他走过来,把我的下巴抬起来,用微凉的手指碰了一下,还是有点点疼。

    他,“上药了吗?”

    我,“抹了。”

    他又不说话。

    我向后一错脑袋,问他,“怎么了?”

    勋暮生说,“没事。”

    他松开了手指,然后转身就坐进驾驶位置,插\\入钥匙,要打火。

    我觉得,他似乎越来越古怪了。

    于是敲了敲他的车窗玻璃。

    他按下窗子,“怎么了?”

    我问,“你去哪儿?”

    勋暮生,“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人?”

    他斜着看了我一眼。

    我,“我错了。不过,我是说,你晚上吃饭了吗?要是还没有,上楼吃个饭吧。”

    小暮就为了照片上我嘴角的一小块淤青,就跑了一趟,总不能就这么让他回去,请他吃饭吧。

    他推开车门出来。

    锁车。

    这时,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小区外面亮起,然后慢慢靠近,到楼下的花园才关闭大灯。

    一辆白色的崭新的保时捷gt3滑行过来,这辆车虽然才200多万,却是今天刚在日内瓦亮相的最新款的跑车,从静止到100公里加速只用3.5秒。park好车,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脸色蜡黄,全身笼罩着诡异的‘难民’和‘身残志坚’强大气场的男人,我一仔细看,居然是徐樱桃徐大公子!!

    他像游魂一般从新车上飘了下来。

    到我面前,面无表情的‘hi’了一声。

    然后挪到勋暮生面前,像招财猫一般,晃动着自己的右臂,“hi。”

    我试探着问他,“徐公子,你还活着吧……你不是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丝残念,过来和我道别的吧。”

    “虽不中,亦不远已。我刚从上海回来……aaaa !!”

    然后他像苦主一般指着勋暮生开始血泪控诉,“这都怪你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哥!他就是一台绞肉机!!

    为了一纸合约从纽约发了一个律师团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跟他一样蓝色眼睛的叫冯伽利略的贱\\人!!

    他们何止是**蛋里挑骨头,他们简直就是**蛋里面挑钻石!为了一点小事谈不拢,连着把我们操\\了59个小时!!

    我苦啊!!我连着40个小时没阖眼啦!!

    你说,我当时为什么要去找他,接他这个活啊!

    再这么下去,我就英年早逝,过早的离开了你们啦!!

    勋七少,你哥是不是还没结婚啊?!他这么刁钻古怪的性格是不是因为没有私生活和夜生活而变异了啊!!~~~~~~”

    勋暮生嫌恶的看着他。

    “这是arthur普通的工作强度,跟不上他的脚步,要不你努力适应,要不你就去死好了。”

    我硬着头皮问了一句,“樱桃哥哥,你吃饭了吗?”

    “没有!!”

    我,“我和lance一起上楼吃饭,你,你要加入吗?”

    ——“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吃饭?!”

    ——“我要吃香辣牛肉面和双汇王中王!!”

    勋暮生和徐樱桃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张了张嘴,找一个最合理的说辞,劝勋暮生,“因为,你哥哥把他操\\成这个样子,他需要心理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38快乐!!!

    ☆、75

    徐樱桃先到楼下他自己的家里洗澡换衣服,勋暮生跟我上楼。

    我让他在客厅看电视,自己去厨房做饭。

    这间公寓是公司花钱租下的,这里和楼下樱桃的户型不一样,不像他那个那么大,只有100平米,再加上公摊面积,实际使用的面积就更小。只是我一个人住,又是简单装修,所以也显得很宽敞。

    我从ikea拉了全套的东西过来。

    从家具、地板、灯具、到厨房的装修和锅碗瓢勺,还有浴室各种卫浴设备,甚至连阳台上的小竹编制摇摇椅和垂挂着的纯白棉布窗帘都是宜家出品。

    我喜欢ikea的东西。

    那些东西又便宜又好玩,似乎充斥着一些奇思妙想,而且都是散装的,我自己弄了一个工具箱,自己组装。

    勋暮生看了一眼卫视台正在热播的《雍正爷在承德》,他似乎实在无法忍受,就从布艺沙发上站起来,来回转悠,他走到书房的时候,就站在门外,没有进去。

    那里有我一个很简单的平板原木写字台,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柜,还有就是……

    一整面墙的海报。

    乔深。

    这面墙上,我贴了一大层的软树脂膜,各张画报或者海波就可以用四个大头钉固定,有新的,就可以直接加上去,旧的,想要扯下来也可以,不扯的话,只那样贴在最后当做背景就好。

    这面墙上全是乔深,他的各个电影或者电视剧的海报,或者是他在杂志的硬照。

    我给勋暮生切了一盘水果,结果发现他站在书房门口。

    “给,新买的橙子,都包好皮了。”

    勋暮生没有拿,他只是看着那面墙。

    然后,他冷淡的问我,“你喜欢乔深?”

    我拿了一个送到他嘴巴里面,看着他吃,然后我也拿了一个咬了一口,用后面的一半指着那面墙。

    我说,“我喜欢他的表情。”

    “lance,你看那个,这张在c城的原始森林里,拍摄《荆棘王朝》,当时我就在现场,虽然谢大师的作品被廖安改的面目全非,可是乔深依然能很容易的抓住人物本来的性格,无论剧情多么的坑爹,只要他站在那里,他就是那个侠客。”

    “还有这个,这是给法国vogue拍摄的时装硬照,你看他的脸,这不是人类应该有的表情,这不是自然的面无表情,这就是全然克制的把一切表情清零。”

    “还有这张照片,这是给日本资生堂拍摄在日本放映的广告,一身白色,周围全是水泡的感觉,这个笑容很纯真,女孩儿也笑不成这么纯真,并且还能被相机保留下来,连日本的顶级摄影师青木哲田也说过,没有十年的功力,不会笑成这样的笑容。”

    “如果只看相貌,你哥哥比他的脸上的线条更趋于完美,也更加立体,只是没有他这样的表情和外露的情绪,所以说,乔深红成这样,还有他背后强大的市场号召力,不能凭空来的,他真的有本事,尤其是他根本不是科班出身。”

    乔深就是另一个世界。

    他符合别人对自己脑海中那个虚幻世界的全部想象,而他则是在这个真实世界的凝结体,他能表现出来,所以,他是天王。

    勋暮生不说话,开始吃橙子。

    叮咚……

    有人按门铃。

    我去开门,把自己洗的溜光水滑,还似乎带着雾气的一颗鲜嫩樱桃出现在门口,他手中拿着一瓶意大利的白葡萄甜酒。

    “今天晚上吃什么?”

    我让他自己去冰箱找冰块镇酒,又让他去抢勋暮生的水果,自己去厨房把准备好的饭菜端出来。

    很简单的一顿晚餐,电饭煲中做的大米饭,西红柿炒**蛋,醋溜土豆丝,一个紫菜酸辣汤,还有一盘自己做的叉烧。

    叫他们坐好,我拿了两个碗出来,盛好米饭,又摆好了筷子,分别推在他们面前。

    徐樱桃看了看,“你的碗呢?”

    我,“我戒晚饭了。”

    徐樱桃自己给自己盖了一碗慢慢的叉烧和西红柿,扒拉了两口,又扒拉了两口,喝了一口酒,似乎终于把那口咽下的气又捣腾回来了。

    徐樱桃,“lance,你哥哥不是人,真的不是人!”

    勋暮生懒得抬眼看他,自己细嚼慢咽的吃饭。看来,他的家教已经把各种习惯都刻入他的骨髓里面了,任何时候,都按照规矩走。

    徐樱桃,“不过,我们倒是学了很多东西。arthur的大脑相当严谨,和他谈话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像一个科学家,更甚于一个商人。而他身边那个叫做冯伽利略的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贱\\人。他一个人顶我们这七个人组成的律师团!对了,他不是华人吗,他不是一直在美国吗?为什么他对中国的事情这么了解?无论神马风土人情、还是政权更迭、又或者是一切法律法规,他甚至比一个在中国执业20年的律师更像一个中国律师!”

    勋暮生,“曼哈顿顶级律师的价格是一小时2000美金,arthur给他的价格是一小时2万美金。”

    我差点扑哧笑出来。

    冯伽利略,他就是一只妖怪。

    他在人间逾千年。他看过这片土地上每一朵花开,没一次的日升日落,看过每一部法典的颁布,每一个案例的判例。他脑中的信息及时用一千万台最先进的电脑也无法运算。

    他熟知人性,掌控生死。

    他说得对,这个尘世,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做一个律师。

    我忽然想起来,“樱桃,你为什么要去做金融?”

    徐樱桃,“你见过上海的世贸大厦吗?”

    我,“照片上见过。”

    徐樱桃,“勤勤恳恳修三年那个大楼所赚的钱,做金融,我可以一个月就赚回三个那样的大楼。”

    我,“那你也可能一天中输掉十个那样的大楼。”

    徐樱桃很傲慢的对我嗤之以鼻,“不会,因为我有水晶球!康斯坦丁看中的合伙人,不是拥有天才一般的能力,就是拥有强悍的背景,而不幸的是,我两样都有。我既是‘圈里人’,又是顶级智商俱乐部成员!哦o(∩_∩)o哈哈哈~”

    勋暮生沉默的吃饭,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干哕。

    恶,恶,恶心……

    我咳了两声,喝水。

    勋暮生瞪了我一眼,“我们为什么要带上他吃饭?”

    我想来想去,还是那个理由最充分,“因为,你哥哥把他操\\成这样一个二到无穷大的摸样,他需要安慰……”

    我还有差不多一个多星期的假期,不用到et上班,在我坐着各路公交绕完了城区还有大把的时间之后,我去了廖安的工作室。

    廖安的工作室不算很大,不过位子在北城,所在的大楼有极高,能俯瞰整个奥运村,视野极佳。

    廖安,“当时一赚钱,我就把这几间商用办公室买下来了,现在看起来,相当合算。”

    北京的房价已经神展开的上扬了,拥有这几间商用办公室,以后就算不工作,也足够维持基本生活保障。

    我点头,“真的很棒!廖安也是一个很有修为的人!!”

    廖安依然坐在她的办公桌上,招呼我自己取水喝。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lance给了一个星期的假,不用上班,我到处逛逛。今天你什么时候下班,我请你吃饭吧。”

    她从电脑前面抬起一张戴着防辐射眼镜的脸蛋,看了看我,“吃什么?”

    我,“你吃西餐吗?如果吃的话,我们去茹丝葵吃牛排。”

    ruth’s chris(茹丝葵)是美式牛排店,就像holiday inn、哈根达斯、friday等等,这些离乡价贵的家伙们,在美国全是和蔼可亲的小白菜,到了中国就成为了奢侈品。

    廖安工作晚了一些,等我们到了餐厅外面,已经开始大排长龙了,于是我们就一点一点的等着向前挪。

    廖安忽然问,“alice,你喜欢看偶像剧吗?”

    我,“还可以。”

    “你中文学的怎么样?”

    我,“……”

    其实,我家真的算书香门第,只是我不大就出国了,不过在爷爷的教导下一直没敢扔,现在没时间练字了,也很少再有时间看书,可是作为我母语的中文,应该不会忘记那么快。

    我,“上学的时候成绩不错。”

    “明天你到我这里来,帮我看看剧本。”

    我惊喜,“我?!”

    忽然想起自己悲催的前生的那半真半假的写手生涯。

    廖安,“嗯,你。有的时候多一些人的想法,会多一些奇妙的idea!”

    我,“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吗?”

    廖安,“……,不是,是白居易给瞎婆婆念诗篇,力求通俗易懂。alice,我需要你这个年纪的傻鸟,又有些演员经验的妞帮我先期看一下剧本。”

    我,“……”

    在我们等待了千山万水的时候,终于有空位子了,不过,我们向里走,却被门外的保安拦住。

    “对不起,请再等一下。”

    我一愣。

    这时,一辆崭新的柠檬黄兰博基尼aventador停在餐厅外面,服务生赶忙过去,帮那辆车子的车主和坐在副驾位子上的人开门,下来的两个人都是女人。一个在et的昆曲闺门旦谢逸然,一个,就是萧容。

    谢逸然照样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相貌,而萧容一身贵货,像是刚从秀场上出来一般。

    她们走到门口,萧容说,“我们没有预约,还有地方吗?”

    餐店的经理都出来了,“有,有!萧小姐什么时候来,都有位子,请跟我来。”

    萧容微微侧脸,手指摸摸自己耳朵上戴着香奈儿的珍珠耳环,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我。眼风扫了一下,就好像我也是现场这些窃窃私语,以粉丝瞻仰女神一般的崇拜眼光看着她的sb们中的一个。

    她们享受到的是vip的待遇,直接进到里面的预留位子,相对与她们,我们这些规规矩矩等待的人,的确有够sb。

    廖安忽然问我,“alice,你吃辣吗?”

    我,“吃!”

    廖安拉着我,“走,我们去簋街吃火锅!不吃这sb的牛排了!”

    说完还瞪了门童一眼,门童很淡定,想必是被瞪习惯了。

    我把车子开到簋街,到了一个小店,要了香辣锅和冬阴功汤锅合拼的一个鸳鸯锅,点了虾滑、萝卜、羊肉、香菇和粉丝,最后是一大壶店主自己煮的山楂酸梅汤。

    我们吃吃喝喝,就八卦起来了。xuan 音 purchase

    我,“萧容换车换的很快啊!那辆车不下500万。”

    廖安塞了一块萝卜进嘴巴,“哼!还不是你们et的大老板有钱。”

    我,“是勋暮生给她买的?”

    廖安耸肩,“反正我朋友说,是用lance hsun的名字从海外订的车,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拿到现货?”

    我看着翻滚的香辣火锅,想了想,丢了一块羊肉进去。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

    我一看,是勋暮生。

    “在哪儿?”他问。

    “和朋友在外面吃饭。”我说。

    “把地址给我。”

    “啊?我们吃的辣火锅,你吃不惯的。”

    “把地址给我。”

    “嗯……,好吧。”

    通话挂断后,我把地址发了短信给他。廖安问我,“谁啊?”

    我,“一个朋友。”想了一下,说,“要过来一起吃。”

    廖安,“啊?这些东西我们的筷子都碰了,重新点菜吧。”

    我翻了一下菜单,怎么看,也没有能喂食勋暮生的东西。

    纠结,要不要就给他要一个清水锅涮白菜呢?

    过了好一会儿,廖安吃完了一盘羊肉,外面好像安静了下来,进来一个男人,他有让凡人自动成为模糊背景的神功。

    在北京冬夜中穿的很单薄。老辈子讲话,冬天穿夏衣,显贵气,他那身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衬衣和黑色长裤,显得我们这些为了保暖而穿成毛茸茸的人们更像一个一个的臃肿的蘑菇。

    我招了招手,显示我们在这边。

    廖安看了一眼勋暮生,手中筷子夹着的香菇片掉到锅中,溅起的热辣油,弄的我衣服上点点滴滴的。

    我赶紧用卫生纸擦擦。

    又把旁边的座位给勋暮生用力的擦了擦。

    他过来,就坐在我旁边,微笑着和廖安打招呼,“廖小姐。”

    ……

    廖安被雷倒了。

    很长时间,她才缓过来。

    说了一句:“勋先生。”

    我被雷倒了。

    廖安很不自在的看着他,手中的筷子动了动,还是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我在看菜单。

    还是想不出要喂小暮吃什么。

    2分钟的沉默,勋暮生忽然问,“你们在聊什么?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廖安,“我们在聊萧容的新车!刚才看茹丝葵牛排店外看到她和闺门旦了,开着一辆崭新的柠檬黄的兰博基尼,小艾说价钱不下500万!”

    ……

    于是,我们三个同时被雷焦了。

    5分钟后,我决定做破冰暖春的使者,“lance,再要一份萝卜吧,这个煮在冬阴功汤里面很好吃,还有羊肉,哦,都被廖安吃掉了,那就再来一份羊肉,今年开始,羊肉都30多块一斤了,街上许多原来涮羊肉的小店都倒闭了……嗯,再来一份香菇和一份青菜好了。”

    我叫服务生点菜,又加了一双筷子和一份山楂酸梅汤。

    ☆、76

    北方人的口味普遍偏咸一些,尤其是外面的餐厅,似乎缺盐就不那么香味扑鼻。

    这家火锅店的味道极其浓重,勋暮生肯定吃的不习惯。

    虽然小暮和他哥哥arthur的口味不太一样,不那么注重吃生、淡、有营养的东西,只是,他是在四世财阀豪族家庭里面长大的,这样的家庭,越有钱,口味越淡,喜欢吃食材本来的味道,不喜欢调味,不喜欢来路不明的食材。

    新点的菜码上来后,我掰开了他的筷子,两根放在一起搓了搓,把毛躁的竹坯子磨光滑一些,就用他的筷子给他夹了几片羊肉和青菜,放在锅里涮好了,夹出来,又在喝水的杯子中加入清水,再把食物在里面洗一洗,把味道洗去一些,这才夹到他的碗里,把筷子给他。

    “喏,吃吧。”

    勋暮生吃了一口,微微皱眉,不过也没有抱怨嚎叫,而是把东西都吃完了。

    我,“是不是很咸?”

    他点点头。

    然后他问我,“你怎么不吃?”

    “我刚才吃了一些,simon张临走的时候警告过我,回来要称体重,要是重了,他把我扔给ada姐姐进行一星期的光合作用,所以……,我还是忍着点吧。你还吃吗?”

    勋暮生看着火锅,又像董存瑞炸碉堡一般毅然决然的用筷子拎起来一片冬阴功汤里煮的萝卜,在清水中洗了洗才放入嘴巴里面,随后,他认命的放下了筷子,开始喝山楂酸梅汤。

    他真的吃不了这些东西。

    我问,“要不,回去给你煮面好了。”

    他点头,“好。”

    我对廖安说,“亲,这些都是你的了。够吃吗?还要来点什么主食吗?”

    廖安则一副被雷劈过的焦糊样子。

    她拿着筷子在我和勋暮生之间晃来晃去,“你们,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那,那萧容又是怎么回事?七少,小艾年纪小,但她不是傻妞,不会为了几个包一辆超跑就跟你混的。”

    我赶紧阻止她。

    “廖安,我们不是……”

    没想到勋暮生也不生气,他只是很认真的看着廖安说,“廖小姐,萧容和我的关系,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alice一直没有问过我,所以我没有解释过。”

    我,“我,那个……”

    我想说,其实我以为,这和我没神马关系。

    廖安,“萧容那辆新车在圈子里面很有名。我朋友说,那辆车子是用lance hsun这个名字从海外订的车,难道,不是你送的?”

    勋暮生,“是我送的。”

    廖安当时脸就垮塌下来,她正要吼叫,勋暮生截住她的声音,说,“那是她应该得到的。《战国》中有1.3个亿的投资是她谈下来的。本来,她应得的那部分我想要写一张支票给她,可是她说想要一辆这样的车子。对于我来说,支票换一辆车子更合算,钱也少花一些,没什么关系,所以就用私人名义从意大利直接订了一台车子回来。”

    廖安成了哑炮,她说了一句,“哦,啊哦,原来是这样。”

    然后,就继续吃东西。

    也许刚才所有的话题太过尴尬,她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把所有的东西都吃光了,勋暮生难得热情起来,很和善的问她,“廖小姐,够不够吃?不然,再来一斤羊肉?”

    我,“你,……,你把廖安当成一头猪啊!”

    廖安扑哧的一声,呛到水了,一下子把口中的酸梅汤都吐到脚下,开始咳嗽。

    我觉得很对不起她。

    吃晚饭,勋暮生要去结账,我说是我要请廖安吃饭的,他也没争。我结完了帐,一起出去拿车,因为一直是我开车,所以我说要先送廖安回家。

    勋暮生问廖安,“有驾照吗?”

    “有。”

    “带了吗?”

    “带了。”

    “好。”勋暮生把我手中的车钥匙夺了过去,递给廖安,“你自己开车回去,认识路吗?”

    “我是北京土著,认识路。”

    勋暮生,“那就好。”

    “可是……”廖安似乎刚反应过来,“刚才的问句,不应该是:你自己开车回去,可以吗?这样我的回答就是可以或者不可以,可是你问我认得路吗,那我肯定认得啊,一定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啊!!七少,你为人太阴险,阴险!!”

    她自己嚎叫着,开车离开了。

    勋暮生对我说,“走吧。”

    我跟着他上了车,依然是那辆白色的路虎。大家都换新车了,连樱桃都换了新跑车了,勋暮生似乎很钟情自己这台白色的路虎,果然是他喜欢的那样:道路的尽头是起点吗?

    他,“去你那,还是上我那?还是去你家吧,你的车子没有了,我那里太远,不方便。”

    我,“好。”

    他发动车子。

    北京夜灯辉煌,外面的光怪陆离的,车子开的快一些,灯光会在车窗上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

    “alice?”

    “啊?怎么?”

    “我想和你说一下萧容的事。”

    我看着他。

    “我和她的关系与你们想的都不一样。但是,真实的情况,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我,“lance,我只是觉得,你和她在一起,并不快乐。而且她,她好像也不是很开心。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分开?”

    勋暮生看着前面的路况,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这不是什么快乐不快乐的事。原本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也懒得解释。我和廖安说这些,是不想你的朋友认为你是一个为了几个包或者一台车就跟我混的傻妞,而看不起你。在这个圈子里面,我的名声不算好。”

    有些开心,我笑了。

    “其实,廖安不是那样的人。即使她认为我是那样的傻妞,她也一定会认为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还有,在这个圈子里,我的名声也不好。”说道这里,我还真掰着手指头想,“我被传过在酒店勾引俞灏,上过你的床,还连累的乔深被人说x无能,还有,为了进入et而不择手段挤走自己的好姐妹林欢乐,哦,对了,好像还有,和苏宁的老公夏老板进行x交易……”

    一个急刹车,等红灯,勋暮生突然问了一句,“老夏那回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嗨,别提了。simon帮我解释了一下,我根本听不懂。过去就过去了,反正什么事都没出。”

    勋暮生,“king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他总是缠着你。”

    我,“king?哦,就是那个总是说我是他妹的富二代,他妹妹挺多的,……,他不值得一提,我懒得想。”

    到了我家,我给他煮了一碗清水面,还窝了一个荷包蛋。

    他吃完就回去了。

    从这以后,他好像不愿意让我再去他家,而是很勤快的愿意跑到我这里来。我为了他,专门又买了一个给他吃面的碗,很像当年唐三藏西天取经的钵盂。

    这一个星期,我天天去廖安那里报道。

    廖安没有再问我与勋暮生的关系,只是每当从娱乐新闻,网络八卦中看到萧容那辆豪车和她的贵妇装扮的时候,她就会不顾形象的疯狂大笑,似乎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谬无耻的笑话。

    每次看到她这样,我就有些忧郁。

    我的假期还有两天,这天早上,廖安见我进门就问,“带身份证了吗?”

    “带了。”

    “走,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里?”

    我被她扭着向外走去。

    “上海。”

    我,“谁出钱?”

    廖安,“我有一个客户需要面谈,他现在就在上海,而我身边没有人能陪我出差,所以就是你啦!放心,你的机票和酒店的费用,我来付!”

    我马上跟打了**血一样,“没问题!廖安姐姐,我是你最诚实可靠的小跟班!!”

    飞机上的廖安,如同一个萨满女巫,她打开她的macbook air,面对自己写的剧本开始念念有词,一面飞快的念着,一面还用手表计算时间。我打开手中的书,是英文版的狄更斯的《双城记》。

    我们在上海浦东机场降落。

    手机一开,里面有几条短信,有simon张在巴黎一夜春\宵之后看过日出给我发过来的装腔作势的法语的你好,还有勋暮生问我在做什么的信息,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给simon张回了一个烧焦的小脸,然后告诉勋暮生,我在上海。

    我和廖安没有托运行李,所以她拎着她的lv的never full,我拿着勋世奉给我买的那个机车包到外面找出租车。

    勋暮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去上海做什么?”

    我,“廖安需要在这里拜访客户,我和她一起过来,明天就回去。”

    “有地方住吗?”

    “嗯,廖安book的酒店。”完了,我不忘加一句,“都是她花钱。”

    “酒店在哪里?”

    我问廖安,“哪家酒店。”

    廖安,“锦江饭店。”

    我告诉了勋暮生,他‘哦’了一声。

    我坐上出租车,就想要挂掉电话,“不和你说了,我们要先去豫园买包子吃。”果然,那边扔过来一句,“吃货”,就切断了通话。

    于是,廖安带着我先去了豫园吃饭,再到恒隆买了两条适合晚上穿的裙子、高跟鞋和彩妆(都是廖安刷卡),然后到酒店去check in,洗了个澡,打扮适当,就直奔伯瓷酒店了。

    burjal-shanghai hotel,这家酒店和dubai的那家举世震惊的帆船酒店是同一个妈生的,一个面朝阿拉伯海,一个面朝黄浦江。

    上海这家看上去稍微正常一些,没有那些金光光灿灿的柱子、墙面、门把手,甚至是卫生间的水管,不过据说这里,所有的卫浴用具依然还是爱马仕,包括肥皂、牙膏和香水。这里似乎依然传承了阿拉伯文化中对淡水的迷恋和尊崇,酒店大堂外面是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里面依然是一个巨大的水族馆,让人感觉似乎进入了神秘的海底空间。大堂是空的,向上可以看到楼顶那个如同天幕一般的玻璃顶,整个楼顶有一个变态巨大的空中花园,养了各种珍稀花卉,蜜蜂和蝴蝶在其中飘来荡去。

    如果说,我和廖安前些天在茹丝葵遇到的门童是sb,这里的门童就是彻头彻尾的bitch了。他们拘谨而高傲的神态,使一切穿着打扮不合适进入这个地界的人自惭形秽而抱头鼠窜的地步。

    廖安很是气定神闲的走在前面,由人服侍着引路,一直到推开一个巨大的雕刻着金子花纹的门,红色的波斯地毯延绵于脚下,屋顶是巨大的水晶吊灯,下面一个大圆桌,一场酒局已经开始。屋中乌烟瘴气的,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有几个还很眼熟,都是最近当红的小明星和嫩模。

    正中央坐着一个人,身材像酒桶,梳着郭德纲一般的头发,穿着浅灰色的丝绸唐装,活像一头天官赐福的猪——古董商人老谭!他旁边坐着一个姑娘,看上去都不到18岁,嫩的都能掐出水一般的脸蛋,正柔弱无骨的趴在他手臂上,喂他吃樱桃。

    侍者带着我们过去,廖安到他身边,说了一句,“谭总。”

    谭酒桶一侧脑袋,虽然他侧的这个角度有些蔑视人,不过对于他的脖子粗细程度来说,这个角度应该已经算是最大了,他不可能在不扭断脖颈的情况下,再歪一些。

    “廖安!你来了!好,老规矩,十分钟!”

    廖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后,说,“那好,我开始。这次的故事,是这样的。民\国时期,一个旧军阀家族的公子哥爱上了他爹送给他的一个歌姬,他们两个干柴烈火,如胶似漆,然后,打仗了,……”

    酒局上是酒池肉林,这里廖安用极认真冷清的话讲解她的故事。后来廖安告诉我,老谭听意见书一般都在酒桌上,在最乱、最嘈杂的环境中听,如果这样也能让他感兴趣,那这个计划就是一个绝顶好的计划。

    “……经历了这么多,公子哥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其实很不简单。”

    老谭显然被吸引了,他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中,还对廖安讲的故事感兴趣,他忙着问,“怎么,你说那个娘们是个日本特务?”

    “不是。”廖安说,“是咱们的人,是地下党。”

    “这不可能!周恩来当时严令,不允许女同志搞情报的时候出卖自己。”

    “这是故事,如果是个日本特务,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没法写了。”

    “也对,你继续。”

    “最后,北平傅作义起义了,那女子在南郊机场送走了公子哥,从此一生再也没有见面。后来,公子哥死在海外了,他把骨灰分成两半,一半放在自己海外的墓园,一半让家人带回国,和他的初恋情人合葬。他们说,生不能在一起,不能有婚礼,死后,把他们的名字写在同一个墓碑上,也是一种永恒的爱。最后的镜头,是一块石头墓碑上,写着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然后下面放上一支火红的玫瑰。”

    我听着这个故事,不知道触动那里了,就是觉得很凄凉。

    忽然想了勋暮生的爷爷,相似的人生经历,就是不知道,燕城是不是有他心中挂念的人或者是遗骨。诶,那个战乱的年代,不知道有多少生离死别,不知道有多少爱情就那样掩埋在历史的狰狞和尘埃里面。

    老谭听着还挺动情的,“成,就拍这个。投资多少,你造个预算,然后告诉我就成了。男主角是谁?”

    廖安,“天王乔深。”

    “他不是在好莱坞拍戏吗?”

    “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完工了,然后接档这部戏。如果谭总同意,我马上回北京找et签约乔深。”

    “好,就是他。女主角呢?”

    廖安一推我,“谭总看她成吗?”

    谭酒桶这才看到我,有些惊奇,“艾姑娘!是你啊!”

    我连忙打招呼,“谭先生。”

    “诶呦!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要和我握手,我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握住他的手,用力晃动,他把雪茄叼在嘴里,“廖安,你说她成,她就成!”

    廖安疑惑的看着我,又看看他,“谭总,小艾,你们认识?”

    谭酒桶,“认识!她去我在北京的店里看首饰,不过这个姑娘眼界高,看不上我那里的东西。”

    我汗颜,“哪里是我眼界高,谭先生那里的东西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承担的起的。”

    谭酒桶一摆手,“诶,别这么说!你以后需要什么,记得光顾我的店就成了。好了,这次合作挺顺利,遇到了合适的人,艾姑娘,来,喝杯酒,这事就算定了!”

    说完,他让人给我到了一杯白酒。

    我赶紧端过来,“多谢谭先生给机会,谢谢。”

    说完,一饮而尽。

    酒桌上其他人一看我喝酒,马上骚动起来,有个中年男人拎着一瓶子五粮液就过来了,被谭酒桶给挡了回去,“行了,就这一杯,喝完就是。”

    “哎呦,谭老板有新宠,这就心疼了。”

    “胡说八道什么?”

    老谭大手一伸过来,我以为他要搂我,其实他就是把我向门那个方向推一推,倒是和廖安勾肩搭背的,不像搂女人,到像搂男人。

    我们到走廊,谭酒桶对廖安说,“我明天就出国,所以麻烦你们跑上海这一趟,这两天就由我招待,一会儿你们到楼上的尝尝他们的法国菜,别跟我们在这里喝酒,现在的小女孩儿都喜欢那个外国菜,有香槟还有甜品。”

    我,“……”

    廖安,“好,多谢谭总请吃饭,我们先走了。”

    “好。”

    告辞之后,廖安拉着我乘坐电梯上楼。

    “小艾,你认识谭总?”

    “嗯,樱桃公子带我去过他们店,说是给他叔的合作伙伴的女人买首饰。他好像和樱桃的家人都认识。”

    “嗯,背景人士一只。”廖安点头,“哈哈,原来这么顺利啊!我以为这次带你过来只是认识一下他,以后看有没有机会合作呢!太顺利啦!今天晚上咱们多喝一些,有香槟诶!!”

    我拉了她一下,“那个,人家的钱,我们还是悠着点。”

    “不要!到了上海就要入乡随俗!我小姨嫁给一个上海人,请别人吃饭,就请四分之一个咸鸭蛋,自己吃别人请的,就一顿饭吃四个咸鸭蛋!谭总请吃饭,我一定要开3瓶巴黎之花!!”

    ……

    好吧。

    我也想喝。

    我喜欢巴黎之花的瓶子,描绘着白色蔓藤莲花,好像法国宫廷羞涩的少妇;我也喜欢这种香槟的味道,水果香味交织着甜蜜,很像南英格兰的夏季。

    廖安要了几道法国菜,而我喝酒就已经超过热量摄取的标准了,我什么都没敢再吃。

    我们坐在一个像歌剧院二楼的小阁楼一般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到大堂那辉煌的喷泉和一片镶嵌在阿拉伯蓝色中的金色恒星。

    “小艾,我想问问你,在偶像剧中,你对最浪漫的场景是怎么想象的?”

    廖安吃完一块面包,忽然问我。

    我,“问我?”

    “对!如果知道演员是怎么想的,会写出更加符合逻辑、更加有浪漫幻想的剧情。就比如我们现在这个餐厅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或者晚装、高跟鞋,如果故事发生在这里,你想男女主人公怎样邂逅?如果一个出身贫寒的姑娘,忽然闯进这里,然后撞倒了一个穿着定制西装的俊美男人,那个男人先是一怒,然后看到姑娘的时候,又忽然心生怜惜,心中有一股想要把姑娘捧在手心中呵护的冲动……”

    我抓了抓头发,“那姑娘为什么能闯进这里来?”

    “迷路?”

    “不可能。这方圆几公里之内没有让行人走的地方,如果不是开车,不是专门过来,就不可能走近这里。”

    “同学会?”

    “那,那个姑娘应该不会来。因为进来这里买衣服所花的钱是她们一个月或者几个月的生活费,如果不是你付钱,我都不可能买这些东西。”

    廖安,“……”

    我,“还有,为什么一个男人撞了姑娘就想要把她呵护在手心中?一般的心理状态不是:撞了我,我看看自己有没有事,咦,没事,衣服脏了没有,都没有,太好了!这个姑娘撞上我,她有没有事?好,也没有。那么,她为什么要撞我,她是不是有意的,她是不是存心的,她是不是想要讹诈我的钱?……”

    “stop!”廖安一脸鄙视,“小艾,你真没有浪漫细胞!那好,你说,你想象的在这里发生的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我?”

    我看了看四周,奢侈华美的好像如同一千零一夜中的阿拉伯后宫。

    我说,“最好就是一个穿着高定或者手工西装的帅哥冲出来,霸道的把这里所闲杂人等都轰走,然后把女主按在……就底下那个如同一个大珍珠贝的那个水池边上就好,随后一把撩起她的裙子。

    周围镜头中最好还有无数鲜花,像什么白色绣球花,玫瑰,百合什么的,反正要有花团锦簇的感觉。

    然后那个男人就xxoo了女主,然后再把女主翻转过来,继续ooxx。

    女主最好刚开始有一种誓死不屈的坚忍不拔,好像用了冷酸灵。随后那个啥钢材就成了绕指柔,最好拍的女主眼睛都像含着水一样,春光无限。

    哦,对了,最好还要有呻\吟的声音,配音演员一定要清纯,要魅,声音要有起伏……男主嘛……有粗糙的吼叫声就好……”

    廖安看着我,用一张晚\娘脸问我,“你喝了多少酒?”

    我看了看,“两瓶差不多都进我肚子了,怎么了?”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最后憋不住了,“我cao,你***说的我都有些欲\火\焚\身了!”

    我,“那就这样写好了。”

    廖安,“写这个,广电总局不xx了我?!”

    我一乐,“广电总局没那么坚硬的牙口。”

    廖安怒,“小艾!”

    我没辙了,反正我上辈子做写手的时候,做的很失败,我实在不知道神马才是姑娘们心中的浪漫,写手群里的好友‘天山水壶乱走走’曾经告诉我,直接上太over了,还是先写十\八\摸比较好,可是摸来摸去的,似乎也没有多浪漫。

    其实,人生中不需要那么多浪漫。

    我喜欢的场景,就是在万千人当中,你能看到那个你想要看到的人,不管他是国王还是贩夫走卒,只要是那个人就好,人有着这样的本\能,即使是现代城市文明也无法磨灭的本\能。

    在我们喝完三瓶子酒的时候,大堂中似乎一下安静了下来,人们纷纷侧目,有几个身高185公分以上,带着白色耳机,穿着黑色西装的魁梧男人从酒店里面走出来,他们的步态和站立的姿势,很像军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镖。

    据说刚才里面好像有一个顶端酒会,来的都是沪上future 500和各国使领馆的大使、领事,还有一些平时不露面的大鳄们。

    新任美国驻华大使亲自送出来一个男人,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让他的身材如同古代传说中国王的利剑,而他本人,即使再宁静如水,再温文尔雅,也有着令人窒息的存在感。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微微扬起了眼睛,向我这边看过来。

    勋世奉。

    一双蓝色的眼睛,使人想起稀世的钻石。弥雨昍音 购买

    他,似乎,好像瘦了一些。

    然后,他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离开这里。

    廖安忽然问我,“如果是这个男人,你觉得和他怎样邂逅比较浪漫?”

    我想了想,“不知道,他的身上好像和浪漫这个词绝缘。”

    廖安显然也喝茫了,小声嘻嘻的说,“天啊,我觉得他这样看着我就好,我都要爱上他了。”

    我,“那你写个剧本吧,让乔深来演,他绝对能演绎出这样的眼神。”

    廖安,“我知道,你最喜欢乔深的演技了。”

    手机震动,我连看都没看就划开手机。

    我,“没错,乔深在我心中就是神。喂,是谁?”

    ……

    “是我。”

    一个熟悉,却陌生的声音。

    我喝的两瓶酒让我大脑有些迟缓,我把手机从耳旁拿下来,看了看来电显示:

    ——arthur.

    我,“……”

    “四……四少?怎么是你?”

    “既然不想叫我四哥,也不要称呼四少了,叫我的名字。”

    “好。”

    “刚才看到你了,你在上海?”

    “嗯,和朋友过来上海拜访客户,明天就回去了。你……听徐公子说起来,最近很忙。……很累吗?”

    “嗯。”

    “好好休息。”

    ……

    “好。”

    “那我先放了。”

    “好。”

    ……

    我把手机按下黑屏,一分钟后,我才反应过来,啊啊啊啊啊啊!我想要跳黄浦江!!

    千万别拦我!!

    ☆、77

    我喝的差不多了,廖安没有喝大,她还想要去夜店猎\艳,谭酒桶说什么都不答应,发了两个人,把我和廖安送回了锦江饭店,并且在前台刷开了credit card,为我们在酒店的一切花销付费。廖安很坦然,我有些不安,我不太喜欢花别人的钱,尤其是像老谭那样似鬼一般精明的商人的钱。

    廖安洗完澡出来,“没有,风险都在可控制范围内,这是正常范围内的交往,我们不要再要求什么精油spa、或者客房服务之类的开销就好。”

    第二天,谭酒桶发人过来,带着我们两个逛逛上海滩。

    于是,我不能免俗的在外滩上漫步,像一个sb一样,拿着手机对着浦东区自拍,随后又去传说中的南京路去回忆当年南京路上的好八连,看了六国饭店,最后,还吃了一份大娘水饺和城隍庙的素包子。

    谭酒桶的人又把我们两个领到香奈儿的店里面,说要送一样东西分别给我们两个,让我们随便挑。

    廖安说,“一人拿一个墨镜吧,4、5000元一个,不多,象征一下你领了他的心意。”

    我让廖安挑两个,“谢礼。”

    “什么?”

    “我身上的衣服还有鞋子都是你买的,我借花献佛,谢礼。”

    廖安看了看我,点头,“好。”

    她自己挑拣去了。

    勋暮生给我发短信,在干什么?

    我,陪廖安逛名店。

    勋暮生,有想买的东西吗?

    我,没。

    勋暮生,你真无聊。

    我,你才无聊。

    勋暮生,白痴。

    我,对了,昨天廖安帮我介绍一个机会,出演一部电影,投资商姓谭,可能最近要发人上et谈合约的事。

    勋暮生,千万不要告诉我是乔深主演的那个文艺片!

    我,……sweetie,你真相了……

    勋暮生打过来电话,“乔深那个电影是怎么回事?”

    我就把昨天和廖安遇到谭酒桶的事说了,“他认识我,所以廖安一推荐就ok了。”

    勋暮生不说话。

    我,“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声,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推掉他们的合约就好。”

    勋暮生,“你那么想和乔深搭戏吗?”

    我,“所有女演员都想要和他搭戏吧。”

    勋暮生,“好了,我知道了。”

    我想了想,“上海有什么东西想要吗,我帮你买一点。”

    勋暮生,“不用,你回来就好。”

    ……

    说完,不等我再说话,掐断了通话。

    我看了看手机,按黑屏幕。

    廖安挑好了东西,我最后想了想,在上飞机之前给勋暮生买了一盒jean-paul hevin的巧克力,并不是属于情人的那种甜蜜形状,只是给朋友的。

    回到北京,我就复工了。

    如果说我之前的合约是后妈,et的新合约就成了儿媳妇了,不但我的提成有显著的提高,连simon张的收益都由原始社会进入猿猴直立行走的季节啦。

    太完美啦!

    我愉快的签字,并且拍照,微信告诉simon张这个美好的消息,他正在威尼斯和小雨乘坐着贡多拉泛舟看夜景。

    复工之后,我就在et大楼办公室坐着。

    我一上午就把《双城记》看了一半走了,想着中午是不是该出去吃个饭,宣传总监katie杨冲了进来,“alice,你今天还有别的工作安排吗?”

    我摇头。

    “太好啦!”katie把手中几件用黑色防尘套装着爱马仕男装扔给我,“乔深他们在中央公园拍摄杂志硬照,需要换装,你帮忙送一下,顺便,楼下的助理把午餐也给你装在车子上,你那辆suv大一些,帮忙探个班。”

    我,“……我去探班乔深……我和他……”

    “勋先生给你洽谈一个新合约,要和乔深合作的电影!这可是你进军大屏幕的好机会,要好好把握!公司这边会给你制造媒体宣传机会的,你去探班天王是最好的,不留口实,却让人想入非非的桥段,去吧。”

    我,“……”

    katie要离开,忽然看了看我,“你,好像瘦了。”

    “真的吗?!”我惊喜,“我昨天称了一下,也轻了0.5公斤啊!我以为看不出来。”

    “诶,不错,继续加油!对了,我最近发现一个新的减肥方法,就是自己买酸奶机,做无糖酸奶,只吃那个效果更好。”

    “谢谢!我一定试试!”

    katie手机响了,她无暇再顾忌我,冲我一点头,拿着电话走了,“喂,对,……对,让萧容也过去吧,……,对,这次是从法国vogue总部亲自过来的摄影师,很好的机会……”

    我抗着西装正要下楼,电梯打开,勋暮生打算出来,他看到我就一皱眉。

    “你这是去哪里?”

    我,“katie杨给的任务,去中央公园。”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动,我进去,按下到地下车库的电梯按钮。他有些嫌恶的看着我,最后把那几件西装拉了过去,“给我吧,我跟你一起去。”

    我点头,“你,中午吃饭了吗?”

    “本来想叫去一起出去吃,现在没的吃了。”

    我忽然很高兴的说,“对了,工作人员还给准备了午饭,应该是easyyummy的盒饭,菜码还不错,一会儿一起吃好了!我在剧组的时候,就很喜欢吃他们家卤蛋。”

    “吃货!这个世界上还有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有啊!!蛇虫鼠蚁、大葱韭菜、果子狸,哦,还有人!对了,刚才katie说我瘦了,你觉得呢?”

    闻言,勋暮生翻了白眼。

    我们到楼下的时候,工作人员刚好装完盒饭,一个白色的密封塑料箱子,保温干净。easyyummy是几个曾经留学瑞士的年轻人开的食品公司,只做有营养、干净又保温的东西,味道偏淡,很受一些高档写字楼和et的员工的喜爱。

    那几个工作人员都是et的人,他们一见勋暮生扛着西装,愣了一下,连忙狗腿一般的过来要帮忙,平时katie一个弱女子扛着这么多东西都没有见他们这么热情的,不过勋暮生也不领情,他们被勋暮生给瞪了回去。

    勋暮生照例坐在我的副驾位子上,把西装好像泄愤一般扔到后座上。

    我绑安全带,抱怨,“轻点,这是公司借的衣服。”

    “闭嘴,哪那么多废话,开车!”

    我叹了口气,发动车子,驶向中央公园。

    北京的中央公园是按照圆明园的格局恢复修建的,北京地面上几大土豪,还有几个太子党,都出了一些钱,财政上又支持一些,所以这里就成了面向所有市民free的消闲场所。普罗大众不但可以在这里看到昔日帝王私家园林的美景,还能享受到现代化的shopping,美食,和娱乐。

    今天天气不错,即使不是假日,中央公园外面的停车场上也都堆满了车子。

    我看到一个空位,正等着转向倒车进去,就看到那边贼一般飞过来一辆柠檬黄色的兰博基尼,一下子插\入空出来的停车位,我park了车,想要过去理论,可是看到了那辆车上下来的两个女人,外加后面跟过来的一群助手、经纪人和化妆师,我想了想,算了,还是另外找地方好了。

    勋暮生不干了,“你干嘛?这个地方park车离公园近,再有空位的地方都太远了,难道你想要扛着这些东西爬山涉水,翻山越岭的走进去找乔深?”

    我,“盒饭的那个塑料箱子有拉手和轮子,拉着走就好,不用扛着它们,至于乔深的衣服,sweetie,以你的身材和能量,我相信你能扛着它们翻越喜马拉雅山脉也不成问题,眼前这点小困难,你绝对能够克服。”

    我正要开车,他瞪了我一眼,阴沉的说,“停车。”

    我停车,他自己开门走下去。

    “萧容。”勋暮生看着从那辆兰博基尼上下来的姑娘,“把你的车开走。”

    萧容戴着一个今年香奈儿春夏新款的墨镜,遮住半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她身后的那些人甚是困惑。

    ……

    “是七少!”

    “七少这是怎么了?他和萧小姐不是在交往吗?”

    “对啊,这台车子还是七少送的呢!”

    “可是,怎么感觉这么奇怪呢?”

    ……

    萧容没有动,就这么看着勋暮生。

    勋暮生皱眉,“怎么了,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萧容依然那样挺着,那么美艳动人,像一只万年不败的塑料花,还是和记黄埔出品的。

    勋暮生还想要说话,萧容背后过来一个司机,笑着说,“萧小姐,那边刚好有一个空位,我帮您停了一下车就好。”

    说着,从萧容手中抽出了钥匙,把那辆兰博基尼开出去,停在不远处的空位。

    勋暮生手指弯起,敲了敲我的车子后窗,“把车子倒进来,我们该进去了。”

    我赶紧把超控杆放在r上,把车park好,从‘这边’下车,走萧容她们另外一个方向,把车子上的盒饭箱子拉了出来,我还想要把乔深的西装拿出来放在盒饭箱子上的时候,勋暮生一把把西装袋子拿了过去,催促着我赶紧去中央公园,外面停车场没有遮挡物,太阳暴晒,很热。

    people talk.

    gossip spread unbelievable fast.

    当我把乔深的西装送过来,萧容在那边试装,我所听到流言版本已经不是‘et女星alice生擒乔天王’,而是‘萧贵妃被打入冷宫,a小主上位’了。

    看样子大辫子文明对中华民族的毒害不仅仅是外族入侵;贻误战机,让中国错过了近代资本主义革命的血腥崛起的机会;打断了中国文人最后一根脊梁骨;还以各种小说、电视剧、讲坛的形式试图减弱改革开放对人民群众的正面影响,把老百姓的幻想牵引回到其实也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的‘康乾盛世’中去。

    我端了一份看上去异常可口的盒饭给勋暮生。

    他坐的地方时一个树荫下的休息椅上,除了他身边方圆2米之内鸦雀无声、没有生灵之外,其它一切都很和谐。没有人想到,只不过拍一个时装硬照,为什么et的执行总裁勋暮生还要御驾亲临,这简直匪夷所思。

    我,“诺,尝一下,看看合不合口味。”

    他拿过来,打开一次性纸包装的盒饭,今天的菜码是卤蛋、花菇芹菜、腊肠和米饭。

    我今天穿的很随便,毛衣和牛仔裤,还有一双球鞋,所以我没有找本来就不多的椅子,而是在勋暮生旁边的草地坐下,看着镜头前面的乔深。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和开满了鲜花的灌木丛中,乔深穿着黑色的西裤,几乎赤\裸的上身,给人一种近似原始却又精雕细琢的美。这样的魅力不分性别,也几乎可以战胜年龄,成为一种近似永恒的存在。

    还有他的眼睛,那,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

    如果要他演绎上海伯瓷酒店,勋世奉那个抬起眼睛的瞬间,他真能演好吗?……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

    似乎,他可以透过人世万千繁华,看过来,……,因为康斯坦丁的arthur hsun他本人已经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了,所以他可以选择看淡荣华。

    乔深呢?

    “诶,别看了,你都流口水了。”

    勋暮生用筷子夹着一片腊肠在我眼前晃,让我眼前除了乔深就是一片油亮亮的红色腊肠。然后他把牵引了我视线的腊肠丢在嘴巴里,显得有些洋洋自得。

    我白了他一眼,“lance,在上海的时候,廖安说想写一本极致浪漫的偶像剧,让乔深来演,说的是一个站在权势顶端的男人与一个出身贫寒的女孩之间的爱情,可是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他们之间的契合点在哪里?”

    勋暮生一乐,“不用想了,根本就不可能有契合点。而且,那样的缘分,注定一生不幸,arthur的母亲和我父亲就是那样。故事的结局就是,当最后一丝爱情也被消磨殆尽之后,剩下的就是互相折磨。不过男人能消耗的起,最后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女人可以吗?尤其是那种出生贫寒,身无分文的女人?”

    我点头,“那以后你结婚,也会选择那种世家千金吗?”

    “我?我不一样。”

    咦?

    我有些奇怪的侧脸抬头看着他。

    勋暮生正在很认真的吃一颗卤蛋。

    良久,似乎随着春风和花香送过来勋暮生的声音,“我根本不会让自己站在那个千夫所指的位子上……”

    78

    et果然财大气粗,为了祝贺天王乔深回国,在自己的酒店开party庆祝。

    当然,et的公关部很牛b,这次他们和世界几大珠宝商谈下了合约,让他们为et的女艺人提供顶级宴会需要的珠宝首饰,当然,在宴会结束后,这些首饰会尽数归还,可是,只带一晚,也是犹如仙蒂瑞拉一般的梦幻啊。

    我看中了一条红宝石项链,仅三颗晶石,左右两颗是水滴形状的宝石,而中间那颗则是重为280克拉的泰米尔红宝石,用黄金镶嵌,显得很华美。我的礼服是dior的白色长纱裙,很朴素,没什么花纹和装饰,如果戴上这条项链就不用再弄别的首饰了,方便很多。

    本来都已经预订好就是它了,结果酒宴开始前两个小时,我刚到et酒店让造型师弄好头发,化完妆,就看见katie杨踩着12公分的高防水台的鞋子、像一个冲锋员一样闯进来,“alice,你的那条项链出了点问题,你换一条戴,你看这条好不好?”说着,她把手中一张用黑色硬纸裱糊的照片给我看。

    我疑惑,“换一条?”

    然后看了看katie手中的照片,是一条珍珠项链,显得很柔和。

    那个,其实如果我穿小黑裙,这条珍珠就太完美了,只是,我穿的是纯白色的裙子,再戴这个……如果不是一个新娘,就像一个矫情的装腔作势的bitch.

    我,“有带色儿的吗?”

    katie也是一脸为难,“没有。时间太紧,赞助珠宝的商家已经从银行保险库里把珠宝提出,并且由保安押运送到酒店了,现在这个点是在没有充裕的时间再去银行取另外一条让你挑选。”

    我赶紧摆手,“不,不用,那样太麻烦了。我就这条好了……不过,那条红宝石怎么了?”

    katie松了一口气,“别提了,萧容忽然说自己喜欢那条项链,然后那条项链的所有者,欧洲一家珠宝商专门打过来电话,说指名点姓让萧容佩戴,et的宣传也有些为难。”

    我有些无语了。

    “算了,她想要就让她戴好了,不过,她不是穿正红色valentino的高定礼服吗,再戴这个项链,……,是不是太红了?”

    “红好啊!艺人谁不想大红啊。”katie翻了一下白眼,“好了,一会儿你穿好礼服就到27楼拿项链,等今晚宴会结束的时候,也是先去27楼把项链还给珠宝公司派的保镖再回家,如果不还珠宝你无法出et大门,还得再上来一次,麻烦。”

    我点头,“记下了。”

    换好了这件很有白茉莉气质的白纱长裙礼服,落肩,高腰身,轻盈的裙摆像梦中的丝一般铺开,垂下,如果我脚下是流沙,裙子就可以和流沙融为一体。站在巨大的穿衣镜前面,我看来看去,嗯,头发用卷发棒弄卷后就随意披着,这样显得没有那么刻意,不然就真像一个矫情的bitch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坐在丝绒长椅上换鞋。一双christian louboutin的白色鞋子,很淑女的味道,没有高防水台,很传统,跟却很高,后跟上别着一朵用丝带缠绕成的兰花,细长的丝带垂下来,轻轻扫着地面。我穿着她站起来,很难受,不过整个脚背完全绷紧直立起来,显得小腿一下被拉长了8公分,好像一个芭蕾舞者。

    门,打开了。

    进来一个男人,不鬼崇,却是很安静。

    我从镜子中看到,是勋暮生,照例一身黑色的手工西装,他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是我的项链吗?诶,如果不是商业合同,每一个艺人必须要为厂商展示珠宝,我都不想戴了。那条珍珠太cj了,戴上好想要昂头45度角看着星空,然后品尝那些纤细柔软的情感……”

    勋暮生不说话,只是打开了盒子。

    那里,不是一条珍珠……而是一条用玻璃种的翡翠镶嵌而成的双孔雀项圈!很纤细,仅仅能卡住纤细的脖颈,似乎脖子再圆润一点点,佩戴她的女人就能被活生生勒死。

    她拥有夺魂摄魄的美,经历轮回而修炼成了一种妖媚,她似乎只应被珍藏于深宫当中,被帝王的美人儿用纤纤玉指抚摸,经历后宫那一番一番脂粉味道的腥风血雨,最后,她戴着历史的狰狞,被放在拍卖会上,让现代贵族或者巨商以重金拍下,或珍藏于内室,或放于博物馆。

    稀世之珍。

    地地道道的皇室珍品。

    我被她勾引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这,这是……”

    勋暮生拿起那条项圈,撩起我的长发,把头发斜着放于一侧肩头,他手指打开项圈,给我戴了起来。

    “一部电影的合作者送过来的,你认识,姓谭。他也做古董珠宝生意,送过来的时候,说这条项链说是给他投资的女主角佩戴的。喜欢吗?”

    我内心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去长安街表演胸口碎大石!

    我的神啊!

    我这是神马rp啊!

    我这辈子还能有这个荣幸戴上这条项链?!

    苍天啊,大地啊!

    雷啊!

    快来劈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

    我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喜……喜欢……太美了……”

    勋暮生的手指很纤长,白皙,修剪的整齐的指甲,那是一双贵族的手,只从这双手就能看出他的出身极其不凡。他从我身后抚摸着这条项链,然后,是我的锁骨,……,我让了一下,他收回去手臂,然后,在我的右肩上,烙下一个吻。

    我,“lance,别这样。”

    他神色如常,退出两步,然后走到门边上,才回头,“走吧,宴会开始了。”

    我看了看他,跟了上去。

    开party的酒店一直没有挂牌,没有另外命名。这是巍峨巨塔一般的大楼,我原本以为生意也许会稍微冷清一些,可是出人意料,这里全是慕名而来的客人,使得这座酒店在某些顶级圈子内享有盛誉。

    乔深的party就在这座通天塔的最顶层,这里有一个好像十五世纪意大利宫廷一般穷奢极侈大厅,和外面罗马帝国风情的泳池、露天的高台以及直升机停机坪。

    et广发英雄帖。

    各个传媒公司的艺人还有将要签约的艺人,以及媒体,投资商,电视台……等等,凡是和娱乐圈沾边的人都过来了。说是迎接天王,其实就是用这个借口举办一次社交party。

    宾客们极其兴奋,因为et的party是最顶级的,连吃食都是最顶级的,照例,大厅的自主餐桌上摆着的黄金大盘子中,放着的都是鲟鱼子酱,顶级牛肉,各种珍稀水果,和无限量的、似乎星光流转一般的香槟酒。

    乔深就像一个飓风的中心,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有风暴。

    宴会上男人因为嫉妒而恨不得毁了他,可是资本和金钱却恨不得跪下来舔着他的脚趾;女人们却是本来就想要这样做,她们爱他,而乔深本身又是那样的华美,似乎连这样的穷奢极侈的大厅都需要他的光芒来增加光辉。

    “我终于明白,你说的话是正确的了。乔深的确比我更俊美!”

    我拿着香槟正在喝,忽然听见旁边有人说话,我一看,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

    这个男人居然也是玉树临风,一身白色的手工西装,手上却戴着黑色的鹰羽绣成的手套,显得犀利而奢侈,这个人看上去似乎很熟悉,又那么陌生,可是看来看去,又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这个哥哥我见过,不是第一次见面,今天,我们就算是旧相识。”我试着问,“你可是……樱桃哥哥?”

    “bingo!”

    徐樱桃大公子打了一个响指,他笑了起来,那种二到无穷大的模样附体,让我把提到嗓子眼里的一颗心放了回去。

    “娘啊!连哥哥你都能成为一颗璀璨的樱桃,这个世界真的很玄幻,你怎么来了?”

    “我是乔天王的plus one!哈哈。”

    “omg !!你是乔深的 date!!”

    “错!是plus one.”徐公子皱眉,“我对乔深可是深厚的革命友谊,我可不喜欢男人,抱起来硬邦邦的,想着就不寒而栗。”

    “你抱过男人?”

    徐樱桃拿起来一块草莓塞住我的嘴巴,“礼节性的拥抱过!哦,我想想,身材最好的是arthur hsun!很有肌肉,硬邦邦的,相当有力量,虽然外表看不太出来,不过他一定能让女人相当满意,在……,在所有方面,无论是金钱还是别的……!”

    他暧昧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一阵恶寒让我打冷颤,恶心。

    “咦~~~~好恶心,樱桃哥哥,你现在成了arthur hsun的门下走狗了。”

    又是一个响指,徐樱桃,“money talks!”

    然后他看了看我的行头,最后看到了项链,“啊!你戴着是这一条项链啊,我见过!叫做‘凤凰于飞’,取意自《诗经·大雅》,意思是凤与凰在空中交尾,隐喻夫妻爱慕、鱼水之欢,这是老谭手下一个修复老工匠的封山之作!翡翠全部曾经属于西太后的,清宫珍品,后来战乱开始,几经易手,被老谭收藏,最近被勋氏家族拍下,我以为就会永远藏于纽约勋家深宅大院呢,谁想到又在这里见过了。我真幸运!”

    啊?

    原来勋氏家族已经拍了下?!

    刚才听勋暮生那样说,我还以为老谭送过来,想让我们帮他展示一下呢!

    不过后来一想,像这样的稀世之珍,只要在市场上一放出风声,就有无数人捧着大把的金钱过来求购,只怕被人买走,根本不怕卖不出去。老谭也没有必要做这样的无用功。属于勋家的,我要小心,宴会一结束就要给勋暮生,别等着我不小心弄坏了,把我卖十辈子都还不起。

    诶。

    我,“啊?是凤凰?我以为是孔雀呢!”

    “鄙视你!”

    徐樱桃翻白眼。

    “樱桃,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在上海卖命吗?”

    “诶,别这样说,我人又不是机器,我也需要休息啊!连arthur hsun都回北京了,说明一切上了轨道,事情很顺利,所以我就回家来啦!作为乔深的密友,还有et的合作者,我当然有邀请卡啦。不说别的,这里的东西是真好吃,我刚才只吃了十勺鱼子酱,还要再吃点啥,才能让我自己回本。”

    我,“鄙视你!你又不是在吃buffet,哪里还需要回本?”

    徐樱桃,“差不多,我给他哥卖命,lance请我吃点东西,他还亏吗?不说了,那边有个朋友,我去打个招呼。”

    他一走,我这里就清净许多。

    刚才我需要交际,就端着酒杯去见见熟悉的朋友,然后被引荐一些新朋友,这样自己的圈子就宽了。见了朋友就要喝酒,现在和樱桃说了一会儿话,感觉有些上头,我到大厅外面的露天高台上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从这里看这个城市真美,人间的灯光都和我们的香槟一样,也是星光流转,似乎是金子在缓慢流动一般。

    “哈!我以为是谁?这不是咱们的a小主吗?”

    一个如同三春柳絮到飘荡一般的长音,我一回头,就看见如同乔深一般耀眼、万众瞩目的红色佳人萧容。她戴着白色长手套的手指拿着一杯香槟,烟视媚行一般的笑。

    她一身大红,——在华尔街,红色只警示的颜色,只有股票价格下跌才用红色标示出来;在人间,红色是欲\望的颜色,热情、澎湃、备受瞩目,于大千世界中,一眼看过去就能望到,男人就是这样被这抹红色勾引的……

    在et,红色,就是萧容。

    她不像勋世奉,不是那种冷淡的、名贵的珠宝,似乎没有生命,却能璀璨到时间的尽头;她只是萧容,开到盛极的花,明艳照人,娇娆欲滴,却似乎很脆弱。

    萧容的手指抚摸着自己颈项上的那条泰米尔红宝石项链,嚣张的笑着,像是知道自己的美艳在男人眼中勾起无限翻滚的欲\望,于是笑的更加的嚣张。

    我看着她,……,别说,她太美了,这样的装束,一身红色,红宝石的项链,让她的确更加出色!怪不得她这样的张扬,她适合张扬!

    “我还以为你戴着那条珍珠项链呢?那原本是我选中的,只是我觉得它太矫情了,正好和你很像。alice,你知道,大家在背后怎么说你吗?”

    她慢慢走进。

    我点头,“嗯,中文是贱\人,英文肯定是bitch.”

    我一项有自知之明。

    萧容也笑了,还拍了拍手,“对,就是一个清纯的婊\子。表面上看去很无辜,其实你最阴毒了,你……你!你怎么会戴着这条项链?!这是勋家刚拍下来的,本来要送往纽约勋氏祖宅收藏,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我,“lance借给我的。”

    “勋暮生!”

    萧容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的念出这个名字,似乎把她的心脏剖开,里面都能看到血淋漓的这三个字。

    我的心也开始砰砰乱跳,“怎么了?”

    她一口喝完了手中香槟,忽然哭泣起来,“勋暮生是魔鬼!我恨他!我恨他!!

    你们以为我是他的女人,你们都羡慕我,你们以为我有数不尽的金钱,我可以拥有令人艳羡的跑车,我可以到名店肆无忌惮的扫货,我可以拿到最好的最好的片约,可是你们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

    我忽然想起来,在簋街小火锅店,当廖安问勋暮生给萧容那辆柠檬黄的兰博基尼的时候,勋暮生也说,这是萧容应该得到的。

    ……

    我,“那不是很好吗?”

    萧容一扬手磕碎了手中的水晶酒杯,“勋暮生连碰都没有碰过我!他当我是他谈生意的筹码,我在他手下活的连娼\妓都不如!《战国》一个多亿的合约是我谈回来的,啊,谈回来的,说的好听,其实就是我睡回来的!我要一辆600万的车难道不应该吗?”

    她手中的碎香槟杯带着锐利的玻璃碴,对着我。

    她慢慢向我这边走过来。

    我看着她。

    “alice,你凭什么?你长的不如我美,演技不如我好,演戏不如我努力,你甚至都没有付出过我这么大的代价,可是为什么,勋暮生把一切好的机会都给了你?!你凭什么能拿到《战国》第一女主的位子?天底下还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吗?”

    “你凭什么?就因为你的那个扯淡的体检报告,说你是处\女?”

    “啊!天大的笑话,我被勋暮生送出去的时候,我根本没有被男人碰过,我也是处\子,可是他还是不愿意,他嫌我脏……”

    她都开始哆嗦了。

    “乔深警告过我,说勋家的男人都不是人,我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他的呢……我以为,他不一样……他对我笑,拥有那样笑容的男人,怎么心却那么狠呢……为什么……”

    我一把抓住萧容的手腕,用力磕在露台的雕像上,那个破碎的香槟杯从通天塔的顶端,向下坠落。

    风声……

    似乎,有一个极为纤细的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在激流中飘荡的丝线,穿越了前世今生,到我的耳中,“苏离,闭上眼,不要看……”

    然后,就是一个人影从高楼坠落。

    我想要伸手,抓住的只有空茫。

    眼前,就是这一派华美之极,如黄金流转般的人间。

    可是那个男人,却像是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丝的触觉,……,他就像是一颗晶莹的水滴,从翠绿的竹叶尖端,慢慢垂落,……,滴到我的心上,却是一片焦灼般的剧痛。

    是谁?

    他是谁?

    然后是一双纤细柔软的手,狠狠的卡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愤怒到面容扭曲的美人。

    萧容的眼中全是黑色,就如同她身上那片红色一般,一样象征着奔腾翻滚着的欲\望,无限的杀机。

    我用力掰开她的手臂,可是她比我更加用力,也更加疯狂。

    就在我大脑缺氧,将要昏迷的时候,一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从我身上掀起萧容,就如同巨浪拍打石岸一般,把她从我身上撕开,推倒于地。我似乎抓了萧容的手指,我摸到了什么,抓了一下,我以为会撸下原本属于我的黄金蔷薇戒指,可是我拿到手中一看,只是一枚卡地亚的碎钻白金指环。

    狰狞的现实扑面而来,瞬间,清爽的呼吸猛然灌入我的肺部,我剧烈咳嗽起来。

    徐樱桃用力拍了拍我的脸颊,“你还活着吗?喂,喂!”

    我哑着嗓子说,“咳,咳,咳!别拍了,我会被你拍死的。”

    “怎么回事?”

    勋暮生冰冷之极的声音从露台下面传过来,徐樱桃站起来,摆了摆手,“没事,有人喝多了。”

    “是吗。”

    他这样说,根本不是问句。

    我歪歪斜斜的站起来,就看见勋暮生,和他身后的几个高大的保镖,那些人和他哥哥带着的人如出一辙,都是185公分以上的身材,白人,站姿和行为明显经受过军事化特训,带着白色耳机,穿着黑色的西装,像铁塔一般。

    他们几个分开站立,就把那个穷奢极侈的大厅和这的露台完全分割开来,彼此楚渭分明,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勋暮生侧身低头吩咐了一声,“go, take her away.”

    徐樱桃喊了一声,“lance!给我一个面子,不要这样对待萧容。”

    勋暮生看着他,“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我说过,仅仅那一次,我对她的所作所为,绝对不会再姑息。”

    萧容被两个白人保镖从地上拉起来,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就开始骂,“勋暮生!你会下地狱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你呜呜……”

    她的下颌骨被摘了下来,再也不能说话,随后,直接被人从大厅帷幕重重的通道拖了出去。

    大厅衣香鬓影依旧,安静的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看着月光下勋暮生那张脸,那么熟悉,却极度陌生。

    曾经我以为,我是他前世今生、两辈子的好友,可是目前看来,我根本就对他一无所知。

    他抬头,看着我。

    勋暮生还是那个样子,相当精致的俊美,他就像是赵孟頫的字,妩媚中戴着刚强,一笔一划都那样恰到好处,在月光下更显得异样的迷人,还有那种血统中带出来的高傲,可不管怎么说,他给我的印象都是软软的,是温和的。

    只是……这些,似乎都是海市蜃楼。

    我眼前,这样的男人,……,让人从心底生出来恐惧。

    勋暮生看着我,“下来。”

    我,“我先吹吹风,一会儿进去。”

    我比了比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愿意在外面透气,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他走了。

    我双腿一软,委顿于地。

    徐樱桃连连摇头,“萧容太没有修为了,居然为了那个男人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能挖出一些内\幕呢……可惜。”

    他那个表情,有些惋惜,却不像对萧容,这个他最好朋友的妹妹,却像是仅仅是在下一盘棋,丢失了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

    徐樱桃摸着下巴,似乎在想什么,他的神色有些轻佻,却冷漠无比,“可惜啊,真可惜,萧容勾引了那么久,却连勋暮生的一个衣服角也没有碰到,难道,那个传闻才是真的?”

    我一愣,“什么传闻?”

    徐樱桃讳莫如深的说,“勋氏家族的lance hsun其实是一个极度自制的男人,那些什么财阀四代、纨绔子弟的传闻只不过是他的一层皮,还是假的……可惜。”

    不知怎么了,我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我和勋暮生还在英国帝国大学读书,在三一学院那个古老的、巨石哥特样式建筑的study hall里,他在自己本子的扉页上写过一句话:

    i have two faces, one for the world, and one i preserve for private.